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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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後, 大家陸陸續續地往裏進，墻上紅色的血光一直沒有消散，根本沒有人敢回頭。
方南梔和李屹舟一起落到了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瞬怎麽就說出心口不一的話了, 可下一秒聽到他說“跟著我”的時候, 又慶幸自己說了這個謊。
李屹舟：“看得見嗎？”
新的房間很黑, 只有墻上兩盞小燈開著, 方南梔帶著隱形，視力還算可以，不過在心驚肉跳中，她還是決定把這個慌撒到底。
她小聲說：“我不太敢看……”
李屹舟說：“實在害怕就閉眼。”
“閉眼就更黑了。”方南梔覺得自己把下輩子的勇氣都借來了, 說，“我能……拉著你衣服嗎？”
李屹舟見她實在害怕, 點了頭：“好，拉著吧。”
環境這麽黑，大家誰也看不清誰的小動作, 方南梔大膽地拉住了他的衣擺，心跳指數狂飆, 好像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現在要找什麽？”她問道。
兩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站得很近，李屹舟垂眸間就能看見她的臉, 幽暗的燈光下, 略迷茫的樣子乖巧又溫順。
像只綿羊，也像兔子。
“密碼。”李屹舟收回視線, 說, “那扇門需要四位數的密碼。”
方南梔：“噢……”
後來, 大家都在四處找著, 有些害怕突然“襲擊”的人也半睜著眼, 膽戰心驚地摸索。幾分鐘後，大家找到了信件，窩在一塊開始思索。
李屹舟帶著方南梔也過去看了幾眼，方南梔對解密還是挺有興趣的，看完書信後仔細思考了一番。
突然靈光一閃。
“0912。”
“0912。”
她開口的瞬間，身邊的人也同時開口了，兩人皆是一頓，看向對方。
方南梔問道：“你也覺得是0912！”
李屹舟意外於兩人的同步，說：“應該是。”
方南梔：“那就錯不了。”
“0912？真的假的？為什麽啊。”郝來問道。
鄭子琪：“先別問！去開鎖試試！”
郝來連連點頭，跑去開鎖，結果還真對了！
“怎麽發現的啊！”
李屹舟安靜地看著方南梔，方南梔見他沒說話，便跳出來解釋：“我看這個書信，再結合左邊的數字題找出對應的字，發現信裏的隱藏信息是【生日】，這個生日應該說的是這座地堡主人的生日日期。”
鄭子琪：“啊？可是地堡主人的生日是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哪裏有提示？！沒看到啊。”
方南梔說：“剛才第一個房間的紅色投影出現了關於地堡主人的數字信息，唯一四位數的只有這個0912，我猜，應該是指生日吧……”
郝來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南梔，其實對他們來說，解出謎題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方南梔的速度也太快點，墻上的數字題他們還沒算完呢！
還有更重要的是，如果是他們得出是指【生日】的話，下一步一定是去找日期在哪，然後返回第一個房間找線索，絕不是立馬就回憶起第一個房間墻上的東西。
因為剛才大??x?家都被嚇到了，壓根沒去記，而且那麽多連串數字呢，真的記也不可能都記下來。
這姑娘是什麽超強記憶力啊。
“南梔，你也太牛了吧！這都有印象！”
“你剛才看墻壁了嗎？不害怕嗎？”
方南梔確實是不害怕，所以方才看得還挺認真……
只是這問題出來，她擔心李屹舟看出什麽，連忙說，“我害怕的……我就是偷偷瞄了幾眼，怕數字後面有用，所以才記了一下。”
語閉，看了眼李屹舟。還好他並沒有懷疑什麽，只是看著她解釋，眼底映著墻上小燈的微光，隱隱發亮。
郝來感嘆：“本來覺得我們社團有一個變態就已經很牛了，現在竟然還來了第二個。哦南梔，變態不是不好，是一種讚美，另一個是李屹舟。”
鄭子琪道：“對對，你竟然跟我們學霸一樣這麽快出答案，牛啊。”
方南梔被說得都不好意思了，在天賦這件事上，她可不敢跟一路綠燈輕輕松松上來的李屹舟比。
