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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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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秦墨不放,見此,秦墨幹脆把她抱起來。

“我給你買了姜茶,喝一點,暖一下。”說罷,秦墨已經把插好管子的紅糖姜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她冷的整個人縮起來的樣子,秦墨忍不住又開口了,“最近氣溫低,你又開始要風度不要溫度了是嗎。”

見她穿的少,又冷的樣子,秦墨擔心的同時又有些生氣,湊近她的耳勁,張口就咬著她的耳垂。

耳朵是她的民感步位,被咬的安苡寧忍不住身子輕顫,幹脆把姜水放到一旁,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汲取他身上的溫度,不說話。

忽然,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嬌氣了的感覺。

以前,她也加班,比現在的還要晚的也有,那時候,她一點也不會害怕。

天冷了,自己加衣服,下雨了,自己帶傘,現在,她變成了好像不會照顧自己的任性女孩,時刻要他叮囑自己,可是她又不聽話,反而喜歡看著他蹙著眉頭,擔心自己的同時一副生氣的樣子。

她想,她是不會是有病啊。

安苡寧忽然擡眸,看著秦墨,燈光交錯的輝映在他的臉上,顯得特別的柔和。

“以前,我也經常加班到十二點,那個時候我不怕,怎麽現在反倒是怕了呢,難道我變得嬌氣了?”這話,她像是在問秦墨,好像也是在問自己。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堅強了。

是不是跟秦墨在一起久了的原因?

秦墨嘴角一勾,眸中帶著絲絲的笑意,擡手捏著她的臉,“笨蛋。”

如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我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我的存在,就是把你慣的更嬌氣。

安苡寧癟癟嘴,“我在問你呢。”

秦墨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你這樣挺好的。”

“瞎說。”安苡寧反駁。

“老婆,如果什麽事情都是你自己一個人,那麽你要老公來幹嘛?”秦墨反問。

安苡寧眨眨眼,想想,這句話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只是…

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安苡寧問,“如果我被慣壞之後,你又不在身邊呢?”到時候我要怎麽辦?

秦墨挑眉,“如果我死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安苡寧有些氣悶:“…”

誰要說這個?

到底會不會聊天?

她只是想說,如果你把我慣壞了之後,你又不在我身邊,到時候被慣壞的我該怎麽辦,誰來管我?

想了想,這樣的假設跟‘如果我和你媽同時落水,你救誰’的問題一樣無聊,索性,她把眼睛閉了起來。

許久,不見她有反應,秦墨垂眸一看,怎麽不說話了?

難道他說錯話了。

☆、214:你怎麽可以嫁給別人

翌日,安年華和安瑞七點的時候就出門了,送他們上車的是秦墨和榮崢,而安苡寧卻不知情,以為姑姑起來是做早餐的,當下繼續睡了過去。

看著車子離去,榮崢哈欠連連,“九叔,怎麽你們都喜歡不辭而別?”

小嬸嬸不來,安姑姑和安瑞也沒有說什麽,反而說她上班累了,讓她多睡一會。

車子是遠程代駕的,所以出發的早,也好讓代駕司機晚上能夠回家。畢竟快到春節了,大家都想在家裏陪家人。

早起什麽的,對榮崢來時是極為痛苦的,六點就起來了,真是夠鬧騰的。

秦墨雙眸幽深的看著他,聲音微涼,“你認識梁實秋這個人嗎?”

榮崢一怔:“…”

梁實秋?

是男人還是女人?

畫風轉變的太快了,榮崢一時間不知道秦墨說這個是啥意思。

秦墨的聲音繼續,“他說過一句話很經典的話。”

“什麽話?”榮崢蒙圈了。

一大早的,九叔在跟他打什麽謎?

還有,這個梁實秋是誰啊?

見榮崢呆怔的樣子,秦墨瞇了瞇眼,“沒文化,真可怕。”

冷風蕭蕭,吹起他未來得及收拾的頭發,榮崢風中淩亂了。

他沒文化?

