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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只要醒了就沒事了。”

“大姐呢?大姐怎麽樣了?”

蘇崇年垂下了頭。

蘇麗芳哽咽著說,“大姐還在重癥監護室,還未脫離生命危險。醫生說隨時……”

趙靜茹眼淚流下來,哭著對蘇崇年說,“都是我不好,是我拉著大家去逛商場,沒想到遇到一個瘋子,那個瘋子到底是誰,崇年,你一定要給我們報仇。”

蘇崇年拍拍她的手,“放心,敢動我的人,我是斷然不會放過他的。”

蘇子乾補充了一句,“媽,巧得很,那個瘋子就是喬晚的父親。”

“什麽?”趙靜茹故作驚訝,“難道是喬晚想害死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了她?她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還害得大姐……”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若是跟喬晚有關,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趙靜茹嘆氣,“還有什麽好查的,我和大姐已經被傷成這樣,你必須讓喬晚和她父親付出代價。不然我……”

“好,好,你放心,這筆仇我一定算。”

後來,蘇麗芬那邊傳來消息,病危送去搶救室搶救。一行人匆匆跑去搶救室等待。

趙靜茹這邊剩下趙匡和一個人。

“老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趙靜茹搖頭,“哥,我擔心,喬明輝現在在崇年手裏,他會不會說出以前的事。他好像什麽都知道。”

“就算他說出真相也不用怕了。”趙匡和笑得很得意,“這次你出事,崇年可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你,足以見得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即便他現在知道喬晚是他女兒,也無礙了,三十年的夫妻情誼和一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比,當然前者更重要。”

趙靜茹笑了笑,想想也是,何況有何醫生在,蘇崇年不可能恢覆記憶,喬晚對他來說終究只是一個外人。

“崇年這次若是把喬明輝給辦了,他和喬晚的父女關系也就到頭了,你覺得呢。”

趙靜茹點頭,“希望蘇麗芬……”

她沒說下去,但趙匡和懂。只要蘇麗芬一出事,喬明輝必死無疑。

那邊,蘇麗芬被搶救過來,可仍未脫離生命危險,從搶救室出來,又進了重癥監護室。

顏希在搶救室外哭暈過去,她的父親在照顧她。

一行人很晚回到趙靜茹病房時,趙靜茹問,“大姐怎麽樣了?”

蘇婉儀低沈的聲音說,“還未脫離危險。”

蘇崇年坐在沙發上,面色清冷。

趙匡和試探地說,“崇年,你最近忙著照顧靜茹和蘇大姐,要不喬明輝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崇年搖頭,咬牙切齒道,“我要親自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我大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喬家裏裏外外都別想有安分的日子過!”

趙匡和與趙靜茹對視了一下,兩人嘴角都露出了詭異的笑。

很晚很晚時,趙匡和離開醫院,看到喬晚還在洋樓外面。

他走過去,有意刺激她,“你就是喬明輝的女兒?”

“您是?”

“我是子乾的舅舅,你老子把我妹妹傷成這樣,你還有臉來這裏?”

喬晚咬了咬唇,問,“蘇夫人現在怎麽樣了?”

“我妹妹是醒了,不過蘇大姐就難說了。崇年剛才也說了,若是他大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喬家上上下下都得陪葬。回去告訴你的家人,能吃吃,能喝喝,別到時候不知不覺死掉了還沒來得及享受生活。”

昏黃的路燈襯得喬晚皮膚慘白,趙匡和看著心情大好,瀟灑地離開。

沈君彥得知喬晚回來了,立刻從京都飛到江城。電話裏喬清揚告訴他,喬晚在醫院,他直接從機場趕往醫院,深怕喬晚在醫院受到委屈。

到達醫院,遠遠的就看到喬晚一個人在小洋樓前面那一塊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徘徊,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有些心疼,下了車走過去。

“喬晚。”

輕輕喚她的名字,突然的聲音讓她驚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黑暗中她擡頭看他,他感覺她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先跟我回酒店吧,這件事我來處理。發生在我的商場,我也有責任。”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喬晚甩開了。

他皺眉,“這個時候,你還想跟我逞強嗎?”

