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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豪傑。”

兩人喝著喝著互相吹捧了起來。

“聽說成功男人背後都有一個聰明的女人,陸總的女朋友應該很優秀吧。”

秦虹在試探他,她懂得攻陷一個人可以從他身邊人下手。

陸寒笑笑,“我女朋友,唔,沒有秦總那麽優秀。相反,還有些任性、幼稚。”

喬晚在他們談到女朋友時,擡頭看向陸寒,她看到他的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表情那樣溫柔。

那一刻,她好似聽到了全世界崩潰的聲音。

“陸總一直生活在國外,女朋友不會也是金發美女吧?”

陸寒笑著搖頭,“是華僑,在美國讀碩士,還有一年才畢業。”

“能成為陸總的女朋友真幸福!”

陸寒嘴角還是掛著笑,甜蜜的微笑,“其實,遇到她才是我一生的幸福。她是個很溫暖的女孩,帶給我不少正能量。”

後來的時間,他們從陸寒的女朋友談到工作,談到合作。喬晚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沒有人和她碰杯,她便自己喝。

一會兒時間,她喝掉了一整瓶昂貴的紅酒。陳美琳頻頻朝她遞來白眼,她假裝沒看見。

飯局結束時,她醉了,小臉通紅,站都站不穩。陳美琳很嫌棄的扶著她。

說好秦虹請客,最後陸寒買了單。

“陸總,你這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陸寒笑說,“哪有讓女士買單的。秦總是個爽快的人,預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那我就謝謝陸總了,希望陸總以後多多關照。”

最後,陸寒安排,他親自送秦虹回家。他的助理負責送陳美琳和喬晚回家。

到了半山別墅,幾乎一下車,喬晚便跑到墻角吐了起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這樣醉過了,這會兒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吐完以後,她整個人沿著墻壁滑坐在地上,淚水沿著臉頰洶湧地流淌著。

原來只有他活在過去的世界,不可自拔。對那回憶念念不忘的也只有她一個。

曾經以為最痛不過離開他,原來不是。最痛的是,看到他那麽幸福,給他幸福的卻不是自己。最痛的是,你以為你們的愛情會永遠停留在時光的原處,原來早就被洪水沖走,只剩一顆幹涸的心。

那一刻,她多希望有人捅她一刀,讓身體的疼痛掩過心臟的絞痛。那種五臟六腑都在抽搐的感覺,比死去還難受。

——

助理把喬晚和陳美琳都安全送回家,打電話給陸寒的司機,知道陸寒回了公司,他便吩咐司機回公司。

夜深人靜,總裁辦公室的大燈敞亮著。陸寒坐在辦公桌前,把玩著手機。

“陸總,人都送回去了,喬小姐她一下車就吐了。”

特助看不懂陸寒的神情,只依稀覺得他的臉有些慘白。

“陸總,你跟那位喬小姐認識嗎?”

他低沈的聲音劃過夜空,“何止認識,是她成就了今天的我。”

☆、028 他的回憶

“章特助,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像刺猬一樣,你給她最柔軟的懷抱,她卻刺得你鮮血淋漓。”

章洋認識陸寒多年,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連眼神都是空洞的。

“章特助,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章洋離開後,陸寒用遙控關了燈,一室的黑暗,正如他此刻的心境。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再一次襲上心頭。

那年高考,他是錦城理科狀元,她是錦城文科狀元。她舍不得她外婆,放棄了京都最好的大學,選擇了錦城大學。他毫不猶豫追隨了她的腳步。

家裏人勸他,她也勸他。

他說,“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再學壞怎麽辦?”

他還說,“如果你被別人追走了,我找誰哭去?”

