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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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一起後, 甄蜜覺得言子郁越來越沒有高嶺之花的樣子了。
但一想到讓這朵高嶺之花跌落神壇的人是自己, 她很高興。
只不過有一點, 甄蜜特別不解。
“你是不是買了總裁文在偷偷學習。”邊問著，她瞇起眸子, 仔仔細細搜查辦公桌, 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言子郁聞言, 思考著反問:“是那種偶像劇的原著？”
“差不多吧。”甄蜜舉例道, “比如說《霸道總裁的落跑甜心》《首席的天價小嬌妻》《腹黑總裁的絕色小女傭》。”
“……”
見她越說越來興趣, 言子郁給出回答:“我都沒看過。”
“真的？”甄蜜不是很相信，“沒看過你怎麽越來越會了, 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還不帶重覆。”
言子郁:“一套一套的？”
“難道不是嗎？”甄蜜忍不住咕噥，“以前是鐘愛吃醋。”
言子郁聽到這話，忽地笑了:“想知道原因？”
“想。”甄蜜露出松鼠眼, 在期盼中看到言子郁說，“回學校好好學習。”
“……”
直到坐在了宿舍裏, 甄蜜超長的反射弧終於動彈了。
“他是在說我很笨？”
“不對。”甄蜜立刻否定了，“他怎麽可能會覺得我笨，我可是他最最親愛的女朋友。”
想明白了, 甄蜜心情美妙地點點頭，隨手了拿了本課本, 聽男朋友的話好好學習。
結果好巧不巧拿到了線性代數。
比高數更加變.態的存在，一個個公式堪比天文數字。
“……”
甄蜜仿佛聽到啪啪啪打臉的聲音。
特別響亮。
老疼了。
但是她沒有放棄，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那些天文數字，努力回憶前幾節課的內容。
良久, 默默地合上課本，拿出日記本寫上時間日期和天氣，然後，鄭重的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我是小笨蛋QAQ。
幸運的是，課程結束的時候，線性代數老教授大發慈悲，不要求考試，只需要寫一篇論文。
甄蜜感動的那叫一個熱淚盈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喜歡數學過，積極投入到論文的寫作中。
不過數學類的論文甄蜜沒有寫過。
為了能拿到漂亮的分數，她特意先去網上查了大概的框架體系，認認真真研究了兩天，再去圖書館查資料。
臨近期末，來圖書館覆習的人多了起來。
甄蜜仰著頭在書架上一排排的尋找，目光落到放在上面幾排的一本書，停住腳步目測了下高度，試著踮起腳尖伸長手臂去夠。
然而夠了幾次沒能夠到。甄蜜索性放下手臂，轉身準備去找管理員幫忙。
一個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要哪本？”
甄蜜下意識指過去:“那本。”
說完，她擡起頭想說聲謝謝。看到熟悉的臉後，驚訝的改口:“葭葭？”
白葭葭微笑著拿下書遞過去:“你們線性代數也要寫論文？”
“對。”甄蜜接過書，又問，“誒，你怎麽知道？”
白葭葭是藝術系的，和數學有關的科目，是不用學的。
這是甄蜜在高考填志願期間為了擺脫大學四年的數學查到的消息。當然她沒能選擇諸如中文系語言類的專業，因為姜女士說那會對她留下的業界傳說造成劇烈的影響。
為此，甄蜜和姜女士展開了激烈的抗爭。最後的結果是雙方各退一步，姜女士定了會計專業，美其名曰能在結婚之後掌握家裏的經濟大權，甄蜜選了槐大，美其名曰要學會獨立生活。
想到這，甄蜜不自覺地彎唇。
如果當初沒有抗爭成功，她不可能邂逅言子郁。
“甄蜜，甄蜜？”
白葭葭的叫喚打斷了悠遠的思緒。
甄蜜眨了下眼簾，語調微揚的嗯一聲，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走神了，抱歉地摸摸臉:“不好意思，你說什麽？”
白葭葭指了指座位的方向:“我是陪娜娜來的，娜娜是財管的，也要寫線性代數的論文。”
聽到這個許久沒聽到的名字，甄蜜順著望過去。
正好鄧莉娜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鄧莉娜惡狠狠地瞪了甄蜜一眼。
甄蜜挑了挑眉，用唇語說了句“噴火鵝同學”，沒管鄧莉娜氣成什麽樣，轉向白葭葭:“上次的事謝謝你。”
