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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還我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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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的陶紫動了動手指,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在地牢之中滿滿擴散開來。

她沒著急起來,誰知道周圍還沒有其他的高手。

這個時候,她忽然很想知道,當初還未入道的不聞道君,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才能將一個拍賣會的修士都迷暈了的。

即便自己專心研究藥劑和丹藥這麽多年,也不敢說就有他那樣的效果。

現在陶紫用的迷香成分,一部分來自濉辛秘境中,是那位器靈前輩所賜的種子所長所出,還有一部分來自碣秘境中,遇到不聞之前的那輪轉往覆的五十年。

直到現在,陶紫也說不清楚,那五十年是不是也應該算作碣秘境。

香味越來越談,本就似有若無的香氣徹底與周圍融於一體,空氣中再無半點異樣。

香到濃時是無香。

就是此時!

陶紫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自一個金丹總領身上翻出鑰匙,將陷入昏睡的衛天翊扛了起來。

想了想,又將其他五個牢房的門打開了。

被散修聯盟關著的,她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至於幾個獄卒,陶紫眼睛一瞇,手起劍落間,已經變成了屍體。

之前不殺,是擔心動靜太大,打草驚蛇,現在要殺,是為了後邊省些力氣。

陶紫已經決定,要趁此機會,將散修聯盟的殘餘勢力一並清理。

略施法訣,將染血的鳳儀劍清洗幹凈,插入到劍鞘之中,陶紫扛著自己師弟,就要離開。

“小友請留步。”

心中一個咯噔,陶紫立在原地轉過身來,對著一間牢房裏的人,道:“閣下有何事?”

方才的迷香,足夠迷暈一頭八階妖獸了,這個男人竟然這麽快醒來,還是說他自始至終都是裝作昏睡?

自己也算是救了他,他不至於

“某想知,小友方才用的香是”

哐當一聲,他腳上戴著鐐銬,走出牢房,高大的身軀一下子擋住了陶紫身前所有的燈光。

他整個人都十分魁梧,寬闊的肩膀,看上去穩重可靠,只是一張臉上,自眉心到鼻子,有一道豎直的、清晰可見的疤痕,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詭異。

陶紫不可自抑的後退一步,仰起頭,警惕道:“無香。”

“無香?”他閑庭信步走在獄中,如同走在自家的庭院,忽然道:“無香無香,心如止水,何須有香。妙極!”

陶紫點點頭:“如此,告辭。”

“且慢!”

陶紫握緊了手中的劍,盤算著自己有多少勝算。按理,他被關進牢中,全身的氣脈關竅都該受到限制才對,即便方才有了回還餘地,也總還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就算他修為高於自己,自己也不是沒有勝算。

只是因此一來,自己的計劃恐怕就要被打亂了。再小心,也還是橫生枝節。

“你為何要搶我的牢飯?”

陶紫一楞,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當時她情急之下,想起自己易容這個人有搶牢飯吃的習慣,為了像一些,她才撿起牢飯門口的那一份未動過的飯。

那飯,是這個人的?

“這”陶紫訥訥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男人又上前一步:“你吃了我的飯,雖說算是救了我,可你畢竟還欠我一餐飯。”

陶紫退無可退,眼珠一轉,一個袋子就丟給高大的男人:“給你,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見男人沒什麽表示,陶紫連忙扛著衛天翊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個男人危險的很。

男人一把接住袋子,就在牢中打開,喃喃道:“包子,還是熱的。”

咬了一口,又沾了沾獄卒還算是新鮮的血:“好吃。”

陶紫疾奔出數裏,將袁啟和花球都放出來,又將衛天翊拍醒。

“師姐”衛天翊眼中有激動,還有委屈,一腔話語要對陶紫說,陶紫卻連忙止住。

“你身上,可有如同大師姐那樣的契約?”

衛天翊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陶紫忙松一口氣,她實在是有些怕了。散修聯盟對天瑜峰恨之入骨,看得出天翊沒少受折磨,可只要沒有契約,再多的傷也有恢覆的一天。

她放下心來,留下療傷丹藥又囑咐道:“留在這裏療傷,遇到事,聽袁啟的,我去去就回。”

衛天翊喉頭動了動,似有話說,但終究只是應了聲是。

天將明未明,陶紫一路回到了地牢。

那個魁梧的男人不知去向,牢房中再沒一個活人。

這回,陶紫沒有急著離開,她敲了敲地牢的墻面、地面。

一側墻面回聲有些異樣,那邊應該是空的。

陶紫拿出家夥,開始挖墻。

墻沒挖穿,卻觸碰到了禁制的痕跡。

嘴角微微一翹,還擔心沒找對地方呢,八品困牢陣在此,裏面藏得,恐怕就是那位少主了吧。

時間緊迫,陶紫破陣用上了武力,結果就在她只差最後一個關節就要完全破開陣法的時候,陣法自內而外,不攻自破,墻也塌了。

陶紫連連後退,下意識的做好了應戰準備。

然而,沒人理她。

塌了的墻,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口子,陶紫湊近一看。

昨夜,那個高大的男人,手上提著一顆人頭,正沾著人頭上的血,吃著她給的包子。

見陶紫去而覆返,他對陶紫舉起了人頭:“共享否?”

那顆人頭,赫然就是散修聯盟的少主,靳於烈的。

不知道他為何跑到這僻靜處,修煉起了邪功,最後被人當做了盤中餐。

如果知道,他恐怕寧願躲在合虛宗中,閉門不出吧。

陶紫牙齒打顫,渾身冰涼,自己可能做了件極大的錯事。

這個吃人的人,不能留。

她掩飾的極好,殺意也不過一閃而過,但那個男人顯然發現了,而且十分坦然的對陶紫道:“他練了奪人修為的功法,其實不怎麽好吃,可總歸是仇人,我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吃人,還成了給人面子?

又咬了一口包子:“我殺人只憑個隨心所欲,靳萬年困了我多年,今日我殺了他兒子,你覺得不妥?還是不可?”

陶紫吞了吞口水,這人的修為,她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但能將元嬰期的靳於烈斬殺,怎麽會是泛泛之輩。

男人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將靳於烈的人頭隨意丟到一邊,隔著一道形同虛設的墻,問陶紫:“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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