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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貞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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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玄回來了?

楚雨涼楞了楞,見旁邊的男人動都不動一下,趕緊拉他胳膊,“爺,快去看看。樂—文”

晏鴻煊不得已只能起身,“有何好看的?”那兩人的事他不好插手,否則左右得罪人。

“小南,你先去,我們馬上就來。”楚雨涼一邊朝門外說話一邊爬下床找衣裳。幾下給自己穿好後又趕緊去幫床上的男人穿衣,“爺,手擡高——”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何事了,但小南焦急的聲音提示著她絕對出事了。

晏鴻煊幾乎是被她拖著去中院的。

廳堂裏,不止紫弦跪著,就連佟子貢也跪著,從背後看去,他行跪的姿勢有些別扭,腰板挺著、脖子筆直,而且整個身子都顯得很僵硬,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大師兄、二師姐。”楚雨涼拉著晏鴻煊進去,對著主位上的夫妻倆行了一禮。

“坐吧。”陸春君臉色不好看,不過還是招呼了一聲。

“謝二師姐。”楚雨涼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給身旁的晏鴻煊使眼色,晏鴻煊抿著薄唇神色沈冷的隨她一同在客椅上落座。

地上,紫弦沒有哭出聲,但眼淚卻一直在流,“爹、娘,我知錯了……”

紫柏鐵青著臉拍桌怒道,“你知錯了?知錯了又如何?你同他連孩子都生了,你現在知錯又能改變什麽?你可真是好樣的,還未嫁人就先同男人生了孩子,你、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們不成?我紫柏怎麽就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

紫弦捧著臉,身子不停的顫抖。

陸春君朝身旁的丈夫瞪了一眼,盡管女兒未婚生子是事實,可是女兒不也說了嗎,這並非是他們主願,而是意外造成的。她也生氣,可這吃虧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氣歸氣,更多的是心疼、心痛。

女兒才十六歲就失去了清白,因為怕他們責罵她甚至連家都不敢回。還以為女兒是玩性大發才不歸家,誰知道竟然是躲在外面生孩子……

想到這,陸春君也低下頭抽泣起來。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辦了。

“有何好哭的?”聽到她也哭,紫柏連她都吼上了。

陸春君擡頭,淚眼迎視著他的怒容,似是不滿他的怒意,“我能不哭嗎?小弦是我生的,出了這樣的事難道我該高興才對?”

紫柏指著地上的女兒怒道,“事情是她自己造成的,我都沒嫌她給我丟人,你還護著她說話?”

陸春君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同樣氣惱的朝他回道,“她是我生的我當然要幫她說話,難道小弦不是你的女兒嗎?她出了事你這個做爹的不心疼就算了,還指著罵這罵那……紫柏,我真是看錯了你!”

一通氣話說完,她突然跑出了廳堂。

“……”紫柏下意識的站起身,看著她傷心離去的背影,他那布滿怒氣的臉瞬間有些黑。

本來是審問地上一對男女的,結果這場面突然就變成了夫妻吵架。

看著陸春君跑出去,楚雨涼都有些傻眼了。真有些後悔過來,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可不過來吧,心裏實在放心不下,要追究起來,他們夫妻也有責任。

自陸春君氣跑了以後,紫柏就在那站著,一副想追出去又覺得拉不下臉的樣子,楚雨涼揪心之餘也有些想笑。看來這大師兄也是個好面子的人,估計他現在後悔死了吧?

至於地上的某侯爺,楚雨涼這才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這貨居然被點了穴!

難怪在背後看的時候覺得別扭呢,哪有人行跪還雄糾糾氣昂昂的?

看著佟子貢瞪著雙眼張著嘴巴一副青面相,楚雨涼低下頭抽了抽嘴角。果然,要對付這樣不懂事的人要用非常手段。

她朝身旁的晏鴻煊看去,但晏鴻煊垂眸看著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活似自己不存在似的。

紫柏沒把陸春君等回來,面對哭個不停的女兒,他想罵又不敢再罵,於是只能將怒火發到被點了穴的某侯爺身上,鐵青著臉怒道,“姓佟的,我告訴你,這件事事關我小女的清白和一生幸福,我不會就此放過你的!”

