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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大的安全感。

“外婆看得出來,君彥是真心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們倆就這樣過下去,很不錯。早點生個孩子,一家三口,這個家才算圓滿。”

喬晚低著頭不說話。

“跟外婆說說,關於生孩子這事,你有什麽打算?”

“不想生。”

外婆被氣到了。

“你這丫頭,怎麽死活不聽勸呢!人家姑娘一結婚,男方就會給壓力。你呢,跟君彥結婚這麽多年,他的家人,他自己,都沒給你壓力,可你也不能這樣不自覺呀。”

“就是不想生嘛!以後再說。”

沈君彥站在門邊,她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說不出具體什麽感覺,有點難過吧。

“外婆。”

沈君彥喊了一聲,走了進去。

喬晚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總算回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沈君彥笑笑,“我上樓換衣服,很快就下來,你們先吃。”

外婆拉著喬晚去廚房,嘴裏一直在嘀咕,“我們倆剛才說的話,不知道君彥聽到沒有。”

“聽到又怎樣?他知道我不想要孩子的。”

外婆氣得不再說話。

晚餐時,外婆使勁地給沈君彥夾菜,“多吃點,這段時間照顧晚晚辛苦了,也瘦了。”

沈君彥笑著說,“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以後我生病還指望她照顧我呢。”

“這種話別說,兩個人都要身體好好的。”

吃完飯,沈君彥拉著喬晚出去跑步,喬晚死活不肯,沈君彥直接幫她換上運動服運動鞋,這些裝備在她生病期間就買好了。

“你體質這麽差,就是缺乏運動。”

“我只是淋了場雨,受了點涼。”

沈君彥揪了揪她的頭發,“以後還淋雨嗎?”

“不了,這次教訓已經夠大的了。”

沈君彥帶她出去,給了她兩公裏的目標。喬晚起初對兩公裏沒什麽概念,後來一想,以前在學校跑八百米就從來沒及格過,班裏的男生不知道嘲笑過她多少次。後來陸寒每天晚上帶著她跑,體育考試八百米才能勉強通過。

“我先帶你跑步,以後慢慢的教你健身,游泳。”

喬晚嘆氣,感覺以後再也沒好日子過了。

沈君彥開始和她並排跑,後來見喬晚速度下來,他便跑到前面領著她跑。喬晚得跟他保持距離,被逼著使勁跑。眼看著他的速度絲毫沒降下來,她卻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她猛跑了幾步追上他,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我真的跑不動了,你饒了我吧。”

“兩公裏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沈君彥又往前跑了幾步,回頭一看,那丫頭蹲在原地,憤憤地看著他。

他覺得好笑,跑回她身邊,“真沒用,兩公裏都跑不下來,你還能做什麽?”

激將法似乎沒用,喬晚還是不願起來跑。

“好了,不跑了,起來。”

沈君彥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喬晚站起身,大大地松了口氣,誰知沈君彥來了一句,“接下來,我們跑回家。”

喬晚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他笑著道,“你打我倒是挺有力氣的,不如省點力氣跑回去吧。”

“你先跑回去,開車來接我,我真的跑不動了。”

喬晚直接在路邊坐了下來,顧不得什麽形象。

“真是沒用的東西,難怪體質這麽差。”

沈君彥陪著她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回去。

兩人出來跑步時天還有些亮,走回去時,星星已經掛滿天空。這裏離城區較遠,空氣很清新,路的兩旁種滿了大樹,形成了長長的林蔭道。再往前走,還有蜿蜒的荷塘,雖然這個季節沒有荷花了,可清澈的河水也讓人心曠神怡。

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美好的,只要心境是好的。

想到前些日子還有輕聲的年頭,喬晚心裏深深的鄙視自己。

昏黃的路燈將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好久沒有這麽心情舒暢過,喬晚有些調皮地踩著他的影子。

“我要把你狠狠踩在腳底。”

沈君彥“嗤”了一聲,“幼稚!”

