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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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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我老早就爬起來了,不知道是被我吵到了還是怎樣,風澈也很早起來了,他打著哈欠沒睡醒,看到我倒是完全被嚇醒了。

我拎著勺子嘿嘿嘿像老巫婆一樣對他笑,“要吃早飯不?我煮粥了。”

他沒答話,反而轉頭看向窗外,我不解,“看什麽啊?”

他淡定,“沒什麽,我就是看看外面有沒有下紅雨。”

我白他一眼,“放心,今日萬裏無雲,陽光普照大地,你這個奇葩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沒下紅雨我煮個粥而已不會發生外星人襲擊地球的事的。”

“嘖。”他一臉鄙視狀感慨,“你做的東西能吃麽?”

我——真他大爺的想把粥掀那張臉上。

他過來從冰箱裏拿出老太太送的鹹菜,不經意問,“心情挺好啊?會情人啊?”

我“切——”,說:“這個你比我有經驗啊。”

“那你傻樂什麽,你中五百萬啦?”

“差不多。”我笑瞇瞇笑瞇瞇,“我死黨回國了。”

“哦,原來是會佳人啊。”

“嗯哼。”我轉身,“你到底吃不吃啊?”

他狐疑,“你不會是反悔了不想請我吃飯改換喝粥了吧?”

“說什麽呢。”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鹹菜,“我是這種小氣吧啦的人麽。”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不是。”

“這話說的。”我心情可好了,不跟他計較,“到底吃不吃?”

“吃啊,好歹也算免費的早餐。”

“那啥,風澈,我說——明兒吃飯我帶個人你介意不?”

他拿勺子的手頓了頓,轉頭陰惻惻地對著我咧嘴笑,“你那個遠道而來的朋友?可以啊,反正你請,到時候帶夠錢就成。”

我打了個哆嗦,搞不懂他變臉的點在哪裏,“你可別趁機宰我啊,我是個窮寫書的,要攢錢養家的。”

他“哼”了一聲,“這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他越這麽說我心裏越懸,不過話都說出去了我總不能真寒磣地不掏錢,誰讓人保住了我岌岌可危的清白呢。

我把粥盛出來,轉身風澈漂亮的腦袋就在我面前,我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他不以為意,“你傷口好了沒?”

我摸摸纏著繃帶的脖子,“不知道,反正今天已經不痛了。”

他皺了下眉頭,“你當心點,留疤就不好了。”

我輕笑了笑,把碗給他,“拿去……謝謝。”

他低頭看煮爛的粥,“好歹還能吃,算了,你煮的東西能餵飽就不錯了。”

我一掌拍他肩膀上,“嘴就欠吧你!”

我倆端著碗抄著勺子喝粥,窗外風澈種的薔薇開得艷麗。

吵鬧了一個上午,他拿著筆記本到樓下蹭無線,無恥地說樓下信號好,我鄙視他無視他,而結果是他啃著我的西瓜,喝著我的可樂,盤踞在我的領地裏耀武揚威!

這個……開勞斯萊斯的魂淡!

我用力地敲鍵盤洩憤,這廝四橫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對我指手畫腳呼來喝去,變本加厲啊!

他突然對我說:“你朋友不會今天要來吧?”

我說:“對啊。這小妞晚上要到我這裏蹭飯。”

風澈盯著我。

我看著他,“你不要打我朋友的註意啊。”

他“哼”了一聲,“我對你的朋友才沒興趣。”

白他一眼,我過去搶他的西瓜,他揚手一躲,一臉戒備,“你搶什麽?”

我冷笑,“搶?這是我的西瓜,是我的財產!”

話畢,上前又撲了過去,他仗著手長輕松躲過,施施然,“唉,手短是硬傷啊——”

我忿忿,一把扯著他的手把他手上的西瓜掰了過來,“告訴你,老娘看你不爽很久了啊!”

他沒有反應。

我正哼哼地得瑟,低頭一看,瞬間尷尬了。

我半個身體都懸空在他身上,長得及腰的頭發好死不死的,正有那麽一縷落在他好看的嘴唇上。

我默默擡頭,把他咬了一口的西瓜掰了一半,被他咬過的另一半仍舊安置到他手裏,然後,奪回被,被他親過的頭發坐著看電視。

一系列動作,顯得淡定,但是無比機械。

他坐直了,啃了一口西瓜,非常十分極其淡定地問我:“你幾個月沒洗頭了?”

尷尬這種情緒“咻”地消失,我一枕頭甩到他腦門上,“要你管!”

下午我戴著我那頂被風澈嘲笑過的草帽和他一起蹲在花叢裏,我嚴肅且帶研究性地說:“你說你這個花啊,能活下來也就算了,居然長得還不錯,居然還開花了,居然還開得紅個艷艷個鮮的哈。”

艷陽下幾株薔薇高傲嬌美盛放,展示美好的姿態,紅色的花瓣如同華麗的衣裳,將要翩翩起舞,恍然間我想起我曾經做過的那個夢。

他驕傲笑,“那可不。”

我回神,很不屑地說:“你說,正常的花能這樣長嗎?”