九叔,我好歹國外留過學的好嗎,還雙學士學位呢。

看著秦墨頭也不回的背影,榮崢暗自咬牙的掏出手機百度,搜索梁實秋這個人,最後搜出了一句經典: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雨我都去接你。“

“噗”,榮崢噴了,九叔,你多大的年紀了,還跟人家學什麽文藝範兒,哎喲,酸死小爺的牙齒了,哎喲喲…

******

安年華經過東城區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賣靈芝的店鋪,於是進去挑選了一些,出來的時候卻碰上了吃完早點出來的陸淮安。

“安姑姑…”

聽到有人叫,安年華轉身,只見一身警服的陸淮安對著自己微笑,只是,一時間她想不起來他叫什麽名字,只覺得這張臉好眼熟。

“姑姑,我是陸淮安啊,您不記得我了嗎?”

見安年華好似不記得自己,陸淮安提醒,同時心裏也有一陣異樣劃過。

“喔,是小陸啊,哎呀,幾年不見,你穿這身好氣派啊,阿姨都快認不出來了。”經過陸淮安提醒,安年華想起來了。

“沒想到,你當警察了。”

安苡寧在C市念大學的時候,安年華和安瑞沒少去看安苡寧,久而久之,就認識了。

陸淮安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姑姑是來看寧寧的還是…”

“我來三天了,家裏也忙,今天就回去了,小陸,阿姨先走了啊。”安年華怕耽擱時間,不敢跟陸淮安聊太多。

“姑姑…”陸淮安趕忙上前,“姑姑,您等等,我給您捎點年貨。”

陸淮安的熱情,安年華連連搖手,“小陸,不用了,寧寧的未來公公送了好多呢,車子都快裝不下了。”

安年華一邊拒絕,一邊上上車。

未來公公?

陸淮安抓住關鍵詞,一手扶著車門,臉色緊張,“姑姑,寧寧要結婚了。”

“你不知道?”安年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車子離去的時候,陸淮安的身型微微一顫,內心就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震蕩不已,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眼睛漸漸的染上了痛楚。

寧兒,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嫁給別人?

******

珠寶集團

“霍少,企劃案我已經修改完畢,您看哪裏還需要修改的?”總裁辦,安苡寧拿著昨晚加班趕出來的企劃案,遞給霍天翊。

她提前到辦公室二十分鐘,認真的把裏面的內容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錯別字,沒有低級錯誤之後,便來找霍天翊了。

一改平日的休閑裝,今天的霍天翊穿著深色的商務西裝,紮著領帶,頭發也梳理的一絲不茍,這樣的上司,少了平日裏的翩翩形象,更多了幾分上位者該有的範兒。

安苡寧覺得,這樣的霍少應該更有少東的形象吧,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穿的越正式,說明這場談判越重要。

霍少翻了翻,隨後拿出一份資料給她,“這是往年的企劃案,你有時間多看一些。現在你手頭上的項目也移交的差不多了,年後關於服飾、珠寶方便的合作案需要你和李主管親自洽談。”

安苡寧看著他,意思是想要她往管理方面發展?

合上企劃案資料,霍天翊看著她,臉上多了幾分嚴肅,“該拼搏的年齡不要選擇了安逸,這是一個機會,安設計師好好考慮。”

安苡寧沈思了半響,然後朝著霍天翊點點頭,“謝謝霍少,我會認真學習的。如果您沒有什麽吩咐,我去工作了。”

有機會,她自是不會錯過的。設計與談判,沒有沖突。

以前,她只是普通設計的時候,需要去外面談單子,後來進了榮氏項目,設計風格受到歡迎,才免去了談單這一環節。

每一季的新品,每一個新的項目產生,都需要人去談簽約,這一方面,她比較欠缺。所謂技多不壓身,她願意多學一些。

人生的過程,需要不斷的努力學習,做最好的自己。

“寧寧姐,江湖急救,還有兩天就要放假了,你幫我看看這些圖稿能不能過。”安苡寧一進辦公室,楊素便急急忙忙的把自己這幾天設計的圖稿遞到安苡寧的面前。

思緒被打斷,安苡寧接過圖紙,看了兩張就皺起了眉頭。

“素素,A城有艾麗的專賣店,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以艾麗的風格來講,你這樣的設計,累贅,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會更好些?”

* ***

“九叔,上市的企劃案已經修改過了,您看一看,還有什麽需要改的?”

