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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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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星晢回來的時候,就是夏夜在匆匆收拾廚房的一片狼藉,做砸了晚餐也不敢拿出來,急忙對他說晚上出去吃。

因為早上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下廚,他工作完還是餓著肚子呢,淩星晢掩飾疲憊的神色,點頭說好,又道,“等我先回房間換件衣服。”

剛轉身就瞥見夏夜右手的水泡,一把拉過來,臉色也跟著沈下來,“怎麽回事?”

夏夜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手被他捏得發痛,只想抽回來,“可能是油濺到的,已經用冷水沖過了,你,你趕緊去換衣服吧。”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他眉間擰成一團,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又去翻櫃子下的藥箱,匡匡當當的聲音聽得人心煩躁,上藥的動作也有些粗魯,夏夜嘶的一聲,想把手收回來,又被他拽住了,而之後她一直默不作聲,等上好藥擡頭,發現這小妮子的眼淚早已蓄勢待發,盈盈的落下來。

淩星晢心一下子慌了,最近工作進展的不順,恨不得吃睡都在工作室,又擔心她一個人在屋裏害怕,知道她是好心,可看到廚房的亂糟糟還是會頭疼,剛剛忍下,又看到她笨手笨腳的把自己弄傷,心裏的煩躁傾巢而出。

但看到她的眼淚才明白,他並非是怪她,而是怪自己,這樣無用,讓一個從不踏廚房的女孩洗手為自己作羹湯,明明那麽嬌氣的人,傷到了也不敢說,他想到剛剛自己進門的眼神肯定讓人很不爽,所以她才忙不疊的收拾,怕他見了心煩。

夏夜一個勁的哭,她感覺被淩星晢寵壞了,他見過他發火煩悶的樣子,但對象從來都不是她,她也以為永遠輪不到她。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她害怕見到生氣的淩星晢,更害怕會是自己的舉動惹得他生氣,她的一顆心都被他牽著走,一舉一動,全然不聽她使喚了。

“阿夜,是我錯了,我剛剛不該吼你,我只是擔心你,你的手還疼不疼?”

淩星晢在一旁不住的道歉,夏夜捂著臉,等痛痛快快的哭夠了,才賞臉看向一臉歉意的他,纖長的手指指向一邊,淩星晢楞了一下,立馬明白,將紙巾盒遞了過來,“好了,擦擦臉,不哭了,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我,我不想出去。”夏夜擦幹凈眼淚,也不計較那麽多了,反思起自己的過失來,“我不該說大話要做飯的。”

淩星晢笑她,“有成品嗎?”

夏夜想起那幾坨黑漆漆的還沒倒掉,趕緊搖頭,“沒有,有也不能給你吃,吃壞肚子怎麽辦。而且那樣的東西,你怎麽也沒法昧著良心說好吃。”

淩星晢徹底被她逗樂了,自己的女友還真是深明大義,笑過之後,連這一天的疲勞也莫名其妙的遠離了,他擼起袖子站起來道,“好,不想出去吃,那就我來做吧,看看還有什麽食材。”

“不然點外賣吧,你不累嗎?”夏夜趴在沙發上問道。

淩星晢看了看冰箱,“煮面很快的,青菜肉絲面怎麽樣?”

用的吃夏夜也不挑,只一個勁的點頭。

那天之後,夏夜再沒有貿然試過自己的廚藝了,而淩星晢也會盡量抽時間回來做飯,那間小小的出租屋內,承載著兩人最甜蜜綿長的時光。也是她之後最害怕想起的。

“吃個飯也這麽多話。”淩星晢笑罵對面的韓重,只可惜因為生病,氣勢也減弱了一半。

“二嫂不會做飯也沒關系,我們二哥現在的廚藝突飛猛進,只是輕易不露手而已。我反正算是看清了,這兩人,只會給自個媳婦做飯,絲毫沒有兄弟情誼。”

徐樂施依舊換不了稱呼,夏夜僵笑了一下,也不知怎麽回應。

這時的周洋依舊不死心,只要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那她就還有機會,於是趕緊把話茬轉開,“學長,我最近看到你微博的照片,今年還打算去瑞士滑雪嗎?”

淩星晢想了一下,應該是上次公司獎勵旅游一起去的,他倒沒怎麽玩,只滑了一次就待在房間裏看書,最有收獲應該是韓重,認識一個女朋友回來。

“哦,還沒想過,怎麽了?”

周洋羞澀的笑笑,“沒什麽,如果去的話,可以結伴一起啊。”又看向夏夜,“夏老師有時間也可以一起啊。”

“哦,我應該不會去。”夏夜道。

“夏老師不喜歡滑雪嗎?”

