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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躺在沙發上的杜雨突然問道。
田於書看向她,搖頭說道:“我不那樣認為。如果警方真的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之類的東西,沒必要對我這個家屬隱瞞。我只是擔心他們的安危。我怕再拖下去,他們真的會——”
田於書未將他的話說完,因為他不敢說出那個字。房間內的氣氛因為他低落的情緒而沈默下來。
杜雨非常討厭此刻的低氣壓。她離開沙發走到田於書面前說道:“為了讓你這個膽小鬼安心,我幫你找找吧,把你堂妹的生辰八字給我。”
“你在這裏也能找到她?”田於書睜大滿是血絲的眼睛驚喜的問道。
杜雨聳了下肩膀說道:“當然不能,我只是幫你看看她有沒有——那個!”
一分鐘後,杜雨拿著一張寫有田舜華生辰八字的紙條進到臥房內。楊成看著落了鎖的臥房門,邊合十雙手邊問道:“那個豆芽菜是幹那行的?”
韓駱對他點了下頭。楊成驚訝的轉頭看向田於書。他沒想到這個看似理性的男人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找人,那還要他們這些擁有先進科學設備的人有什麽用?
沒過多久,杜雨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田於書馬上急切的問她田舜華怎麽樣了。杜雨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哈欠後說道:“你堂妹還沒死!”
聽到杜雨的話,田於書的心情稍許安定了一些。只要田舜華還活著,他就絕不放棄。他發誓他一定會找到她還有其他人。
“既然你堂妹沒死,那麽我們明天繼續找就可以了,所以你們三個人該走了!我要睡覺了!”杜雨邊打哈欠邊說道。她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讓自己達到最佳狀態。
田於書再一次讓出自己的房間後,杜雨立刻倒進沙發裏呼呼大睡起來,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被電話的鈴聲叫醒。她換過一身運動短裝便到賓館的大廳內集合。
搜救隊全員到齊,範長興卻帶著兩位陌生人姍姍來遲。範長興介紹那兩位陌生人也是警方的人員,瘦高個子的中年男人叫宋青,白凈圓臉的年輕男人是梁空暉。因為這兩人更有經驗,所以他們兩人將代替他和於保天同搜救隊一起行動,並再三囑咐楊成與韓駱,一定要聽宋青與梁空暉的命令。
楊成切了一聲。他在心中想到,若是聽他們的命令,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那些失蹤者了。
田於書坐在輪椅裏望著搜救隊的車輛出發。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他們一起行動,這樣他也許就不會錯過那些發現蛛絲馬跡的機會了。
搜救隊的十七位成員在原始森林裏跋涉了幾小時後再次分成兩隊向杜雨昨日指出的方向前進搜索。每隊的人數未變,只是於保天換成梁空暉,而範長興換成宋青。楊成發現新來的兩位警員要比範長興好說話多了。他倆從不會否定他們的提議,就連那顆神叨叨的豆芽菜說的胡話,他們都會點頭同意。
楊成率領的隊伍沿著右手邊的方向前進,而副隊李尚則帶著他的隊伍向左手邊的方向前進。李尚望見另一支隊伍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後,向隊尾看去,招呼走在最後的搜救隊成員郭亮與徐白楊快些。郭亮答應了一聲,但緊接著他就哎呦的大叫起來。李尚不得不停下來,走到隊尾查看那裏出了什麽狀況。
郭亮坐在地上,捂著左邊的腳腕說道:“我崴到腳了,沒辦法再繼續往前走了。”
“很嚴重嗎?”李尚問道。
“不,就是有些疼。”郭亮一邊掏急救包一邊答道。
李尚見是這樣的情況便對走過來的梁空暉說道找個人陪郭亮一起回去。梁空暉沒有反對還通知同事安排救護車。李尚叫徐白楊照顧郭亮,要兩人小心,趕回去後就盡快處理傷情。目送徐白楊攙扶著郭亮離開後,李尚將他們隊裏的突發狀況通報給了楊成,然後六人繼續前進搜尋失蹤者。
郭亮搭著徐白楊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幾百米後就聽徐白楊嚷道:“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郭亮嘻嘻的笑道:“大概是烤魚吃多了!”
徐白楊瞪了郭亮一眼,然後一把甩開壓著自己的那條胳膊。郭亮的胳膊一擺,差點沒向後仰去。他揉了幾下肩膀,對繼續向前走的徐白楊叫道:“餵,你倒是輕著點兒啊。我要是真摔傷了,楊成交待給我們的事可就辦不成了。”
走在前面的徐白楊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回頭說道:“你快點!我們要在中午前趕到那裏。”
郭亮彎腰撕下腳腕上的藥膏,接著幾步追上徐白楊,然後兩人匆匆向他們的目標地趕去。
☆、綠塔之十三
高聳的綠林之間,多彩的野鳥戛然長鳴,嘹亮的聲音在幽谷中回蕩,將危險的信號傳遞給遠處的同伴。郭亮跨過一根拱出地面的巨大樹根後,擡頭望向天空。枝葉葳蕤,幾乎遮擋住他的全部視野,只留下一條貫穿密林的蔚藍縫隙。他和徐白楊兩人已經疾走了近兩個小時,按照楊成地圖上的標記,他們應該離目的地不遠了。
“還有五百米就到失蹤者的露營地。我們要小心些,說不定那裏有警察保護現場。”徐白楊對著地圖說道。
兩人稍事休息,補充了一些水分,然後放慢速度,向目的地一點點靠近。他們此刻走的是下坡路,向前望去就應該是那片露營地,但前方遮遮掩掩的樹葉卻不能讓他們瞧得分明。郭亮向前走了幾步,扒開礙眼的寬大綠葉後,向下望去。他本以為見到的會是一小塊空曠的草地,可入目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帳篷。
像蒙古包一樣的帳篷卻比蒙古包大了許多,它幾乎覆蓋住整片空地,就像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砸進碧綠的叢林中。巨型帳篷周圍的樹木恰似無法承受這重物一樣,很多的枝杈都被它壓斷,只留下平整的斷痕。徐白楊仔細檢查過斷枝的斷口後,對郭亮小聲的說道:“這可不像是自然的折痕,應該是被人為剪切留下的。”
郭亮挑了挑眉,貓腰向帳篷靠近。在最接近帳篷的一處矮灌木叢後,兩人停了下來。他們蹲在地上,想著要不要進去看個究竟,卻意外的見到從帳篷裏出來一個人,一個穿著軍裝的陌生人。
馮建軍是個老煙槍,他在探測點內熬得受不住了才尋個間隙跑到帳篷外抽上一口。他對著樹叢猛嘬了幾口香煙後又返回到探測點上臨時搭建起的建築物裏。外觀看似簡單的大帳篷內另有乾坤,一臺大功率的發電機負責供給內部所需的電量,帶動那些閃著眾多指示燈的高科技儀器運轉。
呂東君與一位研究員在布滿數據的屏幕前說了幾句後回到他的座位上,繼續查看電腦上的圖像。在嗅到身後多出來的煙味後,他推了推鼻子上架著的眼鏡問道:“直升機已經起飛了?”
