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家族的天空跟雪之國明凈的天空不一樣，總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讓人看不清，而此時洛輕塵的眼眸也是蒙上了一層薄紗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是什麽，淡藍色夢幻的長發在風中搖曳著，發尾的緋紅色帶出了死亡的弧度，令隱世家族的人均是一顫。

這個洛輕塵果然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卻有如此修為，若是今日敗了，傳出去，他們隱世家族可謂是被洛輕塵這個小女娃娃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隱世家族也別想在蒼瀾大陸繼續混下去了。

鳳染墨單手撐著側臉，一雙丹鳳眼中侵染著寒冰，“呵呵，凡事無絕對，你怎麽知道你不會輸？”鳳染墨活了上千年之久，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就是沒有見過這般靈巧好戰的女孩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卻一身好本事，明明看上去那般無害精致像個水晶娃娃一般需要人呵護，卻是個弒殺好鬥的主，但不得不說，洛輕塵已經成功的引起了鳳染墨的興趣，也讓他體內沈寂了千年的戰鬥因子慢慢覆蘇了，但不過嘛…

洛輕塵上前走了幾步，旁邊將他們圍起來的人仿若如臨大敵一般緊繃起神經，手中的武器捏得哢擦哢擦響，洛輕塵一一掃過去，眼眸中的嗤蔑讓那些人怒火叢燒，恨不得上去將洛輕塵碎屍萬段，“隱世家族的人也不過如此，守著那些寶貝也沒有用，不如我全盤接受了吧，這樣你們還可以保住一命。”

鳳染墨不說話，只是冷笑著看著那些臉漲得通紅的人，懷中的小狐貍聽到洛輕塵的聲音之後也只是尖尖的耳朵動了動，便沒了反應。

“無知小兒，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年紀不大，膽子到挺肥的啊，我隱世家族的東西你也敢要。”游正誼被洛輕塵那一腳踹傷之後游家的人就對洛輕塵抱有強烈的憤怒，此時更是出言諷刺。

其他家族的人均都抿口不言，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誰先開口說話誰就遭殃，這些老人精自然不會去觸碰這個黴頭的。

“抱歉，我洛輕塵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而且，你知道我什麽時候開始學會殺人的嗎？”洛輕塵的一雙血眸微微沈澱了下去，流轉的顏色也不再是胭脂色，而是一種深紅色，帶著強烈的弒殺之意。

司雅珺聽到洛輕塵的這番話的時候眼眸閃爍了一下，火紅色的頭發輕輕漂浮著，泛著點點的清冷，但也沒有阻止洛輕塵繼續說下去，她壓抑得夠久了，這些人也活得值了，擡手讓身後的人安靜了下來，玄枵就算是有話要說也在司雅珺的這個動作消匿了，算了，主子都不介意，他瞎操心什麽呢，難道是將死之人擔心的事比較多？

鳳染墨的眼眸也微微閃了閃，也未出聲，他也想聽聽這個女子時幾歲開始學會殺人。

游家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淡笑的洛輕塵，突然覺得背脊一涼，寒毛倒豎，紛紛想要倒退幾步的時候洛輕塵的視線掃了過來震懾住了他們，也讓他們的動作驀然停頓住了，動也不敢動。

手指挽著胸前的淡藍色頭發，眼眸變得悠遠深邃含著淡淡的冷漠。

“在我剛學會走路的時候，他就開始教我學會殺人了，人類很好欺騙也是很脆弱的，他們不會拒絕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可是當匕首插入他們心間的時候，鮮血迸裂出來濺到臉上，那種溫熱的感覺我至今都還記得，他們表情也十分的有趣，不敢置信，錯愕，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孩子竟然會持刀殺人吧，但是我卻是被這樣教導出來的，在我的世界中，殺人是活下去的戰鬥。”洛輕塵淡淡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擡起了自己的手，這雙手小巧纖細，誰也不會認為這雙手曾經拿刀殺了那麽多的人，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

游家的人震驚了，就算是他們隱世家族訓練探子，影衛也不會喪心病狂的拿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奶娃娃來訓練，於是看著洛輕塵的眼神中帶上了恐懼，這樣的女子竟然是在那種環境下出生的，而且那麽小的年紀就學會殺人了，那現在…