榮崢本是回去睡回籠覺的,但是被‘沒文化’這三個字給刺激到了,瞌睡蟲也被嚇跑了,於是破天荒的跑到公司,跟企劃案死磕了三個小時,終於被他弄出來了。

嗯哼,小爺怎麽說也是海龜來著,企劃案什麽的難得倒他?開什麽玩笑…

秦墨翻了兩頁,擡頭看著他,“這是誰做的?“

“怎麽了?”榮崢也看著秦墨。

只是,九叔那是什麽眼神?

“你公司有這樣水平的,早日拖出去斬了吧?”

呃…

榮崢瞬間僵怔住了,這可是他花了三個小時辛苦弄出來的啊。

怎能就…

真的有這差嗎?

“九叔…我…”榮崢口吃了。

“作為公司的第一把交易,你把這樣的企劃案交給我,足以證明你的水準。沒事的時候多看點書,游戲的事讓員工幫你操心吧。”

榮崢再一次風中淩亂了,難以置信自己的水準竟然不入九叔的眼。

心塞,心塞,除了心塞還是心塞…

那麽,那幾年的留學,都留給狗吃了?

擦…

狗屁的雙學位,尼瑪都是忽悠人的…

啊啊啊啊….

明明可以靠臉,偏偏要靠實力,這下好了,實力沒了,把唯一的臉給打了,這要他以後怎麽混?

看著臉色扭曲的榮崢,秦墨瞇了瞇眸子,“聽說,安瑞對游戲,有著別人不一樣的想法?”

“恩。”榮崢面部僵硬的點點頭。

“年後讓他跟著你吧,多學點東西。”

榮崢揚眉,這又是什麽意思?

一邊說他沒水準,一邊又要把安瑞給他帶,到底幾個意思?

您就不怕你的小舅子水準比我還低?

哦不,你的小舅子的水準本來就比我低。

小爺至少有雙學位當門面呢,你小舅子貌似九年義務還沒有修完呢,這不是更扯淡?

準備下班的時候,安苡寧接到吳助理的特別交待,說是上午霍少和珠寶供應商談判成功,兩家已經簽訂了合作協議,為表示兩家公司的合作愉快,對方舉辦聯誼餐,邀請設計部的同事前去聚餐。

為表示誠意,霍少派出了安苡寧,李穎,林玲三位作為代表。

“吳助理,我不能喝酒,能不能…”安苡寧話是沒有說完,但是表情語言已經表述了。

吳助理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安設計師,作為首席設計,你更不能缺席的。你的酒量霍少也清楚,但我們都是為了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安苡寧嘟嘟嘴,推不了那就去咯,到時候在見機行事吧。

她能喝一點紅酒,不過也僅限幾小口而已。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酒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她好奇,但是每每想到爸爸嚴肅和擔憂的表情,她不敢試。

“林玲,我一杯倒,要是真的暈在桌子上,你記得要把我扛進租出車裏面。”吳助理走後,安苡寧便對著林玲開口。

“有什麽難的,吃到一半的時候,你找借口去洗手間,給秦總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不就行了?到時候你先走,我們在找機會溜不就得了?”

“只能這樣了。”安苡寧也是這樣想的,順道給秦墨發了信息,讓他八點半來接自己。

“不過你也別擔心,聽說是在五樓的包廂裏面,應該不會喝太多的,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呢。”

金色殿堂五樓包廂,陸淮安請自己的屬下吃飯,一來是自己心情不好,二來是沒幾天大家都放假了,這一餐,算是年夜飯了。

他作為領導,請一桌飯倒是沒有什麽,只是,別人都吃的香,喝的高興,他內心卻是苦澀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沒喝幾杯,他就有些暈乎乎的。

大夥兒都來給他敬酒,陸淮安推脫不得,一個一個的幹了,助理看他喝的有些多了,開口詢問,“陸總局,要不要去洗手間?”

陸淮安有些蒙,半響之後才點點頭,由著助理扶了過去,在用冷水沖臉,人也清醒了不少,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早,大家興致高,他也不想回去那麽早,於是又重新回到位置上。

“陸總局,您最近是不是失戀了,經常看到您一個人發呆。”

也許是喝高了,一個頗為有能力的下屬開始關心起自己領導的私生活來,一旁的助理看的有些緊張,生怕陸淮安生氣。

結果,陸淮安聽了之後,打起精神,開玩笑道,“如果我失戀了,你有介紹?”

