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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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婉轉繾綣, 像高壓電流躥入肌膚。
甄蜜心跳漏了一拍, 肉嘟嘟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 卷翹的睫毛蝶翼般顫動。
“還要嗎？”言子郁湊的更近，幾乎貼著她的耳骨在吹起, 聲音壓得更低。
甄蜜瞬間彈開, 捂住發燙的耳朵, 磕磕巴巴道:“不, 不要了。”
言子郁直起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後撤的那一瞬，他的唇瓣輕擦了甄蜜的臉頰一下, 眼神跟著落在那裏。
甄蜜受到三重刺激，整張臉快紅成番茄，胡亂瞟著眼睛, 扯了個理由:“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說完踩著淩亂的小碎步轉身。
言子郁望著她逃似的背影, 唇角挑的更高，輕笑一聲，追了上去。
漫展附近有一條槐川市有名的美食街。
甄蜜捧著紅彤彤的臉垂著腦袋跟著言子郁走進去, 嗅著各種香味，很快消下那份熱意, 選了一家面館吃午飯。
面館的裝修風格和摔倒那晚吃的那家夜宵的面館一模一樣，是連鎖分店。
因著上次有傷口在點的是清湯，這次甄蜜點了紅湯。等面端上來，放了兩勺醋和滿滿一勺辣椒, 均勻攪拌。
濃重的辣香味立刻撲鼻而來，熱油混著辣椒籽浮在湯面上，沖擊了視覺。
“放太多了。”言子郁眉頭輕蹙。
甄蜜習以為常:“不多，我以前都是這樣吃的。”
想到在會場裏言子郁吃醋的樣子，她偷笑一聲，拿起那壺醋做出服務員的姿勢:“郁哥哥，你要來一點嗎，聽說吃醋和吃面搭配更美味哦！”
聽出話裏的深意，言子郁沒有接過話茬，而是任由甄蜜在碗裏倒了一點醋，問了個思考很久的問題:“你在初中的時候發生過很多印象深刻的事？”
甄蜜頓了下，輕嗯一聲。
“是挺多的。”她縮回手放好醋，“你怎麽突然問這起個了？”
言子郁不答再問:“除了之前你說過的那幾件，還沒有其他你一直記著的事？”
“……我想想啊。”甄蜜點住下巴沈思。
好半晌，說出來兩件:“初一上學期期末考，我數學考了不及格，被我爸媽男女混合雙打，中考前幾天晚上，我躲在被窩裏追劇，被我媽發現，沒收了手機，斷了一個暑假的網，整個人差點發黴。”
“……”
言子郁不禁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想說教一番又覺得好笑，最後到底是作罷，追問道:“還有嗎？”
甄蜜想了想，腦中閃過一個極其模糊的影子，轉瞬即逝:“應該沒有了……吧？”
她說著肯定了語氣:“沒有了，這兩件我記得特別清楚，其他的我不記得了。”
言子郁明了，心裏存著的那點“可能會再冒出來什麽奇奇怪怪的愛豆”的想法跟著散去。
上次約會沒看成電影的事，言子郁一直記著。
吃過飯，他帶著甄蜜在美食街逛了個遍，去購物中心的電影院把電影補上。
這次的電影類型比上次的好了不少。
甄蜜挑了一部名字看起來不錯的動畫電影，和言子郁一起拿了票上頂樓。
進去前，甄蜜打開果凍包想把特地從美食街買來的小吃放進去。
奈何包裏面放了不少東西，她使勁塞了好幾次，依舊沒能成功，嘴裏咕噥起來:“早知道換個大點的包了。”
“嗯？”註意到她怪異的言行，言子郁不輕不重地發了個鼻音。
甄蜜郁悶地解釋:“電影院裏不能帶除了在售票口買的吃的，要是被檢票人員發現，會進不去。”
言子郁有些想笑，看了下電影票上的時間和手機上的時間，到底是給出了個主意:“電影還有十分鐘開始，吃完再進去。”
“那多沒意思，我是專門為了看電影才買的。”甄蜜不甘心的說道。
她拿出半塞進包裏的小吃，低頭看看自己穿的很容易暴露的短外套和沒可能藏的小短裙，洩氣地努努嘴。擡起時，掃到言子郁身上的外套，停住視線。