“不對，她說的全是謊話，她自小根本就沒有出過洛家的大門，這些事我們也米有查到，她根本是胡編亂造出來嚇唬你們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出了這一番話，瞬間那些人的心又開始動搖了，搖擺不定。

洛輕塵含笑的目光看向了那發聲處，淡淡卻夾著玄氣的聲音飄出了很遠很遠，“以為躲在人群中我就發現不了你的，我有沒有說過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讓我很討厭啊。”手一擡，那邊的鳳吟眸子中金光一閃而過，一個躍步飛身到了那道聲音處，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拽住了一只胳膊將那人扔了出來，血色飛濺。

鳳吟嫌棄的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腥，金色豎瞳中明顯的厭惡讓那人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頭，只好轉眸惡狠狠的瞪向了洛輕塵。

洛輕塵蹲下身子擡手鉗住了她的下巴，“寺華，嘖嘖，真是一條盡責盡忠的好尾巴啊，都能跟著到這兒來了，真是不簡單。”

那女子頭上的黑色鬥篷在剛才被鳳吟扔出來的時候已經滑落了，嬌小的臉上猙獰著看著洛輕塵，眼眸中的嫉妒之色掩藏不了，“洛輕塵，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非常討厭你。”

洛輕塵不在意的一笑，“很抱歉，我沒有打算讓你喜歡。”說著放開了鉗住寺華的手，站了起來，淡藍色的頭發掃過寺華的臉頰，帶來絲絲酥癢和清香，讓寺華臉上的扭曲更甚了。

“鳳染墨，開始吧，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故事說到一半就被寺華給打斷了，洛輕塵也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了。

鳳染墨還是老樣子慵懶的靠在軟榻上，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拍手讓幾個人搬著一些鏡子上來了，而且在周邊也多了幾塊水晶鏡，擺放的位置剛好將所有人都圍在了裏面，“陣法？”

洛輕塵對陣法沒有太多的研究，看著鳳染墨的這些舉動也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而司雅珺則是大步走到了洛輕塵身邊，緊緊的攬住了他，一雙幽深冰冷的眼眸盯著笑意冷然的鳳染墨，“你在做什麽？”

鳳染墨挑眉，“我在做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冥王大人，想要破壞的話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一旦破壞了這陣法，他們都得死，包括洛輕塵，從你們踏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們的命線便被這水晶鏡吸收了，一旦誰想要破壞這陣法，大家都得死。”

司雅珺的眸子沈了沈，攬著洛輕塵的手緊了緊，洛輕塵當然知道司雅珺的擔憂，對著他笑了笑，“我沒事的，我說過，我洛輕塵只會死一次，若是別人想要我的命我會先殺了他的，誰也不會例外。”

洛輕塵看著鳳染墨那漸漸模糊的笑容時，整個人便癱軟在了司雅珺的懷裏，雙眸緊閉，全場的人除了鳳染墨和司雅珺沒有受到影響之外都倒了，不對還有一個人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的倒下，表情無辜而幹凈，讓鳳染墨的眼瞳縮了一下之後就恢覆了正常，移開了眼不再看季年，將目光投到了司雅珺的身上，“傳說冥王殿下是沒有心的，竟然會愛上了一個人界女子，真是天下奇聞啊。”

司雅珺眼皮掀了掀冷漠道：“你也說了那是傳說，這陣法到底是什麽？”

“這陣法是可以窺探人心的，但我做了點改變，若是其中一個人的心魔可以壓制住其他人的話，那麽她的記憶便會通過這些水晶鏡投射出來。”鳳染墨伸手點了點自己鮮紅色的唇瓣，丹鳳眼中冷然一片，這些人是生是死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至於洛輕塵嘛，倒是可惜了。

聞言，司雅珺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要不是抱著洛輕塵的話，只怕他早就沖上去和鳳染墨打在一起了，低吼出聲：“鳳染墨，川兒若是出了什麽事，本王不會放過你的。”窺探記憶和人心，鳳染墨，你最好祈禱川兒她沒事，不然的話…

