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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對酒空,是憶是忘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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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王之命難為,一切見機行事,等我回來定奪計策。”

蕭炙有些憤慨,緊緊地捏著拳頭,言道:“又是那李老賊,蠱惑仙王,汙蔑仙樂只是玩物喪志,乃低穢不堪之物,不能列入修仙道類。我看吶,明明是他們那修仙練氣,早已失了真,不過憑著先祖遺留的名聲,擺弄自己。若不是我們,多少百姓還處於水深火熱之間。”

“是啊,而且,尋。”上官雪儀擔心著,知道這仙塵榜,必為鴻門宴。

她知道古尚尋是不會接受任何仙位,他只想一心的為仙樂努力,為仙樂博取一席之地。“這仙塵榜,你要小心行事啊。”

“不必擔心我,最主要的是,你們一定要把持住,特別是蕭炙,別意氣用事。”

古尚尋內心擔憂著,想著蕭炙是魔性體質,是逐鹿之戰留下的遺孤,被自己所收養,以自己的靈氣誘導,讓他心智純良,並以樂曲磨合他的魔性,從而轉為靈性。

“是,是,是,遵命。尋,你可別挖苦我了,對了!今早我們去的漁村,其實,在那千年古木之後,一直有個小丫頭在偷聽你的樂曲呢。”蕭炙躺在木椅上,拿著自己的玲瓏玉微笑著說。

“不可能!”上官雪儀難以置信,放下自己手上的香茶,“尋的感知能力那麽強,方圓百裏的氣息他都能感知到,彈琴的時候,感知能力會急劇攀升的,怎麽可能那麽近都察覺不到。”

“你可查清楚那丫頭的來歷了?”古尚尋問著,有些小小的震驚。

心想著,確實如上官雪儀所說,自己的感知能力是超乎,人之所想。而且,自己確實沒有發現那丫頭的氣息。

“不太清楚,她體內有一股似有似無的純正靈氣,我幾乎貼著她才能察覺到有一點點。”蕭炙皺著眉頭說著,

“什麽!什麽…你還貼著她,真是越來越不知廉恥了。”上官雪儀用手指著蕭炙,搖著頭說道。

“我是那樣的人麽,真是!那丫頭才十歲呢。”

上官雪儀恍然大悟地站了起來,想起在屋頂上蕭炙說的那句“當然是送人了,我呀,在等著那孩子長大,好把她娶回來,金屋藏嬌”。

上官雪儀慢慢走到蕭炙面前,吃吃頓頓,難以置信地猜測道:“你…你該不會,把真的玲瓏玉給了那丫頭吧。”

蕭炙歡喜地點點頭,然後說:“真的啊,我都說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只是天下有太多的姑娘需要被人溫暖,我只是,給她們追尋幸福的動力。哈哈,而且這丫頭想學仙樂,是我們的忠實信徒呢,我就難以推脫的答應她了。”

上官雪儀無以言表地看著他,而蕭炙正春風得意般,玩弄著自己的玉。

上官雪儀輕嘲道:“怎麽看你也是求之不得,而且..而且!你那個玉,尋說過,那可是月老給的姻緣玉,你就這麽,把一個小女孩的未來給毀了,真的好麽。”

“餵,雪儀,信不信我…”蕭炙不滿地威脅到,眼睛來回看著古尚尋,示意著,上官雪儀要是再詆毀自己,就把她喜歡古尚尋的事告訴尋。

然而古尚尋只是在閉目靜修,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你敢!不過那丫頭我還真想見見呢。”上官雪儀叉著腰,

想著:那得是多純正的靈氣,簡直是一塊吸收了天地純正之息,皎潔無暇,未經雕琢的玉石。

“如此也好,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還是多留點心,這丫頭就交給你雕琢了。”古尚尋對著蕭炙說著,看了看外面已是殘陽如血,覺得自己也該去赴一赴那鴻門之宴。他如清風般站了起來,輕道著“這裏就交你們了。”

