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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威震武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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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昏時分,君情已經到了仙桃,在他離開杜家之時,便已擬好了行走的路線,仙桃城有“天龍鏢局”的分局,對於“天龍鏢局”的分布,君情了解得很清楚,他並不是只專心武功的人,他對一切都很有興趣,正像君家所有人一樣,並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杜家,他學會了隱忍,看人心意,同時也在把握江湖發展的動態。

仙桃城並不冷清,位於漢江之畔,水路很方便,所以,這裏雖然是冬天,但並不是很冷清,天已近黃昏,街頭依然有來往的商旅和行人。

君情策馬在街頭緩步而行,眼睛不斷地環顧周圍的環境,不時有行人向他投來驚羨的目光。

坐於馬上,背後的披風在寒風中輕輕地飄揚,他那豐神如玉的俊朗和那種卓傲不群的氣質,的確是大家驚羨的對象,幸虧並沒有什麽女子從街上行過,否則那種溫柔如水的秋波會把君情淹死也說不定。

“天龍鏢局”分局坐落在仙桃城中心,這裏的地理位置很好,很顯眼,在很遠便可以看到繡了一條金龍的錦旗在上空飄揚,這種旗幟並沒有受到朝廷的禁止,因為,“天龍鏢局”為朝廷也出過很多力,所以當今皇上並沒有追究他的旗幟是否以龍為形。

君情很瀟灑地從馬背躍落,動作那樣地自然,就像是冬天裏的枯樹,配以北風便顯得是那樣融洽,自然。

君情牽著馬兒大步向“天龍鏢局”分局的大門口邁去,那兩只巨大的石刻獅子,給他的印象是蒼雄而沈穩,更不失威武,門口立著兩名很魁梧的大漢,挺得很直,一只手扶著掛在腰間的刀把,一只手很自然地下垂,眼神很銳利,那股飽滿的精神讓人感覺到在這淒厲的北風中,仍是生命力澎湃不休,二人此時正以驚異的眼神打量著君情,顯然是為君情那卓傲不群的氣質所懾。

“很好,二位很稱職。”君情不由得真心地讚了一聲道。

“公子可是來找人?”左邊的那稍高的大漢立刻轉身抱拳客氣地問道。

“哈哈!”君情笑了笑道:“我不是來找人,我是這裏的主人。”說完君情從懷中掏出一塊血紅的玉佩亮了亮。

“啊!是四公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恕罪。”兩名大漢立刻恭敬地道。

遇到自己人,真正屬於自己的屬下,君情的心情很歡暢,不由得笑道:“不知者不罪,何況你們兩個表現得都非常好,正體現了我們‘天龍鏢局’的風範,又何罪之有,快去通知鄧鵬飛。”

“是!”左邊那漢子立刻轉身便跑了進去,而右邊的一位立刻上前幫君情牽下手中的馬匹。

“可有什麽情況?”君情緩和地道。

“稟四公子,昨天接到總部消息說,三公子的那一趟鏢被神秘人物所劫,三公子還受了一些傷,其餘的兄弟,盡數喪生。”那漢子低聲應道。

兩人的腳步並沒有停,一直向裏走,但君情卻陷入了深思,天下間,能夠殺傷君天的除幾位老一輩及天下有名的數人外,恐怕很難找得出來,而由君天親自押的鏢,肯定是比較大的數目,那麽所有的兄弟都應是出類拔萃的好手,可是這批神秘人物卻能使這些人全部喪生,然後劫走鏢車,這是何等可怕的事,也可以想象對手之強,著實駭人。

“公子,想不到您這麽快便到了,還以為你會在杜家莊多呆一天呢!”一個粗獷的聲音夾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君情擡頭一望,只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紫膛臉色的大漢,很快地迎了過來,不由得應了聲道:“我能不急嗎,三哥都受了傷,鵬飛可有新的消息?”

