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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不能只顧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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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涼鄙夷的撇嘴,“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把你老人家肝火惹出來了,原來就這點事啊?”

楚雲洲黑著臉,一副想拍她腦門的樣子,“此事還不夠大?諸國要真信了是上天降難給我大晏國,你以為這只是小事?此時皇上都把國師宣進宮了,還逼問國師是否天象有變。”

“哈哈……”楚雨涼這次是真沒忍住。說古人愚昧還真的不假!

不過她現在最想知道晏鴻煊到底把昭王府毀成啥樣了,要不然怎麽會讓皇帝都急了?還有,那家夥怎麽到現在都沒回來?

看著楚雲洲黑著臉跟便秘似的,她抱著楚雲洲的手臂趕緊搖了搖,“爹,你就別著急了,要真有其他國家的人來找麻煩,大不了我給你多造一些威力巨大的‘暗器’,到時別說他們有千軍萬馬,就算要統一天下都不成問題。”

聞言,楚雲洲臉色一變,眼光生輝,“真的?你真的原意幫爹?”

楚雨涼看著他突變的興奮勁,怔了怔,頓時拉長了臉把他手臂甩開,“老頭,你做戲能不能認真點?想利用我就明說,還裝得一本正經跟天要塌下來似的,你不嫌丟人的?”

“咳咳咳……”楚雲洲手握拳頭放在嘴上尷尬的輕咳起來。

“哼!”楚雨涼甩臉走到椅子上坐下,狠狠的鄙視著他。她早都猜到這老家夥會打她那些‘暗器’的主意,這會找到個正當理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因為她當真傻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涼兒。”楚雲洲背著手走到她跟前,略微彎著腰看她,“把你那些東西送給爹行不行?以後爹打了勝仗也會有你的功勞。”

楚雨涼翻白眼,“你可真會說話。”

楚雲洲態度很溫和,討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你說要如何你才肯幫爹?雖說爹是想要你那些‘暗器’,但爹說的也是實話,昭王府被毀,許多人都認為這是兇兆,雖說四方諸國不一定都會知道此事,但此事若傳出去,對我大晏國來說的確不利。爹也是想早些做好準備,以備隨時禦敵。”

楚雨涼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沈默片刻之後她才擡起頭正色的看著楚雲洲,“爹,不是我這個做女兒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那個能力幫你。你以為做那些東西都不要本錢的嗎?而且就我一個人,你給我一年時間我也做不了多少。”

聞言,楚雲洲想都沒想到接話,“涼兒,爹出銀子行不?”

楚雨涼眼眸子轉了好幾圈,“這……”

見她猶豫,楚雲洲有些急了,“到底要如何你才肯答應幫爹這個忙?你放心,此事就我們父女倆知道,絕對不會洩露半句出去。涼兒,你有所不知,爹現在也是進退兩難,爹找你要這些東西,不僅僅是用來禦敵,更重要的是。”

“嗯?”聽出他話中還有話,楚雨涼好奇的望著他,等他說下去。

“唉!”楚雲洲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背著手轉過身,低沈的嗓音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涼兒,有些話爹本來沒打算向任何人說。爹麾下曾經兵馬幾十萬,如今卻只剩幾萬精兵,你知道為何嗎?”

“嗯?”楚雨涼看著他的後背,眼睫不停的眨。

“爹多年來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說功高蓋主都不為過,盡管皇上明著讚許我,但暗中卻在不斷的削弱我手中的兵權。我本打算這次勝戰回京之後將手中兵權盡數交出,然後告老還鄉,可將士不從,誓死要追隨於我。如此一來,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作想。我楚雲洲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也並非對皇上不忠,只是不想將來有一天看到與我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因為我無辜受害。”

楚雨涼站起身,走向他,“爹,你的意思是想……”

楚雲洲轉過身,目光沈冷的看著她,“我只想做足一切準備,若他日皇上真容不下我們,我們也有自保的能力。”

楚雨涼繃緊神色,不發一言。

朝堂之中的事她是沒接觸過,不過楚雲洲說的話卻牽動了她的神經。

帝王心難測,她相信這是真的。

她那個皇帝公公一看就是心眼多的人,不是說他無能,而是處在那樣的高度,就算是她當皇帝,在面對楚雲洲這樣的人,也不得不防。

這就是功高蓋主的弊端。

“涼兒?”見她不言不語,楚雲洲小心翼翼的喚道。

楚雨涼吐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他,“爹,此事我也不拒絕你,不過這事我得跟王爺商量。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銀子,還要很多人力。若是想造更多的炸彈,僅你一個人幫我肯定是不行的。”

聞言,楚雲洲臉上有了笑意,“好好,只要你答應就好,此事我會同王爺好好商議。”

楚雨涼挑眉,“你就那麽自信王爺會加入我們?”