就這樣,錦城兩大高考狀元跌破所有人的眼鏡,放棄了京都最高學府,選擇了錦城大學。

她學攝影,他學物理。

他用高考後的三個月時間,打了幾份工,賺了一萬元給她買了一臺單反。

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他每天在烈日下奔走,揮汗如雨,一張白皙的臉曬得漆黑無比。

起初她以為他在賺學費,因為他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當他把單反交到她手裏時,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她當時的心情,喉嚨哽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默默的流著眼淚。

他抱著她說,“我現在只能給你買普通的單反,他日我一定送你全世界最貴的相機。”

進入大學,沒有了學習的壓力,那是他們度過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他翹了自己的所有課,旁聽她的所有課。

他們班每次出去拍外景,分組時,老師都開玩笑說,“喬晚同學,你跟你家屬一組。”

他利用課餘時間勤工儉學,賺的錢帶她吃遍了錦城每一條街。

他知道她最崇拜的是軍人,大一軍訓結束那會兒,她哭得像個淚人。他一邊心疼,一邊又有些吃味。

大三那年,他看到校園裏拉的大學生服兵役宣傳橫幅。他鬼使神差般有了想法,想著去部隊裏練兩年,讓自己更有力量,更有能力保護她。還想著成為她最崇拜的那類人。

他和她商量,“我去當兩年兵,你覺得怎麽樣?”

她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好啊,我最崇拜的就是軍人。”

有了她這句話,他開始行動起來。

真到了要離開時,他後悔了,他對她說,“喬晚,只要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她說,“去吧,我等你。”

有了她的承諾,他才放心離開。

當兵那兩年,他不能回家,她每次放假都去部隊看他。

兩年的時間,他寫了厚厚的兩大本日記,統統都是關於她。

突然的一天,他給她打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對他說,“陸寒,我結婚了。”

他以為她在騙自己,在那邊斥道,“別鬧。”

“我真的結婚了,沒有騙你。”

掛了電話,他不顧一切的從部隊跑回錦城,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讓他一刻都沒有闔眼。

他跑到學校找到她,她拿出結婚證給他看。

當時,他只覺得像是一場夢,夢醒了,那種絕望就不存在了。

他用力扣著她的肩膀,質問她,“為什麽要跟別人結婚?你說了要等我的!”

“我等不起了。”

她的理由多麽平淡。

那天,他不顧一個男人的尊嚴,在她面前哭著哀求,“喬晚,你和那個人離婚,我立刻從部隊退伍回來。只有我能給你幸福,你不要和別人結婚。”

她殘忍的推開了他,轉身就走。

他在學校門口堵了她好幾天,沒日沒夜的堵在校門口,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卻顧不得任何。

再次見到她,她依舊那樣冷漠。

他知道不再有希望,便沒再哀求。只把那兩本日記本給了她,含著淚說了句祝福,“祝你幸福。”

有人說,只要你幸福,哪怕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他後來覺得這話真是狗屁,說那話的人一定沒有真愛過。

那次,他重重的病了一場,在重癥監護病房住了一個星期。望著ICU外的父母,兩鬢斑白,憔悴不堪,他覺得自己真是個不孝子。

醫生說他撿回了一條命,以後要好好活著,孝順父母。

經歷了那場劫難,原本就顯老的父母一下子又老了很多。

出院那天,他抱著父母,向他們許諾,“我再也不會做傻事了。”

自此以後,他和喬晚的人生,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再無交集。

他沒敢留在這座城市,也沒再回部隊,這兩個地方帶走了他的愛情。他收拾行李去了其他城市,輾轉又到了國外。

老天爺還算眷顧他,這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好人,才能擁有今天的成績。

再次回到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回想起他們的曾經,那種絕望已不覆存在。摸摸胸口,卻還會有一絲絲的抽痛。

時間,沒有讓他的傷口痊愈,卻已結痂。輕輕觸碰,只剩淡淡的痛感。

手機鈴聲響起,屏幕閃爍,刺得他眼鏡生疼。

電話是唐婧打來的。他平覆了下心情,按下接聽鍵。開口說了聲“餵”,聲音竟有些暗啞。

那頭的聲音倒是歡快,“我聽章特助說你今晚有應酬,喝酒了沒?”

“喝了一點。”

“真的只是一點?我在那邊可是有好幾雙眼睛的,你可別糊弄我!”

