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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父女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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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天不亮楚雨涼就起了床,這幾日她都這樣,仿佛回到當初一樣老是失眠。晏鴻煊給她的安神藥她也不敢用,就怕自己睡過頭萬一突發意外會壞了事。早早的收拾妥當、用了早膳,她就一直在房裏發呆。

&nbsp&nbsp&nbsp&nbsp周圍古色古香的氣息,明明她只在這裏住了一年,可比起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小窩,這裏的一切給她的記憶更加深刻。短短的時間,她的身和心似乎都同這裏的一切融合在了一起,想到有可能會失去這裏的一切,很少傷感的她都忍不住傷感起來。

&nbsp&nbsp&nbsp&nbsp今日過後,她還能再回到這裏嗎?

&nbsp&nbsp&nbsp&nbsp這裏,對曾經的原身來說,或許是地獄般的感覺,但對她來說,這裏才是她的家,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對這裏的排斥漸漸的少了,更多是對這裏的留戀和不舍。

&nbsp&nbsp&nbsp&nbsp回想初來那時,她在這裏舉目無親,不僅遭‘家裏人’排擠、陷害,甚至還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但隨著時間流走,她在這裏可信賴、可依賴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家少了某些人的心機逐漸變得越來越溫馨……

&nbsp&nbsp&nbsp&nbsp溫馨到讓她割舍不下。

&nbsp&nbsp&nbsp&nbsp“王妃,張管事來了。”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門外傳來岳嬤嬤的聲音,楚雨涼這才回神。

&nbsp&nbsp&nbsp&nbsp“知道了,我馬上就好。”仰著頭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她走到屋子中央再次認真看了一眼屋裏的陳設,然後才轉身走出了房門。

&nbsp&nbsp&nbsp&nbsp“大小姐,老爺已經準備妥當。”見她出來,張海恭敬的說道。

&nbsp&nbsp&nbsp&nbsp“嗯,走吧。”楚雨涼點頭,最先朝主院走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太子府

&nbsp&nbsp&nbsp&nbsp聽說父女倆已經到了,晏子斌很客氣的將父女倆請進了大廳。

&nbsp&nbsp&nbsp&nbsp丫鬟奉上了香茶,楚雨涼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即看向主位上姿態冷傲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太子殿下,妾身就一個問題想問,我們王爺現在在何處?”她問得很直接,沒有絲毫客氣和討好。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勾著冷硬的薄唇,睨了她一眼後隨即將眸光投向楚雲洲,微挑下顎,“楚大人,可是想好了?”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太子殿下,還請先告知賢王下落。在不確定他安然無恙之前,老夫不會答應太子任何事。”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突然‘呵呵’一笑,“你們父女倆也未免太不信任本宮了。”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冷笑,“太子有讓人信任的地方嗎?”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微微瞇眼,冷光射向她,“賢王妃,莫要在本宮面前逞口舌之快。本宮可不是賢王、會對女人言聽計從。”語畢,他面帶嘲諷的看向楚雲洲,“楚大人,你這家教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還是面無表情的回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老夫膝下至今只有涼兒一個女兒,老夫從未將她當女子養,老夫將來還要靠她養老送終,所以太子殿下無需挖苦老夫沒有家教。”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瞬間冷下了臉,“哼!”

&nbsp&nbsp&nbsp&nbsp這下該楚雨涼笑了,“太子殿下,可是我爹說得不夠明白?還請您莫要有性別之嫌,有何話直說就是,省得我爹還要再轉告我。”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冷眼瞪了她一記,隨後再看向楚雲洲,“楚大人,你只要將兵符交出並勸那些將士歸順於本宮,本宮自然會告知你們賢王下落。”

&nbsp&nbsp&nbsp&nbsp盡管他不屑同自己說話,可楚雨涼還是插話了,“太子殿下這話說得……我可不可以認為我們王爺並不在你手中?”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俊臉一沈,朝她冷聲斥道,“賢王妃,楚大人如何寵你那是他的事,但在本宮面前由不得你放肆!”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起身,沒多少耐心的她也拉長了冷臉,“既然太子如此不將小女看在眼中,那就當我們今日白來了。爹,我們走!”

