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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守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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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喜嫁之娘子太難追最新章節!

對黃錦繡來說,她這麽多年唯一真正喜歡過的男人,只有她的表哥魏宇澤。

正因為魏宇澤越來越優秀,身份地位越來越高,黃錦繡攀不上了,所以中間才跟其他男人有過一些來往,而姚修文的確是黃錦繡退求其次的選擇。

在黃錦繡心裏,姚修文自然是樣樣都不如魏宇澤的。不管是樣貌才學還是身份,更別說姚修文前面死過一個夫人。

但黃錦繡雖然家財頗豐,畢竟年紀不小了,還沒了清白,在金源縣這個小地方,她想當個有身份的夫人,除了姚修文,也沒有別的選擇。至於她沒了清白這件事,她已經計劃好了,等成親的時候怎麽遮掩過去。

所以,私心裏黃錦繡是看不上姚修文的,覺得姚修文配不上她,她沒有辦法,只能跟他。

結果!沒想到!姚修文竟然背地裏跟她的丫鬟勾搭到了一起,而且蓄謀要陷害她!

黃錦繡意識到事實如何,簡直要瘋了,恨不得立刻拿刀去把姚修文那個賤人給砍了!

黃錦繡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當初跟姚瑤的矛盾,是因為姚瑤那個時候是個村姑,身份和勢力遠不如黃錦繡,所以她有恃無恐。如今姚瑤貴為王妃,黃錦繡是恨她,但也什麽都不敢做,頂多就是關起門來過過嘴癮,說姚瑤幾句壞話而已,因為她可不想惹火燒身。

從黃錦繡的性格來講,雖然她骨子裏貪慕虛榮,但她其實又很慫,即便是她真正愛慕過的魏宇澤,她也沒有為了他豁出去,不管不顧過。

中間有一段時間,魏宇澤的家人還沒出事,全家都去了京城,魏夫人看不上黃錦繡了,黃錦繡知道,當時不甘心也沒辦法,就認命地開始給自己物色別的男人。

後來魏宇澤的家人都死了,是黃家長輩動了心思,覺得有戲,又提起黃錦繡跟魏宇澤的事。黃錦繡對魏宇澤本就有愛慕有不甘,再加上知道魏宇澤當上了四品高官,就滿心期待地找去京城了。給魏宇澤下媚藥,黃錦繡也是仗著她祖母和娘都在,仗著魏宇澤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不會不認。結果失敗了,她很崩潰,但也沒尋死覓活的,這下是真認命,又回來了,繼續當她的黃家小姐,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所以,黃錦繡不是宋思清那種人,都不曾為了魏宇澤尋死覓活過,所以她到今天都還好好的,雖然跟姚瑤有仇,跟魏宇澤撕破臉,但都不是關於生死的大事。

但對於姚修文,黃錦繡沒有愛,如今只有恨,恨極了!甚至有些後怕!假如姚修文的奸計得逞,不止黃錦繡要死,黃家滿門都要死!

“姚二丫,我發誓,真的不是我做的!就是你那個狼心狗肺的三叔!你如果要對付他,我可以幫忙作證!”黃錦繡看著姚瑤冷聲說。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要姚修文去死!

丫鬟柳紅癱軟在地上,痛哭不止,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已經不知道,是該繼續咬死說是黃錦繡指使的,還是該把姚修文供出來,她只是感覺,自己完了……

姚瑤微笑:“黃小姐,先坐,我相信這次毒果子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姚修文的事,我不會放過他的。我是有點別的事,想跟你聊聊。”

聽到姚瑤的話,黃錦繡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狠狠地瞪了柳紅一眼,才坐了回來,看著姚瑤問:“什麽事?”

“這個你口中叫狼桃的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姚瑤問黃錦繡。

黃錦繡看到姚瑤指著那株狼桃,神色一驚:“你!你剛剛吃了一口!你不是大夫嗎?有人說你是神醫,藥王谷傳人,你趕緊給自己解毒啊!你千萬別死在我這裏!我可沒有要害你,我說了有毒,是你自己非要吃的!”

姚瑤笑著搖頭:“黃小姐,多謝你關心我的安危,不過這東西沒有毒。你聽說的有毒,只是謠傳。”

黃錦繡不可置信地看著姚瑤:“沒有毒?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以前就吃過?”

