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周老太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湧去，整個人面上通紅， 眼前一花接著往後倒去。

胳膊上的籃子掉了， 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響。小不點周曉朵嚇壞了， 哭著喊著叫奶。

那個碎嘴的李家三嫂一看也嚇了一大跳， 見周圍沒人連忙拉上她婆婆跑了。

周曉朵看了那倆人一眼， 飛快的往地裏跑， 邊跑邊喊，“哥哥， 姐姐， 叔，奶奶死了。快救奶奶。”

隔著老遠， 周煜就聽見周曉朵的聲音了，他摸了摸手上磨起的水泡鋤頭一扔就往地頭上跑去。

與此同時老周家其他人也紛紛往這跑。

周煜率先到了地頭， 忙抱起周曉朵邊走邊問，“怎麽了這是？”

周曉朵嚇壞了，她想到了不久前她爸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模樣， 抽抽噎噎哭道，“奶死了， 奶死了，三嬸子說喝喜酒。”

她人小也說不大明白，周煜卻嚇個半死， 跟著周曉朵的指路到了半路上看到了周老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李家那個三嫂子正一臉無措的站在一旁。

剛剛她是拉著她婆婆跑了的，可路上有害怕， 就跑了回來想看看周老太死沒死，沒成想剛到就碰上了周老五，頓時嚇壞了，“我，我、不是我，我什麽都沒說。”

在第三生產有兩個非常出名的人，一個是傳說中的村霸陸雲洲，再一個就是真家霸周煜了。周煜大小愛惹禍，村裏跟他一般大的孩子哪個沒被他欺負過，不是說他多厲害，只是他愛告狀，然後周老太就會上人家裏撒潑，久而久之，村裏的人對周煜的評價就不好了。

如今李家三嫂惹了禍，嚇得直哆嗦，對上周煜殺人的目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快速道，“我只是說的實話，而且這話也是你大嫂傳出來的，不就是說你要打光棍兒了嗎，我說錯了嗎？”說了這話李三嫂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她只是說了實話罷了，周老太暈倒跟她有什麽關系。

周煜冷笑一聲，“在家等著我。”

周衛東等人也過來了，嚇個半死，紛紛圍過來。周煜皺眉對周衛紅道，“三哥，背著媽去醫院。”

周衛紅二話不說就過來背周老太，周衛東小聲道，“應該沒事吧，找張老頭過來瞅瞅就行，去醫院……”不得花錢嗎。

只是後面的話被周煜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楞是沒敢說出來。

周衛紅什麽都沒說背著周老太就跑，周煜則讓周曉華跑著去生產隊長李先進家裏去借騾車，而他自己則跑回家裏去拿錢去了。

一番折騰到了縣醫院，醫生給周老太做了檢查，掛上一瓶吊瓶輕描淡寫道，“沒啥大事，就是受了刺激。這個年紀的老人最怕刺激了，你們年輕人多替老人考慮考慮。”

眾人忙不疊聽著，周衛東忙問，“現在能出院了不？”

周煜一滯差點跳起來揍他一頓。

醫生看了他一眼，“怎麽也得打完吊瓶醒了吧，等病人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眾人終於松了口氣。

等醫生出去後周煜看著周衛東似笑非笑道，“大哥，你這麽不想媽上醫院，是怕花錢？”他不等周衛東回答，“先不說家裏誰當家，就說家裏的錢，不光有你們大房的還有三哥和二哥以前給的吧？咱媽治病花錢也不對了？”

周衛東被他說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他能承認嗎？即便是他心裏不樂意也是不敢說的。

