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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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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麽蛋,最後都逃不過被吃的命運。

小黑豹仰面躺在地上,露出吃的圓滾滾的小肚皮,眼睛愉悅地迷成了一條線。

可高芷歌還是有些擔憂,因為蒙珞猜測它可能是那些巨獸的蛋,融雪獸潮的時候在外面生了下來,之後回森林深處時就把蛋遺落在外面了。

她心想,蒙珞那兩米多高的獸形在她眼裏都可以叫做巨獸了,那麽在巨獸眼裏的巨獸豈不是更大?要是對方發現自己的孩子被她們吃了找過來怎麽辦?光靠蒙珞一個人能扛得住嗎?不過這話她不敢跟蒙珞說,上一次對方就因為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傷心失落了好久,好不容易心態在她的心靈雞湯下變得積極了,她可不敢再提起任何有關對方實力的問題了。因為不管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來都會被對方固執地認為是自己在嫌棄她。

而且,一直以來,她都是被保護的那個,說嫌棄……也應該是嫌棄她是個累贅吧。

咳,言歸正題,雖然蛋有可能是那些巨獸生下來的,但是蒙珞卻不像高芷歌那樣擔憂,

“現在離融雪的獸潮都結束了那麽長時間,而且離下一次獸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森林外圍是不會有巨獸出現的。”蒙珞道,“就算我們吃了它的蛋,可都過去那麽久的時間了,它不記得了也說不定。”

蒙珞說的話聽起來有一番道理在內。高芷歌則是親身經歷過融雪那場獸潮的,還幸運地在巨獸的踩踏中活了下來。當然,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恰好是獸潮的最後一天,野獸的數量相比於前幾天已經少了一大半。

可高芷歌還是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她腦中快速閃過幾個疑問:巨獸為什麽不會逗留在外圍?為什麽獸潮會出現?而且還是在固定的時間?簡直就是季節性災難!

這些問題哪怕是問了蒙珞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從她記事起獸潮都是這樣子的,巨獸只會在獸潮的時候才會出現在森林外圍,結束後就會回到森林深處,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人在其他時間在外圍見到巨獸。

高芷歌因為她們已經是在森林的深處了,結果聽蒙珞這麽一說,才知道這片森林比她想象中還要廣袤,她們依舊在森林的外圍。原始森林的面積都是這麽大的嗎?高芷歌不知道。

蒙珞帶著她來到瀑布下面,沿著旁邊被植物覆蓋住的嶙峋巖石慢慢攀爬上去。偶爾有一些水會濺過來,但這邊的巖石並沒有被自上而下的水流沖的很光滑。在蒙珞的協助下,高芷歌終於爬到了頂部,俯瞰身下大片森林。

一眼望不到邊際。

往後看則能看到遠方連綿不斷的雪山脈。就連這片森林的西邊也能看到雪山。

“雪山下就是草原了,獅部族就住在那裏。”

耳邊傳來蒙珞的話語,高芷歌側過頭看她,並沒有在她眼裏看到類似懷念或者憎恨的情緒,仿佛就只是在單純地敘述一個事實。

“我們腳下這條河叫源江,它的水流到草原外面;那邊那條河叫姆河,水是流到森林深處的。這兩條河都是獸神的眼淚化成的,源江是左眼流出的眼淚化成,水帶著甜味,姆河是右眼流出的眼淚化成,可是味道卻是苦的。”

“還有你看,那邊凹下去的地方。”蒙珞用手指了指那條肉眼可見的巨大溝壑,神情突然變得嚴肅。“過了那條山溝,再往裏面走就是森林深處了,巨獸就在裏面。”

高芷歌看過去,入眼的先是一條凹進地表的巨大溝壑,彎彎曲曲,順著地勢延伸到天盡頭;溝壑對面是跟外圍一樣的綠綠蔥蔥的樹木海洋,望不到盡頭。茂密的樹冠遮住了下方的世界。表面上越是看起來風平浪靜,裏面越是暗藏著危機。

要是某天裏面的巨獸都跑了出來……想到這,高芷歌的頭皮禁不住發麻。但,盡管如此,可高芷歌還是想到溝壑那邊看看,就像……就好像那邊有什麽東西在誘惑著她一樣——在她眼裏,那溝壑竟有種異樣的美感。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莫過於如此!

高芷歌在現代時之所以那麽喜歡登山,就是因為她被大自然的神奇之處給深深震撼到和征服了。下一秒,她的目光從溝壑移到了另一處地方,然後,定住。發麻的頭皮很快被體內血液沸騰的感覺代替,激動、興奮……

因為,她看到了,森林那邊的山,似一條白色巨龍盤旋著身體,展開雙翼,似要直沖雲霄。它白色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七彩的光輝。

沒有什麽比征服一座高山更能讓一個登山者熱血沸騰了。

“啊——”高芷歌忽然雙手合攏,放在嘴邊,對著下面大喊了一聲,“我胡漢三又會回來了——”

“來了——”末尾兩個字久久回旋在森林的上空。一聲聲,一遍遍,隨著風飄到遠方。

總有一天,她要登上那座山。

高芷歌伸出手放在眼前,然後十分堅決地把遠方的山緊緊攥在手裏。

緊接著,森林深處突兀地響起一聲刺耳的嘶鳴。

高芷歌猛地被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出了一步,不小心踢落了一塊石子,就連自己也差點不小心摔下去。要知道,這瀑布可是有將近五十多米高,幸好蒙珞眼疾手快,一手將人撈到了懷裏。

“是巨獸。”蒙珞說完,便緊鎖眉頭。還有一句她沒說,那就是剛在的嘶鳴聲是在靠近溝壑的發出的。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高芷歌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麽,她忽然被人緊緊抱在懷裏,隨及而來的是耳邊放大的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子就楞住了,怎麽可能還註意到蒙珞說了什麽。

兩人靜靜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動,直到再也沒有巨獸的嘶鳴聲傳來。蒙珞一直警惕著溝壑附近,就剛才響起嘶鳴的地方,完全沒註意到自己懷裏某個心大的人已經無聊到開始一下兩下地數某人的心跳了。高芷歌數到了二十五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些什麽,臉微微紅了一下,連忙停止那羞恥的數數。

“怎麽了?”蒙珞感到懷裏一空,一低頭就看到高芷歌迅速後退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失落,忍不住回憶雌性那抱起來軟軟的身體。

“沒……阿嚏!”話還沒說完,高芷歌就打了個噴嚏,同時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一陣寒意瞬間從皮膚上升起。

“可能是有些感冒了……”在山頂上吹了那麽久的風,能不受涼嗎?高芷歌說完,鼻子一癢,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高,你生病了,我們得趕緊下去,我、我這就帶你找木……”蒙珞懊惱之下,又想起上次高芷歌生病發燒那次,登時急得眼都紅了,二話不說扛起高芷歌,一手抓著峭壁上的藤蔓,“哧溜”地就滑了下去。

那感覺……高芷歌表示跳樓機都沒這個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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