“我現在哪裏都不想去,我只想在這裏等,等蘇先生,或者蘇婉儀,或者顏希出來。”

“就算蘇崇年出來,他也不見得會理會你,你這樣白等是沒有用的。”

喬晚不聽,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喬晚,你別胡鬧,這麽晚了,先跟我回酒店。還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喬晚搖頭,“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江城是蘇先生的地盤,他的手段也是人盡皆知。”

沈君彥郁悶壞了,“既然你都清楚他的為人,等到了他又有什麽用?”

兩人僵持著,蘇崇年居然真的出來了,在蘇子乾的陪同之下。

蘇子乾看到喬晚,調侃了一句,“你還沒走啊,可真有耐心。”

喬晚連忙跑過去攔住了他們,“蘇先生,請留步,我想跟你說兩句。”

蘇崇年不悅地瞥了她一眼,“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想替你父親求情嗎?”

“我想見一見我的父親,我不知道他這次為何會出手傷了蘇夫人和顏希的母親,我也多年未見他了,不知道這些年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請你讓我見他一面。”

蘇崇年冷冷地看著她,“喬晚,我一直對你挺有好感的,覺得和你很有緣,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大概就是仗著我之前對你的好吧。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大姐還在重癥監護室,生命垂危,如果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別說你父親,你整個喬家都要陪葬!”

喬晚被他猙獰的表情,陰狠的語氣嚇壞了。眼前的蘇先生好似換了個人,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慈祥男子。或許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蘇崇年說著徑直離開。

喬晚沖過去再次攔住他,表情凝重,“蘇先生,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幼稚!”

蘇崇年冷哼,簡單的言語、鄙夷的眼神堵得喬晚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們離開以後,沈君彥把喬晚拉上了車,嘆氣道,“我就說等到他也沒用吧,只要顏希的媽媽沒度過危險期,一切都沒得商量。”

喬晚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還說風涼話,顏希的媽媽如果有個什麽意外,他是不是真讓我們喬家陪葬?”

“這個倒不至於,他現在也只不過是說說氣話。”

沈君彥把車開到酒店,喬清揚一直著急地在酒店外等候,“怎麽樣?現在情況怎麽樣?”

喬晚搖了搖頭,“沒辦法見到爸爸,這會兒不知被折磨成什麽樣了。哥,要不你先回錦城吧,這裏我來想辦法。”

喬清揚點頭,“我在這裏確實幫不了什麽忙,我明天就回錦城,這邊有消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

“如果見到爸爸,讓他回家看看奶奶,奶奶身體越來越糟糕,只怕再過些日子就要記不得他了。”

喬晚心情沈重地點了點頭,改天抽空她也得帶孩子們回去看看她老人家。無論她當初是如何對她的,終究是她的長輩。

“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

喬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沈君彥跟在她身後。

喬晚開門進套房,這廝也打算進去。

“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剛剛著急趕過來,沒來得及訂酒店!”

這人撒謊一點都不臉紅,“要點臉好嗎?這裏是你的酒店!”

沈君彥尷尬地撇了撇嘴,“我不放心你,要不這樣,我不收你錢,我們一人一個房間,你看如何?”

喬晚“砰”的一聲把門關了起來。

洗了澡躺在床上,喬晚回憶起她從小到大與父親的相處,從小,在她的世界裏,父親好像只是一個名詞,並不真實存在。即便後來她被接回喬家,她和父親的距離也不曾拉近。他們幾乎不交流,只偶爾在她被喬老太太和周玲玲辱罵的時候,而他又正巧在,他會沖著老太太和周玲玲發脾氣。

大概是自己做了母親,有了兒女,那些跟親人之間的仇怨都被縮小。不管喬明輝如何對她,他都是賜予她生命的父親。對他,應該懷有感恩之心。

她在想,這些日子父親會有怎樣的遭遇,蘇崇年會如何整他。

每當這個時候都覺得自己很沒用,連家人都保護不了。好似無論你變多強大,都會有人在你頭頂壓迫。

手機鈴聲響起,是厲景川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說了聲“餵”,聲音竟然是哽咽的。

“後天幼兒園有親子活動,你能趕得回來嗎?”