現在家裏沒分家，家裏大事小事都是他媽說了算，可今後他媽是跟著他們大房過日子的，老太太手裏的錢不就都是大房的？

他自然不敢說他認為花的錢都是大房的，不然兩個兄弟能將他打個半死。

老實人周衛紅對自家大哥也看不上眼，以前覺得他們大哥還是好的，這兩年被田鳳英同化的差不多了，看上去不像老周家的兒子了，倒是跟老田家的人差不多了。

不過周衛紅只不滿的看了周衛東一眼，心裏還是顧及周衛東是他大哥這事兒的。

可周煜就不在乎了，可他也懶得和周衛東說話了，只時不時怪異的看上周衛東一眼，將周衛東膈應的半天沒敢說話。

周老太打完吊瓶拔針的時候就醒了，不過精神頭不大好。

看見周煜在床邊上，眼淚當時就流下來了，“老五啊，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周煜頭皮發麻，硬著頭皮小聲道，“媽，那話也就一說。”

周老太眼淚流的更兇了，“這話咋能說呢，你說你這孩子咋說了那樣的話，你當媽傻是不，你當媽不懂是不，媽都知道，這樣的說了就得做到。”周煜是她的小兒子，是她的心肝寶貝，要不然也不會在他生下來後特地去找村裏最有學問的老頭給起的名字，本來她還打算著等明年周煜高中畢業了給說個好的媳婦，小兩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再生個胖小子。

如今可好，居然起了什麽誓言，說啥不進入共產主義社會就不結婚。這些年村裏村外的**不少，就算她是個老太太可該知道的都知道。這話說了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一想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以後連個孩子都沒有周老太的心就疼的厲害。心裏同時也恨上了學校的校長，誇獎誰不行，幹啥非得誇她兒子呢，她兒子一定是被迫的。

周煜無奈了，小聲道，“媽，你瞅瞅，現在這世道可比以前好多了，等過個三年兩載的肯定要變天，哪能一直這樣兒，等時間久了誰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呀。”

“可你今年都十七了！”周老太想想就難受，“你大哥十七的時候你大嫂都進門了。媽還想著明年等你畢業給你說媳婦呢。”

周煜一口子堵在嘴上半晌沒出來，他剛還後悔呢，有了這話他雖然愧疚卻不後悔了。不然真到那時候周老太私自給他定個媳婦，他哭都沒地哭去。

外面天色不早，周煜又哄了半天，總算將周老太哄好了一些。

周衛東迅速的去套了騾車，一行人趕緊往家走去。

等到了村裏天已經很暗了，下地裏幹活的人也回家了，路上遇到人也關心詢問怎麽樣了。

等到了家周煜看著周衛紅將周老太背到屋裏，他則到竈房拿了那把砍柴用的砍刀出去了。

“小叔，你幹啥去？”周曉軍看見了驚訝問道。

周煜停下看了他一眼，“打架，去不去？”

周曉軍眼睛一亮，立即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去。”

“不錯。”周煜笑了笑，周曉軍也笑了。

田鳳英趕緊從屋裏出來喊道，“周曉軍你給我回來。”

周曉軍不答，飛快的跟在周煜身後去了。

周煜先去了隊長李先進家然後掏出一塊錢扔地上，“賠償金。”

別說李先進他媳婦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就是周曉軍也沒明白。

不過周曉軍很快就知道了。周煜循著記憶徑直去了李三嫂家。

路上碰上陸雲洲，周煜此時也沒了撩撥的心情，沖他點了點頭又繼續走。

陸雲洲看著他一臉殺氣，想到不久的時候聽到的事，心裏也了然了，不過他也沒走，反而跟在周煜後面跟著去了。

到了李三嫂家門口周煜還能聽到裏面的歡聲笑語，頓時火大，他媽被李三嫂氣的暈倒了，這一家人還有說有笑，都沒說往家裏去看看老太太，真當老周家是泥人捏的啊。

周煜哼了聲，揚起手裏的斧子一斧子劈刀李家本來就不怎麽結識的大門上。

破舊的大門咣當一聲，裏面的歡聲笑語也頓時停了下來，然後有女人啊的尖叫聲還有孩子的哭聲。

周曉軍嚇了一跳，他只當他小叔打架呢，沒想到上來就劈了人家的門。

周煜隨後又劈了兩斧子，破舊的門頓時被砍出兩個窟窿出來。

“天煞的，作死啊。”院子裏響起李婆子尖銳的嗓音。

緊接著周煜便看到李婆子帶著一眾李家人出來了。

周曉軍見識不好，趕緊往家裏跑，打算申請外援。

而周煜獨自一人面對李家眾人也絲毫不畏懼。

想當年他打架的對象可都是熱血青年，可不是眼前的這群慫包。

是的，就是慫包。

李家除了李婆子其他人連個有膽子的人都沒有，幾個當家的男人畏畏縮縮的，還試圖往周煜跟前說好話。只有李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嚎開了。