言子郁今天穿的是一件裁剪精致的黑色長款風衣，搭配一件純白色毛衣和黑色休閑褲，襯得身形越發修長。
最關鍵的是，風衣足夠大，藏住一袋子小吃完全沒問題。
越想，甄蜜越覺得自己機智。二話不說，搓搓手扒開言子郁的風衣，挑了個合適的部位將袋子藏進去。
“好了，這樣肯定看不出來了。”她勾過言子郁的手臂壓住微鼓起來的那塊，完美隱藏。
言子郁垂著眼簾將她的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裏，縱容的配合她。
因為要防止掉落的關系，甄蜜特意走得慢了些，並且緊緊和他黏在一起，好幾分鐘才走到檢票口。
姿勢不是一般的怪異。
引來檢票口的小哥哥疑惑地打量。
甄蜜面不改色，熟練的仿佛做過無數次，拿出電影票遞過去。
另一個檢票員小姐姐核對了上面的信息，歸還電影票。
兩人保持怪異的小碎步姿勢走進檢票口。
拐彎時，言子郁漠然地瞥向仍在疑惑打量的檢票員小哥哥，摟緊甄蜜:“這是我女朋友。”
檢票員小哥哥:“……”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順利進了播放廳。
影片恰好開始。
甄蜜卸下私貨，獎勵的餵了言子郁一口，自己吃了一口，放到扶手上，戴上3D眼鏡開始看片。
起初的劇情蠻精彩。
看到後面，畫風突變，上面怪物像是要從屏幕裏沖出來攻擊。
甄蜜嚇得一個哆嗦，身體滑下半截，在鏡頭轉頭的空隙，顫顫巍巍地撐著扶手坐起來。
言子郁註意到她的異樣，關心道:“嚇著了？”
“……沒。”甄蜜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慫，努力鎮定自己，“我沒怎麽看過3D的電影，有點不太習慣。”
言子郁沒戳穿，只摘下她的3D眼鏡拿在手裏:“這樣看效果好一點。”
甄蜜:“嗯。”
之後的劇情沒有那麽恐怖了。
甄蜜安心地靠在椅背上吃著小吃，等電影放完，帶走私貨殘留下來的證據。
出了電影院已是晚上九點。
購物中心裏人山人海，形成一層巨大的暖氣罩。
言子郁牽著甄蜜乘扶梯下到一樓，路過KFC，進去買了一個甜筒。
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甄蜜被一個跟其他小朋友玩游戲的小蘑菇頭撞了一下腿，重心不穩的晃動身體。
言子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甜筒卻是沒有幸免於難，整個的掉在了地上。
甄蜜:“！！！”
“我的甜筒！”她心痛地伸出手，“我還一口都沒舔過。”
言子郁安慰她:“我再去買一個。”
等買了出來甜筒出來，地上的那個甜筒不翼而飛，本該等在原地的甄蜜從門口走進來，腦袋微垂著。
“你去扔掉了？”言子郁猜測道。
甄蜜緊緊捂住胸口，神情淒愴:“它好歹跟了我一會兒，也算是主仆一場，我沒能力好好保護它，只能讓它入桶為安。”
“……”
回到公寓差不多是兩個小時之後。
甄蜜去洗了個澡，和言子郁說了晚安，回臥室睡覺。
接下來兩天，甄蜜按照原計劃的行程，跟著言子郁去了槐川市的其他地方。
男朋友的陪伴和美食的環繞幾乎讓她樂不思蜀。
也就忘了一件事。
——機票是一早定好的，不會自動更改時間。
所以，在收到航空公司發來的航班提醒時，甄蜜跟見了鬼似的，一個手滑，手機掉進了沙發裏。
神情比丟了甜筒更為淒愴。
言子郁看她這樣，拿起掉落手機，眼神在上面略微一掃，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他說。
甄蜜哀怨地垂下眼:“我不想這麽快回去。”
像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她一下擡頭，眼裏燃起希望:“我現在去改簽。”
言子郁:“不用。”
“為什麽？”甄蜜耷拉下眼尾，“你不想我多陪你幾天嗎？”
“不是。”言子郁並沒有那個意思，相反，他是很想甄蜜留下來的，只是，“時間已經定好了，如果你不回去，叔叔阿姨會擔心。”
“他們才不會。”甄蜜不甚在乎，“而且他們去國外了，我現在回去家裏也沒人。”
這點，言子郁倒是沒有想到，甄蜜也忘了告訴他。
