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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墨蘭來襲,聖傾絕弒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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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幹凈卻在下一刻飄起了冰涼的雪花,打落在洛輕塵的頭上和衣服上,然後才慢慢的融化成水珠,晶瑩剔透。

寒風瑟瑟,洛輕塵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依舊身形不動的穩穩坐在宮墻之上,淡藍色的長發隨風飄揚著,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飛落了一片水珠,為這漆黑的天幕中增添了一許明凈的色彩卻充滿了淡淡的殺戮和憂傷。

兩人沈寂了半響之後,女子才輕輕開口打破了這寂靜問道:“洛輕塵,你陷得太深了。”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哀傷,不知道那句陷得太深是在說曾經的她自己還是現在的她執念太深。

一句無頭無尾的話讓洛輕塵的眼眸陡然冷厲了下來,卻在瞬間消散不見仿若幻覺一般,“你是你,我是我,聖傾絕是聖傾絕,雅珺是雅珺,他們是不相同的,別把你曾經的遭遇跟我做相對比較,你幫過我,我很感激,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侮辱我和雅珺之間的感情,雅珺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女子無聲扯唇一笑卻沒有再說話了,洛輕塵和司雅珺兩人之間的感情她不是從一開始就看到這裏的嗎?還有著什麽不放心的,也許真的是因為以前被聖傾絕傷到體無完膚了,讓她這般的不相信這兩人之間的感情,讓她這般的膽小,害怕再次面對聖傾絕,她不知道聖傾絕看到她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是一定很精彩,可是為什麽心會這般的痛,不是已經痛到麻木不堪了。

若是真的不愛,司雅珺又何必為忘川做到那種地步,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那麽多年的堅持只為了與忘川相聚,而她卻因為聖傾絕曾經帶給她的傷害而對這兩人的感情產生了懷疑,司雅珺對忘川的心那麽顯而易見,讓她忍不住對忘川心生艷羨和嫉妒之心,是的,嫉妒,她在嫉妒,嫉妒忘川能夠得到司雅珺那一份完整沒有任何隱瞞的愛。

淚痕順著透明蒼白的臉滑落而下,女子捂著面無聲抽泣了起來,當初她和聖傾絕相戀的時候,那份情,那份愛現在依舊是刻骨銘心,她想不通,為何聖傾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何最後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為何兩人會漸行漸遠?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子的悲傷和絕望,洛輕塵抿抿唇沒有開口說話了,剛開始的憤怒現在變成了淡淡揮散不開的憂傷,在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又何嘗沒有像她這般的悲傷絕望過,想起司雅珺的時候,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過一樣,鮮血淋漓,讓她痛不欲生,那種痛她體驗過,所以她能夠明白女子的心,也許哭出來會好一點。

“抱歉,失態了。”那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女子很快就開口淡淡說道,聲音有些沙啞,淡色的身影在無邊無際的綠色原野中若隱若現,長發飄飄,帶著點點的晶瑩飄落而去。

洛輕塵搖頭不語,依舊望向遠方,隨即面色有點古怪地說道:“世事難料,還真的是世事難料,想什麽就來什麽。”

還不等那女子反應過來洛輕塵所說那句話的意思之後,就看見眼前一道血紅色的光從遠方橫飛了過來,洛輕塵拉攏了身上的外套,身子輕巧的往後一彎就躲過了那橫飛過來的血紅色光芒,那血紅色光芒打在了身後的一處依著池塘而建的亭臺之上,那亭臺轟然一聲之後就倒下了,發出了不小的聲響,也瞬間引來了那些在暗處保護著雪之國皇宮的暗衛們紛紛隱身往這個地方湧了過來,自然的也少不了小北他們。

洛輕塵微微瞇起了眼某看著遠方那抹仿佛與黑夜融合在一起的身影,右手輕輕在空中一揚,那把渾身散發著血紅色煞氣的死神之鐮便被那只雪白纖細的手握在手中,輕輕一揮,擋住了那些後面湧上來手拿兵器的暗衛們,洛輕塵坐在高墻之上的身影依舊沒有動半分,背影傲然絕冷,讓小北和司雅珺等人眼眸都微微的一變,司雅珺更是眼眸幽深,眼底有絲詭異的紫色一閃而過,剛想要躍上墻頭的時候,就聽見洛輕塵縹緲且空靈的聲音伴隨著落下的雪花落下:“不要動。”