李家在村子中央，不多時便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周煜冷笑一聲，看都不看李婆子一眼，冷聲道，“今日我敢劈了你李家的門，就不懼任何話。今天我媽為什麽會暈倒，你們家一清二楚，別仗著自己是女人是長輩就跟前撒潑打滾，你們氣我媽笑話我媽的時候可沒覺得自己弱小呢。”

“呵，現在知道害怕了？”周煜譏諷一笑，“李三嫂怎麽說來著？我媽活該？她說的是實話？”他眼神變冷，“我家什麽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家來說了，你們若不說那些話我媽能暈倒？真當我們老周家是泥巴捏的不成。”

圍觀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今日之事，對李家婆媳的行為也頗為不恥。李家婆媳是一路貨色，在第三生產大隊是出了名的碎嘴，不過以前只是鬧的人家裏不高興，將人氣昏過去還真是頭一次。

不過周老太年紀大了，早年又受了不少罪，如今身子骨雖然硬朗，但也不能受這樣的氣啊。

周煜說完話的功夫，周家人男女老少的都扛著家夥事兒來了。

周曉軍氣喘籲籲的到了周煜身邊道，“小叔，打不打？”

周煜回頭看了眼周家人，冷眼掃了眼早就嚇的兩股戰戰的李家眾人，轉身扛著斧子就走。

對付李家這種人嚇唬嚇唬就夠了，還真打人不成。

周家其他人見他走了，也朝李家人哼了聲，田鳳英朝地上李婆子呸了一聲，罵道，“呸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氣我娘，你咋不把自己氣死呢，就怕你把自己氣死了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

李婆子一聽哭的更大聲。

李家人口雖然不少，奈何第三代清一色的姑娘，一個小子都沒有。田鳳英這話可以說是戳了李婆子的心窩了。

李婆子突然一想周老太能氣暈她也能啊，於是眼皮一翻她也暈了。

看熱鬧的陸雲洲一直看著，從周煜輪著斧子劈門就看著，到這會兒看見李婆子暈了頓時樂了。

周煜被周曉華拉住，回頭看了一眼，也樂了，沒想到李家這老太婆還是個戲精。

戲精既然加戲，周家人自然也不能走了，就見一直沒出面的李三嫂從屋裏快步跑出來哭著喊著到了李婆子跟前，“喪盡天良的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娘啊，您可不能死啊。”

李家男人：“……”他們好像被死亡了。

李婆子裝暈裝的辛苦，被李三嫂晃悠著差點裝不下去，再聽著李三嫂喊著別死啥的，李婆子差點跳起來打她一頓。

李三嫂還在哭嚎：“你們老周家不就是仗著人多勢眾嗎，欺負我們李家，我要跟你們拼命！”

村裏人看著李家男人那慫樣非常看不上，這會兒李三嫂上躥下跳頓時撇嘴。有人喊道，“他三嫂，快帶你婆婆去看看吧。”

“就是就是，年紀大了可不能有個好歹。”

李三嫂抓著李婆子的手就哭，卻不接去看病的話，看病不得花錢呀，不就是暈了嗎，待會就能醒了，關鍵是趁著這時候弄點好處才行啊。

周家人見李家人做派非常不屑。

周曉雲偷偷走到周煜跟前，興奮道，“小叔小叔，那婆子肯定是裝的。”

周煜看著周曉雲嗯了一聲，就聽周曉雲說，“這婆子身體好的能打她兒子滿村跑，哪會這麽容易暈的。”

