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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名的水準居然比我還差,而且用編號來偷懶,真是不負責任啊。

我腹誹著,從地面拾起一根竹杖,別問我這玩意為毛隨手就可以撿到,工地裏這玩意多得去了。

使用武器不是我對黃大俠的身手沒有信心,只是怕真被狗咬到,七七四十九天的狂犬預防針我可受不了,這身體只是暫借給黃大俠,咱以後還要繼續用上幾十年的,傷不起。

“黃大俠,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絕招五郎八卦棍吧!”我雙手握住竹杖,擺出起勢。

“什麽五郎八卦棍?!”黃大俠微怒道,“仁兄記錯了名號,分明是太極八卦棍。”

“啥?”我敢打賭我絕對沒有記錯,“大俠你是不是因為過了多年,就把名字給弄錯了?”

“怎麽可能?!”黃大俠說著,手中竹杖往上一挑,將一條狼狗掀倒在地,“在下坐不更名,站不改姓!”

他賭起氣來,打開圍上來的眾狗眾人,用竹杖在沙土地上劃出自己的姓名,一筆一劃——黃……

“不不,我不是說大俠的名字有問題,是招式的名字。”我無奈地想要制止他,“隨便叫啥名都是您說了算,別糾結了啊。”

然後我的話尾卡在一半,說不出來了,我明白這招式的名字為嘛不對了。

因為這寫在地上的名字分明是“黃非鴻”。

我,被如此俗套地調戲了,不僅如此,還浪費了感情。

“黃大俠,不管名字如何,我都相信你。”但我畢竟是如此樂觀,積極,向上的主角,很快就從失落中走了出來,就算是另一個黃大俠也好,只要真有一身武藝,稱之為大俠又何妨?!

黃大俠身形一頓,“鴻”字的最後一畫拉出很長的痕跡,“對不住,在下居然為這等小事而沖動。”

我沒有作答,只默默看著黃大俠用普通的竹杖橫掃兇神惡煞的敵人,心中感嘆一句——被我忘記了姓名的某人說的對,不管黑貓白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給我住手!”一聲怒喝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了過去。

黃大俠還想舉起手中的竹杖,我立馬全力制止了他,因為發出這聲怒喝的正是包工頭,而他手中拿著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著我的腦門。

“莫沖動,那暗器的速度就在一眨眼間。”我對黃大俠低聲道,“不可輕敵。”

“若在下使出全力,但也不無可能。”黃大俠微微皺眉,不以為意。

“失敗即是死,大俠難道要用在下的命來一搏?”我忍住死亡臨近的恐懼感,竭力勸說黃大俠。

“仁兄,莫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黃大俠一臉正氣地反問,那表情和歷史書上從容赴死的戊戌六君子如出一轍。

丫的,你一鬼魂當然不怕死,咱可是大活人啊餵!咱才在這世上活了十幾年還沒活夠啊餵!

為自己極可能丟掉的小命爭取時間的時候,我聽到扳動槍栓的聲響,緊接而來的話語讓我喜極而泣,“別動,舉起手來!”

包工頭應聲臉色大變地丟掉槍。

太好了,救兵來了!

作者亂入,偽造愛國者心理活動:難道,是藍染這廝英雄救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都差不多六千字了,

為毛咱會對黑磚窯的這段情節如此有愛?!(> <)

眾:因為你扭曲

☆、旅途開始

見包工頭突然繳械投降,黃大俠舉起竹杖就要痛打落水狗,幸好我一個激靈再次阻止了他,還很決絕地把兇器(竹杖)迅速丟到了地上。

我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就好像集中營的難民見到了反法西斯的軍隊。

是的,營救咱們的人來了,那是被稱為最美麗的人的,親愛的警察叔叔!

