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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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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宓時晏站在原地楞了足足片刻,直到面前的人滿臉震驚地走到面前, 他才試探性地問了句:“……陸達?”

男人疑惑地看著他:“陸達是誰?我是唐恭呀。”

宓時晏手指細微地顫動了下:“你是唐恭?”

“是呀, ”被喚作唐恭的人長著一張與陸達相差無幾的臉, 最大的區別就是眉間那股怯弱不見, 他斂了驚訝, 抿著唇, 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但最後卻只沖宓時晏露出微笑, “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裏?”

宓時晏這才想起年安,他沒再理會唐恭疑惑的眼神,立馬轉身從警官手裏抓過了年安,將已經打紅了眼的年安按在懷裏,拖著他後退一步,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冷靜點。”

宓時晏低沈的嗓音似乎帶有撫慰人心的效果, 年安喘著氣,用舌頭頂住上顎, 片刻後,將身體倚靠在宓時晏身上, 一字一頓,冰冷道:“我很冷靜。”

要是他不冷靜, 恐怕年函現在就不會只是單單被他揍到在地而已。

身後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唐恭, 朝著宓時晏伸出的手立時靜止在半空, 半晌, 才垂著眼睛,尷尬地收了回來。

蔡女士是被年函車撞的。

年父對所說的身體逐日恢覆的事,實則只是個掩飾外界的幌子,時間一長就立刻暴露。醫生給出的病理結論實在不樂觀,公司上層股東早已暗潮湧動,一個個摩拳擦掌地年父過世,早日將替換總裁的事提上日程,甚至現在,已經開始了內部競爭。

年太太當年為了上位,除了母憑子貴之外,甚至還極力放低身段,連婚禮都辦的沒什麽水花,也半點怨言都沒,更別提像蔡女士一樣,手裏握有公司股份在。哪怕後來費盡心機給年函討來了些許股份,卻也少的激不起水花。母子兩這才想到這麽個法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騷擾蔡女士。

然而蔡女士哪能隨他們意,三番兩次的騷擾後,終於煩了,這一次直接在馬路上起了口角,吵了好半天,最後不歡而散。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知沒多久,三人又在一個十字路口相遇。

哪條路口的路燈壞了好些天,還沒來得及修,車輛繁雜,又因為沒監控時常有車輛亂闖,年函開著車,也不知是真沒看到,還是另起了其他嫌惡的心裏,好巧不巧,就把蔡女士給撞倒在街頭。

幸虧到最後他有猛剎,不至於撞的太過慘烈,但無論過程如何,結局是這出車禍還是發生了,而蔡女士還躺在急救室裏,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本來年安只是來作為受害人家屬出現,沒想到最後因為公然在警局鬧事,被留下做筆錄,折騰到十二點多,才得以離開。

走廊裏,年太太還坐在外頭的排椅上等著,她臉色憔悴,精神萎靡,然而這一切在見到年安的瞬間,全都一哄而散。

年太太擡起手,眼看就要沖年安打下去的時候,倏地被反抓住。

年安力氣很大,幾乎在年太太的手腕上掐出了紅色的五指印,他眼中沒有半點溫度地說:“我之前警告過你,別搞什麽小動作,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那麽接下來我做什麽,你也只能收著。你的寶貝兒子已經廢了,但我不介意讓他再廢一點。”

年太太臉都氣青了:“你……你這個掃把星!你!”

年安手勁慢慢加大,似乎將手裏的手腕當成了氣球,到最後,年太太疼的都開始呼救,年安才慢慢松開。

“掃把星?”年安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她,“你以為你兒子這次能躲得過嗎?”

年太太臉色一變:“你要做什麽?”

“在這法治社會裏,故意殺人未遂,你覺得會法律會怎麽判呢?”年安說,“當然,你也別擔心,你們不是母子情深嗎?沒關系,他去哪兒,你也去哪兒,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你的寶貝兒子會不會被人欺負。有媽媽在,你那媽寶男兒子也會‘安心’不少吧。”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講述什麽秘密,卻一字一頓砸進年太太的耳裏,最後臉色終於愈發慌亂。可當她回過神時,年安早已大步離開,她在腦中嚼碎了年安方才說的每個字,最後,安靜的走廊裏突兀地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撕喊。