言落人空,上官雪儀揪著心,眺望著古尚尋飄渺於雲間的孤影。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尋,現任仙塵榜上的人,一起上也幹不掉他。”蕭炙依舊玩弄著玉,輕松地說著。

又將玉拋起,玲瓏玉旋轉落下,蕭炙一把抓住,鑒定地說:“要知道,他可是古,尚,尋。”

上官雪儀點點頭,依舊看著在彩雲端消失的身影。

殘葉飄飄一絲,

柒燕遙遙一道,

紅霞燎燎一片,

在那殘陽之下,風絮淩亂地波動著河面。

——次夜,吾將為君謠仙樂。L

☆、一百五十四章:獨擋是義。

上官雪儀望著古尚尋消失在紅雲耀眼間的身影,轉眼間又看到一片黑煙彌漫。她感覺那股黑煙正漸增著魔氣,於是便擔憂地對著身後的蕭炙說道:

“蕭炙,雲端有一片帶著魔氣的黑煙,你要不要來看下。”

蕭炙聽到後仍然很隨意地玩弄著玉,他躺在椅子上,心覺無所謂的回著:“正常啊,魔界一天不滅亡,魔氣不一天不消失麽。”

“是這樣沒錯…可是…”上官雪儀心有疑慮地嘀咕著,緊接著,她轉過身看著對剜心石傻笑的蕭炙,便樂道,“這十歲的女孩,把我們天界第一美男子弄得神魂顛倒,也真是罕見啊。”

“哈哈,笑話,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我蕭炙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天下間多少可人女子傾慕著我,更何況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蕭炙強笑著。

他心想,普天之下,那麽多紅顏,也沒有一個讓自己心動。唯獨這石木汐,她明明只是個丫頭,但在他自己心裏,卻定位成了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這濫情在你眼裏還成了讚揚了?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上官雪儀鄙夷地開玩笑道。

“非也,非也,濫情也需要資本,誰讓我就是能令紅粉女子神魂顛倒呢,哈哈哈。而且,我才不是濫情,只是喚醒空虛少女們有對愛情的追逐,和渴望。”

蕭炙跳落在地上,搭著上官雪儀的肩膀,搖頭惋惜道,“畢竟沒幾個人會像你一樣,喜歡臉貼冰山,消磨熱情。揮霍青春,孤獨終老。”

他又開玩笑地拿出了假剜心石,然後將其掰開笑道:“要不要哥哥帶你體會下浪漫,逍遙之樂?畢竟咱們雪儀美人也有水靈之貌,*舞姿啊。”

“那來吧。”上官雪儀將計就計的邪笑著,步步緊逼著蕭炙,故作暧昧。撩著他的衣服。撫摸他的臉頰。

蕭炙皺著眉頭,尷尬地笑著,步步退後。坐回了椅子上。

上官雪儀繼續接近著他,擡腳,想要坐到蕭炙腿上。

蕭炙見況一驚,心想。完了完了,沒想到雪儀是*而不是玉女!玩大了!玩大了!

他緊急瞬息到椅子背後躲著。氣喘籲籲地說道:“下…下次,這…不方便!”

蕭炙一說完就立即沖出門外。上官雪儀笑坐在椅子上,搖著頭,笑著。她心想:這蕭炙。真是永遠這麽幼稚,還不學好。

“哇!啊!”

蕭炙沖出去時遇到了正進門的花月笙和葉紫蝶。他急速繞開兩人,左腳一滑。摔倒在地上,揉著屁股。慘叫著。

然而,葉紫蝶卻對他視而不見,冷冷地走了進去。花月笙則停在了蕭炙身邊,伸手拉起他。

蕭炙對著花月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皺褶,晃了眼天上密集的黑煙,見煙霧正往著若水村方向移動。

他皺著眉頭,心神不定地低下頭,問著花月笙:“花生,你和葉紫蝶下山巡視,可有發現異常?”

“烏鴉,都喝水去了。蠱。”花月笙解釋道。

蕭炙得知花月笙說大片“蠱”的魔物去若水村後,一驚。他低語道:“沒想到,蠱這麽快就行動了,扁鵲!你為何最後個村落要選若水村!”

