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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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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昏昏沈沈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自家兄長也該上路了,府門口隨行的隊伍在侯著,就等著池惟堯與家人告別完就可以出發了。

池晚鶯的身子不適,由蕭兒扶著在一旁,淡淡的離愁讓人有些想落淚的沖動,她待爹娘給哥哥交代完才走過去。

“哥,晚鶯不懂什麽追求抱負,只要...哥哥一路平安。”她聲音越來越低,生怕自己忍不住哭起來。

“哥知道的,”池惟堯摸摸她的頭,轉而對旁邊的池惟聞說:“我不在護著晚鶯的活就交給你了。”

池惟聞點頭,走過去拍了拍兄長的肩,“走好,京城裏的事不必擔心,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去歷練。”

池惟堯笑了一聲,兄弟倆私語了幾句後池惟聞凝重的說了什麽,然後池惟堯點點頭。

跟家人最後道別,池惟堯翻身上馬,嘴邊帶著一抹笑,意氣風發的出發。

天氣舒合,半日斜掛,那微風給大好兒郎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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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早晨,池晚鶯又拿出九連環擺弄,有些不耐煩的扯了幾下扔在桌上,嘆了口氣,讓蕭兒將她的琴擡出來。

靜了靜心,輕撥琴弦,悅耳的曲子流淌出來。

彈了兩首曲子,池晚鶯覺得心中的不耐消散了,才從桌上重新拿起九連環,她就不信解不開了。

過了半個時辰,哢嚓一聲,池晚鶯忍不住的眉眼愉悅,終於解開了!

她眉眼彎彎的轉頭問蕭兒,“蕭兒,我解開了!”

“小姐真厲害。”蕭兒笑著回答。

池晚鶯笑意更大,沒等她再小驕傲的再說一句,不遠處的墻頭上坐著的人輕笑著開口:“這都幾日了才解開。”

他坐這好一會了,看她不耐煩的扔了九連環,然後彈琴後再繼續解,他不由的好笑,有點可愛。

這邊的兩人聞聲看過去,蕭兒警惕的站到池晚鶯前面,皺眉看著那個陌生的人。

“蕭兒,這是那天在林子裏救我的人。”池晚鶯在她身後柔聲開口。

蕭兒稍退了半步,眼中的警惕未卸。

池晚鶯見他搖搖晃晃的坐在墻上,沒有打算過來的意思,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九連環向他走過去,走到半路想起來之前做了些馬蹄糕,於是吩咐蕭兒去小廚房裝一些過來。

蕭兒猶豫的站著沒動,即使那人救過小姐,但也不排除他不懷好心的可能性。

“蕭兒去呀。”池晚鶯見她沒動皺了下眉,似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應該沒壞心思的,放心吧。”

要是他對自己有什麽圖謀,前幾次翻墻早就做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蕭兒猶猶豫豫的去了,小姐涉世未深,不知人事險惡,她哪裏放心小姐一人與他相處,快步拐過彎,發現梨兒剛巧端茶過來,蕭兒心下一喜,趕緊攔下她,讓她去小廚房裝馬蹄糕,梨兒聽了吩咐將茶交給她,趕緊去做事去了。

蕭兒端著茶快步走回去時,小姐剛巧到墻角,正仰著頭與那陌生人說話。

她不動聲色的走到小姐身旁低聲解釋,小姐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吶,你的九連環。”她仰著頭將九連環舉著給他。。

晏津嶸彎腰長臂一伸就摸到了九連環,手指卻觸碰到她白白嫩嫩的掌心,今日她沒有那般狼狽,穿著整齊的齊胸襦裙,披帛乖乖挽在手彎,許是經過太陽的照耀,一雙水眸亮亮的看著他,簡直望進了心底。

他心裏一慌,快速將九連環拿上來放在一旁,見墻下的姑娘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彎著眉眼看著他。

不走?那他走。

作勢轉身要躍下墻去。

池晚鶯看到他的動作,想到馬蹄糕還沒裝好過來呢,趕緊說:“公子等一下。”

他頓了頓,回身問:“還有何事?”

“我做了馬蹄糕,已經叫人去裝了,你等一下好不好?”

