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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逸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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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計劃好的,何逸同李梔從刑部出來便去了煙波樓。

煙波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因著這會兒梁桀還在說書,所以,老板便領著二人進了“汝間”,讓他們稍作等候。

“不必了,今兒個過來不是見梁先生的,本宮就是過來喝杯茶而已,老板還是去忙吧。”

打發走老板,李梔喝了杯水,不甚耐煩的坐在桌旁,手指很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房間裏,除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桌聲,便再無其他了。

半個鐘頭過去,扣擊聲越來越亂,一直沈默不語的何逸,這才轉頭看向眉頭緊鎖,似乎有些心急的李梔。

“那王碩生性頑劣,是需要費些時辰的,所以公主莫要心急,一切還都在可預範圍內。”

何逸所謂的可預範圍,李梔自然是清楚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會緊張,按照昨日的謀劃,下一步就是“逼良為娼”,事情發展到最後,很有可能她會破了人生第一次殺戒……

來這這麽些年,她也不是沒想過手刃那些處處想要害她之人,但真正做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見她的情緒似乎比方才還要糟糕,何逸雙眸一瞇,不是在擔心計劃失策,而是在……害怕?

思及此,何逸深思片刻,將李梔的茶水沏滿,後端起遞給她。

李梔無甚心思喝水,但還是接了過來,雙目略顯無神的盯著水面上漂浮的茶葉。

“凡事都有第一次,公主可還記得你做這些事所為何目?”

出神之際,李梔聽到了何逸稍顯深沈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不似往日那般冷淡。

他的話,引得李梔不由的思緒萬千。

何目?

一開始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但形勢所逼,平安之慮已逝,取而代之的是要活著,可人心難測,上有皇姐皇兄忌憚她想要她性命,下有皇妹對她虎視眈眈視她為眼中釘,就連皇上也拿她當擋箭牌,這下好了,所有人都不想她活著……

身體的本尊那些悲慘充滿怨恨的過去,她本不想多管,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從她穿到本尊身上的那一刻起,所發生的一切都在警示她,要想活著,就必須高人一等!

她知道自己未來會是什麽樣的人,會有什麽樣的地位,但這些東西是不會平白無故從天而降給你,所以,唯有努力唯有爭取……

何目?

呵!

“自然不會忘!”目光堅定,李梔說這話時,完全沒了剛剛那副糾結搖擺不定的心緒。她的目的,是要高人一等,高過眾皇子,更要高過女帝……

“那便可了,有這目的之後,公主就要做好利用同犧牲的準備,要知道,所謂高人一等,就是要將那些比自己多一階梯的人踩在腳下,有些人,是註定要成為鋪路之石的,所以,多想無益,公主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他看著她表情的變化,從害怕變為糾結,再變為憤懣,最後變成堅定,這樣嗯她,他從未見過,印象中,除了小女孩天真活潑的模樣,再就是長大後的冷淡了,或者說不是冷淡,那只是純粹的一種陌生,一種以笑為掩緒的陌生。從一個愛說愛笑變作現在這般藏掖,經過那件事後,她還經歷了什麽,會讓她有如此多的顧慮……

外面已無了梁桀的聲音,約摸著是今日的書已說完,李梔幾番喝水,這會都有些憋尿了,可這該出現的人還未出現。

何逸再一次給李梔滿上茶水時,期待已久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李梔略有些迫不及待,急急轉過身,卻見門口站的是梁桀。

今日他通身青衫,發絲綰起,手中捏著一把用來裝逼的扇子,那張俊逸的臉上掛著幾分疲色,見著裏面坐著的人,眼神連個光都沒閃,就那樣直直進來同其他兩人坐了下來。

李梔看著來人不是趙淩,眼神中方才那股期許瞬間灰飛煙滅,低頭,兀自喝了手中的茶水。

倒是何逸,並不意外,同梁桀互施了禮。

梁桀也是個眼尖的人,早早就瞧見了李梔眸中的失色,於是,邊施禮邊有些委屈道,

“景安公主。”

“剛剛公主滿面激動,怎地一看到梁某就是這般表情,莫不是有什麽事?”

