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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來者不善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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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閃過,君華興沖沖的沖到了蓬萊仙島。

號稱智叟的阡郁估計應該知道怎麽去到弱水之中。

而事實是,阡郁也離奇般的消失了。整個蓬萊仙島看起來估計有大半年沒有人住了,難道阡郁知道自己會來找他,大半年前就躲起來了。

這些沒義氣的要不要這樣,要不要做的這麽的明顯?

沒辦法,最後君華只好悻悻的回到君子山。

只有等,現在只能等,焦急的等...

現在他也漸漸地明白了什麽叫做望眼欲穿,一想起之前畫翎苦心等的五百年,想起她不願提及的苦楚,他突然也就這麽慢慢的明白了。

畢竟不是親身經驗,還真的不能切身體會?

有的人是這麽的走著走著就散了,可是對於畫翎,他必須得死死地抓住。

她那麽笨,沒有他在身邊,她怎能安生?

又一次,他不知不覺的來到弱水之上。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就這麽毫無知覺的來到這裏,看著這不著邊際,茫茫大海,他的心就像被碩大的石頭壓制著,喘不過氣來。

弱水之上依舊是波光粼粼的,遠遠的月光映射下來,畫出淺淺的金波,給毫無修飾的弱水面蒙上了一層浪漫的情調。

可是這樣的畫面並不能使君華安心,多少天了,多少次了,他看著這裏,都快厭煩的想抽幹這裏的水了,畫翎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好,還平安無事?

這些的這些,都在他腦子裏飛快的旋轉著,久久不去。

“哎!”

“節哀吧!”

君華瞥了一眼剛剛出現的雲梨,“你想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這幾天每次去找珺燁,雲梨都不在,一出現就是說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話。偶爾聽聽,看在珺燁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可是這小妮子是越來越猖狂的節奏,一次比一次下嘴狠。

“別別別,淡定,淡定點嘛!”雲梨幹笑了幾下,覺得有些無趣,便也不想再說什麽了。

倒是君華,在看到雲梨安靜下來之後,苦笑道:“你說是不是你們把花花藏起來了?怎麽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雲梨突然抽搐了一下,驚奇的看著君華,見君華表情並沒有異樣,便也沒說什麽,只是笑了笑道:“在極地冰淵能有什麽消息,那裏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就算進去了,可能也出不來,這樣的地方,除非裏面的人帶話出來,不然鬼都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她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跟君華爭執了一會兒後,慢慢說道:“你這個是狗急跳墻麽?不對,是倒打一耙!!!”

君華就這樣像看戲一樣的看著雲梨自己在那裏喋喋不休,在雲梨好不容易自認為撇清關系之後,君華才慢慢問:“你緊張什麽?”

他實在是不明白了,自己就問了那麽一個小小的問題,她用得著這麽以點蓋面的說的那麽覆雜麽?

“我…我…有…嗎?”

君華白了她一眼,“去掉‘嗎’!”

跟君華玩心計,雲梨果然還是嫩了點,就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問題就看出了端倪,果然是只有更聰明沒有最聰明。

不過就算君華懷疑又怎麽樣,反正她是寧死不屈的。

“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知道也絕對的說不知道。

“哦!意思就是說你真的知道?”對於抓住字語之間問題,君華可是當之無愧的能手。

可憐的雲梨,就這麽的掉溝裏了。

其實,在君華面前占不了便宜她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想鹹魚翻身一把而已,當然,這些都只是自己在背後想想而已。

“額...君華,其實吧...那個...我...”雲梨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君華突然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眸子裏全是不可抹滅的霸氣,“說,關於畫翎,你知道多少!!!”

跟雲梨認識這麽多年了,她絕對不是一個能撒謊的人,就拿她喜歡珺燁這件事情上,全都是表現在臉上,也就珺燁那個傻子才看不出來。

“君華,你冷靜一點...那個...我能知道什麽嘛...你不要激動好不好?”見君華突然轉變的神色,她也有些害怕,雖然,君華在世人的眼底可能有些難以靠近,但是在他們面前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其實珺燁說要再等上幾天才可以告訴君華的,可是她看到君華這麽的揪心,終究是不忍心說漏了嘴。

看著他堅定的目光,雲梨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在朝陽宮的地下冰窟,畫翎,就在那裏!”

