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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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蓋勒特卻並不願意離開, 說。
“沒有什麽“談談”的必要。”阿不思搖搖頭, 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怒火。
平時巧舌如簧的嘴這會兒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見蓋勒特不說話，阿不思深吸口氣，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路, 拐角處一回頭, 就看見身後綴了個若無其事的金發小尾巴。
蓋勒特跟著阿不思一直跟到了他的辦公室。阿不思看了他一眼，沒阻攔他, 而是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些粉末。
是飛路粉。他要去哪兒？
阿不思走進壁爐, 壁爐裏的火焰變成了綠色，阿不思站在裏邊，卻遲遲沒有念出自己的目的地。
他似乎遲疑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 最終他還是對蓋勒特說：“你可以跟我一起來。”
接著他清晰地喊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蓋勒特的臉色一變。
阿不思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這裏了，自從阿不福思也離開家之後, 這裏就再也沒有讓他回來的理由了。墻上還掛著阿莉安娜的畫像，畫像沖他微笑，招了招手, 阿不思僵硬著雙手, 不知作何回應。
阿莉安娜很少說話, 阿不思在她的畫像前站了片刻, 兩個人只是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阿不思環顧四周, 這座房子和他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差別，到處都是破壞過的痕跡，這是那天三個男人在這裏打鬥留下的紀念，現在看來，蓋勒特很有可能使用了黑魔法，墻上的那些魔法痕跡根本消除不掉。
阿不思在這裏站了有一段時間，直到他覺得蓋勒特根本不會過來了，這個時候壁爐裏再次亮起了火光，蓋勒特從裏邊走了出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墻上的阿莉安娜。
時隔這麽多年，他還以為當年不管多強烈的情緒都會平淡下來，但是註視著阿莉安娜臉頰的時候，他仍然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其實阿不思的小妹妹非常喜歡他，總是給這個好看哥哥自己親手做的小餅幹什麽的，要是她現在還活著，沒準也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蓋勒特曾經用“她是個默默然，本身就不可能活過十二歲”來麻痹自己，但是真正回到這裏的這一刻，他發現這樣的自我安慰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是他失控了，他害死了愛人的妹妹，所以他倉皇而逃，阿不思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為什麽還要回來？為了一個孩子？你自己也不會相信你有那麽好心。”阿不思說話了，在蓋勒特回答之前，他又說，“更別說什麽是為了見我。”
蓋勒特明智地沒有提自己原本來英國的目的，還有有關阿瑞斯的一切。他避開了這個問題，說：“我很抱歉，當年……”
阿不思靜靜地看著他，等著蓋勒特對於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拋下自己離開有什麽解釋。
這個騙子，只是會說花言巧語而已，發現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幹脆利落地離開，他不會原諒他的。
“我只是沒法面對你。”蓋勒特的表情誠懇，阿不思卻不願相信他會有多少真心在裏邊。
提起過去對他們兩個來說都很艱難，蓋勒特磕磕絆絆道：“我傷害了你，我是……我是害怕了。”他挫敗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發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最終，他嘆了口氣，垂著眼睛：“一切都完了，是嗎？”
“當然一切都完了。”阿不思搖了搖頭，“不止是那些可笑的……還有什麽不可戰勝的死亡征服者，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麻瓜對我家庭的傷害……去實現你的理想吧，去折磨麻瓜，去統治他們，但是你永遠不會成功的，因為你只是一個殘忍的人。”
“我不是只是利用你。”蓋勒特無力地回答，“也許我曾經有那樣的念頭，但是當我離開之後才……”
“I love you，Albus.”