“哪敢呀,我認識的都是路邊的野花,配不上您的。”

“那你說,什麽樣的女孩才配的上我?”

“自然是冰清玉潔,貌美如花,溫柔善良….”

一時間大夥兒都放開的聊著,一堆男人在一起,無非就是聊女人,大夥兒好奇陸淮安的私生活,但礙於他是領導,大夥兒也不敢真的問太多,意思問了幾個又開始轉移到別的同事去了。

陸淮安悶著酒,越是喝著,越覺得酒的味道好苦好苦,哭到他的心裏去。

美貌如花嗎,的確,在他眼中,她一笑傾國的,只是,她就要嫁人了,一想到這,陸淮安的心就像是被撕裂開來,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

“在熒屏上看到安小姐的面容已覺得驚為天人了,沒想到看本尊比熒屏上的還要美上三分,為表達兩家合作愉快,安小姐,我幹了。”

安苡寧沒有想到,對方的老總居然親自來了,她作為代表,自是不能不喝的。

現在,她終於知道什麽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人到了這裏,不管能不能喝,自是要喝那麽幾口的,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安苡寧端著高腳杯,笑了笑,“謝謝讚美。”說罷,微微揚起下巴,一口一口的把三分之一杯的紅酒下肚。

酒,滑進喉間,安苡寧卻覺得難以下咽。

敬完了老總,接下來敬他們設計部的總監,兩個人下來,安苡寧已經有些暈乎了。

“怎麽樣?”

林玲發現她的不適,適時來到她的身邊,小聲詢問。

安苡寧揉了揉額頭,“你先扶我去洗手間。”

林玲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出了包廂,匆忙的朝外邊的洗手間走去。

“先用冷水醒醒臉,可能會好一些。”

外面的空氣比裏面清涼了許多,安苡寧覺得好舒服,但是渾身輕飄飄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幫我發信息給秦墨,讓他..現在…來…”

安苡寧臉色緋紅,雙眸瀲灩著霧水,眼睛要瞇不瞇的樣子,像是困極了樣子,身子也歪歪斜斜的靠在洗漱臺。

林玲見此,心裏有些擔心,拿著她的手機,“你先解鎖,我直接打秦總的電話好了。”

發信息什麽的,半個小時之後在看到就麻煩了。林玲沒有想到,安苡寧的酒量這麽差,就三分之一杯的紅酒,喝了兩次就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忍直視。

安苡寧想要接過手機,忽然身子往後歪去,伸出的手沒有把手機接住,“啪嗒”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林玲趕忙把手機撿了起來,最後卻發現,怎麽摁手機屏幕都不亮,這可怎麽辦?她沒有秦總的聯系方式啊。

這個時候,陸淮安從男洗手間走了出來,看見洗漱臺中央有個女身橫在中央,覺得眼熟,但是看著鏡中的身影,他無法看清她的面目。

“這位小姐,麻煩你讓一讓。”

看著陸淮安,林玲趕忙將安苡寧扶起來,朝著他開口,“不好意思,請用。”

水龍頭嘩啦嘩啦的響著,陸淮安捧著水往自己的臉上沖,擡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鏡中人的面容,當下動作一頓,驚呼出聲,“寧兒…”

聽到呼聲,林玲不由得看了陸淮安,“你們認識?”

這個面孔,有點眼熟的感覺。

陸淮安雙眼盯著安苡寧,“她是不是醉了?”說著,他伸出手想要把安苡寧抱過來。

林玲下意識的往後退,“你別亂來啊。”

這可是未來的秦太太,若是在她手中出什麽差池,她這輩子別想混了。

林玲的警惕,陸淮安露出一抹笑容,“我跟安苡寧大學四年的情誼,在到畢業後三年,你覺得我會對她怎麽樣?”他摸著口袋,“這是我的證件。”

看著證件,沒想到總局局長這麽年輕,還跟寧寧是同學。

“林小姐,你在哪兒呢,是不是掉坑了?”