她也是最近軟磨硬泡的折騰了珺燁好多天才知道的,一直在朝陽宮這麽久,居然不知道畫翎就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她真的是佩服了珺燁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謬論。

“你說什麽?”他明顯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可能?畫翎怎麽可能就在珺燁的地下冰窟?

他幾乎每天都會去朝陽宮,每次走在朝陽宮之上,他既然絲毫都不知道,花花就在他腳底。

雲梨幹笑了兩聲,道:“我也是剛知道的,你別惱羞成怒最後那啥哈...”

君華卻看都沒看她,直接的就朝著朝陽宮奔去,很近的距離,他卻感覺像隔了好遠好遠,這麽久了,他居然都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

這叫他怎麽來說服自己沒有感應到畫翎的存在。

一路上,她好不好的想法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花花在冰窟,那就是體內的魔氣還需要壓制,可是為什麽花花會在朝陽宮呢?

花花不是應該在極地冰淵的麽?炎夕怎麽會把她交給珺燁?

這其中有太多的問題,他必須要找到珺燁,才能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

“珺燁,你給我出來!”

到了朝陽宮裏,卻發現珺燁並不在,一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不等珺燁回來,他便獨自的來到了地下冰窟。

地下冰窟位於珺燁房間的地底下,在他的房間裏便能感受到這一層沁人徹骨的寒冷,現在身處寒冷之地,他能隱約感受到護心蓮傳來的淡淡清香,這一點,足夠使他安心。

花花,還平安著。

他深知,畫翎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麽體內的護心蓮也會隨之消散,現在護心蓮的香氣還在,那麽就是說,他的花花,依舊平安著。

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覺得最開心的事。

聞著這淡淡的香氣,他慢慢的靠近。心裏的憧憬太多,期望太多,反而到這一步,他卻欣喜到有些猶豫。

如果花花好了,那為什麽不來找他呢?

如果花花沒有醒過來,那麽,他該如果面對這一切?

雖然問題一個一個的伴隨著他,可是他還是邁著步子一點一點的走近,直到看到那冰棺裏沈睡的人兒。

她晶瑩的皮膚聖潔幾乎到透明,黑亮的發絲自然的垂在兩邊,長長的睫毛被冰冷的寒氣罩上一層淡淡的霧氣,遮住了裏面幹凈清明的眸子。

走過去,君華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白皙的臉頰,冰冷到沒有一絲的溫度。

“花花,花花...”他就這麽單純的試著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片空寂的寧靜。

他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好像要拼命的記住她的樣子一般,怎麽看都看不夠。

手掌裏就這麽慢慢的化出如旭陽般溫暖的熱氣,附在畫翎的心口。

“花花,是不是很冷?沒關系,有為夫呢?”

一滴淚,就這麽毫無預備的滑落,清脆的滴在畫翎的臉上,順著臉頰滑落到冰冷的玉棺底下。

“花花,還記得為夫說過嗎?要心靜,只有心靜才能抵禦住嚴寒入侵。知道麽?沃夫相信你可以的?”

“花花,你醒醒吧,睡久了不好,小懶豬,太陽都出來了。”

又是一滴淚滑落,君華眨眨眼,一動不動。

“花花,為夫來了,該醒了。”

一聲一聲,他叫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

轉過頭,他看著門口,自己進來的痕跡早已經凝聚成冰,不知道珺燁什麽時候回來,只要找到珺燁,他才能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轉頭之後,畫翎慢慢的睜開眼,看著他淒涼的背影,緩緩道:“你是誰?”