季年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司雅珺和洛輕塵的身邊乖乖的站立著，娃娃臉上寫著眾多的迷惑但也沒有問出來，聽那人的說法，他們只是暫時入了心境，不會有事的，他也就松了一口氣。

每個人的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但均是痛苦扭曲的，其中以洛輕塵的更甚，痛苦聲一點點的溢出唇瓣，淡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流淌而出，手無意識的拽緊了司雅珺的衣擺，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鳳染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睛瞇了瞇。

“啊~”不知道洛輕塵在心境中經歷了什麽，看到了什麽，讓她整個人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嘴角流淌出來的淡紅色血液越來越多，臉上的紅色迅速褪了下去，慘白的容顏上脆弱而無助滿是痛苦之色，雪色的唇瓣開開合合，引導著更多的鮮紅色從嘴中流淌而出，痛苦聲不在壓抑著，絲絲帶著哭音的聲音溢出，“雅珺…雅珺…我好怕，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不要了…”

司雅珺聞言眼眶一酸，心裏澀澀的，點點淚光在眼底積聚著，冥界之王那又如何，在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痛苦的時候他什麽都做不了，若是打碎了這法陣，川兒很有可能會再次死去，而且他的警惕力也下降了，竟然沒有察覺到這裏詭異的氣氛和氣息。

淚水從洛輕塵緊閉的眼眸中滑落，身子窩在司雅珺的懷中顫抖著，“乖，川兒，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不要怕，沒有人在逼迫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了，司雅珺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的，永遠守護著你。”

苦澀的淚水最終從眼眶中滑落，滴落在洛輕塵的臉頰上，冰涼帶著異香的液體讓洛輕塵安靜了一下，但隨即從她身上爆發而來的強大玄氣令司雅珺也不禁遭到了重擊，但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小白，順手一道透明結界罩在了季年的身上，而鳳染墨則是輕輕揮手擋住了那撲面而來的玄氣，但這樣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傷，嘴角一絲鮮血流淌而出，丹鳳眼中還殘留著點點的錯愕。

殘碎的記憶通過周邊的水晶鏡投射到眾人的頭上，清晰而帶著濃重的氣息撲面而來，眾人也個個揉著刺痛不已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被眼前那巨大的畫面吸引住了視線。

一片鳥語花香透著安詳祥和的地方，金色光線靜靜投灑在這片靜謐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可卻在下一刻染滿了鮮血和殺戮。

一道溫和宛若春風拂面的聲音從那畫面中傳了下來，“川兒，我的川兒果然是好樣的。”還沒等眾人看到那男子長什麽樣畫面就突轉而過了。

黑暗冷漠的地方，周圍豎起了根根如手臂粗細般的鐵柱，裏面坐著一個大肚子的美麗女人，縱使身為階下囚的她也不損她的那份美和高傲，冷眼看著一道白色身影越走越近，滿頭青絲隨著他的動作搖曳著，散發出的氣息很是令人感到舒服，可是領略過他心機的女人知道這溫柔無害的表面只是他的武器而已，可憐她到現在才知道他的真面目，才會還得自己落到這般田地。

“無月娘親，近來可好啊，看這樣子，孩子也該要出生了吧，要知道我等這個孩子等了很久呢。”男子溫潤無暇的聲音輕輕響起。

神無月聽到聖傾絕這番話的時候，伸手捂住了高聳的肚子，冷眼看著聖傾絕，“好與不好不都是你說了算嗎？你休想再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聖傾絕輕輕一笑帶著讓人靈魂一顫的毛骨悚然，“無月娘親，想知道你另外一個孩子的下落嗎？我想你應該很想念他了吧，畢竟那是你和紫耀將軍的孩子。”

一想起還有一個未曾見面的孩子，神無月的眼眸黯淡了下來，隨即被冷漠和厭惡所覆蓋，“聖傾絕，當初是我看走了眼才會收留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得我和紫耀被迫分離，一個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蔔，這個孩子你休想帶走。”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肚子上的衣服，神無月的神情冷漠而高傲，一閃而逝的脆弱可沒讓聖傾絕錯過。