馮建軍答道:“對,根據宋青的報告,那個叫杜雨的小姑娘正在領著那群人往森林的西北方向前進。你認為她能帶給我們驚喜嗎?”
呂東君沒有回答馮建軍的問話,他只是搖了搖腦袋表達自己的看法。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屏幕上的圖像,因為這上面顯示的東西實在太超乎尋常了。如果它們是真的,這將無疑是一個轟動世界的發現!
呂東君電腦屏幕上的圖像正是從王子邦的手機中截取下來的視頻資料。在經過一天的精密分析與還原後,警方不但確定了視頻的真實性,還得到了一組高清圖像。當警方的技術人員看到這些圖像後,他們震驚的將報告交到領導的手裏。那之後越來越多的人被召集到這裏。歷史學專家、生物學專家、動物學專家等一系列的專家學者會陸續匯集到這座白色的柔軟的建築物內,他們被要求的任務是以那段視頻為線索,展開一次極其秘密的調查活動。呂東君作為雲南當地的生物學家率先加入到這次秘密的行動中,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地見到了那些神秘的圖像,一群擁有黃色眼睛、張牙舞爪的大頭小身子的生物。它們就像外國科幻片裏的小怪物一樣,突然闖入了他的眼簾。
目前,調查掌握到的數據都是從那段視頻中分析出來的,這些奇怪的生物在計算機的模擬下被描繪成一群矮小的侏儒。它們的身高不足七十厘米,卻長著一個與它們的身子相比超出比例的頭顱。它們的運動神經應該很發達,行動迅速。它們的發聲系統與人類不同,尖細的聲音混雜在那群可憐的失蹤者的尖叫聲中,險些讓他們錯過,但通過計算機的分離,他們已經知道這些小生物們能夠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因為當時拍攝的環境條件有限,還原出來的圖像仍是對比度不高,令研究人員無法看清它們身體上的細節構造,所以這次的秘密任務中最核心的目標就是找到它們,最好能帶回一個活體樣本供他們研究。
雖然參加行動的人員還未到齊,但一些基本的調查已經展開。馮建軍的空軍人員已在昨天對這一片原始森林進行過航拍,可惜沒有發現類似居住群落的痕跡,也沒有找到那六名失蹤者的蹤跡。可警方的人員卻有了新的線索,那支民間搜救隊裏有一位奇怪的小姑娘,她竟然能找到失蹤者的蹤跡。她指出的方向確與視頻中六名青年的逃跑方向有所重合。馮建軍作為這次行動的官方代表在調查過小姑娘的身份後了解到她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靈媒”。也許叫杜雨的小姑娘能找到幾人的蹤跡只是個巧合,但馮建軍覺得可以一試,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你覺得這些小家夥們會生活在哪裏?”馮建軍放下手裏的航拍照片問向呂東君。
呂東君扶了下眼鏡後沒有回答馮建軍的提問,而是反問了一個似乎與他的問題無關的疑問。“你有沒有聽過小人國的故事?”
“《山海經》還是《鏡花緣》?”馮建軍拿不準對方說的是哪個小人國。
呂東君搖頭說道:“都不是!”
“那就是《格列佛游記》了!”
呂東君又搖了下頭。
“哦?還有其他的小人國?說來聽聽。”馮建軍拉開呂東君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等著他講故事。
呂東君摘下眼鏡,掏出隨身攜帶的眼鏡布擦了幾下鏡片,覆戴上眼鏡後才緩緩地開口講道:“這是屬於雲南僳僳族的一個傳說。它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孤兒與小人國。”
一個勤勞勇敢的孤兒因為擁有一位美麗賢惠的妻子而被地主老財窺視。狗腿子為了逢迎主子的心思便將滿身俠義的孤兒騙入有虎患的深洞之中,並趁他不備將他推進洞中的深淵裏。孤兒跌入萬丈深淵卻安然落地。他睜眼一瞧,周圍竟然如白晝般明亮,而天上的的確確正掛著一輪耀日。藍白交際的天空下,群山巍峨,密林芃芃,和他的家鄉一樣美麗。孤兒奇怪,這明明是洞底卻好似地上一般。不過他沒有駐足歇息而是沿著看似像路的小徑走去,因為他擔心妻子的安慰。當被推下深淵的時候,孤兒就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一定是地主想占有他的妻子。
孤兒快步走到路的盡頭終於見到了人家。在一片森林的旁邊他發現了一個小鎮,可這鎮子也非常奇怪。所有的建築都很低,連最高的建築都矮得不到他的腰眼。孤兒小心的向鎮子裏走去,見到一群群小人穿梭於窄小的街道之間。小人們的身高也就一拃來長,所以見到孤兒這個龐然大物後都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孤兒輕聲安撫受驚的小人們,告訴他們他可憐的經歷後,小人們便為孤兒準備了豐盛的食物。可惜小人們的食物和他們的身材一樣小得可憐。孤兒想回家,可小人們卻不知道出去的路,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沒辦法,孤兒只能一邊露宿在小人們的鎮子旁,一邊想辦法回家。孤兒經常幫助小人們勞作,還幫他們消除禍患。小人們的國王聽說過孤兒的事情後也騎著大公雞來到孤兒面前,看看這個善良的巨人。孤兒不知在這個小人國裏呆了多久,對妻子的思念與日俱增。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難耐寂寞的孤兒便會吹起笛子述說他對家的思愁。
一日,小人國國王出游,卻被野豬攔路,傷亡了許多的士兵。恰巧孤兒經過,他不費力氣就輕輕松松的馴服了野豬。國王很高興,想給孤兒獎勵。孤兒說他什麽也不要,只想回家,與美麗的妻子團聚。於是國王召集來全國的智者要他們想辦法幫孤兒回家。一個人提議道,可以請鷹王幫忙。鷹王的力氣大還能在天空上翺翔,說不定就能把孤兒送回到像天一樣高的洞口。小人國國王立刻找到鷹王向它說明來意。鷹王爽快的應承下來,但只有一點要求,就是它要吃很多的肉,吃了肉才有力氣帶著孤兒向天上飛。
孤兒聽到鷹王的要求後立即開始打獵。當他備足七簸箕的肉幹後,鷹王便載著孤兒一圈圈的向高遠的天空飛去。鷹王每升高一圈,孤兒就往它的嘴裏送去一塊肉。很快,七簸箕的肉幹都吃沒了,洞口卻還沒到。鷹王沒有了肉幹,也就沒有了力氣,所以它只好帶著孤兒返回到地面。孤兒為了回家,為了朝思暮想的妻子,絕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而放棄。他繼續打獵,又備足肉幹後,他和鷹王再次啟程。這次,肉幹還是在沒有到達洞口的時候就吃完了。孤兒望著近在尺寸的洞口對鷹王吩咐道,讓它吃他的肉。鷹王飛一圈,孤兒就獻出四肢上的一塊肉。好在洞口不遠,鷹王連吃過孤兒的四塊肉後終於將孤兒送回到了地面上的洞口。
孤兒謝過鷹王,匆忙向家趕去。可他的家早已被地主破壞,只剩斷壁殘垣。於是孤兒悄悄摸進地主家中,在下人的房間裏找到了闊別已久的妻子。兩人悄無聲息的逃離了地主家,漂泊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重新快樂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孤兒與小人國》摘自《雲南民族民間故事》。
☆、綠塔之十四
“你的意思是圖片上的這些生物是傳說裏的小人國居民?”馮建軍在聽過呂東君的故事後問道。
“不,我不確定。因為僳僳族生活在雲南與四川的交界,而這裏卻在雲南的另一端。”呂東君謹慎的說道。
馮建軍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呂東君的面前踱了一圈後說道:“地點不符,但卻可以供我們參考。”
“參考?哪方面?”呂東君問道。
馮建軍食指朝下比了比後說道:“地下!”