剛剛就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現在把她吵醒了,居然要走,可沒那麽便宜的事。

聽到畫翎的聲音,君華無疑不是最吃驚的,他猛然的回頭,看著畫翎就這麽大喇喇的坐在櫃臺上,一臉天真疑惑的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很奇怪,說了那麽多話,居然還是沒有爽快的回答她問題。

疑惑,震驚,不明所以...

三個念頭就一直在他面前搖晃著,花花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醒了,怎麽感覺跟以前是大不一樣了。

“你不認識我?”君華吃驚的看著她,有多想她說一句,相公,我一直在等你。

可是,她卻眨了眨眼,道:“我們認識嗎?”

(小番外——畫翎的獨白)

前世:我只是一只鳥,還是園子裏稀有的怪鳥,大家都這麽叫我。

本以為,我的人生就這麽暗淡無光的去了,可是知道遇到了他,我才明白生命的意義。

每一天,我都會想去看看他,不是因為別的,二就是因為想看看,只要看看心裏就安定了。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就是懵懂的愛,只知道追尋自己想做的,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在他面前從來沒留下過一個好印象。

俗話說,堅持就是勝利。這輩子我沒什麽追求,甚至連追求這倆個字我都沒見過,可是遇上他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知道了,什麽叫做堅持。

他便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意外。

可是,上天並沒有那麽好,他帶走了我的君華,他狠心的將他從我身邊奪走。

君華那般的聖潔,怎麽會蒙受那種的冤屈呢?

頂罪,雖然這只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小的事。

但是,我不後悔。

以前不後悔,現在也不後悔。

跳入輪回道的那一刻,我只是在想,為什麽我們直接要一直這樣錯過?君華,若是百年之後,你是否依然會兌現你的承諾?

現在: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我這樣賣藝不賣身的身份是諸多娘家子弟看不起的。

本以為自己會被張三公子欺負,可是看到他的出現,心突然就安定了。

那熟悉的氣息,就好像是在許多年前曾經聞見過一樣。

他的笑那麽的隨和,他的語氣那般的溫和,他渾身散發著不一樣的氣質。

他究竟是誰?

第一次,他說他是君華,是天上天神。

而我卻誤以為他只是一般的鬼怪,纖塵不染,他足以匹配。

第一次,他說要永遠的護著我,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我。我的心裏一直都很焦慮,焦慮到不知怎麽辦?他這麽鞍前馬後的在自己身後默默付出,為什麽自己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說:花花,什麽都別怕,一切都有為夫呢?

他說:花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花花。

他說,花花,我們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

他說了好多好多。

可是我卻只能是跟他唱反調...

因為,我們都知道愛不必多說。

☆、相見不如懷念

“花花,你說什麽?”他不信,不信她就這麽把他給忘了。

可是,看著她依舊清亮的眸子裏,依舊無辜的純凈,這樣的畫翎,明明就還是那個他最愛的畫翎。

畫翎翻身從冰櫃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看著他十分熟悉的眼,遲疑著道:“我好像見過你。”

她也不確定,只是覺得看著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花花,我是君華。”跟第一次見她一樣,他帶著期盼的眸子裏,淡淡的浮現著傷。

畫翎眨眨眼,“君華?沒聽說過啊!”

一顆心就這樣像受了重創一般變得五味雜陳,他看著畫翎,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怎麽會?

“她失憶了。”

回過頭,君華看著正向著自己走近的珺燁。

“你早就知道?”

珺燁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越過他來到畫翎面前,撫了撫她的頭發,道:“睡了那麽久,也該醒了。”

“珺燁,他是誰啊?”不同於對君華的生疏,看到珺燁的畫翎淡淡的笑帶著滿滿的幸福。就像是見到了好久不見的戀人一般。

這樣的場景著實讓君華受驚不小,他凜冽的眸子裏,畫翎的視線開始慢慢模糊。

“珺燁,這是怎麽一回事?”