蕭炙見況不妙,便立即瞬移了出去。

“嘭!”的一聲,

魯莽的蕭炙被結界反彈回來,重摔在地上。

“怎麽了?”上官雪儀聽到聲音後,跑出來問道。

而,葉紫蝶則面無表情地喝著茶水,事不關己的坐在尋的位置上。

蕭炙摔了下來,立馬拿出玲瓏玉,準備告訴石木汐快逃時,一群天兵天將下來包圍著他,便趕緊將玉放了下來,以免這幫人借題發揮。

李相權的第一殺手領頭說道:

“今日是仙塵榜大會,重仙雲集,邊界防守立削弱。仙王之令,未參加仙塵榜的人,不得出傾城山的界線。

以便護守天界,違令者,殺無赦。”

“開什麽玩笑,李狗的話,我蕭炙聽不懂!讓開!”蕭炙雙手叉腰,冷道。

“蕭炙,別忘記尋吩咐的。”上官雪儀擔憂的說著,拍了下蕭炙的肩膀。

“可是,丫頭在的若水村,是蠱的實驗村之一,那場景你見過吧!我必須要去!”蕭炙冷道,心意已決,他怎麽能眼看著石木汐屍骨無存,卻不為所動。

蕭炙拿起蕭,紅光籠罩全身,朱雀蕭隨著星火飛舞,化身朱雀劍。

“讓開!”夕陽與蕭炙的火星耳墜輝映著紅光,他執劍一揮,劍氣橫天一道,逼退了天兵天將幾步。

“殺無赦!”第一殺手冷道。

“啊…”周圍的天兵天將迅速群攻過來,嘶吼著。

“月笙!”上官雪儀示意著花月笙阻止蕭炙。

她拿出玉笛,藍水卷繞,交織成玄武狀的晶笛出騰空而至。

她雙眼泛著藍光,水滴藍色吊墜出現在她的脖頸上。

上官雪儀拿起玄武笛準備鎖定時間,好讓花月笙束縛住蕭炙,然而,花月笙無論對錯,永遠都只會站在蕭炙身後,無條件協助他。

花月笙拿起白虎笙,將上官雪儀和天兵天將們凍結住,讓他們四肢不能動彈。

但由於人數過多,超過了自身負荷,凍結所維持的時間不能太長。花月笙的靈氣過度損耗,他的意識和身軀,也慢慢疲憊了起來。

“月笙,你!”上官雪儀驚訝地說道,見到花月笙搖著頭,註視著蕭炙,她無奈的嘆息著,憂心忡忡,有股不祥的預感。

“謝了,花生,我去去就來,你就在這等我。”蕭炙向以往一樣,笑著對他說這句話。

花月笙聽到後,虛弱地蹲在地上,點了點頭,白虎笙的白光有些衰退。

蕭炙持劍破開了結界。

在他周圍,彩蝶紛飛,包裹著他的軀體,封鎖著他的行動。

蕭炙冷視著拿著玉琵琶的葉紫蝶,對她冷道:“放開!”

“呵,自私的魔界雜種,你不顧大局,我還要顧,休想離開。”

葉紫蝶冷道,霎時,紫霧繚繞,玉琵琶化身青龍,形成紫青色龍鞭。

葉紫蝶持鞭揮向蕭炙,無半點情面。

蕭炙見況,立即將劍懸空,兩指齊揮,朱雀劍分成若幹,圍繞在他的四周回旋,抵抗著葉紫蝶的屢次攻擊。

他冷道:“滾開!我不打女人。”

“是打不過。”

葉紫蝶冷諷著,妖嬈身姿舞擺著,彩蝶聚攏成紫綾,捆綁著蕭炙。

趁著蕭炙無法動彈之際,葉紫蝶將玄武鞭活化成琵琶,彈奏起來,控制著蕭炙的軀體活動。

“放…放開!”蕭炙反抗著不能自主的軀體,艱難的喊著。

他看著琵琶音律形成的紫色細線,鎖止著他的環節,牽制他的氣息,讓他如同提線木偶,任憑葉紫蝶操控。

蕭炙跪在地上,看著朱雀劍也化為玉蕭落在地上,只能用著意念,通過玲瓏玉向著石木汐警示道。

“丫頭,快帶著你家人逃到錦園,從湖走,快離開,有危險,快。蕭炙哥哥一定會趕到的,等著我。”