年安頭暈腦脹,胃像是被人抓起來顛倒搖晃,不停翻滾,惡心的要命。他快步離開警局,一掃方才的冷靜,近乎狼狽地跑到垃圾桶面前,掐著嗓子一口嘔了出來。

然而他接近一天沒有進食了,晚上在宓時晏家喝的兩口粥也早就消化,眼下胃裏翻湧的再厲害,他再用力幹嘔,也只能吐出些許胃酸,還將他嗓子眼燒的難受至極。

已是深夜,警局門口什麽聲音也聽不見,夜風冰冷刺骨,見縫就鉆,頑皮的從袖子漏開的領口鉆了進去,將冰冷的身軀貼向溫熱的皮膚,開始四處游走。

年安倒退一步,熱度湧上,身上的冷意愈發明顯。他擡起頭,下頷於脖頸牽出一條漂亮精致的弧度,他輕咳兩聲,重重吐出一口帶著冰冷的濁氣。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居然會在深夜的警局裏,被人惡心到趴在垃圾桶前幹嘔胃酸。

年安恨不得將裏頭那兩人千刀萬剮,可是不能,他吐完這口濁氣,他還得趕回醫院,蔡女士還沒醒,車禍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故意殺人和意外車禍可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不能在這兒把自己弄栽,他還得留著力氣跟年函一筆一筆算清楚,還要讓對方在牢裏面蹲一蹲,知道什麽人不能碰,一根汗毛都不能。

而這一切,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幫他。

年安習慣性地在口袋裏摸索煙盒,然而卻抓到一手空,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宓時晏的衣服,宓時晏不抽煙,口袋裏自然也不可能有煙。

在冷風裏站了好幾分鐘,大腦才慢慢恢覆被冷卻下來,他抽回手,在周邊看了一圈,最終在不遠處發現一家尚還亮著燈的便利店,擡步邁了過去,還沒走到,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年安停下腳步,朝聲源處看去,只見宓時晏正站在不遠處,正和一名看起來非常眼熟的男人說話。因為對方逆著光的緣故,年安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只好瞇起眼睛用力多看了兩眼,不料對方卻突然看了過來,與此同時,宓時晏也終於回過了頭。

兩人走近之後,年安看著唐恭的臉微微一楞,繼而很快掩去眼中的驚訝,偏頭問宓時晏:“這位是……你朋友?”

唐恭抿了抿唇,悄悄瞥了眼宓時晏,繼而主動沖年安伸出手:“你好,我叫唐恭。”

年安回握住他的手:“久聞大名。”

宓時晏頓時皺起了眉頭。

“咦?”唐恭驚訝道,“時晏對你提起過我嗎?”

年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宓時晏:“這倒沒有,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話音剛落,他明顯感覺到唐恭的手僵硬了幾分,“不過你長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很像……?”唐恭困惑地看了看年安,又看了看宓時晏,道,“剛剛時晏也突然這麽說,真的有那麽像嗎?”

“本來是這麽覺得。”年安瞇起眼睛:“只是現在仔細一看,也不是很像。”

眼前這人雖與陸達長相相差無幾,或許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但年安在看清的第一眼,便發現了這人不是陸達,而是當初那張與宓時晏一起合照的那位男性。

一個人的臉可以一模一樣,但他身上的氣質,是無法完全吻合的。

宓時晏卻是突然插話道:“筆錄做完了?”

“嗯。”年安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眼中劃過一抹了然之色,“那麽我先走一步。”

誰知宓時晏卻拉住他,將他身體翻轉過來,手掌附上他的額頭,果不其然,溫度比今天早上摸時還要滾燙幾分。

宓時晏皺眉道:“你發燒了。”

年安當然知道自己發燒了,但方才情緒高漲,根本無暇關註身體上的不適,也許是因為心頭還壓著蔡女士的事,此時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難受,最多就是頭有點暈。

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正要說沒事,就聽宓時晏就對唐恭說:“你什麽時候回去?”

唐恭不知在想什麽,盯著宓時晏看出了神,被這麽一問才把意識拉回來:“我馬上就回去了,親戚臨時出了點事情我才過來的。”他頓了頓,又說,“那你們……”

宓時晏說:“他不舒服,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年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唐恭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依依不舍地說:“那你們路上小心。”

宓時晏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欲言又止,但最後又什麽都沒說,拉著年安就朝著車走去,把人塞進副駕駛座後,正要離開,身後的唐恭突然跑了過來。

“宓時晏,”唐恭平穩了呼吸,站直身體,望著宓時晏,“我能去找你?”

宓時晏站在原地沈默片刻,不知都想了些什麽,直到街邊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才從喉嚨裏吐出一個低啞的字:“好。”

車子啟動後,年安坐在副駕駛上,盯著後視鏡看了片刻,直到唐恭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在裏面後,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調侃宓時晏:“把心心念念的老相好這麽丟在那裏,你就不怕以後人家不跟你好了?”