“沒有，我也就是湊巧而已。”
李屹舟眉頭輕揚了下：“湊巧應該沒這麽快。”
鄭子琪：“就是。”
方南梔揪著他的衣服，內斂地笑了笑。
大家擠在一塊，依舊沒人發現她的小動作。
郝來道：“好了，現在我們有兩軍師，接下來應該更快了，沖！下個房間！”
浩浩蕩蕩一群人進入下一個房間，進入這個房間後，房間裏突然響起了npc的聲音和砸門聲。
該段劇情是地堡的變態主人回來了，發現有人闖入後提著斧頭要來砍人。
砸門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地堡主人狂躁的聲音，大家更是緊張了，鄭子琪和楊程捷都快直接宕機了。
“啊啊好了沒啊，他快砸進來了！能不能開！”
郝來發現了一個通道，正在開門：“能能能，別急！”
“臥槽他要進來了！”
“開了！”
“跑！”
一群人擠了進去，李屹舟和方南梔被後面的人推搡著，也進入了通道中。
一片黑，這下真的是一點光亮都沒有了，而且這個通道好像還很長，偏窄，一起站的話只能容許兩個人通過，彎彎繞繞很不好走。
偏偏就這情況，後面那個拿斧子的也破門而入了，大家聽到聲響，更拼命地往前沖。
“講道理，他不會真得追上我們的吧……”混亂中，方南梔小聲地說了句。
畢竟是游戲，把人追到“砍了”，後面還怎麽玩，肯定只是制造一種恐慌感而已。
不過大家慌得不行基本也沒聽到這話，只有邊上的李屹舟輕笑了聲：“講道理是這樣。”
方南梔仰頭想去看他，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那我們還跑麽？”
李屹舟略感無奈道：“你不跑也會被擠著往前去。”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身後的人推搡著往前一撲，還好李屹舟又及時拽住了她的手臂。
方南梔道了聲謝，繼續往前進。走了一段後發現通道寬了許多，但前面沒路了。
她伸手摸索了下，通知後面的人：“沒路了。”
“啊？？？”
砰砰砰！
巨響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快找路快找路！”
“啊啊啊我看不見啊！”
“摸啊！亂摸！機關肯定在墻壁上！”
一群人在恐慌和黑暗中像熱鍋上的螞蟻，方南梔站在原處，被撞了好幾下，晃晃蕩蕩地快站不穩。
“你們這群人膽敢擅闖我的地盤！既然都進來了，一個都別想出去！”
地堡主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腳步聲更近了！
“熱鍋上的螞蟻”摸索地更誇張。
方南梔正想伸手扶一下墻不讓自己被撞到，突然身邊的人拉了她一下。
她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是李屹舟，因為她聞到了他衣服上的味道，很淡的一點香。
“站好，讓他們找吧。”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離得很近。於是方南梔意識到了，他把她挪到自己與墻之間，有分寸地隔了一點距離，但能保證她不會被人推搡到。
方南梔一下子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又想著他看不到，低低說了聲“好”。
“找到你們了！”
光亮從轉角處傳了過來，聲音也是。說實在的，這npc整得還挺好，氣氛完全到位了。
“啊啊啊啊！”
也不知誰突然往誰身上一撞，一群人就跟多米諾似得一個撞一個。
李屹舟沒防住這麽一大股力，被身後一堆人用力一擠，甚至都來不及擡手扶在墻上，整個人就往前傾去，壓在了方南梔身上！
熟悉的氣息突然迎面而來，方南梔退無可退，當然也來不及退，只覺得身上一重，額頭也被什麽壓住，很軟……
兩人徒然楞住。
“找到了！！”有人喊了一聲，接著開門機關被按了下去，左側有個門緩緩打開。
眾人一陣歡呼，瘋了一樣往裏擠。
唯一停在原地的，只有方南梔和李屹舟。
因為地堡主人的靠近，通道裏隱約已經有光亮了。
方南梔緩緩擡頭，目光觸及他的眼神時，猛地一顫，剛才……是他的嘴唇嗎。
李屹舟也意識到黑暗中他碰到了她的額頭，不止額頭……還有特屬於女孩子的，明顯且柔軟的存在。
他避無可避，短暫的兩秒裏，一切都是旖旎陌生的。
