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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成劍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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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成劍法

這一下子連石素心和江楓都大為愕然,哪有這樣漫天要價的,再貴重的帳篷也不會要這麽多黃金,而又有什麽睡眠美夢損失費,這豈不是故意刁難?一萬五千兩黃金,這是多麽可怕的數目,先前還在擔心對方真的會出賣自己,可此刻聽對方如此一說,知道有袒護之意,對那粗豪威猛的漢子不禁多了幾分好感,也知道那種粗豪野蠻的樣子只不過是裝出來的。

“那武賠又是如何呢?”妖雲強壓住怒氣地問道。

“那就好說了,只要把你們這些腦袋全都割下來,熬成漿,倒在一紙板上,曬幹成一層很好的油性紙狀物,再把這些油狀紙折疊成半尺厚的一疊擠壓成片,制成兩片,貼在這帳篷的破口之處就完事了。而睡眠美夢賠償費,則讓我們每人喝上兩大碗鮮血便可立刻繼續睡眠和美夢,這樣勉強湊合著算是讓你過關了算啦,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呢?”那粗豪而威猛的大漢很輕松地說道,這卻讓所有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自心底冒出寒氣,連江楓和妖雲、妖風這種殺慣了人的人,聽到如此毫無感情充滿血腥卻輕描淡寫的話,心中皆寒氣大冒,石素心和石素鳳不禁扭頭向五個帳篷望了望,似乎這帳篷真的便是用人頭熬漿所做成的一般。

“他媽的,你們欺人太甚,尊者,我們不必跟他們啰嗦,讓他們一起死好了。”鄭華發憤怒地道。

“哈哈……講殺人嗎?老子最在行,是嗎兄弟們?”那粗豪威猛的大漢野性地道。

“是呀,老大,便讓咱們去殺他的一個痛快,再喝喝他們的人腦湯,看比上次那些土著的腦子是不是鮮一些。”那威猛大漢身邊的兩人高聲應道。

“嘿嘿……有好玩的事,千萬莫忘記了我,否則真要打你們的屁股了。”立刻又從帳篷之中鉆出了三個人,體態各異,但石素心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很清晰,不過這些人她的確未曾見過。

江楓更是大驚,這三個人的武功似乎比最先出來的三個人的武功更高,只看那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的那種霸氣和濃烈的殺氣便知道,但是他想破腦殼也想不到哪一派仍會有這樣幾位厲害的高手,而未曾去寶興奪取寶藏,難道這些人真的是從域外而來,而不知中原之事?且聽這些人的口氣,每一個都是兇殘至極之人,可是以前也未曾傳聞有這種邪教的存在,而這些人只不過是人家的下人而已,尚有紫色的帳篷和那穿破了兩個孔的帳篷沒有半絲動靜,但他竟感覺不到那射箭救人的人存在,那是一種很難理解的現象,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帳篷裏有人,但卻完全不知道裏面的人以什麽形式存在,就像一個完全沒有生命的人,或是生命竟是以空氣一般的形式存在,這是難以理喻的,他當了這麽長的殺手,對敵人存在的感應是異常的靈敏,但這次他失敗了,但他卻感覺到了那淡紫色的帳篷之中有一個人,而且其武功之高,早已超出了江湖中人所知的範圍。

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江湖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高手,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讓人震駭了,但他卻知道,鄭華發今晚若是不走的話,那麽他便是死定了,絕不誇張,這是他一向都很靈的直覺。

“既然你們不領情,我們也不必客氣。”妖風冷然道,但卻不敢下令放箭,因為他害怕那神秘箭手在帳篷裏放箭還擊,那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接住對方的箭,誰也想不到有人能連發四支箭,且準頭和力道速度都如此駭人聽聞,所以他的確不敢激怒帳中之人,以那種絕世的箭手,絕不會在別人不用箭之時,而用箭去對付別人,那似乎是一種屈辱,因此,他帶著人向帳篷逼了過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滿頭紅發,的確有些像火,火得有些耀眼,有點猙獰的感覺,並不像那粗豪的漢子所說的很可愛,想到此,石素鳳竟有些想笑的感覺,那粗豪威猛的大漢竟似乎還有些可愛之處,只是那種充滿血腥的話也夠嚇人的了。

“哈哈,怎麽不全都叫出來,留下那麽幾個在樹林中學什麽山中騷烏龜,多不夠意思。”那粗豪的漢子語言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但江楓卻很有知音的感覺,不禁露出難得的一笑。

“江大哥,還要把臉蒙著嗎?”石素心有些幽怨地道。

“我長得很醜,不敢見人,所以就蒙著臉了。”江楓似真似假地笑道。

石素心一呆,卻沒想到江楓會來這樣一句話,但並未再強求。

石素鳳卻不以為然地道:“我聽說無情殺手江楓很瀟灑的,怎麽會很醜呢?”