他低笑出聲。

“喝了那麽多酒,胃有沒有不適?身邊有胃藥嗎?沒有的話讓章特助買一些備著。”

“嘖嘖,你才二十幾,怎麽就跟我媽一樣嘮叨了呢。”

“討厭!你胃不好,我擔心你。”

陸寒笑了笑,認真的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必須照顧好自己。對了,想不想我?”

“想。”

“愛不愛我?”

“愛。”

女孩在那頭嬌嗔,“哼,回答得這麽快,一點都不走心。”

這丫頭,總是給他出難題,他回答得快,她說他不走心。他若回答得慢,她會說這還要考慮嗎!女人,真是種麻煩的生物。

“親愛的,不管你想不想我,我反正我想你想得快瘋了,我恨不得馬上飛到你身邊,擁抱你,親吻你。”

陸寒皺眉,“一個女孩子家,能不能矜持點。”

“我實話實說,我明天飛去看你好不好?”

“胡鬧。”

女孩在那邊嘆氣,“好吧,我乖乖聽話,你有空回來看我。IMissYou!ILoveYou!”

☆、029 米薇兒出手

宿醉的緣故,喬晚第二天都還頭疼欲裂,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已經好久沒喝酒了,昨晚真的喝傷了。

外婆煮了小米粥送到喬晚房間,一邊心疼,一邊抱怨,“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喝那麽多酒,萬一吃了虧怎麽辦?”

喬晚笑說,“跟同事吃飯,不會吃虧的。”

外婆低下頭,有些哽咽的聲音說,“你和你媽媽一樣,總是報喜不報憂。外婆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外打拼,一定吃了不少苦。”

喬晚輕輕抱住外婆,頭埋在她肩上。那一刻,她多想卸下所有的偽裝,在她懷裏嚎啕大哭。可是她不能讓外婆擔憂。努力擠出燦爛的微笑,安慰外婆,“我工作很開心,同事和領導都很照顧我。”

“乖,把粥喝完好好休息。”

外婆離開她的房間後,她也睡不著了。

赤著腳來到陽臺,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椅子上,望著外面刺眼的陽光,就這樣放空。

她想起他們的曾經,記憶點點滴滴浮上心頭。

那時的天空好似是蔚藍的,穿著白色校服的男孩騎著單車載著女孩,穿過清晨,穿過黑夜,穿過大街小巷,陽光灑落在他肩頭,笑容洋溢在她嘴角。如果定格的不是回憶,而是時光,那該有多好。

——

喬晚只給自己一天時間,傷痛過後生活還得繼續。

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陳美琳交給她一個棘手的任務,米薇兒的封面。

她覺得事有蹊蹺,“主編,米薇兒的封面前幾期才做過。”

陳美琳沒好氣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次是不同的主題。她現在可是娛樂圈的話題女王,每期都用她做封面才好呢。”

喬晚硬著頭皮接下任務。

拍攝工作放在戶外,海邊。

約定的是早晨九點,喬晚和工作人員八點就去準備。一直等到下午兩點,米薇兒還沒來。

期間有個實習的小女生中暑被送去醫院搶救。

鐘靈躲在太陽傘下把米薇兒祖宗幾代都罵了個遍。

“真沒有職業道德,晚姐,我覺得我們還是收工回家吧。”

“再等等,上面還沒發話,你我走了豈不是找罵。”

一直等到下午四點,米薇兒才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姍姍來遲,連句道歉的客套話都沒有,不免讓人心寒。

喬晚拍攝了一組照片,米薇兒看過之後直接甩手走人。

“跟秦虹說,我看在她的面子,屢次與你們新尚合作。如果你們連個像樣的攝影師都請不起,我看以後的合作還是免了。”

米薇兒一句輕松的話不僅完完全全否定了喬晚,也否定了新尚整個團隊一整天炎熱下的勞動。

喬晚一下子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鐘靈安慰她,“晚姐,米薇兒存心找茬。”

——

第二天,陳美琳狠狠訓了喬晚一頓。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關系,浪費了雜志社多少人力財力。這些先不說,秦總編還親自去跟米薇兒賠禮道歉。”