“抱歉。”李屹舟沈默片刻，神色已然有些不自然。
而方南梔發覺自己猜的是對的後臉都紅透了，並快速向其他地方蔓延，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
“沒，沒事，那個，門開了，我們快走。”
李屹舟：“……好。”
方南梔轉身就往右去。
“等等！”李屹舟拉住了她。
方南梔呼吸都要停滯了：“什麽……”
“門在左邊。”
“啊？好的！”
方南梔立刻轉身，慌亂地跑進了門。
李屹舟看著她的背影，又低眸看了眼被她松開的，已經有些皺的衣擺……這才輕呼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後續，方南梔完全沒有在思考怎麽解密了，她腦子被方才那一吻占據，暈暈乎乎的，陷在高興和迷茫之間，覺得一切都過於突然，好像也怪尷尬的。
她也沒有再去拉李屹舟的衣服，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甚至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應該也覺得很尷尬吧……
從密室逃脫出來之後，已經快要十點了。
一群人又分成了兩波，一波打車，一波坐郝來的車回去。
方南梔是先被鄭子琪帶上車的，最後上車的是李屹舟，此時也就剩她旁邊那個位置了。
李屹舟彎腰進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而後坐下，關上了車門。
他沒有說別的什麽，方南梔也沒敢吭聲，垂眸攥著手。
車子啟動，往學校的方向開去。
耳邊鄭子琪還和郝來聊著天，說今天的密室還是太恐怖了點，方南梔沒有聽多少進去，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她另一側的人身上，尋思著……是不是該說點什麽打破這尷尬。
然而，一直到了學校，她都沒有蹦出一個字來。
下車後，大家往寢室方向走，鄭子琪幾人在前面些走著，方南梔在後面一些，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響了下，是許亭優給她發來的微信。
許亭優說她這周參加學校裏的一個聯歡會，還蠻好玩的，喊她有空過去一塊，又問她在幹嘛。
方南梔老實說，她剛才去玩了密室，李屹舟也在，他們現在要回寢室了。
誰想到許亭優一個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南梔接起來，“我還在路上走著呢。”
許亭優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屹舟哥呢？喊他來說話。”
方南梔看了眼前面走著的人，猶豫著，沒敢上前。
許亭優道：“快快快，你不是說他在嗎。”
方南梔輕抿了下唇，想著這尷尬不打破也不行啊，幹脆借此機會吧。
於是硬著頭皮趕上去，拉了下李屹舟。
李屹舟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頓：“怎麽了。”
方南梔：“……亭優打視頻來了，想跟你說話，可以嗎？”
李屹舟的目光在她微紅的耳垂上一瞥而過，點了下頭。
方南梔把手機拿在了他面前。
“屹舟哥，好久不見啊。”許亭優在那頭打招呼。
李屹舟淡笑了下：“嗯，好久不見。”
許亭優：“聽南梔說你們今晚去玩密室了啊，好玩嗎？”
許亭優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下意識地看了眼對方，很默契地想起今晚在密室裏“尷尬”的一幕。
“……”
“怎麽了？不好玩啊。”
李屹舟重新看向屏幕，開口時，語氣是保持平靜的：“還可以。”
“是嘛，你們玩的是什麽本啊，恐怖本嗎？”
李屹舟道：“不算吧。”
“這樣，那你們下次你們來我學校啊，或者我去找你們玩，到時候我們再找個密室一起。”許亭優：“不過我不玩恐怖本，這東西我估計也就了了能……”
“我們快到寢室了！要不還是下次聊吧！”方南梔突然把手機轉到了自己的方向。
許亭優要說的話都卡住了：“啊？你們這就要到了啊??x?，那行吧，下次再說，你們先回去。”
“嗯嗯！”
方南梔和許亭優之前一起看過恐怖片，她知道她對這類東西不恐懼，剛才肯定就是想說恐怖密室只有她能玩！