白葭葭莞爾:“小忙而已……”
“對了。”她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天我陪著爸爸去參加了一個酒會，遇到了徐立謙。”
甄蜜的腦中瞬間拉響警報:“他糾纏你了？”
白葭葭搖搖頭:“他爸爸以前是白氏集團的高管，後來單獨出去發展了，雖然發展的不錯，但是比我們家還是差了點，他不敢對我做什麽。”
甄蜜吐了口氣:“那就好。”
又奇怪了:“你怎麽突然說起他來了。”
白葭葭面色微凝:“我在酒會上聽一個朋友說他風評不好，上高中的時候好像逼得一個女生轉學了，所以有點擔心他會找你和言學長的麻煩。”
被這麽一說，甄蜜記起來那天聽到的徐立謙說的沒頭沒尾的話，想來就是那個女生。
心裏頭蹭的冒氣火。
“葭葭你放心。”甄蜜揮動拳頭，堅定地說，“要是他敢找麻煩，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帶著資料回到宿舍。
甄蜜全身心投入到論文的寫作中，將徐立謙這個人拋之腦後。
次日早上，槐川市下了一場雨。
雨勢不大，但持續時間有點長，淅淅瀝瀝到第三天下午才停止。
久違的陽光帶著初冬的氣息鋪滿槐大的校園，在宿舍樓下茂密的樹葉間開出一片片七彩光暈。
“可算是寫完了。”
樓上的宿舍裏，甄蜜保存好文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戴曉寧坐在對面瀏覽著某購物網站，聽到這話，老神在在地嘆氣:“有男朋友的女人努力起來果然不要命。”
甄蜜當做是誇獎，愉快的接受了:“我可是要掌握家裏經濟大權的女人，怎麽能不努力。”
“……”戴曉寧不想說話了，繼續瀏覽網頁。
甄蜜整理了下桌面，拿起馬克杯去倒水。
起身時，不知怎的手一滑，杯子直直地下墜，碎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宿舍裏格外響亮。
“媽呀！”戴曉寧嚇了一跳，“什麽東西碎掉了？”
甄蜜快速回神，笑著說:“手滑了。”蹲下身一塊塊的撿起碎片，眼神卻是沒有放在上面。
奇怪，我明明握著杯子的，怎麽突然松手了。
難道是最近太用功，感動了考神，所以想用碎碎平安告訴我這次考試會考得很好？
覺得自己真相了，甄蜜壓下那些想要冒出來的不好念頭，收拾了碎片，暫時用紙包起來放在桌上，去床底下拿漫展買的那只杯子。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曉寧，是誰打來的？”甄蜜埋頭找著，邊問。
戴曉寧探出腦袋瞄了一眼:“林學長。”
甄蜜:“你幫我接一下吧。”
“好的嘞。”戴曉寧伸長手臂撈起手機，滑下接聽鍵，“你好，這裏是甜甜的手機，有什麽事嗎？”
林弋陽急急地說了一段話。
戴曉寧認真聽著，聽到其中一句時，猛地站起來:“甜甜，妹夫出事了！”
甄蜜正拿出裝杯子的盒子，聞言，一個晃神，盒子自由落體般摔倒了地上。
“你說什麽？”她近乎失聲地轉身。
戴曉寧一拍腦門:“呸呸呸，是妹夫的公司出事了。”
“那還好。”甄蜜捂住脆弱的小心臟，彎腰撿起盒子。
下一刻，再次緊繃起來，隨手往桌上一放，快步走過去:“公司出事了？”
戴曉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握著手機聽林弋陽講述。
甄蜜會意，努力穩住心神，耐心等待。
“嗯。”
“嗯嗯。”
“好，我會告訴甜甜的，麻煩林學長了。”
掛掉電話。
戴曉寧將手機還給甄蜜，在她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簡單概括事情的來龍去脈:“林學長說公司出了點狀況，具體什麽狀況他沒有細說，只說言學長連著讓全公司加了好幾天班，讓你過去拯救他。”
甄蜜一下明白了話裏的意思，隨手抓了包，急急忙忙跑出門。
一路跑進大樓。
甄蜜撞上了一個拿著公文包的西裝男，說了聲“對不起”，一口氣跑上三樓。
“學長。”甄蜜急剎車停到等候多時的林弋陽面前，喘著氣說，“公司出什麽事了？”
林弋陽一臉輕松:“能有什麽事，你學長我可是趕走了來落井下石的人渣。”
甄蜜小臉微皺:“是我剛才在樓下撞到的那個人？”
“這我就不確定了。”林弋陽拋了個媚眼，“不過那家夥被我懟的快嚇尿了，最後落荒而逃，怎麽樣？帥不帥？”
甄蜜敷衍了一聲“帥”，探頭往裏看:“言子郁呢？”
“他在辦公室。”林弋陽淒愴的拍拍甄蜜的肩膀，“學妹啊，你好好跟老言吹吹枕頭風，讓他做個人，再這麽下去，我的一世英名要毀在猝死上了。”