“我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回不去。”

厲景川似乎聽出了她的語氣,頓了頓,說,“我代替你參加。你那邊事情很棘手嗎?需要我幫忙嗎?”

“很棘手,只能請老天保佑,沒有人能幫忙。”

那天夜裏,喬晚一直在請求老天保佑,保佑顏希的媽媽安然無恙。

大概只有這樣,蘇崇年才有一絲絲的可能放過喬明輝。

喬晚還試著給顏希打了幾通電話,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關機。

她多麽希望顏希的母親若是醒了,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128 親自去錦城一趟

沈君彥也回到了自己的套房,他在酒店留有專屬套房,這裏放置了很多他的私人物品,布置得像個家。

江一鵬問,“沈先生,為何不直接告訴蘇崇年喬小姐與他的關系?”

沈君彥疲憊地按著眉心,“在他沒有恢覆記憶之前,即便把親子鑒定報告甩他面前也沒用。一個是同床共枕照顧他三十年的妻子,一個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連生母是誰他自己都忘記了,你說蘇崇年會選擇誰?”

“話雖如此,可我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喬明輝這會兒只怕……”

“蘇崇年現在沒有時間處置喬明輝,暫時不會出大事。但願蘇麗芬能醒過來。”

江一鵬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祈禱了。”

“江特助,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調查一下。”

沈君彥吩咐了一通,江一鵬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開始著手調查。”

“這次事情若是過去,我想我該找趙靜茹聊聊了!”

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喬晚被害了一次又一次,不想打草驚蛇,才讓趙靜茹越發囂張。

“是啊,我們得主動出擊,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不知是不是喬晚的祈禱有了效果,那天夜裏,蘇麗芬也醒了。

蘇崇年大半夜的接到電話,急急趕往醫院,顏希哭著告訴他,“舅舅,醫生說媽媽已經度過危險期,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媽媽沒事了。”

“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自打蘇麗芬受傷,顏希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重癥監護室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了。

婉儀也是如此,讓她回家休息,她都不肯,一定要陪在她母親身邊。

蘇崇年深吸一口氣,關鍵時候到底還是女兒貼心。血緣這東西真的是無可代替。他想,他以後一定要對兒女更好。權勢財富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自己的健康和家人的健康才是更重要的。

蘇麗芬轉到普通病房,可非常虛弱,無法與人進行交流。

“顏希,你媽媽已經沒事,這裏有我照顧。你還有女兒,不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

顏希的父親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看著父親在短短的幾天裏瘦了一大圈,頭發白了許多,顏希怎麽都無法原諒那個兇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沈君彥在醫院安排了眼線,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蘇麗芬醒了。早上他把這好消息告訴喬晚,誰知道這丫頭不顧他的反對,又跑去了醫院。

他沒辦法,只能陪同。

等到中午時分,顏希從洋樓走出來,一身疲憊。

看到喬晚,她的腳步並沒有停下。

“顏希,你母親怎麽樣了?”喬晚走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著急地問。

“我母親已經醒了,不過還很虛弱。”

喬晚松了口氣,“我想替我父親跟你道歉,他……”

“不必,他是他,你是你,做錯事都會受到懲罰,即便他是你的父親,也不例外。你不用給我打電話,也不用在這裏堵人,都沒用。換位思考,如果你的家人被害躺在重癥監護室,我想你也不會輕易原諒兇手。”

顏希說著深吸了口氣,痛下決定,“在你父親下狠手傷到我母親的那一刻,我們的友情也結束了,從此以後勿需聯系。”

顏希走了沒一會兒,蘇子乾摟著蘇婉儀從小洋樓裏出來。蘇婉儀並不想停留,只是蘇子乾停下了腳步。

“喬晚,你這是何苦呢,回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蘇少,你父親在裏面嗎?”