這邊,有人出來催促了,林玲見此,將安苡寧交到陸淮安的手中,“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馬上就來,千萬別走遠哦。”

林玲朝著包廂走去,一邊走,一邊給霍少發信息,讓他通知秦總過來接人。

陸淮安看著懷中閉著眼睛好似睡著的安苡寧,當下將她攔腰抱起,出了金色殿堂,到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寧兒,醒醒…”陸淮安將她放到窗上,輕拍著她的臉頰。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他受傷的心,好似又滿血覆活回來了。他想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一方面又怕她醒了看到自己說傷人的話,然而他卻這樣想著,就算她傷他罵他,至少她看見他了。

見她不醒,陸淮安拿著進了冷水的毛巾貼在她的臉上,一冷一熱的刺激,安苡寧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

見她醒來,陸淮安的臉露出了一抹笑容,“寧兒,你醒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陸淮安?”朦朦朧朧中,安苡寧皺著眉頭,不確定的動了動唇。

聲音細弱如文,聽得不真切,但是陸淮安卻知道她看見自己了,心下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寧兒,是我,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現在,我終於見到你了”

陸淮安越說越激動,幹脆整個人趴了上去,躺在安苡寧的身側,不斷的親了親她的小手。

“你…你…起開…”

安苡寧暈乎乎的,腦袋也不清醒,拼命的睜著眼睛,想把他甩開,奈何渾身軟綿無力,就連說話都細弱如文,又怎麽能掙脫開?

陸淮安覺得握手還不夠,一手放在她的臉頰,一手捧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寧兒,當年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讓我們從新開始,我們曾經那麽相愛,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不要嫁給他好不好?”

安苡寧禁不住,閉上了雙眼,陸淮安說什麽她完全聽不到,這一點,陸淮安卻沒有意識到,自顧說了好多話,直到安苡寧的電話響了,他才察覺。

看著屏幕上跳躍的‘老公‘兩個字時,雙目猩紅的把電話掛斷,然後不爽的關了機。

這邊,秦墨再打的時候,顯示關機,當下臉色黑了下來,再次打電話給林玲。

“我是秦墨,安苡寧在哪?”

林玲也是喝多了,聽了電話半響才反應過來,當下沖去了洗手間,人卻不見了,她驚到了。

人呢,人去哪裏了?

她害怕死了,急的要哭了出來。

許久不見有動靜,秦墨沈著臉,“她跟誰在一起?”

“好像叫陸,陸什麽安的?”

秦墨陰沈著一張臉,黑眸蘊藏著驚人的駭浪,滿身戾氣的驅車朝著金色殿堂的方向而去,路上,他不忘打電話叫人查附近的酒店。

陸淮安,又是陸淮安。

到了酒店,不等報上大名便有人帶著他上去了,房間門口,秦墨一身冷厲,雙眸凜冽的幾乎要把房門盯出個洞來。

房間打開的那一刻,他看到陸淮安裸著身子,腰身披著一條那白色的浴巾。

*****

還有一更,同樣在下午

☆、215:你夢到了什麽?

沖澡出來的陸淮安腰身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一手擦著頭發,在看到門口的秦墨時也沒有驚訝,淡淡的開口:“來了?”

秦墨一雙黑眸帶著狂風暴雨,陰沈著一張臉,似乎要把他活生生的撕裂開開。

來了?

多雲淡風輕的表現啊。

老婆跟別的男人同房了,他再不來還他媽的是男人?

“嘭”的一聲,秦墨猛的踹著門,滿身戾氣的沖了過去。陸淮安的話一落音,秦墨的拳頭已經揮了過去。

陸淮安知道他會找來,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然而也沒有想到秦墨出手這麽狠,打的他眼睛冒星星,沒等他反應,秦墨又是一腳踹了上去,陸淮安一個踉蹌,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身上的浴巾也落了下來。

一身赤條條的模樣映入眼簾,秦墨像是瘋魔了一般,再次狠狠的出手,真想就這樣把他給廢了,最後,這一腳落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沒有東西遮羞的陸淮安一手痛苦的捂著肚子,一手扯著浴巾擋住自己。

秦墨跨過陸淮安,目光落在窗上的安苡寧,只見她一臉的緋色,安安靜靜的躺著,他想也沒有想,大手掀開棉被,毫不遲疑的把安苡寧抱起來。

眼看兩人即將走出去,陸淮安也顧不了那麽多,起身就要追,秦墨腦後好似長了眼睛,冷沈開口,“如果你不介意,大可跟來。”

