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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無賴手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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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直是不可能。

酒肆的老頭這時又提出幾只茶壺,見這番陣仗,不由得微微呆了呆,卻也不是太感意外。

那群侯府的家將雖兇,但也不敢將齊子叔的生死棄之不顧。他們此次出行,本是由齊子叔指揮的,因此,這些人只好讓開一條路讓劉秀諸人行出。

劉府在宛城比之安眾侯府更具聲望,如齊子叔之輩,在侯府都是上賓之位,而林渺這手擒賊先擒王正用得恰到好處。

“只好勞煩副總管送我們一程了。”鄧禹冷然笑道。

劉秀卻已解下三匹馬,正在此時,倏地又是一陣蹄聲大作。

鄧禹和劉秀心中微驚,道:“走!”他們不知道這次來的究竟是些什麽人物,是以不敢久留。

林渺向酒肆的老頭揮了揮手,笑道:“掌櫃的,下次我過來喝茶,可不能再收費哦。”劉秀和鄧禹不禁大感好笑,在這種時候林渺還有心情開玩笑,確實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追!”侯府家將惱恨之極,哪有心思再喝什麽茶,呼喝道。

林渺卻在此時低呼了聲:“不好!”劉秀不明所以的當兒,卻聽一聲暴喝:“那小子在前面,別讓他跑了!”鄧禹也吃了一驚,卻見一隊騎兵自不遠處的山坡上狂湧而下,向他們銜尾追來。

“這些人不是官府中人吧?”劉秀在飛馳之時,自語道。

“他們是天虎寨的人,是來追我的!”林渺苦笑著回應道。

“啊……”鄧禹和劉秀都吃了一驚,此時侯府的家將與天虎寨的人竟並排而追。

“他們加起來共有五六十人,咱們可鬥不過他們!”鄧禹無可奈何地道。

“鬥不過,那便只好逃了!”劉秀聳聳肩,苦笑道。

“嗖嗖……”身後勁箭竟如雨般灑射而來。

“不可以放箭!”侯府家將大急,呼喝道。

劉秀和鄧禹諸人避開幾箭,大喜,暗自慶幸,幸虧有齊子叔在手上。

“你們是什麽東西?老子就是要放箭!”天虎寨的高手極為不屑地呼道:“兒郎們,給我射死他們的座騎!”說話之人正是天虎寨三寨主李霸。

侯府家將也大怒,不過聽這群人只是想射座騎,也便放下了一些心事。

“三當家的,寨主要抓活的!”一人提醒李霸道。

“老子比你清楚,射馬!”李霸不悅地喝道。

劉秀領先馳過一座小山坡,避過了李霸的視線。在鄧禹迅速帶著齊子叔跟來之時,他卻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劉秀也不知為何突然有此感覺,林渺卻已策馬自他的身邊錯身而過。

“轟……”驀然之間,地面在鄧禹的馬下竟四散炸開。

“希聿聿……”鄧禹的馬兒人立而起,在鄧禹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四射而飛的泥土之中泛出一片潮紅。

“小心!”劉秀驚呼之際,已飛身旋出,正是那片潮紅之所在。

鄧禹也感到危機的存在,可是他座下戰馬竟向泥土之中陷去。

“嘶……”一抹殘虹斜劃而出。

鄧禹並未看清是什麽,但卻已經感覺到了那似乎是無堅不摧的劍氣,於是他想都未想,翻身而落。

鄧禹身形剛落地,便聽得齊子叔一聲驚懼絕望的慘嚎聲,更帶著一蓬熱血灑了鄧禹一身。

“叮叮叮……”劉秀以快絕無倫的身法出手,目標是這神秘莫測的伏擊者!但他快,對方也同樣快,只在瞬間,彼此便交擊了十數招。

鄧禹一時之間楞住了,他只看到一抹紅影在與劉秀交手,像是一團晃動跳躍的火焰。

“不奉陪了!”劉秀在擊出第三十六劍之時,竟被對方逼得退了四步,而那神秘人物僅以這點空檔,抽身如風影一般帶起一抹紅光退去,像是一條順風而行劃過草原的火龍。

“快走,他們追來了!”林渺最先回過神來,急呼道。

鄧禹和劉秀幾乎都楞住了,他們怎麽也沒有料到有人居然能這麽輕易地在他們手中擊殺齊子叔。

“殘血!”鄧禹脫口崩出兩個字。

劉秀回頭一看,卻見安眾侯府的家將和天虎寨的好手已只距二十餘丈遠了,不由大驚,迅速上馬,呼道:“走!”鄧禹也沒有辦法,此刻不走,根本就來不及,只好舍棄齊子叔的屍體,策馬便馳。

