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你好傻，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福三蹲下用玖雅的手摸著陸衍的臉，看到了陸衍背後倚靠著的畫。

那是畫爺畫的如同被水泡過的畫，被陸衍改的像極了福三，旁邊還提了字。

‘沒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地獄’

“三三……”聲音是從玖雅身後傳來的，嚇的玖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福三卻很開心的回頭。

臉色蒼白的陸衍捧著一束百合，微笑著看著福三，福三撲了過去，卻撲空了，玖雅的身體整個撞到了門框上，磕的玖雅更暈了。

福三離開了玖雅的身體，撲到了陸衍懷裏，兩個魂魄抱的緊緊的互相擁吻。

玖雅被越來越濃的煙霧嗆的根本無法呼吸，趴在地上靠本能努力的向樓梯口爬著。

“陸老師，好好活著，別再想尋死了，把我那份也活下去。”玖雅聽著福三的聲音不對勁，扭頭看去，濃煙中福三已經化成了一道光，包裹著陸衍的魂魄。

“咳咳……三三……咳咳……”陸衍的魂魄消失了，陸衍的屍體說話了。

“嘖嘖……原來是個癡情的人啊，你毀了我的祭壇！沒有了那群傻子的信奉，我成為地仙又要等上幾百年！還要天雷渡劫，真是麻煩！”一位被紅光包裹著，一襲古裝的六七歲女童模樣的人，踩著玖雅的手走進了衛生間裏。

紅色的光芒將她與外界的煙霧隔離開來，她走到陸衍身邊，一只手扼住陸衍的脖子，將他從衛生間裏甩了出去。

“我最討厭看到世間這該死的癡情種！要死就死徹底點，半死不活的怎麽表達愛意。”女童似乎要送陸衍去見閻王，再次路過玖雅身邊的時候突然蹲下。

“原來這勾人的香味，是從你身上飄出來的，它可真香啊！勾的我都忍不住想破戒了。”女童伸手撫摸著玖雅的臉，用手指勾起玖雅的下巴，強行讓玖雅看著自己。

“嘖嘖……這血就這麽白白流了好浪費。”女童伸著舌頭要舔玖雅額頭上的傷口。

湊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玖雅想躲開，卻發現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

就在女童的舌尖，馬上要碰到玖雅的傷口時，穿著隔熱服的消防員上樓了。

“真是掃興，咱們後會有期！”女童憑空消失了，玖雅僵硬的身體突然能動了，用咳嗽聲吸引著消防員的註意。

“樓裏還有人嗎？”其中一個消防員跑過來抱起玖雅，看到玖雅還有意識，詢問她樓內生還者情況。

“畫……咳咳……畫……”玖雅努力伸手指著衛生間內地上的那幅畫。

“都什麽時候了，命不比個人財產重要嗎？樓裏還有人嗎？”

“沒了……咳咳……畫……”玖雅只是想給陸衍留一個念想，福三用自己的魂魄為代價換他覆活，兩個人的愛情雖不被世俗接受，但卻是彼此之間的唯一。

消防員看了下距離，快步走了過去，撿起畫，抱著玖雅下樓。

也就幸虧Z市的汽油是限購的，還必須開車去，陸衍總共才弄了一礦泉水瓶汽油，再加上四方街潮氣太重，就算潑了汽油，整個寫字樓，也只是光冒煙沒真的燒著，明火團被消防隊員用滅火器就消滅掉了。

玖雅被送進醫院，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後，就是留院觀察和等候家屬來認領。

古諾在掃黃隊關著呢，養拾億在派出所待著，鹿昭自己就在醫院裏，浮塵忙著左則覆出和魂笙出道的事情，答應了忙完一定第一時間過來。

無聊的玖雅，只能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等著，病房區晚上又鎖著門，連去看看霸季和程濤都不行。

“這是你的畫，滅完火我看到這幅畫給你送過來了。”是救玖雅的消防員，似乎是跑來的，重重的喘息著，將手中卷起來的畫遞給玖雅。

“謝謝了。”玖雅擡頭接畫，看到消防員身上透著一層金光，和褚二嬌去店裏時身上的光很像，但卻有一絲不一樣。

“你……你最近有沒有得到什麽護身符？”玖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問問。

“……”

“哦，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隨便一問。”玖雅趁機打量著對方身上，尋找著疑似掛墜的東西。

“不算最近，去年剛入冬的時候，流浪漢在廢棄公寓樓裏燒火取暖，我和戰友出的警，當時沒現在幸運，那公寓樓偷工減料，用的泡沫板做夾層保暖還當磚用……”消防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恐懼。

“沒事的，你不願意說不用強求，我會看氣場，我只是看著你周圍閃著金光，像是有神人護體。”玖雅趕緊轉移話題。

“能說的，當時火非常的大，樓內困了三四個流浪漢，我和戰友一起去的，我們折返了兩次，當我背著以後一個昏迷的流浪漢出去後，再回去找他，樓板被燒踏了，我們兩個雙雙被困。”

消防員說著擼起袖子，露出手腕，手腕上是個紅繩子穿過的小金佛，玖雅看呆了，這才是真正完整開過光的東西，難怪他身上的光與褚大嬌身上的光非常像卻又不一樣。

褚大嬌身上的光，是用佛光遮掩邪物，就用了兩片金箔，金光都被打散稀釋了。

而消防員手裏的是完整的開光物，佛光聚而不散，防止邪物侵蝕保護佩戴者。

“我們身上帶的小型氧氣罐又不夠了，他就拿出這個戴在我手上，說這是他家的傳家寶，能保平安，這分明是剛買的，怎麽可能是傳家寶，我當時連問他的力氣都沒了，戴上就被煙嗆的暈了過去。”

消防員捏了捏手腕上的金佛又繼續說道:“但只有我活下來了，他把自己的氧氣罐給我了，水火無情，以後別試圖挑釁火。”

“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你救我的時候，我以為有三個消防員，一個背走了陸衍，一個是你，還有一個隱約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我當時想要畫，以為會是他去，結果是你抱我去拿的。”

“你是說你有陰陽眼？那他現在在哪裏？”

“他想跟你一起再救一次火，心願完成了，剛跟著黑白無常走了，他很開心你能走出陰影，他希望你能把他的那份生命，一起更精彩的活下去，例如出去約個會認識點新朋友什麽的。”

“謝謝你。”消防員對著玖雅鞠躬，快步跑了出去，似乎是要追那被玖雅編造出來的黑白無常。

“那個我不該問的，你為什麽要放棄投胎附在佛珠上，做他的守護靈？”等消防員跑出去，玖雅才問站在門口身穿隔熱服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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