江楓哂然一笑道:“所有不敢見人的人都會躲在暗處,做事也在暗處做,我就是一例,而那些躲在林中的人並不是些烏龜,而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而已。”

石素鳳似乎仍未明白,而石素心卻似乎有所體悟地望向丈外的那神秘主人所住的帳篷。

江楓不禁有些得意地一笑,似是在讚賞石素心的聰慧,石素鳳這才明白,江楓卻是在指桑罵槐,氣惱剛才那大漢的傲慢,借罵那神秘的主人見不得人。

“好利的一張嘴,差點沒把我的帳篷給割開。”帳篷裏突然傳來那神秘主人的聲音,不是很蒼老,每一個音符都圓潤如珠,擊人心鼓,卻有說不出的清新自然和祥和,聽得人如沐春風。

石素心、石素鳳和江楓全都呆住了,想不到對方的語意之中竟會包涵如此的韻味,讓人回味無窮,那種恬靜的基調,像是一潭無波的深水,寧靜而安詳卻又蘊含著無限的生機,同時,更讓人驚奇的,對方說話也如此誇張,且把江楓給回罵了,意思就是長舌之婦一般,叫石素心又是好笑又是不解,對方根本沒有一點前輩的儀態。

江楓不禁一聲幹笑,解釋道:“晚輩不是有意沖撞前輩,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哼,瞞得了別人豈能瞞得了我,只要撕下你的面目再撕下那狗屁面具,你若還是一張醜臉便可以在我臉上吐一口口水啦!”那神秘主人淡然而自信地道。

石素心驚訝地望向江楓,只見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知道正被對方說中了,不由得疑惑不解,對方未曾見過江楓,又怎會知道他在蒙面之下有一張面具呢?這豈不是成了神仙?

“你……你怎麽知道?”江楓有些駭然地道。

“哼,雕蟲小技在我面前怎可現醜,每個人的毛孔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著人體分泌物,臉上也如此,而你臉部的分泌物明顯地受著一些東西的抑制,而那正是人皮面具所有的特性,因此,你臉上定是有一張人皮面具在抑制著你,你服了沒有?”那神秘主人淡淡地道。

三人更是駭然,對方的耳朵居然可以聽到這種生命膨脹、成長的聲音,這……,沒有人敢想象那會是什麽樣的人。

江楓也呆若木雞,叫他不服怎行?這幾乎不是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石素心有些疑惑地道。

帳篷中卻也沒有聲音傳過來,一切似憑空消失,也似乎在世上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

“你們的主人是誰?叫他出來說話。”鄭華發盛氣淩人地道。

那威猛的大漢掃了掃那幾十名天妖教的弟子和近十名高手一眼,冷冷地道:“憑你還不夠資格,若是由花無愧親自來問,或許還會給半分情面,而你們則差得太遠。”

“大言不慚,龜縮鼠輩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妖雲放肆而輕蔑地道。

“紅毛老兒,老子還以為你他媽的還是鳥樣,想到你也這麽拽,呆會兒把你屁股打成十六瓣拿過來拽一把。”後出來的瘦巧漢子冷冷地道。

“有本事,你……”妖雲話尚未說完,眼前一暗,嚇得將話全都吞了回去。

他面前出現的竟是無邊無際的劍影,是那用劍的,在剎那之間,竟無聲無息地出劍了,連江楓也未曾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劍便已經到了妖雲的面前。