“你相信那個傳說?”呂東君擡了下滑到鼻翼的鏡架問道。
馮建軍沒有回答呂東君的問話,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電腦屏幕上的奇怪生物,然後拿起電話,要總部給他派兩名地質學專家還有一些探測設備。他放下電話後對一旁的呂東君說道:“信不信,我們明天就知道了!”
呂東君低頭笑了笑,心想要不要告訴他的小公主,她的睡前故事不僅會在夢中實現,也許還會在現實中出現。
馮建軍看看時間,下午一點四十三分,宋青的報告時間已經過了,可他怎麽還沒與自己聯絡。他掏出對講機,準備問問直升機方面的情況,可就在這時有人進入到探測點內。
“報告!”一個巡邏兵模樣的小戰士站在帳篷的入口處叫道。
馮建軍放下對講機,沖小戰士點了下頭。
小戰士筆挺的站著說道:“我發現了兩名可疑人員,他們鬼鬼祟祟的蹲在探測點外。”
“哦,你抓住他們了?”馮建軍皺眉問道。
“是!”小戰士用力的答道。
“帶我去見見他們。” 馮建軍邊說邊向入口處走去。
等待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無論你等待的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它們都會先磨礪一番你的思緒然後再鍛煉一下你的心肌。當杜雨告訴田於書她發現田舜華的蹤跡消失的時候,田於書只聽嗡的一聲巨響,接著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直到對講機裏傳出幾聲尖叫後,他才重新恢覆意識。
他沈聲問道:“你說她消失了?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她沒死嗎?”
“誰說消失就是死了?”杜雨在另一邊叫道。
“你還能找到她嗎?”田於書立即追問道。
“嗯~,不好說。”杜雨模棱兩可的答道。
“你有什麽困難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沒問題。”田於書堅定的說道。
“我現在的感覺失靈了。我覺得這個地方的靈場有問題,很混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幹擾我的靈識。”
“混亂?”田於書不是很明白的問道。靈場,靈識又是什麽?
“對!我的靈識在這裏被攪亂了,如果能去除那些幹擾,我想我還能繼續探測。”杜雨解釋道。
“去除幹擾?你需要什麽儀器設備嗎?我這就找人去弄。”田於書雖然不明白杜雨的意思,但如果是常識性的東西,他想他還是能辦到的。
“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去除幹擾。如果能讓靈場恢覆正常的秩序,把那些幹擾的東西趕走就可以了。你知道有這種效力的儀器嗎?”杜雨也是一頭霧水的問道。
她在問他?田於書盯著茶幾上的水杯,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又不是那種研究靈場靈識的“大仙”,怎麽可能知道那種東西。他剛想對杜雨說他不清楚,可一個畫面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裏。浩海消退,大陸顯現。他記得劉大士是這麽跟他形容的。於是他沖著對講機問道:“辟邪的可以嗎?”
為了能在春節當天趕回家看父母,朱思媛早在兩個月前就申請了加班,現在她終於如願地跨進了家門。朱爸爸接過女兒手裏的幾個包裹,對站在一旁的朱媽媽說道:“還是咱家閨女實在,買的都是用得著的東西。”
朱媽媽哼了一聲,撅嘴說道:“你們兩個就知道吃,電錢還得我掏。”
朱思媛換過拖鞋後,雙手捧上自己的□□說道:“媽媽,電錢算我的。”
朱媽媽推開朱思媛攥得死緊的□□哼道:“一邊兒去!”
朱思媛聽話地滾進一邊兒的沙發裏,搶走了朱爸爸手裏的遙控器,然後朱媽媽又搶走了她手裏的遙控器。朱思媛見老媽坐到自己的傍邊,立即站起來要回自己的房間。可朱媽媽比她厲害,早一步拉住她,將她硬塞回沙發裏。
“上個月,隔壁張阿姨家的姑娘嫁人了,你知道嗎?”朱媽媽“和藹”的問道。
朱思媛點頭說道:“上個月你已經跟我說了。我還在想,她大冬天的結婚,怎麽穿婚紗啊呀?”
朱媽媽咬牙問道:“你關心的竟然是這個?”
朱思媛弱弱地點了一下頭,心裏哀叫著不要,她才剛回來,不要這麽快就開始對她進行“轟炸”。
朱媽媽沖著朱思媛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轉向坐在外側的朱爸爸叫道:“老朱,都怪你!非得讓她去學什麽搏擊、武術的!好好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竟然長成壓箱底的貨!”
“我那時不是看她膽小嘛,成天粘在你身後說怕怕,所以才給她報了個特長班,想讓她增強些自信。再說她也沒學多久,就四年,初中不就停了嗎?”朱爸爸躲到朱思媛的身後說道。
“哼,停有什麽用?”朱媽媽點了一下朱思媛的腦袋繼續說道:“你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能早早地嫁人,舍不得你走!結果現在倒好,反過來我要操心你還能不能找到婆家。”
“你和張阿姨的姑娘同歲。你長得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可為什麽人家能穿婚紗,你到現在還是個剩女?”
朱思媛一聲不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母親。
朱媽媽氣哼哼的別開頭,不去瞧裝可憐的女兒。
朱思媛擠了擠身後的父親,朱爸爸愛莫能助的攤開了手。
“哎——”朱思媛長嘆出一口氣後對朱媽媽說道:“拿來吧!”
朱媽媽聽到女兒松口,立刻轉怒為喜,樂滋滋地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一沓相片,挨著個的給女兒介紹。
“這個,幹推銷的,你大姨給你介紹的,初一上午見面。”
“這個,當會計的,你二姨介紹的,初一下午見面。”
“這個好,在銀行工作,你二舅媽介紹的,初二上午見面。”
“媽,你先停下一下。”朱思媛瞧著那些照片,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張,不禁瞪大眼睛問向朱媽媽:“這些全要看嗎?”
朱媽媽笑瞇瞇地說道:“也不是,我已經給你選好了十四個,正好可以讓你七天看完。”
朱思媛再次哭喪著臉看向母親求她高擡貴手,朱媽媽搖頭說道:“你都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可這也太多了!我——”朱思媛的話還未說完,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就小跑到陽臺去接電話。
當聽出電話另一頭是田於書的聲音後,朱思媛有些意外。難道他要拜年不成,可時間有點兒早吧。田於書很快向朱思媛講明他的來電之意,他希望她能趕到雲南的西雙版納幫他找他的堂妹。朱思媛本想拒絕田於書的請求,因為她不確定她的能力是否完全恢覆,因為她還穿著薄羽絨服。但她轉念一想,七天的假期要被“無情”的相親所占去還不如去森林裏逛一逛,加之田於書的語氣急切與憂慮,所以最後她答應了田於書。田於書記下朱思媛的身份信息後告訴她會在明早派人接她,送她去機場。
想到自己就要坐大灰機了,朱思媛高興的收起手機,轉身返回客廳向朱媽媽請假,卻不想朱媽媽就在她的身後。耳尖的朱媽媽聽出女兒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是個男人,便一臉神秘的笑看向女兒。朱思媛的心被朱媽媽的笑顏嚇得毛毛的。她小心的問道:“媽,你怎麽了?”