那大漢臉色也一陣陰晦,沈聲道:“鵬飛所知,其實也很有限,走,進去再與公子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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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感覺到有些不安,這與昨晚在胡同裏的感覺基本上差不多,其實,中午走出朱家鎮二十多裏時,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只不過當時並未在意,而此刻卻顯得更為強烈些而已。

前面是一條狹道,通往彭家場的狹道,這是一條近路,林峰曾經走過,是與杜阿大到龍口去接由長江水路運來的貨,他的差事是件苦差,但所走的路卻不在少數。此時,他懷中有一張由花天親繪的行路草圖,知道怎樣取道岳陽。

馬兒似乎毫無所覺,但林峰那種不安的感覺竟越來越強,和昨晚那感覺一模一樣。

馬兒將要步入那條狹道,這是一條兩邊都是山的小峽谷。

“噓!”林峰一聲低呼,手輕輕地把韁繩一帶。

“唏聿聿!”馬兒一聲長嘶,在地上踏了幾圈,便停在峽谷口上。

林峰把眼睛向峽谷裏斜斜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動靜,只有陣陣寒冷的北風在山谷中帶起一陣陣低低的嗚咽聲,但林峰卻深切地感覺到危險的逼臨。

馬兒在峽谷口旋了幾圈,林峰居然並不向前,反而是策馬向來時的路上退回去,在不遠處,另有一條可以繞過這峽谷的路,不過卻要多走數十裏路,林峰似乎是要回頭從那條路走。

“喳喳!”峽谷中立刻傳來腳步奔行的聲音,顯是有人向他追來,同時“嗖嗖嗖”一輪箭雨向林峰射來,不過這箭的距離似乎遠了一些,射到林峰馬後時,已經力道不夠。

林峰一聲冷哼,身上的披風霎時解開,便像是一堵墻一般,將那些力道快盡的箭擊落,同時“哈哈……”一陣大笑,腳下一夾馬腹,向來路退了回去。

這一招實在出乎所有已經作好充分準備的人意料之外,誰知道林峰會如此警覺,竟調頭回走,所以一下子便將他們的計劃盡數打亂,不得不從峽谷中追出來,他們知道林峰的逃命功夫甚是了得,所以才選擇在峽谷中埋伏,只要林峰一進了峽谷,便兩頭一堵,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蠢蛋白無常,怎麽這麽一點耐性都沒有,小爺我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兵詐,誘你一誘而已,想不到真的竟把你給誘了出來,哈哈哈……”林峰一陣得意地大笑道。

“小子,我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峽谷口傳來黑無常那憤怒得快要點燃空氣的話語。

“哈哈,你們本就不是人嘛,只不過是兩個蠢鬼。”林峰索性把馬帶住與黑白無常對立遙望道。

“有種你便不要跑。”一個箭手尖厲地叫道。

“呸!你們天妖教是不是只會以多欺少?每一次對付我一個人都動用這麽多鬼頭,我自知雙拳難敵四手,怎能不跑!”林峰不屑地道。

黑白無常有些啞然,事實也的確如此,也同時後悔剛才為什麽不多在峽谷中守上一刻,其實他們的確被林峰的詭變弄得有些心亂了,這個無名小卒著著出人意料之外,總會做出一些超出常人所想象的怪事,想出與常規根本就很離譜的方法去解決問題,所以他們根本就猜不到林峰竟會以退為進,退回去只是做一個假相,試探峽谷中有沒有人埋伏才是真的。

“怎麽著,沒話說了吧?其實,我也並不想與你天妖教為敵,也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怎也不能與你們天下第一大教為敵`,只是我初出江湖,想憑自己的本事謀一點名堂而已,這次想找個‘岳陽門’掌門來做做,只不過是好玩而已,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說不定我做了岳陽門的掌門後,與你天妖教攜手合作共打天下也說不定呢,為什麽你們就這麽絕?”林峰聲音有些深沈地道。

黑白無常一聽,事情似乎有了轉機,不由提高嗓門道:“你若是做我教的一壇之主,不也有一展宏圖的機會嗎?”

“嘿嘿,我不願一走出江湖就要讓自己束手束腳,或許做你們的壇主的權力還大些,但卻要聽命於很多人,這就顯得很不自在,所以我寧可選擇岳陽門的掌門,若有一日發現這個位置也不好的話,說不定真會做貴教一壇之主也說不定呢!”林峰低低地一笑道。

“哦,那可要到何年何月呢?”黑無常向林峰這邊緩緩地逼近道。

林峰立刻感到有些不妥,心中的陰影又立刻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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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共有二十六名兄弟死去,其中有十名車夫,丟失黃金折合成白銀有六十五萬兩,是準備向藏地購買名駒的白銀黃金,雇主是兵部大臣,而那一批人全都蒙面行事,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麽人,不過從他們的武功路數來看,與各派的武功有些相似,但三公子卻肯定說不是各派之人,因為各派之人絕不可能這樣匯集在一起而讓江湖中人毫不知情,同時,各大門派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精英來組合。”鄧鵬飛沈聲向君情述道。