——次夜,吾願為君謠仙樂。L

☆、一百五十五章:成魔是責,

“嘭”

此時,花月笙的白虎笙逐漸消退,變成玉笙掉在地上,他虛弱地看了一眼蕭炙,手握著玉笙,暈倒在一旁。

晶沫星星點點消散,上官雪儀同天兵天將們都能活動了起來,她看著葉紫蝶控制住了蕭炙,松了口氣。

“雪儀,你帶月笙先下去。”葉紫蝶側身囑咐道,沒有理會蕭炙的怒斥,

在她心理,巴不得趁此機會,將蕭炙處死,好解心頭之恨,報家門慘滅之仇。只是古尚尋一直維護他,反倒冷落了自己,令她對蕭炙更為厭惡。

葉紫蝶隸屬名門正派,乃創世功臣神農之後,對於魔界怨恨幽深,然而當初隨古尚尋學習仙樂時,地位尊高的自己卻被冷遇,那卑微反叛之士卻被眾人稱讚,實在讓她難以咽氣。

由此,她對蕭炙的厭惡日益劇增。

上官雪儀對著葉紫蝶點了點頭,連忙將花月笙扶起,帶他去了後堂。

“多謝紫蝶仙女出手相助!”第一殺手恭敬地道謝著。

“你們死活與我無關。”葉紫蝶冷道。

“是是是。”第一殺手尷尬地點著頭,又對著手下吩咐道:“來人,用捆仙繩把蕭炙綁起來,帶走!”天兵聽令後立即將蕭炙綁了起來,被捆仙繩綁著的蕭炙法力盡管失,他掙紮著,向著綁住他的天兵天將破口大罵。

“走狗們,有種把我放了,我不打得你們變成瘸狗,我就不是蕭炙!”

“啪!”第一殺手一巴掌扇去,冷道:“放了你?你當我傻麽?帶走。”

蕭炙的嘴角流出了血痕,葉紫蝶冷視著。心底暗爽。

“捆仙繩都帶了,李丞相可真是神機妙算…”葉紫蝶諷刺著,上揚嘴角,故意暗示道,“這畢竟是魔界遺孤,萬一這魔氣沒有完全消去……你該怎麽做呢,第一殺手?”

“是。紫蝶仙女提示的是。在下謹遵教誨。來人,打斷他的所有關節,留下一口氣便可。”

葉紫蝶轉身走向中堂。笑聽著蕭炙一聲聲的慘叫。

“在下這先告辭了。”第一殺手對著葉紫蝶恭敬地作揖。

天兵天將們踩踏著蕭炙的各個關節,劈裏啪啦的骨碎聲接踵而至,蕭炙起先因為劇痛嘶吼,

久而久之。天兵天將一批又一批的輪換,蕭炙無力還擊。逐漸意識模糊,天色也灰暗了下來,他瞇著眼,第一殺手踢晃著他的殘軀。用手抓起蕭炙的頭發,見他傷痕累累,氣息奄奄。便吩咐著手下。

“行了行了,留這口氣就夠了。”

他松開手。

蕭炙不得動彈的癱在地上,被天兵天將們擡了起來,那亮起的玲瓏玉恰巧被天兵發現,該天兵便向第一殺手稟告道:“首領,這人身上有塊發光的玉。”

“哦?拿過來瞧瞧。”第一殺手說道。

“是。”

那天兵走過去想拿著蕭炙的玲瓏玉,可是怎麽都拿不下來。

“回…首領,拿,拿不下來。”