李梔這會心亂如麻,哪裏去管梁桀這些絮絮叨叨。

梁桀大約也是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了,所以幹脆就閉了嘴不再多言。

反倒是何逸,一派淡然的敲了敲桌子,“梁先生要是有什麽事的話,直言好了。”剛剛若是他沒記錯,已經叫老板跟梁桀說了不用過來,但眼下他人都坐這了,必是有什麽事要說。

梁桀本想等著李梔問他話的,結果何逸先開了口,也就不再憋著了。

“我說阿逸啊,你能不能別梁先生來梁先生去的,聽上去太過生疏,我們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陌生了?”語氣多有不滿,梁桀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

他這一句阿逸,才徹底把李梔給喚醒了,我擦,她記得何逸來的時候沒卸妝啊,梁桀居然一眼就認出來了,臥槽,那剛剛刑部的人都眼瞎啊!!再一轉念,梁桀跟何逸好歹是相識多年,關系密切,認出來也應該……挺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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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梁桀的調侃,何逸沒給出任何反應,只是探過手將冊子拿過來,剛要打開,卻又停住了手,將冊子遞給了李梔。

整個過程在外人看來就只是何逸將冊子取過遞給了李梔,唯有何逸自個知道,他打算翻來來看的那一瞬間,猶豫了……

幼時,凡是有什麽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每當何逸拿到手時,小姑娘總會蹦噠到他面前,甜甜的說,“阿逸哥哥,我先,我先!”

這一次,她沒說,但他可以做。

李梔不以為然,接過冊子,隨手一翻,紙頁在手指間來回的“嘩嘩”做響,李梔的表情也跟著這每一翻不停的波動。

冊子上記錄了大部分官員的對話,甚至在尾後還精確的分析出了他們的目的,無疑,這是一本百事通。

當李梔翻到最新記錄的那一頁時,忽的停住了手。

上面寫著戶部尚書陳立同淩安的對話,尾後的分析只有一句話,

“煙雨一節且短且難。”

並沒有像先前那樣一針見血,如果用先前的畫風來表示這頁記錄的話,那分明就是,

“特麽的煙雨節一定會砸!”

所以說,記錄的人是有什麽顧慮嗎?

李梔擡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梁桀,“沒想到,梁先生除了說書,還有聽墻角這種副業啊,真真是心思縝密啊,只不過,我看前面的分析都是一針見血毫不留情,怎地到最後這偏偏就有些委婉了呢?這畫風讓人很不適應呀,莫不是,梁先生在顧慮什麽?”問到最後,語氣揚了好幾調。

梁桀眸光一沈,看著李梔的眼裏多了一些情緒……

“怕是公主是多想了吧,從二人言語間,並不能枉自定論什麽,更何況,公主現在對煙雨節已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嗎?”

何逸開口,必定會堵的你啞口無言。

李梔扯著嘴角,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再看看何逸那自信滿滿的臉,還有那讓人不容置疑的眼神,好吧,她就勉強承認是她多想了。

至於梁桀,何逸給了他一個臺階,他也很識相的下了,但眼神中,明顯帶了些許不滿。

這不滿是對何逸打斷了他醞釀已久的回答,還是對何逸給他的這個臺階,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這會兒,咱們背負著艱巨任務,被受萬眾矚目的趙淩回來啦,後面還跟著一只金光燦燦的忠犬……

——

一番囑咐下來,梁桀也明白了大致是個什麽情況,李梔同趙淩帶回來的這只忠犬王碩說話時,趙淩接了新任務,便急急出去了,所以,這事除了多一個梁桀清楚後,再無他人。

“所以,今天你便先住在這,待明日子時前本宮會派人來接你。”

王碩全程傻呵呵的盯著李梔點頭,眼神直勾勾的讓人厭惡。

恰逢這時,何逸起身,將李梔推出一米開外,順勢還擋住了王碩的視線,他這一番所作所為明眼人都清楚的很,偏偏他還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重點不在這的模樣,就聽他氣定神閑道,“公主,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說罷,簡單跟梁桀道別,帶著人就往外走。