但既然如此，他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握住她的手腕將手機放到她的掌心:“那再多待兩天。”
“嗯。”甄蜜樂開了花。
誰知還沒改簽成功，電視裏的播放的天氣預報說槐川市未來一周天氣惡劣。
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也顯示後天開始會有大範圍的強降雪。
為了安全和時間考慮，言子郁不得不讓甄蜜放棄改簽的想法，按照原定的時間回去。
甄蜜是不想回去的。
她覺得天氣預報像渣男的嘴，是騙人的。
為此，她一個晚上沒睡著，死死的盯著手機，密切關註天氣預報的動態。
結果這次的天氣預報非常準，到了清晨，外邊的天提前進入了大雪來臨前的適應階段。
無奈之下，她只好乖乖的收拾好行李箱，跟著言子郁去機場。
估計是天氣變化的原因，機場辦理各種手續的人很多。
甄蜜被言子郁帶著去排隊取機票，邊看前面的人數邊豎起耳朵聽廣播，希望能聽到航班延誤的消息。
悲催的是，廣播播了好幾個航班的延誤消息，就是沒有去京水市的那班。
眼看著前面只剩下一個人，甄蜜死死盯了眼刑場般的辦理櫃，果斷轉頭，換上純真可愛的笑臉:“這位姐姐，你先辦理吧。”
小姐姐收到暴擊，沒問任何理由，說了聲謝謝，拉著行李箱排到前面去。
言子郁聽到聲音，轉過頭看見甄蜜又要去和後面的一對情侶說，及時拉住她的手腕:“甜甜，再不走會來不及。”
甄蜜驀地一僵，隨即，整個人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蔫巴巴地轉回來:“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哪怕只有幾分鐘，甚至是幾秒鐘。
言子郁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可他不能拿她的安全開玩笑，只能狠下心:“聽話，嗯？”
“可……”
甄蜜還是不情願，但看著言子郁認真帶著幾分嚴肅的神情，咬了咬下唇，終究是認命了。
辦理好托運手續。
言子郁拿著機票和行李箱，送甄蜜去安檢口。
槐川市的機場是國際性的，占地面積非常廣。
安檢口有幾十個，過了檢票口才能真正的到達。
甄蜜跟著言子郁一步步慢吞吞的靠近檢票口，每近一寸，心裏低落的情緒就深一分。
在停下後，她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一把抱住言子郁，放聲抽噎:“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這個寒假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這裏。”
周圍的路人紛紛看了過來。
見是小情侶分別，司空見慣的收回去。
言子郁有點心疼，揉揉她亂動的後腦勺好幾下，捧住她的臉抹去眼角滲出來的淚花:“乖，寒假很快就過去了。”
甄蜜感受著溫暖的手指安撫自己，抽噎聲漸漸變小:“可是寒假有一個多月，我們會分手的。”
言子郁:“？”
甄蜜細細地哽咽:“我聽說異地戀很容易分手，沒有女朋友看著，男朋友會耐不住寂寞偷吃。”
“……”
言子郁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默一陣，才保證道:“不會，我只吃你。”
聽到這話，甄蜜微擡了擡眼，一雙眸子濕漉漉的:“真的？”
言子郁:“真的。”
甄蜜破涕為笑:“那你以後只能吃我，不能……”
話沒說完，她後知後覺到自己說了什麽，忙捂住臉，語無倫次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麽能說……我……”
言子郁微勾了勾唇。
此時，甜美的廣播聲響起，催促著來來往往的旅客。
他看了看時間，替她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把機票遞出去:“該進去了。”