珺燁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對畫翎說:“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回來看你。“

說完,他回頭看了看君華,完全無視了他的吃驚,只是淡淡的說:“你跟我來。”

隨著,珺燁緩緩的向著門外走去,君華十分不舍的看了畫翎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庭院裏,君華看著負手而立的珺燁,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在畫翎的眼裏對珺燁的態度很奇怪,但出於對珺燁的了解,君華是不會覺得他們有什麽不軌的事的,可是看著畫翎那個樣子,他又不得不問上一問。

“她失憶了。”

四個字,輕描淡寫。

“你知道我不是這樣意思?”

聰明如珺燁,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呢?

而珺燁基本就是一個冷面人,畫翎不可能一看到他就會跟他如此熟,想起以前畫翎對珺燁的畏懼,他一直是看在眼裏的,怎麽樣她都不會變成這樣?

“不管過程如何,現在的結果就是這樣。”

“那她怎麽會對你???”這個,才是他最想問的事。

不管畫翎是不是失憶了,他也絕對不相信她會對珺燁產生那麽眷念的神情,這一點不光是因為之前畫翎對珺燁的畏懼,還是因為畫翎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對陌生人自來熟的性格。想起之前自己的努力,那可是分分鐘被忽視的節奏,這忽然就變成這樣,叫他怎麽能接受?

珺燁瞥了他一眼,眼珠明銳的轉動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道:“可能是一見鐘情?又或者是失憶後的後遺癥?”珺燁說的很是輕松。

“呵呵...珺燁,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你以為我是第一天知道畫翎麽?畫翎是個什麽樣人,你又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相信沒人比我更清楚了。你以為你騙得過我?”聽到這樣的回答,君華很生氣,若是珺燁實話實說,可能他還有些懷疑,但是如此輕描淡寫,明明就是想掩飾什麽?

珺燁也知道君華沒那麽好忽悠,但是自己又清楚的答應了炎夕不會說出去,看著君華這般焦急的模樣,他也確實有些不忍心。

“信不信由你,反正答案就是這樣,你找我也沒用。”既然欺騙已經是不對的了,那麽現在的他,也只是能混則混了。

君華冷哼了一下,“珺燁,你確定嗎?我只問一句,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曾經因為珺燁對他有恩,他曾說過,只要是珺燁說的話,他都相信。但是面對畫翎的事情,他明明知道珺燁的解釋漏洞百出,可還是沒辦法。

“君華,也許是上天的安排,畫翎會暫時留在朝陽宮,你還是先回君子山吧!”要是君華一直在這裏的話,憑他的智商一定會發生什麽端倪,這樣的話,他就不知道怎麽跟炎夕交代了。

“不,畫翎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他知道,曾經的畫翎苦苦的等了他五百年,每一天,她都熬過去了。而自己也堅守了一百年,眼看著已經在一起了,他怎麽樣都不會放棄的。

珺燁也早就猜到君華會這樣,無奈的搖搖頭,“那隨你吧!只是她現在才剛剛正常一點,你最好別去打擾她。還有,她的記憶是完全被剔除了,如果你想讓她恢覆記憶的話,那就是強行讓她拾回記憶,這樣對她是很不利的。所以,你最好三思。”他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這是在間接的為他們倆的戀情做一個懲罰。

珺燁一說完便搖身閃離了,他深信君華的聰明是完全可以理解他字裏行間的意思的,不過他也同樣知道君華心裏有多難受?可是他真的是沒有辦法,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他們倆都不會受到傷害。

君華何嘗不知道珺燁的意思,可是看著冰窖的位置,君華的心裏卻揪心的難受,不能見光的戀情,忘記或是舍棄,都是那麽的令人難以接受。

等待了五百年,期待了五百年,明明知道結果時這樣,可是他還是想破釜沈舟,他只是不想傷害她而已。兩個人這麽簡簡單單的愛著,不影響到任何人,為什麽要遭到這天地間的不容?

