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燮盤腿在她的面前坐下，“寶寶在看什麽？”

“看喜羊羊。”

“好看嘛？”

“恩。”寒寶寶點頭。

“寶寶喜歡妹妹弟弟嗎？就像是喜羊羊中有這麽多的朋友。”蘇燮嘗試著和寒寶寶進行對話，想要熟知她心裏真正的想法。

“喜歡。”

其實真的是寒半夏想多了，寒寶寶從來都沒有想過有弟弟妹妹就會跟她搶爸媽的愛。有時候孩子的這種擔憂怕被剝奪愛，不過是父母或者是家人長輩在那裏經常說道，要不要弟弟妹妹啊？有了弟弟妹妹爸媽就不管你了啊，玩具和好吃的什麽都會給弟弟妹妹，這才導致了他們對弟弟妹妹的恐懼，這不過是教育上出現的問題。

尤其是在中國這種問題過甚，連一些高中生大學生竟然也會有這種想法，不希望自己的爸媽生二胎。

“以後寶寶要陪弟弟妹妹玩嗎？”蘇燮對於寒寶寶還是很欣慰的，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是個乖孩子，從來也不會苦惱，個性更偏向於開朗。不過她開朗的同時，蘇燮也怕她因為經歷的事情多了，怕她早熟。

“不。”

“恩？”

“是弟弟妹妹陪我玩。”寒寶寶笑得特別開心，仿佛腦海中在想著有弟弟妹妹的時候一起玩耍的場景。

蘇燮將寒寶寶從地毯上面抱起來，笑著親了親她依舊胖嘟嘟嬰兒肥的臉蛋，“寶寶真乖，我們下樓吃飯了，媽媽已經在等我們了。”

“那寶寶什麽時候會有弟弟妹妹？”寒寶寶摟著蘇燮的脖子，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期待。

“等會兒問媽媽。”

“好。”

蘇燮抱著寒寶寶下樓讓她坐在屬於她的幼兒椅子上面，此時寒半夏正從廚房出來端著菜，蘇燮忙從她手裏接過，“你就什麽事情都不要動了。”

“我又不是不能動。”寒半夏嬌嗔的瞪了眼蘇燮。

“媽媽，媽媽……。”寒寶寶則是坐在那兒一個勁的喊寒半夏。

寒半夏看了眼蘇燮，蘇燮對著她笑笑，她有點迷糊，不知道他跟寒寶寶是怎麽交流的，一個孩子到底懂不懂自己的媽媽又懷孕有了另外一個孩子的事實。

“寶寶，今天在幼兒園乖嗎？”寒半夏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略彎著腰與她平視。

“乖。”寒寶寶使勁的點頭。

“真好。”寒半夏稱讚道。

“媽媽，我什麽時候會有弟弟妹妹啊？”寒寶寶期待的問著寒半夏。

寒半夏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蘇燮，蘇燮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他知道她在擔憂寶寶不能接受第二個孩子，只是寶寶卻很想要有個弟弟妹妹陪她玩。

“很快。”寒半夏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怎的心情有點兒激動，她輕撫著寒寶寶的面頰，眼神溫柔。

“好好。”寒寶寶拍手。

“好了，吃飯了。”蘇燮知道寒半夏有點兒小激動了，但是孕婦的心情不能起伏太大，所以他將她拉直了身子，讓她在椅子上面坐下，然後讓家裏的阿姨上齊了菜然後吃晚飯了。

吃過飯之後寒半夏帶著寶寶回房間陪她一會兒，蘇燮則是進了書房處理事務，半路接到了林秋霜打來的電話。

蘇燮猶豫了一下接起來，“秋霜？”

“我在考慮你說的事情，你能出現跟我見一面嗎？”林秋霜提出這個要求。

“恐怕我們沒有辦法在見面了。”蘇燮拒絕的態度是堅決的，何況對於蘇燮而言，他對林秋霜沒有任何的感情，不過是相識一場。林秋霜從某種方面而言，對蘇燮反而是一種負擔，還有的不過是愧疚之情。其他，不可能有了。

林秋霜的聲音很清冷帶著一絲的懇求，“這回是我離開的最後一面，我真的想要見你，蘇燮。”

“你有什麽話就在電話裏面說。”

林秋霜半響沒有說話，蘇燮並不知道電話那頭在林秋霜是怎樣的一幅神色，但是無論是怎樣的怕都與他無關。

“蘇燮，曾經如果不是她先我一步認識你，沒有她，你會有可能喜歡我嗎？”曾經的年少，是她與他相識，她愛慕於他，傾心於他，卻不想寒半夏已經存在於他們之間。或許不過是她遲來了一步，如果早一點，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或許每一個不被接受的女孩，都會這麽想，林秋霜也不能例外。哪怕心裏面已經知曉了答應，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問。