甄蜜胡亂嗯嗯兩聲，接過行李箱和機票，垂著腦袋羞答答地過了檢票口。
走了幾步。
她停下來，轉過身看向站在外面的言子郁，依依不舍地揮揮手，就著面對面的姿勢一步步後退進安檢口。
直到他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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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蜜瞬間彈開, 捂住發燙的耳朵, 磕磕巴巴道:“不, 不要了。”
言子郁直起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後撤的那一瞬，他的唇瓣輕擦了甄蜜的臉頰一下, 眼神跟著落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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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辣香味立刻撲鼻而來，熱油混著辣椒籽浮在湯面上，沖擊了視覺。
“放太多了。”言子郁眉頭輕蹙。
甄蜜習以為常:“不多，我以前都是這樣吃的。”
想到在會場裏言子郁吃醋的樣子，她偷笑一聲，拿起那壺醋做出服務員的姿勢:“郁哥哥，你要來一點嗎，聽說吃醋和吃面搭配更美味哦！”
聽出話裏的深意，言子郁沒有接過話茬，而是任由甄蜜在碗裏倒了一點醋，問了個思考很久的問題:“你在初中的時候發生過很多印象深刻的事？”
甄蜜頓了下，輕嗯一聲。
“是挺多的。”她縮回手放好醋，“你怎麽突然問這起個了？”
言子郁不答再問:“除了之前你說過的那幾件，還沒有其他你一直記著的事？”
“……我想想啊。”甄蜜點住下巴沈思。
好半晌，說出來兩件:“初一上學期期末考，我數學考了不及格，被我爸媽男女混合雙打，中考前幾天晚上，我躲在被窩裏追劇，被我媽發現，沒收了手機，斷了一個暑假的網，整個人差點發黴。”
“……”
言子郁不禁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想說教一番又覺得好笑，最後到底是作罷，追問道:“還有嗎？”
甄蜜想了想，腦中閃過一個極其模糊的影子，轉瞬即逝:“應該沒有了……吧？”
她說著肯定了語氣:“沒有了，這兩件我記得特別清楚，其他的我不記得了。”
言子郁明了，心裏存著的那點“可能會再冒出來什麽奇奇怪怪的愛豆”的想法跟著散去。
上次約會沒看成電影的事，言子郁一直記著。
吃過飯，他帶著甄蜜在美食街逛了個遍，去購物中心的電影院把電影補上。
這次的電影類型比上次的好了不少。
甄蜜挑了一部名字看起來不錯的動畫電影，和言子郁一起拿了票上頂樓。
進去前，甄蜜打開果凍包想把特地從美食街買來的小吃放進去。
奈何包裏面放了不少東西，她使勁塞了好幾次，依舊沒能成功，嘴裏咕噥起來:“早知道換個大點的包了。”
“嗯？”註意到她怪異的言行，言子郁不輕不重地發了個鼻音。
甄蜜郁悶地解釋:“電影院裏不能帶除了在售票口買的吃的，要是被檢票人員發現，會進不去。”
言子郁有些想笑，看了下電影票上的時間和手機上的時間，到底是給出了個主意:“電影還有十分鐘開始，吃完再進去。”
“那多沒意思，我是專門為了看電影才買的。”甄蜜不甘心的說道。
她拿出半塞進包裏的小吃，低頭看看自己穿的很容易暴露的短外套和沒可能藏的小短裙，洩氣地努努嘴。擡起時，掃到言子郁身上的外套，停住視線。
言子郁今天穿的是一件裁剪精致的黑色長款風衣，搭配一件純白色毛衣和黑色休閑褲，襯得身形越發修長。
最關鍵的是，風衣足夠大，藏住一袋子小吃完全沒問題。
越想，甄蜜越覺得自己機智。二話不說，搓搓手扒開言子郁的風衣，挑了個合適的部位將袋子藏進去。
“好了，這樣肯定看不出來了。”她勾過言子郁的手臂壓住微鼓起來的那塊，完美隱藏。
言子郁垂著眼簾將她的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裏，縱容的配合她。