“電話裏的人是誰?”朱媽媽單刀直入的問道。
“一個朋友。”朱思媛如實的答道。
“男朋友?”朱媽媽“理解”的問道。
朱思媛立刻擺起腦袋,說道:“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
“呵呵,男性朋友簡稱就是男朋友。他約你出去玩?”朱媽媽繼續腦補的問道。
朱思媛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說道:“嗯,和幾個朋友一起,明天就出發。”
“要不要我送你?”朱媽媽“體貼”的問道。
朱思媛再次將腦袋搖成一個撥浪鼓,說道:“今晚要守歲,明天你就別起早了。而且你去機場也沒用,就我一個人從這邊出發,他們早到雲南了。”
被女兒拆穿心思的朱媽媽聽到雲南兩字立刻問道:“雲南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的,你那些相親對象怎麽辦?”
朱思媛笑嘻嘻的拉起母親的手,搖著她的手撒嬌的說道:“媽,我還沒坐過大灰機呢,而且機票有人給報銷,這種好事你還忍心讓我拒絕嗎?”
“哼!”
朱媽媽又是一個冷哼,她扒開朱思媛的手轉身向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道:“這次就先讓你去,下次敢不去相親有你好看的!”
朱思媛得到母親的允許,立刻也跟進廚房。她一邊幫母親料理食材一邊問她想要什麽特產。她不確定會在雲南逗留幾天,但總能擠出時間買些禮物回來孝敬操勞的父母。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把失蹤地點定在黑竹溝說不定會更好,神秘緯度啥的,多“高大上”!
☆、綠塔之十五
田於書將朱思媛來西雙版納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靜待韓駱的進一步消息。他不確定朱思媛的能力是否可以幫到杜雨,但試一試總無妨,而且他莫名的預感到朱思媛的到來一定會給這件棘手的事情帶來轉機。就像她一次兩次的將他救出險境那樣,她身上的那些力量也許能帶給他好運,讓他找到田舜華。
田於書的右手撫上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修長的手指按住那五個褐色的印記。如果田舜華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之後就該輪到它了。
安靜的室內,突然響起沙沙的聲音。田於書一把抓起對講機問向搜救隊,進展如何。
韓駱說杜雨依然在原地打轉而且他們的搜救行動被中止了!田於書想問清中止的原因,為什麽警方總要阻攔他們的救援行動,但很不湊巧,他的房門在這時被人敲響了。
田於書來到門前,打開房門,就見民警範長興站在門外。他立即氣憤的問道:“你們為什麽要中止搜救隊的行動?”
範長興看見田於書腿上的對講機仍保持通話狀態,便明白對方已經知道他要通知的事情。他正了正警帽,然後嚴肅的說道:“因為我們發現你的搜救隊違反了警方的規定,所以我們只能這麽處理。”
“但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加大力度去尋找失蹤者。警方已經叫來直升機,準備對整個森林進行搜尋。我想訓練有素的警察總比普通的民眾要可靠得多吧!”
“你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違反規定了?”田於書又氣又疑的問道。
範長興指向田於書的對講機說道:“你可以問問楊成,他幹了什麽。”
“楊成?他能幹什麽?你不要跟我賣關子,有什麽就直說。”田於書氣惱的高聲叫道。
範長興見對方的情緒激動起來,便走進到田於書的房間內,關上房門後說道:“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請你相信我頭上的警徽。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正當的理由,而且我們從來都是將你堂妹幾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們,不會放棄。”
“我相信警方在尋找那些人,但我用自己的人手不正是在幫警方嗎?可你們卻推三阻四,不讓我這個失蹤者的家屬參與其中?這是為什麽?”田於書直白的問道。範長興的話依然是在敷衍他,所以他必須令他無法回避他的問題。
範長興籲出一口氣後說道:“你該明白,警方辦案有自己的流程,所以不要再做違反警方規定的事了。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尋找你堂妹的,放心吧,只要有進展,我會來通知你的。”
範長興說完他的話後迅速的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田於書的房間。他可不想就這件事與田於書糾纏下去,假如這是一件單純的失蹤案,他大可以讓那些搜救隊參與其中,但這件事還涉及到其他的方面,所以上面的指示是限制這些人的行動。他也只是按命令行事,如果說出了不該說的東西,洩露了什麽機密出去,這個責任他擔當不起。
田於書盯著漸漸閉合的房門,憤怒的罵道:“見鬼的規定!”
楊成聽到對講機另一邊的對話後馬上明白到他交待給郭亮與徐白楊辦的事情敗露了。昨夜他回房後,覺得靠所謂的“靈媒”來指揮他們的行動實在不靠譜,又想到警方對露營地的閃爍言辭,便認定那裏有線索可循。他找來李尚商量第二天的計劃。他們需要有人進入露營地,可範長興有著一雙警惕的眼睛,不是一個好糊弄過去的角色,於是他將人選定在於保天監督的副隊裏。他自認為他的計劃可行,那麽他們兩個又是怎麽暴露的?楊成懷著這個疑問與整個搜救隊在宋青與梁空暉的監護下在傍晚時分回到公園內的賓館裏。
他裝成詢問傷員的樣子向賓館的前臺打聽郭亮與徐白楊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他們沒有回來,而一旁的宋青則通知搜救隊的成員回自己的房間,不要擅自外出。田於書聽說他們被禁足了,是怒不可遏。他想找範長興理論,卻被梁空暉攔在房間內。
田於書忍著怒火讓韓駱將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明。韓駱告訴他,行動照舊,只是與李尚分開後不久,他們隊伍裏的兩個成員因為受傷而先行返回到賓館裏。楊成所帶領的這一邊按著杜雨指示的方向前行了近兩個小時後,杜雨“迷路”了。她領著所有人在一片廣大的區域內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找到田舜華的蹤跡。最後她向韓駱承認,她失去了對田舜華的感應。而且宋青也接到通知說是要他們停止搜索,返回賓館。他在回來的路上偷偷問過楊成他做了什麽事讓警方取消他們的行動。楊成說除了派人去檢查露營地外,他沒有幹其他的事。
“警方對露營地如此保密,究竟是怎麽回事?要不要我去那裏看一看?”韓駱問向田於書。
田於書搖頭說道:“不了,如果警方在那裏發現線索卻還沒有找到舜華和她的朋友們,我想我們也未必能發現他們。而且我們明天下午要去接朱思媛。”
“朱思媛?你說的辟邪就是指她?你要她幫杜雨清除幹擾?會有用嗎?”韓駱驚訝的看向田於書。
田於書點了點頭,嘆道:“試一試吧!”