方南梔慶幸於自己提前打斷了她的話，暗自松了口氣，對李屹舟說：“那我先走了？”
她的耳朵還紅著。
李屹舟下意識又看了眼，這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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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說：“我不太敢看……”
李屹舟說：“實在害怕就閉眼。”
“閉眼就更黑了。”方南梔覺得自己把下輩子的勇氣都借來了, 說，“我能……拉著你衣服嗎？”
李屹舟見她實在害怕, 點了頭：“好，拉著吧。”
環境這麽黑，大家誰也看不清誰的小動作, 方南梔大膽地拉住了他的衣擺，心跳指數狂飆, 好像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現在要找什麽？”她問道。
兩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站得很近，李屹舟垂眸間就能看見她的臉, 幽暗的燈光下, 略迷茫的樣子乖巧又溫順。
像只綿羊，也像兔子。
“密碼。”李屹舟收回視線, 說, “那扇門需要四位數的密碼。”
方南梔：“噢……”
後來, 大家都在四處找著, 有些害怕突然“襲擊”的人也半睜著眼, 膽戰心驚地摸索。幾分鐘後，大家找到了信件，窩在一塊開始思索。
李屹舟帶著方南梔也過去看了幾眼，方南梔對解密還是挺有興趣的，看完書信後仔細思考了一番。
突然靈光一閃。
“0912。”
“0912。”
她開口的瞬間，身邊的人也同時開口了，兩人皆是一頓，看向對方。
方南梔問道：“你也覺得是0912！”
李屹舟意外於兩人的同步，說：“應該是。”
方南梔：“那就錯不了。”
“0912？真的假的？為什麽啊。”郝來問道。
鄭子琪：“先別問！去開鎖試試！”
郝來連連點頭，跑去開鎖，結果還真對了！
“怎麽發現的啊！”
李屹舟安靜地看著方南梔，方南梔見他沒說話，便跳出來解釋：“我看這個書信，再結合左邊的數字題找出對應的字，發現信裏的隱藏信息是【生日】，這個生日應該說的是這座地堡主人的生日日期。”
鄭子琪：“啊？可是地堡主人的生日是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哪裏有提示？！沒看到啊。”
方南梔說：“剛才第一個房間的紅色投影出現了關於地堡主人的數字信息，唯一四位數的只有這個0912，我猜，應該是指生日吧……”
郝來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南梔，其實對他們來說，解出謎題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方南梔的速度也太快點，墻上的數字題他們還沒算完呢！
還有更重要的是，如果是他們得出是指【生日】的話，下一步一定是去找日期在哪，然後返回第一個房間找線索，絕不是立馬就回憶起第一個房間墻上的東西。
因為剛才大??x?家都被嚇到了，壓根沒去記，而且那麽多連串數字呢，真的記也不可能都記下來。
這姑娘是什麽超強記憶力啊。
“南梔，你也太牛了吧！這都有印象！”
“你剛才看墻壁了嗎？不害怕嗎？”
方南梔確實是不害怕，所以方才看得還挺認真……
只是這問題出來，她擔心李屹舟看出什麽，連忙說，“我害怕的……我就是偷偷瞄了幾眼，怕數字後面有用，所以才記了一下。”
語閉，看了眼李屹舟。還好他並沒有懷疑什麽，只是看著她解釋，眼底映著墻上小燈的微光，隱隱發亮。
郝來感嘆：“本來覺得我們社團有一個變態就已經很牛了，現在竟然還來了第二個。哦南梔，變態不是不好，是一種讚美，另一個是李屹舟。”
鄭子琪道：“對對，你竟然跟我們學霸一樣這麽快出答案，牛啊。”
方南梔被說得都不好意思了，在天賦這件事上，她可不敢跟一路綠燈輕輕松松上來的李屹舟比。
“沒有，我也就是湊巧而已。”
李屹舟眉頭輕揚了下：“湊巧應該沒這麽快。”
鄭子琪：“就是。”
方南梔揪著他的衣服，內斂地笑了笑。
大家擠在一塊，依舊沒人發現她的小動作。
郝來道：“好了，現在我們有兩軍師，接下來應該更快了，沖！下個房間！”
浩浩蕩蕩一群人進入下一個房間，進入這個房間後，房間裏突然響起了npc的聲音和砸門聲。