因為要防止掉落的關系，甄蜜特意走得慢了些，並且緊緊和他黏在一起，好幾分鐘才走到檢票口。
姿勢不是一般的怪異。
引來檢票口的小哥哥疑惑地打量。
甄蜜面不改色，熟練的仿佛做過無數次，拿出電影票遞過去。
另一個檢票員小姐姐核對了上面的信息，歸還電影票。
兩人保持怪異的小碎步姿勢走進檢票口。
拐彎時，言子郁漠然地瞥向仍在疑惑打量的檢票員小哥哥，摟緊甄蜜:“這是我女朋友。”
檢票員小哥哥:“……”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順利進了播放廳。
影片恰好開始。
甄蜜卸下私貨，獎勵的餵了言子郁一口，自己吃了一口，放到扶手上，戴上3D眼鏡開始看片。
起初的劇情蠻精彩。
看到後面，畫風突變，上面怪物像是要從屏幕裏沖出來攻擊。
甄蜜嚇得一個哆嗦，身體滑下半截，在鏡頭轉頭的空隙，顫顫巍巍地撐著扶手坐起來。
言子郁註意到她的異樣，關心道:“嚇著了？”
“……沒。”甄蜜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慫，努力鎮定自己，“我沒怎麽看過3D的電影，有點不太習慣。”
言子郁沒戳穿，只摘下她的3D眼鏡拿在手裏:“這樣看效果好一點。”
甄蜜:“嗯。”
之後的劇情沒有那麽恐怖了。
甄蜜安心地靠在椅背上吃著小吃，等電影放完，帶走私貨殘留下來的證據。
出了電影院已是晚上九點。
購物中心裏人山人海，形成一層巨大的暖氣罩。
言子郁牽著甄蜜乘扶梯下到一樓，路過KFC，進去買了一個甜筒。
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甄蜜被一個跟其他小朋友玩游戲的小蘑菇頭撞了一下腿，重心不穩的晃動身體。
言子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甜筒卻是沒有幸免於難，整個的掉在了地上。
甄蜜:“！！！”
“我的甜筒！”她心痛地伸出手，“我還一口都沒舔過。”
言子郁安慰她:“我再去買一個。”
等買了出來甜筒出來，地上的那個甜筒不翼而飛，本該等在原地的甄蜜從門口走進來，腦袋微垂著。
“你去扔掉了？”言子郁猜測道。
甄蜜緊緊捂住胸口，神情淒愴:“它好歹跟了我一會兒，也算是主仆一場，我沒能力好好保護它，只能讓它入桶為安。”
“……”
回到公寓差不多是兩個小時之後。
甄蜜去洗了個澡，和言子郁說了晚安，回臥室睡覺。
接下來兩天，甄蜜按照原計劃的行程，跟著言子郁去了槐川市的其他地方。
男朋友的陪伴和美食的環繞幾乎讓她樂不思蜀。
也就忘了一件事。
——機票是一早定好的，不會自動更改時間。
所以，在收到航空公司發來的航班提醒時，甄蜜跟見了鬼似的，一個手滑，手機掉進了沙發裏。
神情比丟了甜筒更為淒愴。
言子郁看她這樣，拿起掉落手機，眼神在上面略微一掃，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他說。
甄蜜哀怨地垂下眼:“我不想這麽快回去。”
像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她一下擡頭，眼裏燃起希望:“我現在去改簽。”
言子郁:“不用。”
“為什麽？”甄蜜耷拉下眼尾，“你不想我多陪你幾天嗎？”
“不是。”言子郁並沒有那個意思，相反，他是很想甄蜜留下來的，只是，“時間已經定好了，如果你不回去，叔叔阿姨會擔心。”
“他們才不會。”甄蜜不甚在乎，“而且他們去國外了，我現在回去家裏也沒人。”
這點，言子郁倒是沒有想到，甄蜜也忘了告訴他。
但既然如此，他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握住她的手腕將手機放到她的掌心:“那再多待兩天。”
“嗯。”甄蜜樂開了花。
誰知還沒改簽成功，電視裏的播放的天氣預報說槐川市未來一周天氣惡劣。
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也顯示後天開始會有大範圍的強降雪。
