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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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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搜魂

衛修沒有直接朝華昱暫住的地方走,而是閑逛般地在熱鬧的街區裏兜了幾圈。

“姑娘怎麽一個人在西海城裏晃,這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岳止戈湊上前說。

“這有什麽不安全,西海城有城主看著,禁止私鬥,不是再安全不過了嗎?”衛修滿不在乎的回答,仿佛真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呵呵,這私鬥也要是能引起城主關註的才行,像姑娘這般沒有修為的,隨便一個迷藥或者法術就會中招,依舊很不安全呀。”

“可是不是有你在保護我嗎?”衛修一臉信賴的看向岳止戈,“你今天都要跟著我,你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我不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玩了嗎。”

岳止戈被衛修看的呼吸一緊:“願賭服輸,我自然會貼身保護姑娘的。”

接下來衛修按照計劃將岳止戈往約定好的地方帶,經過一處巷子時卻猛然停下了腳步。衛修皺著眉,他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怎麽不走了?小美人。”岳止戈朝他靠過來:“不是要請我去你住的地方喝茶嗎?”

衛修不語,面色不變地四下打量了一圈,心裏卻轉的飛快:他預感一向很準,他現在感覺他沒辦法把人帶回住處,那麽是岳止戈懷疑他了嗎?還是他原本就打算用手段把自己騙回住處了呢?是他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岳止戈在當年可是臥底在華將軍身邊當副官,又成功將藥下在貢品裏的人,怎麽會輕易栽在一個美人計上。

“你對我下了幻術?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衛修掏出一張破障符,往額前一貼,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條街就換了個景象。他此刻身在一個院子裏,周圍也不再空無一人,而是站了十幾個侍衛。

“還挺敏銳的嘛,這是觀星樓的破障符?”岳止戈瞇起眼睛打量著衛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是誰派你來的,接近我有什麽目的?”

“我想您是誤會了,我與大人素昧平生,能有什麽目的?我對賭術有些與生俱來的天賦,鮮少遇到對手。今天看見您在賭館大殺四方,一時有些技癢,想要切磋一下罷了。您要是氣我贏了您的靈石,左右我不缺這個,還了您就是,您要說我是故意接近,那我可是冤枉了。”衛修穩住心神,作出一副嬌嗔的樣子。“先讓我跟您走的可是您,我不過是學著您也給游戲加了個彩頭罷了,再說了,我連修為都沒有,您跟我走又能對您有什麽威脅。”

“你這我見猶憐樣子還真是讓我下不去手殺你,你若當真不肯說,我也只有對你用搜魂術了,那法術用後,人就算不死也會變得癡傻,不過你放心,憑你這符容貌,就算你傻了,我也是願意養著的。”岳止戈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即便擡手扣在衛修的天靈蓋上。其實他道真沒找出衛修哪裏也什麽問題,只不過他當年他參與了陷害華將軍的事,便總疑心身邊的人也會來害自己,像衛修這種憑空冒出來的可疑人物,越是覺得合乎心意,越是挑不到破綻,他反而越不放心,就算錯殺掉,也不過是失去一個可心的玩物罷了,但若是不小心放過了,付出的可就是自己的命。

衛修只覺得一股倦意朝自己襲來,便跌入一片熟悉的夢境裏。這一次的夢境似乎格外清晰,從他少時被家裏逼迫走上仕途,到他心灰意冷遠走他鄉。夢境又有了後續,他在亂世裏流浪了許久,也憑借天賦無師自通的學了一些道術,但他卻始終沒有算出天下太平的方法,一年又一年過去,他有些心灰意懶。

為什麽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這是我的前世嗎?