“呵呵。”楚雲洲突然仰頭笑了笑,隨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涼兒,看來你還不夠了解他啊。”

楚雨涼皺眉,心中莫名的不爽。太不像話了,明明她才是晏鴻煊的老婆,結果這感覺像是他們之間有基情似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嘛。

悶氣了片刻,想到什麽,她又朝楚雲洲問道,“老頭兒,你老實說,皇上到底有沒有查出來什麽?”

楚雲洲安撫的朝她一笑,“放心吧,王爺做得天衣無縫。”

楚雨涼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了看房門口,她又忍不住糾結,那男人到底去哪了?楚雲洲都從宮裏開完會了,他居然還沒回來,別不是他一不留神把自己給渣沒了吧?

她才剛嫁人,當了一天新娘難道就守寡?

“涼兒,時候不早了,爹先回去了。”楚雲洲說完轉身要走,但突然又停了下來,“對了,明日回門不需要早起,你和王爺晚些回來也無妨。”

“嗯,知道了。”楚雨涼也沒留他,隨意的朝他擺了擺手。

楚雲洲交代完,這才離開了賢王府。

而在他走後,楚雨涼又在廳堂裏坐了小半個時辰,可依舊不見晏鴻煊回來,連程維也不在府中。這讓她不得不焦急起來,偏偏她還不好讓人去尋找他們的下落。

就在她失了耐性,準備回房換夜行衣然後去昭王府看看情況,結果剛出廳堂,就和進門的男人撞個滿懷。

“晏鴻煊,你怎麽才回來?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看著他總算回來了,楚雨涼抓著他衣襟忍不住發怒。

晏鴻煊什麽也沒說,攬著她的腰就往他們臥房而去。

兩人一回房,楚雨涼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不由得驚道,“怎麽回事?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是不是哪受傷了?”

晏鴻煊一襲黑衣,在暗處倒不是很明顯,但在火光照耀下,他身上的狼狽全部顯現了出來。

此刻的他就跟在土裏滾過似的,黑袍上全是土塵,這都還不算什麽,那張原本俊美如畫的臉此刻也一樣布滿了土沈,就跟吃了一臉土似的,要多驚人多驚人,要多狼狽多狼狽,要多滑稽多滑稽。

“哈哈……”實在沒忍住,她指著那張臉一下子大笑起來。

許是知道自己很狼狽,見她狂笑,晏鴻煊冷著臉走到桌邊坐下,突然就氣上了。

看著他帶氣的背影,楚雨涼趕緊捂上嘴,走過去蹲在他腿邊,拉著他的手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裏認真問道,“是不是受傷了?”

晏鴻煊緊抿著薄唇,冷眼睇著她。

楚雨涼趕緊給他解起腰帶,“好了,我不笑了就是,你快給我說,是不是哪受傷了?”

晏鴻煊也沒拒絕她為自己寬衣,盡管臉色不好看,可還是配合起她的動作,直到把他脫得只剩一條褻褲,楚雨涼才停手,認真看了一遍他的身子,並沒有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這才起身,“你先坐一會兒,我讓岳嬤嬤送熱水進來。”

晏鴻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一拽,楚雨涼瞬間跌落在她腿上。

“你不問我去哪了?”他低聲問道。

楚雨涼笑看著她,“我爹剛剛來過,告訴我昭王府出事了,你以為我是傻子什麽都不知道?”

晏鴻煊這才揚唇,剛要低下頭親她,楚雨涼忍不住用手掌蓋住他的臉,“你先給我洗幹凈!瞧你這一身都臟成什麽了?”