“那會是什麽人呢?”君情有些沈思地道。

“龍頭正在著手調查此事。”鄧鵬飛也有些茫然道。

“這批黃金是在什麽地方被劫的?”君情沈聲問道,同時也端起茶杯輕輕地飲了一口。

“是在梓潼附近,還沒有等到綿陽的兄弟去接應,便遭到襲擊,事後去查,卻找不到任何證據,據估計,對方應該是走水路,由嘉陵江運走那批黃金,畢竟那些黃金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這次劫鏢似乎預謀了很長時間,依屬下看來是出了內奸。”鄧鵬飛吸了一口氣道。

“內奸?”君情一驚,立刻把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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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不妥,因為在此時,竟有幾聲“嗖嗖”的破空之聲從身後傳來,而黑白無常的身形陡地加快,向林峰箭矢一般射到。

林峰一驚,立刻把披風向後一抖,就像是一片雲彩一般,不僅罩住了自己,還護住了馬兒。

那些箭矢被林峰以貫註了內勁的披風裹住。

“唏聿聿!”一支箭矢射過披風所形成的屏障插在馬屁股上,馬兒一吃痛,竟長嘶一聲,向旁邊的樹林裏疾沖,把林峰差點給甩下,幸虧,他在杜家對馬兒比較了解,而現在又身負不世功力,才不至被突然之變甩下馬背,可卻也不得不拉緊韁繩,緊伏於馬背,任由馬兒狂奔。

“嗖嗖!”又是一排勁箭,但卻因樹木之阻,未能命中目標。

“追!”身後傳來黑白無常氣惱的呼喝。

“對不起了,我得先走一步啦!”林峰向身後的追兵送出一陣揶揄的呼喊,同時不得不費神去穩住馬兒,皆因這樹林裏是一片山地,馬兒狂奔起來並不像路上那般平穩。

黑白無常身形快得像林中的飛鳥,踏著樹幹狂追不已。

林峰胯下的馬越跑越慢,因為山路越來越陡,而黑白無常也越追越近。

林峰心中暗呼:慘了!這第一匹屬於我自己的馬兒卻只有半天的相處機會,就要扔掉,真是可惜,可惜之至,但又無可奈何。

林峰立刻一聲怪嘯,運力抖斷馬韁,身子便若長臂猿一般,攬住一根橫出的樹枝在虛空中以樹枝為中心,劃了一個優美的圓圈,立刻消除馬兒留給他的慣性,而馬韁卻在此時變成了一根飛索,使自己的身子真的成了會飛的鳥類。

馬兒韁繩一斷,背上壓力一減,奔行更是快捷,但這卻是一段很陡的山路,行不久,一個失蹄竟滾下山坡,摔死了。

林峰的一聲嘆息被馬兒的慘嘶聲所掩蓋。

黑白無常眼看便可以追上林峰,卻見這小子竟以馬韁做飛索,在樹林縱躍,不由得一陣氣恨,可無奈得很,對方的輕功比他們高明,叫他們根本想不到辦法,同時連對方是什麽底細都不清楚,哪門哪派都不知道,這更使他們面上無光,心生惱恨。

林峰心裏也不好過,頓起殺意,自己的第一匹坐騎就這樣給廢了,怎叫他不恨?怎叫他不起殺意?不過他也深知眼下的形勢,實在是不宜調頭殺將過去,只有等到天黑了,不知是否有機可乘,那時便是他展開反擊的時候,他這一兩日正對“岳陽門”的武功進行練習,剛好找不到對手,不如便由黑白無常試刀,他並不想逞英雄,偷襲也是一樣,管他人怎麽說,一擊不成,便立刻逃走,至少他逃命有方,也不怕。

天色漸黑,黑白無常知道追逐無望,只得無功而返。

林峰離他們並不遠,他並不是急於逃離,沒有必要,他還要有力的反擊。

在黑白無常退回去時,他便已悄悄地尾隨其後追蹤而來。

黑白無常的身形並不快,不疾不徐,像是在林間劃過的幽靈,那些箭手的蹤影也早已不見。

林間的風吹得那些禿了枝的樹發出一陣陣讓人心亂的怪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讓人聽到的聲息,一片靜寂。