司雅珺身子一怔,隨即好看的眉梢斂了起來,眉宇間漾著幾分暴虐和少許意味深長的覆雜,擡手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的席卷開來,讓那些人紛紛都被威壓鎮住了身體動彈不得半分,爾後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洛家等人都紛紛被一個透明的結界排斥在外,而結界內,暗衛們和小北等人都紛紛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站立在原地,由於夜色晦暗,加上天幕上不斷落下的雪花阻隔了眾人的視線,看不清楚那些人臉上冒出來的冷汗。

倒是寇蓮皺著眉頭看著那坐在高墻之上並且手拿死神之鐮像是要戰鬥的洛輕塵,心裏像是打鼓一般讓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眉宇間飄著幾縷顯而易見的擔憂之色,骨節泛白的揪緊了洛清山的衣襟,嘴唇抖抖,想要說什麽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洛清山察覺到寇蓮的情緒起伏,大掌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輕塵這個孩子會有分寸的。”嘴上雖然說著安慰的話語,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洛輕塵是要準備戰鬥,而且還不準任何人插手,洛清山另外一只手悄然握緊卻沒有做出什麽事來。

這些人當中最不擔心的便是玉錯了,她知道洛輕塵的本事,雖然現在她懷有身孕,但是她相信著她。

鳳染墨漂亮冷厲的丹鳳眼輕輕一挑,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從他的眼底流逝而過,渾身的戾氣駭人不已,無影和無聲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紛紛倒退了一步守在鳳染墨的身後沒有在挪動半步了,季年則是抿著唇一雙晶亮的眼眸緊緊盯著洛輕塵的小腹看,剩下的人都默契的站在了一起。

柒樂眨巴著睡意惺忪的眼眸被娵訾護著來到了眾人當中,柒樂還是有些不適應這麽多人,於是縮著脖子往娵訾的方向縮了縮,單薄的身體上只掛著一件青綠色長衫,被風一吹,空了一大半,看上去青澀帶著一絲無言的魅惑和令人無端的心酸感。

沈木晚了一步沒有跟在小北和夏星闌的身邊,所以被司雅珺張開的結界阻擋在了外面,鼓著腮幫子看著動彈不得的眾人,心中在不斷地慶幸著還好自己慢了一步沒有進去,不然那滋味可不好受,而且,沈木的眼眸晦暗的掃視了一眼臉色微白的柒樂,心裏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虛肚則是一臉玩味兒地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看來有人已經開始沈不住氣先出手了。”

鳳染墨聽到了之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虛肚,隨即轉過頭去冷漠道:“那你認為會是誰?”

也許是鳳染墨問出的這句話有些奇怪,虛肚和旁邊聽到聲音的人都紛紛看向了鳳染墨,冷硬帶著一絲媚氣的側臉讓他看上去多了一分淡漠的無情,就連說出來的話語也好像和周邊的雪花融合在了一起帶著一股冰渣子,冷凍人心。

鳳染墨似乎沒有察覺到眾人奇怪的視線,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淡淡說道:“聖傾絕就算是得知輕塵他們從另一片大陸回來了,但是你們以為聖傾絕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嗎?他不會這麽莽撞的派人來刺殺輕塵的,而且那一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血紅色,天界的可是金色或者是白色的,血紅色的,除了冥界,剩下的便是妖界和魔界兩界了,妖靡喜歡玄枵,而且當初也是他親眼看著玄枵死亡的,也不可能是妖界的人所為,這樣看來的話,魔界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不過,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原因。”

虛肚身子怔楞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單手摩挲著下巴細細思索著,“照你這麽分析的話,來偷襲的人是魔界,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魔界紫耀大將軍可是你和主母的親生父親,而魔界之主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兄妹兩個,為何?”