蘇子乾還未來得及回答,蘇婉儀冷冷地說道,“我父親在裏面陪我母親,他是不會見你的。”

“婉儀,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我想我父親也是。任何人做錯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便你之前與我們蘇家有些來往,也不例外。受傷的人是我的母親,老天保佑她已經沒事,否則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你的父親。”

蘇婉儀生氣地走在了前頭。

蘇子乾走向喬晚,“回去吧,你在這裏是沒用的。”

說著他又轉向沈君彥,“沈少,帶她回去吧,我父親的脾氣我想你也是有所知曉的,在他氣消之前,誰來求情都是沒用的。即便是我,在他面前都說不上一句話。所以,放棄吧。”

此時此刻的醫院樓道,蘇崇年從蘇麗芬的病房出來,去趙靜茹那兒,從窗戶裏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喬晚。這丫頭可真是倔強,明知這樣做什麽也改變不了,倒是一直不肯放棄。這股倔勁倒是和他有些像。若不是這次喬明輝傷到了他至親的人,這個面子他還是願意給喬晚的。倘若現在放了喬明輝,她要如何給夫人和大姐交代。

“高特助。”

高博聞聲來到了他身邊,“蘇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下去讓喬晚離開,告訴她我不想見她。”

“好的。”

最近天氣轉涼,她穿得這麽單薄站在風中,沈君彥這混蛋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他一直站在窗口,等到高博出現在視線裏,只是看他跟喬晚交涉了好一會兒,喬晚也沒有離開。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看來非得親自下去一趟才行。

“喬小姐,你走吧,蘇先生是不會見你的。”

“沈先生,你快帶喬小姐走吧。”

高博沒見過這麽倔強的人,怎麽勸都勸不走。他放狠話,“喬小姐,你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出動保鏢了!”

沈君彥冷哼一聲,“你倒是出動保鏢試試!”

高博的氣場到底不如沈君彥,無話可說了。好在,蘇先生來了。他看到喬晚一陣風似的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蘇先生的手臂。

“蘇先生,請您讓我見我父親一面。”

蘇崇年一副清冷的面容,冷冷地說道,“什麽都不用說,快走吧,別出現在我眼前,讓我見了生氣。”

“蘇先生……”

“喬晚,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若是再執迷不悟,惹我生氣,我只會更狠地加註在你父親身上。”

喬晚咬了咬唇。

“即便我把他交給警方,你父親也逃不了坐牢的結局。”

“那也比被您折磨好!”

蘇崇年眼睛瞇了瞇。

“您年輕時候出過車禍,大概也忘記了一些事,不知這個鐲子你是否還記得?”

喬晚拿出母親留給她的玉鐲。

蘇崇年看了看,頭疼了起來。高博連忙走過來扶住他,“蘇先生,是不是又頭疼了?”

他又轉向喬晚,“喬小姐,請你離開吧,蘇先生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沈君彥走過去摟住喬晚,“我們先走。”

沈君彥強行將喬晚拉到了車上。

“我想問問他是否還記得我的母親,你為什麽要攔著我?”

“上一輩的那段情,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然,你如何對他說?很多事情都是我們的猜測!更何況,他就算記起來了,想起和你母親的那段感情,你能保證他會放了你父親。也許你父親還是他的情敵、敵人。你這樣做反而弄巧成拙,害了你父親。”

喬晚不說話了。

沈君彥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

喬晚把頭撇過去,很明顯不信任他。

“江城雖然是蘇崇年的天下,可現在這世道,他是沒辦法一手遮天的。你父親的生命安全可以放心,只是可能會受點傷。”

喬晚趴在車窗上,望著外面。這種無能為力的劇烈感覺縈繞在心頭,特別無力。

那邊,高博把蘇崇年扶回了趙靜茹的病房,坐在沙發上,他久久不能平靜,腦海裏出現很多零星的畫面,可這些片段太碎,刺得他頭疼。

趙靜茹躺在床上緊張地問,“崇年,你怎麽了?”