該段劇情是地堡的變態主人回來了，發現有人闖入後提著斧頭要來砍人。
砸門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地堡主人狂躁的聲音，大家更是緊張了，鄭子琪和楊程捷都快直接宕機了。
“啊啊好了沒啊，他快砸進來了！能不能開！”
郝來發現了一個通道，正在開門：“能能能，別急！”
“臥槽他要進來了！”
“開了！”
“跑！”
一群人擠了進去，李屹舟和方南梔被後面的人推搡著，也進入了通道中。
一片黑，這下真的是一點光亮都沒有了，而且這個通道好像還很長，偏窄，一起站的話只能容許兩個人通過，彎彎繞繞很不好走。
偏偏就這情況，後面那個拿斧子的也破門而入了，大家聽到聲響，更拼命地往前沖。
“講道理，他不會真得追上我們的吧……”混亂中，方南梔小聲地說了句。
畢竟是游戲，把人追到“砍了”，後面還怎麽玩，肯定只是制造一種恐慌感而已。
不過大家慌得不行基本也沒聽到這話，只有邊上的李屹舟輕笑了聲：“講道理是這樣。”
方南梔仰頭想去看他，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那我們還跑麽？”
李屹舟略感無奈道：“你不跑也會被擠著往前去。”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身後的人推搡著往前一撲，還好李屹舟又及時拽住了她的手臂。
方南梔道了聲謝，繼續往前進。走了一段後發現通道寬了許多，但前面沒路了。
她伸手摸索了下，通知後面的人：“沒路了。”
“啊？？？”
砰砰砰！
巨響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快找路快找路！”
“啊啊啊我看不見啊！”
“摸啊！亂摸！機關肯定在墻壁上！”
一群人在恐慌和黑暗中像熱鍋上的螞蟻，方南梔站在原處，被撞了好幾下，晃晃蕩蕩地快站不穩。
“你們這群人膽敢擅闖我的地盤！既然都進來了，一個都別想出去！”
地堡主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腳步聲更近了！
“熱鍋上的螞蟻”摸索地更誇張。
方南梔正想伸手扶一下墻不讓自己被撞到，突然身邊的人拉了她一下。
她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是李屹舟，因為她聞到了他衣服上的味道，很淡的一點香。
“站好，讓他們找吧。”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離得很近。於是方南梔意識到了，他把她挪到自己與墻之間，有分寸地隔了一點距離，但能保證她不會被人推搡到。
方南梔一下子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又想著他看不到，低低說了聲“好”。
“找到你們了！”
光亮從轉角處傳了過來，聲音也是。說實在的，這npc整得還挺好，氣氛完全到位了。
“啊啊啊啊！”
也不知誰突然往誰身上一撞，一群人就跟多米諾似得一個撞一個。
李屹舟沒防住這麽一大股力，被身後一堆人用力一擠，甚至都來不及擡手扶在墻上，整個人就往前傾去，壓在了方南梔身上！
熟悉的氣息突然迎面而來，方南梔退無可退，當然也來不及退，只覺得身上一重，額頭也被什麽壓住，很軟……
兩人徒然楞住。
“找到了！！”有人喊了一聲，接著開門機關被按了下去，左側有個門緩緩打開。
眾人一陣歡呼，瘋了一樣往裏擠。
唯一停在原地的，只有方南梔和李屹舟。
因為地堡主人的靠近，通道裏隱約已經有光亮了。
方南梔緩緩擡頭，目光觸及他的眼神時，猛地一顫，剛才……是他的嘴唇嗎。
李屹舟也意識到黑暗中他碰到了她的額頭，不止額頭……還有特屬於女孩子的，明顯且柔軟的存在。
他避無可避，短暫的兩秒裏，一切都是旖旎陌生的。
“抱歉。”李屹舟沈默片刻，神色已然有些不自然。
而方南梔發覺自己猜的是對的後臉都紅透了，並快速向其他地方蔓延，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
“沒，沒事，那個，門開了，我們快走。”
李屹舟：“……好。”
方南梔轉身就往右去。
“等等！”李屹舟拉住了她。
方南梔呼吸都要停滯了：“什麽……”