噢!看那英挺的身軀,帥氣的制服,黑亮的警棍,治愈的笑容……我咽了口口水,強忍住了撲上前去的沖動。

對於這些仿佛是從天而降的救星們,雖然僅僅相處了不到兩天,卻因為患難與共而足可以稱為工友的同胞們,喜出望外地不顧食物中毒後的虛弱感,奔出來迎接,年紀小一些的甚至雙目含淚。

一個警察叔叔走過來撿起了包工頭掉在地上的□□,拿起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馬上變化了,“……仿真玩具槍。”

難怪這槍掉在地上的時候聲音不對勁,真正的槍還是很有分量的。

我英勇反抗的後半段行為原來都被警察叔叔們看在眼裏,一個警察叔叔專門走到我面前,誇讚如今的年輕人也是那麽的有勇氣,那麽的武藝高強。

“哦呵呵呵~”待警察叔叔都去執行公務的時候,我雙手叉腰,仰天作女王式三段笑。

末了,我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對黃大俠道,“你我聯手,成為通靈王指日可待!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吧。”

黃大俠臉上的笑容卻淡去了,蒙上一層哀愁,“在下和這裏有著不解之緣,不能離開。這,絕非推托之詞。”

既然黃大俠並不是那個聲名響亮的黃大俠,我也大概明白這位黃大俠只是地縛靈,被束縛在特定土地上的靈魂,因為生前的某些牽掛而無法離開,更別提升天成佛了。

看來我沒有緣分得到這個絕佳的助力了,嘆一口氣,我把手擡到半空中,做出拍著黃大俠肩的動作,“此時一別,恐怕再難以相見。希望大俠好生修煉,說不定,能升為土地爺保佑這片土地。”

黃大俠恍然般地看著我,似乎想起了什麽,又似乎明白了什麽。

警察叔叔已經在叫我同他們一起離開,我朝黃大俠抱拳,微微躬下身,黃大俠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但我分明看到他似乎虎目含淚,閃著晶瑩的光。

我們是搭著敞篷車離開的,因為這次的人不僅多了包工頭一行人,還有之前被騙來黑磚窯的工人,車上依然很擁擠。

我是最遲上車的,就坐在車的最末尾,耷拉在車外的腳都可以觸到黃色車牌,為了防止掉下車,我用雙手緊緊抓著敞篷的欄桿。

司機確認好所有的人都已經乘上了車,扭動車鑰匙之後,發動了車,我和黃大俠的距離越拉越遠,視力不佳的我,眼鏡放在旅行包裏並沒有戴上,黃大俠的身影很快就模糊在我的視線裏,從含糊的輪廓變成一個朦朧的圓點,最後隱沒在車胎卷起的黃色塵土裏。

我應該戴上眼鏡的,那樣就可以將分別所需的時間拉長,至少不會這樣快地丟失了映在我眼中的,對方的身影。

噢,果然近視是件令人感傷的事情。

在暈車前我是這樣想的。

———————————————————————————————————————

據警察叔叔的描述,我到達終點的時候,正翻著白眼,意識模糊,兩手死死地抓著車上的護欄,怎麽扳都扳不開。

果然,就算暈車,我依舊頑強。要不然,早就掉下車去了。

錄口供的警察叔叔推給我一杯涼茶,我脫掉滿是灰塵的手套,明明是硬度不高的一次性塑料杯,剛剛握到杯子時我卻感到手心一陣疼痛。

攤開手掌一看,原來就算隔著一層手套,我的手還是被過熱的磚頭給燙出了水泡。不過我的情況還算是最好的,很多工人全身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燙傷,連皮肉都燙掉了,顯出暗紅的色調。

要是沒有警察叔叔趕來解救,我的未來生活那恐怕會不堪設想。

這個警察叔叔也聽到關於我英雄事跡的傳聞,所謂錄口供不過是讓我以主人公角度詳細講述了當時的情形。

考慮到世間眾人的心理接受能力,我略去了黃大俠的那一段,即便如此,繪聲繪色地講一遍下來,仍令他嘖嘖稱奇,講到精彩之處,更是令人不禁拍手稱快。

“不過,這最後的危急關頭還是靠你們的援助啊!”我講到這裏,晃晃頭拍著自己的膝蓋,感嘆道。

“哪裏哪裏。”他客氣幾句,想起什麽一般,“能夠找到那裏,還是因為接到了匿名舉報電話。那個人提供了好幾條線索,不僅是你所在的黑磚窯,其他的幾個違法窩點也被端掉了。”

“啊,是誰?”我馬上問他。

“那個人不肯透露身份。”他回憶了一下,“聽接到電話的同事說,這個人自稱是外國游客,不過他的中文的確有外國口音,應該是真的。”

“外國游客可以查到幾處違法窩點……”我想了一會,心中一驚——難道是FBI?!