夏夜:“這個嘛,沒滑過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

對面的兩人忍不住笑起來,韓重連連點頭,“其實沒什麽好玩的,我就摔得一身傷。”

徐樂施踢他,“不是撈了個女朋友回來,人家手把手教你那麽久,你抱怨個屁!”

“怎麽,嫉妒我啊。”

“我嫉妒你大爺!”

話題再次被帶跑偏。

午餐結束,幾人一一告別,周洋還在想著讓淩星晢去醫院看看,被他婉謝,並對那兩人道:“餵,記得把周小姐送到家啊。”

“放心吧,二哥,我們是專業的護花使者。”

夏夜出門的時候卻被他叫住,一本正經道,“夏老師,你能留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夏夜還沒拿定註意,韓重和徐樂施已經搶先把門關上了,並不停的催促周洋,“好好好,我們先走一步,二嫂留一下,二哥有話說,有話說。”

周洋那張既擔心又顧忌的臉很快被隔絕在門外。

等到門外的動靜漸漸消失,夏夜終於轉過身瞧他,“你要說什麽?”

他猛然上前幾步,夏夜都來不及躲,整個身子被他牢牢圈住,夏夜掙脫了幾下,忽然發現淩星晢身體很燙,溫度駭人的高,夏夜擔心起他來了,急忙道,“餵,淩星晢,你怎麽了,你在生病啊······”

病是病著,力氣卻不小。

“阿夜,”他的腦袋靠在她肩頭,聲音溫柔,也帶著淡淡的控訴,“我們就不能重新來過嗎?”

“你在說什麽啊,你燒糊塗了吧。”

他卻更抱緊了些,語氣裏帶著委屈,“我知道你還在怨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該,但是,我聽到你對別人否認我們的關系,我還是好難過,我寧願我們之間一直不清不楚,暧昧不清,也不想看你那麽清楚的劃清界限,你那樣會讓我覺得,我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阿夜,你別劃得那麽清楚好不好······”

這廝,真的是燒糊塗了。

等到淩星晢醒來的時候,夏夜已經在床前打了無數個盹了,可握著他的手一動,她就徹底醒了。

不等他說話,撫手在他的額頭,終於松口氣,“燒退了。”

“阿夜,你一直在這啊。”他捉住她的手,笑得十分滿足。

“嗯。”夏夜應付的答應他一聲,“不舒服幹嘛不說,中午吃飯時裝得挺好嘛。”

“那不是,你難得來嘛。”

夏夜哼了一聲,“是我難得來還是那位周小姐難得來啊。”

他眼底的笑意更甚,“阿夜,你在吃醋啊。”

“你腦袋還是不清楚啊,我怎麽······”

而他突然起身,在她唇邊輕輕啄了一下,“我特別喜歡這樣的你。”

“餵,淩星晢······”夏夜被偷襲,下一秒就要起身逃跑,淩星晢像是預料她會這樣,用力一拉就將她拽到自己懷裏,夏夜靠在他胸口處,像被人點了穴,怎麽也動彈不了了。

伊人在懷,淩星晢深感通體舒暢,他輕輕撫著她的秀發,“你別走,陪陪我好不好。”

夏夜聽到他心跳如鼓,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緊張,抿了抿唇道,“這,這樣的姿勢不太舒服,你這樣,我·····”

“了解。”他抱著她翻個身,兩人都穩穩當當的躺在床上,半側著身,面對面,淩星晢又抓著她的手指親親,似是安撫,“我病還沒好全,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放心睡吧。”

夏夜剛剛把眼睛閉上,又聽他道,“阿夜。”

“嗯?”

淩星晢撫上她的臉頰,聲音輕得像羽毛悄然滑過,“我以前真的以為,我犯的錯誤無法挽回,但見到你之後,我根本說服不了自己放棄你。我只知道你還在,一切就來得及,我就在這裏,不管你還要拒絕我多少次,我都不會再離開。”

他深深凝視著她,像是要看到她心裏去,夏夜也何嘗不糾結,在知道淩星晢故意接近她之後,對他的不告而別反而釋然,也許她要的只是一個答案。但同時又害怕,兩人又會不可避免的卷到另一個痛苦去。

家庭發生變故之後,她變得多思多慮,守著媽媽平平靜靜的生活,那是在淩星晢沒出現之前一直堅定的想法,但他一出現,心底那個空位就漸漸擴大起來,她也清楚,只有眼前這個人,可以彌補。

或許這一次,她可以不再顧慮那麽多,再讓自己任性一次,想到這裏,夏夜學他的樣子,向前去吻他的唇,在淩星晢詫異的目光裏,輕輕道,“再試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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