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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方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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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虛宗的築基弟子道袍都是以白色為底,袖口處繪以一朵祥雲章紋,在此基礎上,又以親傳弟子、內門弟子和精英弟子有所區分。

陶紫作為築基期的親傳弟子,除了統一的築基弟子服外,還有兩套不同制式的親傳弟子服,以及額外的三套出席重要場合的禮服。

她現在穿的就是這禮服中的一套。

與現代人以為的上下通直的家居款式不同,這套道袍不僅有腰帶,且裙擺層層疊疊、廣袖飄飄。穿上後,十分飄逸出眾。

只可惜陶紫還沒有結丹,不能束道髻,又不能和平時一樣隨便綰發,權衡之後,她只得梳了個矮矮胖胖的單螺髻。

推門而出,對面的從珊也恰巧走出門來,二人相視一笑,相攜向著魏家的主院而去。

這日,是魏家家主魏德安九百歲壽誕的正日子。

二人還未至源思殿,就已經聽到陣陣絲竹之聲,聲音中還透出一派紛紛雜雜的熱鬧,似是有不少人在說話。但待二人走進殿中,卻只見亭臺舒朗、賓客有序,不見嘈雜,只餘一片升平和煦之氣。

陶紫二人走到合虛宗的集結處,由魏沈雲帶領眾人代表宗門向高座上的魏德安行禮賀壽。這是魏沈雲今日第二次行禮,第一次她是以魏家嫡支六娘子的身份。

魏德安擡手示意眾人起來,見合虛宗眾弟子都以英姿勃發的魏沈雲為首,眼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滿意之色。

他這個侄女,這些年確實為魏家帶來了不少進益。

賀壽的時間不長,陶紫很快隨著眾人到了指定的座位,她們後面是天心谷的一眾女修,且各個打扮的鮮亮奪目,即便說著賀壽的話,聲音也婉轉動聽,一時間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註意。

龐玉嫻卻有些怨毒的看著從珊和陶紫的袖子,因為她們的道袍顏色、材料和制式都完全一樣,但從珊和陶紫二人的袖子上有一朵祥雲章紋,自己卻沒有。

這就是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的差異。

但片刻後,連龐玉嫻的註意力也被新一波前來賀壽的人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天心谷的一群鶯鶯燕燕退下後,依次又有九名修士與魏德安行禮賀壽。

高座上的魏德安也難得的了顯露出了激動之色。

這九人中那為首的一人尤為醒目。他身穿金色蟒袍,緄以玄色邊緣,一身貴氣顯露無疑,更兼之儀表堂堂、氣度卓然,頓時就引得在場不少女修面泛桃花。

陶紫的臉色卻瞬間變得雪白,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斑犀秘境,與袁松藍並肩而戰的那名男修,袁師姐似乎不小心洩露了這人的名字,如果沒記錯的話應是叫封就。

她還記得當日她助二人脫困欲離去之前,被縛的一個男修說此人是魔修,而剛才聽魏家侍者的唱喝,這行人都來自漆吳山,而為首之人更是現任魔君的長子,魔族大少君。

陶紫有些嗦瑟的收回了目光,她可還記得當日袁松藍不小心報出這人姓名時的懊惱,以及聽那被縛之人點名這人身份後的緊張,當日,這人以魔族的身份去斑犀秘境,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自己盡管沒撞破他的秘密,卻撞破了他的行蹤……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從珊見陶紫面色不對,將手附在陶紫的手上,關切的問:“阿紫,你怎麽了?”

陶紫這才緩過神來,反手將從珊的手掌握住,對她扯出一抹笑意:“我沒事,就是見這群人的氣派,有些驚奇罷了。”

從珊莞爾,輕聲道:“是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魔族,感覺和我們道修也沒什麽太大差別麽。”

聽她如此說,陶紫也按下心來,是啊,就算是魔族少君,又能如何,自己也有宗門有師尊,也不是毫無依靠。

再說,說不定此人早已不記得當日的事了。

這樣一想,心裏頓時暢快起來,更有從珊為伴,所以即便是不太喜歡的應酬,也變得有趣起來。

“你們放我進去!放我進去!我要讓二伯殺了你們!”修道之人,耳力何其超群,連陶紫這種築基小修士都聽到的聲音,更何況在座的許多高階修士了。

頓時場內的氣氛就是一滯,但是門口的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而繼續叫嚷:“蔣二哥,你是不是在裏面,我是犀雲啊!”

說完她猛地一推阻攔的家仆,就想沖進去。

卻在這時,一陣金丹修士的威壓猛地將她壓倒在地,連嘴角都滲出血來。

魏沈雲面色鐵青,對門口的四個家仆道:“帶下去,禁足三年,違者廢除修為,逐出魏家!”

四個家仆瑟瑟發抖,唯唯應是。

“魏沈雲你敢,你憑什麽禁足我,你是什麽東西,你等著,我回頭就叫爹爹把你那個廢物弟弟趕住家門,逐出魏家,憑什麽一個沒有靈根的廢人,還要當嫡子一樣的供著!你……唔唔……”

今日的主角魏德安也是一片慍色,往日對自己的這個親侄女真是太過放縱了,而自己那個親弟弟也是個拎不清的。

他忍不住掐了個訣,讓魏犀雲閉嘴,再說下去魏家的臉都丟盡了。並示意鼓樂絲竹之聲再起,在場的眾人才有些反應過來,連忙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又恢覆了一片和樂之景。

魏無愚強忍著心中的酸澀和憤怒,隨著魏無恙走到面如寒霜的魏沈雲身邊,他扯出個笑意來,拉了拉魏沈雲的袖子:“阿姐,我們繼續到席上去吧,你不是同我說,你有位擅釀靈酒的師妹麽?我還想去討壇酒來呢。”

魏無恙拍了拍堂妹的肩膀,嘆口氣道:“走吧,阿愚這裏,自有我照顧,不必在意犀雲的小孩子話。”

原本已經壓下憤怒的魏沈雲雙眼如刀,一下子就掃向自己這位向來大度明事理的兄長:“呵,快三十歲的小孩子,我們魏家什麽時候養出了這般長大不的東西。”

“你……”魏無恙剛想斥責,魏沈雲已經拉著弟弟去了合虛宗的坐席之處。

他面色亦變得如暴風驟雨前的陰沈,這位堂妹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他可是嫡支長子,何時受過這般擠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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