黑白無常無語,臉色很陰沈,慘白得如僵屍一般,一黑一白的寬大長袍,飄飄蕩蕩給人一種很陰森且有些汗毛直豎的感覺。

“不信你兩個老鬼便沒有破綻!”林峰心想。

“唏聿聿!”一陣馬兒的嘶鳴,使林峰為之一驚,這才意識到,對方能夠從朱家鎮外一直追到此處才下手,肯定會有馬匹,否則怎麽可能追得上他呢。

林峰立刻舍棄黑白無常,向馬兒的嘶鳴方向奔去,手中的馬韁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顯得無比的靈活,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他對飛索的運用掌握得更深。

眾馬正在那峽谷之外,不知不覺中竟穿過了峽谷。

四周很靜,惟有馬兒不斷地在北風中刨著蹄子,不時地轉動著方位,似乎也感覺到了寒冷,同時也為夜幕的降臨感到不安。

林峰身形電掠,向那一群馬兒撲去,那披風鼓動得如鳥翼一般。

“嗖嗖!”一排勁箭向空中的林峰疾射而至,那些箭手絕不會讓林峰搶到馬匹。

林峰一聲怪嘯,手中的馬韁在一株樹上一搭,整個身子一陣橫移,然後繼續向那群馬兒飛去,這只有數丈的空間。

那一排疾箭盡數落空,在第二排箭還來不及射出的情況下,林峰已落到馬兒外一丈遠的地方。

“呼呼!”一陣疾嘯,近十張大弓變成了旋轉的暗器向林峰撞來,那大弓兩頭的短刃織成了一道很鋒利的網。

林峰一聲悶哼,腰中的“柳眉兒”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拔到了手上,然後竟劈出一道密密的刀風,幻成一條條交錯的細線向那近十張旋轉的大弓斬去。

“砰砰!”一連串的暴響,大弓盡數裂成數截,紛紛下落。

林峰的腳下掃出一片幻影,剛好踢在那些斷裂的弓箭之上。

在那些箭手甩出一排箭時,那些斷裂的弓也呼嘯著向眾人撞去。

“叮叮……”一連串脆響,林峰擋開了所有甩來的箭,而那些人也同時擊開了四散飛射的斷弓裂片,並執刀向林峰攻到。

林峰斜望了從四周圍來的箭手,一聲冷笑,出刀如電,斬斷所有的韁繩,同時抓住一匹馬兒的繩頭,一聲狂吼。

吼聲穿越九霄,自有驚雷的威猛和震撼,令所有人的心神俱是一震。

林峰得意地一聲長嘯,翻身伏上一匹受驚的馬兒,隨那些被他狂吼而受驚的馬兒向四周湧了過去。

那些箭手大驚,想甩出毒箭,但這數十匹馬卻要盡數死於箭下,一猶豫,林峰不見了,他們並沒有發現林峰的蹤影,但卻看到了向他們狂湧而至的馬匹。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若不讓開,只能成被馬匹踩死的結局,他們卻更不想殺死這所有的馬。

“抓住馬兒,別讓它們跑了。”有人大吼,於是有人開始向馬韁撲去。

但他們卻忽略了這一群馬之中還有個可怕的敵人林峰。

林峰絕不是善男信女,此時正以雙腿緊夾馬腹,人卻在馬腹之下倒掛,一手握韁一手持刀,正緊緊地註視著所有人的動靜。

“哧哧,啊!我的手……”還沒來得及呼叫,攔馬人便被卷入馬蹄之下,而那只搶馬韁的手,也隨著鮮血的狂噴,在林峰的刀下飛了出去。

“在白馬之下,在白馬之下,快射,快射!”有人終於發現了林峰所在的位置,便大聲呼叫起來,他們絕不想讓這可怕的對手活著離開這塊土地。

“嗖嗖!”一陣疾響,數支毒箭向林峰的馬兒射到。

那匹白馬應箭而倒,迅疾又有馬兒踏過它的身體躥了出去,而林峰呢?倒下去的只是馬兒,並沒有林峰。

馬兒一湧而出,根本就沒有人攔得了,很快便沖出了這十幾人的包圍,在眾箭手大嘆無奈之時,林峰那魁梧的身影便出現在最前列的馬背之上,那是剛才與白馬並馳的黑馬,似是黑無常的坐騎,健壯異常,所以林峰選擇了它。