鳳染墨靜默不語了,只是眼眸深邃,眼中的寒冷在聽完虛肚的話之後更加的冷厲了,娵訾倒是聽見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略微沈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樣說的話太過肯定了,血紅色不一定只是冥界,妖界和魔界才有的,別忘了,聖傾絕身邊還有一個人,他對主母的意見可是不小呢。”

鳳染墨眼神微微瞇了起來,卻不知道娵訾話中的那個人是誰,只好將目光轉向了虛肚和娵訾兩人,視線中帶著詢問。

“那人不知道來歷,更不知道名字,但是他曾經卻逼得主母現了原身,而且又跟在了聖傾絕的身邊,很難說這次不是他自作主張違背了聖傾絕的命令只身前來刺殺主母也說不定。”

娵訾看了一眼身邊不斷打著呵欠,眼角溢出點點晶瑩卻努力睜大了眼眸的柒樂,心下一動,將柒樂抱在了懷中,柒樂沒有掙紮,甚至的沒有看娵訾一眼,他滿心的註意力都在了那已經開始從高墻之上站起身來的女子,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了起來,一雙盛滿了水滴的眼眸中出現了茫然和迷惑。

那隱匿身形融入黑夜當中的人也終於現身出現在了眾人視線當中。

夜色隱晦卻叫洛輕塵的眼瞳猛然緊縮了一下,握著死神之鐮的手稍微緊了緊,隨即放松開來,嗤笑一聲:“怎麽,聖傾絕找不到人了,竟然會將你派了出來。”

那人聽到洛輕塵這番疑似嘲諷的話語也未有半分的動怒,顏色偏淡的眉眼冷淡的掃視了一眼迎風站立在高墻之上的那抹纖細卻蘊含著無窮力量的身影,雙手背負在身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冰涼的雪花阻隔了視線,洛輕塵竟然有點看不清楚那男子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冰冷異常卻又帶著絲絲莫名的嗤笑和憂傷。

“聖傾絕不是簡單的人物,既然他可以弒神欺騙你母親神無月,並且設計害你父親千年不醒,那他也自然知道你們在無疆大陸發生的一切事,包括玄枵魂飛魄散卻又離奇出現一事,這些他都知道,甚至的就連鐘離玉錯和鐘離家的一切恩怨他都知道,為何他會在你們即將出發去無疆大陸的時候出現並控制你的身體要殺害冥王等人,忘川,這一切你都還不明白嗎?”男子的聲音很好聽,溫潤清淺如玉般動聽,可是在這飄著冰涼雪花的夜幕下卻顯得有幾分詭異寒涼。

司雅珺很清楚的看見在那男子話音剛落的時候,洛輕塵的身子猛然的僵住了,那握著死神之鐮的手捏得她的骨節泛白讓司雅珺皺起了眉頭,卻不能擡起腳步去到洛輕塵的身邊。

而且男子說的話雖然不大聲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得見,內心深處猛然竄上來的冰涼讓他們都忘卻了外界那天空飄下來的雪花落在臉上的寒冷。

弒神?

聖傾絕當年竟然做出了這種天誅地滅的事來?

洛輕塵現在只覺得她面色僵硬,本來不畏懼寒冷的身體竟然在這個時候發起了抖來,聖傾絕做過的事她並不知曉,而且聖傾絕出現的時候她還未出生,也或者可以換一個說法,那個時候她還不曉得在哪裏呢。

可是她在天界的時候,聖傾絕對她做過的事足以讓她陷入恐懼的心理不得自拔,還有腦海中那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以及聖傾絕對母親神無月做下那大逆不道的事之後,洛輕塵對聖傾絕的認識又上了一個新的認識。

弒神這件事,若是換做別的六界之主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相信,但是若是聖傾絕的話,想不信都困難。

男子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多麽的震撼人心和讓人內心生出無限寒冷,淡淡看了一眼想動卻不能動的司雅珺一眼,沒有在對好像失了神的洛輕塵發動攻擊了,洛輕塵在人界的這十多年一直都在聖傾絕和他的監視當中,她的變化聖傾絕和他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男子微微瞇起了眼眸,腦海中瞬間冒出了聖傾絕曾經說過的話語,當時聽的時候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當時現在想起來,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忘川舍棄了忘川的時候,她便不再是忘川了。”聖傾絕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溫柔的聲音仿若三月春風,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叫人感到一頭霧水和莫名其妙,而聖傾絕笑意吟吟的模樣也不解釋,他只好沈默跟在他的身後走向天界禁地。

聖傾絕也沒有指望身後的人說話,有些自言自語地自己開始低聲輕語:“忘川,忘川,顧名思義,彼岸的死亡之地,通往輪回之地的道路,但是若是沒了忘川的話,便沒了彼岸,也就沒了輪死亡之地和輪回之地,呵呵!”