他不愛吃糕點。

可她眼裏盡是真誠,他又不忍拒絕,只好繼續坐在墻上等。

坐在墻頭視野開闊,他看見不遠處有個小丫環端著個盒子過來,他猜那是她說的馬蹄糕。

那小丫環已經走過她剛剛坐的桌子,他隨意一瞟,見她桌上有琴、有書、有糕點。

“你平日都玩什麽?”他三次翻墻,前兩次都看她在發楞,只有這一次見她彈了彈琴。

池晚鶯對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卻還是想了想答道:“看書彈琴,偶爾去花園走走。”

他撇撇嘴,真無趣,怪不得一個九連環都得解這麽久。

這時候梨兒端著盒子到了,恭敬的遞給池晚鶯。

池晚鶯不知他在想什麽,她接過自己做的馬蹄糕舉起手遞給他。

“馬蹄糕。”

“哦。”晏津嶸這次刻意避開接觸她,拎著盒子上半部分。

打開看了一眼,甜甜的味道撲面而來,嗯,還挺香。

“謝了。”

晏津嶸勾起嘴角說罷便向後一躍離開了。

墻頭已經沒了他晃晃悠悠的身影,池晚鶯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走回常坐的桌子彈琴打發時間。

晏津嶸還未走遠,身後突然傳來悅耳的琴聲,他想起之前在墻頭窺得的一幕。

聽嘴角微微上揚,專註的看著琴弦,纖纖玉手輕輕撥弄,鬢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相互撞擊,衣裙垂在地上有一絲隨意,那斂眉間眼角帶著的嬌媚令人著迷...

等等!他在想什麽!

晏津嶸倏然反應過來,搖了幾下頭想要將那心思晃掉。

她就是長得美了些罷了,自己在瞎想什麽,那樣嬌滴滴的姑娘不適合自己。

給自己一連串的暗示否定後,他嘆了一口氣,心情不怎麽美好,身後傳來的琴聲依舊,他抿唇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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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咱們來說說...”

鴻德樓二樓雅間內,太子、大皇子與一眾貴公子們閑散的坐著飲酒。

“對這次楚州水患你們有何看法?”太子飲了一口酒後說。

雅間內坐了兩桌,太子大皇子與池惟聞還有一位青衣男子一桌,另一桌坐這以晏津嶸為首的京城貴公子。

顯然,太子那一桌都是與他商謀大事的人,另一桌則是整天游手好閑的人,雖說他們是游手好閑,但他們父輩了不起,所以幾人要不就是承襲父輩之位,要不就是將要承襲父位。

“帶頭募捐如何?將府中花銷減掉一些,用來為水患百姓重鑄家園。”池惟聞想了想說。

太子思量一番,這舉可以為百姓盡力,又會在父皇面前顯得自己心系百姓,“可行,但還未從根本上解決水患。”

...

四人商討一番得出解決辦法後才讓小二上了酒。

旁邊一桌的人雖然在喝酒猜拳,但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其中有一人上次池老夫人壽辰他去了池府,他玩笑道:“那你家減掉的花銷是不是得全從你姐那減啊。”

池惟聞笑意斂了下去,“這是自家家事,還請不要過問。”

太子見他和他哥一樣,一提起他姐語氣就不好,心想池家兄弟與那二小姐關系不是一般的好。

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與池惟聞碰了一下,“你二姐身體好些了沒有?”

池惟聞詫異看太子一眼,想去兄長離開前說的話,心底一凜,端起苦笑道:“依舊那樣,治了這麽多年也不見好。”

“需不需要我找太醫去府上看看?”

“多謝殿下好意,之前父親請過太醫,依舊束手無策。”

太子點點頭,似不經意的說:“可惜了你二姐的一副美貌。”

池惟聞訕訕的笑了幾聲,然後轉移話題。

說了幾句後端起酒杯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惹不起還躲不起麽!要是說二姐身子好了你指不定怎麽威逼利誘,即使是他們追隨的人也不能強迫了他二姐。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晏津嶸端酒杯默默聽他倆的談話。

身子不好?不是昨日才送了他馬蹄糕麽?難道這麽快就生病了?

眾人飲酒作樂,直到太陽漸斜才散了。

衡陽候府與池府恰好一個方向,晏津嶸與池惟聞翻身上馬,一前一後的回家。

兩人關系不錯,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晏津嶸佯作不經意的問:“太子看上你姐了?”

因為晏津嶸總是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也經常說不著調的話,所以池惟聞也沒多想,苦惱的說:“應該不會吧,殿下想要什麽女人沒有,怎麽會偏偏看上我姐呢。”

因為你姐美啊!

不過晏津嶸沒說出來,只是安慰他:“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順口提了一下吧。”

池惟聞苦笑著點頭,可太子不止提了這一次,他總感覺太子在覬覦他二姐。

“怎麽從未聽你提過你二姐生病?”

“我二姐自小體弱多病,現在雖然已經好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池惟聞隨口與他說。

“哦。”怪不得她走兩步就累,原來不是嬌氣。

池惟聞奇怪的看著他,為何一個兩個都問他二姐。

他決定誰再問他都不答了,隨口問的也不答!

作者有話要說:

池晚鶯:我這種嬌滴滴的姑娘不適合你?

晏津嶸:(臉疼)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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