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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分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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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半點不客氣的懟回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就愛幹偷偷摸摸的事。”

張菊花有些怵她手裏的鐮刀,又被她這麽一嗆,先前的氣焰瞬間熄滅,眼神有些躲閃。

見狀,李長紅忙跳出來:“四丫,你怎麽跟你奶說話呢。”語氣中帶著濃重的指責意味。

“四丫,拿了就拿了,都是一家人,你奶又不會怪你。”

宋清瞳仁又黑又亮,緊緊盯著說話的劉花:“你看見我拿了?”

劉花幹笑兩聲,不再作聲。

反倒是李長紅,眼神飄忽,看著有點心虛,站在張菊花旁邊嘀咕著:“你拿沒拿,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聽見她這句話,宋清似笑非笑,想起來之前劉萍萍跟她說的,李長紅在村裏到處說她在山上撿錢的事,這是想趁機上她家檢查吧。

張菊花聽了李長紅的話反應過來,是啊,進去檢查檢查不就知道了嗎?

她一拍大腿,作勢要進院子。

宋清也沒攔著,冷眼望著她,原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

她手上的鐮刀隨著她的動作在張菊花眼皮子底下轉動了一圈。

原先十三歲的她體型瘦小,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現在已然超過張菊花的肩膀。

營養跟上後,宋清不僅長高了,還白了,胖了一些,總之,肉眼可見的漂亮起來。

隨著起來的還有宋清的脾氣,她一動鐮刀,張菊花心裏的懼意就開始波動。

推開宋清的手不自覺就卸下勁,軟趴趴垂在身體兩側。

李長紅看著著急,直接伸手把宋清推了個踉蹌,拖拽著張菊花進了院子。

之前她跟著宋清上山,找到了不少野雞野兔,家裏吃了幾天,現在找不到了便開始著急上火。

在李長紅心裏已經把山上的獵物默認成自己的東西,懷疑是宋清趕著她之前把東西拿走,準備一會在宋清屋裏找到那些野雞野兔後就誣陷是宋清偷了她的東西。

她都想好了,就說那些是她娘家弟弟拿過來的。

劉紅迫不及待地跟上去,和她們一起去屋裏翻找。

經過上次,宋清長了心眼,早早就把屋子和廚房都找東西鎖了起來。

她們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就是進不去,急得直磨腳。

宋清靜靜地看著鬧。

張菊花通過廚房門縫隱約看到鍋臺上有兩根綠色長條,立馬火冒三丈,指著宋清扯著嗓子喊:

“死丫頭片子,還說沒偷我絲瓜,我都擱這看見了,趕緊把門給我開開。”

說完還要上來打宋清巴掌,被宋清閃身躲過去。

李長紅和劉花的眼睛咕嚕嚕地轉,都在搜尋自己想找的東西。

張菊花一改之前的心虛,腰桿挺得筆直:

“你個賠錢貨,還說沒有偷我東西,我都看見了,就在你竈臺上。”

張菊花站在院門口指著宋清罵,一句比一句臟。

總算讓她逮到機會了,之前她在宋清吃過的虧這回要全找回來。

還有那些錢。

想到之前賠出去的錢,張菊花就肉疼,聲音越發嘹亮。

劉萍萍還沒到地方,就聽見張菊花的臟話,瞬間火冒三丈,加快腳步跑過去。

宋清輕輕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確定那是你的東西?”

“當然,我看得真真的。”張菊花雙手叉腰,硬氣的不得了。

“好,那這兩個嬸子想在我屋裏找什麽呢?”

劉花和李長紅訕訕轉過身來:“我,我幫張嬸找絲瓜。”

“呵。”宋清輕嗤,兩人只覺得瘆得慌。

劉花因為上回在鎮上供銷社在看見宋清的身影,就想看看宋清家裏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能夠她那麽花銷。

宋清準備開口,旁邊就傳來劉萍萍氣喘籲籲的聲音。

“幹嗎呢,你們都幹嗎呢。”

剛才她聽毛興發兩兄弟說張菊花又來找宋清的麻煩,急得她什麽都沒顧上就趕來了,看見宋清沒事,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劉嬸。”

“四丫,你沒事吧。”

張菊花看見劉萍萍眼睛一亮,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嚷嚷說:“劉主任,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這死丫頭偷了我菜園裏的絲瓜,你也知道,我們家條件不好,全家十多口人就等著那點吃食過活,她這是要我們命啊。”

劉萍萍甩開張菊花的手:“四丫,你說。”

宋清:“我沒拿。”

“你個死丫頭,我都看見了,那幾根絲瓜就擱廚屋裏放著呢。”

“是啊,我也看見了。”李長紅在旁邊附和。

劉花點頭。

“你們看錯了。”

張菊花一臉篤定:“不可能。”

劉萍萍皺起眉頭:“你們倆不去上工在這幹嗎呢。”

她催促著兩人離開,等她們依依不舍地離開才開始處理張菊花和宋清的問題。

簡單了解完情況後,劉萍萍問宋清:“四丫,你早上從你奶菜地旁邊過去了嗎?”