“門在左邊。”
“啊？好的！”
方南梔立刻轉身，慌亂地跑進了門。
李屹舟看著她的背影，又低眸看了眼被她松開的，已經有些皺的衣擺……這才輕呼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後續，方南梔完全沒有在思考怎麽解密了，她腦子被方才那一吻占據，暈暈乎乎的，陷在高興和迷茫之間，覺得一切都過於突然，好像也怪尷尬的。
她也沒有再去拉李屹舟的衣服，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甚至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應該也覺得很尷尬吧……
從密室逃脫出來之後，已經快要十點了。
一群人又分成了兩波，一波打車，一波坐郝來的車回去。
方南梔是先被鄭子琪帶上車的，最後上車的是李屹舟，此時也就剩她旁邊那個位置了。
李屹舟彎腰進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而後坐下，關上了車門。
他沒有說別的什麽，方南梔也沒敢吭聲，垂眸攥著手。
車子啟動，往學校的方向開去。
耳邊鄭子琪還和郝來聊著天，說今天的密室還是太恐怖了點，方南梔沒有聽多少進去，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她另一側的人身上，尋思著……是不是該說點什麽打破這尷尬。
然而，一直到了學校，她都沒有蹦出一個字來。
下車後，大家往寢室方向走，鄭子琪幾人在前面些走著，方南梔在後面一些，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響了下，是許亭優給她發來的微信。
許亭優說她這周參加學校裏的一個聯歡會，還蠻好玩的，喊她有空過去一塊，又問她在幹嘛。
方南梔老實說，她剛才去玩了密室，李屹舟也在，他們現在要回寢室了。
誰想到許亭優一個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南梔接起來，“我還在路上走著呢。”
許亭優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屹舟哥呢？喊他來說話。”
方南梔看了眼前面走著的人，猶豫著，沒敢上前。
許亭優道：“快快快，你不是說他在嗎。”
方南梔輕抿了下唇，想著這尷尬不打破也不行啊，幹脆借此機會吧。
於是硬著頭皮趕上去，拉了下李屹舟。
李屹舟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頓：“怎麽了。”
方南梔：“……亭優打視頻來了，想跟你說話，可以嗎？”
李屹舟的目光在她微紅的耳垂上一瞥而過，點了下頭。
方南梔把手機拿在了他面前。
“屹舟哥，好久不見啊。”許亭優在那頭打招呼。
李屹舟淡笑了下：“嗯，好久不見。”
許亭優：“聽南梔說你們今晚去玩密室了啊，好玩嗎？”
許亭優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下意識地看了眼對方，很默契地想起今晚在密室裏“尷尬”的一幕。
“……”
“怎麽了？不好玩啊。”
李屹舟重新看向屏幕，開口時，語氣是保持平靜的：“還可以。”
“是嘛，你們玩的是什麽本啊，恐怖本嗎？”
李屹舟道：“不算吧。”
“這樣，那你們下次你們來我學校啊，或者我去找你們玩，到時候我們再找個密室一起。”許亭優：“不過我不玩恐怖本，這東西我估計也就了了能……”
“我們快到寢室了！要不還是下次聊吧！”方南梔突然把手機轉到了自己的方向。
許亭優要說的話都卡住了：“啊？你們這就要到了啊??x?，那行吧，下次再說，你們先回去。”
“嗯嗯！”
方南梔和許亭優之前一起看過恐怖片，她知道她對這類東西不恐懼，剛才肯定就是想說恐怖密室只有她能玩！
方南梔慶幸於自己提前打斷了她的話，暗自松了口氣，對李屹舟說：“那我先走了？”
她的耳朵還紅著。
李屹舟下意識又看了眼，這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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