“沒用的東西!一個玉都取不下來!”第一殺手一腳踹開了天兵,自己親自去取玉,用盡所有力氣,也是取不下來。

周圍的天兵天劍見第一殺手面紅耳赤,青筋外露,小聲的嘲笑著。

“笑什麽笑,誰在笑,我把他的縫起來!”惱羞成怒的第一殺手,準備毀了玉。

他匯著氣息,抨擊著玉,蕭炙被潰散的掌氣擊退倒地,吐了一口血。玲瓏玉卻恰巧吸收著氣,將石木汐哭喊的畫面呈現在蕭炙腦海中。

蕭炙見到石木汐身處一片血泊之中,驚恐地喊叫,絕望地哭泣,頓時,沒有仙法的他因悲憤,仇恨,體內的靈氣瞬間因為負面情緒被魔氣惡化,強烈充斥著他的身軀,他覺得體內有令人上癮的力量,源源不斷誘導他去使用,去墮落。

他的身軀被火卷風籠罩,周圍的草木連根拔起,玲瓏玉散著火紅的強光,碎骨連接聲消彌在卷起的火風熾烈中,

“怎麽回事!”第一殺手慌張地退後幾步,數名天兵天將被卷進火風裏,慘叫聲連綿不斷,卻被掩蓋。

“蕭炙!”葉紫蝶看著被火燒紅的夜空,咬牙切齒道,立刻蝶化,返回天界,去了仙塵榜請示古尚尋,只因,她想看到古尚尋親手殺了蕭炙。

天搖地動下,火紅之風卷滅了周圍的綠榮,留下的是紛紛炭沫。風塵飛舞間,星火燎原下,蕭炙肌如婉玉,血眸散發致死之氣,猩紅的唇透露著嗜血的鬼魅。

紅艷長衫帶著碾壓眾人的魔氣,赤發飄逸在塵風中,妖嬈之榮滲透著死亡誘惑。

蕭炙冷眼緊逼著第一殺手,手持的朱雀劍比以往更為紅亮,上面混雜著仙魔兩氣,與地面摩擦氣咧咧火花。

“快!上,別給我楞著!”第一殺手慌張地退到天兵天將身後,肆意抓著兩邊的天兵天將扔到蕭炙面前。

蕭炙一直冷視著他,無視著扔過來的數個天兵,當他走過時,這些天兵都成了炭灰。幸存的天兵也都膽怯了起來,自亂陣腳地後退。

“首…首領…還是先撤退,再…”一名天將發抖地向第一殺手說道。

“廢物,這樣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還…還不給我都上了。”第一殺手還沒等天將說完,就扇了他一巴掌,狠狠地說道。

他心想著:就算撤退,回去,任務失敗了也就不能得到這個月的解藥,也是必死無疑,倒不如拼了!

天兵天將互相張望著,議論著:

“橫豎都是死,與其被痛苦毒死,倒不如死在這來的痛快!”

“是啊!”

“兄弟們,上啊!”

萬名天兵天將鼓起士氣,悲壯直沖。

蕭炙在人湧間迅速穿梭,紅色劍影舞亂其間,飄渺不定的身軀被血濺漣漣,朱雀劍散為千影,亂刺揮動,他猩紅的血眸發著晶亮的光。

霎時間,蕭炙停在了第一殺手面前,身後的天兵天將全部倒地,血染著他俊秀鬼魅的臉龐,他舔著嘴唇,冷視著第一殺手。

“救…救命…”第一殺手只覺得全身乏力,大腦一片空白,腳軟倒地。

蕭炙將朱雀劍騰空,分為數個,冷劍直穿第一殺手關節,

“啊…”

