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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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川市飛京水市的航班準時到站。
甄蜜從二樓的航站進了飛機, 找到位置坐好, 趁著起飛前的十幾分鐘和言子郁聊個夠。
等到廣播響起, 空姐前來檢查安全帶和小桌板。
甄蜜不得不結束聊天，收到言子郁的到家報平安後, 回了個“好”, 給手機關機。
因為輕微恐高癥的關系, 每次坐飛機, 甄蜜是有點害怕的, 不能看外面。特別是起飛降落階段和遇到氣流顛簸，需要通過轉移註意力來穩住心神。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 挨過起飛階段後，一夜沒睡的困意湧了上來。
甄蜜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向空姐要了張毯子, 閉上眼補覺。
飛機飛行一個多小時，在京水機場降落。
下了飛機。
甄蜜神清氣爽的去取了行李箱, 打車回家。
京水市這邊的天氣很晴朗，地表溫度比槐川市稍微高幾度。
甄蜜在滴滴車上坐了幾分鐘，覺著有些熱, 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塞進包裏，降下車窗吹風。
正值傍晚, 下班的高峰期。
車子行駛著拐進長長的直道，沒有意外的遇上了堵車，在排成長龍的紅綠燈前停下。
堵了幾分鐘，甄蜜郁悶地探出頭查看前面的車況, 鉆回車裏想和言子郁抱怨一下。
一低頭，發現微信群堆積了幾條消息。
小寧子:【完蛋了！我剛看了天氣預報，明天開始要下暴雪，那甜甜豈不是回不去了？】
唐尚宮:【正好，她能有理由多留幾天了。】
小寧子:【嘿嘿嘿，這麽好的機會，會不會發生點什麽生命大和諧的運動呢？】
小寧子:【來來來，大家下註了，我賭五毛錢，甜甜絕對要霸王硬上弓！】
唐暖薰:【我賭五塊錢。】
娘娘:【十塊錢，我賭她不會。】
甄蜜:“……”
她人都在千裏之外了還怎麽霸王硬上弓？
神交嗎？
甄蜜不由得聯想到進安檢口之前和言子郁的對話，腦中同步描繪出霸王硬上弓的場景。
昏暗的臥室裏，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五花大綁固定在床上的言子郁，彎下腰輕拍他的臉蛋。
言子郁害怕的掙紮，貼了膠帶的嘴巴一個勁嗚咽出聲，然後她露出壞笑著扯掉被子，在他求饒的眼神中擡起腿踏上去……
不是，我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甄蜜拍拍微微發燙臉，甩掉極度少兒不宜的畫面，正經道:【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堵車:）】
屏幕安靜三秒。
一連串大笑的表情包炸了出來。
小寧子:【甜甜，你還真去做了，是不是被言學長發現不甘心，然後半夜三更爬床被丟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車卡的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摸摸頭，不哭。】
“……”
甄蜜保持微笑。
正準備反擊，唐暖薰發過來一個鏈接。
她下意識的點開。
加載兩秒後看到了裏面的內容。
《持久戰淺談》《車神修煉手冊》《妖精女友秘籍:如何成功讓男朋友對你神魂顛倒欲罷不能》《強推十八技》
甄蜜:“……”
一群塑料姐妹花:）
回家的第一次堵車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到家的時候，太陽完全落山。
甄蜜拖著行李箱呼哧呼哧地走進客廳，累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臉朝天花板，雙手雙腿張開，整個人呈大字狀癱著。
甄蜜的家是一棟中西結合風格的小別墅，位於京水市的新區。
別墅附帶一個小小的院子，裏面是姜女士親自栽種培養的花花草草。
所有的家具都是按照姜女士的喜好來擺放，天花板上掛著姜女士最愛的水晶吊燈。
仰視著這吊燈，甄蜜休息了一會兒，順便打量了熟悉的房子，揉揉肩膀坐起來，給言子郁報了個平安，拉著行李箱進自己的房間。
老實講，幾個月沒回家，甄蜜還是有點想念的。
最想念的莫過於自己的大床。
把行李收拾好之後，她一頭栽進綿軟的大床，抱著被子舒舒服服的滾了幾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黑了。
甄蜜伸了個懶腰，聽到肚子在抗議，習慣性去床頭抓手機。
抓了幾下沒抓到，她轉過頭，看到只放著一站臺燈的床頭櫃，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間。