“我會的。”甄蜜顧不得多說什麽，拔腿跑到辦公室門口，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面的言子郁。
他依舊是和上次那樣認真的在工作。
眉眼間甚至沒有絲毫的擔憂和慌張，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塵不染。
甄蜜卻是看得心疼，一股酸澀感潮水般湧上鼻尖，差點嗆出淚來。
但甄蜜知道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候，那只會加重言子郁的負擔。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上揚嘴角，打開門輕輕地走進去。
言子郁並未察覺到有人進來，埋頭看著文件。
甄蜜站在門口描繪了他的輪廓好一會兒，壓下隱隱又要湧出來的難受感，繞到他身後，捂住他的眼睛，粗著嗓子說:“猜猜我是誰？”
言子郁反應了一秒，握住甄蜜的手掰開，回頭看她:“怎麽過來了？”
“我想你了。”甄蜜環住他的脖子，親昵的貼上去，“而且你不是說過要陪我的嘛，這都快期末了，你也沒兌現承諾。”
言子郁一頓:“抱歉，最近有點忙。”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甄蜜撇撇嘴，“你今天什麽時候能忙完。”
“不確定。”言子郁安撫的捏捏她的臉，“可能會很晚，我讓林弋陽送你回去。”
甄蜜松開手:“我不要，我要留下來，我好不容易過來一次，怎麽能這麽快回去，曉寧她們會挖苦我的。”
沒給言子郁拒絕的機會，她坐到沙發上，歪了下頭:“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說著，她拿出耳機連接上手機，塞進耳朵裏，低頭打開視頻軟件。
言子郁凝眸看著，眼裏閃過一絲歉意和深沈的溫柔，終究是沒再說什麽，繼續處理問題。
辦公室安靜下來。
安靜到落針可聞。
安靜的有些過分。
過了不知多久，啪啪啪的敲鍵盤聲音響起，清晰的傳進沒有任何音樂的耳機裏，像是榔頭在釘釘子，重重的一下下敲打在甄蜜心口。
她抓緊手機，偷瞄了下言子郁，低垂的眉眼染上憂色。
怎麽辦？
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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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有一點, 甄蜜特別不解。
“你是不是買了總裁文在偷偷學習。”邊問著，她瞇起眸子, 仔仔細細搜查辦公桌, 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言子郁聞言, 思考著反問:“是那種偶像劇的原著？”
“差不多吧。”甄蜜舉例道, “比如說《霸道總裁的落跑甜心》《首席的天價小嬌妻》《腹黑總裁的絕色小女傭》。”
“……”
見她越說越來興趣, 言子郁給出回答:“我都沒看過。”
“真的？”甄蜜不是很相信，“沒看過你怎麽越來越會了, 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還不帶重覆。”
言子郁:“一套一套的？”
“難道不是嗎？”甄蜜忍不住咕噥，“以前是鐘愛吃醋。”
言子郁聽到這話，忽地笑了:“想知道原因？”
“想。”甄蜜露出松鼠眼, 在期盼中看到言子郁說，“回學校好好學習。”
“……”
直到坐在了宿舍裏, 甄蜜超長的反射弧終於動彈了。
“他是在說我很笨？”
“不對。”甄蜜立刻否定了，“他怎麽可能會覺得我笨，我可是他最最親愛的女朋友。”
想明白了, 甄蜜心情美妙地點點頭，隨手了拿了本課本, 聽男朋友的話好好學習。
結果好巧不巧拿到了線性代數。
比高數更加變.態的存在，一個個公式堪比天文數字。
“……”
甄蜜仿佛聽到啪啪啪打臉的聲音。
特別響亮。
老疼了。
但是她沒有放棄，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那些天文數字，努力回憶前幾節課的內容。
良久, 默默地合上課本，拿出日記本寫上時間日期和天氣，然後，鄭重的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我是小笨蛋QAQ。
幸運的是，課程結束的時候，線性代數老教授大發慈悲，不要求考試，只需要寫一篇論文。
甄蜜感動的那叫一個熱淚盈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喜歡數學過，積極投入到論文的寫作中。