“這樣啊!”韓駱明白了田於書的意思但又有了新的疑問。
“我們明天要以什麽理由外出?警方可是在賓館裏留了幾個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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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於書看向她,搖頭說道:“我不那樣認為。如果警方真的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之類的東西,沒必要對我這個家屬隱瞞。我只是擔心他們的安危。我怕再拖下去,他們真的會——”
田於書未將他的話說完,因為他不敢說出那個字。房間內的氣氛因為他低落的情緒而沈默下來。
杜雨非常討厭此刻的低氣壓。她離開沙發走到田於書面前說道:“為了讓你這個膽小鬼安心,我幫你找找吧,把你堂妹的生辰八字給我。”
“你在這裏也能找到她?”田於書睜大滿是血絲的眼睛驚喜的問道。
杜雨聳了下肩膀說道:“當然不能,我只是幫你看看她有沒有——那個!”
一分鐘後,杜雨拿著一張寫有田舜華生辰八字的紙條進到臥房內。楊成看著落了鎖的臥房門,邊合十雙手邊問道:“那個豆芽菜是幹那行的?”
韓駱對他點了下頭。楊成驚訝的轉頭看向田於書。他沒想到這個看似理性的男人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找人,那還要他們這些擁有先進科學設備的人有什麽用?
沒過多久,杜雨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田於書馬上急切的問她田舜華怎麽樣了。杜雨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哈欠後說道:“你堂妹還沒死!”
聽到杜雨的話,田於書的心情稍許安定了一些。只要田舜華還活著,他就絕不放棄。他發誓他一定會找到她還有其他人。
“既然你堂妹沒死,那麽我們明天繼續找就可以了,所以你們三個人該走了!我要睡覺了!”杜雨邊打哈欠邊說道。她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讓自己達到最佳狀態。
田於書再一次讓出自己的房間後,杜雨立刻倒進沙發裏呼呼大睡起來,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被電話的鈴聲叫醒。她換過一身運動短裝便到賓館的大廳內集合。
搜救隊全員到齊,範長興卻帶著兩位陌生人姍姍來遲。範長興介紹那兩位陌生人也是警方的人員,瘦高個子的中年男人叫宋青,白凈圓臉的年輕男人是梁空暉。因為這兩人更有經驗,所以他們兩人將代替他和於保天同搜救隊一起行動,並再三囑咐楊成與韓駱,一定要聽宋青與梁空暉的命令。
楊成切了一聲。他在心中想到,若是聽他們的命令,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那些失蹤者了。
田於書坐在輪椅裏望著搜救隊的車輛出發。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他們一起行動,這樣他也許就不會錯過那些發現蛛絲馬跡的機會了。
搜救隊的十七位成員在原始森林裏跋涉了幾小時後再次分成兩隊向杜雨昨日指出的方向前進搜索。每隊的人數未變,只是於保天換成梁空暉,而範長興換成宋青。楊成發現新來的兩位警員要比範長興好說話多了。他倆從不會否定他們的提議,就連那顆神叨叨的豆芽菜說的胡話,他們都會點頭同意。
楊成率領的隊伍沿著右手邊的方向前進,而副隊李尚則帶著他的隊伍向左手邊的方向前進。李尚望見另一支隊伍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後,向隊尾看去,招呼走在最後的搜救隊成員郭亮與徐白楊快些。郭亮答應了一聲,但緊接著他就哎呦的大叫起來。李尚不得不停下來,走到隊尾查看那裏出了什麽狀況。
郭亮坐在地上,捂著左邊的腳腕說道:“我崴到腳了,沒辦法再繼續往前走了。”
“很嚴重嗎?”李尚問道。
“不,就是有些疼。”郭亮一邊掏急救包一邊答道。
李尚見是這樣的情況便對走過來的梁空暉說道找個人陪郭亮一起回去。梁空暉沒有反對還通知同事安排救護車。李尚叫徐白楊照顧郭亮,要兩人小心,趕回去後就盡快處理傷情。目送徐白楊攙扶著郭亮離開後,李尚將他們隊裏的突發狀況通報給了楊成,然後六人繼續前進搜尋失蹤者。
郭亮搭著徐白楊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幾百米後就聽徐白楊嚷道:“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郭亮嘻嘻的笑道:“大概是烤魚吃多了!”
徐白楊瞪了郭亮一眼,然後一把甩開壓著自己的那條胳膊。郭亮的胳膊一擺,差點沒向後仰去。他揉了幾下肩膀,對繼續向前走的徐白楊叫道:“餵,你倒是輕著點兒啊。我要是真摔傷了,楊成交待給我們的事可就辦不成了。”
走在前面的徐白楊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回頭說道:“你快點!我們要在中午前趕到那裏。”
郭亮彎腰撕下腳腕上的藥膏,接著幾步追上徐白楊,然後兩人匆匆向他們的目標地趕去。
☆、綠塔之十三
高聳的綠林之間,多彩的野鳥戛然長鳴,嘹亮的聲音在幽谷中回蕩,將危險的信號傳遞給遠處的同伴。郭亮跨過一根拱出地面的巨大樹根後,擡頭望向天空。枝葉葳蕤,幾乎遮擋住他的全部視野,只留下一條貫穿密林的蔚藍縫隙。他和徐白楊兩人已經疾走了近兩個小時,按照楊成地圖上的標記,他們應該離目的地不遠了。
“還有五百米就到失蹤者的露營地。我們要小心些,說不定那裏有警察保護現場。”徐白楊對著地圖說道。
兩人稍事休息,補充了一些水分,然後放慢速度,向目的地一點點靠近。他們此刻走的是下坡路,向前望去就應該是那片露營地,但前方遮遮掩掩的樹葉卻不能讓他們瞧得分明。郭亮向前走了幾步,扒開礙眼的寬大綠葉後,向下望去。他本以為見到的會是一小塊空曠的草地,可入目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帳篷。
像蒙古包一樣的帳篷卻比蒙古包大了許多,它幾乎覆蓋住整片空地,就像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砸進碧綠的叢林中。巨型帳篷周圍的樹木恰似無法承受這重物一樣,很多的枝杈都被它壓斷,只留下平整的斷痕。徐白楊仔細檢查過斷枝的斷口後,對郭亮小聲的說道:“這可不像是自然的折痕,應該是被人為剪切留下的。”
郭亮挑了挑眉,貓腰向帳篷靠近。在最接近帳篷的一處矮灌木叢後,兩人停了下來。他們蹲在地上,想著要不要進去看個究竟,卻意外的見到從帳篷裏出來一個人,一個穿著軍裝的陌生人。
馮建軍是個老煙槍,他在探測點內熬得受不住了才尋個間隙跑到帳篷外抽上一口。他對著樹叢猛嘬了幾口香煙後又返回到探測點上臨時搭建起的建築物裏。外觀看似簡單的大帳篷內另有乾坤,一臺大功率的發電機負責供給內部所需的電量,帶動那些閃著眾多指示燈的高科技儀器運轉。
呂東君與一位研究員在布滿數據的屏幕前說了幾句後回到他的座位上,繼續查看電腦上的圖像。在嗅到身後多出來的煙味後,他推了推鼻子上架著的眼鏡問道:“直升機已經起飛了?”
馮建軍答道:“對,根據宋青的報告,那個叫杜雨的小姑娘正在領著那群人往森林的西北方向前進。你認為她能帶給我們驚喜嗎?”