畫面一轉他遇見了一個謫仙般的人物,那人說願意教他道術,他便跟那人一起歸隱了山林。那時的他修煉並不像如今這般憊懶,而是幾乎修煉成癡。他向海綿一樣吸收著師父傳授的知識。煉丹、畫符、蔔卦、畫陣,打坐冥想。他的時間被修行充滿了,腦海裏再無他念,連師父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都不曾註意。等他被一聲驚雷打斷,他已經一步誇入了大乘。他停下修行,用神念在山裏搜尋師傅的蹤跡,卻只找到一封師傅留下的信函。

吾徒衛修:

吾修仙萬載,終得窺天機,方知此方世界早為上界所棄,仙途已斷,飛升無望。再不出百年,將有災禍現世,此方人間,終毀於旦夕。吾以畢生修為為祭,做此殺陣,或可換一線生機,名曰九州升靈陣。汝乃天靈之體,可以血催動靈陣。尋氣運之人龍氣,可三千載固守靈陣,至此,災禍方解,天下歸寧,飛升有道,仙途可期。

他拿著信函下山,還沒找到師傅所說的氣運之人,就發現凡世已經僵屍橫行,一副末世景象了。他一邊從沿路的僵屍手中,盡可能地多救些人,一邊四處打聽,想要猜出那個氣運之人的身份。直到他從僵屍手下救下了瀚洲皇氏的君主穆磊,他看到穆磊身後有一只盤旋高飛的龍。他將自己的使命與穆磊的身份都告知了穆磊。兩人達成協議,他助穆家得這天下,穆磊助他將僵屍送入法陣,用自己的龍氣固陣三千年。隨後他留在了瀚洲,成了穆磊最信任的心腹,他用一身大乘期的道術,幫助穆磊成為國君,幫助穆磊擴張勢力,又通過穆磊聯合當時其他幾國強國的軍隊,一起將僵屍王所帶領的僵屍軍隊驅趕到瀚洲皇城三百裏外。他一身大紅色道袍,掩蓋住不停從身上滴落的鮮血,他吟唱著布陣的口訣,在陣圖間起舞,直到自己的鮮血流過陣圖的每一個角落。

陣成,大地像是張開了巨口,把僵屍吞噬一空。他精疲力竭地看向穆磊,等著對方履行承諾,卻發現穆磊用一直覆雜的神色與他對視著:“對不起,我反悔了,沒有龍氣我怎麽保證我的江山永固呢,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這麽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的,你一定還有別的方法鎮壓這大陣。”

是的,他有。穆磊真的很了解他。他是那種從不肯把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的人,這麽重要的事,他當然準備了後手。他舍棄了自己大乘期的修為,天靈體的身軀,最後用神魂將大陣牢牢鎖入地底。這是師傅不曾告訴他的方法,他知道,師傅不願他走這條路。可是在人間游歷過許多年,他知道這世人有多自私,多狡詐,即使穆磊在他面前表現的多麽仁愛天下,但他始終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對方身上。他查閱典籍,發現不僅天靈體的血液是最好的啟陣聚靈媒介,天靈體的神魂也可鎮壓一切邪祟。

他獻祭了神魂,之後,就是永無止境的黑暗,把人逼瘋的寂寞。

地宮中心,他已經守了整整三千年,直到最後一個僵屍王的意識也歸於虛無,他緩緩起身,曾經鮮艷的道袍已經布滿塵土,他的面容卻仍是青年模樣,只是身後發如白雪。這三千年已他為鎮壓僵屍耗盡最後一絲靈力,一向愛潔,此刻卻連一個簡單的凈身符咒都畫不出了。帶著一絲解脫的笑意,他走出地宮,外面正是冬天,大雪覆蓋的原野上,一片白色的蒼茫。沒有力氣再走了,他趟進雪中,閉上了眼睛。身上卻透出耀眼的金光。

“衛修,大乘期修士,化解僵屍滅世危機,守護大陸三千年,功德圓滿,可以飛升。”一道威嚴的聲音在青年腦海中響起。

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天空:“飛升呀。”忽然他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悵然:“活了三千三百年,前面忙於修道,後面忙著救人,說我救了這凡世,我卻沒有好好看過這紅塵。

“如你所願。”那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好感受這三千紅塵吧,你的記憶和修為我幫你封印起來,等緣分到了,自會解開。”

金光驟然增強將他包裹住,等金光散去時,哪裏有什麽青年,只有一個剛出世的奶娃娃,躺在雪裏嗷嗷大哭,手裏還拿著一張玉牌,上面刻著衛修二字。

衛修睜開眼睛,眼底卻是一片空洞的冷寂。

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岳止戈就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岳止戈滿眼驚恐,眼前這人散發出的威壓,讓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怎麽他搜了個魂卻好像放出了一只兇獸:“不可能,搜……咳咳……搜魂怎麽會失敗,你不是,沒有修為嗎?”