“你親眼看我吃的,若是有毒,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跟你說話嗎?”姚瑤反問。

黃錦繡擰眉:“可我爹幾年前把這東西從北疆帶回來的時候,就說是有毒的,沒人敢吃,吃過的人都死了,只是圖個果子紅彤彤的很好看。”

“我就是想問,這東西是從何處來的?”姚瑤說。

黃錦繡蹙眉:“真的沒毒啊?你是早就知道,還是試過才知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我養了好幾年,都沒敢咬一口。”

“因為一開口有人就告訴你有毒,你不吃是對的,若是聽說有毒還非要嘗試,才是真的傻。我吃,是因為我原先就知道這東西沒有毒。”姚瑤說。

“那倒是挺巧的。”鬧了這麽一出,姚瑤也沒有仗勢欺人,跟黃錦繡算舊賬,趁機找黃錦繡的麻煩,黃錦繡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會兒看著姚瑤,倒也沒有覺得那麽不順眼了,畢竟說是有仇,都也是好幾年前,她們沒成年之前的事情,黃錦繡如今都已經認命放棄魏宇澤了,跟姚瑤也沒有別的仇怨,她又惹不起姚瑤,自己瞎計較,沒有什麽意思。

“你說你養了好幾年?怎麽養的?”姚瑤問。

“這個狼桃,是我爹前幾年有一回去北疆做生意碰見的,有個老頭賣的,說的就是果子有毒不能吃,但有個好兆頭,寓意紅紅火火,那顏色鮮亮,看著是挺喜人的,我爹是個生意人,覺得這東西兆頭不錯,就買下帶回來了。其實當年第一株,我本來是看著稀罕,專門問我爹要了過來,帶去過清水鎮,本來打算要送給我表哥的,但當時他只顧著跟你玩兒,不肯理我,我送他,他都懶得看,根本不要,最後我又自己帶回來了。”黃錦繡說,“我想著反正也不能吃,但我就是覺得看著好看,別人家都沒有,有別的小姐過來做客,給人瞧瞧,也是個有面子的事兒。我就每年留著最後一個果子做種子,來年再種上。是讓府裏侍弄花草的婆子,照著種菜的法子種的,頭回也就是試試,沒指望能成,沒想到真給種活了,就年年種一棵。不管結多少果子,果子落了就落了,我只留最後一個做來年的種子,反正也沒指望用它幹別的。”黃錦繡說。

“這株狼桃能給我嗎?你可以開個價,多少我都買。”姚瑤說。

黃錦繡楞了一下:“你要這東西幹什麽?就算沒毒,能有什麽用?難道,這是什麽珍稀藥材?”

姚瑤搖頭:“你想多了,就是能吃的果子,我覺得挺好吃的。”

“你要你就拿走!你如今高高在上的,別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這東西算什麽?還差點給我招來禍事!”黃錦繡如今再看那株狼桃,是一點兒都不喜歡了,雖然知道了這東西沒有毒。但一想到姚修文和柳紅做的事,她就恨不得親手用養狼桃的花盆把姚修文給砸死!

“令尊在府裏嗎?”姚瑤問。

“在,你找我爹做什麽?”黃錦繡眼神戒備。

“緊張什麽?我就是想問問,當初你得到的第一株狼桃,你爹是從北疆哪個地方買的。”姚瑤神色平靜地說。

黃錦繡立刻站了起來:“我去幫你問!”她總覺得,碰上姚瑤就沒好事,巴不得姚瑤趕緊離開,想要什麽都給她!

姚瑤點頭:“那就勞煩黃小姐幫忙問一下令尊,能給個具體的地址是最好。”

“你在這兒等著。”黃錦繡起身出去,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去找黃員外了。

黃員外和黃夫人正在喝茶,說黃錦繡下個月成親的事,想著是不是再添些嫁妝,他們對姚修文這個女婿還是滿意的。

結果黃錦繡一進門就說,安王妃來了。

黃員外一驚,手中的茶杯都摔了:“她……她咋來了?”

黃家人都知道,黃錦繡曾經跟姚瑤有仇這件事,直覺姚瑤突然上門是來找麻煩的。

黃錦繡沈著臉,把姚瑤過來的原因,姚修文和柳紅背地裏做的事情,跟黃員外和黃夫人說了。

黃員外和黃夫人當時是又氣又怒!黃夫人扯爛了手中的帕子,痛罵道:“那個姓姚的,看著人模狗樣,竟然是這種陰險小人!”