呂東君沒有回答馮建軍的問話,他只是搖了搖腦袋表達自己的看法。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屏幕上的圖像,因為這上面顯示的東西實在太超乎尋常了。如果它們是真的,這將無疑是一個轟動世界的發現!
呂東君電腦屏幕上的圖像正是從王子邦的手機中截取下來的視頻資料。在經過一天的精密分析與還原後,警方不但確定了視頻的真實性,還得到了一組高清圖像。當警方的技術人員看到這些圖像後,他們震驚的將報告交到領導的手裏。那之後越來越多的人被召集到這裏。歷史學專家、生物學專家、動物學專家等一系列的專家學者會陸續匯集到這座白色的柔軟的建築物內,他們被要求的任務是以那段視頻為線索,展開一次極其秘密的調查活動。呂東君作為雲南當地的生物學家率先加入到這次秘密的行動中,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地見到了那些神秘的圖像,一群擁有黃色眼睛、張牙舞爪的大頭小身子的生物。它們就像外國科幻片裏的小怪物一樣,突然闖入了他的眼簾。
目前,調查掌握到的數據都是從那段視頻中分析出來的,這些奇怪的生物在計算機的模擬下被描繪成一群矮小的侏儒。它們的身高不足七十厘米,卻長著一個與它們的身子相比超出比例的頭顱。它們的運動神經應該很發達,行動迅速。它們的發聲系統與人類不同,尖細的聲音混雜在那群可憐的失蹤者的尖叫聲中,險些讓他們錯過,但通過計算機的分離,他們已經知道這些小生物們能夠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因為當時拍攝的環境條件有限,還原出來的圖像仍是對比度不高,令研究人員無法看清它們身體上的細節構造,所以這次的秘密任務中最核心的目標就是找到它們,最好能帶回一個活體樣本供他們研究。
雖然參加行動的人員還未到齊,但一些基本的調查已經展開。馮建軍的空軍人員已在昨天對這一片原始森林進行過航拍,可惜沒有發現類似居住群落的痕跡,也沒有找到那六名失蹤者的蹤跡。可警方的人員卻有了新的線索,那支民間搜救隊裏有一位奇怪的小姑娘,她竟然能找到失蹤者的蹤跡。她指出的方向確與視頻中六名青年的逃跑方向有所重合。馮建軍作為這次行動的官方代表在調查過小姑娘的身份後了解到她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靈媒”。也許叫杜雨的小姑娘能找到幾人的蹤跡只是個巧合,但馮建軍覺得可以一試,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你覺得這些小家夥們會生活在哪裏?”馮建軍放下手裏的航拍照片問向呂東君。
呂東君扶了下眼鏡後沒有回答馮建軍的提問,而是反問了一個似乎與他的問題無關的疑問。“你有沒有聽過小人國的故事?”
“《山海經》還是《鏡花緣》?”馮建軍拿不準對方說的是哪個小人國。
呂東君搖頭說道:“都不是!”
“那就是《格列佛游記》了!”
呂東君又搖了下頭。
“哦?還有其他的小人國?說來聽聽。”馮建軍拉開呂東君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等著他講故事。
呂東君摘下眼鏡,掏出隨身攜帶的眼鏡布擦了幾下鏡片,覆戴上眼鏡後才緩緩地開口講道:“這是屬於雲南僳僳族的一個傳說。它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孤兒與小人國。”
一個勤勞勇敢的孤兒因為擁有一位美麗賢惠的妻子而被地主老財窺視。狗腿子為了逢迎主子的心思便將滿身俠義的孤兒騙入有虎患的深洞之中,並趁他不備將他推進洞中的深淵裏。孤兒跌入萬丈深淵卻安然落地。他睜眼一瞧,周圍竟然如白晝般明亮,而天上的的確確正掛著一輪耀日。藍白交際的天空下,群山巍峨,密林芃芃,和他的家鄉一樣美麗。孤兒奇怪,這明明是洞底卻好似地上一般。不過他沒有駐足歇息而是沿著看似像路的小徑走去,因為他擔心妻子的安慰。當被推下深淵的時候,孤兒就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一定是地主想占有他的妻子。
孤兒快步走到路的盡頭終於見到了人家。在一片森林的旁邊他發現了一個小鎮,可這鎮子也非常奇怪。所有的建築都很低,連最高的建築都矮得不到他的腰眼。孤兒小心的向鎮子裏走去,見到一群群小人穿梭於窄小的街道之間。小人們的身高也就一拃來長,所以見到孤兒這個龐然大物後都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孤兒輕聲安撫受驚的小人們,告訴他們他可憐的經歷後,小人們便為孤兒準備了豐盛的食物。可惜小人們的食物和他們的身材一樣小得可憐。孤兒想回家,可小人們卻不知道出去的路,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沒辦法,孤兒只能一邊露宿在小人們的鎮子旁,一邊想辦法回家。孤兒經常幫助小人們勞作,還幫他們消除禍患。小人們的國王聽說過孤兒的事情後也騎著大公雞來到孤兒面前,看看這個善良的巨人。孤兒不知在這個小人國裏呆了多久,對妻子的思念與日俱增。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難耐寂寞的孤兒便會吹起笛子述說他對家的思愁。
一日,小人國國王出游,卻被野豬攔路,傷亡了許多的士兵。恰巧孤兒經過,他不費力氣就輕輕松松的馴服了野豬。國王很高興,想給孤兒獎勵。孤兒說他什麽也不要,只想回家,與美麗的妻子團聚。於是國王召集來全國的智者要他們想辦法幫孤兒回家。一個人提議道,可以請鷹王幫忙。鷹王的力氣大還能在天空上翺翔,說不定就能把孤兒送回到像天一樣高的洞口。小人國國王立刻找到鷹王向它說明來意。鷹王爽快的應承下來,但只有一點要求,就是它要吃很多的肉,吃了肉才有力氣帶著孤兒向天上飛。
孤兒聽到鷹王的要求後立即開始打獵。當他備足七簸箕的肉幹後,鷹王便載著孤兒一圈圈的向高遠的天空飛去。鷹王每升高一圈,孤兒就往它的嘴裏送去一塊肉。很快,七簸箕的肉幹都吃沒了,洞口卻還沒到。鷹王沒有了肉幹,也就沒有了力氣,所以它只好帶著孤兒返回到地面。孤兒為了回家,為了朝思暮想的妻子,絕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而放棄。他繼續打獵,又備足肉幹後,他和鷹王再次啟程。這次,肉幹還是在沒有到達洞口的時候就吃完了。孤兒望著近在尺寸的洞口對鷹王吩咐道,讓它吃他的肉。鷹王飛一圈,孤兒就獻出四肢上的一塊肉。好在洞口不遠,鷹王連吃過孤兒的四塊肉後終於將孤兒送回到了地面上的洞口。
孤兒謝過鷹王,匆忙向家趕去。可他的家早已被地主破壞,只剩斷壁殘垣。於是孤兒悄悄摸進地主家中,在下人的房間裏找到了闊別已久的妻子。兩人悄無聲息的逃離了地主家,漂泊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重新快樂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孤兒與小人國》摘自《雲南民族民間故事》。
☆、綠塔之十四
“你的意思是圖片上的這些生物是傳說裏的小人國居民?”馮建軍在聽過呂東君的故事後問道。
“不,我不確定。因為僳僳族生活在雲南與四川的交界,而這裏卻在雲南的另一端。”呂東君謹慎的說道。
馮建軍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呂東君的面前踱了一圈後說道:“地點不符,但卻可以供我們參考。”
“參考?哪方面?”呂東君問道。
馮建軍食指朝下比了比後說道:“地下!”