不過數學類的論文甄蜜沒有寫過。
為了能拿到漂亮的分數，她特意先去網上查了大概的框架體系，認認真真研究了兩天，再去圖書館查資料。
臨近期末，來圖書館覆習的人多了起來。
甄蜜仰著頭在書架上一排排的尋找，目光落到放在上面幾排的一本書，停住腳步目測了下高度，試著踮起腳尖伸長手臂去夠。
然而夠了幾次沒能夠到。甄蜜索性放下手臂，轉身準備去找管理員幫忙。
一個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要哪本？”
甄蜜下意識指過去:“那本。”
說完，她擡起頭想說聲謝謝。看到熟悉的臉後，驚訝的改口:“葭葭？”
白葭葭微笑著拿下書遞過去:“你們線性代數也要寫論文？”
“對。”甄蜜接過書，又問，“誒，你怎麽知道？”
白葭葭是藝術系的，和數學有關的科目，是不用學的。
這是甄蜜在高考填志願期間為了擺脫大學四年的數學查到的消息。當然她沒能選擇諸如中文系語言類的專業，因為姜女士說那會對她留下的業界傳說造成劇烈的影響。
為此，甄蜜和姜女士展開了激烈的抗爭。最後的結果是雙方各退一步，姜女士定了會計專業，美其名曰能在結婚之後掌握家裏的經濟大權，甄蜜選了槐大，美其名曰要學會獨立生活。
想到這，甄蜜不自覺地彎唇。
如果當初沒有抗爭成功，她不可能邂逅言子郁。
“甄蜜，甄蜜？”
白葭葭的叫喚打斷了悠遠的思緒。
甄蜜眨了下眼簾，語調微揚的嗯一聲，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走神了，抱歉地摸摸臉:“不好意思，你說什麽？”
白葭葭指了指座位的方向:“我是陪娜娜來的，娜娜是財管的，也要寫線性代數的論文。”
聽到這個許久沒聽到的名字，甄蜜順著望過去。
正好鄧莉娜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鄧莉娜惡狠狠地瞪了甄蜜一眼。
甄蜜挑了挑眉，用唇語說了句“噴火鵝同學”，沒管鄧莉娜氣成什麽樣，轉向白葭葭:“上次的事謝謝你。”
白葭葭莞爾:“小忙而已……”
“對了。”她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天我陪著爸爸去參加了一個酒會，遇到了徐立謙。”
甄蜜的腦中瞬間拉響警報:“他糾纏你了？”
白葭葭搖搖頭:“他爸爸以前是白氏集團的高管，後來單獨出去發展了，雖然發展的不錯，但是比我們家還是差了點，他不敢對我做什麽。”
甄蜜吐了口氣:“那就好。”
又奇怪了:“你怎麽突然說起他來了。”
白葭葭面色微凝:“我在酒會上聽一個朋友說他風評不好，上高中的時候好像逼得一個女生轉學了，所以有點擔心他會找你和言學長的麻煩。”
被這麽一說，甄蜜記起來那天聽到的徐立謙說的沒頭沒尾的話，想來就是那個女生。
心裏頭蹭的冒氣火。
“葭葭你放心。”甄蜜揮動拳頭，堅定地說，“要是他敢找麻煩，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帶著資料回到宿舍。
甄蜜全身心投入到論文的寫作中，將徐立謙這個人拋之腦後。
次日早上，槐川市下了一場雨。
雨勢不大，但持續時間有點長，淅淅瀝瀝到第三天下午才停止。
久違的陽光帶著初冬的氣息鋪滿槐大的校園，在宿舍樓下茂密的樹葉間開出一片片七彩光暈。
“可算是寫完了。”
樓上的宿舍裏，甄蜜保存好文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戴曉寧坐在對面瀏覽著某購物網站，聽到這話，老神在在地嘆氣:“有男朋友的女人努力起來果然不要命。”
甄蜜當做是誇獎，愉快的接受了:“我可是要掌握家裏經濟大權的女人，怎麽能不努力。”
“……”戴曉寧不想說話了，繼續瀏覽網頁。
甄蜜整理了下桌面，拿起馬克杯去倒水。
起身時，不知怎的手一滑，杯子直直地下墜，碎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宿舍裏格外響亮。
“媽呀！”戴曉寧嚇了一跳，“什麽東西碎掉了？”
甄蜜快速回神，笑著說:“手滑了。”蹲下身一塊塊的撿起碎片，眼神卻是沒有放在上面。
奇怪，我明明握著杯子的，怎麽突然松手了。
難道是最近太用功，感動了考神，所以想用碎碎平安告訴我這次考試會考得很好？
覺得自己真相了，甄蜜壓下那些想要冒出來的不好念頭，收拾了碎片，暫時用紙包起來放在桌上，去床底下拿漫展買的那只杯子。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曉寧，是誰打來的？”甄蜜埋頭找著，邊問。