為了安全和時間考慮，言子郁不得不讓甄蜜放棄改簽的想法，按照原定的時間回去。
甄蜜是不想回去的。
她覺得天氣預報像渣男的嘴，是騙人的。
為此，她一個晚上沒睡著，死死的盯著手機，密切關註天氣預報的動態。
結果這次的天氣預報非常準，到了清晨，外邊的天提前進入了大雪來臨前的適應階段。
無奈之下，她只好乖乖的收拾好行李箱，跟著言子郁去機場。
估計是天氣變化的原因，機場辦理各種手續的人很多。
甄蜜被言子郁帶著去排隊取機票，邊看前面的人數邊豎起耳朵聽廣播，希望能聽到航班延誤的消息。
悲催的是，廣播播了好幾個航班的延誤消息，就是沒有去京水市的那班。
眼看著前面只剩下一個人，甄蜜死死盯了眼刑場般的辦理櫃，果斷轉頭，換上純真可愛的笑臉:“這位姐姐，你先辦理吧。”
小姐姐收到暴擊，沒問任何理由，說了聲謝謝，拉著行李箱排到前面去。
言子郁聽到聲音，轉過頭看見甄蜜又要去和後面的一對情侶說，及時拉住她的手腕:“甜甜，再不走會來不及。”
甄蜜驀地一僵，隨即，整個人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蔫巴巴地轉回來:“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哪怕只有幾分鐘，甚至是幾秒鐘。
言子郁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可他不能拿她的安全開玩笑，只能狠下心:“聽話，嗯？”
“可……”
甄蜜還是不情願，但看著言子郁認真帶著幾分嚴肅的神情，咬了咬下唇，終究是認命了。
辦理好托運手續。
言子郁拿著機票和行李箱，送甄蜜去安檢口。
槐川市的機場是國際性的，占地面積非常廣。
安檢口有幾十個，過了檢票口才能真正的到達。
甄蜜跟著言子郁一步步慢吞吞的靠近檢票口，每近一寸，心裏低落的情緒就深一分。
在停下後，她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一把抱住言子郁，放聲抽噎:“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這個寒假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這裏。”
周圍的路人紛紛看了過來。
見是小情侶分別，司空見慣的收回去。
言子郁有點心疼，揉揉她亂動的後腦勺好幾下，捧住她的臉抹去眼角滲出來的淚花:“乖，寒假很快就過去了。”
甄蜜感受著溫暖的手指安撫自己，抽噎聲漸漸變小:“可是寒假有一個多月，我們會分手的。”
言子郁:“？”
甄蜜細細地哽咽:“我聽說異地戀很容易分手，沒有女朋友看著，男朋友會耐不住寂寞偷吃。”
“……”
言子郁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默一陣，才保證道:“不會，我只吃你。”
聽到這話，甄蜜微擡了擡眼，一雙眸子濕漉漉的:“真的？”
言子郁:“真的。”
甄蜜破涕為笑:“那你以後只能吃我，不能……”
話沒說完，她後知後覺到自己說了什麽，忙捂住臉，語無倫次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麽能說……我……”
言子郁微勾了勾唇。
此時，甜美的廣播聲響起，催促著來來往往的旅客。
他看了看時間，替她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把機票遞出去:“該進去了。”
甄蜜胡亂嗯嗯兩聲，接過行李箱和機票，垂著腦袋羞答答地過了檢票口。
走了幾步。
她停下來，轉過身看向站在外面的言子郁，依依不舍地揮揮手，就著面對面的姿勢一步步後退進安檢口。
直到他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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