輕輕的眨了眨眼,君華看了看天,咬牙回到了君子山。

或是不能相見,那懷念也是好的。他相信他跟畫翎,不會就這麽結束的。他會在他們的家,等著她回來,等著她想起他的那一天。

這是他們一起朝夕相處生活過的地方,這裏有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這是是他們最想呆著的地方,這裏的每一處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有著她曾經留下的氣息。而他,必須要守護著這裏,守護他們共同的家。

夕陽慢慢西下,蒼穹裏昏暗的隱隱透著微微點點的陽光,君華一身霜衣,浩然正氣,眼神裏透著濃濃的哀愁,看著慢慢西垂的夕陽,凝重的眸子深邃的看不見邊際。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好似一尊已無任何生命氣息的雕像。靜靜的看著一處,無任何的表情,就連瞳孔裏映射出來的倒影都是空寂的無半點生氣。

心裏一直有個矛盾在不停的閃爍。珺燁說的話也不停的在他腦子裏閃爍。若是自己這時候能夠真正放下,那他跟畫翎就會回到最初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的模樣,那樣的話,現在所擔心的問題那就都不存在了。

可是,心裏就像萬把利刃擱在心口,隨時都會把自己戳的遍體鱗傷。這樣的問題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可是每次一看到畫翎,或者只要每次一想到她,他就克制不住自己那顆為她劇烈跳動的心臟。

畢竟五百年了,他們之間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每一件都還歷歷在目的映射在自己的腦子裏,而每一件事又是那麽的刻骨銘心,叫他怎麽能忍心什麽都放下?

但是,舍不得又能怎麽樣呢?

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能跟天地抗衡,他不是珺燁。可以作為上古神獸高人一等。雖然自己的本尊也是罕見之物,但是畢竟不如上古神獸那麽尊貴。

一個一個的問題在他的心裏就像是一堵堵透明的墻,他摸得著,卻不知道怎麽穿越過去。

想到現在的畫翎還在朝陽宮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雖然他是那麽的相信珺燁,但是要是真的如珺燁所說,畫翎已經失憶了,那珺燁又是那麽的才華橫溢,畫翎要是真依賴上他,那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現在的他那麽的感到無能,不知道下一部該怎麽辦?前面的路荊棘叢深,他根本就看不到那昏暗的盡頭是什麽樣?現在阡郁不在,珺燁又不正面的回答自己。

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

也罷。

靜觀其變也好。

這樣至少能讓畫翎好好的養養身體,在朝陽宮裏,至少不會有任何人敢接近她。來日方長,若是他們真的有緣,那他也相信他們的緣分不會就這麽的付諸東流。

第一次,他眨了眨眼,這是這麽多天以來唯一的一次眨眼,望著一望無際的蒼穹,他凝重的深望著,然後驕傲的轉身,向著冰湖走去。

那裏,曾有他們之間最美好的回憶,就算是要等她回來,那他也會在那裏候著。

天宮之上,天外天裏。炎夕看著幻鏡裏的君華微微一笑,她很早就相信君華能自己走出去,只要他想明白了,他就能自己豁然開朗。

不過,君華和畫翎的事確實是令她為難。作為天界的守護者,她不能徇私舞弊,這樣的幫他們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只是她有預感,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會那麽快的就結束。

那未來究竟是什麽樣的,他們又會不會走進萬劫不覆,誰都不知道?

從很早開始,天外天就只有她,任何人也沒有能力和資格進入天外天,這樣的孤寂落寞,她居然熬過了不知道多少個百年。從來不奢求自己能跨出這裏,居然會為了畫翎破例。

苦笑了笑,沒想到她也是一個性情之人啊。

天空泛起了一層紅雲,鬼殺處於高峰之上,看著天際,負手而立。

“主人,已經證實了那個叫畫翎的姑娘被帶入了神界,至今未曾下界。如今君子山就只有君華仙君一人。”

鬼殺輕蔑的一笑,“本座早就知曉,翎兒不拘一格,君華豈可給之幸福,如今害得她不能下界,當真是想把她憋壞不成。本座要上天界一趟,爾等好好鎮守狼堡,如今是多事之秋,本座不想再節外生枝。”

“可是主人,幻姬殿下那裏如何交代?”