戴曉寧探出腦袋瞄了一眼:“林學長。”
甄蜜:“你幫我接一下吧。”
“好的嘞。”戴曉寧伸長手臂撈起手機，滑下接聽鍵，“你好，這裏是甜甜的手機，有什麽事嗎？”
林弋陽急急地說了一段話。
戴曉寧認真聽著，聽到其中一句時，猛地站起來:“甜甜，妹夫出事了！”
甄蜜正拿出裝杯子的盒子，聞言，一個晃神，盒子自由落體般摔倒了地上。
“你說什麽？”她近乎失聲地轉身。
戴曉寧一拍腦門:“呸呸呸，是妹夫的公司出事了。”
“那還好。”甄蜜捂住脆弱的小心臟，彎腰撿起盒子。
下一刻，再次緊繃起來，隨手往桌上一放，快步走過去:“公司出事了？”
戴曉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握著手機聽林弋陽講述。
甄蜜會意，努力穩住心神，耐心等待。
“嗯。”
“嗯嗯。”
“好，我會告訴甜甜的，麻煩林學長了。”
掛掉電話。
戴曉寧將手機還給甄蜜，在她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簡單概括事情的來龍去脈:“林學長說公司出了點狀況，具體什麽狀況他沒有細說，只說言學長連著讓全公司加了好幾天班，讓你過去拯救他。”
甄蜜一下明白了話裏的意思，隨手抓了包，急急忙忙跑出門。
一路跑進大樓。
甄蜜撞上了一個拿著公文包的西裝男，說了聲“對不起”，一口氣跑上三樓。
“學長。”甄蜜急剎車停到等候多時的林弋陽面前，喘著氣說，“公司出什麽事了？”
林弋陽一臉輕松:“能有什麽事，你學長我可是趕走了來落井下石的人渣。”
甄蜜小臉微皺:“是我剛才在樓下撞到的那個人？”
“這我就不確定了。”林弋陽拋了個媚眼，“不過那家夥被我懟的快嚇尿了，最後落荒而逃，怎麽樣？帥不帥？”
甄蜜敷衍了一聲“帥”，探頭往裏看:“言子郁呢？”
“他在辦公室。”林弋陽淒愴的拍拍甄蜜的肩膀，“學妹啊，你好好跟老言吹吹枕頭風，讓他做個人，再這麽下去，我的一世英名要毀在猝死上了。”
“我會的。”甄蜜顧不得多說什麽，拔腿跑到辦公室門口，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面的言子郁。
他依舊是和上次那樣認真的在工作。
眉眼間甚至沒有絲毫的擔憂和慌張，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塵不染。
甄蜜卻是看得心疼，一股酸澀感潮水般湧上鼻尖，差點嗆出淚來。
但甄蜜知道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候，那只會加重言子郁的負擔。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上揚嘴角，打開門輕輕地走進去。
言子郁並未察覺到有人進來，埋頭看著文件。
甄蜜站在門口描繪了他的輪廓好一會兒，壓下隱隱又要湧出來的難受感，繞到他身後，捂住他的眼睛，粗著嗓子說:“猜猜我是誰？”
言子郁反應了一秒，握住甄蜜的手掰開，回頭看她:“怎麽過來了？”
“我想你了。”甄蜜環住他的脖子，親昵的貼上去，“而且你不是說過要陪我的嘛，這都快期末了，你也沒兌現承諾。”
言子郁一頓:“抱歉，最近有點忙。”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甄蜜撇撇嘴，“你今天什麽時候能忙完。”
“不確定。”言子郁安撫的捏捏她的臉，“可能會很晚，我讓林弋陽送你回去。”
甄蜜松開手:“我不要，我要留下來，我好不容易過來一次，怎麽能這麽快回去，曉寧她們會挖苦我的。”
沒給言子郁拒絕的機會，她坐到沙發上，歪了下頭:“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說著，她拿出耳機連接上手機，塞進耳朵裏，低頭打開視頻軟件。
言子郁凝眸看著，眼裏閃過一絲歉意和深沈的溫柔，終究是沒再說什麽，繼續處理問題。
辦公室安靜下來。
安靜到落針可聞。
安靜的有些過分。
過了不知多久，啪啪啪的敲鍵盤聲音響起，清晰的傳進沒有任何音樂的耳機裏，像是榔頭在釘釘子，重重的一下下敲打在甄蜜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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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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