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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幕《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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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冰顏來到冥界最高的山峰,一片純白色的世界,一望無際。寒風刺骨,劃過臉龐像刀子一般割在肌膚上。

在這片白色的世界裡面只有盛開的梅花點綴著,白中一點紅,格外醒目。

他向後面偷偷一瞄,身穿黑衣古裝的堂上靜筆直地站立在雪地上,風撩起她的衣擺,就像一位貴公子似的,高雅而溫和。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劫數難逃,不過這個人肯站在身旁,他覺得很安慰.

寂寞慣了的人,總是貪圖那一點點的溫暖。

轟的一聲,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第一道天雷劃空而下,閃出光亮的光芒。冰顏急忙一跳,躲過了致命的攻擊,可是右腳卻受傷了,導致行動不便。

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沒有可能逃得過另一道天雷。

蓋上白色的雪地,殘留一片片嫣紅,觸目驚心。

第二道天雷不出兩秒又降了下來,讓人措手不及。

堂上靜眼疾手快地一揮手,布下防護結界,淡金色的球體包圍著白老虎。冷不防,天雷直直打了下來,結界輕易就碎掉,散落無數的碎片,像玻璃似的,亮晶晶。

反作用力,使堂上靜胸口一門,湧上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她艱難地彎腰單跪在地上,臉色蒼白。

剛才在結界的保護下,冰顏沒有受到傷害,他急忙地回頭,想跑過去,可是怕自己會連累她,狠心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要是,天雷連她也一起打……剛才她只是救自己,可是天雷也沒有放過她。

過了半響,第三道天雷遲遲沒有降下來。堂上靜稍微喘了口氣,她知道各界有個界的規矩,自己插手這件事,天界的天雷必定連她也不放過。可是,她是誰?她可不是一般人,反正她也死不了,今天她就是要救定冰顏。

轟一聲,巨大的雷電再次就降下,由於剛剛此受傷,堂上靜被天界的雷電克制,使用不了魔力。她只好撲過去,抱住冰顏的白色身軀,用自己的身體為對方擋下。

雷電毫無猶豫地打在她的背上,衣服也破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燒傷在細緻的皮膚上留下。

頓時,堂上靜昏迷了過去,倒在冰顏的身上。

五彩繽紛的彩虹閃耀在天上,為白色的世界增添了色彩,宣告儀式結束了。冰顏感覺自己受傷的地方慢慢癒合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時間理會,看見堂上靜不醒人事,呼氣一窒,思緒空白,他這一刻真的很怕這個人會死掉。

他張開大嘴一拉,背上那具身體,快如閃電地直奔山下。

皇宮裡面,鳴奉劍留下在冥王的臥室裡面,他上下不安,平時冷靜的臉孔出現焦慮,來回踱步。其實,他對主人有信心,她能告訴自己死不了,就一定死不了。可是,死不了不代表不會受傷。要是她遍體鱗傷的話,他還是會心痛,會的擔心。希望那道傷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在主人身上。

為了以防萬一,他早就準備好療傷的用品在臥室裡面,應用盡有,可是,他絕對不希望用的上。

猛地。他聽見大廳裡面有響聲,聞聲奔去,他永遠沒有辦法忘記那一瞬間的感覺,全身的血液向停止流動似的,空氣也一起凝固了。

那個他心尖上的主人,靜靜的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像沒有生命的娃娃似的被白老虎背著。

他差點就站不住了,用著意志力支持自己的身體。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快速地跑過去,橫抱起主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轉身向臥室奔去。

他輕輕地把主人放下床上,讓她趴下,露出受傷的背。而在一旁的冰顏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跟了進來,他冷冷地說道:「現在要處理主人的傷,請你迴避。」他再心亂如麻,也不會讓陌生的人看見主人的身體,即使冰顏現在是一頭白色的老虎,可是在他眼中就是一位男人,而是還是連累主人受傷的男人,讓他恨不得將這個人撕碎。

冰顏聞言,猶豫了一下,就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幫不了任何忙,現在他唯一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鳴奉靜在冰顏離去後,扶起主人,讓她背靠在自己,輕輕地伸出手脫下外衣,拿起一條毛巾沾濕了溫水,擦乾那些血液。

他的手有點抖,禁不住地抖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可是也知道這事情之一自己在做的到。一個國家的王受重傷了,對於臣民百姓以及國家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所以他不能宣稱太醫,因而讓人得知這件事情。