每一寸空間裏都充盈著淩厲無匹的殺氣,空氣中竟形成了一股股洶湧的暗流。

妖雲心頭暗駭,他也無法判斷對方的劍會從哪一個角度擊過來,似乎全身的每一點都成了對方的攻擊目標,全身的每一寸肌膚也的確承受著淩厲無比的壓力和殺氣,更可怖的,竟是完全找不到對方的所在方位,在對方一出劍之時,便似乎已將自己完全融入了劍之中,天地之間,只有劍,而沒有人跡的存在。

劍光突斂,夜空中恢覆了一片寂靜,似乎什麽事都未曾發生過一般,一切都如舊,妖雲沒有死,那可怕的劍手依然傲立於一邊,在火光之下,面上露出一絲不屑和鄙夷,變了的只是妖雲的位置和所有天妖教弟子的臉,誰也不曾想到堂堂一個大尊者,居然一個照面都未到,便被對方一個無名之輩逼退,這顏面何存?更可讓人心驚的,卻是那可怕的劍法,幾乎沒有人知道那是哪門哪派的劍法,連江楓也無法知道,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武功始終還是有限,只憑眼前這名劍手的武功便不會比他差,若是沒有苦修兩個月,恐怕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不禁對那神秘的主人更是震駭莫名,卻又無法判斷這些人是什麽來路。

妖雲臉色驚疑不定地望著那名劍手,臉色驚疑不定地問道:“這是什麽劍法?”

“想知道嗎,我告訴了閻王,你到閻王那去查一查便會明白。”那劍手毫不客氣地淡淡地笑應道。

“你這只是唬小孩子的玩意兒,中看不中用,否則你便不會臨陣退縮了。”鄭華發有些激怒地道。

“主人,我請求用這個人來祭祭劍。”那劍手轉身向那帳篷行了一禮,沈聲道。

“很好,這個人的聲音的確比野貓叫春的聲音還難聽,也真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便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那幾個紅毛鬼便讓我來活動活動筋骨。”帳內傳來一聲打哈欠的聲音後,便又是一陣如珠璣般動聽而祥和平靜的說話聲。

妖雲和妖風神情一陣緊張,卻不知道這將要出來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但看這聲勢這氣派,誰都知道對方的可怕。

石素心和石素鳳兩人都顯得無比的緊張,對這個神秘的人物,有著一種打心底的向往,江楓也略顯緊張,對方著著出人意表,顯出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造成一種深不可測的氛圍,這才是讓人心底有些發慌的原因,不過單憑對方如此會造勢這一點,便足夠讓人敬服。

那淡紫色的帳篷中也亮起了燈火,使那淡紫色的帳篷更添了一種很浪漫的風情。

兩個帳篷同時掀開,一道熟悉無比的身形在石素心眼前亮起,竟忍不住留下歡喜的淚,激動地躍起顫聲呼道:“副總管!”

除帳篷所出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從那帳篷中走出的神秘主人,竟是林峰,一身淡藍色的勁裝,緊裹著那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整個身體似泛起一種聖潔的光輝,使人的心中一陣安詳,而淡紫色的帳篷之中所走出來的人,更讓所有人的眼睛一亮,那種驚艷的感覺,使每個人幾乎睜不開眼,石素心和石素鳳心底無端地產生一種沈重的失落感,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卻再也沒有說出任何話。

林峰扭頭輕柔地向三人望了一眼,那流動的眼神使三人的心上似拂過了一陣春風,那種奇妙的感覺讓所有的雜念完全都隨風而去,留下的惟有平靜,而且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江楓心底一陣暗暗地嘆息,知道永遠也不可能勝過林峰了,這兩個月中所有的進步,比起對方的進步,那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跨躍,一種無比失落的感覺刺得心好痛,望著林峰那健壯而魁偉的身影,惟有一陣苦笑。

“娟妹,你也想來湊湊熱鬧嗎?”林峰無限深情卻很爽朗地笑道。

“好長時間只和野獸打交道,也該改變一下對象了。”杜娟一改昔日孤傲沈郁之氣,變得深情而開朗地笑應道。

江楓的心底不禁駭然,只看杜娟那走動的幾步便可知道,對方的武功之強幾可與一個多月前的林峰相比,功力也早超過了自己,想到此,心頭不禁一陣洩氣,如此苦練,居然仍不如一個小姑娘。

“你,你還沒有死?”鄭華發驚恐地望了林峰一眼,有些顫抖地問道。

林峰哂然一笑道:“我,死過一次,但是我又活了。”

妖風驚異地打量了林峰一眼,聲音也驚顫地道:“你體內的魔毒已經解除了?”