第一殺手慘叫著,癱在了地上,看著無數劍影一寸一寸的剝削著他的肉,淩遲之痛,讓人難以仍受,最後命喪於此。

蕭炙冷視著周圍屍骸片片,血漫猩天,他握著自己的玉,騰空而起,向著若水村飛去時,

白金之箭直穿,蕭炙插肩而過,正被天羅地網所包裹,不能動彈。

——次夜,吾願為君謠仙樂。L

☆、一百五十六章:厄運是幸。

蕭炙冷眼欲火,所視之處全被魔火所燃,援兵數名被焚燒為炭灰。烏煙彌漫之後,上仙後羿從中而出,帶領萬名射手來襲。

後羿舉手示意,射手各就各位,劍拔弩張。瞬間,萬箭齊發,箭如雨下且密不透風,颼颼直射蕭炙要害。

蕭炙爆棚魔氣將天羅地網化為粉末。在朱雀劍護體之下,他急速穿梭在箭雨之中。可是由於冷箭的數量過多,便大幅牽制了他的行動。

後羿趁機拿出射日神弓,一箭正中蕭炙心臟,神力浩蕩,周圍震蕩之音連綿。

蕭炙被箭命中之後,嘴角流出了鮮血,白皙的胸膛處也滲透著鮮紅,還散著黑紅的氣息。

慢慢地,他覺得身體越來越沈重,他的視野只能裝下那一直發光的剜心石,而嘴裏只留著最後一聲“丫頭”。他的意識只停留在千年古樹下,便閉眼掉落萬丈深淵。

與此同時,在若水村中,

漁夫拉纖的吆喝,寥寥飄渺的輕煙,從大家小戶的煙囪上遺漏。

一個大戶人家裏空空蕩蕩,無論石木汐如何敲門,如何吶喊,依舊沒有回應。

石木汐失落地坐在林景月家門前的石頭階上,惆悵氣氛不合年齡的附在她身上,她哀愁地看著娘親為她做的生辰禮袍,下午一直彌漫在她心扉的合家歡悅,悄無蹤影。

在她渾然失色的眸子裏,印著紅色長袍,上面錯落有致地繡著桃花,還有著銀絲邊紛紛繞的領,藍繩圈疊疊編的扣和錦紗飄飄然的綾。

“今天可是我生辰呀。月兒還和娘親說好了,她有一份大禮給我,但是,怎麽沒人應呢….”石木汐自言自語地呢喃著,又一驚“難道說…”

她想到了娘親曾跟她說過,林景月過些日子可能要去京城了,那比鎮上還要繁華的地方。

可是石木汐堅信著。林景月是絕對不會同意在她生辰這天走了。她還要陪她過生辰之禮呢。

每年都是如此的,絕不失約。

石木汐慌慌忙忙地跑到了渡口,詢問著正在準備回家的漁夫。可是大夥都搖搖,頭表示沒有見到。

李大娘見到石木汐,就順道過來打了個招呼,還將一點剩下的糕點。塞到了石木汐的手上。

“呀,小水比早上還要漂亮了啊。看這應該是生辰禮服吧。生辰快樂啊,這點是李大娘的心意,你不介意就收下吧。”

“哪的話啊,李大娘真好”。石木汐滿懷感激地接了過來,“對了,您有沒有見著月兒啊。我去她家找他都沒人應。”石木汐擔心急了,看這天色也慢慢暗沈了下來。

“這啊…”李大娘有些猶豫。將粗糙的手輕輕放在石木汐的手上,拍了拍說著:“見是見到了,月兒還說著。自己為你弄到了一份大禮,但還沒說幾句話,她娘就拉著她匆匆地走了。”

李大娘嘆著氣搖了搖頭,帶點哀怨說道:“咱們這村。幾乎都要被遺忘了。村長據說要進京為官,如此大好機會。他怎麽會放棄,但又不好意思向村民交代,想必是偷偷的從錦園湖。渡船走了。”

石木汐覺得心在蜷縮著,就像將酸梅吞進了心裏,隨著酸味的蔓延,一點一絲的酸痛著心臟。

她能感覺得到,林景月的心也在一樣地掙紮著,憑她的脾氣,肯定會被五花大綁這去。

只是石木汐不能明白,為什麽今早的時候,林景月沒有提出,

“小水,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別耽誤了生辰之禮。”