喬晚知道,再多的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秦總編好話說盡,米薇兒終於松口,同意再拍一次。喬晚,這次如果你再搞砸了,直接收拾東西離開吧。”

喬晚鼓起勇氣說,“您能不能把這任務交給別人?我和米薇兒有些私人恩怨。”

陳美琳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做了一半的事,讓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私人恩怨私下解決,如果帶到工作中,那就是你的失職。”

從陳美琳的辦公室出來,她想,這份工作也許就要到盡頭了。米薇兒終究還是出手了。

——

周末接到陸瑩的電話,約她喝下午茶。

這些年,刻意不去和以前的朋友聯系,猛然間發現,變化真大。

陸瑩只比她大兩歲,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她給喬晚看孩子的照片,一雙兒女,十分可愛。

“喬晚,說起來你結婚也有五年了,怎麽一直沒懷呢?”

喬晚不知該如何回答。

“女人還是要早些生孩子,第一身材容易恢覆,第二孩子可以增進夫妻感情。我在生孩子前,我老公天天在外面應酬。現在,他一下班就迫不及待要回來看兩個孩子。”

喬晚看到她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心裏說不出的羨慕。這大概就是婚姻最好的狀態了吧。

“喬晚,看到你我總覺得傷感。當年我以為沒有人能把你和陸寒分開,可你們還是分手了。想想時間真可怕,它改變得東西太多。你結婚了,陸寒也有了自己的愛人。真是物是人非啊!”

喬晚低著頭不說話。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她,卻不敢開口。

“當年陸寒和你分手,我們全家都度過了很黑暗的一段時間。你知道我和我媽多難過嗎?我們看著你們一路走來,那麽甜蜜、恩愛。你們分手後,我好長一段時間對愛情充滿恐懼。現在回頭想想,這大概就是人生。很多很相愛的人都走不到最後,因為太在乎,所以會為一點點小事斤斤計較,彼此活得都很累。”

那天下午,她們聊了很多,有過去,有未來。

後來,陸瑩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了看對喬晚說,“是陸寒打來的,我接一下。”

看著她和陸寒通電話,那感覺似曾相識。他們一家人感情很好,那種感覺,她和喬蔓、喬清揚之間完全不存在。

掛了電話,陸瑩笑著說,“陸寒在幫我帶孩子,兩個孩子他搞不定了,馬上過來接我。”

沒一會兒,陸寒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來到咖啡廳。

他對陸瑩抱怨,“我頭都要炸了,這倆熊孩子太能叫了。”

他雖這樣說,表情卻是無比溫柔的。倆孩子一口一個舅舅,特別粘他。

“以前真看不出來你這麽喜歡小孩,喬晚你不知道,這家夥一有空就往我家跑,陪兩個孩子玩,我家倆寶貝都快要被他給寵壞了。這往後要是自己生了,得寵成什麽樣?”

陸寒壞笑著說,“自己的,就不這麽寵了,把別人家的寵壞了沒關系。”

陸瑩給了他一拳。

“說真的,你打算什麽時候生?老爸老媽都快望眼欲穿了。”

“等唐婧一畢業,我就讓他們抱上孫子,三年抱倆,絕不讓他們失望。”

“德行!”陸瑩又給了他一拳。

他們姐弟倆說話,喬晚完全插不上嘴。從始至終,陸寒沒有跟喬晚說一句話,甚至沒多看她兩眼。

坐了一會兒,倆孩子開始哭鬧起來,他們起身準備離開。

“晚晚,我們先送你回家吧。”

喬晚笑著擺手,“不用,你們先走吧,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一會兒自己回家。”

陸瑩沒堅持,讓陸寒去買了單,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沒等到他們走出咖啡廳,她的眼淚就出來了。她沒辦法想像他和別的女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不敢去想他寵別的女人的畫面。

她坐的位置靠窗,趴在桌上,望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不敢去看外面的世界,仿佛看到的一家三口都是他和他的女朋友。

趴在桌上哭得像個孩子,服務員走過來詢問,“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打電話給你的家人?”

