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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我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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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為他們安排的居所。名叫清悠居。此居所也不枉其名。倒也真是清凈悠然,怡人自得。想著他也是知趣,並沒有安排什麽婢女奴仆,這樣一來偌大居所,只有他們兩個人。再者他們兩人本來就不喜歡一大幫人跟在身後簇擁著,服侍。如此一來自覺甚好。

楚吟月終究覺得之前稱呼他為的師傅,現在稱呼他為夫君甚覺得別扭至極,一時很不習慣。他也不再為難她。只說:“只要你不稱呼我為師傅,其他的稱呼我都可以接受。”她淡淡一笑,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善覺人意。四目相對,柔情似水。隨之心中的甜蜜也增加了不少。擔憂也逐漸散去。他依然稱呼他為“月兒”|而她自然改了稱呼。稱呼他為“兮顏”。

也許不管你是仙還是魔只要一旦掉入愛情的陷阱裏,智商一般都會降為零。

現在的她想著雖然他現在成了魔,但是對她的愛是那麽的明朗。之前一直奢望的生活現在正清晰的展現在自己的眼前,這是多麽美妙的感覺!好幾次她都以為這是夢?

小手拉起他的大手十指緊扣,認真地盯著他的眸。

“兮顏,告訴我現在是在做夢嗎?”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柔柔一笑。鼻尖輕碰她她小巧的鼻,寵溺的看著她。

“小傻瓜,我現在可是真真實實的人在你面前。你怎麽還傻乎乎的問這麽傻的話?”

她一楞,同時間他的大手早已掙脫她的手。尋找契機不停地咯吱她身上的癢癢肉。她禁不住咯吱咯吱的笑起來。此時間煩惱盡消散去,天地間只有兩人愉快的嬉笑聲。

只要能陪著他,管他是仙還是魔?她只要陪著他就好。如此而已,就已足夠。

日子就這樣匆匆過去。白天她彈琴,他吹簫。更或者他吹簫,她曼舞。兩人琴瑟和鳴,你儂我儂,羨煞你我。

晚上他們相擁而眠。在她睜開眼的第一眼,他總是情意濃濃的凝視著她。好像怎麽也看不夠似的。他說的最好聽的一句情話。就是此生只願為你畫眉!雖然不是那麽煽情的情詩。只是簡短的一個句話,也沒有華麗的包裝。但在她的心裏別提多麽高興了。因為這簡短的話語畢竟發自他現在的本心。是代表著想和她攜手一生的承落,哪能不讓人動懷?

本以為幸福的日子會這樣一直過下去。但是她想錯了!命運的安排哪能如此?俗話說命運的天神會為你打開一扇門必定會為你關上一扇窗。

一天晚上,楚吟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瞬間。突然聽到門外淒厲的怒吼聲,一時驚的坐起身來。其實她早已習慣,因為這畢竟是在魔界。魔界的人大都是以強者生,弱者亡的生存法則。就算是親如手足的兄弟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互相殘殺也不覺稀奇。

餘光瞥到身旁的某處,熟悉地方沒有了熟悉的人。暗自苦笑一聲。他什麽時候離開了?她竟然毫無察覺。不知是生活太過甜蜜的緣故還是怎麽的。這斷時間她依偎在他的懷裏入睡,總是睡得格外香甜。環顧四周,熟悉的房間裏遍尋不到他的身影。玉手輕輕一撫摸著床上他躺過的地方,餘溫還未散去。他淡淡的體香還殘留在那處。想必他才剛剛離開。只是這麽晚了,這裏有是魔界。他到底去哪了?

最後她不再多想,畢竟那太傷腦筋。聰明的女人在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也要給彼此留一點私人空間,對方才不會對你厭倦。本想在等他一會,可是忍不住濃濃的睡意襲來。罷了!不等他了。她側身躺下,入睡。

可是那奇異的吼聲再次響起,而且比起之前更加的大聲。斷斷續續間,還隨帶著壓抑。似是在控制。如若是尋常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但是她豈是尋常女子?現在眾所周知她是魔尊的女兒,旁人只有怕她的份,哪有她怕別人的份。再者說就算沒有這些名聲在外,憑著她之請和師傅一起的經歷。這些又算什麽?側耳一聽,那聲音持續不斷,就像就在自己不遠處一樣。一時間了無睡意,輕身離去。

循著聲音來到某處。擡頭一看,這不是自家的書房嗎?仔細一看,房門竟然被反鎖。而且聲音還從這裏傳出來。難道有人闖進來了?好在她也有些法力,隨即捏了個訣。心裏千萬種猜測,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她徹底傻眼了。

房間內,桌椅被毀的面目全非,地上遍布著古書殘卷。那是他最喜歡的東西。現在她親眼看著它們淩亂的散落一地,而且有的還被撕成了碎片正在空中漫天飄舞。她忍不住心疼。眸光兇狠,心裏燃起一股怒火。一定要把這罪魁禍首找到好好懲戒一番方能解恨!