“搜魂?”衛修淡淡的看過去,難怪會喚醒這麽多不想記起的東西了。“既然你們要殺我,那我殺了你們,也不算冤枉了。”

衛修上前一步,頭上沈重的發飾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衛修擡手幻化出一面水鏡:“嘖,這亂七八糟的是些什麽?我這身體是男子沒錯吧?怎麽還有扮女裝這種奇怪的癖好。”受搜魂影響,衛修喚醒了封印的記憶,作為置換,這一世的記憶卻被暫時封印住了。

他一擡手,身上的裝扮就掉落到地上,一身大紅色的道袍凝聚在他身上,面容也不再是清秀的娃娃臉,而變得異常俊美,儼然就是他前世的模樣:“嗯,變得順眼多了。”

岳止戈眼看著清秀可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美女突然變成了一個妖冶俊美,修為逆天的男子,哆嗦著手指向衛修,用僅存的理智命令道:“還不快拿下他。”

“可……”侍衛們在強大的威壓下連舉起自己的武器都困難。心裏怨念地想著:可我們打不過他呀,這不是送死嗎。

“身上的黑氣濃的都快看不見臉了,還是趕緊送你們去輪回好了。”衛修食指在空中虛畫幾下,空中便亮起一個金色的字符。要是有觀星樓的門人在此,定能認出這是樓中的基礎攻擊符咒引雷符,不過有略略有些不同。隨著攻擊符咒亮起,轟隆一聲,一道堪比小乘期雷劫的落雷正正轟在院子裏,整間院子連帶院子裏的人,除了衛修,皆化為焦炭。

時間倒推半個時辰,華昱所在的房間裏,紫月、衡先生都一臉嚴肅的坐在屋裏。封二跪在地上:“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衛公子,請尊主責罰。”

“把情況詳細的說一說。”華昱吩咐。

“是。”封二回憶道:“衛公子在賭館賭贏岳止戈以後,按計劃帶他到兄弟們守著的街道上溜了幾圈,兄弟們怕被岳止戈發現,就遠遠地跟著,但後來衛公子不知為何,沒有走回來的路線,反而朝著岳止戈住的地方走去了,接著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子後,衛公子和岳止戈在一個拐彎處一下便突然消失了,連氣息也無法尋得。”

“阿衡冒昧問一句,衛修此人尊主確定可信?”衡先生突然開口。

“阿衡這是何意?”華昱問。

“在下只是猜測,衛修若是與對方串通,想要在封二眼皮底下失蹤,便易如反掌。”衡先生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若不是串通好了,那只怕是無意間中了對方幻術。聽聞岳止戈手下有名很厲害的幻術師,他的幻術不僅可以蒙蔽眼睛,甚至可以短暫蒙蔽天機,就如我們之前在鳳鳴山峽谷的據點一般,用即使是觀星樓的蔔算也很難尋到。我聽封一說衛公子的預感很靈,按說不該出現什麽意外,但若是中了此人的幻術,卻很難提前發現。”

“用人不疑,我信衛修。”華昱問:“阿衡既知道岳止戈手下有這樣的幻術師,為何之前不提醒衛修?”

“抱歉,在下也是剛剛想到。”衡先生歉然道。

“阿衡不必道歉,是我遷怒了。”華昱知道衡先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每天瀏覽星墜組織從各種渠道搜集的大量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儲存在腦海裏,卻不一定能一下想的完全。只是想到衛修被擒後可能發生的種種,華昱心底便有些焦躁。

華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這種許久不曾有過的焦躁,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一聲驚雷炸響,一陣強烈的威壓出現在遠處。一晃又收斂了起來。

“衛修失蹤的地方,就是那個方向。”封二擡手指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走,去看看。”華昱起身。