男子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打斷聖傾絕,斜眼看了一下驀然停下腳步輕笑的聖傾絕,看著他唇角勾起來的弧度讓男子渾身不舒服。

“冥界,忘川。”男子冰冷的吐出了四個字成功的讓洛輕塵和司雅珺面色劇烈一變。

洛輕塵的雙眸中似乎是落進了不少的雪花,襯得那雙胭脂紅的眼眸更加的緋紅了,好像下一刻就會流出鮮血來一般讓男子一股濃重的死亡氣息纏繞上了身體,讓他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背後的雙手。

“你這話什麽意思?”洛輕塵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和冥界聯系在一起,但是現在聽起了男子提起,心中那不安越來越大,好像有什麽事情已經開始在慢慢運作起來,事情的真相開始浮上了水面,明明只需要一步就可以探得事實的真相是什麽,可是洛輕塵卻不敢去看,也不想知道那所謂的事實的真相是什麽,內心深處有道聲音告訴她,不能知道那件事,知道了的話,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主子?”小北咬著牙看著身邊面色陰沈如墨的司雅珺,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令小北還有夏星闌心驚。

神。

是一個意義比較模糊的字,那些蒼瀾大陸上修煉境界到了玄神境界的人都會被世人稱之為半神,籠統的說,便是一只腳踏進了神的世界,但是實則不然。

六界之主,聽上去威風令人心生各種羨慕嫉妒,他們的能力也是在世人之上,被世人稱之為神,但是其實不然。

他們也是人類,但是由於出生地不同,所擁有的體質也不同,修煉方法不同,其身繼承的血脈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關鍵點。

人界比較純粹的血脈已然消失殆盡了,所以人界人類修煉的方法比較落後和緩慢,甚至的有些人一生停滯在玄神那道門檻之上,至死也不能突破,而其餘五界的人不同,他們身體裏面含有上古神獸之血的純粹血脈,讓他們的修煉速度更上一層樓,所擁有的也自然和人界的不同,所以他們被稱之為神,但是他們卻做不到一些違背天道的事來。

洛輕塵神海中的女子輕蹙著黛眉,顯然在思考著什麽,也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地感受著洛輕塵的內心變化。

洛輕塵,信了,你便對不起司雅珺為你付出的一切。

以前發生過什麽在司雅珺為你所做的那一切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信了的話,洛輕塵,忘川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聖傾絕,你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天界,你得到了,混元之力,你也得到了,這世上沒有人是你的對手,為何你還要步步算計到至今?

男子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洛輕塵的反應,見她猛然變了臉色之後,眼眸斂起,眸低深處閃過了一絲不明的光芒。

司雅珺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低垂著腦袋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卻叫小北和夏星闌出了一身的冷汗。

結界外的虛肚還有娵訾等人也都察覺到了事情往一個不可能的方向去了,娵訾皺了皺眉宇,低聲呢喃:“冥界,忘川?”

鳳染墨眼眸一沈,擡手想要打破這惱人的結界的時候,洛輕塵不含任何感情的話語傳了過來,“大哥!”

鳳染墨的手一頓,掌心凝固的玄氣在洛輕塵的那聲大哥之下陡然就散了,鳳染墨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男子見洛輕塵終於開口說話了,眉眼靜默的望著她。