“沒有這種如果。”蘇燮從來不喜歡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因為沒有任何的意義，曾經的時間如果在某一處轉彎了，誰也不會知道之後的路會變成什麽樣子，會認識怎樣的人。

但是，人生之路只有這麽一遍，該珍惜你所遇到的一切，愛你所愛。

“呵呵。”林秋霜苦笑了一聲，“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也明白若不是曾經知道寒半夏喜歡你，追求你，我也不會那麽的執著你。我是喜歡你，但又因為寒半夏的緣故就想要得到你。我知道這是變態的心理，我就是想要和寒半夏爭。蘇燮，後來我以為我不過是想要很寒半夏搶奪你，但是最後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你從來都不喜歡我而已。”

“你該走你自己的路。”

“我的路？我的路又在哪裏？從小我就喜歡和寒半夏爭，在學習方面她一直都比不上我，美貌我自認不比她差，可是她就是會有很多的朋友，還有你。因為出生的不同，她是真正的大小姐，我不過是個私生女，心裏的這種不平衡讓我想要做的比她好，我不想有人在背後對我說三道四，所以我必須很好。”

林秋霜在高中的時候深有感觸，因為校方的領導都知道寒半夏是寒桐國的女兒，所以對她的安排都很好，會照顧著她點。而她，則是被隱藏起來的，沒有人會知道她和寒半夏是姐妹，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蘇燮，我其實很明白，我爭不過她，可是我就不願意輸，我就是要爭一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林秋霜淒慘的笑著，午夜夢回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在做些什麽，似乎專註於別人怎麽想，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或許她不那麽執著於跟寒半夏比較的話，或許她會在自己的舞臺上面閃閃發光。

“秋霜，你以後還會有很長一段路。”

“我知道，但是這條路上面不會有你，也將不會有寒半夏。”林秋霜笑了笑，“我決定去美國了，接受你的安排。”

“謝謝。”

在聽到蘇燮說的謝謝兩個字時，林秋霜的眼淚流了下來，她靠在病床上面看著窗外。蘇燮對她說謝謝，不過是因為她的離去成全了他們，讓他們不再有她這一個負擔。他對她說的不是保重，不是再會，而是謝謝，怕是以後都不願意再相見。

蘇燮，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愛你的。只是這樣的愛，讓你覺得太累，對不起。

“蘇燮，再見。”林秋霜掛斷了電話。

蘇燮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似乎該真的對過去的一切說一聲再見，一切美好的不好的，都過去了，新的生活真正的起航了。

寒半夏端著牛奶走進書房見蘇燮站在窗前，“你在想什麽？”

“想你以前是怎麽死皮賴臉追著我的。”蘇燮打趣道，林秋霜的一番話讓蘇燮想到了曾經校園時期和寒半夏的種種。那時候一切仿佛都是她追著他，其實不過是他不想讓她消失在她的眼前。

愛情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萌生的，但是它就是那樣的出現了，讓後來，蘇燮有一段時間緩不過神來，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喜歡上了她。

“哼，誰追著你了。”寒半夏耍賴道。

“不是嗎？是誰曾經隔三差五的往我的班級跑，班裏的同學都誤以為你是我女朋友，後來連老師都知道都找我談話了。”

寒半夏走近蘇燮看著他，好奇的問：“以前老師找你談話你們都說什麽了？你以前怎麽都不跟我說。”

“不過就是說不要讓我耽誤學習。”

“啊？”一點都不意外。

蘇燮揚起唇角笑了笑，曾經高中他沒有在老師的面前否認，只是選擇了沈默，當時是覺得沒有必要解釋。如今細細想來，不過是心裏已經喜歡了她，只是不願意承認，但也不想否認，以至於就讓老師覺得他們是在談戀愛。

“林秋霜剛才打電話過來。”

“她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了。”寒半夏說到林秋霜高興不起來。

蘇燮將寒半夏輕擁入懷裏，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面，“她答應去美國接受治療。”

“她答應了？”

“恩。”

寒半夏有點兒沈默。

“在想什麽？”

“你之前不是說她的情緒不穩，你覺得她……”

“你擔憂……”

“擔憂，擔憂什麽啊，我有什麽好擔憂的。我現在擔憂我自己還差不多，你都不知道過了一年我的身體素質有多差，這個孩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孕育好。”寒半夏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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