宓時晏握著方向盤地手一緊:“什麽好不好。”

年安若有所思地說:“和陸達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呢,就是性格差的有點大,不過這可能就是你心中辨別正貨與替身的區別?”

宓時晏一頓,滿是困惑地看向年安:“什麽正貨替身?”

年安眉峰輕輕挑起:“看不出來,你比我想象裏的還多情?”

宓時晏:“……”

警局距離醫院並不遠,夜裏的道路一路通暢,宓時晏很快就停在了醫院門口,他目光暗沈地看著年安:“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年安邊說,邊拉開車門把,似笑非笑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合同還沒到期,你可別想著提前違約。”

他本以為宓時晏肯定會回去,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宓時晏拉著去掛號,取了根體溫計一量,才發現已經燒上三十九度。

年安還擔心蔡女士的情況,身上帶燒顯然不能守夜,然而空腹不能打針,年安正想著要不還是吃點退燒藥壓一壓時,宓時晏轉身就跑去買了一碗粥。

年安看著他手裏的粥,突然嘆氣道:“寶貝兒,你突然對我這麽好,我會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

“……”宓時晏把勺子塞進他嘴裏,“燒都堵不上你的嘴。”

等一切都結束後,已經是深夜兩點,醫院裏靜悄悄,值班的護士都忍不住打起哈欠。

“你還不回去?”

宓時晏看了眼時間,說:“醫生說要坐二十分鐘才能走。”

年安一楞,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等自己,他眨眨眼,只覺得心中某種難以言表的東西流淌而過,不由牽起嘴角:“我媽還沒醒,我就不回去了。”

宓時晏立馬提聲拒絕:“不行,你還燒著,得睡覺。”

“燒著就燒著,我不能讓我媽醒來的時候,發現她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年安把手中的棉簽丟進垃圾桶,站起身,深深看了眼宓時晏,“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可還記得當初半夜突然肚子疼,一個人起來叫救護車,幾乎是爬著下樓到醫院,切了闌尾,隔天打著掛水睜開眼睛時,清冷的病房裏半點聲音都沒有的滋味。

太空虛了。

因為知道有多空虛,才不想再讓他媽也嘗嘗這種滋味。

年安直接做電梯來到住院區,蔡女士還沒醒來,安靜的病房裏,除了心電儀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年安站在床邊撩起蔡女士的額發,神色晦暗不明。

他沒有久留,而是轉身走出病房,門口的宓時晏問他:“你準備怎麽做?”

年安聽出對方是在問年函的事,他眼神陰鷙道:“怎麽說也得讓他進去蹲一蹲。”

宓時晏:“要我幫你?”

年安有些驚訝地看向他,繼而彎起嘴角,“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緊接著他又轉移話題道,“你這是準備今晚跟我一起陪護呢?”

宓時晏說:“我怕你堅持不到節目,就把自己燒死在醫院。”說罷,他又摸了摸年安的額頭,確定燒退去些許後,想了想,又脫下自己的圍巾。

年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不等宓時晏把圍巾遞給他,就非常自覺的拿了過來,攤開披在身上,仰起頭對他說:“過來。”

宓時晏下意識坐到他身邊:“幹什麽?”

“借個肩膀靠靠,”年安打了個哈欠,歪頭倚在宓時晏的肩膀上,“我困了。”

感覺到肩膀壓上來的重量,宓時晏登時不敢動彈,他猶豫片刻,還是沒把人推下去,而是輕輕調整了下身體,讓年安稍微靠的更舒服些許。

年安半闔眼睛閉目養神片刻後,突然說:“宓時晏。”

宓時晏:“嗯。”

年安說:“你真的不喜歡我?”

“……”宓時晏放在膝蓋的手悄悄握了握,語氣冷淡道,“沒有。”

年安擡起頭看他,眸光閃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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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時晏聲音卡在喉嚨裏,楞是什麽也說不出,片刻後,才別過視線,幹巴巴地憋出一句:“你腦子燒壞了?”