她搖頭,肩膀聳動得厲害。

☆、030 恨你

陸寒開車帶陸瑩和兩個孩子回家,路上,陸瑩嘆著氣問,“剛才為什麽不跟喬晚說話?”

“我跟她無話可說。”

陸瑩撇嘴,“你們倆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你一大男人怎麽就那麽小心眼呢。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喬晚這些年過得不好。哪有人結婚五年不生孩子的,要麽不能生,要麽跟她老公感情不好。”

陸寒不耐煩的低哼,“兩個孩子還不夠你操心的?跑去操別人的心!”

陸瑩不再自討沒趣。

到了陸瑩家公寓樓下,陸寒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上去吃過晚飯再走。”

“不了,還有點事。”

陸瑩壞笑著說,“你不會偷偷跑回去找喬晚吧!”

“無聊!”

——

他真的鬼使神差般來到了那家咖啡廳。車子停在咖啡廳外,看到她還坐在那個位置,趴在桌上,無聊的轉動著手機。

咖啡廳的客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她一直沒走。

還和當年一樣,可以趴在圖書館的桌上,一發呆就是一個下午。

咖啡廳的客人漸漸走光,剩下她一個人。服務員走到她身邊,不知說了什麽,她起身離開。

他跟著她來到停車場,看她上了一輛車。

她總是那麽不專心,在車上坐了有半個小時,才啟動車子。

從停車場出來,他一直遠遠的跟在她後面。

她的車子最終開進了半山別墅。

他坐在車上自嘲的笑了,能住進半山別墅的非富即貴,那個男人對她還不錯。

如果這就是她當初離開他的原因,她的感情也太廉價了。

——

喬晚連續一段時間食欲不振,幾乎快要得厭食癥了。米薇兒的封面還一直困擾著她,精神壓力極大。

好不容易約到米薇兒,那日錦城最高溫度高達四十度。

米薇兒還是一貫的遲到風格,他們在烈日下等了整整一天。夕陽西下,她才姍姍來遲。拍攝工作一直延續到天黑。

好在這回她沒挑刺,配合完成拍攝。

最後一組照片拍完,喬晚幾乎要虛脫了。

準備收工,她的經紀人跑過來對喬晚說,“喬小姐辛苦了,我們薇兒請大家吃飯,犒勞大家。”

“米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晚上我還有事……”

喬晚還沒說完,經紀人變了臉色,“怎麽,這麽不識好歹!薇兒是隨隨便便請人吃飯的嗎?看得起你才叫你一起去吃飯。”

喬晚無法拒絕。

跟著他們的車子來到一家高級會所。這裏的消費不比煙會所低。

他們進了最高檔的vip包間,裏頭的裝修極盡奢華。

一桌子人全是喬晚不認識的,米薇兒沒有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為何,她成了今晚的主角,在座的每個人都敬她酒,她被灌了一杯又一杯。開始是紅酒,後來換成白酒。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無論她怎麽求饒,他們都不肯放過她。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了。她以為喝醉走錯房間,服務員過來讓她買單。

她跌跌撞撞來到收銀臺,收銀員報了個很大的數字。

“怎麽會這麽多?”喬晚自言自語,大腦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收銀員告訴她,他們喝得全是上等的好酒。

想到沈君彥給的那張卡應該夠支付了,把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張卡。

“我明天來付可以嗎?”

收銀員叫來兩個保安,要把她帶走。

在最絕望的時候,她撥通了沈君彥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沈君彥磁性的聲音在那頭問,“什麽事?”

那一刻,聽到熟悉的聲音,委屈感突然上升,她對著聽筒嚎啕大哭。

——

在兩個保安要把喬晚帶走時,沈君彥及時趕到。

“怎麽回事?”