“追!”有人高喊,並發足疾追,他們只剩下兩張弓未飛出去,所以幸運地保存了下來,忙射出兩箭。

可惜匆忙之間,箭矢根本就失去了準頭,林峰只是一低頭,便讓過了兩支勁箭,毫不停留地前奔。

“呀,納命來!”一聲暴喝,從路旁的樹林中傳了出來,黑無常就像是一只魔豹般向林峰撲了過來,手中那黑黑的哭喪棒,夾著風雷之勁無情地給林峰一個偷襲。

林峰一聲冷哼,手中的刀以一道美麗的弧線向淩空撲來的黑無常劃去,他對這柄“柳眉兒”越來越有信心了,如此寶刀,真是難得,他不怕對方哭喪棒硬,硬也要切斷它。

“當!”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和著一股大力湧入林峰體內。

林峰不禁晃了一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哭喪棒應聲而斷。

最吃驚的還是黑無常,他的身子不由得又被激得倒翻回去,落於地上,而手中的哭喪棒卻留下了傷痕,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要知道他這哭喪棒是由天竺取回來的玄鐵木而制成,其木質似木非木,卻比鋼鐵更堅韌數倍,居然被這一刀切下了傷痕,怎不叫他大驚?當然,他來不及驚呼,因為有數匹馬兒向他沖來。

黑無常沒辦法,只得迅速一錯步,退後幾尺,避開那狂亂的馬匹,剛才林峰的那一聲吼的確也夠驚人,連黑白無常都聽得有些驚心動魄,他本想引林峰入他們的包圍圈,可是全給那一聲馬嘶給破壞了,害得林峰並不一直追逐他們,但黑無常此時又立刻飛身躍上一匹馬背。

“哈!”一聲狂叫,白無常雙手同握哭喪棒,猛地從林間淩空下擊,就像蒼鷹捕兔一般向林峰撲來。

一道狂猛的勁氣向林峰劈頭蓋臉地壓到,林峰心頭一凜,立刻凝勁於刀,使刀身自發地嗡叫起來,並以長虹之勢向那柄哭喪棒迎去。

“轟!”林峰身子一陣狂搖,險些跌落馬下,手臂酸麻異常,剛才白無常以雙手共握哭喪棒,使其勁力高度集中,而讓林峰吃了一些小虧。

白無常也好不到哪兒去,身影被震得一陣反彈,雙臂也有些麻木,心頭不由得駭然,林峰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實力,而此時又有數匹馬兒沖到,正當白無常要墜地之時,突然伸來一只手。

黑無常的手,兩人配合之默契實在叫人嘆為觀止,黑無常剛好準確地抓住下墜的白無常,輕輕一帶,又升了起來,然後又甩手一抖,將白無常甩了出去。

當然是甩向林峰,這一甩之力極大,使白無常就像是一枚炮彈,向林峰的背後疾沖而至。

白無常又是雙手持棒,這一次並不是劈,而是刺,帶著銳厲的勁風向林峰背後的數大要穴刺到,那支棒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風中輕輕地顫抖。

林峰一驚,他感到濃濃的殺氣像冰刀一般裂衣而入,使他若浸在冰窖中一般。

林峰知道這一擊絕對不輕,憑著身後的感覺,他反臂一刀,就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刀,甚至連什麽優美的軌跡也沒有,但卻有一道駭人的勁氣,似是將所有的北風全都凝聚成團,形成具有摧毀性的爆炸風團,向白無常那若疾箭的哭喪棒上迎去。

“轟!”一聲巨響,林峰竟被擊得離開馬背飛起,五臟翻騰不休,白無常那夾著兩人勁氣的一擊的確是狂暴得駭人。

黑馬一挫,但又立刻箭般前沖,林峰一手還執著馬韁,沖出韁繩範圍時,身形一滯,被韁繩一反帶,立刻似燕子歸巢般,電射回馬背。

白無常因受林峰那瘋狂的一擊,身形立刻在虛空中倒翻而落,他也並不比林峰好過多少,胸口悶得想吐血,兩只手臂也給震得麻木不堪。

黑無常一聲輕喝,緩緩地推出一掌,以陰柔的掌力使白無常的倒翻之勢得以延緩,然後以手掌輕輕一帶,便讓白無常落在一匹狂奔的怒馬之上。

林峰“嘿嘿”一陣怪笑道:“兩個老鬼,你們真厲害,差點要了小爺的命,不過這樣追著屁股聞臭屁,也聞不了多少‘香屁’!”