喬晚歡快地倒著走,一邊對他說,“沈君彥,你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我猜猜,肯定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沒有人願意接近你。”

“真是讓你失望了,我小時候人緣可好了,班上有一半的女孩喜歡我,給我寫情書。”

喬晚“撲哧”笑出聲,“吹牛吧你,你這麽冷,鬼才給你寫情書。”

喬晚說完被沈君彥扣住了手腕,輕輕一帶,跌進了他懷裏。

“幹嘛呢你!差點摔一跤。”

她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沈君彥卻抱得緊緊的。喬晚這才安靜了下來,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很緊張。

“我從小到大深受女孩子喜歡,可為何唯獨我的妻子,不愛我。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喬晚低下了頭。

“可不可以試著接受我,試著愛我?”

他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

“我知道你對他的愛刻骨銘心,我這輩子大概都取代不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是喬晚,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試著敞開心扉接受我,也許並沒有那麽困難。”

他俯身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喬晚沒有抵抗。他漸漸的加深了這個吻,喬晚沒有迎合,也沒有拒絕。

——

陸家。唐婧一個電話將她父母從國外叫了過來,兩家人坐在一起一本正經地商量起結婚事宜。

唐婧的父母對陸寒那是滿意得不得了,否則也不會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把唯一的女兒交給他。

談了兩天,日子都定好了。

唐學禮開玩笑說,“我們來了兩天,陸寒的面都沒見到,他不會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吧。”

陸爸說,“怎麽會呢,我們定好了通知他,他沒有發言權。”

陸寒這些日子一直是住在自己的公寓,今天回家拿點東西,走在院子裏就感覺到家裏的熱鬧。進了屋,看到唐學禮和他妻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寒呆呆的站在門邊,陸爸斥道,“你這孩子,怎麽不知道喊人呢。”

陸寒回過神來,低沈的聲音喊了聲,“伯父,伯母,你們怎麽過來了?”

“你爸媽喊我們過來商量你和婧兒的婚事,我們已經定好日子了,到時候錦城辦一場婚禮,美國也要辦一場,我唐學禮只有這一個女兒,必須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陸寒十分激動對著他父母吼了起來,“誰說要結婚了?你們憑什麽幫我決定?我已經決定分手,這個婚,我是不會結的。”

唐學禮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氣得嘴唇在發抖,“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陸寒毫不畏懼,“伯父,對不起,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我不愛唐婧,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唐婧哭著撲進了她母親懷裏。

陸爸想要動手,被陸媽和陸瑩攔住了。

唐學禮雙手緊緊握成拳,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和我女兒在一起這麽多年,你現在才告訴我,你不愛他。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擁有今天的一切,我同樣可以徹底毀了你。”

陸寒竟然笑了,“如果真的這樣,我想我會感謝你。我最愛的人,她現在很瞧不起我,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靠女人上位的。我現在想得很清楚,我就算擁有了全世界,我愛的人她還是會鄙視我。我寧願不曾擁有過這一切,至少在她心目中,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

“你愛的人?”唐學禮咬牙。

“唐婧,對不起,我努力過,可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和你在一起。”

唐婧泣不成聲。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對我的好,辜負了你們給我的一切。”

“爸,媽,我沒辦法忘記喬晚,如果這輩子沒辦法和她在一起,我也許會傷透你們的心,孤獨終老。”

陸媽也泣不成聲。

“好小子!”唐學禮一巴掌狠狠甩在陸寒臉上,“你給我記著,我女兒不是衣服,你想穿就穿,你想脫就脫。你愛的女人是吧?你信不信我毀了她?”

陸寒淡笑,“你毀不了她,沒人能毀掉她,她是沈君彥的女人。”

“女兒,我們走,我就不信我唐學禮的女兒還嫁不到比你優秀的男人!”