他把喬晚攬入懷裏,冰冷的聲音質問兩個保安和收銀員。

保安和收銀員嚇得兩腿發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是誰借你們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欺負!”沈君彥雙眸危險的瞇著。

這時喬晚猛地推開他,跑出會所,跑到外面樹底下吐了起來。她翻江倒海的吐著,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吐完以後整個人癱軟,坐在地上。

“你又一次見證了我最狼狽的時刻。”她自嘲的對沈君彥說。

他什麽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將她打橫抱起。

一路上,他把車開得很慢。她還是很難受,讓他半路停車,在路邊吐了一發。

“你這個樣子被你外婆看到會擔心吧,我帶你回荷苑吧。”

喬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

到了荷苑,他吩咐傭人幫她洗澡換衣服。

洗去一身的骯臟,換上幹凈的睡衣,睡在舒適的大床上。

沈君彥端了碗醒酒茶,坐在床邊讓她喝下。

她很聽話,一口氣全喝完了。迷茫的雙眸看著他,像一頭受傷的小鹿,可憐極了。

“一個女孩子喝這麽多酒!”

“沈君彥,你有沒有很愛很愛過一個人?”

他皺眉。

“你有沒有過很痛很痛的感覺?好像要窒息似的。”

他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什麽,“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我睡不著,閉上眼睛全都是他。為什麽他會突然回來?看不到他,就不會那麽那麽難過。”

沈君彥眉頭擰得緊緊的。

“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她不聽,倔強地說著,“我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怎麽可以這麽多?就沒有流盡的時候嗎?沈君彥,當初你為什麽要選擇我?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跟他分手。也許我早跟他結婚,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你,因為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他了,都怪你。”

那晚,借著酒意,她把心裏所有的怒和恨統統發洩了出來。

當她知道和陸寒再沒可能的時候,內心那種絕望,讓她在面對沈君彥時也毫不畏懼。

沈君彥一直沈默的受著。

在他眼裏,喬晚是善良、老實甚至是懦弱的。不曾想貓咪在受傷時,鋒利的爪子也是可以置人於死地的。

她哭著,罵著,後來睡著了。

那天夜裏,她病了,高燒不退。

☆、031 考慮離婚

喬晚這一病十分嚴重,斷斷續續的發著高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餵了退燒藥,進行了物理降溫,燒退了,卻始終不見她醒來。

沈君彥開始急了,對著幾位醫生大發雷霆,“燒退了,為什麽還沒醒?已經三天了!”

醫生戰戰兢兢的回答,“喬小姐可能潛意識裏想休息,不願醒來。”

沖動過後他才醒悟,對他們發火也是沒用的,也許她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

第三天的夜裏,喬晚醒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便是沈君彥。

沈君彥很激動,問,“餓不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掙紮著要起身,他扶了她一把。

“我要回家,外婆會擔心我的。”

沈君彥低笑,“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了。放心吧,你外婆那邊,我讓你朋友葉靜去說明了。”

喬晚不敢想像,她居然睡了三天,好像只是閉上眼睜開眼一瞬間的事。

“你三天沒吃東西了,想吃點什麽?”他又問了一遍。

喬晚也確實是餓了,顧不得麻煩他,低聲說,“我想吃小米粥。”

沈君彥有生以來第一次下廚,在網上搜索了煮粥的步驟,淘米煮粥。好在後來粥是煮熟了,還散發著清香。

看著喬晚把粥吃光,心裏頗有種成就感。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喬晚低著頭問。

沈君彥笑笑,“我要是對你好的話,你喝醉了會罵我?”

喬晚頭埋得更低了,“我那天喝醉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我倒覺得酒後吐真言。你說的也沒錯,是我毀了你的愛情。如果你真的想離婚的話,我會考慮。”

喬晚擡頭看向他,眼裏滿是錯愕。

他無奈地說,“你好像不相信我是個好人。這幾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想了很多,你是無辜的,我不該拉著你陪葬。”

“可是我父親的公司,那麽大一筆錢,我還不起。”

他笑,“那筆錢就當是買你這五年的青春。”

——

沈君彥要求喬晚在荷苑休息兩天,等身體完全康覆再去上班。喬晚第二天一早就給外婆打電話,外婆在那邊說,“丫頭,別偷偷給我打電話,葉靜跟我說了,你在參加一個封閉式培訓,等培訓結束再給我打電話。”

老人家多淳樸,無條件的相信她們。

“外婆,我很快就能回來了,您好好照顧自己。”

掛了電話,喬晚又打給了葉靜。葉靜在那頭焦急地問,“晚,你身體沒事了吧?我都快擔心死了。”

“我已經好了,沒事了。”

葉靜松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晚,沈君彥對你挺不錯的。要不,你跟他試試?”