李三嫂還在哭，李家男人手足無措，村裏人漸漸覺得李家人被周家逼狠了，畢竟周老太去了一趟醫院回來啥事沒有，而李婆子現在還暈著呢。

正亂著，終於從外面回來的李先進從他媳婦那裏拿了周煜扔下的一塊錢循著人多的地方就過來。

李先進覺得他這個隊長做的苦喲，啥好事沒撈著，還凈處理這些破事了。

今天他去公社有事不再村裏，卻不想一回來就聽說了李家婆媳將周老太氣暈過去這事，還不等他消化好他弟又來給他一記重擊，說周煜拿了斧子把李家大門給劈了。

可把李先進嚇壞了，好歹他媳婦回過神來了，還給他一塊錢說是周煜的賠償金。李先進哭笑不得，拿了一塊錢就來了，然後就看見李三嫂拉著李婆子的手在那哭。

趙海燕留在家裏照顧周老太了，周家來的女人裏田鳳英挑頭，後面跟著周曉蝶幾個小的，還有周家本家的大娘大嬸們，這些老娘們兒罵人是好手，劈裏啪啦開罵，將李三嫂罵的狗血淋頭。

李先進滿頭大汗的擠進來看著混亂的場面一個頭兩個大，“這是怎麽了這是。”

說起來李家和李先進家還是拐著彎的親戚，李三嫂見本家的男人靠不上，幾個妯娌也窩囊，看著李先進來了，當即大哭起來，“欺負死人啊，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啊，怎麽就又是打又是殺的呀，喪盡天良啊，生個兒子也沒**啊，我不活了啊。”

田鳳英呸了她一聲，“生兒子沒**也好過下不出蛋來。”

李三嫂哭的更厲害了，哭自己命苦，哭自己家可憐，撒潑打滾樣樣在行。

李先進不讚同的看了眼田鳳英，無奈道，“大嬸子您少說兩句。”

田鳳英扭過頭去哼了一聲。

倒是周煜對田鳳英的戰鬥力非常滿意，看來他這大嫂不光窩裏橫，在外面也不是個吃虧的主。

李三嫂見李先進幫她說話哭的更大聲了，“先進啊，你瞅瞅你二奶奶人都暈過去了，他們還不放過啊。”

這時候周曉雲暗搓搓的對周煜道，“小叔，我能讓李婆子醒過來。”

周煜看她一眼，輕笑，“上。”

“嗳。”周曉雲應了一聲鬥志昂揚的喊道，“先進大哥，我能救李二奶奶。”

李先進一喜，“快去。”心裏卻對李家人不趕緊送去就醫不滿了。

周曉雲笑嘻嘻的到了跟前蹲下，拿指甲掐著李婆子的人中，然後另一只手卻借著身子的遮擋快速的掐了李婆子大腿一把。

“哎呦。”李婆子蹭的睜開眼蹦了起來，指著周曉雲便罵，“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敢掐我。”

周曉雲眨眨眼委屈道，“二奶奶，我是為了就你呢。”

李婆子怒瞪著三角眼，指著她罵道，“好你個小騷蹄子還敢胡說八道。我用得著你救啊。”

看熱鬧的人有人看不下去了，喊道：“他二嬸，人家曉雲是真的救你呢。”

“就是，我也聽我兒子講過”人暈了掐鼻子下面兒是有用的。”

李婆子一口氣憋著差點憋死。要是真的只掐了鼻子下面兒她還不罵人了呢，她哪好意思說周曉雲掐她大腿根兒了呀。

於是也不管別人說什麽了，對著周曉雲就是破口大罵。

圍觀的人都是吵架罵人的好手，見李婆子罵人罵的中氣十足哪有剛暈的模樣，頓時有人嘀咕這李婆子興許是裝的呢。

幾個娘們兒越說越覺得在理，不一會兒在場的人都懷疑上了。

老周家的人自然不肯放任李婆子辱罵他們周家的姑娘，幾個大娘嬸子的掐著腰跟李婆子對罵起來。

李家慫貨多，有戰鬥力的就是李婆子和李三嫂，而老周家人多勢眾，一個田鳳英就能將他們罵的狗血噴頭。

李婆子和李三嫂一看罵不過，當即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撒潑打滾手到擒來。

見事情到了現在也沒有進一步熱鬧可看，圍觀的人漸漸散了，周煜冷笑著對李先進道，“隊長啊，砸門的賠償金我可是給你了，我們走了。”