誰都知道幻姬隔三差五的要到狼堡來找他,每次鬼殺不在,她都會把狼堡鬧的個雞犬不寧的。這次上天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來,若是幻姬再來的話,那他們可都是招架不住的。

“就說本座去天界探查了,等到歸期自會前去探望。”

“明白。”

進入天界並不是難事,但是要想進入神界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先不說神界關口把手的眾神將,就連穿越仙界,那靈氣也會灼傷自己。仙氣和妖氣本就相克,在天界,他的靈氣發揮不出來,便會自食其果,可是想把畫翎救出來的心情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刻不容緩。

不過,潛入朝陽宮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珺燁乃上古神獸之首,仙宮只位於擎蒼之下,那裏地理位置甚高,就算他能克制越來越純的仙氣,到了高峰也會受靈氣所傷,除非,他能進入一個神者體內,借助神力進入。

在雲層裏,鬼殺靈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身下來往的仙侍,要想找一個相當的,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就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陣不滿的抱怨聲,要不是他有比常人更為靈敏的聽覺,那他一定不會察覺到這抱怨聲裏滿滿的憤懣。

好奇心讓他慢慢的靠近聲源,透過雲層,讓他發現了正在水泉一臉怨氣的牡丹。

對於牡丹仙子,他在妖界的時候也偶有耳聞。都道是她對君華上仙情有獨鐘,明戀了數千年,可是人家君華上仙卻是一個好眼色都不曾給過,可憐了這位紅粉佳人,癡心絕對的等了人家這麽久。

其實,這也是鬼殺第一次看見牡丹,這個話說是仙界堆裏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相比起畫翎來說怎麽都感覺少了些什麽。

“混蛋!本仙子萬般示好,卻還是換不來你的一句好話,好歹我們也是認識幾千年了,竟抵不上一個黃毛丫頭?”

“君華,為何你那般狠心?辜負我的一片真心。”

“君華...”

......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這麽久文文都沒有更新,非常抱歉,以後微微一定勤快些,麽麽噠。

☆、情深切切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沒有更新了,很對不起大家,前段時間好像突然沒有了寫作的欲望,現在回慢慢恢覆更新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斷斷囈語聲裏,滿滿的都是對君華的無限眷念,雖然只言片語間全是嫉妒,但是也足以看得出來,她對君華,真是的一片真心。

鬼殺咧嘴輕笑,看著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一時之間還真的幾乎出現的同情之色。不過,他鬼殺好歹是千年狼妖,無情無義慣了,如此嬌艷的美人,如此情深切切,若不好好利用一番的話,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今日的所見所聞?

已覺得是發洩夠了的牡丹看了看天色已是不早,最後看了一眼君子山的方向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在人前的牡丹總是高人一等的,她也不允許別人看見她的落寞。就是是喜歡多年的君華也一樣,她牡丹永遠都是那朵九天禦園的一朵嬌艷聖花。

“牡丹姐姐,你這是怎麽了?眼神怎麽怪怪的?”九天之上的天界裏,幾乎都是修煉上天的奇物,根本就不若人一般多愁善感,更是鮮少看見眼淚,或者天界眾人早就忘記了眼淚的模樣。

看著牡丹似乎眼圈紅紅的樣子,只是覺得奇怪,也並未想到那麽多。

本已掩飾的極好的牡丹被一個丫頭一問,自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看著她好半天才回答到:“剛剛去了藥君那裏,藥君正不知煉制何藥搞得煙霧繚繞的,給迷了眼睛。”

那仙子一聽,也沒覺得異常,便笑了笑,自發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以免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牡丹早早的便隱身回的牡丹亭,鬼殺看到這一幕自然是知道牡丹是極要面子的人,笑了笑,沒再多說,也跟著牡丹進了牡丹亭。

倆人一前一後的距離也不算遠,只不過牡丹一心只想快點回去,所以並沒有發現身後一直尾隨的鬼殺。

緊緊的關上房間的門,牡丹滿滿放松的坐在椅子上,耳邊又響起了君華無情的話。頓時,心裏的委屈就不打一處來。

難道,她在他的心裏真的毫無地位麽?