佟子貢跪得僵硬又筆直,可被點了穴也只能這樣,聽著他威脅,他沒機會反嘴,只能用兇狠的目光表示自己的不滿。

紫柏罵個不停,“瞪什麽瞪?別以為你是佟世傑之子就能任性妄為,區區你爹,我紫柏還沒放在眼中。即便我小女清白不是你有意玷汙,但她為你生子這事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我紫柏就這麽一個女兒,如今清白盡毀,我定要讓你加倍償還!你想同我女兒在一起,可以,給我柏君莊做牛做馬五年,你要是敢不答應,我立馬要了你的命!”

他話音還沒落的時候楚雨涼就已經滿頭黑線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其實紫弦和佟子貢之間發生的事真的是一場意外,怨不了誰的。至於孩子,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只怨佟子貢一人,那也偏激了,可見這大師兄是個極其護短的人。

他是紫弦的爹,心疼、偏袒女兒也是理所應當,畢竟這時代女兒家的清白比命還重要,清白被毀就等同於一生幸福被毀,說簡單點就是女人吃了大虧。可是他提出的條件……會不會太苛刻了?

五年,還要佟子貢為柏君莊做牛做馬?這不是存心要把姓佟的逼上絕路嗎?

瞧著佟子貢的臉色,估計現在已經內傷了吧?

被人這麽威脅,連一句申訴的話都說不出來,說真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狼狽的時候。

“大師兄……”她擡頭看向紫柏。

“別為他求情!”紫柏不滿的斥道,“誰求情都沒用!我就要他給我柏君莊做牛做馬來償還我女兒所受的委屈!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如果他應了,在這五年裏表現尚可,說不定五年後我還能網開一面將小弦嫁給他,若是他不答應,我現在就了結了他!”

“咳咳咳……”楚雨涼清了清嗓子,“大師兄,我只是想去找二師姐說說話。我擔心二師姐想不通、怕她把身子氣著。”

說著話,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人。自求多福吧,人家把話放那麽狠,誰敢插手多管閑事啊,這不是去找死麽?

“去吧。”紫柏也沒留她。

楚雨涼趕緊起身溜了出去。其實剛剛陸春君離開的時候她就想追出去的,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夫妻倆也有過錯,那就是知道事情真相但卻故意隱瞞。如果她現在不找陸春君解釋清楚,估計以後的關系都不好相處。

問了過路的做事的丫鬟,得知陸春君回了房,她謝過之後直接找了過去。

房門是緊閉的,站在房門外,隱隱的都能聽到裏面的哭聲。楚雨涼吸了吸氣,擡起頭將房門叩響。

“誰啊?”裏面傳來哽咽的詢問聲。

“二師姐,是我,雨涼。”

裏面短暫的沈默過後才又聽到陸春君的聲音,“進來吧。”

楚雨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別人的臥房,她不好亂看,關上房門後直接朝床榻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陸春君低頭不停抹眼淚的動作,她也低下了頭,“二師姐,對不起。我和鴻煊都是知道的,只是考慮到小弦的感受,我們不好對你們說出來。”

陸春君搖了搖頭,哽咽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能替我們照顧小弦、還讓她將孩子平安生下,已經算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

楚雨涼坐到她身邊,從腰間摸出手絹替她擦起眼淚,“二師姐,你別生小弦的氣,我可以證明的,小弦和安定候之間真的是一場意外。不是我們要幫著安定候說話,而是在沒生孩子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同彼此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是誰,直到孩子出世以後我們發現孩子像安定候,他們兩人這才發現彼此……二師姐,我怕我說了你會不高興,可有些話我還是想說,事已至此,你就原諒他們好嗎?人一生哪有不發生意外的,小弦其實也不想的,可都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起不了作用。不說要成全他們兩人,但對小弦,我們應該多一些心疼和安慰,她年紀小,承受能力不比大人,這種事已經傷害到她了,若是我們再多加責備,我擔心她會想不開。”

陸春君默默的聽著她說完,抽泣道,“我也不是要責備她,只是覺得……小弦太虧了!”