他走後周家人也陸陸續續走了。

李先進掏出那一塊錢，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李婆子婆媳見人都走了，看著破了倆大洞的門心疼的直哭，見李先進還沒走，拉著他的手就哭。

待李先進將一塊錢拿出來給她們膈應的不行。

李婆子和李三嫂本來就理虧，被砸了大門又不敢去招惹周家，只能拿了錢去請人補門，然而換新的費用太多他們舍不得，花錢請師父修補又不舍得出錢，最後拿出兩塊錢請個師傅過來修補。

只是錢少，修補師傅也不上心，最後修補出來的大門活像補了兩個破舊的大補丁，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每當有人路過他們家門口總是要說上兩句笑話，可把人笑的不行。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廂周煜扛著斧頭往家裏走，路上碰上看完熱鬧回去的陸雲洲。

陸雲洲面不改色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周煜嘴角抽搐，不見你個仙人板板。

周家人狐疑的看著村霸再看看周煜，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你。然而鄉下人對這樣的村霸有著天然的害怕，加上看著兩人熟悉便不管了，紛紛回家去了。

陸雲洲毫不在意笑了笑，“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周煜說。

陸雲洲微微斂笑，”以前不該叫你蠢貨。”

“呵。“周煜嗤笑一聲，”哥這智商怎麽可能是蠢貨，也就犯了那一回蠢讓你碰上了，就算你叫我蠢貨也不能改變哥是天才的事實啊。”

陸雲洲被他臉上的笑晃了眼，他微微瞥開目光，“我覺得我這道歉就是多餘的。”

“嗯，你可以跟我道謝。“周煜說。  ”艹，還真是。“陸雲洲輕笑一聲，”我打算像你說的等著考大學了。”

周煜心中一喜，面上卻別扭道，“算你有見識。”

陸雲洲輕笑了聲，“謝謝。”

周煜擡頭看他沒說話。

“課本抄的很好，字寫的也不錯。“陸雲洲眼中帶著笑意，”還有，今天掄斧子的樣子很英勇。”

看了全程的熱鬧，似乎不誇獎一番有些不地道，想了想又道，“不過這事兒幹的好。”

“嗯。“周煜接受了這份誇獎，”我先回去了。”

若是周老太好好的，他還能有心情撩撥撩撥陸雲洲，然而他心裏存著事只能和陸雲洲說了聲要回去了。

走了兩步，陸雲洲又喊住他，“那個，那個誓其實……過兩年旁人也就忘了。”

“嗯？“周煜楞了下明白過來陸雲洲說的什麽不由笑了，”我本來就沒當回事。”

不過想了想又道，“其實我是故意這麽說的。“見陸雲洲有些發楞只笑了笑就走了。

回到家就看見周曉軍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見他進來興奮的問道，”小叔，你咋與村霸那麽熟啊？他會不會打人？是不是傳說中那麽厲害？”

周煜看了眼十萬個為什麽附身的侄子，不耐道，“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周曉軍看著周煜走進屋裏的背影徹底石化了。

他之前還覺得他小叔從良了呢，可本質一點沒變。

周煜不理會家裏人的目光徑直進了周老太住的屋裏。周老太靠在炕上，身上披了件外套，瞅著周煜進來眼睛一亮，“你去劈了李婆子家的大門了？”

“嗯。”

周煜那邊被李家人對上的時候周曉軍怕出事就回來搬救兵了，後來兒子兒媳婦回來了，周老太也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從最開始的後怕到了現在的驕傲。

“劈的好！“周老太一拍大腿對兒子的行為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表揚，”要不是你去了，我也得去，不過你心太善，若是我去，肯定把他們家鍋也給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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