這困惑在我出了警察局之後,很快迎刃而解。

藍染在門口守株待兔,根據他的表情來看,守的兔子就是我。

我大大咧咧挪步過去,身手敏捷地接住了藍染拋過來的旅行包,一邊從旅行包裏拿出眼鏡,一邊向藍染確認道,“是你打的匿名電話?”

“恩。”藍染很爽快地承認了。

“你還真厲害,順便把其他的地方也給舉報了……”我戴好眼鏡,眼前各種景物都清晰起來,感覺甚好,“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

“我不清楚確切的位置,排除了一下,就把可能的地點都講了一遍。”藍染輕描淡寫地說。

……這人太可怕了。

我雙手冰涼地拿出手機,上面有好幾條短信。打開來一看,都是林可可和李顏歡發的。

第一條:餵,怎麽一晚上沒回寢室啊?

第二條:今天上課點名了,你悲劇了。

第三條:怎麽不回短信?還活著嗎?

第四條:我說,你不會真的去泥轟了吧……

我的視線停留在第二條上面,久久不肯離開,“那啥。”

藍染被我攔住了,於是停住了腳步,“什麽事。”

“點名了餵!你不是說可以幫我解決簽到的問題嗎餵!”我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指著藍染的鼻子,怒不可遏,“不行,我要回去,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沒有信用的人!”

“看來你一直會錯了意。”藍染毫無愧疚,不慌不忙地回應我的指責,“你只是問我能不能做到這一點而已,可是你並沒有要我這樣做啊。”

學會□□語了就了不起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居然和我玩文字游戲。

全勤的記錄就這樣完蛋了。淪落到黑磚窯,算起來也有藍染在開始時袖手旁觀的一半功勞,我手上的水泡傳來的刺痛要我勿忘舊恨。

我一時氣結,完全失去了去泥轟的熱情,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要走。

“丟失你的行蹤,的確是我考慮不周。”藍染對著我的背影說道,“關於你的事情,解決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我止住腳步,回過頭望他,牙縫裏半天擠出一個字,“……說。”

“走之前,我就進行了催眠,不過需要一個契機才能發動。”藍染胸有成竹地說。

“好陰險……”明知道我把簽到看得這麽重,所以才拿來威脅我,我看他等我的回答,只得悶悶地說,“要是真的管用,我就去泥轟。”

藍染不說話。

“決不食言,義無反顧,行了吧?!”我狠狠丟下一句話,妄圖用語言的力度砸死他。

“介於你的課和李顏歡幾乎都是同一個老師的緣故。”我都差不多賭咒發誓了,他這才繼續說,“只需要李顏歡連續簽到第二次,那第二次,就會被認為是你在簽到。”

“真的?”我無不懷疑地問。

藍染又不說話了,就好像他對□□語幾乎一竅不通的那時候,沈默的模樣。

餵,你這純粹是懶得回答吧?剛才□□語都還說得那麽順溜來著。

“好吧,我自己會確認的。”我捧起手機飛快地對李顏歡發短信,詳細交代簽到的事項,然後按下發送鍵,看到發送成功的字樣,才暗自稍稍松了口氣。

一路尾隨藍染,好吧,我承認我不認得路不能走在前面,所以沒法讓藍染看我瀟灑的背影,而水火不容的關系讓我也沒法和藍染並肩而行,跟在後面又讓我太不甘心。

於是我雙手插在口袋裏,和藍染隔上一米多的距離,這樣看上去我就只是和前面的人正好同路而已。

我們走了很長一段路,長到我幾乎認為藍染準備和我一起步行去泥轟了。不過,泥轟和咱們□□還隔著一片海沒法徒步直達,而且,我可不覺得藍染是為了照顧暈各種交通工具的我而采取步行。

啊,現在他肚子裏究竟醞釀著什麽壞水?