“你相信那個傳說?”呂東君擡了下滑到鼻翼的鏡架問道。
馮建軍沒有回答呂東君的問話,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電腦屏幕上的奇怪生物,然後拿起電話,要總部給他派兩名地質學專家還有一些探測設備。他放下電話後對一旁的呂東君說道:“信不信,我們明天就知道了!”
呂東君低頭笑了笑,心想要不要告訴他的小公主,她的睡前故事不僅會在夢中實現,也許還會在現實中出現。
馮建軍看看時間,下午一點四十三分,宋青的報告時間已經過了,可他怎麽還沒與自己聯絡。他掏出對講機,準備問問直升機方面的情況,可就在這時有人進入到探測點內。
“報告!”一個巡邏兵模樣的小戰士站在帳篷的入口處叫道。
馮建軍放下對講機,沖小戰士點了下頭。
小戰士筆挺的站著說道:“我發現了兩名可疑人員,他們鬼鬼祟祟的蹲在探測點外。”
“哦,你抓住他們了?”馮建軍皺眉問道。
“是!”小戰士用力的答道。
“帶我去見見他們。” 馮建軍邊說邊向入口處走去。
等待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無論你等待的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它們都會先磨礪一番你的思緒然後再鍛煉一下你的心肌。當杜雨告訴田於書她發現田舜華的蹤跡消失的時候,田於書只聽嗡的一聲巨響,接著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直到對講機裏傳出幾聲尖叫後,他才重新恢覆意識。
他沈聲問道:“你說她消失了?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她沒死嗎?”
“誰說消失就是死了?”杜雨在另一邊叫道。
“你還能找到她嗎?”田於書立即追問道。
“嗯~,不好說。”杜雨模棱兩可的答道。
“你有什麽困難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沒問題。”田於書堅定的說道。
“我現在的感覺失靈了。我覺得這個地方的靈場有問題,很混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幹擾我的靈識。”
“混亂?”田於書不是很明白的問道。靈場,靈識又是什麽?
“對!我的靈識在這裏被攪亂了,如果能去除那些幹擾,我想我還能繼續探測。”杜雨解釋道。
“去除幹擾?你需要什麽儀器設備嗎?我這就找人去弄。”田於書雖然不明白杜雨的意思,但如果是常識性的東西,他想他還是能辦到的。
“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去除幹擾。如果能讓靈場恢覆正常的秩序,把那些幹擾的東西趕走就可以了。你知道有這種效力的儀器嗎?”杜雨也是一頭霧水的問道。
她在問他?田於書盯著茶幾上的水杯,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又不是那種研究靈場靈識的“大仙”,怎麽可能知道那種東西。他剛想對杜雨說他不清楚,可一個畫面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裏。浩海消退,大陸顯現。他記得劉大士是這麽跟他形容的。於是他沖著對講機問道:“辟邪的可以嗎?”
為了能在春節當天趕回家看父母,朱思媛早在兩個月前就申請了加班,現在她終於如願地跨進了家門。朱爸爸接過女兒手裏的幾個包裹,對站在一旁的朱媽媽說道:“還是咱家閨女實在,買的都是用得著的東西。”
朱媽媽哼了一聲,撅嘴說道:“你們兩個就知道吃,電錢還得我掏。”
朱思媛換過拖鞋後,雙手捧上自己的□□說道:“媽媽,電錢算我的。”
朱媽媽推開朱思媛攥得死緊的□□哼道:“一邊兒去!”
朱思媛聽話地滾進一邊兒的沙發裏,搶走了朱爸爸手裏的遙控器,然後朱媽媽又搶走了她手裏的遙控器。朱思媛見老媽坐到自己的傍邊,立即站起來要回自己的房間。可朱媽媽比她厲害,早一步拉住她,將她硬塞回沙發裏。
“上個月,隔壁張阿姨家的姑娘嫁人了,你知道嗎?”朱媽媽“和藹”的問道。
朱思媛點頭說道:“上個月你已經跟我說了。我還在想,她大冬天的結婚,怎麽穿婚紗啊呀?”
朱媽媽咬牙問道:“你關心的竟然是這個?”
朱思媛弱弱地點了一下頭,心裏哀叫著不要,她才剛回來,不要這麽快就開始對她進行“轟炸”。
朱媽媽沖著朱思媛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轉向坐在外側的朱爸爸叫道:“老朱,都怪你!非得讓她去學什麽搏擊、武術的!好好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竟然長成壓箱底的貨!”
“我那時不是看她膽小嘛,成天粘在你身後說怕怕,所以才給她報了個特長班,想讓她增強些自信。再說她也沒學多久,就四年,初中不就停了嗎?”朱爸爸躲到朱思媛的身後說道。
“哼,停有什麽用?”朱媽媽點了一下朱思媛的腦袋繼續說道:“你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能早早地嫁人,舍不得你走!結果現在倒好,反過來我要操心你還能不能找到婆家。”
“你和張阿姨的姑娘同歲。你長得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可為什麽人家能穿婚紗,你到現在還是個剩女?”
朱思媛一聲不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母親。
朱媽媽氣哼哼的別開頭,不去瞧裝可憐的女兒。
朱思媛擠了擠身後的父親,朱爸爸愛莫能助的攤開了手。
“哎——”朱思媛長嘆出一口氣後對朱媽媽說道:“拿來吧!”
朱媽媽聽到女兒松口,立刻轉怒為喜,樂滋滋地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一沓相片,挨著個的給女兒介紹。
“這個,幹推銷的,你大姨給你介紹的,初一上午見面。”
“這個,當會計的,你二姨介紹的,初一下午見面。”
“這個好,在銀行工作,你二舅媽介紹的,初二上午見面。”
“媽,你先停下一下。”朱思媛瞧著那些照片,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張,不禁瞪大眼睛問向朱媽媽:“這些全要看嗎?”
朱媽媽笑瞇瞇地說道:“也不是,我已經給你選好了十四個,正好可以讓你七天看完。”
朱思媛再次哭喪著臉看向母親求她高擡貴手,朱媽媽搖頭說道:“你都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可這也太多了!我——”朱思媛的話還未說完,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就小跑到陽臺去接電話。
當聽出電話另一頭是田於書的聲音後,朱思媛有些意外。難道他要拜年不成,可時間有點兒早吧。田於書很快向朱思媛講明他的來電之意,他希望她能趕到雲南的西雙版納幫他找他的堂妹。朱思媛本想拒絕田於書的請求,因為她不確定她的能力是否完全恢覆,因為她還穿著薄羽絨服。但她轉念一想,七天的假期要被“無情”的相親所占去還不如去森林裏逛一逛,加之田於書的語氣急切與憂慮,所以最後她答應了田於書。田於書記下朱思媛的身份信息後告訴她會在明早派人接她,送她去機場。
想到自己就要坐大灰機了,朱思媛高興的收起手機,轉身返回客廳向朱媽媽請假,卻不想朱媽媽就在她的身後。耳尖的朱媽媽聽出女兒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是個男人,便一臉神秘的笑看向女兒。朱思媛的心被朱媽媽的笑顏嚇得毛毛的。她小心的問道:“媽,你怎麽了?”