晏鴻煊一把拉下她的手掌,並快速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吻住她的紅唇。

“唔——”楚雨涼坐在他身上,氣的不停的打他的肩膀。

“一起洗。”親夠了,也順利的把她幹凈的臉‘玷汙’了,晏鴻煊這才滿意的放開她的唇,邪肆的貼上她脖子。

“……?!”楚雨涼咬牙。

……

熱氣氤氳的水中,楚雨涼不停的拍打某雙不規矩的爪子,結果爪子沒拍掉,反倒濺起一桶的水花。

“晏鴻煊,你能不能好好洗澡?”

看著女人羞惱的樣子,那臉蛋被熱氣暈染出誘人的桃色,晏鴻煊在水中的手更是肆無忌憚起來,面上還一本正經的道,“你別亂動,本王好好給你洗洗。”

楚雨涼都想一巴掌呼他了,抓著他的手說什麽也不讓他再放肆下去,“你才別亂動!”

晏鴻煊暗自勾唇,突然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避免她不從,他隨即將她一雙手反剪禁錮在她身後。

接下來,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之中,水花的拍打聲伴隨著男女激。情中無法抑制的呻吟,節奏分明,激揚悅耳,聲聲不絕。

待兩人平靜的躺在床上時,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好不容易休息夠了,結果被他連續折騰了兩回,楚雨涼剛有點勁兒的身體又跟洩了氣的球一樣,連掐他都使不上什麽力。

比起她的虛弱無力,晏鴻煊則是面帶紅光,氣色絕佳,從心而外的饜足。

“怎麽了?生氣了?”含笑的看著懷中氣呼呼的腦袋,摸著她還帶著水汽的秀發,他明知故問。

“別跟我說話!”楚雨涼磨牙,真心不想理他。

他沒個輕重就算了,還沒點節制,找這樣下去,往後的日子她要怎麽過?

晏鴻煊眸光微閃,抿著薄唇突然起身。

“去哪?”楚雨涼以為他要離開,所以回頭的時候臉色很冷。

“給你找些消腫的藥。”晏鴻煊輕道,看著她的眸光帶著一絲心虛。

“你給我躺下!”楚雨涼忽然命令起來。

“……”晏鴻煊眸光再次忽閃,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聽她的話,不過看著她兇巴巴的樣子,還是照她的話做了,重新躺到她身側,手臂霸道的穿過她脖子,另一只手將她身子翻過,然後鎖在自己臂彎之中,腿一壓,讓她人動都沒法動。

“我下次輕一些。”貼著她微涼的臉頰,他如此輕道,帶著一絲歉意。

楚雨涼嗅著他身上溫暖的氣息,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他回抱住,腦袋在他臂彎裏扭了扭,找個舒適的位置,這才道,“不是說不讓你碰,只是你能不能別這麽自私?這房事是兩個人的事,你不能只顧你爽,你還得估計我的感受,知道不知道?”

晏鴻煊繃著身子,目光沈沈的落在她帶著怨氣的臉頰上,片刻之後,他突然陰測測的問道,“可是不喜歡和我同房?”

聞言,楚雨涼微楞,一聽就知道他想多了,在他冷眸註視下,她淡淡的搖了搖頭,臉頰逐漸的發熱發燙,“不是。”

晏鴻煊那真是沒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看著她染上紅暈的臉,神色這才好轉,薄唇也揚起了高高的弧度,摟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知道他有聽進去,楚雨涼也沒打算繼續跟他討論這個,畢竟這種話題要她一個女人先開口,還真是別扭得很。

“王爺,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兩人都赤著身子,這樣的貼緊對她來說有點危險。而且他給她的信號太明顯,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又突然狼性大發?

晏鴻煊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放開了她。

他是赤著身子去找衣服的,從木箱那邊翻找了好一會兒,返回床上的時候已經套上了褲子。手中還拿著楚雨涼的貼身衣物,楚雨涼定眼一看,他居然沒拿錯。

剛要伸手,晏鴻煊突然將她抱了起來,目光先是盯著她身子,然後不自然的移開。他把肚兜攤開,前後翻了翻,上下看了看,研究片刻才給楚雨涼系上。

楚雨涼都忍不住想笑,可看著他緊繃且顯得格外認真的臉,又不敢笑出聲。他脫的時候可是順手的很,要他穿得時候就跟受刑一樣。

“王爺。”

“嗯。”晏鴻煊正給她找褲子正反面,聽到她喊,只是擡了擡眼皮。

“昭王府毀得很嚴重嗎?你拿了我多少手雷去?”楚雨涼認真問道。

“三只。”