————————
“你得清除掉他們的記憶，我總共只接觸過這麽幾個人，而且除了戴安娜，其他人對我的記憶只有不到一個星期，這應該很簡單。”
“但是戴安娜是神，鄧布利多和蓋勒特都是很強大的巫師，消除他們的記憶真的很困難——”
“再強大的神或者巫師對你來說不都是一堆數據嗎？”在上個世界對電腦和編程也有了一些了解的湯姆打斷他，“你就浪費點你的時間吧，成天沒事只待在我腦子裏吃吃睡睡，真怕你把自己吃肥到根本出不去。”
納吉尼：“……你這麽說可真惡心。”
不管怎麽說，在湯姆的堅持下，納吉尼不得不費心思消除這些人對湯姆的記憶，離開返校日世界的時候不需要消除記憶，來神奇女俠世界的時候又投機取巧地把湯姆直接放在了天堂島上，也不用給誰增加記憶。
所以業務生疏的納吉尼可真是費了不少勁。
布朗恩夫人宣布湯姆可以離開霍格沃茨、不用再喝那些難喝的魔藥之後，不準備再回天堂島的戴安娜和湯姆一起住在了斯蒂夫家。這天中午，斯蒂夫帶戴安娜和湯姆到了一家餐廳吃飯。
斯蒂夫餵給了戴安娜一口小蛋糕，戴安娜剛把它含進嘴裏，就露出了極其陶醉的表情，順手拉住路過的服務生，十分誠摯：“你們的廚師應該為它驕傲，這太美味了——”
迎著服務生莫名其妙的表情，湯姆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斯蒂夫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斯蒂夫不斷地給戴安娜餵各種覺得她會喜歡吃的東西，戴安娜又不停地把自己也覺得好吃的又餵給湯姆，很快湯姆的盤子裏就堆滿了食物，遠遠超出他的飯量，弄得他哭笑不得。
“是時候了，湯姆，找個借口離開一下，我就可以按下‘刪除’了。”納吉尼的聲音響了起來，湯姆屁股還是沒動窩。
“斯蒂夫，我建議你註意保養，要不在戴安娜找到讓你永生的方法之前你看起來就要比她老個十幾二十歲了。”湯姆壞笑著對斯蒂夫說。
斯蒂夫的臉紅了起來：“嘿，小孩子不要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戴安娜，我想去廁所。”湯姆轉而對戴安娜說。
“我帶你去？”戴安娜一邊擦嘴一邊站了起來，湯姆連忙阻止：“我知道廁所在哪裏，自己去就可以了。”
戴安娜點了點頭，還沒坐回去，突然被湯姆抱了一下。
湯姆很少主動做出親密的動作，戴安娜不禁有些驚喜，回摟住湯姆，揉了揉他梳理整齊的黑發：“快去吧sweetheart，我們就在這兒等你。”
湯姆朝戴安娜笑了笑：“再見，戴安娜。”
他走向了廁所的方向，消失在拐角之後。戴安娜一直盯著湯姆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後，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心裏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怎麽了？只是和斯蒂夫出來吃個飯……
斯蒂夫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戴安娜側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還擺著一個盤子，盤子裏堆滿了食物。
“為什麽我們會把這麽多吃的放在這個沒人用的盤子裏？”戴安娜困惑地看向斯蒂夫，斯蒂夫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把盤子端到兩個人中間：“也許是好吃的留著最後吃……戴安娜，你怎麽哭了？”
“我？”戴安娜一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濕潤的水漬。
有個十歲左右的黑發小男孩從他們的桌子旁經過，戴安娜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麽。
————————
“這是我弟弟，湯姆，長得好看吧，雖然和洛基有點像，但是和我一樣孔武有力英明神武。”托爾笑瞇瞇地牽著湯姆的小手，和一眾好友顯擺道，“你們有這樣好看的弟弟嗎？瞧他的小臉蛋，想不想捏捏？湯姆，叫聲哥哥姐姐來聽聽？”
湯姆白嫩柔軟的臉蛋上沒有表情，聽了托爾的話，乖巧且軟糯道：“哥哥好，姐姐好。”
一眾活了幾百一千多歲的、但是在阿斯加德神域中尚且只是青少年的獨生子女們紛紛熱情響應：“太可愛了！湯姆你好呀，我叫艾米爾……”
湯姆嘴角抽了抽，眼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孩就要把罪惡的爪子伸過來捏自己的臉，身體突然一輕，視線陡然拔高了。
他被托爾抱在了懷裏，剛才還得意洋洋一臉笑容的年輕雷神這會兒板著個臉，訓斥道：“跟你們客氣客氣你們真就想捏？我弟弟是你們隨便就能捏的？”
湯姆翻了個白眼，對弟控鄙視之。
他剛剛睡醒就被托爾抱過來和朋友們顯擺，到現在還有點反應遲鈍——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麻煩。
從神奇女俠的世界離開之後，他再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少說有三米寬、被子床單什麽的都是金燦燦顏色的床上。