他怎麽能這樣對待她?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都不顧了麽?

君華,你真心如此狠心?就為了一只小破鳥麽?

心冷冷的像被什麽刺穿一樣疼,腦子裏依舊是君華對她的嘲諷和不屑一顧。

“其實你可以完全得到他的。”耳邊輕輕傳來了這句極具魅惑的聲音。

自己好歹還是上古神獸的弟子,居然有人混進來都不知道,牡丹心裏著實膽寒了一下,不過想想或許是自己剛剛神游太空所以不知有人闖入,自己平時那麽辛苦練功,在仙界可是人人知曉她的厲害的,對,一定是自己疏忽了。

斂起剛剛一閃而過的慌張,換做平時不可一世的霸氣,緩緩轉過身道:“本仙子的寢宮都敢隨意闖入,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鬼殺淡淡一笑,這樣敢跟他講話的沒有幾人,這個牡丹仙子看來不是軟柿子,不過,他還是轉過身,看向剛剛那個愁雲滿面的傷心人,開門見山的道:“本王可不是隨意,今日來叨擾,實在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仙子商量一下。”

指尖滑動,早已算出了此人乃千年狼妖,“與妖為伍?本仙子豈會自甘墮落?”

“也是,仙子乃九天上的鳳凰,本王只是區區狼妖之首,與狼為伍確實是聽著不大好聽,不過,此事無論是對於本王還是仙子都是天大的好事,想必仙子暗戀君華上仙已久了吧?”

一聽到君華的名字,牡丹微微一楞,看向眼前這位妖孽面容的眸子又深了幾分。

看著牡丹有幾分動容的樣子,鬼殺繼續趁熱打鐵:“你想想,你們有著一起長大的情分,可是他卻選擇了一個絲毫不起眼的畫翎,人家都道是君華上仙和牡丹仙子是金童玉女,這橫插一個畫翎是怎麽回事?大家不會妄言,惹得仙子您不高興麽?再說了,只要沒了畫翎,這假以時日,君華上仙是不是就是您的了呢?”

鬼殺知道,這時候擺低姿態對自己有大大的好處,他雖是妖界之王,不過在這些仙神堆裏可是不如掛齒的,與其讓她多加防備,還不如稍微拉低姿態來的輕松。

聽著鬼殺說的實在有理,牡丹微微側目,“本仙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世人都說死馬當做活馬醫,您在這傷心本就無用,何不放肆一搏,贏得心上人的回應恐怕才是仙子最需要的吧?”

“你為何要幫我?”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點人人皆知,這個人突然出現說要幫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

牡丹其實也是一個聰明人,不過任何事情只要一牽扯君華,她就像是采不到蜜的蜜蜂,毫無方向。

“實不相瞞,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牡丹盈盈邁步,道:“難道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這麽想自己把畫翎趕出君華的身邊,除了這個理由,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不過,她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這些人都是看上了畫翎哪一點,不光是君華被她迷的神魂顛倒,就連這不知何時出現的狼王還對她一見傾心?

“呵呵,這個...”鬼殺並沒有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這個牡丹仙子,他微微一笑,道:“仙子聰慧,其實這件事對於仙子百裏而無一害,各取所需,人之常情嘛。”

兩人都不是人,居然說是人之常情,聽到這裏牡丹也是尷尬的笑笑,不過這個狼王說的也是這番道理,沒了畫翎,那君華身邊不就只有她了嗎?到時候何愁他不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呢?

自古女人重情,鬼殺早就知曉,這次來找牡丹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回到君子山頂,鬼殺望著遠遠君華所住的地方,一抹邪氣附上嘴角。他知道畫翎被帶上了仙界,此時此刻,他只有韜光養晦,等著畫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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