手機果然落在了客廳。
甄蜜走過去準備點外賣，走到一半，停了下來，調頭先去了廚房，打開對開門冰箱查看。
裏面沒有什麽蔬菜水果之類的食材，只有姜女士和甄父愛喝的一些酒和少的可憐的甄蜜喜歡的飲料。
甄蜜腹誹了句“我還不稀罕進廚房呢”，走向客廳，把自己摔進沙發裏，抓起手機。
誰知按了幾下，屏幕沒有反應。
甄蜜煩躁的抓抓頭發，嘀咕一句“真倒黴”，拿著手機返回房間充電，進行開機。
完成以後，她點開外賣軟件翻了翻，去找很喜歡吃的那家外賣。
不想，那家店休息了。
甄蜜哀嚎一聲，恨恨的捶了幾下被子洩憤，隨便點了個烤肉拌飯，扔掉手機，趴進枕頭裏。
這麽幾通折騰下來。
夜色愈發黑沈。
甄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了不知道多少圈，抓起手機看了看即將過去的預計送達時間，去冰箱拿了瓶飲料，喝幾口暫緩饑餓，趴著撥通言子郁的視頻電話。
界面轉換。
獨特的鈴聲隨之響起。
三秒後。
視頻被接通。
言子郁的臉露了出來。
甄蜜高興的張開嘴想打招呼，瞧見裏面的背景很是陌生，吞了回去，好奇地問:“你在哪？”
在甄蜜回京水市的這段時間，言子郁接到江女士的奪命call，回了家。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坐在書桌後面。
見屏幕裏的甄蜜奇怪，他稍微調整了下鏡頭，而後給了兩個字的回答:“我家。”
“你騙人。”甄蜜嚴肅的指指他身後的墻壁上的掛畫，“你家沒有這幅……”
說到一半，她明白過來此家非彼家，噎住兩秒，放下手機坐起來，快速整理自己。
言子郁看屏幕忽然劇烈的旋轉，接著定格在白色的天花板，剛想開口問，屏幕再次劇烈的旋轉，最後恢覆成甄蜜的臉。
“你怎麽突然回家了？”
她都沒有準備好。
不知道有沒有被看到邋遢的一面。
言子郁一句話帶過:“我媽讓我回來的。”
“是這樣啊。”甄蜜警惕地掃視屏幕裏的背景，沒發現什麽人和影子，放下心來，“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言子郁隨口問，“你呢？”
甄蜜垮下嘴角:“沒有，我的外賣還沒有送到。”
說到這，她忍不住大吐苦水:“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慘嗎？肚子餓的扁扁的，冰箱裏沒有吃的只有喝的，手機只有百分之六的電，連外賣都欺負我！”
言子郁一字不落地聽著，眉目凝重起來:“怎麽這麽晚才吃飯？”
甄蜜吐槽道:“我坐了半天的交通工具，路上又遇到堵車，太累了，回到家先睡了一覺。”
不是什麽特殊的原因比如生了病，言子郁松了神情，安慰道:“再等等吧，要是實在很餓，先去買點面包墊墊肚子，吃完以後早點休息。”
甄蜜鼓著腮幫點頭。
“這幾天一個人在家小心點，關好門窗。”
“嗯。”
思考了幾秒，言子郁又叮囑了其他方面。
甄蜜一條條的聽著，餓過頭的肚子唱起空城計。
“好餓。”她瞟了眼窗外黑沈沈的天色，“怎麽還沒來，再不來我要給差評了。”
言子郁輕聲說:“一會兒就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鈴聲響了起來，傳進甄蜜的耳朵裏。
她雙眼驟然發亮，和言子郁說了拜拜，跳下床撲向外賣的懷抱。
言子郁凝視著變回聊天窗的屏幕，輕搖頭笑笑，關了手機放到一邊。
擡起頭的那一瞬，對上了江女士意味深長的笑。
江女士是在言子郁叮囑甄蜜的時候進來的。
目的是給兒子送點水果，順便好好討論搶人大計。
上次，由於言子郁的阻止，江女士沒能出手，耿耿於懷了一陣子。後來經過言院長的點撥，仔細想了好久，覺得確實不能操之過急，暫時擱置下來。
這一擱置便是幾個月。
好不容易等到放了寒假，江女士估摸著學校裏的事全部弄完了，趕緊叫言子郁回家。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已經勾搭上人家小姑娘了。
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那溫柔似水的聲音，不是是陷入熱戀的小年輕是什麽？
看著兒子變回萬年不改的冰山臉，江女士放下水果盤，打開兩米八的氣場，進行拷問:“說吧，暗度陳倉多久了？”
言子郁說實話:“一個多月了。”
江女士樂了:“什麽時候把人帶回家？”
她說什麽來著，她兒子怎麽可能是個榆木腦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
瞧瞧這效率。
不愧是她生出來的得意作品。
言子郁鄭重道:“她還在念大一。”
江女士表示這不是事:“大一怎麽了，現在高中畢業訂婚的人都不少。”
說到這，她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小姑娘不會沒成年吧？”
言子郁:“成年了。”
“成年了那還有什麽好顧慮的。”江女士說，“等會兒我和你爸商量商量，看什麽時候和親家見個面。”
