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又高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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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大雪再次降臨。
習慣了白雪皚皚的梁慕予，東張西望，那個“又雪”還會再出現麽？
說不上是期待還是拒絕，他將懷裏的那一粒豌豆拿出來，對雪摩挲。
豌豆叫又雪？還是一個人叫兩個名字，還是說本來就是兩個人？
看不出個所以然，豌豆又被揣進了懷裏。或許，自始至終，沒有豌豆也沒有又雪吧。
……
“這裏的樹可真高。”鐘媛瓊讚嘆道：“又高又粗！”
“嗯。”司逸鼻子應了一聲，選著積雪不那麽厚的地方前進。
這裏的樹，樹幹粗壯高聳，其葉油綠光亮，遇雪不枯不萎。若是陶紫在這裏，說不定能說出這樹的名字。
可惜，她不在。
“哎？那是什麽！”
越過司逸，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飛快。
最後，她停在一株綠色小苗的面前。四周白雪茫茫，這一小株綠色就更加顯眼。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那小苗上的白紫花瓣：“是真的。”
司逸也走上來，與鐘媛瓊一起蹲在這小苗旁邊：“像是豌豆。”
那巨樹叫不上來名字情有可原，這豌豆他確實認識的。雖然他幼時貴為皇子，卻也顛沛流離過，還……偷過豌豆。
臌脹的豌豆莢，翠綠圓潤的豌豆，不用煮不用烤，就這樣直接放進嘴裏，最是清甜不過。
“餵！這是我先發現的。”鐘媛瓊等著司逸。
“隨你，我還不餓。”司逸語氣寥寥。
“你什麽意思？”鐘媛瓊眼珠一轉：“你不會是想吃了它吧！我告訴你啊，我們是修士，就算餓了，也不能饑不擇食。”
司逸站起來，幹脆沒有回她，半晌才道：“走吧。”
“走？不……我不走，你先走吧。”鐘媛瓊守著那一株豌豆。
“當真？你瘋了不成？”司逸回頭：“若是想要，帶上便是。”
鐘媛瓊搖搖頭：“你不懂，它還沒有結果，帶走會沒命的，你先走吧。”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憐惜草木了？”司逸道，可等來等去，鐘媛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司逸心中一凜，這豌豆……有問題！
他與鐘媛瓊說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在之前的金色世界中，兩個也做了五十年的鄰居。
她，可從來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現在，居然為了一株豌豆，堅決不走……
想通此中關節，司逸退了回來，就倚在醫科粗壯的巨樹下，與鐘媛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倒要看看，那豌豆苗上，到底會結出什麽東西來。
有樹葉的遮蔽，樹下的積雪並不算厚。
打坐一夜，見鐘媛瓊還在死守那棵豌豆苗，司逸放下心來。
腿邊又是什麽？
司逸面帶震驚，什麽時候，自己身邊也多了一株豌豆苗。
翠綠的豌豆苗，只開了一朵白色的花。
“你也有了。正好，我們一人一棵。”鐘媛瓊如釋負重。
司逸卻距離那豌豆更遠了些，又對鐘媛瓊道：“你不覺得，這或許是個誘餌。”
“嗯？”鐘媛瓊顯然不明所以。
司逸搖搖頭：“能開在冰天雪地，葉片絲毫不受寒冷凍折……怎麽會尋常。小鐘，不要被它迷了心智。”
鐘媛瓊笑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可也忒謹慎了些。區區一株豌豆苗，就算……”說著鐘媛瓊臉色一變：“我剛才說了什麽？我在這裏守了一夜？”
鐘媛瓊連連後退：“不好，快走！”
如夢初醒，鐘媛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這種子，怕是比陣法還要厲害。
“快！再不走來不及了！”鐘媛瓊隨意尋了個方向，拔足狂奔，司逸只好跟上。
鐘媛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了……我們……歇一歇。”
回頭，見那豌豆苗沒有追上來，兩個都松了一口氣。