高博回答,“蘇先生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怎麽會這樣?”

蘇崇年按了按太陽穴,不去想那玉鐲,“夫人,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可能最近太累了。”

“都是我不好,讓你日夜守著我。”

蘇崇年感覺好多了,走到床前坐了下來,握著她的手說,“夫人真是說笑了,怎麽能怪你。你受傷了,我很自責,怪自己沒能保護好你。”

“崇年,你要答應我,要把那個傷我的男人除掉,不然我會一直很緊張,害怕他會再來害我。”

蘇崇年笑笑,“除掉是不可能的,他是喬晚的父親,喬晚又是沈君彥的前妻,喬晚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沈君彥則是影響力很大的企業家,萬一捅出來,對我很不利。”

趙靜茹一臉委屈地說,“你是不是想為了喬晚放過他?”

“怎麽會呢!喬晚只是個外人,而你是我夫人。我們同床共枕三十年,這情誼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雖然不能要了那個男人的命,讓他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還是可能的。”

趙靜茹心中暗喜,這樣就足夠了。

“我今天晚上就打算去處理,一會兒婉儀來了,我就過去。”

趙靜茹點頭,“宜早不宜遲,誰知道喬晚這賤丫頭會想出什麽招數。”

蘇崇年眉頭擰了擰,‘賤丫頭’這三個字不知為何會讓他覺得很生氣。

“我罵她賤丫頭你生氣了?”

蘇崇年淡淡地說,“喬晚的父親做錯了事,喬晚卻沒過錯,不該這樣說她。”

趙靜茹悶哼一聲,“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

“我是對事不對人!她的父親我是斷然不會放過,但是喬晚無錯。”

趙靜茹側過身去,生悶氣。直到蘇婉儀過來,蘇崇年都沒有去哄她。

“好好照顧你媽媽,我去辦點事。”

蘇婉儀見趙靜茹在抹眼淚,問道,“爸爸,媽媽怎麽了?你怎麽把她惹哭了呀?”

“你媽媽小孩子似的鬧脾氣,你多陪陪她。”

蘇崇年說著離開了病房。

這些日子,喬明輝一直被關在蘇家郊外別墅的一個廢棄暗房裏,喬明輝被關在這裏的第一天,就被他們用皮鞭狠狠抽了一頓,身上皮開肉綻,有些傷口結了痂,有些受到感染,慘不忍睹。

蘇崇年來之前,吩咐人用繩索將喬明輝綁了起來。

審問的人告訴他,“他到現在都還沒交代為何動手傷人。”

蘇崇年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喬明輝見他的眼神恨不得要將他吃掉,雙眼猩紅,面部猙獰。

“你跟我有仇?”蘇崇年低沈的聲音問,因為他看到了他眼裏的仇恨。

喬明輝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否提示一下?”

喬明輝始終不說話。

“如果對我有仇,你應該傷我,為何傷我夫人和我姐姐。”

喬明輝終於開了口,“我想殺的人是趙靜茹,她死有餘辜,是你姐姐替她擋了一刀,不然她已經死了。”

蘇崇年眼睛瞇了瞇,“你和我夫人有何仇怨?”

“她害死了小美,現在還千方百計地針對喬晚,這次我沒殺了她,還會有下次的!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一定要殺了她!”

蘇崇年陰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能讓你活著出去了!”

喬明輝毫不畏懼,仰天長嘯兩聲,“我死了也好,喬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也就不用害怕她會跟你們蘇家有瓜葛!你們蘇家都是吸血鬼,沒一個好人!”

“你口中的小美是葉湘美,喬晚的母親?”

喬明輝冷笑,“你忘了是嗎?敢情好呀!你不配記得她!”

蘇崇年走到他面前,語氣又冷冽了幾分,“葉湘美跟我有關系?”

喬明輝把頭撇過去,什麽都不願說。

蘇崇年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說!葉湘美與我什麽關系?”

