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好半天，終於在某個人身上停了下來。

欒川沒打算繼續聽下去，他只需要知道這所謂的四大天才到底是誰即可，另外的無關要緊的事，他覺得自己沒必要了解。

心緒久久無法平靜，他沒想到白發青年齊絕的來歷如此大。

曾經方山派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也是名震天下的天才。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身死道消，導致他的家族和方山派因此結怨。沒想到居然還活著，只是一身修為盡失。

姬鴆秦告訴了他一些，欒川又自己腦補了一部分，將所有事情聯系起來，就大致知曉了個大概。

難怪喬零對於師兄痛恨至此，申井冰選擇漠然，同時也對於師兄的事保持緘口不言的狀態。原來都是因為十六年前的霍亂，從而使得捭闔峰年輕一輩岌岌可危。

“可惜了！”姬鴆秦說罷，嘆息一聲：“十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對於這件事，我也只是知道一些個大概，並不知道其中更深層次的緣由。”

欒川吸了一口氣，雙眼一翻，白眼道：“我怎麽知道十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進入方山派都沒幾年的時間，你居然問我這個，還不如自己去查？”

姬鴆秦洩氣道：“你以為沒人會去查探嗎？當年可是造成了轟動的，朝廷派了人，卻沒有一個人回來，可想而知其中到底暗藏著什麽。”

兩人沒把話挑明，欒川搖了搖頭，人沒回來，很明顯的就是被方山的人直接抓住殺了，還有別的情況嗎？

雖是這樣想著，可心裏卻是止不住的想另外的一些問題。

他知道師兄是因為什麽，所以他緘口不言。但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導致了禍事，這在方山內部沒人談及。

“你怎麽還有時間來這裏，鎬京城出現亂子不知道嗎？”正當思考的時候，響起楊士冷然的聲音。

姬鴆秦和欒川側目看過去，楊士一襲黑色的胡衣，幹練非凡，好像是出去射獵了一般，根本就不是閑暇時穿著的長袍道衣，臉色很冷淡，仿佛殺了人的樣子。

欒川微微皺眉，不發一言，緊緊盯著。

姬鴆秦擺了擺手，表示沒興趣：“鎬京城會出現多大的亂子？反正我是沒興趣，亂子再大也幹擾不了我做任何事，要是幹擾到了別人，那恐怕我還有興趣看看，當然也僅僅是看看。”

“那這次你可以插手了。”楊士走過來，直接坐下。

欒川鼻子微動，嗅了嗅味道，很清淡的血腥味。明眼一看，楊士黑色衣衫上根本看不出來血跡，也沒有血腥味，目光不斷下移，腰間居然別著一柄小小的匕首。

或者說短劍更為合適！

“什麽意思？”姬鴆秦端正了身子，蹙眉道。

欒川搖了搖頭，看著楊士的樣子，沒打斷姬鴆秦的問話，他也想不通楊士此時會去做些什麽有意義的事，而且這件事還會牽扯到姬鴆秦。

楊士喝了一口茶，咕嚕一聲，沒咽下去，吐出來，裏面含著淡淡的血絲：“有人暗殺徐生宣，而且有可能是太學的高手。”

“太學浩然氣，標志極為明顯！”欒川忽然說道。

毫無關聯的一句話，楊士面無表情的偏過來，很是慵懶的看了欒川一眼。欒川瞧見楊士的眼簾在顫動，這不是因為他的習慣，應該是受了極嚴重的傷勢。

“什麽？這可是大事！”姬鴆秦猛地跳起來，一臉興奮。

欒川白了他一眼，無奈道：“既然如此，你還不去籌謀一下，太學逃不了。”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當初鎬京城徐生宣被刺殺的那一次，大皇子就將矛頭指向過太學。但礙於太學是他的支持者，且和他關系密切，即便是有這種事情，他也會直接按下來，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可現在不一樣了。

姬鴆秦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一躍，跳了出去。

欒川眉頭微皺，低聲道：“好像他已經進入結丹境了，皇家的修行資源果然不一樣啊！”

楊士輕哼一聲，不屑一顧：“他是未來的皇帝，十分的實力，需要他發出來五分即可。丹藥堆砌出來的境界，對於他這種身份來說剛好合適。至於我們則不同！”

“我知道！”欒川啞然一笑，自己不過隨口一說，他居然還上綱上線。說罷，就聽見楊士嘶嘶吸了一口氣，欒川蹙眉道：“你何須於要去做這件沒必要的事呢？正如我之前說過的話，不管姬鴆秦成功與否，對於我方山派來說，都是無關緊要，該尊敬的還需要尊敬，該分撥的還是需要分撥，沒什麽大不了。”

楊士猙獰著臉，語氣淡然：“你可以這樣想，我卻不可以這樣做。算是我最後為方山做的事情了，也算是報答了掌教真人的知遇之恩。至於老師.......以後再說吧！”

“哎！”欒川一聲輕嘆，手一揮，落在楊士後背，一股雄渾的力量覆蓋著他的身體，助其恢覆傷勢，“也不知道你對手到底是誰，居然修為手段如此高深莫測，將你元嬰打成這個樣子。”

神念入侵，只瞧了一眼，驚訝無比。只見楊士元嬰此刻扭曲成一團，醜陋不堪，而且其上氣息萎靡不振，這種傷勢必然要很長的時間療養。

“徐生宣！”楊士眼神陡然淩厲，嘴中呢喃：“我也沒想到看似平和無奇，帶點陰險的小人，修為居然如此高深，恐怕已經走到元嬰中期。而且他的手段術法，我從未見過。”

“不似人間？”欒川立刻問道。

要是徐生宣真的不是人間的手段，恐怕會出大亂子。

這裏是鎬京城，皇朝帝都所在，要是皇室操戈，且被攪亂帝都的話。恐怕天下很多地方都會壓制不住，不說塔苗歸墟的苗人會趁機北上，北海國舊人都會趁亂南下覆國，收覆疆土。

所有人都認為北海天子已經死了，可欒川知道，當年平州天屏峰見到的人中就有北海天子，那次若非被師兄所救，恐怕此刻已經不在。

“是人間的術法，頗有佛門氣息，但又駁雜。”楊士低沈著嗓音。

欒川眼神覆雜，想著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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