他人前腳剛出門,後腳這王碩就想起身跟著出去,早就聽說這景安公主相貌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簡直跟仙女兒沒甚兩樣,他得跟出去同仙女多說句話,方才只顧著看人只顧著點頭,連話都沒同仙女說呢……

……

半晌後……

“你就別再掙紮了,這會就先這樣吧,兩個時辰後,穴道自然會解。”說話間,梁桀已是起身,末了,他又回頭看向王碩,只是這會與剛剛不同,滿面冰霜,眸光如箭,出口冷言,“只是封了兩個時辰的穴道真是便宜了你,若是換做我,早就挖了你那雙狗眼!”說罷,卻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王碩:“……”看個美人也有錯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得罪誰了啊他!

——

隔天。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時間也差不多了,按照肅貍那性子,這事應該傳到那人的耳朵了,所以,這會李梔同何逸在車內,趙淩在車外駕駛,他們是要去一趟煙波樓,準備接人了。

王碩預料中的安然無恙,這也就說明,計劃正在一步步進行,目前為止無絲毫差池。

接到人後,對於要不要讓王碩上馬車,這事何逸很是心煩,李梔也一樣。

她不太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看著,可這王碩就偏偏死盯著她瞧,很是讓人糟心。

最終,大局為重,王碩還是上了車。

只是上車的空擋,李梔就聽到外頭的趙淩很是霸氣的說了一句話,“在車內要是亂看的話,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王碩:“……”這才兩天,就已經有一個人封了他穴道,兩個人想要挖了他眼睛,他都得罪誰了啊他!

趙淩知曉這王碩是個貪財好色之人,平日裏去的地方,除了賭坊便是花樓,看見錢這人兩眼放光,看見長得漂亮的姑娘更是連路都不會走了,他真是不知道公主找這種人到底是要幫什麽忙,還要他日夜兼程的跑去谷城找奇老板做了一張王碩大小的□□,他這幾天不單單是身體累,心更累好嗎?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寶寶知道公主她都懂得……

王碩被趙淩的話唬的一楞一楞的,雖然他不太愛聽那話,但趙淩那貨真價實的刀可不是騙人的。只是上了馬車,一入內,王碩就將趙淩的話拋之腦後了。

車內空間原本挺寬敞,但這會放了一把輪椅又多了這麽一位稍微富體的王碩,明顯有些狹窄起來。

馬車內的油燈支撐著整個車間的亮度,借著這不甚微弱的光,王碩出神的打量著面前的美人,似是想要將她裏裏外外都看個遍。

對面的美人,丹鳳雙目中含有微波,那微波中似有萬千星辰閃爍,奪人眼球,攝人心魂,再是那雙唇,唇如胭脂,雙唇皓齒,令人想一酌芳澤。往下便是那盈盈的身姿,即便是穿著微厚,以坐之姿,也難擋那曼妙身段,輕盈軟細的撫腰和那明顯高凸的雙峰,真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王碩小腹一漲,喉頭一緊,面紅耳赤,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李梔,就這樣看著她,打算下一秒就將她“生吞活剝”。

“啪”!

卻在這時,有東西糊住了他的臉。

當他焦急的取下那不明物體時,面前的場景頓時讓他震驚中帶著幾許憤怒。

何逸右手扶著李梔的後腦勺,直直將她的面貼在自己胸口,左手將身上的大氅揚起,遮蓋住了李梔大半的身姿,就這樣,以一個半環抱的姿勢,將李梔擁入懷中。

美人入懷,即便隔著幾層衣,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曼妙的身姿,尤是那傲人的雙峰,更是令他心頭一熱。

李梔發絲上淡淡的玫瑰香慢慢的在何逸鼻尖散開,當真是幽韻撩人心扉,惹得人心神蕩漾。

何逸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味藥,只需遠觀,藥味便能擾人心,亂人神,更何況,這會這味藥就在他的懷中。

不禁,何逸呼吸略有加重,喉頭發緊的很,口舌也有幹燥,就連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