冰涼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陸淮安猛地頓住腳步,下一刻,他沖進浴室,胡亂的套著衣服,匆匆的出了酒店,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徒留一身傷。

車內,冷厲的冰寒氣息不斷的翻湧著,秦墨陰沈著一張臉,薄唇呡成了一條線,內心正在翻湧著巨浪。

如果,掀開被子看到的不是衣衫完整的她,他不敢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相信她,相信她絕對不會對不不起自己,但是…他無法控制胸中的滔天的怒意。天知道,掀開被子的那一刻,他是多麽的需要勇氣。

還好,他沒有來遲。

車子開的飛快,安苡寧躺在後座上,身子也跟著顛著起來,此刻的她,依舊閉著雙眼,似乎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開車的秦墨,內心的思緒不知道翻湧了多少遍,繃著一張冰寒的臉下了車,把不省人事的安苡寧抱回屋內。

臥室中,秦墨看著依舊不省人事的安苡寧,滿腔的怒火更是在胸口熊熊的燃燒著,他氣的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要抽幹了,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沒由來的,秦墨心裏嚴重的不平衡,想要去喚醒她的時候,大窗上的安苡寧卻低低的抽泣起來。

秦墨蹙著眉頭,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只見她閉著的眼角不斷的湧出淚水,滑至烏黑的發髻。

哭,她哭什麽,他都沒有開始發火呢。

盡管知道她沾酒就倒,但是他沒有辦法不生氣不憤怒,然而看到這麽洶湧的淚水,滿腔的怒火硬生生的卡著,難受極了。

“媽媽…”

“媽媽…”

夢囈般的低喃,低低的抽泣,傳進了秦墨的耳中,秦墨忍不住,坐到了chuang邊,抽出紙巾,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她到底夢到了什麽,這般傷心?

秦墨剛伸出去的手,忽然被安苡寧握住了,冰涼的觸感,他不自覺得回握著她的手,企圖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不要…媽媽…”

“疼…”

“啊…疼…”

隨著斷續的夢囈,安苡寧手上的力氣也越發的緊了,指甲扣進了他的手背,節骨泛白。

看著她又是哭,又是痛苦的夢囈,秦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那滿腔的怒火也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消散開來,剩下的是滿眼的心疼。

在夢裏,她遇到了什麽,為什麽這麽痛苦?

擰著的眉頭,皺著的小臉,不斷湧出的淚水,看的秦墨恨不得進入夢裏,把她帶出苦海。

然而,安苡寧囈語一下子變得大聲起來,整個人忽然翻滾著,表情痛苦。

眼看她就要滾出大窗,秦墨趕忙把她被抱住,掙紮中的安苡寧力氣不小,秦墨費了一會兒勁才把她給穩住。

秦墨不想,沾了酒之後的她會如此的不安和難受,早知道這樣,他無論如何是不會讓她去的,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

“苡寧,醒醒…”秦墨拍著她的臉。

被制住的安苡寧渾身不斷的顫抖著,表情痛苦的擰著,斷斷續續的抽噎,讓秦墨蹙起了眉頭。

“老婆,醒醒…”閉眼的她這麽難受,他想,是不是醒了就好了,於是,不停地喚著她。

只是,閉著眼睛的安苡寧似乎感覺不到,忽然,畫面一轉,她忽然側著臉,張開嘴,朝著秦墨的手咬去。

“嘶…”堅硬的牙齒陷進了肉裏,秦墨疼的掌心的肌肉都顫了起來,沒一會,鮮血溢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枕頭上。

她真狠心,咬的這麽用力。

叫不醒,手掙脫不開,秦墨就那麽的受著,沒多久,他感覺到她體溫的異常,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結論是,她發燒了。

抽不出手,秦墨只好一邊抱著她,一邊拿出醫藥箱,給她做物理降溫。

半夜的時候,安苡寧安靜了,但她依舊沒有醒來,昏昏沈沈的。

夢裏,她也是很痛苦的。

“媽媽…”