&nbsp&nbsp&nbsp&nbsp說完,她轉身走向廳外。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沒有一點遲疑的跟著她起身。

&nbsp&nbsp&nbsp&nbsp只不過父女倆剛要跨出廳門,只見外面突然冒出許多侍衛堵著他們的去路。

&nbsp&nbsp&nbsp&nbsp見狀,楚雲洲也有些惱了,轉身怒瞪著主位上,“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冷硬的薄唇得意的勾勒,笑得邪氣又狂傲,“楚大人,本宮可是給了你三日時間考慮,今日你若不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覆,就休想走出本宮的太子府。”

&nbsp&nbsp&nbsp&nbsp還滿意的答覆?楚雨涼不怒反笑,“敢問太子殿下,若是我們給不了你滿意的答覆,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處置我們?”

&nbsp&nbsp&nbsp&nbsp看著父女倆一個冷臉一個笑臉,晏子斌那真是恨到直磨後牙槽,都到此時此刻了,這女人在他面前居然還笑得出來!

&nbsp&nbsp&nbsp&nbsp從主位上起身,他背著手,眸光陰沈的瞪著父女倆,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溢出,“教出兵權,本宮可以放楚大人衣錦還鄉、頤養天年,若不然,今日你們父女倆不但走不出著太子府,本宮還會讓那些將士們給你們父女倆陪葬!”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放在身側的雙手握得‘哢哢’作響,臉色隨著他威脅的話逐漸變得鐵青。要知道,皇上就算想要他手中那幾萬將士,也從來不敢輕放此言。那些將士都是為這大晏國拋頭顱、灑熱血、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人,如今卻因為太子的一己私心就要他們斷送性命,這不是他楚雲洲為人不忠,而是為數萬千將士鳴不平!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走到楚雲洲前方,迎著那充滿威脅的目光,依舊面不改色的帶著笑,“太子的報覆心真大,像這種只有畜生才能說出話,沒想到會從太子口裏說出。”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死到臨頭你還敢侮辱本宮!”晏子斌咬牙切齒,陰沈的眸光中全是殺意。

&nbsp&nbsp&nbsp&nbsp“哈哈……”楚雨涼叉腰,挑釁又諷刺的大笑,“你不都說我們快死到臨頭了嗎?臨死前都不罵罵你我怕會死不瞑目。你晏子斌在我看來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哦,不對,你連畜生都不如!畜生尚且還能交配繁殖後代,你晏子斌就是個不能人道的廢物,連太監都不如還想做皇帝,說不出只怕會讓天下人笑掉大牙……哈哈……”

&nbsp&nbsp&nbsp&nbsp“你——”晏子斌鐵青的臉忽然變得慘白,擡手怒指著她,“你滿口胡言!”

&nbsp&nbsp&nbsp&nbsp“哈哈……”看著他瞬間變化的臉,楚雨涼笑得更猖狂,反正都撕破臉了,也不怕多捅他幾刀,“堂堂大晏國的太子、快要登基的皇上就是個假男人、廢物!順便再告訴你吧,你的太子妃就是因為你不能人道所以不要你、跑了!”

&nbsp&nbsp&nbsp&nbsp“……”聽著女兒的話,楚雲洲剛開始還以為她只是嘴裏罵人,可看著晏子斌羞惱成怒的樣子,他忍不住震驚。太子無法人道?這……這是何時的事?還有太子妃,涼兒不是說不知情嗎?此刻的他有些汗顏,這才驚覺自己的女兒和女婿背著他做了不少事……

&nbsp&nbsp&nbsp&nbsp“來人!將他們拿下亂刀砍死!”晏子斌渾身釋放著殺意,猛然朝外面的侍衛下令。

&nbsp&nbsp&nbsp&nbsp“爹,快閃——”就在他令聲一下,楚雨涼已經從懷中摸出一枚手雷,拔掉朝廳外扔了出去,並同時將楚雲洲拉到了窗邊。

&nbsp&nbsp&nbsp&nbsp“轟——”

&nbsp&nbsp&nbsp&nbsp隨著一聲巨響,不僅外面傳來慘叫聲,就連房子都很明顯的震動了一下,房頂上的瓦片‘嘩嘩’的往下直掉,‘啪啪’的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nbsp&nbsp&nbsp&nbsp這突來的爆炸哪怕楚雲洲早就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震驚到了,最主要是他還沒玩過這些東西,只知道他們秘密制成的暗器很強大。