“無月娘親，那個孩子已經被我扔到了人界自生自滅了，但是我低估了他的生存能力，沒想到他在人界混得還不錯，但是卻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能力是強，但是對我沒有絲毫的威脅，但我也不準備就這樣放過他，誰叫你是你的兒子，呵呵，看這樣子，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女孩吧，剛好，我為她設計好了一條路線，很完美，再把她養育成人的時候親手殺了她，再讓她和她的親生哥哥互相殘殺如何啊？”男子低頭，溫柔的聲音極為動聽，可是說出來的話確實毛骨悚然。

神無月蒼白的臉上一陣猙獰的扭曲，“聖傾絕，你瘋了呢，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做，那個孩子做錯了什麽，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要做什麽寵著我來就行了，放過他們。”

“這樣做，哈哈，還不夠，一點也不夠，我還要更多，還有剛才說的話是騙你的，無月娘親，這個孩子這麽可愛，我怎麽舍得殺死她呢，現在到出生時辰了，她該出世了。”說著手輕輕一揮，一陣威迫迫壓著神無月高聳的肚子。

“啊~聖傾絕…你住手…”神無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所有的話都變成了痛吟，抱著肚子冒著冷汗，雙眸迷離卻始終保持著清醒，下身流淌出來的液體染紅了她的裙擺。

聖傾絕看到之後沒有任何的同情和心慈手軟，反而加大了力度迫使神無月肚子裏的孩子出世，半個時辰之後，一聲小小弱弱的啼哭聲傳來，聖傾絕勾起一笑，將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手上，看也不看虛弱的神無月一眼轉身就要走，卻不曾被神無月抓住了他的衣擺，“聖傾絕，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孩子還我。”不足月的孩子生下來誰也不想會發生什麽事，更何況是落在聖傾絕這個喪心病狂的人手裏，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在失去這個女兒了。

“無月娘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這個孩子的，畢竟她是我妹妹。”說罷從神無月手裏拽回了自己的衣擺，抱著孩子就走，沒有發現身後神無月突然做出的手結和懷中孩子身上那一閃而過的金光。

鳳染墨和那些人看到這裏的時候均是楞了一楞，冥界的人也不列外，他們雖然知道主母一出生就被聖傾絕帶在身邊了，但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只有司雅珺抱著安安靜靜的洛輕塵，絲毫不去看那從洛輕塵深處記憶中折射出來的畫面，而且那些畫面不是洛輕塵記憶海中的，而是淚絲的，淚絲常年跟在神無月的身邊，對神無月的想念間接影響到了洛輕塵，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但是畫面到這裏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下走了，像是走馬花燈一般折射出了洛輕塵在天界的遭遇。

“以後你就叫忘川了，乖乖聽我的話哦，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就像你哥哥，他若是聽我的話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流落人界了。”聖傾絕一臉淡笑的撫摸著微微睜開眼看著他微笑的忘川，心裏微微一動，俯身在忘川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手卻輕輕滑過忘川稚嫩雪白的肩頭，尖銳的指甲刺進了忘川的皮膚裏，點點血色溢出來，隨著他手指的移動，忘川身上的血越來越多，忘川的哭泣也越來越小聲了。

鳳染墨看到那印痕的時候，幾乎是顫抖著身體從軟榻上跌跌撞撞站了起來，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那被血液覆蓋的印痕，被玄枵稱之為背叛的印痕，一開始他不相信，但是現在卻從洛輕塵的記憶中折射了出來，之前聖傾絕說的話全場的人都聽見了，忘川出生之前還有一個哥哥，若不是…

冥界的人都將視線移到了鳳染墨的身上，鳳染墨蒼白著一張臉繼續看了下去，現在光是一道印痕還不能說明什麽，只是袖下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握緊，丹鳳眼中流轉的神色閃躲，他在逃避。

“川兒長大了，就應該要學會戰鬥了，這才是我天界中人，目標是那個人，若是殺不了他的話，川兒你知道懲罰的。”聖傾絕抱著剛才學會走路的忘川來到了人界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指著一個中年男人跟忘川說道。