將死神之鐮給收了回去,洛輕塵那頭淡藍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著,雪花飄飄而落,將那頭柔順頭發給沾濕了,洛輕塵的眉眼精致如玉,此刻落滿了冰涼的雪花,映襯著那雙宛若鴿血紅寶石的雙眸,有種清純的妖異感,瞬間吸引人的視線和註意力,但是只有認識她的人才知道,這株妖艷的曼珠沙華之下掩藏的是死亡和殘忍的殺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或者說聖傾絕他想做什麽,若一切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那為何聖傾絕現在才想起來挑撥我和雅珺之間的關系,當初為什麽讓我和雅珺遇到,他完全可以在我和雅珺碰面的時候阻止我,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洛輕塵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一雙血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懸浮在半空中的男子,黑色的錦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墨蘭沒有回答洛輕塵的問題,反而將視線投向了高墻之下那不為所動的司雅珺,唇緩緩勾勒而起,帶著一絲古怪的弧度,“忘川,不是聖傾絕想要做什麽,而是你該怎麽做?希望你到了那個時候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來,也希望你和冥王兩人之間的關系依舊如初。”

小北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眼神這麽好也是一種過錯,司雅珺的眼睛開始慢慢變化著,在銀紫色和黑色之間轉變著,眼角有些暴虐的紅色,小北一驚,想要挪動腳步遠離開司雅珺的身邊,但是從司雅珺身上釋放而出來的威壓讓他臉色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但是身子卻無法挪動一步,只能默默咬著牙來承受著那恐怖的威壓。

旁邊的夏星闌雙腿一軟直接滑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天上飄著雪花,溫度低到一滴水瞬間結成冰淩,可是夏星闌等人的額頭之上卻掉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入地上融化了雪。

洛輕塵冷笑一聲,眼眸中的血紅隨著降落的雪花越多也越來越紅,帶著深沈的冷漠和殺戮,硬是沖散了那些即將掉落在她身上的雪花,淡藍頭發發尾的紅色像是一把火焰一樣在寂靜的寒冷夜裏燃燒著,灼傷了墨蘭的眼。

“墨蘭,在我踏出天界,在聖傾絕以背叛者之名一劍刺進我心臟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不再是忘川了,是與不是對我就不是那麽重要了,忘川的寓意便是死亡,殺戮,還未出生的時候,聖傾絕就規劃好了我的人生,讓我的眼睛中除了黑白便是鮮血的顏色,那麽多年也該夠了,是雅珺讓我看到了這世上並非只有三種色彩,是他走進我的世界中,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拉出來的,我不可能為了一個親手將我推進深淵的男人而去背叛將我拉出深淵的人的,我不管以前雅珺做過什麽,我只知道,他為了我做了很多事,付出了那麽多,我又怎能去傷了他的心,回去告訴聖傾絕,讓他不要再妄想挑撥我和雅珺之間的關系了。”

洛輕塵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卻宛若陽光灑落進了司雅珺的心裏面,驅散了那逐漸聚集起來的層層烏雲,讓那眼角的紅色退卻了下去,眼眸的顏色也停留在了黑色,並未成就那帶著絲絲血紅的金色,代表著希望和殺戮的色彩。

周身的陰沈氣息散去,得救的夏星闌擡起手來捂住了心臟狼狽沒有任何形象的喘著氣,身上用金絲繡著大片繁覆花紋的紅色錦袍已經被汗水浸濕,衣角還在往下不停滴著不知是雪水化成的水珠還是汗水打濕衣角滴落而下的水滴,汗濕的鬢發貼在蒼白無半分血色卻精致妖媚的側臉之上,雪白的唇瓣張開呼出一口口的熱氣融化了落在唇邊的雪。

小北在司雅珺收了威壓的時候跌坐在地,手捂住胸口,感受著那砰砰跳動地觸感讓小北頭一次覺得自己還活著,活著真好。

墨蘭面上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洛輕塵說出來的這一番話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點意外都沒有,清冷卻帶著異樣溫柔的眼睛掃視過洛輕塵和司雅珺,輕輕一笑,“既然你心已決的話,那麽就去,死吧!”