被擁入懷的李梔懵了片刻,就察覺到何逸的不對勁了。

大腿上被堅硬之物頂著,額頭所觸的胸膛起伏越來越大,頭頂之上,呼吸也越來越重。

李梔明白了,何逸這會根本就是應了那句話:

男人,你在自己燒火……

不,男人,你在自己點火……

想趁著何逸再有過多反應之前離開這個懷抱,無奈剛剛要起身,卻被何逸又死死的扣入懷中……

好吧,男人,你是在自己玩火,怪不得別人……

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王碩,在何逸那冰冷如霜的目光下,漸漸的收回眼神,就連心中的怒氣也被活活的壓了下去,對於這個昨天只是從他身邊略過就在他毫無察覺的狀況下點了他穴道的人,他還是很忌憚的。

等王碩已經將精神高度集中在方才被甩在臉上的物件上時,何逸本該松開李梔,但鬼使神差的,他又將她蠢蠢欲動的腦袋給按了回去。

——

外面打更的已到子時,馬車也順利的停在了刑部後門。

車內,三人本一直維持著剛剛的動作跟狀態,等車一停,就兀自松開,各正顏色。

李梔終於能夠處氣了,但礙於身邊坐著何逸,剛剛的事情對於兩人來說,都太過於尷尬,為了避免,她掀開簾子的瞬間,緩了好大一口氣,正巧看到肅貍帶著王達從後門裏出來了……

馬車內瞬間擠了四個人,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了不少。

李梔在車板上輕扣了三下,外面坐在駛車位上的趙淩會意,趁著肅貍分神之際,單手為刀,立馬將人劈暈了過去。

等外面趙淩吹了聲口哨,李梔這才沖著何逸點了點頭。

何逸對著李梔一笑回之,面上無一絲尷尬之色,繼而半轉過身,對著王達攤開了手,

“寫好的話,就交由我們即可。”

李梔眉峰一抖,何逸這才和顏悅色了幾個時辰不到,又變得冷冰冰了。

聞言,王達帶著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顫抖著雙手,將懷裏揣著的東西遞給了何逸。

何逸碰到紙的一瞬間,王達卻是瞬間又收了回去。

雙目含淚,王達死死盯著李梔一字一頓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卻又在情理之中,不等李梔組織語言回答他,卻聽何逸風輕雲淡的開了口,

“你大可不信我們,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那就要看你怎麽死了,是要拖家帶口,還是孤身離去,全看你自個。”

王達聽罷,似乎還是不確信,一旁的王碩一把將那封信奪了過來,遞給了何逸,戰戰兢兢道,

“那就拜托景安公主了,”然後轉臉,咬牙切齒,憤憤的對著王達,“若不是你,爹也不至於落到現下這種地步,背了個假公濟私的名頭,被人說三道四,不出幾日,皇上那邊也會派人來徹查歷年的考榜。都是你,害了全家,你就一個人去死吧,不要再拖累全家人了,你自個殺的人造的孽你自個承擔去,別他媽拖家帶口的!”說到最後,王碩情緒激動,竟是要撲上去暴揍王達。

外頭的趙淩一聽情況不對,立馬進來制止,結果,被李梔拒之簾外,甚至讓他帶著躺在地上一臉安詳的肅貍走遠一點,他,他真是好委屈啊,公主果然不稀飯他了_(:_」∠)_

王達沒想到,平時那個跟自己一起逛花樓吃小酒的哥哥,竟是這樣一個人,就只是這檔兒,他的火氣也被逼了上來,

“就算我拖家帶口也他媽沒有你的關系!”

這話一出,似乎事被戳中了軟肋,王碩不語了……

王碩是王禮撿回來的孩子,因為他小時候極其聰明,所以王禮很看好他,誰知道長大後就長偏了……這都是不打緊的話。

這王碩跟王達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但是感情卻比有血緣的兄弟還要親,至少在此之前,王達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李梔實在是停不下去二人撕逼,直接簡單粗暴的撂了狠話,

“要麽你死,要麽你爹的那些齷齪事被查出來,全家一起死,你自己選吧,”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時間也不早了,所以,在我數到十之前你最好做好決定!”

也不等王達反應,李梔直接開口,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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