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需要出門活動活動了, 先生, 你都快得上焦慮癥了。”

湯姆對托尼說這句話的時候，托尼還在調整自己的推進器。湯姆從前見到的都是成品戰甲，而且技術遠比如今高超，而現在湯姆兩次有幸見到了戰甲最初的模樣——沒有騷包的金紅塗漆, 也沒有嚴絲合縫的盔甲, 現在的戰甲只是包裹在托尼小腿和腳上的簡陋機器，推進器安裝在腳底, 能讓托尼飛行。

“家裏這麽大, 我都可以穿著戰甲飛一大圈，完全足以‘活動’。”托尼回答，“賈維斯，讓我們從簡單的開始, 百分之十軸向符合承受力, 準備——”

“我覺得百分之十有點多了，最多百分之二。”湯姆一邊吃著托尼家裏的高價零食, 一邊說。

托尼瞥了他一眼，心想誰要你一個連物理都沒學過的古早魔法界人士指點……“準備！三，二, 一, 啟動！”

砰的一聲, 托尼整個人倒飛出去, 頭朝下被拍在了墻上。

湯姆把腦袋湊近正在錄像的攝像機，大聲配音道：“精彩絕倫！”

不遠處托尼虛弱地回應：“閉嘴……”

湯姆走了過去, 準備把托尼拉起來：“告訴過你了要把承受力調低一點。”一邊說一邊朝托尼伸手，托尼抓住湯姆的手，湯姆用力一拉，沒料到不但沒扯動，反而自己一個沒站穩，撲到了托尼懷裏。

“你大概是想用體重謀殺我吧，史密斯先生。”托尼特意把重音放在了“史密斯”上。

“不是故意的。”湯姆按著托尼爬起來，一爪子拍上托尼的胸口，壓的托尼又是一聲悶哼。

湯姆穿著的襯衣滑下一個角，露出了別在褲腰上的魔杖頭。托尼順勢捏住它抽出來，問：“為什麽你這麽喜歡這個‘紀念品’？走到哪裏都要帶著？”

“那是我的護身符。”湯姆一本正經，“沒有它，我就會遭遇厄運。”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能迷信。”托尼一邊爬起來，一邊說，“你猜怎麽著，我覺得我突然又想出去兜兜風了。”

“哦。”湯姆點點頭，“去吧，一路順風，先生。”

托尼看著他。

湯姆禮貌地回視。

直到托尼忍無可忍，主動開口：“你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保鏢，你應該和我一起去。”

“去哪？開著跑車去峽谷跑步？”

“成人娛樂，賭博，酒，再來幾個漂亮女孩——”托尼若無其事地時不時瞥一眼湯姆，果然看到湯姆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也許我們還該帶個醫生過去。”隨即湯姆的表情便正常起來，回答。

“醫生？防止我隨時猝死？”

“不，防止你隨時得病。”

————————

“托尼·斯塔克！”

托尼一進入賭場大門，到處都響起了呼喚他名字的聲音，大多是女孩——當然。

“你康覆了嗎？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斯塔克工業真的關閉了武器部門？”

“旁邊這個小帥哥是誰？弟弟？私生子？”

“不是私生子，當然不是。湯姆，我教你玩——”托尼匆忙地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往身邊拉了一把，準備帶湯姆見識見識成年人的娛樂方式，沒想到一拉之下，拉了個空。

托尼疑惑地轉頭，正看到湯姆被兩個身材超棒的姑娘拉著走向了一群人圍著的桌子。

“你玩過嗎？很簡單的，三個骰子，比大小，最大的就贏，他們押的錢都是你的。”金發姑娘瓦妮莎挽著湯姆的一條胳膊，兩人親親密密地湊在桌子一側。

“我沒玩過，你先給我演示演示，我看兩局再玩。”湯姆朝瓦妮莎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當然，小帥哥。”瓦妮莎被湯姆迷得七葷八素，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

托尼撥開身邊的女孩們，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一屁股扛開……不，是紳士地推開了瓦妮莎。

“我來。”托尼挽起兩只袖子，招了招手，身後的服務員把手中的托盤放在托尼身邊，托盤上裝滿了籌碼。

托尼瞥了湯姆一眼。

湯姆眨了眨眼睛，領會到了什麽，配合地感嘆：“哇，這麽多籌碼，你想押多少，先生，全部嗎？”

“得給你留一些。”托尼抓了一把籌碼，放在自己面前，再拿起自己的骰筒，搖了起來。

湯姆雙手環胸，瓦妮莎又繞到他另一邊，半個身子攀在他肩膀上，沒骨頭似的。

湯姆微微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麽，只是若無其事地朝托尼身邊挪了挪。

上次跟著托尼來賭場的時候，托尼也許是喝大了興奮，搖骰子的動作天花亂墜，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搖下來，這次倒是沈穩很多，他穩重地搖著骰子，穩重地聽著盒子裏的聲響，穩重地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扣。

接著對湯姆說：“來，吹口氣。”

湯姆：“……”

難道要他撅著屁股趴在桌子上沖骰子吹氣嗎？這也太丟人了吧。

於是湯姆拍了拍瓦妮莎的肩膀：“你來吹。”

瓦妮莎朝他眨了眨眼，彎腰下去，豐胸細腰在單薄衣料下凸出了美好的曲線，托尼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過去。

盯著人家吹完骰子，托尼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朝身旁瞥了一眼，果然看到湯姆正瞪著自己，然而眼神剛一接觸，湯姆就自然地移開了眼神轉過頭，反而對瓦妮莎露出微笑。

托尼訕訕地揭開骰子筒，兩個四，一個六。

接下來的兩個人分別亮出自己的骰子，都沒有托尼的點數大。托尼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然而湯姆沖他的側臉翻了翻眼睛，暗地裏打了個響指，剩下的那個人一亮出骰子，三個六頓時閃瞎了托尼的眼睛。

原本滿臉都是志在必得，這下托尼一下把臉拉長了，不服氣地一把抄起骰子們：“再來。”

接下來的幾把，托尼仿佛是出門前手摸到屎了一樣，臭的不能自持，自己骰出來兩個三一個四，另外三個齊齊的十點以上，自己骰出來兩個五一個六，人家又有骰出三個六的，托尼忍不住想檢查對方是不是偷偷把骰子換成了六個面都是六的來作弊，很快，托尼身邊的籌碼只剩下了一小把，可憐兮兮的。

“再輸下去底褲都要當在這裏了，先生。”湯姆嘲笑著把他推開，“我來。”

托尼給他讓開位置，因為輸的太過丟臉，忍不住硬邦邦地說：“就靠你贏回我的斯塔克工業了，湯姆。”

湯姆隨意地搖了兩下骰子筒，就把筒往桌面上一放，其他三個人還在天花亂墜地搖，他就搶先亮出了自己的筒。

一溜三四五，實在不是什麽有把握的點數，周圍一片噓聲，托尼反口安慰道：“沒關系，我的錢夠你輸，隨便玩。”

湯姆笑而不語。

片刻後，另外三人揭開骰子筒，一水兒的三個一，三個二，三個三，搖出三四五的湯姆反而成了最大的贏家，原來輸的籌碼全都拿了回來，頓時籌碼又在托尼面前堆成了小山。

托尼深吸口氣，忍耐住了舉報無良魔法師作弊騙錢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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