年安不知想到了什麽,忽而輕笑一聲,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可別後悔。”

宓時晏沒回答,年安也不再問,他仰頭靠在墻壁上,沒一會兒,便進入了淺眠。旁邊的宓時晏見狀,心下猶豫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把年安的腦袋輕輕放在自己肩膀上。

蔡女士的娘家早年就移民去了國外,年安其實也不大熟悉。上輩子蔡女士離世後,他外公因白發人送黑發人,自此身體一蹶不振,沒兩年便離世,緊接著外婆也隨之而去,等年安長大後,見到的就只剩兩座冷冰冰的墓碑了。

蔡女士全身上下除了脫臼的腿部之外,就是頭部傷的比較重,雖然醫生說沒問題,但具體何時醒來也不知道,只能全憑病人自身的意識。

年安只好白天上班,等下班後,就把工作帶到病房裏,一邊守著他媽,一邊處理。

宓時晏視頻網站的開發已經準備就緒,也開始籌備買各個熱門影視劇或電影的版權來播放,已經進入公測階段。

而選秀節目則在無數個日夜的努力之下,錄制總算進行了二分之一,接下來就等下個月的審核,過了審核就能正式上映,等人氣上來,才能繼續後面的舞臺搭建,招募現場投票觀眾,已經準備網絡人氣投票等等事宜。

歐卯在忙碌中也聽聞了蔡女士出車禍的事,氣勢洶洶的自稱要去把年函揍一頓,旁邊和他一起訓練的夏閔澤聞言,也眉頭直皺,附和道:“我也去。”

歐卯立馬道:“你去個鬼,要是以後出道被人挖出來,私底下使用暴力,你就完了,還是我去,你就呆著好好的就行了。”

夏閔澤不滿道:“講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樣。”

歐卯一噎:“我……我跟你不一樣!”

夏閔澤冷哼道:“哪兒不一樣了?你不出道?”

歐卯心虛地眼神四處亂飄:“你怎麽問題那麽多,舞跳了嗎歌練了嗎!還跟我逼逼個不停。”

年安瞇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位突然鬥起嘴來的人,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太一樣。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才說:“吵夠了沒?沒夠回去吵,我耳朵疼。”

“……”

歐卯哼哼唧唧地嘟囔幾句,夏閔澤卻是欲言又止,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年安突然叫住歐卯說:“對了,唐恭回來了。”

“啊?唐恭回來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歐卯抓了抓頭發,又走了兩步,才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剛剛說……唐恭回來了?!”。

歐卯見年安沒否認,心跳不由快速起來,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都看著年安,“你怎麽知道的?那……那時晏他知道嗎?”

年安嗯哼一聲。

歐卯登時一臉牙酸的模樣,“那你們……”

年安說:“所以我有點好奇,宓時晏和唐恭到底是什麽關系?”

歐卯身體立時僵硬住。

傍晚,下班時間一到,年安便收拾東西要去醫院,雖然有護工在,他完全可以吃了飯再過去,然而年安卻沒什麽胃口,打算就近買兩個包子當晚飯就好。

據醫生說,蔡女士近期恢覆不錯,說不定再等等就能醒來,若不是目前進度實在緊,走不開,年安都想請假親自陪護了。

年安剛剛走進電梯,就接到了屬下打來電話說,前陣子送去的過審材料審核沒通過。

年安皺起眉頭:“過不了?為什麽?”

對面小心翼翼道:“也不是說不通過,只是暫時不通過,讓我們把材料再遞上去,要再覆審一次。”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年安皺著眉頭掛完電話,正要把電梯按回去,手機又一次響起,而這次則是一串陌生號碼。一接起,對面立刻問:“請問您是年安年先生嗎?”

“你是?”

“您好!我這裏是xx報社的,請問您對於您弟弟將您父親的前妻……也就是您的親生母親撞了,你們在公安局大打出手的事,請問是真的嗎?”

年安瞇起眼睛:“誰告訴你的?”

對面的人說:“對不起,我社有權為提供者保護身份信息,請您回答下……”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嘟——”

女記者看著手裏的電話,微微皺起眉頭,旁邊的同事問她:“怎麽樣?”

女記者苦笑道:“被掛了。”

同事哈哈笑道:“沒事,正常情況,既然他不正面回答,那就自由發揮吧,反正照片在這兒,豪門內事,運氣好估計能蹭個頭條咯。”

女記者看著手裏的照片,若有所思。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年安壓下心頭不好的預感,把手機塞回口袋,準備關上電梯再回辦公室時,遠遠看見自己車邊似乎站了兩個人。

唐恭比宓時晏矮了十來公分,此時雙手環著宓時晏的腰身,將頭埋在對方胸前,兩人看上去親密十足,宛若一對相處多年的戀人。

他和宓時晏的車位是靠在一起的,距離電梯不遠,就幾步路的位置。在這安靜的停車場裏,年安不需過多靠近,只是站在這兒,就能聽見二人在說什麽。

只見唐恭蹭了蹭宓時晏,用近似撒嬌的語氣說:“我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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