&nbsp&nbsp&nbsp&nbsp而晏子斌算是第一次見到,除了震驚外,整個人都被驚到了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抓著扶手,眸孔驚駭的望著廳外。看到那些被炸飛的侍衛,他現在才知道昭王是如何死的……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極其的壓住心中的震撼,他鐵青著臉朝窗戶旁的父女倆咆哮起來。

&nbsp&nbsp&nbsp&nbsp“太子,如何?想不想親自試試?”楚雨涼挑釁的問道,“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比昭王好看一些。”

&nbsp&nbsp&nbsp&nbsp“你——”晏子斌整個臉已經氣得猙獰起來。當看到楚雨涼又從懷裏摸出一只黑色的東西在手中掂玩時,他一腔殺氣卻怎麽都散發不出來。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突然朝身旁老爹瞪了一眼過去,“爹,還楞著做何?趕緊把東西拿出來給太子看看啊!這麽好的東西不讓太子玩玩,你也太不把太子放在眼中了。”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汗,這才從懷中摸出一枚手雷。對著種殺傷力極大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玩,上次去秘地探視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未制成,如今能親手玩,他心裏多少都有些激動。

&nbsp&nbsp&nbsp&nbsp“你們——”面對父女倆的威脅,晏子斌怒睜著眸孔,可到嘴的話卻怎麽都發不出。

&nbsp&nbsp&nbsp&nbsp而門外已有幾名侍衛嚴重受傷,其餘人擠在廳門口,驚恐的望著父女倆的一舉一動沒一個人敢沖進來。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已經沒了耐性,“晏子斌,讓你的人滾開,別再擋我們的道,否則今日我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就差把一口銀牙咬碎了,帶著殺氣的眸光狠狠的瞪了父女倆一眼後,這才朝門口喝道,“讓他們走!”

&nbsp&nbsp&nbsp&nbsp堵著廳門口的侍衛趕緊退出去並給父女倆讓了一跳路出來。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沒遲疑,抓著楚雲洲的衣袖就往外走。

&nbsp&nbsp&nbsp&nbsp看著父女倆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晏子斌一拳頭砸在扶手上,實木做的扶手瞬間斷裂。

&nbsp&nbsp&nbsp&nbsp父女倆從數十名侍衛中走過,一邊疾走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nbsp&nbsp&nbsp&nbsp突然,空中傳來‘嗖嗖’的響聲——

&nbsp&nbsp&nbsp&nbsp“涼兒!”楚雲洲大喊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楚雨涼撈到懷中,如旋風般的轉了兩圈後,父女倆同時朝先前的地方看去,只見地上躺著好幾只利劍,連地上鋪的青石都擊裂了。

&nbsp&nbsp&nbsp&nbsp而此時,四周的房頂上站滿了拉弓的侍衛,目測,人數不下百餘人。

&nbsp&nbsp&nbsp&nbsp“靠!”楚雨涼忍不住爆粗。

&nbsp&nbsp&nbsp&nbsp關鍵時刻,還是楚雲洲最沈得住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微瞇著戒備的掃著各處。

&nbsp&nbsp&nbsp&nbsp“哈哈……”突然從廳堂裏傳來得意的狂笑聲。晏子斌背著手站在臺階之上,充滿殺氣的眸光將父女倆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別以為你們有暗器本宮就奈何不了你們,就憑你們身上這點東西能傷多少人?本宮可是拿著父皇的兵符調了上千人馬,就算你們走出了這太子府,也休想走出這京城!”

&nbsp&nbsp&nbsp&nbsp看著他張狂的樣子,楚雨涼冷眼瞪他,恨不得把手雷給他扔過去。

&nbsp&nbsp&nbsp&nbsp而她也真是想那麽做,但剛一動手腕就被抓住。

&nbsp&nbsp&nbsp&nbsp“爹,我今日非炸死這王八蛋不可!”楚雨涼不甘心,想將楚雲洲的手甩開。

&nbsp&nbsp&nbsp&nbsp“涼兒!”楚雲洲對她皺了皺眉頭。太子說得沒錯,他們就幾枚暗器,就算用完也傷不了幾個人。

&nbsp&nbsp&nbsp&nbsp“爹,你別怕他,就他那幾千人,想抓我們,他做夢還差不多!”楚雨涼嘴角勾著冷笑。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別再說大話了。”晏子斌遠遠的譏諷道,“這太子府裏裏外外都是本宮的人,你們就算出去了又能如何?本宮還是那句話,把兵符交出來饒你們不死,否則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猛的將楚雲洲的手甩開,撥開引線就朝他那方擲去——