“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司逸問道。
“我不清楚，但不像是好東西，我昨夜，竟然沒它迷去了神智，若不是你及時提醒，後果……”
怎麽會這樣！
鐘媛瓊慶幸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又出現了兩株豌豆苗，一株開著白花，一株開著紫花，正是之前出現在兩人身邊的那兩株。
鐘媛瓊一臉煞白，封煦握緊了手裏的樹枝。
這怕是一場硬仗。
……
巨樹的盡頭，有一處凹陷的大坑。
坑中有水潺潺流出，看上去即將幹涸。
那一團灰撲撲的東西，移向那個大坑，因為其身軀巨大，一下子便將坑給填滿了。
水終於一滴也流不出來了。
這個大坑就像是他的能量補給，一天過去，他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麽緊繃。
似是滿足的喟嘆一聲，那團東西的一雙綠豆小眼微微一瞇，看上去有些煩悶。
那個老妖婦又快壓不住了，但那幾個新來的小東西還沒吃到。眼看老妖婦就要反撲，自己必須抓緊時間，先吃掉那幾個小的才行。
可這幾個小的，竟然沒有一個甘願。
小東西們，一代比一代狡猾，越來越不好騙了。
自己已經活了一萬多年了，可還是太短。想他沈南天是誰，前半生叱咤風雲，後半生即便要歸隱，也不能失去對外界的掌控。
最起碼，他要活著，活著才有飛升的希望。
想了想，他挪動龐大的身軀，向著那一處關人的木屋移動。
木屋裏，陶紫還在溝通著那粒種子。
然而不知幾日過去，那種子毫無反應。
哢嚓。
木屋的門被打開。
兩根灰撲撲的、半透明的、像是筷子一樣的東西，一把將陶紫撈了出來。
陶紫睜大眼睛，眼前這個，是什麽東西？
巨大的一團，甚至與這裏的巨樹高度仿佛，半透明的碩大身體像是一個軟體動物，甚至都不知道四肢在哪裏。
而剛才以為是筷子一樣的東西，應該是他的兩根手指。
陶紫全身還被繩子捆著，那一團東西提著她就走。陶紫這才看清，這個東西，果然沒有四肢，他竟然像一只蟲子一樣，蠕動。
莫非這是一只蟲妖？
接著他心中的念頭被打消了。
那只“蟲子”開口了：“小東西，說罷，怎麽樣才能甘願被我吃了。”
見陶紫不說話，他又開口：“你若願意，我沈南天也願意助你成就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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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白雪皚皚的梁慕予，東張西望，那個“又雪”還會再出現麽？
說不上是期待還是拒絕，他將懷裏的那一粒豌豆拿出來，對雪摩挲。
豌豆叫又雪？還是一個人叫兩個名字，還是說本來就是兩個人？
看不出個所以然，豌豆又被揣進了懷裏。或許，自始至終，沒有豌豆也沒有又雪吧。
……
“這裏的樹可真高。”鐘媛瓊讚嘆道：“又高又粗！”
“嗯。”司逸鼻子應了一聲，選著積雪不那麽厚的地方前進。
這裏的樹，樹幹粗壯高聳，其葉油綠光亮，遇雪不枯不萎。若是陶紫在這裏，說不定能說出這樹的名字。
可惜，她不在。
“哎？那是什麽！”
越過司逸，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飛快。
最後，她停在一株綠色小苗的面前。四周白雪茫茫，這一小株綠色就更加顯眼。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那小苗上的白紫花瓣：“是真的。”
司逸也走上來，與鐘媛瓊一起蹲在這小苗旁邊：“像是豌豆。”
那巨樹叫不上來名字情有可原，這豌豆他確實認識的。雖然他幼時貴為皇子，卻也顛沛流離過，還……偷過豌豆。
臌脹的豌豆莢，翠綠圓潤的豌豆，不用煮不用烤，就這樣直接放進嘴裏，最是清甜不過。
“餵！這是我先發現的。”鐘媛瓊等著司逸。
“隨你，我還不餓。”司逸語氣寥寥。
“你什麽意思？”鐘媛瓊眼珠一轉：“你不會是想吃了它吧！我告訴你啊，我們是修士，就算餓了，也不能饑不擇食。”
司逸站起來，幹脆沒有回她，半晌才道：“走吧。”
“走？不……我不走，你先走吧。”鐘媛瓊守著那一株豌豆。
“當真？你瘋了不成？”司逸回頭：“若是想要，帶上便是。”
鐘媛瓊搖搖頭：“你不懂，它還沒有結果，帶走會沒命的，你先走吧。”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憐惜草木了？”司逸道，可等來等去，鐘媛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司逸心中一凜，這豌豆……有問題！