“你眼力挺不錯的,難怪能成為尊者。”林峰無比悠閑而輕松地笑道。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妖雲不敢相信地叨念道。

“這個世間本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只是你沒有想到罷了,你們已經太老套了,該休息休息,好好地去想一想。”林峰淡漠地道,無論林峰用什麽語氣說話,骨子裏始終透著一種恬靜而安詳的韻味,使人無論如何都不覺得他所說的話尖刻。

“那左護法他……”妖風驚疑不定地望著林峰那閃著聖潔光輝而蘊含了無窮魅力的臉小心地問道。

“哼,聞天熊屍骨早寒,你不必操心,不過比魏符山和張漢成好多了,至少死後,不用餵野狼。”那粗豪威猛的大漢沈聲冷冷地道。

除林峰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驚得呆呆的不知道如何說話,沒有人想到連天妖教左護法和兩大聖者去追殺林峰,都能夠被他幹掉,這種手段比杜刺當年更讓人心驚。

“你居然能夠殺了他們?”鄭華發有些張口結舌地道。

林峰傲然一笑道:“難道你以為會是你殺的?”

“好個赫連天道,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石素心憤怒地道。

“哦呸——賤……”“啪!”

鄭華發竟一下子噴出兩顆門牙,滿嘴是血,那句話根本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是林峰給了他一巴掌,那本來充滿敵意的臉頰,竟腫起兩寸高,五道紅紅的血印顯得無比的清晰而猙獰。

沒有人看到林峰是怎麽出手的,只知道眼前一花,便傳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掌聲,然後便是鄭華發轉過頭去噴出兩顆帶血的門牙,和林峰那漫不經心的擦手動作。

石素心感激地瞟了林峰一眼,見他向她投來淡淡的一瞥,心頭不由得一顫,忙羞澀地低下頭去,一顆心仍在“怦怦……”地跳個不停。

“鄭華發,在我面前,最好不要罵女人,當你想到你母親很不容易生下你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們是最值得尊重的。”林峰聲音無比冷峻地道,眼中射出濃烈無比的殺氣,只讓鄭華發全身若浸在冰窖中一般,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滿眼怨毒地望著林峰。

“主人,讓我送他一程如何?”那劍手自信地道。

“很好!”林峰微笑著應了一聲,旋又轉頭對雙妖淡淡地道:“二位若不想死的話,便帶著其他人立刻離開,回去告訴赫連天道,我林峰會讓他很開心的,無論誰要對付我,都必須付出沈重的代價,請他記住這一點。”

妖雲和妖風想起林峰剛才神出鬼沒的一掌,若是運足功力,恐怕鄭華發早已伏屍就地了,想到若是用來對付自己,自己是否可以避開呢?心有餘悸的情況下,不禁扭頭望了望眼神露出無比恐懼的鄭華發,卻有些猶豫不決之色。

“怎麽,你們都想陪著鄭華發死?”林峰變得毫無感情地冷冷道,目光如刀一般,灑在所有天妖教弟子的臉上,只見每人都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卻不敢再有任何聲響。

“哼,不知死活,你們隨赫連天道,背叛教主和聖姑,本就是死罪一條,念在你們只是出於無奈還可放你們一條生路。若再執迷不悟,我不會在乎多殺幾個人。”林峰不屑地道。

“哼,林峰,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對我們如此呼來喝去。”鄭華發身邊的一名大漢一臉戒備之色地吼道。

“那很好,就先讓你去為鄭華發開路吧!”林峰淡漠地一笑,身形輕靈,似乎是很慢,每個動作都似乎是那般優雅,但在還沒有人反應過來時,林峰已經來到了那名大漢的身邊。

“殺!”鄭華發一聲厲吼,妖雲、妖風也在霎時發動了全力進攻,他們務必把林峰殺死,誰都不知道這個人將會發展到什麽地步,才短短的幾個月,便已經可怕到如斯的程度,便是杜刺、花無愧也都不可能有他如此之快。

