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柄劍，就可以殺人。

有一把刀，也可以殺人。

有一本書，照樣可以殺人。

在殺人的世界，任何武器都可以達到目的。

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

言念君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鎬京城。

走的時候，很隱秘，基本上沒讓欽天監那幾位發現。當然只要他願意，那幾位也根本發現不了。

但都是短時間，長時間察覺不到氣息，很輕易的就可以猜測出來。

不過去向問題，就是比較嚴肅的問題了。

巴蜀劍閣！

歲雲峰很平靜。

安靜的沒有絲絲漣漪出現，雲隨風動。

遠處凹陷處的碧湖蕩起了數不清的漣漪。

希雲來懸空盤膝坐在碧湖上，由他下方開始的漣漪一圈圈蕩開。

碧湖外沿，幾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恭敬的站在碧湖旁邊，望著遠處修煉的師伯。

在劍閣，沒有劍聖，沒有閣主。

希雲來也全無任何身份，唯一值得提及的便是劍聖的親傳弟子。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身份，讓他穩坐著劍閣的掌控者，沒人膽敢挑釁他的威權。

強大如張雎陽，也照樣被他鎮壓在劍門關！

“有事嗎？”

睜開眼，眼神冷漠微擡，瞥了眼遠處的青年。

領頭的青年身體微顫，瞬間穩定下來，恭敬道：“半個時辰前，有一封來自鎬京城太學的傳書，上面囑托必要親自交給您。”

“但您說過，可以先拆開看後，不重要就可不必打擾。”

“不過我們打不開上面的封禁，想來應該是太學祭酒傳給您的傳書。”

“言念君？”

念叨著熟悉的名字，希雲來手一攤，青年拱手的傳書落入他的手中。

“你們幾人先在這裏待著，等我看完決定後，再離開。”

“是！”

對於這樣的要求，根本沒人膽敢說不！

眨眼間，看完了傳書中的內容。那道無可打開的傳書，在希雲來手中緩緩化作齏粉。

周邊的青年側目震驚，心裏不禁恐懼這位師伯的強大實力。

“你們回去吧！叮囑小師弟，辦好巴蜀內務。”

希雲來不是劍聖唯一的弟子，卻是劍聖唯一出彩的弟子。

巴蜀兩州的掌控者，都是劍聖的弟子。不過不是親傳弟子，只是記名弟子而已。真正的劍聖親傳弟子只有五名，前面兩位師兄離世，後面還有兩位師弟。

但有位比希雲來還癡迷劍道，無法處理內務。

所以那位小師弟，自然而然成了所有內務的打理者。

眼前的幾位青年，也是那位小師弟的弟子。

“是，弟子回去，一定告訴老師。”

說罷，那幾名青年，緩緩的退去，然後迅速消逝在碧湖周邊。

羅天大陣出現在劍峰周邊，瞬間籠罩了包括碧湖在內的許多區域。希雲來走入了劍峰深處，取出了屬於他自己的那柄古樸長劍，重新背在了背上。

到了他的境界，已然可以收劍入體。

但他依舊喜歡這種背劍的方式，或許是曾經劍聖說過這種方式很帥氣。

即便是劍聖隨口打趣直言，希雲來也深深的記在心裏，並時時刻刻的遵守著。

一劍騰空，朝著天蕩山而去。

......

到了初春，天蕩山裏的生命越來越豐富，聲音也越來越多。

鳥叫取代了流水叮咚，成了這裏的主旋律。

天照神鑒的時間在加劇流逝，外面場景的變化也在加快進程。

裏面的有些人發現了這個特殊的情況，紛紛側目開始思考起來。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真是假，還是說，一切都屬於假的？

有人因為短暫的思考而丟掉了繼續攀升名次的機會。

按照天照神鑒給出的排名，目前排名第一的正是欒川的弟子顧君仁。

修行六七年，顧君仁的境界其實遠遠沒有達到超越同輩的層次。不過在欒川的劍道教習下，還是有很良好的長進，劍道越發有了自己的理解。

試問天下，劍道一途，東西兩方。

劍閣的劍道霸道無比，方山的劍道雖然偏頗了些，卻也是獨樹一幟。

劍閣弟子參與文會的人不多，其中頂尖的存在也沒一兩個。欒川足夠確定，這次來到天蕩山的劍閣弟子，並不是劍閣中真正的精銳。

承襲掌教一脈的劍術，顧君仁的手段已然超越絕大多數人。

排在後面的，也大多都是宗門弟子。唯有個奇特的散修排在前列，查探年齡後，也有些偏大，多數人都沒什麽收攏的心思。

這般年紀還來參加文會，實在是沒必要。

時辰流逝，欒川坐在位置上如坐針氈。

同慶和姬崇已經去了另外的一方，單獨坐著自己的位置。這還是後來齋中找人給他們特地安排的位置，同慶的目光沒離開過同元和寧公子。

而寧公子和同元的目光也沒離開過姬崇。

尤其是寧公子，對於姬崇似乎格外熟悉，兩人相視的時候，還彼此散發了笑意。

但在欒川看來，那種笑容裏面含著淡淡的殺意。

細細想來，欒川得出了個猜測。

兩人以前必定認識，且屬於世仇。不過寧公子是前朝太子，而姬崇有著皇族的名字，應當兩人在某些戰場上相遇過吧！

“師兄，你看天照神鑒！”欒川驟然開口道。

天照神鑒中的世界不斷演化，已經趨近於最後的結局。

齊絕搖搖頭：“沒什麽好看的，天賦如何，不過是基石罷了。後續的發展，成長，還是需要看刻苦程度。”

對於這話，欒川出奇的沒讚同。

在他看來，天賦和機緣才是修行路上最重要的東西。

如他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若無掌教師尊用兩大至寶灌溉他，何以有如此年輕便可突破至強者境界。且現在年輕的幾位，希雲來天賦卓絕，拜斂心天賦也不差，師兄和自己也都機緣超世。

這便是他們成為強者最重要的東西。

天照神鑒的流光緩緩消失了些，周圍人感受到了威壓也在消失。

拜斂心眼底深處有著淡淡的笑意，秋以涼眉間微皺，雙眸暗含著疑惑。

就在此時，天蕩山一道黑色的劍光飛過。

感受到劍光的人紛紛擡頭看著天空，一柄古意長劍橫亙在天穹，想要遮蔽天空。

還有白衣文士，站在天蕩山山頂，俯瞰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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