我一邊揣測著他未來可能出現的陰謀,一邊思考著各種應對和脫身的方法,只是下意識地緊跟著他。

好了,我這次才不會跟丟呢。從來都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可是我的驕傲。

事實證明我實在是尾隨得太好了,以致藍染停下來的時候,我沒留神就撞了上去。他的背堅實,我眼鏡的鏡框堅硬,唯獨我的鼻梁不夠堅強,被鏡框壓得生疼。

我低下頭,取下眼鏡,食指和拇指並用揉著鼻梁,希望這鼻梁可不要塌了才好。

“不要再弄丟了。”藍染拎起一個物件扔進我懷裏,我剛剛戴上眼鏡,來不及看清是什麽,就直接張開手臂接住了。

這個軟乎乎的觸感似乎很熟悉,我扶了扶眼鏡,看到懷中的居然是丘比!

它望著我,厚實的尾巴一擺一擺的,搔在我的胳膊上,讓我因為這輕微的癢癢的感覺微微瞇起眼睛——恩,不跑也不逃,它似乎很溫順了?

仿佛感覺到我的困惑,丘比主動答道,“我在這個世界無法簽訂契約,也沒有可以替換的身體,請你……不要對我做出威脅我生命的事情,比如說,把我做成火鍋。”

火鍋?我的確說過兔子火鍋啥的,還挺了解我的脾氣嘛!

“那你也沒有必要跟著我,呵?”我必須確認一下丘比有沒有什麽別的用心,光一個藍染就已經夠我應付的了,再加上一個對手,可是對我大大的不利。

“它可以作為翻譯。”藍染看出我疑神疑鬼了,於是主動解說,“你要是為自己著想一下,就知道它對於你來說,將來會很重要。”

“泥轟語和□□語我都精通。”丘比會意地馬上自我推銷道,“我也可以裝成布偶讓你隨身攜帶。至於,交流我可以直接使用腦電波,不會露出破綻,十分方便……”

你急個啥啊?又沒說鐵定不要你。

“藍染對你做了啥?”我抱著丘比,背對著藍染低聲說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回來重溫我對你的威脅吧?”

丘比當場使用腦電波進行回答,標準□□語,一字字的發音無比標準,清晰地在我的腦中響起,“做了一筆交易,當然,內容是絕對保密的。”

“你們一個個不要這樣神秘兮兮好不好?!”我撇著嘴,“難道我的生活就不能和原來一樣簡簡單單嗎?”

而以後的事實證明,我簡單的生活在藍染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以光速離我越來越遠,鬼影兒都不剩了。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藍染望天做出結論。

難道,他一直是根據天象推測時間的嗎?

我在暗地裏默默地汗了一下,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來是李顏歡回覆短信了。可當我打開短信的時候,發信人顯示的是系統的號碼,提示我手機欠費。

欠費?!你才欠費,你全家都欠費!

我清楚地記得我上個月查手機賬單的時候,明明還有十幾塊錢的話費餘額,這個月頭扣掉了彩鈴費來電顯示費也只扣六塊錢,套餐的費用是每天扣費的,每天也不足一塊錢,難道我手機上網太多,超過流量限制所以扣費了?

丘比乖巧地爬到我肩膀上趴好,敬業地裝成玩偶沒有動了,我跟著藍染腳步不停,按著手機按鍵的手也沒有停下,我要好好查一查這個月的手機賬單。

扣費清單一來,我發誓我再也不為小便宜而沾沾自喜了,從前幾天開始,我每天都會收到一條名為手機報的彩信的,打著免費體驗三天的招牌,推薦我訂閱。

這種浮雲的手機報對於我來說才沒有什麽用呢。既然免費三天體驗,我也沒有怎麽理會,可到了第四天,我還是繼續收到了手機報。

難道,系統出了問題,就算我沒訂閱也給我發彩信?!

現在我真為我當初的想法悔恨到想去撞墻,經過調查,這種流氓增值服務,如果你在三天內沒有回應,就默認為你訂閱了。

什麽邏輯啊餵?!