唐婧哭倒在她母親懷裏,“我不走,我誰都不嫁,我只要陸寒,我只要他。”

她哭著走到陸寒身邊,“你別不要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去找喬晚了,我只是太愛你了。”

“對不起。”陸寒撇過頭去。

“走,跟我走,別這麽沒出息。”

唐學禮強行將唐婧拉走。

——

他們一家三口離開以後,屋子裏瞬間恢覆了平靜,只有陸媽低低的抽泣聲。

陸瑩走到陸寒身邊,“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喬晚結婚了,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她,你還要為她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

“沒有她,我擁有再多都不會開心。”

“陸寒,你醒醒吧,爸爸媽媽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五年前,我們一家人經歷了什麽?你躺在重癥監護病房,我和爸爸媽媽不吃不喝地守在外面。後來你醒了,你答應了我們,好好生活,不再讓我們傷心。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麽?你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在你心目中,喬晚一個人抵我們三個重要是嗎?”

陸瑩還想教訓他,陸爸止住了她,“算了,由他去吧,我們管不了他了。把人姑娘帶到家裏來住,同居在一起,說不要就不要,我陸政教子無方,對不住人家,明天就給人賠禮道歉去。”

陸爸說著轉身回了房間。

陸媽哭著走到陸寒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唐學禮下手很重,臉上那五個指印非常明顯。做母親的自然是心疼兒子,哭著道,“下手這麽重,長這麽大,媽媽從來舍不得碰你一下,這幾天你被打了兩次。如果喬晚對你這麽重要,媽媽明天就去求她,跪下來求她回到你身邊。”

陸寒聲音哽咽,“媽,您別去找她,誰都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

——

唐學禮找人調查喬晚,看到女兒哭成這樣,他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狠狠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這一調查,他更生氣了。居然還是個已婚女人,最終的事夫家在京都的地位幾乎無人能撼動。沈君彥,她丈夫,姑且只是在錦城有名。可沈家那一大家子,隨隨便便一個人名號報出來,都足以把人嚇壞。

唐夫人看他皺眉,問道,“很棘手嗎?那個女人來頭很大?”

“不是那個女人來頭大,她丈夫沈君彥,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沈家,唯一的孫子。敢動沈家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難不成女兒的委屈就這樣隨她去?”

唐學禮嘆氣,“能怎麽辦?等過段時間,再好好勸勸陸寒。人女的都結婚了,他總不能為了她一輩子不娶吧。”

——

喬晚病好了以後,在家越來越待不住。

她開始跟沈君彥商量,這廝每次沒等她把話說完,直接給回絕,“不準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

“你看我都養得白白胖胖的了,上班完全沒問題。”

“不行。”

“我在家真的快要瘋了,每天就只有晚上那一會兒跟你出去跑步,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睡覺,你覺得這樣對我來說真的好嗎?”

“什麽都不用說,沒得商量。”沈君彥摸摸她的頭發,哄小孩似的說道,“乖,睡吧。”

軟的不行,喬晚開始來硬的,故意沈下臉,“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互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我明天去上班,只是知會你一聲,並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沈君彥閉著眼睛,不予理睬。

喬晚晃了晃他的肩膀,“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

沈君彥悶哼一聲,“能耐了你,知會我一聲,並不是征得我的同意,我倒是看你明天去上班。你前腳去,我後腳坐到秦虹辦公室。”

喬晚撓了撓頭,這個混蛋。換作以前她早對他發飆了,可是最近生病期間,他對她太好,她完全沒辦法對他發火。

喬晚郁悶壞了,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沈君彥被她哼得心裏難受極了,“喬晚,你別鬧,再哼我把你丟出去。”

“白天睡太多,我完全睡不著,不介意我看電視吧?”

喬晚一打開電視,就被沈君彥給關了。他笑瞇瞇地說道,“精力如此充分,我看還是做點床上運動吧。你外婆今天還在跟我說,讓我加把油,早點生個孩子。我實在不忍心讓她老人家失望。”

“好了好了,我乖乖睡覺,不吵你,明天也不去上班。你早點休息,晚安。”

喬晚背對著他躺下。沈君彥沒有任何動靜。

雖然很想,可也不敢輕易破壞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

不知過了多久,沈君彥關了燈,在她身邊躺下,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句“晚安!”