林峰一聲輕嘯,手指就像是蘭花一般突然綻開,無數縷勁氣以林峰為中心向四周爆開,夜空竟在剎那之間似乎變得燦爛起來。

只這一剎那間而已,林峰消失了,在所有攻擊他的兵刃之下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林峰確確實實已經不在他們兵刃的照看之下,而在林峰剛才立身的所在,似乎並沒有動過一般,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顯得無比瀟灑。

妖風和妖雲等全都呆住了,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子,當然,林峰絕不會告訴他們,但有一個事實可證明林峰曾動了手,剛才也不是幻覺,那便是死屍。

剛才還立在鄭華發身邊說話的大漢的死屍,不多,只有五個孔,卻是在額頭上。

林峰的手指上並沒有半絲血跡,血跡多的,反而是鄭華發的衣服。

用什麽東西殺的?除了林峰,知道的人大概只有杜娟。

血仍在不停的流,流出來的也不僅僅是血,還有乳白的腦漿,夾雜在血之中,顯得無比的惡心和殘酷,額頭並沒有碎裂,只是似被五個手指抓穿的,但林峰的手上也沒有血,這是誰的手指呢?

江楓記起了林峰,剛才林峰身體四周暴射而出的淡淡似有形的勁氣,隱隱猜到了是怎樣一回事,但誰也想不到林峰如此輕描淡寫地便做到了這駭人的殺招。

鄭華發和所有天妖教之人全都驚得面若死灰,誰也想不到林峰會兇悍到如此地步。

“你,你終成了魔?”妖雲的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魔!”林峰有些疑惑地念叨一聲,心神為之一顫,又擡眼望向那仍在流著腦漿和血混合物的孔洞似明白了什麽,也出了一身冷汗,忙伸手從脖子上摘下那懸著神鐵的鏈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杜娟的臉色也很難看地望著林峰,她也想不到林峰在這一剎那間會變得如此兇殘,殺人手法如此不留餘地。

林峰不好意思地望了杜娟一眼,略帶歉意而又松了口氣道:“險些又著了道,剛才因為神鐵內的魔性邪毒所侵才會如此,不過現在好了。”

杜娟深深地望了望林峰那清澈的眸子,稍稍安心地道:“把我也嚇了一跳,這個東西,現在不要再戴了。”

“好的,現在它已經沒有作用,不戴也好。”林峰將已經變得冰寒而陰邪的神鐵揉成一團,放入腰帶之中,溫柔的應道,旋又轉頭對驚得面無人色的鄭華發諸人喝道:“我現在不想殺你們了,你們給我全都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們再做壞事,否則定不會再留下你們。”林峰在這一剎那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威猛無匹的氣勢倒使他有些似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那樣深邃,又若無邊無際的大海。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他那澎湃而洶湧的生命力在虛空中激蕩。

誰也不能再多說半句話,連雙妖這種兇人和鄭華發那恨不得吃林峰肉的人也沒敢再說出半個字,因為剛才那種神奇無比的一招,沒有誰有自信能擋住那種無匹無隙的攻勢,更因為林峰本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壓倒一切的氣勢,使每一個敵對的人心中都掩上了濃濃的陰影。

他像是一尊可怕的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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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華發等人再不敢有半刻停留,帶著眾天妖教弟子將殘局一收,迅速地走個幹幹凈凈。

“副總管!”石素心和石素鳳歡快地跑了過來,一臉喜極之狀低呼道。

“你們怎麽不陪著雅蘭而到此地被他們追殺呢?”林峰有些不解地問道。

石素心一臉淒婉之色,慘然道:“聖姑她……她已被迫入宮。”

林峰神色微微一變,望了杜娟一眼,輕嘆了口氣平靜地問道:“怎麽回事?”旋又轉頭對那名劍手溫和地道:“依那兄,你們與江兄弟一起去喝酒吧,烤兩堆火。”

那劍手“哈哈”一笑,立刻撕下臉上的面具向江楓大步走去,而其他人也相繼揭下面具。

江楓一呆,想不到這些人竟全都是易容高手,也不好意思地解開面巾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向林峰伸出大拇指讚道:“林兄,江楓服了。”