這話楚雨涼也讚同,紫弦配佟子貢的確是虧了!

那貨要是能少些花花腸子倒好,可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人家紫弦又年輕又清清白白的,給他這麽個爛蘿蔔糟蹋,能不虧嗎?別說做爹娘的不會選這樣的人做女婿,就連她這個外人看著都眼疼。

若是那貨從此能收心、專心一意的對待紫弦,或許能算得上是好事,但那貨要是花心不改、以後見到美女還是要亂來,那紫弦就是徹徹底底的虧大了。

不過呢,她相信憑這一家子的本事,姓佟的應該翻不起浪吧?就算有賊心肯定也沒那個賊膽……

“雨涼。”陸春君突然握住她的手,含淚的眼中充滿了認真,“你同師姐說,那小侯爺為人到底如何?”

“這……”楚雨涼額頭上瞬間淌汗,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問佟子貢的過去了。這一家子可真不能小看,那大師兄把佟子貢穴位點了再來審問,且擺出一副隨時要動刀的樣子,要是這位二師姐知道姓佟的風流事是那麽‘精彩’,還不得提刀去砍人?可要是不說實話,她心裏又心虛。那貨本來就花心,這的確是事實。她家爺為何不願去安定候府,不是他倆交情不好,而是安定候府美女如雲,各個妖嬈嫵媚,可想而知姓佟的私生活有多精彩了。

見她目光躲閃,陸春君心裏也有了數,“雨涼,其實我看得出來那小侯爺不是個正經人。”

楚雨涼擦汗,“二師姐,他那人是有不少的毛病,但秉性不壞,也將義氣,他同鴻煊是多年的好友,我不敢誇他多好,但他做正事還是挺靠譜的。”

陸春君搖頭,嘆氣道,“講義氣和重感情是兩回事,江湖中不乏仗義之人,可對家人體貼入微的卻少之又少。我和你大師兄就這麽一個女兒,我們自然希望她嫁一個能知冷暖的男人為妻。”

楚雨涼認真道,“二師姐,你不要這麽悲觀好嗎?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侯爺他或許有許多毛病,但這不能說明他一輩子就是那樣的人,萬一他能改好呢?不是我要幫著他說話,而是我看得出來他對小弦應該是動了真心的。你是沒看到他對小弦死纏爛打的樣子,小弦不理他,他鬧騰得可厲害了。”

陸春君揪心的樣子有所好轉,不過依舊不放心,“有些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在乎,但一旦得手後卻又不知道珍惜。他對小弦的情意有多深我們都無法判定,他能在乎小弦多久我們也估算不到。我們可以不在乎他曾經的過往,但他若真想娶我們小弦,就勢必要接受我們的考驗。不是我們有意要針對他,而是我同你們大師兄早就商量好了的。不管是誰娶我們小弦,都要為柏君莊做三年苦力。”

三年?楚雨涼眨眼,“二師姐,大師兄剛才說的是五年。”

陸春君冷哼道,“就憑他那性子,你大師兄沒說十年都算是看在他爹的份上了。”

楚雨涼再次擦了擦汗。默了默,她好奇的問道,“二師姐,為何要有這個條件?”她記得當初紫弦也同她說過一些,感覺就是做他們家的長工加苦力。

陸春君擦了擦眼角,起身走了兩步,這才幽幽道來,“我們夫妻也並非要刁難人,實則是迫不得已。這柏君莊是義父曾經托付給我們的,我們留在這裏不是單單是享受這裏的安寧,更重要的是要保護這裏的一切,包括這裏的人、這裏的山山水水……我們只有小弦一個女兒,她所嫁之人將來肯定要接手這裏的一切,如果他對這裏不熟悉、或者無法融入這裏,那我們如何能放心將柏君莊交給他打理?就算我們同意,只怕這裏的人也不會答應。”

