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羽雖然覺得應該幫馮芊芊在豐離面前說說話，不過馮芊芊都這麽說了，她又猜不透主子的心思，還是聽馮芊芊的話吧，最多，跟顏清提提，讓顏清瞧瞧能不能找機會幫幫馮芊芊。

“我與你親近，許多話都能與你說，可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能和旁人說。”馮芊芊叮囑著小羽，小羽一楞，不過還是順從地答應，“好，我誰都不說。”

馮芊芊一笑，拉過小羽的手，“小羽，謝謝你。”

這樣突然地感情，小羽向來不習慣這樣的，不自然地道：“你別這麽說，當年要不是你幫著我，我哪有今天吶。而且我們之間的關系，你不用跟我道謝。”

當年，當年她是豐離身邊得力的侍女，小羽不過是一個苗族女孩，連漢話都說不利落，眨眼時間稍縱即逝，她們之間的身份，卻像調轉了過來，豐離，寧願用一個外族人，卻不再願意讓她近身。

想到這裏，馮芊芊的眼神變得幽暗，小羽毫無所察，瞧到李德全已經帶人走了出來，忙與馮芊芊告辭，剛好她這才往屋裏走，顏清走了出來，當然不會忽略她背後的馮芊芊，馮芊芊沖著顏清一笑，顏清亦回了她一個和善的笑容，問著小羽，“回來了，主子交代辦的事兒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皇上又讓李公公給主子送什麽東西來了？”小羽眨巴著眼睛問，顏清敲了記她的額頭，“多嘴多舌。這是你該問的嗎？”

“我這是幫主子問的好吧！皇上巴不得主子能問他這麽句話呢！”小羽吐了舌頭，作怪地說，顏清拽過她。“別耍嘴皮子了，主子在裏面等你，快進去！”

“走唄走唄！”小羽推著顏清往屋裏去，不忘回頭沖著馮芊芊擺手，馮芊芊笑送著她們進屋，只是她們的身影一消失，她臉上的笑意全無。陰著一張臉往一邊走去。

“科而沁進貢的貢品。皇上全都給搬到上清宮去了，太後那裏只得了一兩樣。”心情不好的馮芊芊，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理順下自己的心緒。才走出上清宮，就聽到有人說話，探頭一看，是幾個年紀較長的嬤嬤。幾個嬤嬤手裏都拿著針線。一邊做著手上的活兒，嘴上亦不得閑。

“可不是。剛剛瞧著李公公讓人擡著好幾箱的東西進了上清宮，看那幾個太監的模樣，很是吃力。皇貴妃啊，果然是這後宮得寵的第一人。縱是太後，那也不如皇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

“從皇貴妃入宮以來啊，皇上就一直專寵於她。便是她不在宮裏的幾年吶，我聽敬事房的太監說。皇上也不曾寵幸過哪個妃嬪，沒瞧著這幾年後宮都沒添阿哥格格嗎？”

“啊，還有這樣的事兒？皇貴妃不在宮裏，可有七年那麽長了，這不可能吧。”

“我原本也不信，可那一日我親耳聽見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吩咐敬事房的太監，絕不能把這七年來皇上從不曾寵幸妃嬪的事兒給洩露出去。”

一片倒抽，“這皇上，這皇上對皇貴妃，可真是一心一意，這都為皇貴妃守身如玉了。”

“就是，誰能想到，皇上能為了皇貴妃做到如此地步。都說帝王無情，可我們皇上對皇貴妃啊，嘖嘖，捧在手心，如珠如寶啊！瞧著皇貴妃得了皇上的寵愛，這滿宮的人誰不敬她三分，就算是太後，那也要避其鋒芒，前幾日那造反的幾個王爺啊，那就是因為要置皇貴妃於死地，所以才被皇上讓人捉了個現成，從而除了他們。前朝後宮，可都因皇貴妃掀起了不少的風波。”

“不過就不知道，皇上對皇貴妃這一心一意啊，能到什麽時候。皇貴妃年紀越長，容貌不在，難道皇上還繼續守著她一個不成。說來啊，要是誰能替代皇上對皇貴妃這樣寵愛，那可不也能跟皇貴妃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想要什麽，就要什麽。”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想要什麽，就要什麽！馮芊芊滿腦子都是這些嬤嬤所說的話，豐離不願意幫她報仇，那麽她找個比豐離更厲害，更能幫到她的人，康熙……

“主子！”小羽跟著顏清進了屋裏，瞧到屋裏的幾大箱東西，此時全都打開了，有金銀珠寶，還有各樣皮料，小羽驚嘆道：“主子，這些都是皇上讓人送來的？”

“你該說，這些都是我阿瑪額娘，哥哥們給我送的。”豐離糾正地指出。小羽一頓，問道：“主子，你還有阿瑪額娘，兄長嗎？”