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凝聚著玄氣朝著高墻之上似乎沒有絲毫防備的洛輕塵就攻了過去,速度之快讓小北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身邊一陣風刮過,司雅珺的殘影留在了原地,可是本人卻已經移到了高墻之上,單手攬過了身子冰涼的洛輕塵,擡掌就和墨蘭對上了,玄氣與玄氣之間兩兩碰撞釋放而出巨大的氣流直接摧毀了這個地方,隨著氣流揮散開來,結界瞬間崩塌,氣流席卷開來,飛沙走石,瓦礫在風中被激流擊打成渣滓。

而司雅珺早在氣流揮散開的時候攬著洛輕塵躍至半空,腳下一片濃濃的灰塵,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洛輕塵被司雅珺抱著,但是卻一言不發,卷長濃密的眼睫毛垂下,遮擋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而司雅珺也亦是沈默,沒有解釋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欲望,只是靜靜的抱著洛輕塵,雖是提防著不知躲到哪裏去了的墨蘭,抱著洛輕塵的手未松半分,卻也不會讓她難受。

“你該不是相信了墨蘭的話了吧?”女子輕柔的聲音徐徐隨風散開。

“…墨蘭口中聖傾絕曾經犯下弒神之罪,墨蘭口中的那個神便是你吧!”洛輕塵窩在司雅珺的懷中沒有掙紮,可就是這樣反而讓司雅珺的心緩緩提了起來,眼睛在洛輕塵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斂了起來,弧度優美卻帶著濃厚的血腥之氣,宛若冥界那穿過魔界和冥界地界線的忘川河水,倒映著死亡的顏色。

忘川是他生生世世所愛之人,任何想要傷害她的人都得死,最好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樣的話,就不會時不時跳出個人來威脅或者是對川兒不利了。

聖傾絕。

這一次女子沈默的時間比任何以往都還要長,雖然她沒有直面回答洛輕塵的問題,但是洛輕塵從她的沈默中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輕微嘆一口氣。

她從來不相信這個世上有神的存在,就算他們是天界中人,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榮耀和無限的生命,但是她卻覺得壓抑,一種灰色的壓抑,到處都寫著死亡的絲線。

“輕塵,有些事你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對你沒有太多的好處,這是我和聖傾絕之間的事,我不想別人來插手,”女子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隨即才繼續說道:“吾名,祭月。”

祭月很美的名字卻擁有著她一生都細數不盡的傳奇事件,但是隨著歷史長河的流淌,祭月這個名字只出現在了皇家辛秘當中,不為外人道之,祭月也就慢慢退出了人們的視線當中,再無人能夠記起這個偉大的女子。

“神是被天地創造出來的,代天行天道,懲奸除惡,並制定一系列規則之法的存在,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實力,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也沒有哪一個人可以陪著我直到天毀地滅的那一天,於是我奢求了。”奢求一個人可以陪著她到天毀地滅的時刻,但是…時局卻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祭月…嗎?”低低將這個名字呢喃出聲,祭月依舊面帶微笑,溫婉卻寫著靜淡的眉眼間充滿了冰冷的殺戮,給她增添了幾分英氣,身上淡淡流瀉而下的氣息宛若君臨天下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司雅珺雖然分了一半的註意力在墨蘭身上,但是更多的註意力卻是懷中那嬌弱體溫卻一點點回升上來的洛輕塵身上,當聽到那個名字從洛輕塵的唇瓣中吐出來的時候,司雅珺眼眸一斂,一絲厲光從眼底深處閃逝而過,卻沒有問出聲。

祭月?

是那個女人嗎?

聖傾絕曾經瘋狂愛過的女子,本應該有一個好的結局的他們卻反目成仇,聖傾絕抵不過內心日漸膨脹的貪婪對那個女子下了毒手,那個世間唯一的一個神就此隕落,不知下落,也不知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祭月這個名字隨著她的逝去而逐漸被後人所遺忘,而且祭月所居住的年代距離現在已經說不清楚隔了多少萬年了,這個名字就連現在的六界之主也不一定全都知道,為何,川兒會念出這個名字?

突然,司雅珺的腦海中驀然劃過了一道亮光,想到了玄枵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川兒卻是一臉沒有意外和欣喜的模樣讓他心中埋下了疑惑之源,而現在…似乎有著什麽東西漸漸開始明了了。

川兒有事瞞著他?