伴隨著他這聲晚安,她很快就安心地睡著了。

☆、062 努力經營我們的婚姻

沈君彥提前下班回家,看到只有外婆一人在客廳,正悠閑地看著電視。

“君彥,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我回來接喬晚,一會兒有點事,晚上不在家吃飯。”

“那丫頭還在睡覺呢,一天睡到晚,我拿她沒轍。”外婆說到喬晚時一臉的嫌棄。

沈君彥摟了摟外婆的肩膀,笑說,“喬晚不懂事,讓您操心了,我一會兒好好說說她。”

“那丫頭,都是被你給慣的,慣出來一堆壞毛病。”

沈君彥開玩笑,“我可沒慣她,她自己慣著自己呢。我先上去,一會兒您一個人吃飯要多吃一點。”

外婆看著沈君彥上樓的背影,對他是越來越滿意。尤其喬晚生病這些日子,他對她的照顧是那樣體貼入微。

安靜的臥室,喬晚四腳朝天地躺在大床上,神情呆滯地望著頭頂的大水晶吊燈。

見她這姿勢,他“撲哧”笑出聲,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挺屍呢你在?”

喬晚斜了他一眼,“不準我去工作,我除了睡覺還能幹嘛呢?”

“行了,去換衣服,帶你出去放放風。”

喬晚翻了個身背對他,“我哪裏都不想去。”

沈君彥直接把她從床上撈了起來,拽到浴室,“給你十分鐘洗漱換衣服,十分鐘後還沒好,我直接進來扒你的衣服。”

——

沈君彥帶喬晚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拍賣會,這樣的場合她以前也來過,不過只是作為雜志社的攝影記者,進來拍攝進行新聞報道。今天,她站在沈君彥身邊,無疑成了焦點,尤其他們還遲到了。

沈君彥帶著她在座位上坐下,喬晚在他耳邊抱怨,“丟死人了!”

“臉皮真薄!”沈君彥說著還捏了捏她的臉,“一會兒看到喜歡的,跟我說,我拍下來送給你。”

第一輪拍賣的是幾件瓷器,在大家叫價時,喬晚環顧了下四周,這一看,發現有好多熟人。有知名企業家,有上流社會貴婦名媛,還有不少大牌明星。喬晚看到了米薇兒,顧煙,最令她意外的是,周玲玲和喬蔓也來了。喬蔓一直在激動地朝她招手,大概被周玲玲罵了,跟喬晚做了個鬼臉,老老實實坐好了。

喬晚在東張西望之際,仿佛聽到主持人在喊她的名字。看到沈君彥站了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很快她被沈君彥拉了站起來。原來主持人在隆重介紹重要嘉賓沈君彥和夫人。

跟大家打完招呼,沈君彥拉著她坐下,在她耳邊提醒,“專心點,再走神我可不管你了。”

第一輪拍賣的幾件瓷器紛紛以不菲的價格成交,第二輪拍賣的是幾件玉器。

沈君彥湊到她耳邊,問,“沒有一件看得上的?”

喬晚聳聳肩,“我不愛這種。”

當拍賣到一件清代出土翡翠玉鐲時,周玲玲第一個喊價。經過幾番加價,周玲玲喊到了十萬。喬晚驚呆了。就在這時,另一個貴婦裝扮的女人直接加到二十萬。周玲玲漲紅了臉,卻沒有再加上去。

曾經名噪錦城的喬家,到了今天這地步,不免讓人惋惜。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

主持人話還沒說完,沈君彥舉了牌,“五十萬!”

全場嘩然,喬晚拉了拉他的手,很小聲地說,“你瘋了嗎?這一個手鐲值這麽多?”

“做慈善,無所謂物品的價值,重要的是愛心。”

“五十萬一次,五十萬兩次,五十萬三次,成交。”主持人的聲音激昂了起來,語氣中滿是對沈君彥的崇拜之情。

在主持人宣布成交的那一刻,周玲玲看了喬晚一眼,眼裏似有恨意,又似乎還有其他情緒。

“一會兒你拿去送給你小媽。”

喬晚有些激動,“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她喜歡你送她就是,看她以後還好意思欺負你?”