李大娘摸了摸石木汐的頭發,含著安慰的情愫摸著,便擔著兩框竹籃走了。

石木汐沒有作出回應,身體搖搖晃晃,眼神空洞,漫不經心的向家走去。

她還在想,為什麽林景月走得這麽匆忙,匆忙地連一面都不能見。

她想著李大娘說的“還沒說幾句話,她娘就拉著她匆匆地走了”,這句話讓她感到不安,林景月說不定是被強制帶走的,而且是毫無預兆之下。

“小水,小水,你在幹什麽呢,趕緊過來,飯餐都上了。”石木汐的娘妻在門口伸著手,拿著手絹招呼著。

石木汐向娘親點了點頭,她的娘親先進去張羅著丫鬟們,留著石木汐獨自站在門口。

她對著藍黑的夜空望著,少許稀星被灰色的雲霧來回遮掩,挨家挨戶也都亮起了燈籠,點起了油燈。炊煙已經不見了,但原本遙遙遠飛的柒燕,似乎正往著村子棲息。

石木汐握著自己帶著的玲瓏玉,內心忐忑不安,感到一股冷意。石木汐默念著:水神娘娘,今天可是小水的生辰啊,願一切安好。

念完後,便鼓勵自己振作起來,不能辜負了爹娘的一片苦心。

至少,要裝作高興的樣子,過完生辰,這樣林景月也不會擔憂。

於是她面貌春意帶歡樂之氣,步伐輕瑩帶喜悅之感,強加幸福,強顏歡笑,吃著翅香鮮肉,喝著銀耳棗香,嘬著杏花饞酒,與家人嘮嗑家常,談笑風生。

“唉,小水,月兒呢。”石木汐的娘親問著,“往年她不都會來的麽,這還給她準備了禮物呢。”

石木汐感覺心被刺了一下,咬著木筷笑著,拿起自己的剜心石對著娘親說道:

“我去了她家了,她給了我這個作為生辰禮物,好像家裏出了點事不方便來了。”

“讓我看看這玉石。”石木汐的父親好奇地看著,覺得這玉的光澤非比尋常。

石木汐正把剜心石取下來時,剜心石亮了起來。她攥在手裏,有些尷尬地對著父親說:“父親我去下房間拿個東西,等下把玉給您看。”

她慌慌身子,內心抨動著,跑到了房間,打開了影像。

“丫頭。快帶著你家人逃到錦園,從湖走,快離開,有危險,快。蕭炙哥哥一定會趕到的,等著我。”

影像裏只有蕭炙的聲音,一片漆黑。石木汐震了一下。突然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呀~呀!嘭!”

幾只烏鴉撞著石木汐閨房的布窗,她抓著剜心石趕緊沖出去,望著滿天的昏鴉喪心病狂的叫著。交錯在她的眼前亂竄。

她用手臂揮著,跑到了中堂,關上了門。幾十只烏鴉沖擊著門砰砰砰的作響,著了迷似得想進來享用它們的潰肉。

石木汐一看飯桌上的場景。丫鬟們,仆人們紛紛倒地。都和她的娘親一樣。石木汐睜著眼,咽喉像被那些烏鴉啄去了一般,發不出聲,恐懼害怕塞滿了她的心。她感覺自己全身麻痹了一般動彈不得,腳軟地趴在了地上。

她的內心在滴血,在哭。在抽搐,她摸摸自己的臉。沒有淚水,她的恐懼已經鎖緊了她的淚腺,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她遠遠的望著躺在餐桌上的娘親睜著眼,七竅留著黑色的血水,而她的父親抽搐著身體,

“嘭”的一聲倒了在地,艱難的擡起頭,

“快…快…”石木汐的爹爹口吐著白沫,全身痙攣,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她快點離開。

石木汐看見還一息尚存的爹爹,一根緊繃的神經斷開了一般,她大哭著,跑了過去,抓住了她爹爹擡起的手,哭著說:

“爹爹,爹爹,你怎麽了,嗚嗚嗚….這是怎麽回事…爹爹,”只見爹爹最後對著她無聲地說著一個“走”的口型,便永遠閉上了眼。

她又推了推她的娘親,“娘,娘,你快醒醒,別嚇小水了。”

石木汐思緒混亂著,十歲的她根本無法承受這些事,更別說下一步該怎麽做了。她的爹爹和娘親沒有任何動靜了,石木汐哭著,心喊著水神娘娘快來救救小水,快來救救爹爹,救救娘親。