昏暗潮濕的廚房內,張麗梅一身花棉襖的在火爐上煮面,安苡寧背著小書包,帶著紅領巾,一路高興的找到張麗梅。

“媽媽,期末考試我考了全校第一,學校領導獎勵我一百塊錢呢,你看。”期末考試排名出來,安苡寧去了學校領獎,拿著一百塊錢高高興興的回來。

張麗梅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放下手中的火鉗,一手奪過那張一百塊錢,一手用力的敲著她的腦袋,惡狠狠的低吼,“別叫我媽,聽到了沒有。”

高興的笑臉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苡寧滿眼的淚水和一臉的不解,“媽媽...”出聲的時候,淚水也跟著嘩啦嘩啦的砸落下來。

“都說了別叫我媽了,聽不懂人話嗎,還不滾。”張麗梅的語氣更加惡劣。

安苡寧擦著臉上的淚水,小臉倔強的看著張麗梅,“為什麽,你明明就是…”

話還沒有說完,張麗梅伸手推著她,安苡寧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顧不及屁股上的疼痛,張麗梅兇狠的聲音繼續砸了下來,“滾,別來煩我。”

“媽媽…”安苡寧也不知道是被罵的還是疼的,抽泣的聲音也跟著大聲了起來。

眼看張麗梅要走,她猛地爬起來,跑過去抱住她的大腿,哭喊著,,“媽媽,我哪裏不好,你說,我會改的,不要叫我滾,媽媽,媽媽…”

安苡寧小手緊緊的抱著張麗梅的大腿,淚流滿面的哀求著。

被纏住的張麗梅火了,大手掰開她的小手,擡腳就往安苡寧的小身板踢去,然後自行快速的離去。

“嗚嗚…”被踹開的安苡寧,蜷縮著小小的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痛哭起來。

看著張麗梅越來越遠的身影,她用小手擦去臉上的淚水,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邁著小短腿就朝著張麗梅跑去。

張麗梅見她一路追,便沒有好臉色的罵著,一邊走的飛快。

安苡寧不知道跌了多少次,手掌心都摔破了,硬是不死心的跟著。

在過池塘木橋的時候,安苡寧再次跌倒,小身板有一半陷進了壞了木板的縫隙裏,凍得通紅還流著血的小手死死的抓著上面的木板。

“媽媽…媽媽…”

她不怕疼,可是小小年紀的她懸在兩米高的木橋上,下面還是泥濘的池塘水,她會害怕,會掙紮著,一雙淚眼巴巴的看著走到對面的張麗梅,哭喊著。

“媽媽…”

安苡寧驚叫,因為她的身子又滑了下去,一臉驚恐的看著身下泥濘的水窪,雙腿不斷的掙紮著。

叫魂般的聲音在背後嚷著,張麗梅生氣的回頭,看到安苡寧掙紮的樣子時,她咬牙切齒的走到木橋上,“叫叫叫叫,我讓你叫。”

張麗梅看著堪堪抓住木板的小手,眼中劃過一絲很色,擡腳就朝著那通紅帶血的小手踩了下去。

“啊…”

“噗通”

瞬間,安苡寧墜入冰冷而渾濁的水窪中,由於以前是魚塘,水窪比較深,安苡寧的小身板在裏面不斷的掙紮著,張口尖叫的聲音被水淹沒,最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媽…”

冰涼刺骨的水蔓延著她的小身板,雙手雙腿本能的掙紮著,水花四濺中,張麗梅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你就死在這裏吧,省的我看了心煩,還浪費家裏的糧食。”

憤憤而咬牙切齒的聲音,比刺骨冰寒的水更讓安苡寧感覺到絕望,瞬間,她忘了掙紮,身子一沈,咕嚕咕嚕,渾濁的水灌進了她的嘴巴,本能的求生欲望,再一次讓她掙紮了起來。

她奮力的掙紮,渾身冰冷,筋疲力盡。

下半夜,安苡寧的燒是退了,但是她又哭了,哭的那般脆弱,那般絕望。

看著大窗上好似被抽幹了力氣的安苡寧,臉色蒼白的讓人感覺不到生氣,秦墨心疼的握著她的手。

苡寧,你到底做了什麽夢,夢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這麽痛苦?

秦墨伸出手,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淚水的粘膩感,讓他再一次擰著毛巾輕輕地給她擦著,動作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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