“小鬼,你別得意得太早,想逃命?除非交出‘岳陽門’的掌門令牌,否則,無論你走到哪裏都難逃一死。”黑無常怒道。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似乎不是被嚇唬大的,你們‘天妖教’若想把整個‘岳陽門’給毀掉,必須要考慮到隨之而來的嚴重後果,再說令牌給你們又如何?江湖中早就傳開了是你們兩個殺了刁龍的,而刁龍又把令牌交給了他最信任的人,你們能怎麽樣?”林峰不屑地道。

“那些黑炭字是你寫的?”白無常怒火沖天地問道。

“對了,那是不是事實,好像我只說錯了一點,那便是刁龍的腦袋是白無常給踩破的,對嗎?”林峰揶揄地笑道。

“你……你這野雜種,不覺得做得太絕了嗎?”黑無常氣惱地道。

“是啊,正是要絕才對嘛,不那樣,怎能顯示我的個性,對嗎?這樣不是很好嗎?”林峰笑道。

“駕!駕!”林峰一聲低喝,雙腿一夾馬腹迅速沖了出去。

“我要你不得好死——”黑無常與白無常同時怒罵道。

“好哇,老鬼,你們追上了我,再來說這些吧!”林峰毫不在意的聲音越傳越遠。

黑白無常的馬韁並不在手中,所以他們並不能控制馬兒的速度與方向,只好望著林峰消失的背影氣得暴怒,但也無可奈何。在平時,只有他們耍人的分兒,而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耍了,真是把肚子都給氣破了,二人聽著林峰得意的笑聲,高聲大罵以洩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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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策馬疾行,得知目前的情況,總算是比較安心,不過回家心切是免不了的,他出行之時,早有鄧鵬飛放出信鴿通知下站人馬相迎。

君情的心神比較輕松,六十五萬兩白銀對於君家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很大的事,不過這卻是對“天龍鏢局”的一個挑戰,但君情很相信他父親的能力,只要有君全權親自出馬,想解決任何事情都不是很困難,這是從小便有的一種信仰,他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未發現他父親解決不了的事,所以他很放心。

的確,有這樣的一個龐大的家族,有誰不會輕松呢?有誰還需要操心呢?

健馬揚起一路的風塵,迎著刺骨的寒風,天還是很陰沈,並沒有多大的好轉,但似也沒有要下雪的意圖。

“哼,就算是杜刺來也救不了你,給你們時間考慮,你們卻妄想向各派救援。”一個狠厲、威霸的聲音傳入君情的耳朵。

君情立刻一帶馬韁,馬兒環踏了幾步立刻便停了下來,這是一匹訓練有素的好馬,是鄧鵬飛專為君情準備的,馬身上有天龍鏢局專門的烙印,只要是“天龍鏢局”之人,一眼便可認出,這馬兒並沒有發出驚亂的嘶鳴。

“你們想怎樣?”這聲音傳入君情的耳朵,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們的意圖很簡單,只要你們的三少幫主跟我們走一趟,在貴幫主做出答覆之時,自會還你一個安然無恙的少幫主。”那狠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呸!有本事你就把小爺帶走吧!”一個顯得傲氣十足而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君情放下馬韁,任其自己走動,他便緩步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是一條小渡河,河面並不寬,但也不太淺,平靜的河面,不時翻出一串串潔白的浪花,輕輕的水浪聲,稍稍地減少了冬天那淒厲而肅殺的氛圍。

河上沒有舟子,舟子或許有,但此刻這邊卻沒有哪只舟子敢靠近。

十幾個人制造出一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使人的心情為之猛縮。

君情認識的有三個人,那便是曾到五魁門求援的婁鐘、方儀與龍佩,不過看來三人的處境很不妙,因為此時已身陷重圍,與婁鐘面對面的是兩個容貌非常怪的老人,嘴巴咧開了般地大,眼睛深深內陷,襯得鼻子就像是山峰般高挺,一對耳朵豎起,頭發紅得如燃燒的火焰,這讓君情想起了兩個人。

“哼,若想帶走我們三少幫主,那就先把我們兩人放倒。”婁鐘不堪示弱地道。

“你以為我們放不倒你?”那站在最前面的紅發怪人陰沈地道。

“我當然不敢懷疑你們天地雙妖的能力,而我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幫主既然將三少幫主交托給我們,我們就必須要讓他好好地回到幫中,若是不能保護少幫主的安危,也只能怪我們學藝不精。”婁鐘不卑不亢地道。