依那情朗豪爽地一笑,在石素心和石素鳳驚奇不已的情況下,握住江楓的手。

石素心望了那英俊不凡的江楓,不免多出幾絲幽怨之色。

江楓心神一顫,忙道歉道:“石姑娘,實在抱歉得很,實因我曾想不能夠打敗林峰便不以真面目見人,不過看來現在怕要永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所以才會趕快改一下誓言,不打敗他也以真面目見人,才會如此,請石姑娘千萬別介意。”

林峰想不到江楓如此坦誠,不禁哂然笑道:“我現在和江兄已經是朋友了,是朋友便不會打架了,所以江兄不必為此事費心。”

“哈哈……那再好也不過,省得我到處找借口為自己開脫。”江楓也豪邁地大笑一陣子道。

杜娟也不禁露出深深的笑意,很乖巧地向林峰輕柔道:“阿峰與石家姐妹先談吧,我還想休息一會兒,別來打擾我哦!”說著很瀟灑地在林峰臉上親了一口,只看得石家姐妹呆若木雞,林峰卻露出幸福而滿足的一笑,將杜娟輕擁入懷,感激地道:“謝謝娟妹!”說著用力地擁了擁,輕吻一下,放開懷抱,向一臉驚羨的石家姐妹很溫柔地道:“我們到火堆旁邊坐著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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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找不到師叔的蹤跡,不過卻找到了這些暗器和毒蟲的屍體。”涉水把一個小布包在杜刺面前輕輕地攤開,恭敬地道。

杜刺的眼睛一剎間竟變得無比雪亮,沈聲道:“這附近有沒有英雄冢的人出現過?”

“弟子也懷疑是英雄冢的人在弄鬼,卻找不到他們住的地方。”涉水深沈地道。

“這表示‘毒尊’肖萬邪曾到過這裏,而且‘勾魂仙子’望秋水也似乎已經來了,這些東西你是在哪裏發現的?”杜刺想了想問道。

“在西邊的樹林之中,那裏有打鬥的痕跡。”涉水十分老練地報告道。

“快帶我去!”杜刺急切地道。

涉水望了望杜刺那急切的神色,不禁有些擔心,因為他從來都未曾見過杜刺有過這種神情,至少二十年來沒有過,也不敢再說什麽,便立刻向林中奔去。

樹林離“天蓬分店”並不遠,只是半盞茶的時間便已趕到,而跋山正在那一塊蟲屍累累的地方立著,見杜刺趕來,忙呼道:“師父!”

“嗯!”杜刺輕輕地應了聲,便低頭觀察眼前這腳步淩亂的場地。

“南星果然在此地遭到伏擊,而對方顯然是三個頂級高手對他圍攻!”杜刺望了望地上那淩亂的腳步後認真地分析道。

“三個頂級高手,會是什麽人呢?難道是天妖教的三大聖者也在其中,否則以英雄冢怎會有如此三大高手呢?”涉水驚疑不定地道。

杜刺不再言語,只是臉色微變,旋即狠聲道:“想不到閻王居然親自出手!”

“那師叔他……”跋山焦慮而欲言又止地道。

“我們先得把眼前的大事辦好,然後再找英雄冢算賬!”杜刺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可此刻卻真的動了怒,想到一直追隨他幾十年的生死兄弟,卻在異地他鄉遭人暗算,那是什麽血的代價都無法挽回的。

杜刺的心情無比的沈重,像是背著兩只大鉛球,想到厲南星的死,使他對一切都變得意興索然,就算得到了整個寶藏又如何?

“下令所有弟子及各派盟友,查詢毒尊、望秋水和閻王的行蹤及所有英雄冢人的行蹤。”杜刺聲音變得無比冷漠而無情地道,他從來都未曾動過如此濃的殺機。

山林間的風瑟瑟地吹過,夏天,卻因杜刺渾身那濃烈的殺氣,顯得有秋末的肅殺。

地上殘存的毒蟲的屍體仍在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腥臭,有些草已經枯萎,那是因為一種毒,很劇烈的毒……

杜刺向天玄道長講了這件事,道教中人和所有門派之中的人都無比的義憤,都願意對“英雄冢”進行討伐,不過誰都清楚,那是因為誰都不想讓英雄冢把寶藏拿了去,而此刻又有杜刺——五魁門及道教的支持,誰都想來個落井下石,但所有的人更著急的還是寶藏的問題,沒有了寶藏,一切的犧牲全都是徒勞。