在喬晚情緒還沒緩過來之時,第三輪的拍賣開始了,這次拍賣的是幾幅字畫。

當拍賣到一位已逝書法家的書法作品時,喬晚多看了兩眼。沈君彥湊到她耳邊問,“喜歡?”

“我覺得可以放在書房。”

喬晚沒想到米薇兒和顧煙也看上了這副作品,兩人像是賭氣似的不斷再加價。

沈君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喬晚心裏想,如果她開口,沈君彥會不會為她拍下來,不惜得罪那兩位。轉念一想,何必讓他為難,讓別人笑話。

在米薇兒和顧煙不停加價,誰也不認輸時,沈君彥問喬晚,“你真的喜歡?”

“也沒那麽喜歡。”

喬晚一來不想沈君彥為難,二來不願再和米薇兒顧煙有任何矛盾。

可沈君彥還是舉了牌,喊出了高價。

“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三次,成交。”

伴隨著主持人一聲成交,喬晚感受到米薇兒深深的敵意,她憤憤地看著喬晚,有種要將她千刀萬剮的即視感。

顧煙倒是雲淡風輕,嘴角優雅地揚著。

喬晚問沈君彥,“你為什麽要拍下來?我不是說了不喜歡。”

沈君彥嘆氣,“我若是不拍下來,你覺得她們兩個誰會妥協?沒完沒了的喊下去。”

喬晚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他的出發點其實是為了她們二位。

拍賣會結束,喬蔓很激動地跑到喬晚身邊,“姐,你好幸福,姐夫剛才帥呆啦。”

喬晚微微抿了抿唇。

“姐,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咱借一步說話。”

喬蔓把喬晚拉倒了角落,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這會兒哭喪著一張臉,“姐,我不想在安盛集團工作了,我想辭職。”

“為什麽?待遇不好嗎?”

“待遇很好,我覺得太累了。我是新人,他們什麽都讓我做。總是讓我跑腿,天天讓我買咖啡。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劈頭蓋臉的罵。你能不能讓姐夫幫忙打個招呼,讓他們別欺負我。”

喬晚握著她的手,笑著說,“新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對你要求嚴格了,你才能更快的成長。每個人都有個適應期,等你適應了就好了。這麽好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不能隨便放棄。”

“好吧,我再堅持堅持,真的好累。”

喬晚還在安慰她,周玲玲冷著一張臉跑了過來,“蔓蔓,咱們走。”

“媽,我跟姐姐再聊會兒,難得見面。”

“喬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嗎?”

喬晚心裏無聲地嘆了口氣,把盒子遞給周玲玲,“阿姨,這個是沈君彥拍下來送給您的。”

周玲玲楞住了。

喬蔓尖叫了起來,“姐夫這麽好呀,媽,您看姐姐和姐夫對您多好,您可要對姐姐好點。”

周玲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倒是剛才跟周玲玲爭這個鐲子的貴婦走過來,賠著笑臉說,“阿玲,你可真是低調,原來大名鼎鼎的沈太太是你的女兒呀。這麽保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周玲玲也是好面子,笑著接過喬晚手中精美的盒子,“你和君彥有心了。”

貴婦嘆氣,“可把我給嫉妒死了,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鐲子,剛才才跟你搶的,你可別記我的仇啊。”

周玲玲悶哼,“我是這種人嗎?我從來不像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的。”

貴婦雖然生氣,可一想到周玲玲現在背後有沈君彥撐腰,硬是沒敢跟她吵,笑著走開了。

“媽,你看到了嗎?姐姐多有孝心啊。”

周玲玲表情有些不自然,僵硬地對喬晚說了句,“這個,謝謝了。”

“您是我的長輩,應該的。”

喬蔓看到不遠處顧煙在與沈君彥說話,“姐,那個女的是誰?”

“煙會所的老板娘顧煙。”

“原來是她呀,她和姐夫的緋聞我可是聽過不少呢。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在你面前勾搭姐夫,我這暴脾氣,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喬蔓說著跑了過去。

“你這女人要不要臉?我姐還在這呢,你這麽勾引我姐夫,怎麽那麽下賤呀?”