低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忘川司雅珺突然冷笑了一聲,縈繞著嗜血紅光的青冥血劍便出現在了墨蘭的身後,待墨蘭還未來得及回過神的瞬間穿透過了他的身體,鮮血從漆黑的夜幕中灑落而下,沾染了一些潔白的雪花滴落在地,一聲重響過後,墨蘭眼泛殺光的看著那漸漸落地的洛輕塵和司雅珺,唇角的小歐讓冷絕而嗤嘲,等那青冥血劍從身體裏面飛出的時候,墨蘭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單手撐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上,傷口處正在往外源源不斷地流淌著紅到發黑的血液。

洛輕塵不著痕跡的從司雅珺的懷中退了出來,沒有看到司雅珺在懷抱一空的時候那陡然沈下去的臉色卻克制著自己沒有發脾氣,那張臉看上去和往常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在他身邊的人都能夠感受得出來那陰沈沈的低氣壓,稍有一個不慎就會被他挫骨揚灰一般。

受了不輕傷的小北和夏星闌被虛肚無影無聲和季年攙扶著到了一邊的空地上去療傷,柒樂則是在那氣流散開的時候早就被娵訾抱著躍到了半空中因此沒有遭到任何的波及,其實結界外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受傷,就是威壓將他們的內裏震傷了,比起小北和夏星闌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傷。

“咳咳…哇…”夏星闌按著胸口悶聲咳嗽著,緊接著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嘴中吐出,虛肚眼眸暗了暗,嘴角一揚,帶著絲絲痞氣和不屑:“嘖,真是沒用啊,竟然傷成這個樣子,死了的話就說一聲,我先為你挖好一個墳。”

夏星闌想白虛肚一個白眼,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力氣讓他去做這個無意義的動作,只好捂著劇痛不已的胸口悶聲咳嗽著,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汗濕的身體在冷風中顫抖著,虛肚看不過去了,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在了夏星闌的頭上,溫暖的氣息包裹著顫抖不已的夏星闌,季年瞪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虛肚,將那件外套給夏星闌穿上,爾後將一粒藥丸餵進了夏星闌的嘴唇中,“咽下去。”

夏星闌已經開始在翻眼白了,對於季年塞到嘴唇邊的藥丸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人都昏昏沈沈的,意識已經開始飄離開他的身體了,身子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之後就癱軟了下去,虛肚一驚,連忙伸手接住了他。

有些不是滋味地望著夏星闌那張蒼白到幾點的妖媚臉龐,嘖了一聲之後直接將季年手心中的藥丸搶了過來,暴力的掰開了夏星闌的嘴唇,強硬的塞進了他的嘴裏,“夏星闌,不想我給你挖墳墓的話,就給我乖乖吞下去。”

也許是虛肚的威脅起了作用,夏星闌感覺到唇瓣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睜開了眼眸,定焦了半天意識才在疼痛中回籠,嘴中苦澀的味道讓他有了些許的精神,等藥丸發揮了作用之後,夏星闌才勉強恢覆了一點力氣,扯了扯唇瓣苦笑道:“我第一次距離死亡這麽近,我還以為自己活不過來了呢。”

那種瞬間意識和靈魂抽離開身體的拉扯感現在夏星闌想起來都還覺得後怕,頭皮一陣發麻,那個時候主子是真的動了殺機,不然的話,也不會對他們不管不顧的,還真的以為就死了呢。

相比較之下,小北的情況就要好上許多,但那也是表面現象,要知道他就站在司雅珺的身邊,一邊運動著體內的玄氣來抵抗和分散司雅珺釋放而出來的威壓,那個時候他的內臟已經被傷到了,嚴重一點的肝脾只怕受到的傷害只重不輕。

沈木一臉著急的上下摸著小北的身體,“有沒有傷到哪裏?哪裏不舒服?不要強撐著,你不是不死之身,不要再做第二個玄枵,不然的話,我會哭死的。”

小北臉色有些微白,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木之後才緩緩說道:“萬一我真的有個什麽不測,你還是學著虛肚那樣挖坑把我埋了吧,不用哭喪。”他怕他會忍不住直接被這人氣活過來然後掐死他,帶著他一起走黃泉之路的。

沈木面色一僵,擡起拳頭就想落在小北的身上,但是看著小北那張微白的臉和英俊的眉眼間掩飾不住的疲倦和疼色之後心軟了,哼哼了兩聲之後就厚著臉皮去把一臉不耐地鳳染墨拖拉硬拽的給扯了過來。

鳳染墨倒也沒有鬧什麽小脾氣,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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