給客服打電話是免費的,我沒事的時候會打過去,但是這次就不同了,我氣勢洶洶地按下手機按鍵“0”選擇了人工服務,進行了投訴,強烈地要求取消掉這個莫名其妙的手機報。

客服連聲答應,保證說馬上取消,我掛了電話,心情才好了很多就發現面前的赫然是人來人往的火車站。

“莫不成,要坐火車去?”想起暈車的感受,我雙腿發軟,“火車票很貴你買不起的餵!”

“那你想怎麽去?”藍染側過頭望著我。

“……步行。”我豎起大拇指,語氣肯定堅決。

“在你失蹤的時候,我正好把票準備好了。”藍染不再看我,再加上他再次無視我的話,真是沒有禮貌。

沒有坐過火車的我,對於火車還是很期盼的,暫時克服了發暈的心理障礙,終於和藍染一起在人群中擠上了月臺,搜尋對應的火車。

雖然藍染的人格不可靠,但是其他方面還是很靠譜的,他迅速而準確地帶領著我和丘比擠進了火車,找到位置坐下。

丘比身材小巧,在我肩膀上趴久了,我也還是感到那重量讓我肩膀發酸,於是把它拿下像個玩偶似的,擺在相對的座位間公共的桌子上。

而坐在我對面的藍染,拿起報紙開始看,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變出來這玩意的。

“好好呆著,我去下廁所。”我想了想,出於習慣,還是把丘比放在座位上權當占座。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火車上是按照座位號坐的,不用占座……

在廁所的水龍頭那裏洗了把臉,我擡起濕淋淋的頭,鏡子裏的樣子總算是比之前灰頭土臉的時候好多了。這樣,起碼不會在我離開座位的時候,遭到坐在靠過道那一邊的,也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青年男子不耐煩的對待。

不過,還是再洗洗吧。

等我回到座位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青年男子,並沒有如各種漫畫情節一樣驚艷地看我突然變得清爽了,而是忙不疊地站起身,恭敬地給我讓出寬敞的過道。

那寬度,就算兩個人並肩過去都沒有問題了。

呃,我承認我現在因為洗得過度,所以全身是水,像剛剛從河裏撈出來似的。但這樣才符合清水芙蓉的意境吧餵!

“你還是先回到座位上吧,他已經幹站著等你落座很久了。”我腦海中響起丘比的聲音。

我咬了咬嘴唇,還是不追究人家的差別對待,回到座位上開始和丘比玩對視,順便交流感情。

丘比剛剛說它可以教我用腦電波和它對話來著,似乎很有趣。

如果練好了這一招,就可以在藍染的眼皮子底下私自結盟,肆無忌憚討論各種問題。丘比絕對是在藍染的壓迫,威脅,恐嚇之下被迫當翻譯機的,我可以拉攏它!

你問為什麽我會知道?

恩,那是直覺。

說到這裏,我的直覺還真的起了作用,一股強烈的不詳感覺籠罩了我全身,這股讓我坐立不安的氣場,就來自我旁邊的青年男……額……子。

“不要裝作看報紙了!”我抱著丘比,對著藍染幾乎想要掀桌,“那種不確定性的穿越實驗不要隨便做啊!”

擋住藍染整張臉的報紙被我暴力地扯掉,露出他平靜無波的神情。

看來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顫抖著嘴唇,差點咬到舌頭,“在二次元,比你危險的人多得很,你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弄過來的是誰啊餵!”

作者有話要說:

☆、通往天國的列車

作者有話要說:

散發出強大不吉利氣場的人,被穿越過來的一瞬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扭過頭,稚嫩的童音才生生卡在了話中央,“小蘭……”

我咧開嘴,對他露出極不友善的笑容,將他要說的話完整表述,“(日語)小蘭姐姐……呵?”

“誒?!”戴著沈重黑框眼鏡的小學生眼神驚慌,他迅速四處張望了一會,很焦急地撥開我,貼在窗戶上看窗外的景色,嘴裏喃喃道,“怎麽可能?!”