楚雨涼嘴角狠狠一抽。

“怎麽?可是不舍你那些東西?”晏鴻煊突然擡頭看著她。

“不是。”楚雨涼搖頭,幾下把褲子穿好,這才抓著他的手正色的說道,“以後做這樣的事要先跟我說,別一個去做知道不?那些東西你不熟悉,你說你要是在使用過程中出現什麽差錯那怎麽辦?要不是我爹過來,我都還被蒙在鼓裏。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夠好,而是你應該把我帶上,有我看著,我心裏也踏實些。”

看著她眼中為自己的擔憂,晏鴻煊怔楞過後將她攬到自己胸前,“嗯,下次一起。”

楚雨涼汗,下次,他還想炸什麽地方?

……

今晚,估計也就賢王府最安寧了。

昭王府被毀,動靜之大,影響之大,這是楚雨涼在賢王府並不知情的。

賢王府在京城西面,離皇宮最遠,而昭王府在京城東面,離皇宮最近。

昭王府連續三道驚響,響聲震天,就連附近的房舍都有震蕩的感覺。而且三道巨響同時發生,還把昭王府的後院、廚房引燃了,楚雲洲來賢王府的時候的確是剛從宮裏出來,是趁著大家去昭王府救火的時候來的。也不知道晏鴻煊是怎麽投擲手雷的,居然把昭王府後院的井都給毀了。沒了水,自然就滅不了火,原本損失並不慘的,結果因為救火不力,整個昭王府給大火燒了一半。

翌日天亮,晏秋翔疲憊又憔悴的出現在壽安宮。

看到孫兒狼狽的樣子,華太後心疼不已。

“翔兒,可是從你父皇那邊過來?”一邊拉著孫兒的手,華太後一邊關切的問道。

“皇祖母……”晏秋翔面帶痛苦,欲言又止,盡管俊美的容顏依舊,可臉上再也找不到半分迷人的微笑。

華太後緊張不安的看著他,“是不是你父皇對你說了什麽?”

晏秋翔突然朝華太後跪了下去,痛色的道,“皇祖母。求皇祖母一定要幫孫兒。”

華太後心疼的趕緊拉他,“翔兒,你快起來,出了何事你好好同哀家說,哀家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皇祖母,孫兒這次有大難了。父皇昨日請國師夜觀天象,國師聲稱我大晏國會有一場浩劫,此劫不僅涉及到大晏國江山社稷,還可能讓父皇皇位不保。父皇得知此天象尤為震怒,說昨夜天降驚雷在我府中,大晏國將來的浩劫一定是由我而起。今早父皇當著文武百官商議要廢除我昭王之位,還下旨讓我在府中緊閉三年,三年內不得幹涉朝堂任何政事。”說到此,晏秋翔忍不住痛聲求道,“皇祖母,求您一定要幫孫兒!”

其他事都好說,要他三年內不得幹涉朝堂,他如何能甘心?

太子丟失金印,這個時候正是他籠絡朝臣的最重要時刻,只要大臣一心推舉他,那大皇兄的太子之位不日之後就會是他的,就算父皇想保住太子都沒有那麽容易。

可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情況突然逆轉,誰知道那三道驚雷是如何降在他府中的?可父皇卻偏信國師之言,非要把這不祥之兆算在他的頭上,還打算廢黜他王位。如此一來,他想做太子豈不是癡心妄想?

難道這麽多年的苦心都要白費了嗎?

這讓他如此能甘心?!

華太後聽完他哭訴,臉色刷的慘白起來,就連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明顯是被震驚到了。

“翔兒,你父皇當真如此說的?”她眼中滲出怒色,緊緊的盯著地上的孫兒。

“皇祖母,如此大事,孫兒怎敢騙您?”晏秋翔一臉痛苦和不甘。

“哼!”華太後猛的甩開廣袖,轉身,氣勢沖沖的往殿外而去,“哀家要親自找你父皇去!”

太不像話了!

翔兒府邸被毀,他這個做父皇的不關心兒子安危,反而去信國師的話,在她看來,那國師分明就是危言聳聽、故意詆毀她翔兒的!

說不定,那國師是皇後和太子的人!

太子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他們一定是不想讓翔兒搶了太子之位,所以才故意讓國師編造那些不祥之論。

哼!

簡直了荒謬至極!