忘川那雙眼眸中沒有孩童該有的天真無邪和懵懂，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和黑暗，若是仔細一點的話還可以看到那衣領遮不住的皮膚上道道血紅色的傷痕，忘川順著聖傾絕的手看了過去，冷漠的眸子看到的只有那個中年男人的動作，而旁人卻被她忽視掉了，默默點了點頭，聖傾絕在來之前教過她殺人辦法的。

孩童是最不會被懷疑的。

跌跌撞撞朝著那中年男子走了過去，懷中藏了一把致命的匕首，再快要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邊時，忘川腳步不穩的搖晃了幾下然後被身後一個半大的孩子撞了一下最終摔倒在地，還沒等她爬起來的時候，她的目標中年男子憨笑著蹲下了身子輕輕抱起了她，懷抱很溫暖，比起聖傾絕的好太多了，但是忘川卻沒有任何的留戀。

在怎麽溫暖的人，死了之後同樣的冰涼無度。

小手輕輕按了按懷中的匕首，趁著中年男子沒有註意的時候拿了出來，匕首很小，是聖傾絕專門為她打造的，只有成人的一半手掌大小，所以忘川拿起來也極為的方便，“你這小家夥是走丟了嗎？”

耳邊似乎還響起了那中年男子帶笑的聲音，很溫暖，但是當胸口的血液紛飛出來的時候，忘川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中年男子臉上還未來得及褪下去的憨笑，在沒有任何的防備之下死在了一個無害的孩童手裏，盡管那個孩童才剛剛學會走路，抱著忘川跌倒的身子，雙手依舊死死的箍住了忘川，仿佛怕她摔疼了一般。

忘川早已收起了匕首，呆呆的望著那死去的中年男子，面上什麽表情也沒有，淡淡的，仿若她面前的不過花花草草而已，感受著臉上的溫熱和淡淡的血腥味，忘川擡手摸了摸，嘴角竟然微微勾勒起，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再笑。

不管周圍人的驚呼和慌亂，聖傾絕抱起了忘川消失在了原地。

這下看到這裏的人一片嘩然，想起之前洛輕塵說的話，都覺得後背涼涼的，原來她說的是真的，忘川，忘川是個被賦予死亡意義的名字，血腥殘忍，宛若冥界兩岸綻放開來的曼珠沙華般妖異卻帶著致命的死亡。

“啪”的一聲，忘川歪了歪腦袋，白皙的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顯得有些刺目，“川兒，我說過了，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能對他們有了感情，他們都是懦弱卑微的，你怎麽能對他們有了感情呢。”

忘川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不會說話，被打被訓了之後那張小小的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情緒，宛若一尊木偶般的活著，暗淡充滿黑色的眼眸中毫無波瀾。

聖傾絕也沒在多說什麽了，直接將人關進了屋子中，等到聖傾絕走了之後，忘川才有了動作，擡手摸了摸那腫痛火辣辣的臉頰，眼眸擡起，漆黑毫無任何生機。

小北沒有想到他帶著夏星闌和洛景陽出現會看見這麽一幕，那抹小小的身影柔弱像一尊木偶一樣聽從著聖傾絕的話，殺人毫不手軟留情，主母的性格也才會在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扭曲怪異吧。

洛景陽剛要大笑幾聲說自己終於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出來了，但是擡眼卻看見一個跟洛輕塵長得極為相似的小女孩正面無表情揮動著手中的匕首收割著生命，鮮血飛濺出來，她也不會閃躲，直到殺光了那些人，她才微微站定，身上的衣裙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往下滴著血水，可是迎來的卻是聖傾絕的一巴掌，“川兒，不能有任何的包容心和仁慈，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選擇，你又給忘了，手下留情以後死的人就是你自己。”

忘川現在已經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了，那張巴掌大小的臉已經初具如今現在的精致模樣，一雙漆黑宛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生機，淡淡的，像極了一尊木偶，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再次收割了那些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的生命，血水濺落進了她的眼睛當中，而她也只是不適的眨了眨眼。

－－－－－－題外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的章節都是在回憶以前忘川在天界的生活，雪之國這卷也快要完結了，下一卷開啟無疆大陸，後面便是萬眾矚目的諸神之戰了，聖傾絕啊，我到底該不該殺他？還有玄枵，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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