暗自有些納悶,自從她走近這房間。那駭人的聲音竟然停止了!

巡眼掃視了眼四周,四處無人。難道這是錯覺嗎?但是這一遍狼藉的房間不能說謊!難道入侵者已經離去?

飛快地離去,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可能?他的發力難道那麽高嗎?雖然她的法力很低但是兮顏的法力不弱。有什麽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而不被發覺呢?於是等再次回到房內。

低低的哭泣聲傳進了她的耳中,她迅猛擡眸一看。

他怎麽是他?她的師傅也是她的愛人。

他卷縮在地上,頭埋在兩腿之間。身子瑟瑟發抖。發絲淩亂,神色隱忍而痛苦。狼狽至極。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把他抱在懷裏。輕拍著他的後背。

“別怕!月兒在這裏。月兒會一直陪著你。”安慰道。

他的意識逐漸被拉回。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的嫩肉,力道很深,鮮血汩汩流出。

他的眸色暗淡下來,一臉愧疚。

“月兒,我讓你很失望吧!”

這時候她才發現他的唇角還餘留著一絲絲新鮮的血漬好似才吸食血液不久。她一臉的不相信,目瞪星眸,吃驚望著他。

察覺到她的神色異動,他的身子再次顫抖。就像偷了腥的貓兒被主人發現一樣。

“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殺人,不信你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才發現,那裏躺著無數鮮血淋漓雞、鴨的屍體。原來就算是入了魔的他也終究有一顆善良的心。他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人,吸食他的精血。來茍延殘踹。

她不語。掏出懷中的絹怕認真的為他抱著這傷口,然後再淡淡的看著他。難道成了魔的人都會這樣嗎?不可擺脫嗎?她總以為他不會,他不同。可是到底她是錯了。錯了。這一切都是她連累他的。是她把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一步步推入著魔的深淵。

他徹底放了心神,緊緊拽住她的手腕。生怕她離去。也許這時候的她就算是那抓不住一閃而逝的光芒,他也怕會緊緊抓住不放。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別離開我!我好怕……。”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

“走!我帶你離開。”

他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就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眸光赤紅一直盯著那些屍體看著,喉結滾動,吞咽著口水。

“血,我要血!”

察覺到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正想阻止他,而他卻猛地推開她的手。就像發了狂的猛獸一般,朝那裏狂奔而去。趴在地上吸食者上面殘留的鮮血。

看到他變得如此卑微。她的心早就痛的無法呼吸。陡然想起之前在離墨之淵的時候,他無意吸食了她的血。在他們來到清悠居的時候她也曾暗暗觀察了他。卻沒有發現他有任何跡象。難道自己的血能夠短時間克制魔性?

她快步的走了過去,跪在地上。心一橫,閉眼咬破自己的手腕,移至他的眼前。鮮血汩汩流出,還冒著溫溫的熱氣。鮮血的香氣徹底迷糊了他的心智。他眸色一閃,終究咬了上去,愉悅的吸食著那美味。

瞬間痛蔓延至全身,她緊咬著薄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覺那是她該得的。是她害了他?她才會變得這般!

片刻間,也許是吸食了足夠的鮮血。他意識變得清晰了些,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已經猜到自己又吸食了血。而這次還吸食了自己心愛人的血。只覺萬分慚愧。痛苦的推開她的手,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是魔!是那麽的齷齪,骯臟、不堪。而她是那麽聖潔,美麗、高貴宛如天仙。他本就配不上她。現在還傷害她,吸食她的血。他為什麽是魔?還為什麽傷害她?他本來想著控制,每次一發作都只找些雞鴨來解決。這次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魔怔更深了嗎?竟然連她的血也吸食!

“對不起!對不起……”

她隨手捏了個訣,血頓時不留了。連傷口也逐漸消失不見了。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裏。

“沒什麽對不起的。這都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自責。只要你想要,哪怕吸幹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你不用自責。”

他擡起頭呆呆的看著她。

他的眸色難懂,就像是黑色的漩渦把人要卷進去一樣。

推開她。手一揚。

“你走吧!”語氣冰冷,如寒冰。

她呆若木雞,不解的望著他。

也許他真的需要緩和自己得情緒。她依依不舍的離開。

他隨手喚出軒轅劍,朝自己心臟刺去。

只聽到耳邊傳來痛苦的聲音,她才回過神,轉過頭來。這才發現他早已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嘴角含笑,手擡起。

“月兒,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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