她倒要看看,有她在,誰敢動她的翔兒?!

……。

今日是楚雨涼回門的日子,不過因為昨晚昭王府的事晏鴻煊今早也去了早朝,快中午的時候才回府。

楚雨涼也沒急,自家男人都去了宮中,楚雲洲肯定也不在府中,難怪昨晚他交代說今日可以晚些回楚府,估計早就料到今日會忙。

夫妻倆在賢王府用過午膳才坐著馬車慢騰騰前往楚府。

程維也在隨行的侍衛隊伍中,見到他,楚雨涼把他招到馬車旁透過小窗和他說話,這才把成親那日的諸多疑惑給解了。

果然如她所料,那日前來接親的隊伍是他人安排的,程維受晏鴻煊之令前去楚府接親,可路上就遭人攔阻,若不是她半路因為置氣逃了,還不知道會被誰接走。

現在想起來,她都有些後怕。而且送親的人還是楚金涵。

程維說起那天的事,也是一頭冷汗,“王妃,您有所不知,屬下帶著人趕到楚府,聽說您早就被接走後,屬下當時都想找根繩子自盡了。幸好您沒事。”

看著他也是一副後怕的樣子,楚雨涼忍不住笑,“好了,你也別太自責了,你們都盡了心力,我跟王爺也沒說要怪你們。”

聞言,程維小心翼翼的往小窗裏看了一眼,然後抓著後腦勺對楚雨涼小聲道,“王妃,您可比王爺好說話多了。”

噗!

楚雨涼扭頭看向身側黑臉的男人。

其實在她看來,不是她好說話,而是她沒立場去責怪他們。或許晏鴻煊會責怪他們辦事不利,但對她來說,就算她出了什麽事,也跟程維關系不大,他們盡了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道理她還是懂的,所以談不上她比晏鴻煊好說話。

今日雖說回楚府,可她心情卻十分美好。不是因為要回娘家,而是因為宮中的事。

晏鴻煊回來就告訴她了,說皇上昨晚和國師夜觀天象,今早在大殿上皇上大發雷霆,甚至還有意廢黜晏秋翔昭王之位,然後太後聽聞此事大鬧禦書房。

盡管各種精彩楚雨涼沒機會親眼看到,可是這消息卻讓她興奮無比。

她承認她這是在幸災樂禍。

華太後和昭王勾結明目張膽的要對付她和晏鴻煊,她現在是沒那個能力,她要是有能力,絕對會把那祖孫倆打到半身不遂,光是轟炸昭王府,她都覺得太過仁慈了。

這種想要孫子後繼無人的祖母,簡直沒有人性,死了她都不覺得可惜!

想到那幾包能讓他們‘斷子絕孫’的藥,她就恨得牙癢癢。其他人對他們夫妻做這種事尚可理解,可華太後那是晏鴻煊的親祖母,試問,天下間有幾個當奶奶的會讓自己的孫子斷送香火?

……

到了楚府,是張海將他們迎進大門的,在主院的廳堂裏,夫妻倆坐了許久都沒見到一個人出現。

從張海嘴裏得知太夫人身子抱恙正在房裏養病,楚金涵一早就出府了,而其他的妾室因為沒有楚雲洲的吩咐所以也沒出現。

夫妻倆就跟坐冷板凳似的在廳堂裏坐了半個時辰,晏鴻煊倒是什麽都沒說,但楚雨涼就忍不住了。

“張管事,我爹到底在做什麽?他不知道我今日要回門啊?”太不像話了!真以為她想回這個娘家?要不是規矩是這麽要求的,她壓根就不想回來。結果一回來,這個稱病、那個不在家,當家的人還一直避而不見他們,這是要做什麽?

見她動怒,張海皺眉嘆了好幾口氣,可就是不說話。

“張管事,到底出了什麽事,我爹要再不出來,那我們就回去了!”楚雨涼起身,作勢要走。

“別別。”張海突然急了,趕緊上前將她攔下,“大小姐,您別急,老爺在書房裏呢。”

楚雨涼怒,“既然在為何要把我們涼在這裏?不想看到我們就明說。”

張海見她真生氣了,這才說道,“大小姐,是這樣的,老爺正在書房跟三小姐吵架呢。”

楚雨涼微微一楞,“他們吵什麽?”