“可惡!”黃員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氣得臉都紅了。他們都很清楚,這得虧是狼桃沒毒,得虧是姚瑤見多識廣,而且明辨是非,又不跟黃錦繡計較以前的那些破事兒,不然真讓姚修文得逞,他們全家都得死!

方才還在說的好女婿,如今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黃員外面沈如水:“看來安王妃這回是不會放過姚修文了!”

“不放過才好!就該讓他死!”黃夫人接了一句。

黃員外皺眉問黃錦繡:“安王妃還在?”

黃錦繡點頭:“她對那狼桃很有興趣,是喜歡吃那個東西,讓我問問爹當年是從哪個地方買的?”

“這……時間太久了,讓我想想。”本就是買來觀賞的,也不值錢,黃員外努力回想之後,跟黃錦繡說了個地名,“就是那裏,應該沒錯!那個地方的山裏藥材很多,當年我往那兒去,是想買點好人參,回來送禮的。”

“我知道了。”黃錦繡記下了那個地名,起身要走。

“哎!錦繡,安王妃來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拜見?”黃員外連忙叫住黃錦繡問。

黃錦繡皺了皺眉說:“她可不是咱們能巴結上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每回碰上她,我都要倒黴。而且表哥跟她現在是一家的,表哥都不理咱們了,爹難道指望她能怎麽樣?”

黃員外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去吧!客氣點兒,千萬別招惹了貴人!”

黃錦繡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黃員外說:“爹,我也不知道姚二丫打算什麽時候對姚修文動手,不過為了防止他跑了,派點人盯著姚家的人吧!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對對對,絕對不能讓他跑了!他要是聽到什麽風聲跑了,錦繡跟他定了親,最後他做的惡事,賴到咱們家頭上怎麽辦?我這就去找媒婆,把親事給退了!”黃夫人說。

黃員外點頭,冷哼了一聲:“好,我會安排!這金源縣是咱們的地界,姚家的人,這回誰都別想跑!”

黃錦繡離開期間,姚瑤也沒有理會柳紅。柳紅的手被黃錦繡拿錐子紮透了,一直在流血,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蜷縮在地上。

不過姚瑤一點兒都不同情柳紅。這狼桃黃錦繡養了好幾年,既然她堅信有毒,說明真是養來看的,沒有讓人吃過,也沒有拿去害人,否則她早該發現這東西沒有毒了。那麽作為黃錦繡身邊的貼身丫鬟,柳紅當然也跟黃錦繡一樣,堅信這東西有毒。

然後,柳紅不管是被姚修文蠱惑,還是她自己想攀高枝,總之,她幫著姚修文害人這件事,是確定的事實。

黃錦繡回來,跟姚瑤說了一個地名。

姚瑤點頭:“好,謝了。既然你不要錢,我這次也算是幫你認清了姚修文這個賤人的真面目,省得你跳進火坑。否則就算我沒出現,他沒有利用你的丫鬟害我,你真嫁給他,早晚你就是下一個杜玉嬌。難道你真以為杜家的人死的死,癱的癱,都是巧合嗎?找男人眼睛擦亮點兒,別找畜生。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姚瑤得了黃錦繡的東西,多說了幾句,雖然她不確定黃錦繡會不會聽進去。

黃錦繡聽了姚瑤的話,想到杜家的下場,臉色當即就白了!

見姚瑤抱起狼桃就要走,黃錦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姚瑤一只腳都出門了,黃錦繡連忙問:“這個賤婢怎麽辦?”

“不出意外的話,今日上頭查姚修文的官員就來了,到時候你們聽到消息,把柳紅送到縣衙去。”姚瑤沒有回頭說。

“我爹已經安排人,盯著姚家人,防止他們逃跑!”黃錦繡說。

“知道了。”姚瑤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黃錦繡視線中了。

黃錦繡轉頭,看到柳紅,目光冷厲:“你這個賤人!你不是想跟姚修文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可以跟他一起死了!”

柳紅痛哭流涕,跪求黃錦繡:“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小姐,救救我吧!”

黃錦繡冷哼了一身:“你想害我,還想讓我救你?你也不看看,姚修文讓你害的是什麽人?姚二丫是王妃!她你都敢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你可以等著瞧瞧,等我把你送到縣衙,去跟姚修文對峙,我猜他肯定不承認跟你串通,一定會咬死說是你汙蔑他,你能拿出什麽證據來嗎?你就是個蠢貨!”