喬晚追上去的時候已經攔不住了。

沈君彥眉頭微微蹙了蹙。

顧煙微笑著,對喬晚說,“沈太太,這話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我說你勾引我姐夫,你敢否認嗎?我姐老實巴交的,我可看不過去。你以後離我姐夫遠點,別這麽下賤。”

顧煙氣得呼吸變得粗重,“君彥。”

喬晚把喬蔓拉走,“蔓蔓,你先跟你媽回家。”

“姐,你不用怕她的。你太好說話,別人才會欺負到你頭上來。”

喬晚強行把喬蔓推到周玲玲身邊。

“阿姨,您帶蔓蔓回家。”

喬蔓撇了撇嘴,“姐,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閑事呀?”

喬晚抱了抱喬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你姐夫和那個女人不是你想的這種關系。”

“就算姐夫對那個女人沒感覺,可那不要臉的女人對姐夫肯定是有想法的。你瞧她那一臉的狐媚樣,你可要看好了,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裏。”

喬晚笑笑,“好了,你跟你媽媽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

那邊,顧煙十分生氣,“君彥,這就是你口中溫柔善良的老婆?你由著她和她妹妹這樣扭曲我們的關系?我顧煙把你當朋友,今日竟遭受這樣的羞辱。我是怎樣的人,她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喬晚走回他們身邊,低聲道歉,“對不起啊顧小姐,我妹妹脾氣比較暴,剛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沈太太,你妹妹說出了你的心聲吧?你也一直是這樣想我和君彥的關系吧。”

一直沈默不語的沈君彥悶哼一聲,“顧煙,夠了,喬蔓小孩子不懂事,你還能跟她計較。我們送你回去吧。”

顧煙冷笑,“不用,我不敢讓你送。”

顧煙生氣離開。

喬晚看了看沈君彥,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喬蔓會……”

沈君彥揉了揉她的頭發,打斷她,“走了,我們去吃飯。”

米薇兒那會兒正被很多人圍住了要簽名,見沈君彥和喬晚離開,她沖出了人群,追到了停車場。

“喬晚,你還真是什麽都要跟我搶啊,連我看中的一副字都不放過。”

“我們走。”

沈君彥牽著喬晚往前走。

米薇兒沖著他們的背影哭喊,“沈君彥,你還是人嗎?我這五年都是被狗給睡的嗎?”

沈君彥停下了腳步。

喬晚倒抽一口氣,沒想到米薇兒也是個暴脾氣,還真敢罵。喬晚發脾氣的時候最多也就只敢罵個混蛋,這女人直接罵她狗。

沈君彥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米薇兒,喬晚深深地替她捏了把汗。

“你再說一遍!”他黑著臉,周圍的氣息驟冷。

米薇兒毫不畏懼,哭著道,“我就算跟一條狗睡了五年,狗對我也是有感情的。你呢,翻臉不認人,連……”

連狗都不如,她到底還是沒敢說出來。

沈君彥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怎麽?你要打我嗎?打呀,給我一拳,斷了我對你的所有念想。”

喬晚跑過去,挽住了沈君彥的手臂,“我們走,不用理她。”

“喬晚,我告訴你,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他心裏有人,你只不過是那個人的影子,替代品。”

原本是要在外面吃飯,可沈君彥把車開回了荷苑。喬晚知道他心情不好,顧煙和米薇兒,大概是他過去最信任的兩個人,如今,兩段感情紛紛破裂。喬晚想想,罪魁禍首怎麽都像是自己。看到他與那兩位決裂,她應該高興才對,不知何謂,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尤其看到他在泳池猛烈的游泳,她心裏更不是滋味。

喬晚炒了兩道菜,煮了點飯,蹲在池邊看他游泳。

看到喬晚,他很快游上了岸。

喬晚看著他那令人噴血的身材,托著下巴癡癡地說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居然舍得拒絕你?”

沈君彥冷哼一聲,“你不也拒絕我?”