西海城主郎安是白狼妖王與人類混血,憑借血脈天賦同樣修煉至小乘境界,同時兼具人與妖血脈的他是個不喜爭鬥的性子,自從上一任城主手中接過了西海城後,就定下了禁止城內私鬥的規矩,城中的人懾於他的實力,也都還算老實,像今日這麽大動靜的攻擊法術,還是頭一次見。郎安仔細嗅了嗅,空氣中有一點淡淡的焦糊味,從剛才一瞬間爆發的氣勢看,對方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可西海城是自己的領地,不許私鬥也是自己定下的規矩,郎安煩躁的抓抓腦袋,不明白為什麽人在家中坐,禍就從天上砸下來了,嘆了口氣,也朝著落雷的地方飛去。

“嘖,好久沒施法,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此刻的衛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了個多大的麻煩,不在意地瞟了眼化為廢墟的院落,擡腿就要離開,不過頓了頓他又把擡起的腿收了回來,失去了這一世的記憶,他連自己現在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要去哪裏,這一世是他要來的獎勵,他還不想這麽簡簡單單就結束了,搜魂術帶來的記憶封印松動只是暫時的,估計最遲明早,應該就可以恢覆。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睡一覺好了。

衛修打定主意剛準備走,卻感受到兩個小乘期的人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元嬰金丹的也有好幾個,築基練氣期的就數都數不過來了。想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跟這一世的又不同,衛修幹脆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等著。

先到的幾個修為不高,沒敢上前,只是遠遠的看著,直到一個穿白色錦袍的青年落在院中。

“城主。”衛修聽到周圍的人這樣稱呼那個青年。

“西海城禁止私鬥,閣下何人?為何壞我規矩?”郎安開口道。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紅色道袍,樣式跟觀星樓的有些相像,但觀星樓的道袍大都是玄青色或者月白色,大紅色還是從未見過。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美,氣場強大,修為應當在小乘以上,但是和郎安已知的所有小乘期強者都對不上號。

“他們要殺我,我只是自保而已。”衛修懶洋洋地踢了踢地上焦黑的屍體,半瞇著眼打量眼前的白袍青年。三千年前的九州升靈陣幾乎抽空了天地靈氣,之後慢慢恢覆的天地靈氣也會比之前稀薄許多。這個人狼混血的小乘期城主,應當算得上當世有數的高手了吧。

說來也是岳止戈運氣不好,前世衛修一心修道救世是個不愛惹事性子,這一世衛修只想享受人生,現在再加好好談個戀愛,連修煉都懶得修煉,更不可能跟人家逞兇鬥狠。但偏偏此刻的衛修恢覆了前世的修為不說,還恢覆了被穆磊背叛不得不在地底枯守三千年的記憶,簡直是現成的□□桶,誰來炸誰。

“閣下說笑了,他們幾人不過金丹修為,如何敢在閣下面前放肆。再說畢竟沒有得逞,閣下身為前輩,又何必與幾個金丹期的小輩如此較真。”郎安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

合著對方沒把我弄死,我就不能還手了嗎。衛修不耐煩的撇撇嘴,懶得跟對方講理:“那你要如何?幫他們討回公道麽。”

“畢竟是在我西海城發生的命案,在下只能鬥膽像閣下請教一二了。”郎安面對衛修這般態度,也不由的有些惱怒,他雖不喜爭鬥,卻也不怯戰:“若閣下勝了,此事郎安不再追究,若是閣下敗了,希望閣下能交代清楚事情經過,還死者一個公道。”

衛修勾起一個瀲灩的笑容,笑的周圍路人一陣恍惚,只覺得比妖族最漂亮的九尾狐,還勾人心魄。朱唇半開,衛修溫柔的吐出一個字:“滾。”

饒是郎安脾氣好這下也動了怒,雙手幻化出尖利的狼爪就朝著衛修的方向攻了過去。衛修依舊笑得勾人心魄又漫不經心,沒有提前畫好的符咒,和趁手的陣盤,又是與人近身戰,對於天師來說其實是極為不利的。但是大乘期已經接近飛升的衛修全不存在這些煩惱,足下輕點,一個簡單的困陣就成了型,郎安明明只與他相隔咫尺,卻怎麽也無法攻擊到他。衛修手指一勾,一道玄金符憑空出現在眼前,並指朝著郎安一指,符咒便化作根根利刃朝著郎安疾射而去。郎安連忙祭出護身法寶抵擋,法寶是心血祭煉過的,即使的小乘巔峰的全力一擊也可以擋下來,但隨著利刃與法寶相撞,法寶卻應聲而碎,利刃也止住去勢,在空中消散了。