“電話裏的人是誰?”朱媽媽單刀直入的問道。
“一個朋友。”朱思媛如實的答道。
“男朋友?”朱媽媽“理解”的問道。
朱思媛立刻擺起腦袋,說道:“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
“呵呵,男性朋友簡稱就是男朋友。他約你出去玩?”朱媽媽繼續腦補的問道。
朱思媛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說道:“嗯,和幾個朋友一起,明天就出發。”
“要不要我送你?”朱媽媽“體貼”的問道。
朱思媛再次將腦袋搖成一個撥浪鼓,說道:“今晚要守歲,明天你就別起早了。而且你去機場也沒用,就我一個人從這邊出發,他們早到雲南了。”
被女兒拆穿心思的朱媽媽聽到雲南兩字立刻問道:“雲南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的,你那些相親對象怎麽辦?”
朱思媛笑嘻嘻的拉起母親的手,搖著她的手撒嬌的說道:“媽,我還沒坐過大灰機呢,而且機票有人給報銷,這種好事你還忍心讓我拒絕嗎?”
“哼!”
朱媽媽又是一個冷哼,她扒開朱思媛的手轉身向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道:“這次就先讓你去,下次敢不去相親有你好看的!”
朱思媛得到母親的允許,立刻也跟進廚房。她一邊幫母親料理食材一邊問她想要什麽特產。她不確定會在雲南逗留幾天,但總能擠出時間買些禮物回來孝敬操勞的父母。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把失蹤地點定在黑竹溝說不定會更好,神秘緯度啥的,多“高大上”!
☆、綠塔之十五
田於書將朱思媛來西雙版納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靜待韓駱的進一步消息。他不確定朱思媛的能力是否可以幫到杜雨,但試一試總無妨,而且他莫名的預感到朱思媛的到來一定會給這件棘手的事情帶來轉機。就像她一次兩次的將他救出險境那樣,她身上的那些力量也許能帶給他好運,讓他找到田舜華。
田於書的右手撫上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修長的手指按住那五個褐色的印記。如果田舜華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之後就該輪到它了。
安靜的室內,突然響起沙沙的聲音。田於書一把抓起對講機問向搜救隊,進展如何。
韓駱說杜雨依然在原地打轉而且他們的搜救行動被中止了!田於書想問清中止的原因,為什麽警方總要阻攔他們的救援行動,但很不湊巧,他的房門在這時被人敲響了。
田於書來到門前,打開房門,就見民警範長興站在門外。他立即氣憤的問道:“你們為什麽要中止搜救隊的行動?”
範長興看見田於書腿上的對講機仍保持通話狀態,便明白對方已經知道他要通知的事情。他正了正警帽,然後嚴肅的說道:“因為我們發現你的搜救隊違反了警方的規定,所以我們只能這麽處理。”
“但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加大力度去尋找失蹤者。警方已經叫來直升機,準備對整個森林進行搜尋。我想訓練有素的警察總比普通的民眾要可靠得多吧!”
“你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違反規定了?”田於書又氣又疑的問道。
範長興指向田於書的對講機說道:“你可以問問楊成,他幹了什麽。”
“楊成?他能幹什麽?你不要跟我賣關子,有什麽就直說。”田於書氣惱的高聲叫道。
範長興見對方的情緒激動起來,便走進到田於書的房間內,關上房門後說道:“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請你相信我頭上的警徽。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正當的理由,而且我們從來都是將你堂妹幾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們,不會放棄。”
“我相信警方在尋找那些人,但我用自己的人手不正是在幫警方嗎?可你們卻推三阻四,不讓我這個失蹤者的家屬參與其中?這是為什麽?”田於書直白的問道。範長興的話依然是在敷衍他,所以他必須令他無法回避他的問題。
範長興籲出一口氣後說道:“你該明白,警方辦案有自己的流程,所以不要再做違反警方規定的事了。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尋找你堂妹的,放心吧,只要有進展,我會來通知你的。”
範長興說完他的話後迅速的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田於書的房間。他可不想就這件事與田於書糾纏下去,假如這是一件單純的失蹤案,他大可以讓那些搜救隊參與其中,但這件事還涉及到其他的方面,所以上面的指示是限制這些人的行動。他也只是按命令行事,如果說出了不該說的東西,洩露了什麽機密出去,這個責任他擔當不起。
田於書盯著漸漸閉合的房門,憤怒的罵道:“見鬼的規定!”
楊成聽到對講機另一邊的對話後馬上明白到他交待給郭亮與徐白楊辦的事情敗露了。昨夜他回房後,覺得靠所謂的“靈媒”來指揮他們的行動實在不靠譜,又想到警方對露營地的閃爍言辭,便認定那裏有線索可循。他找來李尚商量第二天的計劃。他們需要有人進入露營地,可範長興有著一雙警惕的眼睛,不是一個好糊弄過去的角色,於是他將人選定在於保天監督的副隊裏。他自認為他的計劃可行,那麽他們兩個又是怎麽暴露的?楊成懷著這個疑問與整個搜救隊在宋青與梁空暉的監護下在傍晚時分回到公園內的賓館裏。
他裝成詢問傷員的樣子向賓館的前臺打聽郭亮與徐白楊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他們沒有回來,而一旁的宋青則通知搜救隊的成員回自己的房間,不要擅自外出。田於書聽說他們被禁足了,是怒不可遏。他想找範長興理論,卻被梁空暉攔在房間內。
田於書忍著怒火讓韓駱將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明。韓駱告訴他,行動照舊,只是與李尚分開後不久,他們隊伍裏的兩個成員因為受傷而先行返回到賓館裏。楊成所帶領的這一邊按著杜雨指示的方向前行了近兩個小時後,杜雨“迷路”了。她領著所有人在一片廣大的區域內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找到田舜華的蹤跡。最後她向韓駱承認,她失去了對田舜華的感應。而且宋青也接到通知說是要他們停止搜索,返回賓館。他在回來的路上偷偷問過楊成他做了什麽事讓警方取消他們的行動。楊成說除了派人去檢查露營地外,他沒有幹其他的事。
“警方對露營地如此保密,究竟是怎麽回事?要不要我去那裏看一看?”韓駱問向田於書。
田於書搖頭說道:“不了,如果警方在那裏發現線索卻還沒有找到舜華和她的朋友們,我想我們也未必能發現他們。而且我們明天下午要去接朱思媛。”
“朱思媛?你說的辟邪就是指她?你要她幫杜雨清除幹擾?會有用嗎?”韓駱驚訝的看向田於書。
田於書點了點頭,嘆道:“試一試吧!”
“這樣啊!”韓駱明白了田於書的意思但又有了新的疑問。
“我們明天要以什麽理由外出?警方可是在賓館裏留了幾個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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