看著她的背影,楚雨涼點了點頭。如此一想,他們夫妻提出的要求也不算過分。要想當統治者,首先就得服眾。如果讓一個不了解柏君莊的人來掌管這裏的一切,是不太可靠。她感受得到,柏君莊的氣氛同外界大不相同,這裏的人文底蘊很特殊、也很深厚,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他們夫妻並非這裏的統治者,充其量只是帶頭者罷了。在這個沒有人統治的地方,村裏的人居然能做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足可見這裏的人有多純潔。

老實說,要是姓佟的真做了紫家的女婿,還真讓人不放心。就憑那貨的性子,只他一人估計都能把柏君莊搞得雞飛狗跳。那大爺的架子可真不是寥寥幾字能形容的,整天不可一世、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說好聽點他是高富帥,說難聽點,他就是一禍害,走到哪都能掀起風浪的人物。這種人要留在這裏,首先就得磨煉他的心志、打壓他的氣焰,讓他知道人與人之間其實是可以做到平等的。

同陸春君在房裏說了許久的話,這也是楚雨涼和她見面後第一次傾心交談,雖說交談的內容讓人高興不起來,但彼此對彼此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直到房門被人推開,兩個女人才停止說話。

“大師兄。”看著走進來的男人,楚雨涼趕緊起身。

“嗯。”紫柏背著手走向她們,臉色有些沈冷,但目光卻一直盯著坐在床邊的陸春君。

陸春君只看了他一眼就扭開了頭,很明顯,心裏還有氣。

“那個……大師兄、二師姐,時候不早了,你們休息吧,我回去了。”楚雨涼趕緊對兩人福了福身,然後退出了房門。她還得去看看廳裏的情況……

看著房門被關上,紫柏這才將雙手從背後拿出來,坐上床後就將陸春君抱住,那神色瞬間變得溫和起來,“師妹,我不是有意要兇你……別生氣了。”

陸春君哼了一聲,看都沒看他。

紫柏低聲在她耳邊討好道,“師妹,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要不那樣做,如何能震住姓佟的?你都沒看到我是如何教訓他的,保管他以後再不敢在我們面前耍威風了。師妹,別生氣了啊,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不兇你了。”

陸春君白了他好幾眼,眼裏還帶著淚,“你教訓那小子就罷了,做何連我一起罵?罵我也就算了,你看小弦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這個做爹不心疼,就知道兇這個兇那個!”

紫柏兩道英氣逼人的濃眉緊緊的皺起,就似兩條彎曲的蟲子般,此時英氣不見半分,剛毅的俊臉全是懊悔之色,“師妹,我都認錯了,以後再不兇你們了,這次你就別計較了行不?我也是想把那臭小子震住,以後才好聽我們使喚。你也瞧見了,那臭小子心高氣傲、難以讓人掌控,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以後他還不得欺負咱們小弦?今日我給了他一頓教訓,讓他見識到了我的厲害,我敢說從明日起,那臭小子見到我們絕對服服帖帖的。”

聞言,陸春君這才消了些火氣。

紫柏再接再厲的哄道,“不氣了啊,再氣可就氣壞身子了。”

陸春君嗔了他一眼,“就算氣壞身子也是你害的!”

紫柏哭笑不得,“夫人冤枉,為夫哪舍得啊!”

陸春君忍不住失笑,擡起手指點了點他額頭,“你下次要再敢兇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也虧得楚雨涼跑得快,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會嚴重內傷加吐血……

夫妻倆和好如初,不過提起女兒的事,依舊嚴肅。

紫柏問道,“師妹,雨涼同你說了些什麽?”

陸春君嘆氣,“還不是小弦和那姓佟的事。那姓佟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咱們小弦嫁給他可真是虧大了!”