心血祭煉的法寶破碎,郎安也因反噬而受傷,當場吐血。“咳,怎麽…咳咳…可能?”法寶被擊碎只有一種可能,對方修為不是小乘期,而是大乘期。但是怎麽可能呢?這片大陸三千年都沒有出現過大乘期高手了。

衛修沒想殺人,畢竟對方只是煩人了些,卻也算得上正直。衛修靠近郎安,郎安幾個手下以為衛修要趁機取郎安性命,雖然知道不敵,還是抖著膽子想要上前阻攔。衛修理都沒理,擡手在郎安背上畫了個符:“我這會手裏沒什麽丹藥,養氣符能讓你的傷好的快些。是你非要跟我打的,可別指望我會賠你的法寶。”

郎安感覺一股柔和的靈力順著衛修畫符的地方緩緩流入身體,修覆著體內的傷勢,一時有些發懵,原本以為對方又囂張又狠辣,這會卻又有些看不懂了。時間已至黃昏,落日的霞光打在衛修俊美的臉上,顯出些許暖色的溫柔。郎安只覺得幾百年如止水般的少狼心,竟跳的有些淩亂。

郎安吶吶道:“是我輸了。”

“嗯,所以就別多管閑事了。”衛修哼笑著在郎安的側臉輕拍了兩下,晃晃悠悠地起身準備離開。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郎安忍不住開口問道。

衛修頭也沒回地開口應了一句:“無名。”想不起這一世的記憶,他暫時不想暴露衛修這個名字來惹麻煩。無名是他前世師傅給起的道號,下山後卻被人當成了名字,他也懶得糾正了。

衛修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朝著城外走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睡一覺,估計睡醒了,封印就恢覆原樣了。但是之前隱藏在人群裏的另一個小乘期修士卻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衛修想畫個迷蹤陣甩掉對方,但又發覺對方身上似乎帶著一絲與自己同源的氣息。認識的?怕不是這麽簡單,除了親人或者道侶,即使是朋友,也沒可能會一直帶著對方的氣息。但似乎相比之下,這一絲氣息又很淡,幾乎無法察覺。衛修感受到的,其實是他給華昱治療神魂時留下的一點魂力。衛修當然無法猜到,不過這點熟悉的氣息,他足夠容忍對方跟著他走到城外,再停下腳步,問對方有什麽事情了。

衛修看向追過來的華昱:“有事?”

“閣下方才是否在院子中看見一位穿白衣的姑娘。”

白衣姑娘,衛修一怔,那不就是我嗎,我剛醒來的時候似乎就扮了女裝,還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衛修聯想到那絲同源的氣息:“那姑娘是你什麽人?該不會是你道侶吧。”

“不是的。”華昱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問,條件反射地否認了,他腦海裏從來只有仇恨,未曾想過情愛之事,被衛修這麽一提,腦海裏卻浮現了衛修那張帶著酒窩的笑臉,和一個莫名的念頭:“衛修他一直這般對我,可是因為喜歡?”

“……”衛修聽到華昱否認剛剛把心放回肚子裏,卻又見華昱眼底露出一抹溫柔,心裏“咯噔”一下,到底是不是啊?他怎麽心裏這麽沒底。算了算了,情況不明還是不要貿然多說了,至少確定這人不會傷害自己,仔細斟酌了一下自己剛蘇醒時的情景,衛修回答道:“那個白衣女孩沒事,我路過時看見院子裏那些人要對她搜魂,就用轉移陣將她送去別處了。那些人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殺我,呵,不自量力。”

“多謝閣下搭救,不知您將那姑娘送到了何處?”

“應當是城南的一處山洞,隨手扔的,你找找吧。”

終於把華昱支走的衛修松了口氣,看著華昱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原來十六歲的自己這麽容易動心嗎?而且喜歡的是個男人?對方帶著易容,看不到長相,嗯……自己選的人至少不能比自己醜吧。

衛修將身上的衣服再次變回白裙的樣式,頭發是紮不回去了,衛修地將頭發松松束在腦後,隨便在城南尋了個山洞,便昏昏沈沈地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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