宋清點頭,跟她解釋道:“這幾天天幹,水井裏水位深,我早上去南邊河裏面洗的豬食桶。”

張菊花:“這死丫頭承認了,你讓她把門打開,東西就在裏面。”

“要是裏面沒有呢?”

“要是沒有,你要我幹啥都行。”

宋清嘴角掛著譏諷的笑,轉頭面向劉萍萍:“主任,您也聽到了,幫我們做個見證。”

說完她也沒磨蹭,直接拿了鑰匙打開廚房的門。

三人走進去,竈臺上那哪是絲瓜,分明是幾根綠油油的黃瓜。

張菊花一下就慌了,上前好一頓翻找,最後被劉萍萍攔下來。

劉萍萍頗為無語地望著她:“行了,找也找了,四丫沒拿你的東西,你別天天來找她的麻煩。”

張菊花不服氣:“說不定讓她給吃了。”

一旁的宋清面無表情:“奶,還記得你剛才的話吧。”

張菊花目光躲閃,轉身就要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還要回去幹活。”

她這副耍賴皮的樣子宋清並不意外,宋清抓住她的胳膊:“我也不要別的,把我媽那一包還給我就行了。”

上次去過郵局後,宋清想了很久,總覺得那東西很重要,而且宋家人最有可能拿走那包東西,她得想辦法找回來。

宋清說完這句話,仔細觀察了張菊花的表情。

張菊花一臉嫌惡,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她飛快擺擺手:“什麽東西,我不知道。”腳下溜得極快,很快就跑出了院子。

“四丫,你媽留下的什麽東西,回頭我幫你找找。”

宋清回過神來,輕輕搖頭:“別人寄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劉萍萍把這事記在心上,拉著她就往曬稻場上走:“快快快,今天分豬肉,遲了可挑不到好的。”

張菊花回去的路上聽見村裏的孩子歡快的叫喊聲:“分豬肉啦,分豬肉啦。”

宋木跟在鐵蛋一群孩子後面,時不時回頭望著回家的方向。

他想回家找姐姐,但是不敢說出來。

這麽想著,宋木就落後了很多,有些沒跟上前面同伴,再一擡頭,看見不遠處站著他害怕得張菊花,立馬停在原地,無措地癟起臉。

鐵蛋被張菊花攔下來問話,隨口答了兩句,忽然想起宋木,回頭發現他沒跟上,又跑回去把他帶上。

宋木躊躇著腳步,不願意跟他過去,倒不是因為張菊花。

她壓根沒註意到宋木,剛才一聽在曬稻場分肉,她立馬健步如飛地趕去,現在已經看不見身影了。

鐵蛋撓頭問他怎麽了。

宋木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家找阿姐。”

鐵蛋:“行啊,正好告訴四丫姐來分肉。”說完招呼夥伴,牽著宋木就往山下院子走。

結果剛回頭沒多久,就遇到往這邊走的劉萍萍和宋清。

“阿姐。”

“四丫姐。”

宋木掙脫鐵蛋的手,小短腿跑得飛快。

宋清聽見聲音,下意識彎腰張開手,宋木直接撲進她懷裏。

宋清捏了捏他的臉:“今天跟著鐵蛋哥玩開心嗎?”

鐵蛋挺起胸膛:“當然開心了,對吧。”他看見旁邊的劉萍萍,禮貌地喊了句:“劉嬸。”

其他孩子也跟著喊起來。

宋木喊完,扭頭剛要跟宋清說曬稻場待會分豬肉,鐵蛋和另外幾個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趕在他之前說出來。

“四丫姐,曬稻場一會分豬肉,我們快去吧。”

“好啊。”

他們到的時候,曬稻場邊上圍了很多人。

有個孩子指著中央的一頭黑豬驚奇地問:“這個豬怎麽是黑色的?”

旁邊的大人:“這是野豬。”

村長宋貴跟書記李田海聽毛興發兄弟倆說了這野豬的來歷。

毛興發兩兄弟記得之前宋清的囑咐,只說是他倆山上碰到制服的。

村長和書記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村裏餵得另外一頭成年豬也在今天分殺了。

那邊一鍋熱水已經燒上了,屠夫手上的刀蓄勢待發。

大人們捂住孩子的眼睛,隨著幾聲嚎叫,溫熱的豬血流進大木盆裏。

村裏養的豬一刨開,三指厚的肥油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豬養得真好。”村民誇讚。

另外一頭野豬肥少瘦多,關註的人不多,宋清卻一眼看中,自覺站到那邊的排隊隊列中。

快到宋清兩姐弟時,旁邊隊伍傳來一陣爭吵。

宋清扭頭瞧過去,發現是李長紅推搡前面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氣不過,回頭跟她吵架,兩人吵著吵著,眼見就要打起來。

“幹什麽呢。”村長過來呵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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