“殺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你,讓你到死都帶有遺憾!讓你死了到天上都無臉見她!不過你這種人,死了大多進地獄。”

蘇崇年甩手兩巴掌,喬明輝嘴角滲出很多血。

“你以為你不說,我蘇崇年就什麽也查不到?”

“你大可去查,最好查到真相親手把你老婆殺了!”

那晚,蘇崇年躺在床上徹夜未眠,今天一天給他的震撼很大。腦海裏有很多關於那只玉鐲的畫面,卻怎麽也拼湊不出完整的記憶。葉湘美,這個名字每每想到,心裏都有種異樣的感覺。還有喬晚,每對她說狠話,總有些心痛。

大半夜的睡不著,把高博叫了過來。

“蘇先生,這麽晚了,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陪我再去趟郊外別墅。”

喬明輝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傷口感染,這會兒頭疼得厲害。突然,門又打開,他再次被用繩索吊了起來。接著,蘇崇年又來了。

“你說我夫人千方百計針對喬晚,此話怎講?”

喬明輝冷笑,“你不知道嗎?喬晚那些負面新聞不都是你夫人弄出來的嗎?她努力工作,一點一滴的積累人氣,才有了現在的名氣。可她再努力也抵不住你夫人的詆毀。若不是喬晚背後有人幫忙,那組艷照就足以徹底毀了她在中國的事業。”

蘇崇年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艷照新聞是我夫人設計的?你可有證據?”

“我若有證據就不會這樣硬來了,我就是什麽也不能做,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我一直以為惡人自有天收,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夫人還完好的活著,真是不公平。”

“我夫人以前做過什麽?”

喬明輝笑,“你是來套我話的吧?從現在開始,我什麽都不會說。你不是能耐得很,自己調查去吧。”

蘇崇年氣得給了他一拳,轉身離開。

“小美,現在你在天上能看到嗎?這就是你為之犧牲的男人,她連你是誰都忘記了。還有你們的女兒,還在遭受那個女人的荼毒,你若在天有靈,好好收拾她吧。”

蘇崇年離開郊外別墅,車上,他對高博說,“高特助,去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去一趟錦城。”

“蘇先生,可是夫人……”

“沒事,婉儀會照顧她的。我去錦城的事秘密安排,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好的,蘇先生。”

蘇崇年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想他必須親自過去一趟,才能弄清一些事情。關於葉湘美,關於喬明輝,關於喬晚,關於那只玉鐲。

“對了,蘇先生,我們能不能後天再去錦城?”

“為什麽?”

“是這樣的,白天您頭疼毛病犯了,夫人幫你聯系了何醫生,何醫生明天來家裏給您做治療。”

“你去跟何醫生聯系,明天不用過來,一切瞞著我夫人進行。”

高博點頭,試探地問,“蘇先生現在是對夫人有所防備嗎?”

蘇崇年搖頭,“她生性多疑,什麽都不要告訴她。”

“好的。”

蘇崇年回到別墅,天已經快要亮了。原本想著休息一下再出發去錦城,可一顆心不知為何跳動不已。

“高特助,不用等到天亮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129 威脅趙靜茹

沈君彥努力安撫好喬晚,向她保證,一個星期之內一定讓她和喬明輝見面。

即便有了他的保證,喬晚還是很擔心,再過一個星期,不知父親會被折磨成什麽樣。

沈君彥見她整天心不在焉,渾渾噩噩,把葉靜叫了過來,有個知心的人陪她聊聊天,總會好點。

喬晚看到葉靜,很是意外。

“靜靜,你怎麽過來了?沈君彥讓你過來的嗎?”

“我是代替清揚過來的,他工作太忙走不開。其實我還有點小小的私心,未來婆婆一直未能接受我,我得給未來公公留個好點的印象。”

喬晚笑了笑,擁抱她。

喬晚想,即便失去所有的朋友,葉靜這個朋友也一定會是一輩子的。

“我聽你男人說,你已經幾天沒睡了,你看你,這眼睛多恐怖。趕緊去休息一會兒。”

喬晚翻了個白眼,“誰是我男人?”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應該是你前夫。”

葉靜嬉笑著將她推到臥室,“上床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沈君彥什麽事都幫你解決了。”

“他哪有那麽大的能耐!在江城,他不是蘇家的對手。”

葉靜啐道,“你怎麽對他這麽沒信心,我倒是對他信心十足,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未來公公弄出來。”

喬晚別扭地問了句,“他現在在哪裏?”