他與鐘媛瓊說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在之前的金色世界中，兩個也做了五十年的鄰居。
她，可從來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現在，居然為了一株豌豆，堅決不走……
想通此中關節，司逸退了回來，就倚在醫科粗壯的巨樹下，與鐘媛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倒要看看，那豌豆苗上，到底會結出什麽東西來。
有樹葉的遮蔽，樹下的積雪並不算厚。
打坐一夜，見鐘媛瓊還在死守那棵豌豆苗，司逸放下心來。
腿邊又是什麽？
司逸面帶震驚，什麽時候，自己身邊也多了一株豌豆苗。
翠綠的豌豆苗，只開了一朵白色的花。
“你也有了。正好，我們一人一棵。”鐘媛瓊如釋負重。
司逸卻距離那豌豆更遠了些，又對鐘媛瓊道：“你不覺得，這或許是個誘餌。”
“嗯？”鐘媛瓊顯然不明所以。
司逸搖搖頭：“能開在冰天雪地，葉片絲毫不受寒冷凍折……怎麽會尋常。小鐘，不要被它迷了心智。”
鐘媛瓊笑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可也忒謹慎了些。區區一株豌豆苗，就算……”說著鐘媛瓊臉色一變：“我剛才說了什麽？我在這裏守了一夜？”
鐘媛瓊連連後退：“不好，快走！”
如夢初醒，鐘媛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這種子，怕是比陣法還要厲害。
“快！再不走來不及了！”鐘媛瓊隨意尋了個方向，拔足狂奔，司逸只好跟上。
鐘媛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了……我們……歇一歇。”
回頭，見那豌豆苗沒有追上來，兩個都松了一口氣。
“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司逸問道。
“我不清楚，但不像是好東西，我昨夜，竟然沒它迷去了神智，若不是你及時提醒，後果……”
怎麽會這樣！
鐘媛瓊慶幸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又出現了兩株豌豆苗，一株開著白花，一株開著紫花，正是之前出現在兩人身邊的那兩株。
鐘媛瓊一臉煞白，封煦握緊了手裏的樹枝。
這怕是一場硬仗。
……
巨樹的盡頭，有一處凹陷的大坑。
坑中有水潺潺流出，看上去即將幹涸。
那一團灰撲撲的東西，移向那個大坑，因為其身軀巨大，一下子便將坑給填滿了。
水終於一滴也流不出來了。
這個大坑就像是他的能量補給，一天過去，他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麽緊繃。
似是滿足的喟嘆一聲，那團東西的一雙綠豆小眼微微一瞇，看上去有些煩悶。
那個老妖婦又快壓不住了，但那幾個新來的小東西還沒吃到。眼看老妖婦就要反撲，自己必須抓緊時間，先吃掉那幾個小的才行。
可這幾個小的，竟然沒有一個甘願。
小東西們，一代比一代狡猾，越來越不好騙了。
自己已經活了一萬多年了，可還是太短。想他沈南天是誰，前半生叱咤風雲，後半生即便要歸隱，也不能失去對外界的掌控。
最起碼，他要活著，活著才有飛升的希望。
想了想，他挪動龐大的身軀，向著那一處關人的木屋移動。
木屋裏，陶紫還在溝通著那粒種子。
然而不知幾日過去，那種子毫無反應。
哢嚓。
木屋的門被打開。
兩根灰撲撲的、半透明的、像是筷子一樣的東西，一把將陶紫撈了出來。
陶紫睜大眼睛，眼前這個，是什麽東西？
巨大的一團，甚至與這裏的巨樹高度仿佛，半透明的碩大身體像是一個軟體動物，甚至都不知道四肢在哪裏。
而剛才以為是筷子一樣的東西，應該是他的兩根手指。
陶紫全身還被繩子捆著，那一團東西提著她就走。陶紫這才看清，這個東西，果然沒有四肢，他竟然像一只蟲子一樣，蠕動。
莫非這是一只蟲妖？
接著他心中的念頭被打消了。
那只“蟲子”開口了：“小東西，說罷，怎麽樣才能甘願被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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