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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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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美人死了,自盡而死。

因為系統並無提示之聲,所以元央很清楚對方並非考生。既然如此,她會對元央暗下殺手,那就未免顯得有些奇怪了。畢竟,之前被皇帝派人關到蘭漪宮禁足養病的元央怎麽看都是個前途無亮的失寵之人,用不著如此上心。

不過,容美人自盡一事雖是有些出人意料但又仿佛是在情理之中。

皇帝聽到消息時眼中雖有慍色卻並無訝異,只是淡淡一笑:“倒是聰明。”

元央心裏存著疑,不免想得深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接口道:“她此時自盡,不早不晚,怕不是畏罪而是要把一切事都斷在她身上。”她本就不覺得此事會是容美人一人所為,如今容美人自盡雖是斷了線索卻也隱隱的證明了此事還有幕後之人。

往日裏,說到這般關鍵部分,皇帝都要多說一句:“這不是你該管,不要多想”,可如今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十分自然的轉了口風:“你倒明白。”

元央自是聽出了其中的勉強,眨了眨眼,忍不住接著問道:“那陛下你知道她幕後那人是誰嗎?”

元央怎麽也想不通的:容美人這麽一個並非考生,什麽都不缺又不求聖寵的人對她下殺手究竟是圖什麽?而那個隱藏在容美人背後的人又是誰?

皇帝不願多說下去,嗤笑了一聲:“她要殺的是你,你不知道,朕又如何知道?”

這“殺不殺”的說起來未免有些犯忌諱,畢竟元央先是還拿匕首刺皇帝來著。皇帝不追究下去是因為他心中大致有底——不過是和那些忽然變了模樣要殺他的人一般。元央既然已經哭著認了錯,他自然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

話說到這裏,元央心裏的警報線被輕輕的一拉,心頭跟著一緊,頓時知道這話不好再說下去。她眨了眨眼,烏黑的眼珠子一轉,幹脆伏在皇帝肩上,輕輕咬了一口,撒嬌似的:“都怪陛下!容美人深處深宮,能接觸到的左右也不過是後宮之人。既是後宮之人,會對妾下殺手,肯定因為陛下!”

她貝齒細白好似珍珠,輕輕一咬,並不很重卻正好弄得人心裏癢癢,帶了許多旖旎意味。話題很快便從殺人到了更火熱的地方。

皇帝眸光微暗,因她這強詞奪理的說法彎了彎唇,手一伸便把她拉到懷裏,垂眼看她:“那,你想怎麽補償?”聲音冷淡,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到底是積威已久,被提溜到皇帝懷裏的元央被這話嚇得差點蹦起來,好歹還記著自己現今“病患”的身份,垂著頭拉了拉他的袖子,討好似的眨了眨眼。

呵呵,這時候倒是學會裝可憐了。

皇帝險些被氣得笑出來,一時想不出旁的法子,幹脆狠揍了元央的屁股。然後把她丟到床上,自己披衣下去批折子了。

元央雖然屁股疼得坐不住,那點兒不能提的虛榮心還是徹底滿足了——自從自己這次醒來之後就徹底被換了畫風,真成了禍國殃民妖妃,這感覺真是棒棒噠。

她趴在床上,食欲大開,幹脆拿了一碟奶香蝴蝶酥慢吞吞的吃起來,順便看幾眼邊上批折子的皇帝。

這種“你累死累活,我吃香喝辣”的場景還是第一回呢......這般一想,元央忍不住又拿了一塊如意糕接著吃。

只可惜,這平靜的日子卻過不了多久。過了兩日,查完了容美人自盡一事的皇後便上門來說事了:“容美人之事,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皇帝彼時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卻是嫌棄茶水太燙一般的蹙了蹙眉:“依著規矩便是。”

皇後端美的面上浮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有到眼底:“妾令人將容美人的寢宮重新查找了一番,確是發現了一二可疑之處。”她拍了拍手,從身後女官手中接過一張紙來,“陛下請看。”

那是一張雪白的宣紙,大約是落過地,微微有些臟。只是,最顯眼的卻是宣紙一角的半個烏黑爪印。

皇帝看了一眼,緩緩的放下茶盞,並沒有說話。

皇後接著道:“妾已徹查了容美人的寢宮以及周圍,確實並無什麽寵物。按照容美人宮中其餘人的說法,容美人也並未養過寵物。”如此一來,這個爪印卻是可疑了——總不至於是有人專門帶了這麽一張留了爪印的宣紙到容美人的寢宮。

見皇帝感興趣,皇後有沒有耽擱,頓了頓後便接著道:“不過,昨夜裏負責守夜的一位宮人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據她說,這段時間,每至深夜,容美人的寢宮裏便會傳出貓叫聲。”

皇帝好似終於起了一點興趣,彎了彎唇,語聲淺淡:“皇後的意思是,有人以貓為媒介與容美人勾結在一起,意圖不軌?”

皇後點點頭:“妾不過是隨意揣測罷了,但此事確有可能——畢竟,一只的確存在但無人真正見過的貓,實在是有些可疑。宮中養貓養得最多的便是林修儀,故而妾打算先去查一查林修儀的寢宮,說不得能尋得一二線索。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皇後統領後宮,若要直接去調查林修儀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所謂的證據到底微弱了一些,故而才先和皇帝說一聲。

“就依你的意思。”皇帝微微頷首,算是默然皇後對林修儀的懷疑。

談完了正事,皇後凝目細細的看了看皇帝面色,忽而一笑,開口問道:“麗貴嬪近來身子不適,陛下不去看看嗎?”

皇帝聞言,擡了眼與她對望,淡淡道:“身子不適,該去尋太醫才對,朕去了也是無用。”

在皇帝那樣可以直入內心的目光裏,皇後面色微微一變,隨即便微笑道:“陛下說的是。”隨後,她又十分賢惠的關心了幾句元央的身子,見著皇帝顯出幾分不耐之色方才恭敬的行了禮,姿態端莊的退了下去。

皇帝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皇後的背影,目中神色覆雜。

待皇後退下後,蘭漪宮的宮人方才有膽子上前稟告道:“晚膳已經備好了,娘娘正等陛下一起用膳呢。”

皇帝心知元央是個不經餓的,倒也沒有耽擱,緩緩然的收回了目光,起身往內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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