這一頓安排猛如虎。
和江女士當年倒追言院長，追到的第二天登門拜訪有的一拼。
言子郁心知江女士不是說說而已，想到剛才視頻裏甄蜜的慌亂，態度堅決:“甜甜膽子比較小，而且她家在外省，叔叔阿姨又去了國外，歸期不定，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甄蜜不知道自己差點要見家長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成了夜宵的晚飯，她打了個飽嗝，收拾了外賣盒子，檢查一遍門窗，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拿吹風機吹頭發。
經過一段時間的生長，過肩的長發又長了一截。
甄蜜花十來分鐘完全吹幹，用梳子一下下的梳直，捧起一把欣賞似的看了好幾秒，抿唇微笑著走出浴室。
進房間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甄蜜心想誰會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繞過去查看。發現是姜女士打來的，半點不敢怠慢，坐到床上接聽。
那頭問了回沒回家的事和小鹿家最近的狀況。
甄蜜用籠統的話敷衍過去，聽到電話裏不小的雜音，趁機轉移話題:“媽，你那邊怎麽這麽吵？”
那頭安靜了片刻，緊接著，姜女士欣喜的聲音了來過來:“我和你韓阿姨現在在外面逛街。”
甄蜜:“韓阿姨？”
姜女士:“就是蔣韓的媽媽，昨天我和你爸出酒店辦事，正好遇到他們一家。”
“他們家當年發生的事太突然，走的很急，沒留下什麽音訊，沒想到到這裏定居了，這些年過得挺不錯，蔣韓那孩子也是越來越帥了，畢業以後在……”
後面的話，甄蜜沒有聽進去。
她覺得蔣韓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絞盡腦汁回想，終於記起來他是鹿斯禹說過的那個讓她“躲在房間裏哭”的人。
“……”
誰為他哭了。
謠言真是太可怕了。
姜女士把蔣韓誇了個遍，沒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叫甄蜜:“甜甜。”
“昂。”甄蜜懶懶地應了一聲。
姜女士想說教一頓，聽到蔣韓媽媽的聲音，作罷了:“我和你爸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機靈點，別進廚房，明年蔣韓會回國任職，到時候你給我好好表現，別激動的直接撲上去。”
“……”
才怪了。
“聽到了沒？”姜女士加重語氣。
甄蜜拖著調子應下:“是。”
掛了電話。
甄蜜看向窗外的夜色，默默地翻了個鬥雞眼。
人家說不定早忘了……
不是，是肯定忘了我這個小透明。
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他回不回來和我有半毛錢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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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子:【完蛋了！我剛看了天氣預報，明天開始要下暴雪，那甜甜豈不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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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子:【嘿嘿嘿，這麽好的機會，會不會發生點什麽生命大和諧的運動呢？】
小寧子:【來來來，大家下註了，我賭五毛錢，甜甜絕對要霸王硬上弓！】
唐暖薰:【我賭五塊錢。】
娘娘:【十塊錢，我賭她不會。】
甄蜜:“……”
她人都在千裏之外了還怎麽霸王硬上弓？
神交嗎？
甄蜜不由得聯想到進安檢口之前和言子郁的對話，腦中同步描繪出霸王硬上弓的場景。
昏暗的臥室裏，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五花大綁固定在床上的言子郁，彎下腰輕拍他的臉蛋。
言子郁害怕的掙紮，貼了膠帶的嘴巴一個勁嗚咽出聲，然後她露出壞笑著扯掉被子，在他求饒的眼神中擡起腿踏上去……