剛才冰顏在窗戶進來,想必他也想到這一層。

他簡單上好了藥,就用繃帶包好主人的傷口。在包的過程中,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他要大力地綁好繃帶,要不就會輕易鬆開。可是他一用力,堂上靜就閉目皺眉,輕哼一聲,一篇又一篇,他的心在緩緩地淌血。

終於處理好,他才輕輕鬆了口氣。

蓋上被子,望著沈睡的主人,他若有所思。

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他深深得知眼前的主人比起自己的生命,是更為重要的存在。

即使是天理不容的感情,是一件罪,他也不會再逃。

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好好地守護著自己的主人,守護好自己心尖上的女人。

夜裡,堂上靜在發燒,鳴奉劍早就料到,一邊餵她吃下退燒藥,一邊幫她擦乾汗水。要是發燒不擦乾汗水,會很容易感冒的。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自己心儀的女人一絲不穿在自己的面前,是一件多麼大的挑戰。可是,鳴奉劍沒有一絲邪惡的念頭,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的起主人能活活地站在眼前,命令自己,這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他不敢奢求在主人身上得到什麼,他只能用自己僅有的東西,換她的一個笑容,一個眼神。

這幾天鳴奉劍都衣不解帶地侍候著自己的主人,雖然朝中的大臣和月華也來了幾次,也給他打發過去了。

他藉口說主人最近要閉關修煉,功夫練到最後一層,緊要關頭,無關之人不便打擾。

而冰顏也在大廳裡面守候著,避免可疑的人接近臥室,事關重大,必須一點風聲不要走漏。

臥室裡,鳴奉劍輕手輕叫地更換著主人額上的毛巾,燒終於退下,讓他一刻懸著的心,也稍微下降了一些。

堂上靜幽幽的打開眼睛,眼神有點迷濛,等她看清出眼前的人,映入眼簾是一張臉上有著疤痕的男子。

他臉色有點蒼白,雙眼佈滿血絲,有著黑眼圈,下巴有點鬍子,堂上靜從來就沒有看過自己的屬下不修邊幅的樣子,她有點好奇,伸手摸上去,感覺鬍子有點紮手。

「主人!」鳴奉劍有點激動,不由自主地抓住那隻撫在臉上的手。主人的手停在下巴的附近,距離他的唇很近,修長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唇角。

他想說點什麼,卻喉嚨滾動什麼也說不出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對主人有不敬之罪,從來是主人下命令,他才會碰觸主人的,現在他竟然主人抓住了主人的手。

他陷入了沈思,眼神有點黯淡。

「讓你的擔心了。」堂上靜一點也沒有介意,溫柔的一笑,一如既往的笑容,語氣淡淡的。

似乎病後審議虛弱的關系,主人有點累,談了幾句,報告著幾天的情況,她很快就閉目而眠了。

等鳴奉劍走後,冰顏偷偷地走了進來,他想靠近那個人,又有不敢。

「小白,朕等了你很久。」堂上靜打開眼睛,精神奕奕的起身,半躺在床上,仿彿剛才的病態只是假象。

似乎看出冰顏眼裡的疑問,她勾起嘴角,心裡暗忖道,她可是有藥人之稱的五大魔女之一,恢覆能力當然比常人快,只是她想使開奉劍,讓他去休息而已。

「朕知道,你想問什麼。告訴你,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介懷。」堂上靜禮貌地說著。

「可是,你差點連連命也沒有。」冰顏脫口而出,他無法想像,一個用自己的命去就他的人,怎能不讓他放在心裡。

「五大魔女屬於五大元素,就像人間大自然的風雷電火水等等的關系,對於天地之間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即使不幸死亡或逝世,也會轉生,生命的長度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堂上靜解釋道,她不想因為什麼的原因而捆住了冰顏的自由。

有什麼,她也想做一個偉大的好人,不想要任何回報,不用去計算利益而和人交心。

她以前是一個寂寞的人,現在她很快樂,想要的東西,雖然沒有全部的得到,可是,奉劍和月華的真心對待,讓她覺得世界還是有傻瓜的存在,只為別人好就開心的人的存在。

可是,她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做好事最大的目地是讓自己開心,她沒有真正很在乎一個人。

儘管堂上靜這樣說,但是給出去的信任可不是說收回就收回的。

從那之後,冰顏慢慢地改變了。

有時候,皇宮裡面的人會看見陛下坐在一頭白色老虎的身上。妖界的妖魔都是自尊心十分高的生物,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比等天還難,可是白老虎竟然肯聽話地讓人坐在背上,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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