紫柏瞇起眼,恨道,“那臭小子,敢碰我們小弦,我定是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陸春君點頭,“這人性烈、好玩、任性妄為,的確不能給他好臉。若不好好治治他,將來我們小弦肯定要吃大苦頭。”頓了頓,她突然皺眉,“柏哥,我現在倒是不擔心他在我們眼皮下惹是生非,我現在擔心的是他背著我們欺負小弦、占小弦便宜。雖說我們小弦同他有過肌膚之親,可小弦畢竟年幼尚小,那臭小子可是個成年男人。”

聞言,紫柏呼啦一下起身,寒著臉要往外沖,“我這就去把那臭小子給閹了!看他如何能欺負我們小弦!”

見狀,陸春君趕緊將他抓住,有些哭笑不得,“柏哥,你先別急,我都還沒說完呢。”她也恨不得把那臭小子給閹了,可當真閹了他,那小弦以後還有幸福可言?總不能讓他們小弦跟個太監過一輩子吧?

紫柏回頭看著她,緊蹙濃眉,“師妹,閹他不得,留著也不行,那我們該如何做?”

陸春君沈思起來,在他們沒接受那個臭小子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再碰小弦,可說得容易,他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把人盯著。那臭小子有身手,要背著他們欺負小弦輕而易舉,加上他又是個正常男人,實在是難以防備……

紫柏也沒催她,安靜的陪著她想辦法。

突然,陸春君驚呼道,“柏哥,有了!”

紫柏驚喜的看著她,“師妹,可是想到辦法了?”

陸春君得意的點頭,“哼哼,在我們沒同意他娶小弦之前,我要讓他對我們小弦只能看得到但絕對吃不到!”

紫柏好奇,“師妹想到的是何種辦法?”

陸春君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紫柏照做,把耳朵貼近她後,陸春君才壓低聲音說道,“我讓人連夜打造一副貞操帶,保管那臭小子不敢對我們小弦亂來……”

……

廳堂裏,楚雨涼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紫弦和佟子貢的身影,就晏鴻煊一個人坐在那裏,似乎是在等他。

“爺。”她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想什麽呢?”

晏鴻煊將她拉近,蹙眉問道,“二師姐可有怨我們?”

楚雨涼對他咧嘴笑道,“沒有。二師姐大度,也理解我們的做法,並沒有責備我們半句。”

晏鴻煊吐了一口氣,“那就好。”

楚雨涼朝身後望了一眼,“爺,他們人呢?”

“下去休息了。”

“那大師兄有沒有把侯爺打死?”

“並無。”晏鴻煊揚唇,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心情似乎愉悅起來,“那廝被多番警告,想必應該會收斂一陣子了。”

楚雨涼眨眼,“你確定他會收斂?”

晏鴻煊點頭,“嗯。除非他想真的被打死。”

夫妻倆相視,帶著笑,對某人的‘下場’都心照不宣。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雨涼突然問道,“爺,你真的不打算救皇上嗎?”

晏鴻煊停下腳步,楚雨涼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看到月光下他側臉突然變得冷硬起來,許是夜深,讓他出口的話都帶著冷意,“有師父出手,他不會死。”

楚雨涼咬了咬唇,在一起這麽久了,他心裏想什麽她怎麽會不清楚。對晏傅天,他心中是有怨的,想當初,他才十二三歲,身邊又失去親娘,晏傅天這個做爹的非但沒給他應有的父愛,反而還將他推遠。要是換了她,她也會恨的。

只不過一直這麽恨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有心結、而且是很深的心結,如果不把這個結解開,他心中永遠都會有痛。

只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爺,我們回去吧。”她握著他的手輕道。

“嗯。”晏鴻煊應了一聲,隨即反手將她柔胰握住,手掌相貼,手指緊扣,帶著她朝臥房走去。

楚雨涼默默的走在他身側,沒再開口了。

既然他不願意那就尊重他的意思,反正有谷醫在,晏傅天死不了。再說了,他能活著就已經算萬幸了,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谷醫出手,估計他這會兒已經死在深宮之中了。至於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能否修覆,只能說看天意吧。

小南自那日上山後就被谷醫帶去了密室,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密室裏過得如何?

