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手裏多了件粉色舊外套，外套似乎不是她的，因為粉色和她這身土裏土氣的紅黑格子衫不搭。

女孩臉憋的通紅，似乎鼓足很大的勇氣才開的口“我……我能試試那個貸款APP嗎？”

“可以啊，需要我幫你嗎？”我得意的笑了，這種初出茅廬的女生最好騙了，今天開張就是筆大生意真好。

“需……需要……”女孩還有些緊張，低著頭不敢看我。

“把手機號給我，我先幫你看看，你在我們平臺上有多少額度。”

“我記性不好，你把你手機號給我，我打給你。”女孩謹慎的從粉色外套裏拿出手機，不時還四處打量，一定是我表現的還不夠溫柔，嚇到她了。

“好啊。”我答應了她的請求，溫柔的對她笑著，今天將聲音放緩，給她心理暗示，讓她依賴我，這樣我就可以得到她的信任，在她還不上錢的時候，我可以當個知心大哥哥，引她給我賺更多的錢。

“小姑娘，你運氣不錯，十萬塊錢呢，一年免息，把你身份證號和銀行卡號給我，我幫你實名認證一下，你要借多久？”

“一……一個月就好，一個月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

“好啊，身份證和銀行卡，對了，還有姓名，這個很重要，不能騙人呦。”

我本來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卻沒想到，她今天的抱緊了粉色外套，向後退了幾步，和我拉遠了距離。

“我又不是吃人的猛虎，我可是想幫你改變自己的人，同樣是年輕人，別人就可以出入高檔餐廳消費奢侈品，你又不比別人差，你憑什麽要土裏土氣的像個傻麅子？”

女孩又被我說的心動了，鼓足勇氣點頭，從粉色外套口袋裏拿出身份證，看了眼開口道:“嗯，我一點也不比別人差！貸吧，姓名，姜玖雅。”

“姜玖雅？多好聽的名字，配如此美麗的你，再加上套成熟幹練的職業裝，真是錦上添花，我知道錦繡路的一家私人訂制，八萬塊錢就能把你打扮成職業白領，你還能剩下兩萬，換個新手機，喝個咖啡吃點好的犒勞一下不被賞識的自己。”

我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在觀察她的面部表情，這就是我喜歡做線下的原因，可以通過看臉揣摩對方的心理，十個有八個中招，借了錢，就會成為我的獵物，成為我身後更大的秘密產業鏈，其中的一環。

“小姑娘，你想好借多少了嗎？”

“十……十萬，借一個月！”

“身份證號，銀行卡號給我，小姑娘，你不會後悔你今天所做的決定的，這可是會改變你一生的決定呦。”

我溫柔的安撫她幾句，看著她像小兔子一樣乖巧的從粉色外套裏拿出證件，將號碼念給我聽。

奇怪，她為何不直接給我看呢？管她呢，只要有了身份證和她手機裏拷貝下來的私人數據，她根本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啊……我的頭，為啥偏偏又在此時嗡嗡作響，這煩人的鈴聲快點消失吧！我一定要把錢借給這女孩，她肯定還會來找我的！

終於我忍著煩躁的情緒，將她的信息都填完了，給了她我的名片，囑咐她如果還不上，害怕逾期，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還貼心的把私人定制店的地址給了她。

看著女孩開心離開的背影，我笑的比她還開心，愛慕虛榮的女孩啊！你終會為你今天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終於一個半月了，那個女孩的賬果然成了死賬，我太開心了，我最喜歡跟這種女孩演戲了，很快紅燈區又會多一件清純的商品，我的收入可就不是十萬了！哈哈……

嘶……又是這該死的鈴聲！鈴鈴鈴……鈴鈴鈴的煩人！響的時間越來越長，間隔越來越短，我真想把我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部電話。

“老板！已經按您的指示查過這個姜玖雅了，在民俗街上有一棟房產，能用來抵債。”

“能用來抵債可不行，我要的是讓她入不敷出，成為負債時代的犧牲品。”

“這……”

“你才剛入這行，狠不下心來我懂，我每個月花二十萬租著這間二百多平的地下車庫，給你們五百多個員工，一人安排一個小隔間，一人配一臺電腦三四部電話，我不需要回本的嗎？還是你不需要賺錢養家？我可聽說你快結婚了，要是不想貸款就跟你哥哥好好幹！他可是催債模範，沒有他設不下的局。”

“是……”

“行了，別緊張，這次不需要你，把你哥哥叫來，我需要他去趟民俗街。”

“是……”

我看著新員工離開我的辦公室，心裏盤算著民俗街這三個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我想起了那張，被我誤打誤撞帶回來的名片，紅底白字寫的就是民俗街街尾。

我又看了一遍姜玖雅的住址，哈哈……原來這個女孩這麽開放的，那催賬可就容易多了。

我高興的揉著太陽穴，看到我最得力的員工進來，直接將姜玖雅的冊子甩給他。

“黑子，這個女人安排一下，借了十萬，不驚動條子的情況下，訛十五萬回來。”

“才五萬，少了點吧。”

“不少了，她幹的是肉皮營生，賣不了幾個錢，這就算讓她長個記性了，你要能要多了當是給你弟弟結婚的賀禮了。”

“謝謝老板。”黑子沖我鞠一躬，恭敬的拿著冊子退了出去。

嘿嘿……線下貸款，我果然沒有看走眼過，今天又可以出去釣新魚了。

啊……又是這該死的鈴聲，這次響的異常厲害，快要把我的頭震裂了，疼的我從老板椅上摔了下來，頭磕到地上暈了過去……

…………

電話，做為人與人之間快捷的溝通工具被發明出來，是為了讓人與人之間聯絡溝通感情的，而不是用來互相騷擾的！

此刻在民俗街尾無名旅館內，玖雅抓著響個不停的手機，恨不得摔出去。

自從一個半月前，歐陽晴天約自己出去吃火鍋，商量下半年繼續替自己發小廣告，和自己續約的事情。

自己明明沒有穿外套的習慣，卻給為陰天怕冷，穿了件舊的粉紅色外套赴約，陰差陽錯的把外套和外套內的一切證件甚至手機都丟了。

雖然當天晚上回來及時發現，第二天也買了新手機補了卡，申請了新證件，可自己這手機就像著了魔一樣，天天都是騷擾電話。

從一開始的求職平臺，問自己需不需要一份工作，再到教育平臺，問自己需不需要繼續進修好找到更好的工作，最後發展到連網店都打電話來，問自己需不需要職業裝，可以打折領高端定制工作裝，但必須給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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