杜刺早已知道這個結局,於是聚合了各派的頭領,一起研究那張無極子的手抄圖,這是必行之舉,否則,將會讓“英雄冢”捷足先登,不過厲南星的失蹤還是昨天晚上的事,對方應該不會如此輕易便能打開寶藏的入口,不過誰也不能擔保多過一個時辰之後的結果會如此。

寶藏在雅天峰的一個人跡罕至的山谷之中,按圖最後的標示,卻很難找到洞的入口。

山谷並不是很大,所有人都在尋找,包括每一草一木都不放過,找得很仔細。

發現有異樣的,是回風堂的弟子,那是一塊稍微突出的異石,不是因為那真是機關所在,而是有人移過的痕跡。

在場的不少機關土木之術的高手,只要一呼,便立刻有人圍過來研究,結論是,這塊突出的崖石竟可向山石內壓進去。

有人向外拉,沒有半絲效果,最後圍在這塊石頭之外的人便成了各派的主要人物。

“這塊石頭的確有人動過!”無垢子肯定地道。

“我想,應該是閻王他們進入了寶庫,不過相信不會太久,看這巨石上的斷草,只不過才近兩個時辰而已,而我們找了一個時辰,他們利用一個時辰根本沒有可能研究寶庫,否則百年前的神偷門也不會成為天下第一門了。”天玄子推算道。

“不錯,傳說當年‘神偷門’光是入門的三道機關,就讓天下英雄困了兩天兩夜,若是這寶庫如此輕易地破開,也便不叫寶庫了。”無塵子分析道,神情中禁不住流露出激動和欣喜,除杜刺面無表情之外,其餘之人,無不欣喜露於表面。

“我們小心一些才是,‘英雄冢’中成名的不僅是毒物,還有土木之術,想破開這些機關,想來也不會太難,我們跟在他們之後,倒可以減少一些危險。”杜刺冷冷地道,旋又轉換個口氣道:“我們還必須在洞外留下一部分人手,進入庫中的人必須少而精,每派中可選出三至五名代表,其餘之人要小心戒備於洞外,否則若是有人在洞口設下埋伏,恐怕我們不會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出來。”

“不錯,若是有人在洞口放火,把煙送入洞中,恐怕真的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出來了。”天玄神色凝重地道。

“這樣吧,外面的眾人便由昆侖派的無垢子師兄和五魁門的絮隨風絮大俠帶領,再配合各派的精英,相信可以應付一切問題。”天玄提議道。

杜刺不禁望了望山谷中的近兩百人,又掃了眾派的掌門一眼。“不知眾位意下如何呢?”

“既然天玄道長和杜掌門所說,一切便如此做好了,相信給賊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來侵犯這麽多人。”各派掌門應和道。

“那麽立刻各自選三人跟隨入洞,不過誰若是私藏寶物,那我先申明,沒有人會放過他。”杜刺聲音轉為冷厲地道。

沒有人聽不出杜刺話中的堅決之語氣,知道杜刺是說到做到之人,本來腦子中許多歪念頭全都一下子打消了,忙應道:“不錯,那便以武林公敵來對待。”

杜刺欣慰地一笑,高聲提醒道:“現在開啟機關,大家小心,提防有變。”

所有的人神色全都顯得凝重而興奮,誰都不知道寶藏開啟的那一刻將會是什麽樣子,不禁睜大眼睛,不過,誰都不知道那寶庫之門在哪裏。

杜刺也有些緊張,伸出那雙晶瑩而修長的手,這是一雙握劍的手,修長而白皙,卻給人一種力感。

杜刺的雙手按在大石之上,所有人的心跳竟似在剎那間加速蹦跳,呼吸也有些粗重起來,誰也不知道這下一刻會發生怎樣的一件事,目光和心神全都凝於那塊突出的崖石之上。

“嘎——”一聲脆響,杜刺快速地把崖石按入了石壁,動作很完美。

“轟——”竟是在崖石對面的山壁上裂開一道很小的門,數不清的勁箭,蝗蟲般地飛灑了出來。

杜刺臉色一變,誰也想不到那開口竟會設在這開啟機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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