“大小姐,您可能還不知道吧,今早老爺從宮中回來,帶了皇上的聖旨,聖旨上說要讓三小姐嫁給太子為側妃,三小姐聽聞後說什麽也要老爺拒了這門婚事。”

“啊?!”聽張海說完,楚雨涼張著嘴,一副吞了生雞蛋的樣子。

別人不知道楚菱香的事,可是她卻是一清二楚的。楚菱香在半年前就跟安定候佟子貢搞上了,現在皇上居然要把楚菱香許給太子當側妃,這。這。

這不是等於逼楚菱香去死麽?

想到這,楚雨涼也不惱了,還溫和的朝張海說道,“張管事,這事你怎麽不早說呢?害得我險些誤會。好了,我跟王爺會理解的,你不必緊張。這裏也沒什麽事,你趕緊去我爹那邊看看,看能不能勸勸他們別吵。”

聞言,張海趕緊應道,“那好,大小姐,您和王爺先坐著,小的這就去催催老爺,讓他趕緊過來。”

張海離開後,楚雨涼走到晏鴻煊身邊,對著他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王爺,這事你怎麽看啊?”

晏鴻煊面色微沈的瞪著她,“與本王何幹?”

楚雨涼笑道,“我沒說跟你有關系,我是說你的看法,你那兄弟知道不?”

晏鴻煊冷笑,“估計那廝這會兒正得意呢。”

楚雨涼不解,“他得意什麽啊?”

“終於能甩掉包袱了。”

“噗!”楚雨涼噴。

這一陣子發生的事可真多,一件比一件有趣。

她早就說過楚菱香會自食惡果,沒想到還真被她說重了。

那佟子貢一看就是個靠不住的男人,楚菱香跟他搞在一起,註定了沒好結果。

如今要她嫁給太子,先不說她願意不願意,如果太子得知她跟佟子貢之間的事,不知道會有啥反應?

這時代應該很重視女人貞潔的吧?她就不信楚菱香非處女之身不會被太子發現。

艾瑪,想到這些,為何她就很振奮呢?

“王爺,走,我們也去書房看看熱鬧!”拉上晏鴻煊的手,楚雨涼急著把他往外拖。

“。”晏鴻煊一頭黑線的被她拉出廳堂。別人嫁人,關他們何事?

……

楚雲洲的書房內,楚菱香正一哭二鬧著,就差上吊了。

“爹,求您拒了我和太子的婚事吧?我不想嫁給太子。嗚嗚嗚。我不嫁給他……”

看著跪在地上一直哭鬧不停的女兒,楚雲洲渾身的火氣就沒消停過,“你簡直就是胡鬧!這婚事是皇上做的主,聖旨都下了,豈能由你說不嫁就不嫁的?”

楚菱香哭得嗷嗷的,“我不嫁,我就是不嫁,說什麽我也不嫁給太子。嗚嗚嗚……”

楚雲洲鐵青著臉,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這事別說由不得你,就算是爹也做不了主!”

不可否認,今早接到聖旨之時他的確很意外,可這意外卻是他意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他之所以從不提三女兒的婚事,是因為早就知道皇上會有主張,只是他並不確定皇上是要把他的三女兒嫁給太子還是昭王。

昨日昭王府出了事,今早皇上就下旨賜婚,可見皇上還是偏袒太子,想趁機讓太子把昭王的風頭奪回去。

對於這門親事,他毫無意見。涼兒和賢王的婚事是他求來的,在皇上答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會有今日的結果。

皇上不喜歡賢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如今賢王成了他的女婿,皇上擔心的就是賢王會借他的勢力振起,到時候對太子和昭王來說,都會成為一種威脅。

唯一把他另一個女兒嫁給太子和昭王,才能壓住賢王,從而也牽制住他。

在他看來,皇上的做法雖然霸道,但對他們楚家卻是有利的。

他只要遵從了皇上的意思,也就能緩減皇上對他的猜忌。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女兒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就不明白,她有何不滿的?

雖說只是側妃之位,可太子側妃也是入了皇族玉冊的,其身份絕不亞於一般正室。她又不是長女,做太子側妃哪裏虧了她?