恩,以上及之後的對話就都是由丘比翻譯了。

“這裏是哪裏?你把小蘭姐姐他們帶到哪裏去了?”小學生很快冷靜下來,語氣也變得老成起來。

身為知情者,我很淡然地掃他一眼,順便看了一眼坐在柯南對面的老婆婆,剛剛我一番吵鬧,她也酣睡如初,估計是聽力不好。既然是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的路人,正好免除了很多麻煩。

“不是我把他們帶走了,而是你一個人被帶來了喲。”我以知心大姐姐的語氣,很溫和地回答道,“不要這麽緊張,江戶川柯南。”

“你!”柯南立馬充滿了明顯的敵意,擡起手腕,裝有麻醉針的表正對著我,“原來你的目標是我?!”

“餵餵,這又不是我幹的。”我怎麽覺著這柯南看我的眼神,像看到黑暗組織似的,雖然我的確和這組織一樣帥氣來著。

我擡起手很堅決地指著重新拿起了報紙的藍染,這貨□□語不好就別看報紙了,我見他在最無聊的廣告版面上已經鉆研好久了,讓我們再次鄙視他,“是他幹的!”

藍染聽到我的話,很難得地配合我放下了報紙,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被我稱為“比他還要危險的人”。

“你看看,他一看就是壞人吧!”我舉著雙手表示我人畜無害,“……而我一看就是良民。”

柯南似乎感受到我的誠意,減輕了戒備,肩膀有些松懈下來,麻醉針的準星卻還是有意無意對準著我,“那你能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嗎?”

“簡而言之,就是你穿越了。”

柯南露出了痛苦而糾結的表情,這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很多,我知道他能接受的範圍,最多就是他親身體驗過的,能讓一成年人縮水成小學生的藥。

這樣看來,我的接受能力還真是無比強大!

既然真相不能讓他信服,我也只能從科學(偽)出發了。於是我從宇宙大爆炸,平行世界,時空論講到空間跳躍,量子力學,最後以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結尾,“……而當你的速度超過光速,你就穿越時空了。簡稱,穿越。”

說實話,說到最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但是柯南的那個世界的架構中,是以偵破案件為主的,這些深奧的理論並沒有被涵蓋其中。雖然我連編帶蒙的,竟也唬住了一代名偵探柯南!

當我看到他先是迷茫,繼而崇拜的時候,我擦了擦額頭剛剛冒出的汗——偽科學,果然害人。

“有這套理論,說不定可以完善實驗。”藍染突然發話,沒有掌聲就算了,不過你為毛沒有人家柯南那崇拜的眼神?

“情況就這些。”趁著我在柯南心中的形象正處於光芒萬丈的階段,我很誠懇地對柯南說,“那你可不可以離開這列火車?”

“為什麽?”柯南的問話果然在我意料之中。

我更加諄諄善誘道,“其實我和他都是普通群眾,是在上火車之前,被一個蒙面人硬塞給我們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說一定要在上車後再打開。本來以為是惡作劇,但是他打開以後,你就出現了。”

說完,我煞有介事地真的拿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給他看。

柯南終於從我的偽科學毒害中恢覆過來一些,重拾偵探風采,接過盒子裏裏外外地仔細查看。他眼神認真,我目光游離。

半天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是當然,我給他的是我的眼鏡盒。

八成是為了面子,他開始找我的茬,“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哪個世界暫且不提,之後可以確認。如果這真的是另一個世界,你怎麽會認識我?如果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了那個盒子,你怎麽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而且還知道這麽詳細的原理?”

沒關系,名偵探柯南這動畫我都看了上百集,你這點兒小提問,忽悠過去那是綽綽有餘!

“通過我剛剛的描述,你也聽得出來,我們這個世界的科技相當發達。在你們無知無覺的時候,了解你們世界的情況完全是易如反掌。而你也算是比較知名的人士,我當然認識。”我底氣很足地繼續忽悠,“穿越技術的理論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實施起來有諸多困難。”

“哎,我想起來了。”我恍然大悟般一拍膝蓋,對柯南充滿肯定地說,“最近有新聞說,有非法組織為了實現這個技術,用無辜路人做實驗!你是偵探一定要幫我解決這個事件啊,那個蒙面人還在月臺上,快點下火車,抓住他就可以找到回去的線索了!”