他骨節分明且白皙的手輕輕撫摸著一朵紅薔薇,紅色顯得極為艷麗,“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我看著他,突然有種感覺——感覺我們是兩個神經病。

我很不厚道地鄙視,“切——”,站起身來才發現腳麻了,風澈擡頭看我。

我站一會兒等感覺好一點了才說:“我回去了啊,你自己慢慢曬太陽吧。”

轉過身的時候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也正看著我,藍色的眼眸,像海一樣湛藍的顏色,他微微笑著,陽光下他的臉顯得愈加蒼白但也,愈加俊美。

曬太陽曬太久,我一定是視覺神經出問題了。

我坐地板上看一部暑期最新的電視劇,風澈趿拉著拖鞋坐我旁邊,我聞著花香味濃打了個噴嚏,瞥了他一眼,繼續關註在拼圖上,“那什麽,你一大男人身上這麽香有點過了啊。”

他一把拍我腦門兒上,“瞎說什麽,我怎麽會弄這個,幫你塗藥膏,脖子伸過來。”

我捂著裹著紗布的脖子,“又不是鴨脖子能伸就給你伸的…..誒你等等,這什麽啊有沒有毒啊經沒經過質量檢驗啊會不會弄死人的啊。”

他冷冷一笑,“祖傳秘方包治百病延年益壽福壽安康,你就放心吧。”

“啊——”我慘叫,抵死反抗,“太香了我受不了。”

二十分鐘後,我盤腿坐在沙發上嘆氣,起義失敗,還是被風澈強制性纏了一圈新的紗布,還有這股濃到讓我忍不住打噴嚏的香味……

“阿嚏,唉,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行了,這藥塗了好的快不會留疤,爺肯好心給你用你還在那裏抱怨?”

“阿嚏,你還敢說,我嚴重懷疑我是不是對這東西過敏,不然怎麽,打,阿嚏,打噴嚏這麽厲害,是真的有毒是不是啊?”

“你只是不習慣,過一會兒就好了。”

“阿嚏,你大爺的,一直打噴嚏要怎麽習慣啊。”

他不理我,轉移話題,“……你那幅拼圖弄好了沒?”

“還沒。”我關掉文檔,打開最近在玩的網游,“還剩一半呢。”

“咳,拿出來我幫你拼。”

我輸入密碼,瞥他一眼,“我給你去拿。”

抱著一大盒拼圖,然後又幫他把原先拼的整理好,轉頭一看電腦界面,我直接“嗷——”的嚎了出來。

我游戲裏的人物已經挺屍了,風澈很可惜地說:“啊呀,你死了。”

我又撈起一把拼圖甩他身上,“你丫才死了,笑那麽欠揍呢你。”

“咦?你不打噴嚏了?”

我吸了吸鼻子,“大概——真的習慣了。”

我沒有擡頭,也就沒有看見風澈溫溫柔柔的眼神,就像淡淡陽光下的平靜的海面,帶著輕淺的笑意。

我們兩個一個玩網游一個玩拼圖耗了一整個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我開始弄晚餐,結果風澈看不下去我摧殘廚房,把我換了出來,我樂得高興,等著肖雅過來。

我等他忙活,翻電腦的時候看到一條新聞——一打工者於本市郊區自殺。

本市郊區一打工者於某夜跳河自殺,由於今日高溫屍體已腐爛,初步認定該男子自殺身亡,具體原因警方正在調查中。

其實這只是一條很普通的新聞,但這個死掉的男人死亡的地點就在我們小區附近,由於屍體沒有被拍出來我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那天搶劫我的人,但我就是莫名地有些發怵,總覺得很不對勁。

“怎麽了?”

我猛得站起來,嚇了一跳,“你幹什麽?走路連個聲兒都沒有。”

他掃了一眼我的電腦屏幕說:“是你自己,頭都快碰電腦上了,我提醒你一下而已,還有,不是我不出聲,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答。”

我眨眨眼,把他拉過來,指著電腦屏幕說:“你看看這個。”

他很快瀏覽了一遍,然後似笑非笑,“你不會以為……”

我狂點頭。

他嗤笑,“就算時間地點都很接近又怎麽樣,這個世界上天天都在發生著巧合的事,況且連報道都說他是自殺的,指不定這個死掉的人就是那個搶劫犯殺了投河裏去的,就算是他,也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覺得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了就見閻王爺去了,不管怎麽樣,人都不是你殺的,你怵什麽。”

他分析得很對,反正我也沒殺人,我怕什麽,“但是……就算是你剛剛的說法,如果真的是那個搶劫犯殺了人,那我那次不報案,是不是很不對?”

他說:“對啊,你為什麽不報案?”

我頓了一會兒,“既然我沒什麽危險我幹嘛還要報案……我不想惹太多麻煩事,還是平平淡淡地過就好。”

風澈看著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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