&nbsp&nbsp&nbsp&nbsp“快保護太子——”

&nbsp&nbsp&nbsp&nbsp“轟——”

&nbsp&nbsp&nbsp&nbsp一瞬間,驚恐聲、爆炸聲混合在一起,塵土飛揚,連帶著房頂上的拉弓待命的侍衛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嗖嗖——”弓箭齊聲,破空朝他們襲來。

&nbsp&nbsp&nbsp&nbsp也好在那一震,讓不少弓箭手因為晃動而失了‘靶心’,楚雲洲反應也快,拉著楚雨涼的手迅速的飛向了院中的大樹。

&nbsp&nbsp&nbsp&nbsp“爹,咱們比一下看誰輕功快,誰先飛出去有獎!”楚雨涼嚷了一聲,腳尖一點就朝著高墻直直飛去。

&nbsp&nbsp&nbsp&nbsp“涼兒!”楚雲洲汗顏。這死丫頭,這個時候了還不讓人省心,她當是來太子府玩的?

&nbsp&nbsp&nbsp&nbsp幾乎是楚雨涼一離開大樹,他就追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很快,他們站在高高的墻頭上,看著從房頂上跳下緊追而來的弓箭手,甚至還有人邊追邊放箭。廳堂那邊的塵土還未散去,看不清楚那邊的情形,而眼下,父女倆也沒時間去管太子是生是死,左飛右閃的不斷躲避那些亂飛射的弓箭。

&nbsp&nbsp&nbsp&nbsp如晏子斌所說的那般,墻下全是整裝待發的侍衛,正齊齊仰頭準備著他們下去送死。此刻,就一句話能形容他們的處境,前有猛虎、後有深淵。

&nbsp&nbsp&nbsp&nbsp他們能做的要麽打虎、要麽跳下去送死!

&nbsp&nbsp&nbsp&nbsp“抓住他們——”而追趕過來的人嘴裏還喊起口號,似乎知道他們是走投無路了。

&nbsp&nbsp&nbsp&nbsp看著著弓箭手靠近又要對著他們拉弓,這一次楚雲洲沒有遲疑,學著楚雨涼的樣子撥開引線就將手雷朝圍攏過來的弓箭手投去——

&nbsp&nbsp&nbsp&nbsp“轟——”

&nbsp&nbsp&nbsp&nbsp不論是臂力還是準頭,他明顯壓過楚雨涼。看著被炸開花的弓箭手,楚雨涼趕緊把兜裏的手雷摸出來往楚雲洲懷兜裏塞,“爹,快快,你多給他們幾個,炸死他們!”

&nbsp&nbsp&nbsp&nbsp“……”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楚雲洲再汗。他怎麽感覺女兒不是在跟人惡鬥、而是跟玩兒似的?

&nbsp&nbsp&nbsp&nbsp看著女兒從褲管裏、袖口裏又摸出五六枚手雷,他更是哭笑不得,這丫頭到底藏了多少在身上?

&nbsp&nbsp&nbsp&nbsp餘光瞥到不怕死的侍衛又靠了上來,他沒敢再分心,用嘴拔掉引線後又將一枚手雷快速的扔了過去。

&nbsp&nbsp&nbsp&nbsp也好在太子府的圍墻比一般房舍都高,雖然墻下有拿著兵器的侍衛,可他們一時也爬不上來。父女倆此刻不需要擔心後面,只要不掉下去都沒事,眼下只需要專心應付墻裏的弓箭手。

&nbsp&nbsp&nbsp&nbsp接連幾枚手雷甩出,震天的‘轟’響聲一道接一道,把密集的弓箭手炸開了花不說,那些濺飛的塵土籠罩在半空中,遠遠望去,煞是壯觀。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膽大妄為的私調晏傅天的人手,這是楚雲洲事先沒想到的,所以來之前只是在身上放了兩三枚手雷以備緊急狀況下用,誰知道他投了幾枚手雷之後就跟上了癮一般,把身上的手雷投沒了以後還朝一旁的女兒問道,“涼兒,你身上還有多少?”