喬晚想想也是,女人的愛並不是用男人的條件背景來衡量的。

兩人坐在餐廳吃飯,沈君彥這會兒心情好些了,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不錯,以後不如就在家做全職太太吧,讓我每天下班回家都能有口熱飯吃。”

喬晚撲哧笑出聲,“說的好像你每天晚上回來都沒飯吃似的。”

“老婆做飯和別人做飯,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賢妻良母,我感覺我勉強能算。全職太太,我是萬萬做不到的。靠男人養,我會覺得特沒安全感。”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信任我!”沈君彥又隨口問了一句,“如果是陸寒,讓你為了他放棄工作,你會嗎?”

喬晚低著頭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想過。”

很多很多年以前,她暢想的未來是這樣的,和陸寒結婚,生一雙兒女,他在外面上班,她在家帶兩個孩子。外婆以前總是告訴她,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是在家相夫教子,不用為生計出去奔波勞碌。隨著年齡的增長,見多了社會的各種形態,人生觀價值觀都是會發生改變的。

那天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喬晚提出了話題,“跟我說說你心裏的那位,是個什麽樣的女孩?”

沈君彥煩躁地哼了一聲,背對著她躺下,不予理睬。

喬晚推了推他的肩膀,“跟我說說,我好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啊。”

“閉嘴!再廢話我把你丟出去。”

“如果你至今都放不下,為什麽不再去努力努力呢?你現在這麽優秀,她也許能……”

沈君彥生氣地坐起身,“你就這麽想跟我分開,好跟陸寒在一起是嗎?”

“我跟陸寒已經不可能了。”

這回換喬晚背對著他躺下。

沈君彥輕嘆了口氣,俯下身去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我們倆好好過日子,誰都不要有其他心思。”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白色紗簾肆意地灑進臥室,沈君彥的生物鐘非常準時,每天早晨都用不著鬧鈴,到點準時醒來。這些日子,他習慣睜開眼睛親親她的額頭,下床去浴室洗漱。喬晚則每天在他離開以後,睡個回籠覺。

沈君彥像往常那樣在她額頭親了親,喬晚卻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幹嘛呢?”他的語氣帶著笑意十分柔和。

“你不讓我去上班,你也別想去公司。”

他爽朗的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怎麽娶了你這麽個傻女人,給你放假,你卻吵著要去上班。”

喬晚坐起身,認真地看著他,“我才不傻,誰不想放假在家休息,可我這樣做太自私了。昨天工資到賬,我請了這麽長時間的假,秦虹一分錢也沒扣我的。我覺得這樣挺過分的,明明已經早就病好了。而且我請假這些日子,我的工作全部分給其他同事,他們有的周末都在加班,我真的沒辦法坦然的在家休息。”

“你總這麽替別人著想!”

喬晚撇嘴,“這還叫替別人著想,我已經覺得自己很過分了。白拿了一個月的工資。”

沈君彥拍拍她的頭,“去洗漱,一會兒送你去雜志社。”

喬晚如同大赦吧,笑說,“其實你不用把我照顧得這麽好,我又不是什麽嬌嬌小姐。之前那些年,我一個人不也過來了,小感冒而已,根本不算什麽事。”

沈君彥看著她走進浴室,那背影又瘦又小,弱不經風的樣子。他突然想,過去那五年,她初進社會,剛走上工作崗位,一個人照顧外婆,都是怎麽過來的。

——

沈君彥開車把喬晚送到恒天大廈,他把車停好,堅持要送她進去。

喬晚在外面跟他推囊了半天,“你別進去,我一個人可以的。”

“怎麽,你嫌我丟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沈君彥不再理會她,一個人走在了前頭。喬晚沒辦法,跟他一起進了電梯。

“我不是嫌你丟人,我是怕大家覺得我炫耀,秀恩愛。”

沈君彥翻了個白眼,“越是自卑的人越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

喬晚竟無言以對。

沈君彥一直把喬晚送到辦公室,大夥兒看到喬晚都十分的熱情,紛紛說想她了。

“晚姐,你不在,我們每天都把你的桌子抹得幹幹凈凈。”

喬晚很感動,這麽久沒來,桌子上一塵不染,物品收拾的整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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