師父那老頭兒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有那麽多人都可以給他打下手,可他偏偏讓小南去……她總有個直覺,那老頭兒是不是把晏傅天當成小白鼠了……

就他那不著調的性子,有啥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而此時,在北院裏的某間房裏——

“哎喲喲……疼死本候了……”某侯爺趴在床上,反手揉著後腰一直不停的叫喚。那姓紫的男人太可惡了!他後腰本來就被蛇咬過,肉都還沒長好呢,現在又被那老東西給打了一掌,就差沒疼死他了。

卑鄙的老東西,偷襲他就算了,還讓他在地上跪了那麽久,此仇不報,他佟子貢的臉往哪擱?別以為會幻影術他就怕了,早晚他要把這個仇報回來,加倍的折磨他們!

看了一眼桌邊神色冷漠的女孩,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坐著做何?還不趕緊過來給本候看看!難不成你還想看著本候變殘廢?”

紫弦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因為哭過,所以雙眼還很紅腫。

“哎喲喲……痛死了……”見她沒反應,佟子貢叫喚得更大聲。

“……”紫弦抽了一下嘴角。他都喊了兩刻鐘了,怎不見他痛死?

許是不想聽到他再叫喚,她起身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見她靠近,佟子貢趕緊反手指著後腰,“快給本候捏捏……”

紫弦坐到床邊,冷眼瞪著他,並沒有按照他指示的去做。

佟子貢臉色一沈,咬了咬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眼前,“你是何意思?看著我被你爹欺負你不幫忙就算了,還不管我生死,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嗎?”

面對他難看的臉色,紫弦眼中閃出一絲厭惡,“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為何要幫你?那是我爹,你對他不敬,難道我應該幫你一起對付我爹?”

“你!”佟子貢怒道,“我就說了幾句話而已,你爹一上來就想要我的命,難道我不還手讓他白打?”

紫弦冷哼,“幾句話?你說的那些話算是人話嗎?我爹娘生我養我本就不易,你既然想娶我那就應該尊重他們、將他們視為自己的親生爹娘對待。可你居然罵我爹,就你這樣長幼不分的人,打死也活該。”

佟子貢鐵青著臉,險些吐血,“死女人,你還敢說我?!”

紫弦手指著門外,冷眼看著他,“我爹已經提了要求,你若真心想娶我就按他說的去做,若你做不到,就請你現在離開!”

佟子貢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聽著她無情的話,比內傷還嚴重千百倍。抓著紫弦的手腕,他突然用力一帶,瞬間將她裹在懷中、壓在身下,對著她冷漠的臉低吼道,“做!本候照做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候不信熬不到出頭之日!”

他說什麽對紫弦來說都無所謂,可是這樣壓著她就不行,“姓佟的,放開我!”

將她掙紮的雙手抓著,佟子貢壓得更緊,在那兩個老東西身上受的氣,他當然要報覆回來,否則他絕對不甘心。

這女人看著很普通,可偏偏讓他有感覺,反正他許久沒碰過女人了,現在正好,先讓他快活快活……

禁錮住紫弦掙紮的身子,他低下頭發狠的吻了下去——

越是糾纏,佟子貢越發瘋狂,特別是察覺到在她身上男性雄風又恢覆的時候,他更是激動不已。

而就在火急火燎之時,突然紫弦盤在他腰間的腳丫子狠狠的撞到了他的後腰——

“啊——”鉆心的痛意傳來,佟子貢突然翻身慘叫,扶著受傷的後腰,痛得他滿臉猙獰。就連火急火燎的欲。望都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頃刻間冷卻了下去。

“不要臉——”紫弦快速的跳下床,合攏衣裳後對他狠狠的罵了一句,隨即跑了出去。

“死女人……你、你給本候等……等著……哎喲……”看著她就這麽跑了,佟子貢對房門咬牙嘶叫。等著瞧,待他養好傷後定把這女人生吞活剝,骨頭都不給她留一根!

半天不見女人回來,在心裏痛罵完後,他又朝著門外使勁的叫喊,“哎喲……痛死本候了……死女人……快回來給本候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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