&nbsp&nbsp&nbsp&nbsp楚雨涼一頭黑線。看著下方漫天的塵土,聽著下方淒慘的呻吟聲,再看楚雲洲略顯興奮得樣子,她這才把裙子掀起來——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被她嚇了一跳,尷尬的準備轉身,可卻發現女兒裙裏‘另有玄機’。

&nbsp&nbsp&nbsp&nbsp說起來,還真多虧了漸冷的天氣,衣服穿得稍微厚實些,楚雨涼才能在裙子下藏東西。只見她腰上栓著許多繩子,繩子下頭吊著布袋,不是一只,整個身子一圈都吊著布袋,每只布袋裏大概裝了兩三枚手雷的樣子。

&nbsp&nbsp&nbsp&nbsp她快速的解下三只布袋塞到楚雲洲懷中,“哎呦,爹,帶這麽些玩意兒沈死了,你趕緊把他們扔了,給我減輕些負擔。”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都佩服死她了。這丫頭怎麽就如此能幹呢?真虧她想得出來!

&nbsp&nbsp&nbsp&nbsp其實這都還不算什麽,就在他準備拆開布袋取出手雷時,只見自家閨女又把鞋給踢了,然後挽起褲腳,小腿上綁了一圈的手雷……

&nbsp&nbsp&nbsp&nbsp緊接著是閨女的手臂……

&nbsp&nbsp&nbsp&nbsp“哈哈……”看著女兒全身都是,楚雲洲終於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怎麽樣,爹,是不是很佩服我?”楚雨涼把全身‘裝備’展示完,得意的朝他挑眉。多虧了這些古人穿長衣長褲,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把這些東西帶在身上。

&nbsp&nbsp&nbsp&nbsp“佩服佩服!為父服了!”楚雲洲讚賞的豎起大拇指。別看女兒沖動莽撞,可是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細心。關鍵時刻居然讓他如此驚喜……

&nbsp&nbsp&nbsp&nbsp此刻的楚雲洲還不知道,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nbsp&nbsp&nbsp&nbsp突然間多出了幾十枚手雷,他氣勢大增,激動得一連扔了好幾枚手雷出去。那些從房頂上跳到地上的弓箭手如同被濃霧罩著般根本辨不出方向,就算沒被手雷炸到,也是驚哇哇的一陣亂叫。

&nbsp&nbsp&nbsp&nbsp而就在他玩得不亦樂乎之時,突然從高墻外的遠處傳來馬蹄聲,熟悉的聲音帶著磅礴的氣勢讓楚雲洲扭頭看去,遠處浩浩蕩蕩的人馬瞬間讓他震驚住了。

&nbsp&nbsp&nbsp&nbsp“他們……他們怎麽來了?”他不是交代過他們要沈住氣嗎?

&nbsp&nbsp&nbsp&nbsp“爹,怎麽了,傻眼了啊?”楚雨涼好笑的問道,看著由遠及近龐大的隊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nbsp&nbsp&nbsp&nbsp“涼兒,你?”

&nbsp&nbsp&nbsp&nbsp“哈哈……”都這個時候,楚雨涼肯定不會再瞞他,“我什麽也沒做,不過就是讓許副將帶了個話給你那些手下,說太子要秘密除掉你,讓他們看著辦。”

&nbsp&nbsp&nbsp&nbsp“……”楚雲洲哭笑不得。看著遠處趕來的將士,莫名的,眼眶裏染上了幾分濕氣。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華麗的寢宮內,數名宮女暈倒在地上,龍床那邊,除了晏傅天如活死人一般躺在龍床上,床邊還有一名白胡子老頭和一名身上綁著兩個孩子的男孩。

&nbsp&nbsp&nbsp&nbsp“師父,他還有救嗎?”在旁邊看了許久,男孩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寶兒和貝兒都出來好一會兒了,很快該餓了。

&nbsp&nbsp&nbsp&nbsp“有救……”谷醫皺著白眉,還摸著晏傅天的脈搏沒放。就在小南正準備松口氣的時候,他突然接著道,“用個三五年興許能救活。”

&nbsp&nbsp&nbsp&nbsp“……”小南汗。看著床上的活死人,他眨了好幾下眼,“師父,連您救他都要三五年嗎?”

&nbsp&nbsp&nbsp&nbsp老者突然朝他瞪去,“為師何時說過要救他了?”

&nbsp&nbsp&nbsp&nbsp小南擦汗,“那您為何要徒兒帶您來?”