君情心頭一震,果然是這兩個大魔頭,他們已多年未曾出行江湖,想不到這一刻卻出現在這裏,這使君情想悄然離去的念頭強壓了下來。

“唏聿聿!”一陣馬嘶從左邊的林中傳了出來,君情心頭一動。

“大哥,不必跟他啰嗦,幹脆就把他們三人全都帶走,再派兄弟去通知龍翔天算了。”與方儀相對的紅發怪人不耐煩地道。

“好,就讓你們三人一同出來便一同回去吧,相信這樣你們大概不會反對。”“天地雙妖”老大妖風冷冷地道。

婁鐘向方儀打了個眼色,立刻快如疾兔地向左邊撲去,而龍佩也一振手中的長劍,同時夾在婁鐘與方儀之間向左邊的“天妖教”弟子撲去。

“想跑?那我天地雙妖這麽多年豈非白活了!”妖風一聲冷笑道,同時兩只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圓滿的太極,然後便以雷霆之勢向龍佩襲去,他的目標是龍佩,所以他只要留下了龍佩便可以了。

妖雲也並不慢,腳下也以太極之勢滑了出去,五指成抓狀,掌心內陷,竟產生一種內陷的力量。

龍佩只覺得有一股力道將自己向後拉,竟不由自主地身形一滯。

“天妖教”的眾弟子手中的兵刃交錯成一張可以把人絞碎的網,向三人蓋了下來。

婁鐘與方儀感覺到了雙妖的勁力襲至,立刻反身踢出一腳,同時手中的兵器並不改變軌跡,向左邊的五名“天妖教”弟子攻去。

“噗!噗!”兩聲悶響,婁鐘與方儀腳上的勁氣與雙妖隔空的勁氣相激,發出一陣悶響。

龍佩的壓力一輕,手中的長劍立刻挽出數朵劍花,向那蓋過來的兵器網上撞去,這是該拼命的時候,因此激起了龍佩的勇氣,同時知道對方並不敢殺死他,因此,他可以放開手腳大展“神威”。

龍佩此時的這柄劍是花了三兩銀子買來的,不過劍質還算不錯,可以將就用上一用,誰叫他的寶刀被林峰給搶去了呢,他的確有些後悔惹了林峰這樣的敵人。

“哼!”雙妖一聲低哼,身形驀地加快,就在婁鐘與方儀的兵器撞到那道兵器網的前一刻,以威猛得如颶風般的氣勁向兩人的背後撞到。

方儀與婁鐘只得暗呼一聲可惜,立刻回身反切出一招。

“砰砰砰!”六道勁風撞成三團。

妖風的拳頭並沒與窄劍相交,妖雲的雙爪改為雙拳,逼出兩道凝聚的勁氣與兩只分水刺在虛空激爆。

各人都是一聲悶哼,婁鐘與方儀顯然吃了暗虧,但他們卻並不能後退,因為此時他們身後的刀劍已經砍到。

雙妖的身形晃了一晃,也沒有退後。

婁鐘與方儀迅速一矮身,手中的兵刃一個倒刺,由面門斜斜的刺出,這一劍是借雙妖的功力沖擊而臨時創出的,剛好避過那蓋過來的兵器網,為自己爭取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雙妖身形再次一晃,立刻出腳疾掃,以龍卷風的氣勢向躺倒在地上的婁鐘與方儀襲去。

婁鐘和方儀早猜到對方有此一招,所以在刺出一招之後,立刻翻身一滾,同時曲背彈身而起。

雙妖的反應絕不慢,在踢出一腳之後,手掌又跟著虛按而出,一股無形而又實在的氣勁鼓蕩而出。

龍佩毫不顧惜自己,他知道對方不敢對他下殺手,否則,在剛才他的小命大概也只剩下一半了,不過右邊的“天妖教”弟子並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婁鐘與方儀無奈,只得強自提氣出擊,手中的兵器在挺身的同時由下向上挑起。

“啪啪!”兩聲暴響,夾著婁鐘和方儀的兩聲慘叫同時傳了出去。

“唏聿聿,得得……”一陣馬蹄之聲向這邊飛傳而至,馬兒悲鳴,慘叫,亂成一團。

婁鐘與方儀嘴角溢出兩縷血絲,他們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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