柳紅聞言,面如死灰,哭都哭不出來了。

姚瑤抱著一個大花盆在身前,從後門離開黃府。黃員外已經叮囑過,看門的很客氣,送她出去,還問要不要準備馬車。

姚瑤步行回去,她一身男裝,身前還擋了一株狼桃,守在醉仙樓前門的人就瞅了一眼,轉移視線,繼續盯著從醉仙樓裏出來的女人了。

姚瑤穿過醉仙樓,回到了後面的小院。

安兒看見她,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娘,這是什麽呀?”

平兒跟著跑過來,看著姚瑤抱回來的東西說:“就是咱們吃的果子。好像還沒熟。”

這狼桃被黃錦繡養得不錯,原本上面結了十個大小不一的果子,熟透的四個被柳紅摘下送來,已經被姚瑤一家給吃了,姚瑤在黃錦繡那兒,又浪費了一個剛熟的,剩下的都還沒有全紅。

“果子?原來是這個樣子呀?”安兒仔細看了看,伸出小手摸了摸,硬硬的,“娘,青的能吃嗎?”

姚瑤搖頭:“不能吃,不過過幾天就熟了。”

“哦。”安兒點頭,“這個果子好好吃的!”

姚瑤笑了笑,想著四金今兒說不定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他去黃員外說的那個地方看看,若是能找到更多狼桃,那就好了,今年收集種子,明年可以多種一些。

如今姚瑤倒也不需要再想法子賺錢,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也沒打算給酒樓上什麽新菜,只是發現了好吃的,想多種些,好跟親友們分享一下。

卻說姚修文,派人盯了一天,眼見著太陽都快落山了,回來稟報的人說,醉仙樓前門後院,都沒見秦玥和姚瑤出去過。

姚修文覺得不對勁。狼桃已經送進去大半天了,難道秦玥和姚瑤一家四口真是吃了之後已經死了,還沒被發現?

姚修文正在想,是不是到黃府找黃錦繡,請她去醉仙樓吃飯,順便看看情況。

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想摘清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姚修文把官服脫下,換上一身白色的長衫,手中握著折扇,從縣衙裏出來,準備去黃家,順便再找機會詳細問問柳紅事情的經過。

正在這時,一隊人馬,出現在視線中。

隊伍中的馬車停下來,一個身穿官府的中年男人,被人扶著下了車,朝著姚修文看了過來。

姚修文看清那人樣貌,神色一驚,連忙上前去,躬身行禮:“下官見過徐大人!”

清源縣和金源縣都隸屬於大盛國的林州府,太守姓徐,名叫徐文禮,正是姚修文的上峰。

徐文禮四方臉,皮膚略黑,那張臉不怒自威,看著姚修文,冷聲說:“姚大人這是要去何處?”

姚修文心中慌亂不已,沒事的話,上頭怎麽來了人,還是徐文禮親自來了?姚修文直覺這跟秦玥和姚瑤有關!他以為秦玥和姚瑤什麽都沒做,萬一,他們背地裏已經做了什麽呢?

想到這裏,姚修文心中顫顫,告訴自己要冷靜,沒有證據的事情,絕對不認!

“下官正準備回家,陪老父吃飯。”姚修文恭聲說,“不知徐大人要來,有失遠迎,萬望見諒!”

“吃飯的事,往後推推,本官有些事要問你。”徐文禮冷著臉說。

“是,大人請。”姚修文硬著頭皮,請徐文禮進縣衙。

徐文禮吩咐了一聲:“去把姚大人的家眷全都帶過來!”

“是!”立刻有一小隊人領命快步離開了。

姚修文臉上的笑十分不自然:“不知徐大人這是何意?便是有什麽事找下官,跟下官的家眷,也沒甚關系吧?”

“有沒有關系,本官會查清楚的!”徐文禮冷聲說。

徐文禮下令開了公堂,他直接在姚修文的位置坐了下來。

姚修文臉色難看地站在下面,就聽徐文禮拍了一下驚堂木:“金源縣令姚修文,有人舉報你謀財害命,還不速速跪下?”

姚修文臉色一白:“徐大人,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汙蔑朝廷命官,下官絕對不認!”

徐文禮甩手,一疊紙扔在了姚修文面前:“這是你嫡親侄兒姚二郎所供述畫押的證詞,還有什麽狡辯?來人,押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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