不是，我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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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安靜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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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子:【甜甜，你還真去做了，是不是被言學長發現不甘心，然後半夜三更爬床被丟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車卡的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摸摸頭，不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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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反擊，唐暖薰發過來一個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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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一次堵車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到家的時候，太陽完全落山。
甄蜜拖著行李箱呼哧呼哧地走進客廳，累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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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視著這吊燈，甄蜜休息了一會兒，順便打量了熟悉的房子，揉揉肩膀坐起來，給言子郁報了個平安，拉著行李箱進自己的房間。
老實講，幾個月沒回家，甄蜜還是有點想念的。
最想念的莫過於自己的大床。
把行李收拾好之後，她一頭栽進綿軟的大床，抱著被子舒舒服服的滾了幾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黑了。
甄蜜伸了個懶腰，聽到肚子在抗議，習慣性去床頭抓手機。
抓了幾下沒抓到，她轉過頭，看到只放著一站臺燈的床頭櫃，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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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女士樂了:“什麽時候把人帶回家？”
她說什麽來著，她兒子怎麽可能是個榆木腦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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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蜜用籠統的話敷衍過去，聽到電話裏不小的雜音，趁機轉移話題:“媽，你那邊怎麽這麽吵？”
那頭安靜了片刻，緊接著，姜女士欣喜的聲音了來過來:“我和你韓阿姨現在在外面逛街。”
甄蜜:“韓阿姨？”
姜女士:“就是蔣韓的媽媽，昨天我和你爸出酒店辦事，正好遇到他們一家。”
“他們家當年發生的事太突然，走的很急，沒留下什麽音訊，沒想到到這裏定居了，這些年過得挺不錯，蔣韓那孩子也是越來越帥了，畢業以後在……”
後面的話，甄蜜沒有聽進去。
她覺得蔣韓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絞盡腦汁回想，終於記起來他是鹿斯禹說過的那個讓她“躲在房間裏哭”的人。
“……”
誰為他哭了。
謠言真是太可怕了。
姜女士把蔣韓誇了個遍，沒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叫甄蜜:“甜甜。”
“昂。”甄蜜懶懶地應了一聲。
姜女士想說教一頓，聽到蔣韓媽媽的聲音，作罷了:“我和你爸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機靈點，別進廚房，明年蔣韓會回國任職，到時候你給我好好表現，別激動的直接撲上去。”
“……”
才怪了。
“聽到了沒？”姜女士加重語氣。
甄蜜拖著調子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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