&nbsp&nbsp&nbsp&nbsp老者‘哼’了一聲,“為師還不曾入過宮,前來看看有何不可?”

&nbsp&nbsp&nbsp&nbsp小南兩道清秀的眉頭一抽一抽的,看了一眼懷中吮吸著小手的小人兒,這才又說道,“師父,那您慢慢看吧,寶兒和貝兒該進食了,徒兒得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老者吹胡子瞪眼,“就你這點出息!你看看你這樣子,像是為師的徒弟?”

&nbsp&nbsp&nbsp&nbsp“哦。”小南受教般的低下頭,“那等師兄回來我告訴他,師父不讓我帶孩子。”

&nbsp&nbsp&nbsp&nbsp“混賬!敢背後說為師壞話,信不信為師關你禁閉?”老者放開了晏傅天的手,突然跳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師父,徒兒錯了……”小南委屈的認錯。

&nbsp&nbsp&nbsp&nbsp“哼!”老者背著手往外走,嘴裏還氣呼呼的下令,“趕緊的,把床上的東西給為師扛走!”

&nbsp&nbsp&nbsp&nbsp“……”小南張著嘴看向龍床上。

&nbsp&nbsp&nbsp&nbsp“還不動手?”老者突然轉身,怒瞪道。

&nbsp&nbsp&nbsp&nbsp“師父,徒兒扛不動……要不、要不你帶帶寶兒和貝兒吧?”小南眼巴巴的望著他。

&nbsp&nbsp&nbsp&nbsp“真是沒用!”老者怒罵。不過罵過之後又朝自家徒弟走過去,“快把他們兩個給為師!”

&nbsp&nbsp&nbsp&nbsp小南‘哦’了一聲,開始解身上的背帶。

&nbsp&nbsp&nbsp&nbsp片刻後,老者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正要轉身離開,突然一只小手朝他下巴伸去,瞬間抓住了他又長又白的胡子——

&nbsp&nbsp&nbsp&nbsp“哎喲喲,你這死丫頭,趕緊放手——”

&nbsp&nbsp&nbsp&nbsp“……”看著自家師父跳腳離開的樣子,小南低下頭開始抖起了肩膀。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是被人擡著進宮的,聽說他受傷以後,禦醫們紛紛趕了過去。

&nbsp&nbsp&nbsp&nbsp經診治,晏子斌只是暈過去了,身上並無傷痕,只不過全身沾滿了塵土顯得很是狼狽。

&nbsp&nbsp&nbsp&nbsp這邊還未等到晏子斌醒來,就有宮人匆匆來報,說皇上在寢宮不見了。

&nbsp&nbsp&nbsp&nbsp這消息比驚雷還讓人震驚,一時間宮裏的人全部紛紛出動尋找皇上的蹤影。就連華太後都驚嚇得不行,把自己寢宮裏的人都派了出去。後宮中的嬪妃們也紛紛帶著自己宮裏的人幫著四處尋人。

&nbsp&nbsp&nbsp&nbsp可尋來找去,別說皇上的影子了,連跟頭發絲都沒找到。

&nbsp&nbsp&nbsp&nbsp晏子斌從暈迷中醒來,聽到消息後直奔晏傅天的寢宮,不僅晏傅天失蹤了,就連喬裝成太監的巫人都不見了蹤影。

&nbsp&nbsp&nbsp&nbsp看著空蕩蕩的龍床,他是又不解又氣惱不已,處在憤怒的他連踹了龍床好幾腳。

&nbsp&nbsp&nbsp&nbsp“該死的,到底是何人做的?!”

&nbsp&nbsp&nbsp&nbsp賢王嗎?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向錦豪受了傷,賢王已經動身去了北狄國,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nbsp&nbsp&nbsp&nbsp那到底是誰?

&nbsp&nbsp&nbsp&nbsp可惡——

&nbsp&nbsp&nbsp&nbsp“來人!”他抑制不住憤怒朝外低吼起來。

&nbsp&nbsp&nbsp&nbsp“殿下有何吩咐?”很快,有侍衛進入寢宮躬身問道。

&nbsp&nbsp&nbsp&nbsp“傳本宮口諭,封鎖四處城門,從即刻起,禁止任何人出入!”楚雲洲跑了倒沒什麽,但是父皇絕對不能離開!就算要挖地三尺,他也要將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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