石木汐握著剜心石,想起了蕭炙,對著玲瓏玉喊著

“蕭炙哥哥,嗚嗚嗚…爹爹和娘親生病了,全都生病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外面還有好多烏鴉…快來救救小水,蕭炙哥哥。”

可是不管她怎麽喊,玉也沒有回應,這時匯聚的烏鴉快要將門沖破,石木汐害怕的躲在桌子底下,閉上眼,

希望自己再睜開時,一切就恢覆正常了,她就可以見到那個溫柔的娘親,慈愛的爹爹,歡樂的月兒,春風依蕩,陶柳飄揚,蝶舞花飛,香草依存,琴音杳杳,連綿不絕。

可現實裏,自己的耳畔只有烏鴉抨擊門的聲音,

“嘣吱”

門裂開了,成群的烏鴉像一陣黑風般席卷而來,嘰嘰喳喳中還帶有肉裂血崩的微小聲音,餐桌顫顫巍巍地晃動著,嘣的倒下了,石木汐蜷曲著,低著頭,捂著耳朵不敢看。

她的身體發著微微的白光,使得烏鴉不能靠近她,血腥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屋子,不一會兒這些邪惡渾濁的東西全散了出去。

過了良久,一片寂靜,石木汐慢慢睜開眼,

“啊…..”發現自己全身沾滿了血,周圍散落著不少黑色的羽毛,連根骨頭都沒有找到。

她趕緊跑了出去,夜黑風高蕭蕭瑟瑟,潦倒之色,冷月輝光,刺骨風揮之,搖曳吱吱的門拍敲,除了一連串的血腥味,再也聞不到別的。

她在街上顛簸著,游蕩著希望能找到想她一樣的幸存者,可以一切都是徒勞。她停了下來,蹲著歇歇,又起來繼續挨家挨戶地找著。

終於,她發現了幾個人的身影。石木汐仿佛抓到了救命草一樣,跑了過去,對他們招著手喊著:“餵,餵,你們還好麽。”

那幾個人發現活著的石木汐,趕緊跑了過來,當他們快要靠近時,通過了左邊的一個巷口,石木汐眼睛睜大,瞳孔緊縮,馬上往回跑,向錦園跑去。

她看到了那些穿著黑袍子帶著面具的人,在他們的肩上停留著吃了她家人的烏鴉,

“別讓她跑了!幸存者活捉。”穿黑袍的領頭說著

“是!少護法。”幾個人一同回答著,就開始追蹤石木汐。

石木汐是在文藝熏陶下成長的女孩,娘親教她繪畫,爹爹給他帶書,她曾與林景月一起女扮男裝去私塾上課,索性教課的老秀才天性善良,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了學一點點醫術,她還幫游醫秦元鵲跑腿,並在跑腿的過程中學會了騎馬,想要幫助體質偏弱的娘親調息養生。

面對幾個會武功的人,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她握著剜心石,為了躲著他們不停地在巷子裏亂竄,她第一次覺得夜晚如此的黑暗,去錦園的路如此遙遠,那歷歷在目的血腥場面容不得她再去思考,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想盡一切辦法逃跑,逃到錦園,那裏,有她的仙樂游俠,有她的蕭炙哥哥。

最後,她跑進了馬棚裏,索性馬還活著,她摸了摸馬,讓馬熟悉熟悉她的氣味,發現那幾個人快要到馬棚了。

她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把裏面裝滿了稻草,再用袖子繞城一圈,系在馬脖子上。取下自己的木簪,戳了一下馬的屁股,馬立即沖了出去。

“在那!快追!”黑袍子等人,迅速追了過去,在黑夜中他們不能看清,只是看見馬背上有個類似人樣的身影,就認為是她了。

石木汐等著他們都離開了,自己在小心翼翼的將馬牽出去,騎了上來。

“駕!”她快馬鞭策,向著錦園前行,剛一出巷子口,其中一位穿黑袍的人站在她面前,

“喲,不僅是個女孩,還是個有心計的女孩。”

石木汐聽著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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