可楚菱香一點話都聽不進去,跪在地上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爹……我不嫁。我不嫁。”

她越是哭鬧得厲害,楚雲洲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別在我面前尋死覓活的,這是聖旨,不是兒戲,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語畢,他鐵青著臉甩袖走出了書房。

“爹——”楚菱香哭得都快暈過去了,趴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顫抖,淚水浸濕了她整張嬌美的臉,就被雨後損落的嬌花似的,淒淒慘慘,絕望又無助。

她是安定候的女人,怎麽能嫁給太子。

就算太子位高權重又如何,她也不喜歡他。

她只喜歡安定候,只想嫁給安定候。別的男人她都不會嫁的!

想到那張讓她心動的俊臉,楚菱香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她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安定候,讓他想辦法阻止這門婚事!

他一定有辦法的。

他也說過他一定會娶她為妻的。

難不成他還能看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

楚雨涼本來是想去看看熱鬧,結果還沒到書房就看到楚雲洲鐵青著臉朝廳堂走來。

“老頭,怎麽了?”她故作不解的問道。

楚雲洲看了她一眼,氣呼呼的背著手徑直進了廳堂。

楚雨涼轉過身朝晏鴻煊聳了聳肩,抱怨道,“真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回什麽門啊,早知道我寧可在府裏睡大覺。”

晏鴻煊嘴角微微一抽,只當她是‘瘋言瘋語’,牽著她的手,他帶著她返回廳堂。

“可是用過午膳了?”見他們進來,楚雲洲坐在高位上問道。

楚雨涼指了指外面的天,不滿的回道,“我說爹,你是不是過糊塗了?這都什麽時辰了?”至少三點了,居然問他們吃午飯沒有。

楚雲洲緊抿著薄唇沒再說話。良久之後,他擡頭朝張海吩咐道,“張海,去通知廚房晚上做豐盛些,大小姐和王爺今晚要在府中過夜。”

“是。”張海領著吩咐退了下去。

楚雨涼剛和晏鴻煊坐下,聽到楚雲洲的話,忍不住對他翻白眼,“爹,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要在府裏過夜了?”

楚雲洲沒理她,徑直看向晏鴻煊,“王爺,老夫如此安排,你沒意見吧?”

晏鴻煊嘴角抽了抽,回道,“岳父大人做主就可。”

“餵!”楚雨涼不滿的瞪兩個男人,“我說你們能不能問問我的意思?”

楚雲洲沒好氣的訓道,“男人說話,豈能有你這個婦人多嘴!”

楚雨涼臉色唰唰的黑了起來,“……”擦,這是嚴重的性別歧視!

對她的不滿楚雲洲似乎沒看到,轉而繼續對晏鴻煊說道,“王爺,小女頑劣不堪,若有不懂規矩之處,還請王爺多加懲罰,莫要助長了她的劣根。”

晏鴻煊朝他微微頷首,盡管俊臉上沒啥表情,可那深眸中卻藏著一絲笑意,“岳父大人大可放心,本王一定會多多提醒她。”

楚雲洲滿意的點頭,“如此最好,就有勞王爺費心了。”

晏鴻煊應道,“岳父大人客氣了。”

楚雲洲站起身,朝外面走,“王爺,天色稍早,不如陪老夫到花園裏走走?”

晏鴻煊跟著起身,“岳父大人請。”

看著兩抹身影從眼前經過,就這麽優雅的離去,楚雨涼回過神,‘嘭’的一掌拍在身側的茶幾上。

“可惡!當我死了麽?!”

這什麽人啊?

那老頭兒就不說了,晏鴻煊那混蛋居然也無視她!

吃裏扒外的東西,今晚絕對讓他睡床底下!

……

安定候府

楚菱香焦急的在大門口走來走去,就在她準備再次上前拍門時,大門突然被打開。

一名老管家摸樣的人對她恭敬的詢問道,“這位小姐,是您要找我們侯爺嗎?”

楚菱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急聲問道,“侯爺呢?你們侯爺可在府中?我要見他!”

老管家歉意的回道,“這位小姐,實在抱歉,侯爺今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未回府。”

聞言,楚菱香焦急不已,“那他何事能回來?我真有要事找他!”

老管家搖頭,“小的也不知道侯爺何時能回府。”

楚菱香是徹底的急了,性子一來,對著他就訓了起來,“你們是如何做下人的?他去哪為何你們不問清楚?”

老管家臉色微變,不過言語還是很客氣,“這位小姐,我們只是下人,主子要去哪,我們哪有資格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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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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