說完這一大段話,我松了口氣,如此無懈可擊的分析勸說及引導,按照動畫裏的套路,熱血小學生柯南肯定會立馬下火車去追犯人,而我就可以擺脫這個噩運之神了。

於是,社會大同了,世界和諧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解藍染惡行的人,一定覺得柯南這正義小學生根本就沒有藍染危險。

但是一個人的危險性也是因人而異的,會隨著境況的不同而產生差異,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的境況?

目前藍染是沒有危害我性命的意思的,我估計他是覺得我一無名小卒掀不起什麽風浪,而且我還有點值得合作的價值,所以只要我不幹出格的事情,他根本不會管我,更別提算計我了。

而柯南就不同了,這雖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那可怕的體質,走到哪人就會死到哪,我可不希望我成為他穿越過來以後的第一個案子的被害人。

“不行。”柯南剛剛站起身,又坐了下來,語氣堅決。

“別呀!”我驚恐地瞪大雙眼,但礙於他的災禍體質而不敢靠過去,“算命的說我壽命能到六七十,我不求長壽,起碼別讓我短命啊……”

說著,我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抑制住自己想把柯南直接從車窗丟出去的沖動。

“火車已經開了,我沒法下車。”柯南楞楞地望著我,慢慢告訴我殘酷的現實。

“怎麽可能?!”我大呼一聲,扭頭去看窗外,外面的風景在飛速往後倒退,這火車真的已經開動了。

再一次,佩服柯南對面的老婆婆還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繼續睡覺。

難道我不暈火車?!

我忙不疊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那疼痛讓我認識到我的確沒在做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一句名言如一面紅旗般在我心中冉冉升起,我居然僅僅因為坐過二輪三輪四輪車,就做出了“乘坐大於自行車速度的交通工具都會暈”的結論,真是太不嚴密了!

這樣看來,同學們,這文不是來輕松搞笑的,而是很富有教育意義的,要以一顆虔誠的心嚴肅地看待。

火車真是太美好了!我洋溢起美滋滋的笑容,頓時光芒萬丈。瘟神啥的,反派BOSS啥的,我都不覺得是個事兒了。

看,我全身放射出的光芒甚至令藍染重新舉起報紙擋住了臉。

很好。顫抖吧,凡人!

我的心豁然開朗起來,其實柯南也算不上什麽危險人物嘛!

比起喜歡培育小果實尋找好果實打掉爛果實的小醜服果農,比起只使用在額頭纏上繃帶這樣拙劣的偽裝然後去坑蒙拐騙的強盜頭子,比起那些笑容邪魅的各種BT人士。

噢,明明都是BOSS級人物,藍染他真是最接近正常人類的了,尤其是現在的他,鏡花水月出了問題,其他能力無法使用,他簡直是天使般的存在!

首先,他知書達理。你看他這麽熱愛□□文化,還看報紙來著,連廣告都看,多麽好學。

然後,他舉止正常。你看他除了臉長得比較突出以外,舉止完全和普通人一樣。

接著,他寬以待人。你看他被我腦補了這麽多次,從來沒有打擊報覆過,一直以淡然的表情面對,讓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面部局部癱瘓,簡稱面癱。

最後,他不會對我的性命有任何威脅……別看了,這一判斷就是我個人的直覺。

哎,如果忽略掉你心理年齡十八歲還裝嫩成小學生撒嬌的劇情,柯南你現在看起來也是這麽的可愛啊!

柯南明顯打了個寒噤,我恍惚間覺得他似乎離我遠了一點。

“我等會回來。”藍染站起來,不留痕跡地把歪向他這邊的,一直處於熟睡狀態的老婆婆推回了原位。

而我似乎隱隱看到老婆婆嘴角的口水,正反射出晶瑩的光。

餵,她真的是睡著了嗎?雖然這角色設定不一樣,我怎麽覺著這場景有點像怪叔叔借睡覺歪倒在美少女肩上或者腿上,諸如此類種種揩油十八式之一啊餵!

“既然火車已經開了,你沒法下車。”我很認真地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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