“我跟他就要結束了。”

“這樣啊,”葉靜不免有些惋惜,“他那天夜裏給我打電話,很緊張你呢。我還以為你倆能有戲。”

喬晚有一瞬間的失神,接著笑說,“我跟他怎麽可能呢,只是一場交易。”

——

傭人送飯上來,看到喬晚坐在床上發呆,開玩笑說,“是在想沈先生嗎?”

喬晚回過神來,急忙說,“不是。”

“沈先生對您可真好,您不知道,您昏迷不醒的這三天,沈先生沒闔眼,一直守在您床邊。這年頭,這種好男人真的少了,您可要好好珍惜啊。”

——

江一鵬手裏拿著兩份文件進了總裁辦公室,沈君彥正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說道,“沈先生,都查出來了。那天,是米小姐在搞喬小姐,她可能已經知道您和喬小姐的關系了。”

沈君彥並不覺意外,這些他都料到了。

“這兩份資料您看一下,喬小姐的前男友就是新上任的第一傳媒集團大中華區執行總裁陸寒,他一回國就挖走了安盛娛樂兩位藝人。有與我們對著幹的意思。”

沈君彥翻開資料,一份是喬晚和陸寒的資料,一份是陸寒在國外的資料。

資料很詳細,從他們的高中到大學,再到陸寒去當兵。有文字介紹,也有很少的圖片資料。那時的喬晚很清純,穿著校服坐在單車後,陽光的照耀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那樣燦爛,讓周圍的一切都花容失色。

他見過她淡淡的笑,羞澀的笑,甚至是放肆的笑,卻從未見這般幸福的,發自內心的笑。

沒想到那麽內向的她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那一刻,他幾乎能夠理解她那日醉酒說的每一句話,能體會她的恨意。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帶給她如此大的傷害。

“江特助,去幫我聯系一下律師,讓他起草一份我和喬晚的離婚協議。”

江一鵬震驚,“沈先生,這……”

讓他去調查喬晚的過往,難道不是上心了?怎麽突然要離婚。江一鵬發現自己大腦已經轉不過來。

“讓你去就去,越快越好。”

他想放她自由,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就當是補償。至於他放手後,她能不能和前男友覆合,這便不是他能控制的。

——

在喬晚生病期間,娛樂圈一三流小明星流出不少艷照,一下子成了最熱門話題。

喬晚上班後,聽到大家在談論。她上網看了一下,這一看,嚇得不清,艷照的男主角是打了馬賽克的喬明輝,女主角則是那個三流小明星。

周玲玲真是瘋了。她以為這既保護了喬明輝,又能讓那個小明星名譽掃地。她哪裏知道,現在網絡那麽發達,福爾摩斯般的網友不在少數,很快就還原出了男主角是喬明輝。

新聞逐漸發酵,升級,明輝集團被推到風口浪尖,遭遇了空前的危機。這樣的醜聞,比之前的經濟危機可怕多了。

喬晚第一時間撥打喬明輝的電話,電話一直占線,大概被媒體打爆了。打喬家的座機,也一直打不通。

喬晚下班後直奔喬家,喬家別墅外面圍堵了不少記者。可想而知,明輝集團外面一定有更多的媒體記者。

她的車子遠遠的停在路邊,不敢再往前開。手機鈴聲這時響起,是沈君彥打來的。

那一刻,看到他的電話,她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沈君彥在那頭告訴她,“喬晚,你現在不能回喬家,否則連你母親的事都會被媒體扒出來,到時候事情會越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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