“我要知道他在哪兒就有問題了,自己給他打電話。老夫老妻了,還這麽矯情給誰看呀!”

喬晚不說話。

“喬晚,真不是我說你,倆孩子都這麽大了,你還在折騰什麽?你說這個世界上能有誰比自己的親生父親更愛孩子的。沈君彥從頭到尾都沒犯什麽原則性錯誤吧。一個志氣方剛的男人為了你守身如玉四年,這容易嗎?”

“況且,你也沒辦法接受別的男人不是?這些年厲景川對你多好,你不一直不能接受。既然如此,你還猶豫什麽?”

喬晚仍是不說話,但卻似在思考。

“喬晚,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什麽都敢跟你說。你覺得你哥對嘟嘟好嗎?”

喬晚點頭,“應該很不錯吧。”

“是啊,清揚對嘟嘟很好,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永遠不及蘇錫文疼她。親生的到底是親生的,有血緣和沒血緣是兩回事。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有的時候沒時間去接嘟嘟,讓清揚去接,他總會遲到。但是每次讓蘇錫文去接,他都會很準時,甚至提前過去等。起初我會因為這些小事跟你哥吵,後來就想通了,比起很多繼父,清揚已經算很好的了,怎麽能期待他比親生父親對孩子更好呢。所以喬晚,為了孩子,你也該好好珍惜沈君彥。”

喬晚小聲嘀咕,“我想我跟他真的是性格不合,或者八字不合,在一起總是有吵不完的架。”

“什麽性格不合,八字不合,那是你們倆都太作!”

喬晚無話可說。

沈君彥江城的辦公室,江一鵬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一位氣質不凡的中年女子。

“沈先生,這位就是一直給蘇先生做治療的心理醫生。”

沈君彥點了點頭,“何醫生,請坐。”

女子在沈君彥對面坐下,笑說,“不知道沈先生找我來有何貴幹?沈先生看上去不像有心理障礙。”

沈君彥翻著資料,“何琴,著名心理醫生、國際催眠師教練導師、江城最大的心理服務機構何琴心理機構創始人,江城心理咨詢行業協會會長、國家首批心理督導師師資、江城公安局及司法系統特聘心理專家……”

“沈先生!”何醫生打斷他。

沈君彥合上文件夾,笑著面對她,“簡單地看了下何醫生的簡歷,沈某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何琴笑了笑,“沈先生謬讚,我只是在我的領域有所成就而已,比起沈先生,簡直不足掛齒。”

“在你一個心理專家面前,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我們開門見山的說。”

何琴面色沈靜,“沈先生請說。”

“我一直以為所謂醫生,救死扶傷,心理醫生也不例外。卻沒有想到業內如此知名的何醫生竟然會利用自己的專業篡改別人的記憶,如此喪心病狂,不怕一旦拆穿,徹底砸了自己招牌嗎?”

“我不知道沈先生在說什麽?”

沈君彥冷笑,“心理醫生到底是心理醫生,這心理素質簡直讓人驚嘆。”

沈君彥說著站起身,臉色變得陰冷,“我若沒有證據,豈會把你請來。想必何醫生今日的成就,那麽多的成就,很多都是蘇夫人給予你的吧。”

何琴臉色有了些變化。

“利用催眠讓一個人失去記憶三十年,何醫生於心何忍?”

“我沒有,沈先生可能誤會了。”

沈君彥好似聽不到她的狡辯,“蘇先生的脾氣手段你應該清楚,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只怕結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沈先生真的誤會了?我一個小小的心理醫生怎可能有這麽大能耐?”

“何醫生有沒有這麽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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