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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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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季濃橫坐在元琛大腿上,又軟又小,對元琛來說,輕飄飄的,一點兒重量都沒有。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的脆弱,翁季濃現在就有些想她阿娘了。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下來,元琛把她抱得更緊:“怎麽了?”

“我想起我十歲的時候,吳郡下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雪,是我從未見過大雪,我歡喜極了,將院子裏的仆婦都打發了出去,帶著春蕪和秋梨偷偷玩雪,那個時候她們也還小,也是喜歡玩的時候,等我阿娘發現的時候,我們幾個的衣裳都被雪浸透了,渾身冰涼涼的。”

翁季濃想到小時候的事情,眉眼彎彎。

那顆小梨渦兒勾得元琛心中發緊,輕笑:“喜歡雪天?雪有什麽好玩的?是不是還生病了?”

南邊雪是稀罕物,西北嚴寒,到了十月就開始下雪了。

冬日長,到時候天天下雪,連出行都不方便,她怕就不喜歡雪了。

想到這兒元琛忽然記起一事兒,武威家中屋裏沒有地龍,等入了秋,天氣冷下來,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琢磨著還是寫信交代元伯乘他們這次不在家,派人裝一下。

翁季濃見他猜到了,支支吾吾地說:“生了一點點小病。”

手指還捏在一起比劃了兩下。

元琛看她那幅心虛的模樣,心道怕是不止一點兒小病吧。

翁季濃嘻嘻笑,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元琛餘光看到她小腳光禿禿的露在外面,記得杏娘說她受不得凍,騰出手把她的腳塞進被子裏。

折騰了一番又說了許久的話,這會兒時辰已經很晚了,翁季濃身上雖有些不舒服,精神頭也不好,但就是還沒有困意,軟若無骨的手指無趣地盤著元琛衣襟上的系帶。

元琛知道這小娘子,玩起來比誰都瘋,冷酷的把她以後騎馬的日程安排好:“等回了武威,也只許太陽好的時候騎會兒馬。”

翁季濃扁扁嘴,生病的人沒有資格談條件。

自覺方才的話太過嚴厲,況且她這般難受也有他的過錯。

嬌嬌的小娘子,自幼養在深閨,風吹不到,雨打不著,這三日外頭風吹日曬的,豈能遭受的住?

元琛低語,關切地問她:“頭還疼不疼?”

聲音下意識的放柔。

翁季搖搖頭,又點點頭。

“嗯?”

翁季濃正喪氣著呢!

一聽到他的話,眸子咕嚕嚕靈巧的轉了轉,捉了他的大掌,從衣擺裏探進去,放到自己小腹上。

元琛的手掌上的裂口在翁季濃不懈努力的保養下已經愈合了,現在只餘下一層老繭,摸在她的肚皮上癢癢的,不過更多的是溫暖燥熱,很好的緩解了她的腹痛。

翁季濃看著纖細瘦弱,但她身上還是有些肉的,只是她的骨架小看著不顯。

元琛滿手滑膩,手感好極了。

他手掌寬大,貼著她的肚子,往上是她的褻衣的邊緣,元琛心思浮動,不過她小腹冰涼的觸感和她身上又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把他拉回理智邊緣。

但翁季濃卻不老實了,小腹舒服了,她開始沒事兒找事兒,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新長出來的胡渣有些紮人。

元琛瞥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小肚子,讓她安分點兒。

翁季濃訕訕的收回手,小屁股又開始一挪一挪的。

元琛大腿肌肉鼓鼓的,十分結實,像塊大石頭,她很好奇為什麽兩個人的身體有這麽大的差別。

敏感地帶,元琛受不住她無意識的撩撥。

本就心猿意馬,已經忍了她許久,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道:“屁股上長虱子了?”

口氣有些兇巴巴的。

她這麽愛幹凈,怎麽會長那些。

翁季濃嘟囔:“硬邦邦的,硌人。”

元琛暗罵一聲,不知她究竟說的是他哪裏硬邦邦的。

突然起身,翁季濃嚇得趕忙攬緊他的脖子。

元琛掀了被子把她按進去,蓋好被子,自己卻往後面小凈室去了。

翁季濃懵懵地看著他的背影,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麽突然到了被子裏。

看他拐入座屏後面,才傻乎乎的朝裏面喊:“哥哥早些上來。”

元琛腳步頓住,有些狼狽。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卻換了套寢衣。

他平日裏也不會特地換寢衣睡覺,隨意穿著中衣就好了。

他弄臟了衣服後,卻發現他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進去,還好翁季濃有了忘帶寢衣的經驗,往裏面的衣架上放了好幾套寢衣,以備不時之需。

同時也幫他準備了兩套。

這時翁季濃已經入睡。

看她天真的睡顏,元琛覺得自己真是……

齷齪。

輕手輕腳地上了榻。

翁季濃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眼縫,呢喃了一聲:“哥哥。”

元琛以為把她弄醒了,僵住動作,等她說話。

結果卻是等到她纏著被子滾入自己的懷裏。

元琛吐出一口氣,鉆到被子裏,把圈在胸口,閉上眼睛。

想了想還是探手捂住她的小腹,給她暖著。

翁季濃底子好,躺在榻上休息了一日就恢覆元氣了。

但女兒家的這段日子特殊,她又頭次有了腹痛的癥狀,侍女們如臨大敵,重視的不得了。

“總在榻上躺著,我要悶壞啦!”翁季濃坐在榻邊對著春蕪撒嬌,雙腳躍躍欲試的想要勾過腳踏上的繡鞋穿上。

她穿著藕荷色袖暗紋中衣,長發披肩,小臉白皙不似往日的好氣色,桃花眼暈著水光,到有幾分我見猶憐之態。

但宛嬤嬤不在,春蕪自覺接過她管著翁季濃的重任,毫不心軟,不過她知道自己沒有宛嬤嬤那般有威嚴,換了說辭:“我們出來好些日子了,婢子還未給家中寫過信呢!”

翁季濃眨巴眨巴眼睛,氣鼓鼓,慢吞吞地縮回試探的小腳,往塌上爬:“我還可以再躺躺的。”

春蕪的母親在翁夫人身邊服侍,很得翁夫人信賴,若是春蕪在信裏添上兩句,她母親必定是要告訴翁夫人的。

翁夫人對她旁的事管的松,但絕不允許她拿身體玩鬧,到時候定會寫信過來訓斥翁季濃,說她不懂事,說不定還會再送個嬤嬤過來管著她。

翁季濃十分憋屈,看向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元琛,想讓他為自己說說話。

元琛正悠閑地靠在案上看好戲,見她瞥過來,瞬間直起身子,輕咳一聲:“我出去看看你的藥熬好了不曾。”

他心裏自然也是讚同春蕪的做法的。

翁季濃這次小病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雖知道她嬌小稚嫩,但不曾想她如此虛弱,甚至都在想是不是當初就不該把她帶到康安草原來,她本天生就該在溫室裏被人小心呵護,不受嚴寒風霜。

這幾日她還該在帳中好好養養。

此番她的那幾個侍女們不縱著她,他在前面做事也才能放心。

不過元琛也趁機學了一招,這小娘子每次都吃準了他吃她那一套撒嬌大法,他在她面前心志不見,每每都會順了她心意。

這次好歹讓他知道了,翁夫人的名頭很管用,以後說不準他也會用上。

翁季濃氣惱,捏緊小拳頭,無奈地砸被子出氣,兇巴巴地說:“哥哥都被你們同化了。”

春蕪笑瞇瞇的說:“阿郎是為了夫人好。”

翁季濃假笑,冷漠地回了她一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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