“那家夥簡直太傷我們的自尊了,居然敢在我們面前殺人,我們跟著他追,看是他快,還是我們的馬快!”林渺剛才幾乎看呆了,那紅衣人的攻擊速度簡直匪夷所思,而且裝扮更是怪異莫名,紅發紅衣,長長的紅發飄灑間,竟將頭面掩映其中,林渺居然從頭到尾都不曾看清其面。

劉秀也沒能看清其面目,兩人之間的交手也都是以快打快,在對方強大劍氣的摧逼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細看對方的面目。

鄧禹也給惱壞了,但他明白,眼前的紅衣神秘人物定是傳聞之中的殘血,可是他不知道何以殘血會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刻突然出現。

殘血的目標究竟是自己還是齊子叔呢?為何會如此精確地算準自己會自這裏經過?所有的這一切,都讓鄧禹難以理解。

劉秀也無法理解,他自問他與鄧禹跟殘血並沒有什麽過節,何以殘血要在這種環境之下施以殺手?當然,他估計,殘血針對齊子叔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可是殘血是在他們手上殺死齊子叔的,這等於是給他們種下了一個巨大的禍根,使他們與齊家結下了難以化解的冤仇。

有齊家這樣一個大敵,確實使劉秀不能不頭痛,這也使他對殘血動了殺機,若非殘血,怎會弄至這等地步?

侯府的家將發現了齊子叔的屍體,所有的人都大驚,更有人高呼:“殺了他們,不要讓他們逃了!”“這下可慘了,他們已沒有什麽顧忌了!”林渺無可奈何地道。

“他們可以,我們也同樣可以!”劉秀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不想再處於被動,既然已經與齊家結下了怨,又必須生死相見,那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他自然不想再隱忍。

“嗖嗖……”兩支勁箭自劉秀背後追來。

劉秀腰一曲之際,鞍後的大弓已彈跳而起,在背後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他根本就不用回頭,那大弓的彎角便已準確無比地絞在射來的一支勁箭上,同時探手,又抓住了另外一支。

林渺回頭之際,那支被大弓絞落的勁箭已落在劉秀的弦上。

“嗖……”劉秀呈一百八十度後轉,形如滿月的大弓已將勁箭怒射而出。

“希聿聿……”劉秀的目標不是人,而是後面奔馳的戰馬。他明白,即使他的箭法再準,要對付這群好手,仍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若射傷對方的馬卻不是一件十分難的事,至少,眼下沒有失手。

“嗖……”又是一箭,劉秀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好!好箭法!”林渺禁不住高聲叫好,劉秀兩箭都準確無比地使兩匹跑得最快的健馬折蹄,而在健馬折蹄之際,馬背上之人摔落還沒來得及爬起,便被自後面奔來的健馬踏得骨折肉裂,慘不忍睹。

天虎寨的人和侯府家將也都吃了一驚,這兩箭都是他們射過去的,可是他們射過去無法威脅到對方的勁箭,卻回頭成了他們的致命之物。這對於侯府家將和天虎寨眾人來說,確實是一種諷刺。

“嗖嗖……”鄧禹剛搭箭,身後的箭矢已如飛蝗般飆來,不過,鄧禹根本不想去擋,身子一滑,以雙腿夾住馬腹,大弓自下斜張而開,手中三支怒箭連珠而出。

與此同時,當劉秀射出第四支箭時,馬股已中了一箭,受驚吃痛的戰馬狂嘶著急沖而出,倏然加速,這使劉秀的箭矢失去了準頭,卻自李霸的耳邊擦過,嚇了他一大跳。

“希聿聿……”鄧禹的座騎慘嘶而倒,雖然鄧禹之箭折損了對方三匹戰馬,可也無力保護自己的馬兒。

“這裏——”林渺在鄧禹身子快要落地之時,策馬斜擦而過,一把拖住了鄧禹。

鄧禹借力翻上林渺的馬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進前面的林子!”林渺呼喝道,帶馬極速向前方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沖去。

劉秀心中也大喜,此時他距前面的密林僅有百餘丈的距離,只要入了密林,便不再懼怕對方人多箭密,而且在林中憑藉的,不再是馬快箭利,更多的仍是依憑自身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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