“廢話！”顏清直接幫豐離給了小羽的腦袋一個爆棗，小羽痛得臉都皺成一團了，“顏清，你怎麽又動手。我都沒見過主子的阿瑪額娘，還有兄長，這麽一問有什麽不對，幹什麽又打我，很痛的！”

顏清給了她一記瞪眼，“誰讓你口沒遮攔。”

“誰口沒遮攔了，我跟你們又不一樣，從小跟在主子身邊長大，對主子的事了如指掌，主子沒提過自己的阿瑪額娘，我只以為主子家裏就主子一個人。雖然進京之後，知道平郡王，不對，現在是平親王福晉是主子的親姐姐，可也沒人告訴我，主子還有阿瑪額娘跟哥哥啊！我這麽突然的聽到，就是被驚著了，問了一句，怎麽叫口沒遮攔了？”小羽一臉不憤，豐離道：“好了，好了，不過是些小事兒，倒是從來沒讓人跟你說過，我不單有阿瑪額娘，我還有五位兄長。”

小羽一聽，更是驚呆了，“五個，那，主子的額娘就一共生了七個孩子，主子是最小的？”

“不錯，我幾個兄長的侄兒啊，有些不過小我一兩歲。”提到那些久別的親人，豐離的心都是軟的，嘴角上揚。而這滿滿的幾大箱子，那都是遠在遠方的他們對她的心意。

收回驚楞的下巴，小羽道：“什麽時候能見見主子的額娘就好了，我對能生出主子這麽厲害的人的額娘，充滿了好奇。主子，我們能不能見見她，見見她？”

對於小羽充滿期待的模樣，其實豐離又何嘗不想見他們吶，不過是見不著而已。顏虹幾個瞧出了豐離的傷感，顏蘭上前拿了其中一件皮料，“主子，這件狐皮可真漂亮，一次雜色都沒有。奴婢拿來給你作一件狐裘吧，這寒冬快來了到時候讓你用上。”

“好！”豐離順著顏蘭的話答應，顏蘭連忙收好了那張狐貍皮，豐離拿了其中一塊虎皮道：“這張虎皮，給阿恒做靴子用吧，冬天了虎皮保暖，他如今每日天不亮的起了去上書房，萬不可凍著。”

“奴婢給小主子做，還是主子你給他做？”顏蘭笑問。豐離一笑，“我給他做吧，在這宮裏頭也沒什麽事兒，做做靴子，也能打發打發時間。再者往日再忙都給他做的，現在要不給他做啊，他肯定要跟我急。”

顏蘭掩口輕笑，豐離道：“除了靴子，還有衣帽，他如今個頭長得快，衣服可要做得大些，要不過一兩個月的，衣服又短了。”

“那主子給挑幾個顏色唄！”顏蘭站在那一大箱的絲綢面前，豐離看了看，點了藏青色，兩個素色，還有一件紅色，想到裏衣也該給他做了便又選了幾個顏色。

“主子也給皇上做件衣服唄！”顏蘭突然地出聲，豐離的動作一頓，又接著挑顏色，“皇上的衣服自有宮裏的人安排，何須我動手。讓人去瞧瞧姐姐可是午休醒來了，讓她也來挑幾個顏色，給她自己做也好，給肚子裏的孩子準備也成。”

顏虹答應著退了出去。顏蘭接著剛剛的話道：“再有人安排，那也不及主子親自做的心意。想來若是皇上知曉主子掛念著他，這心裏頭必須也會十分歡喜。”

“皇上待主子，一直都是極好的，這麽幾大箱的東西，雖說是王爺福晉們讓給主子帶的，但皇上若是計較，全都扣下了，我們亦無可奈何。主子就當是道謝皇上把東西都送到上清宮了，送份謝禮。”顏蘭輕聲細雨地出聲勸著豐離，她是希望豐離跟康熙可以好好的。

“顏虹說的是，皇上待主子與小主子都算盡心盡力，主子有所示好，那也是應當。往後，豐家出海之事，還得要多仰仗皇上，若是能讓皇上的心多偏我們一些，那得到的利益……”顏清也幫著忙勸，豐離，想著豐恒，想著豐家，額，似乎，是應該要對康熙好一點，這樣，得到的好處是要多一點哎。

豐離的心裏頭的天枰，有些傾斜向了該給康熙也送一份，顏蘭呢，趕緊拿了一藏青色的絲綢，“不如主子就做件跟小主子一樣顏色的給皇上吧。主子不是常做那什麽母子裝的。給皇上跟小主子做一套父子裝，這樣皇上在穿這衣服的時候，總會想著跟小主子是父子，這樣，皇上又會多念著小主子了。”

不留遺力地勸著豐離，甚至沒給豐離拒絕的機會，顏蘭抱著那一匹布進了內室，豐離想要說不，那也來不及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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