他茫然地坐了起來，還沒理清思緒、弄明白自己是在哪兒，房間門就砰地一聲被一個壯漢撞開，壯漢雖然塊頭大，但是身體輕盈，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沖到湯姆床邊，一把把湯姆抱起，興奮道：“小湯姆醒啦？走，我帶你去見見客人。”
湯姆呆了三秒。
壯漢見湯姆反應遲鈍，一臉呆樣，可愛的要命，他樂呵呵地親了湯姆的臉蛋一口。
被對方拉碴的胡子刺的臉上發痛，湯姆終於清醒了不少，意識到自己被納吉尼帶到了新的世界。
湯姆不再動作，乖乖地趴在托爾懷裏，直到對方把自己帶到室外一片小廣場上，這裏已經聚集了幾個少年少女，托爾剛一把湯姆從懷裏放下來，那些人就圍了過來。
托爾抓住機會，立即開始炫弟。
湯姆聽著這些人的對話，結合之前納吉尼告訴過自己的一些事情，把這個世界的情況猜了個大概。
阿斯加德神域相當於巫師們居住的地球外的另一個星球，奧丁作為阿斯加德神父，早年到處討伐、戰功顯赫，在地球上也留下過他們的傳說，地球人把他們稱之為神。
只是知道這些還太少了，湯姆覺得自己有必要跑去找點書來查查。
然而托爾的胳膊攬著他，跟鐵做的似的，湯姆掙了掙，托爾一點反應都沒有。
恐怕對他來說，湯姆這點小掙紮就和蚊子腿撓撓似的，根本感覺不到。
一計不成，湯姆幹脆豁出去自己六十多歲的老臉不要了，軟著聲音道：“哥哥，我困，想回去睡覺。”
托爾臉色一變，朝那群嘰嘰喳喳的少年少女們吼道：“都閉嘴！我弟弟要睡覺。”
剛剛還嘈雜一片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湯姆：“……”
“睡吧，弟弟。”托爾低頭，和顏悅色的，把湯姆抱到自己的腿上，“地上涼，哥抱著你睡。”
湯姆：“……”
黑魔王哪兒受得了這種屈辱，黑魔王怒火萬丈，黑魔王大開殺戒……黑魔王老老實實在托爾懷裏閉上了眼睛。
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他現在只有十歲的身體，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童，自然拿現在已經活了一千五百多歲的雷神托爾毫無辦法，還是乖乖的待人家懷裏好了。
剛剛閉上眼睛，納吉尼終於說話了。
“湯姆……我要累死了Q_Q”
湯姆無情道：“別裝可憐了，你不就是給他們加了點記憶嗎。”
而且這個廢物還是沒能把自己的年齡恢覆，頂著十歲的殼子，成了這個傻大個弟控的弟弟，他真的真的不想待在一個男人懷裏睡覺。
就算戴安娜也不會非要抱著他睡好麽！
湯姆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非常想念親愛的戴安娜了。
沒能賣可憐賣成功，納吉尼只得開始辦正事：先給湯姆詳細地科普這個世界。
“現在你身處阿斯加德神域，是奧丁的兒子。奧丁有四個孩子，在你之前，有大公主海拉，二公主托爾，和三公主洛基。”
“所以我是大皇子？”湯姆不由得好奇起來，但是剛剛那個稱呼自己弟弟的明顯是個男人，這個奧丁除了自己之外卻只有女兒，難道他不是奧丁的孩子？“那我是不是能接管阿斯加德，既然我是唯一的皇子？”
“不，你是四公主。”納吉尼冷酷地回答。
湯姆：“……”
如果不是自己身邊還有人，他就要低頭扒了褲子看自己的小丁丁還在不在了！
萬惡的納吉尼！竟然把他弄成了女孩？
……但是不對啊，托爾不是稱呼他為弟弟嗎？
納吉尼欣賞了片刻湯姆慌亂的樣子：“我開玩笑的，其實奧丁的孩子是大公主海拉，大皇子托爾，二皇子洛基，和你。”
湯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了逗湯姆，納吉尼簡直心情大好，“過段時間托爾會因為犯錯被奧丁罰進地球，洛基則會趁這個機會搞事，之後他會離開阿斯加德，進入宇宙中，你跟上他，才有機會找到靈魂寶石，修補你的靈魂。”
“我的靈魂……”湯姆微曲手指，感覺到身體裏的魔力在緩緩流動，魔杖被他貼身放在袖子裏藏著，手指上似乎還有某個冰涼柔軟的小東西。
“細細？你把它也帶來了？”
“對，但是你們現在不能說話，托爾是懂蛇語的。”納吉尼說，“這小家夥蠻可愛的，就把它帶來了。另外，你可以感受感受你的身體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湯姆皺了皺眉頭，沈下心，按照納吉尼說的，感受他現在的不尋常之處。
片刻後，本來抱著湯姆在和旁邊的人小聲聊天的托爾，突然感覺懷裏一輕，湯姆整個人慢慢飄了起來。
湯姆猛地睜開眼睛，又砸回了托爾懷裏。
托爾嚇了一跳，問：“怎麽突然飛起來了，還沒掌握好嗎？”
湯姆搖了搖頭，坐起身子，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別的表情。
他在這個世界裏……能飛！
而且不需要依靠魔法！
一幫子少男少女都好奇地盯著湯姆，見他朝自己看過來，也沒有回避的意思，而是大大方方朝湯姆咧嘴笑笑。
湯姆從托爾腿上爬下來，問：“你有鏡子嗎？我想照照鏡子。”
雖然不知道怎麽自己的弟弟睡了一覺醒來就變臭美了，不過弟控托爾當然會滿足對方的任何要求，當即對一個少年道：“你，去找個鏡子。”
沒一會兒，鏡子就送到了，不過拿著鏡子來的不是那個少年，而是另外一個黑發的綠衣男人，看起來比托爾年輕一些，他們兩個都是一頭卷曲的披肩長發，相比托爾的健壯和二，這個男人更為纖細，看起來氣質陰郁一些。他穿的衣服明顯和那群少年少女不是一個檔次的，大約就是納吉尼所說的二皇子洛基？
湯姆好像明白了，為什麽系統要管洛基和托爾叫公主。
洛基拿著半人高的鏡子走了過來，丟到湯姆腳下，冷淡道：“老哥，老弟，都在啊？”
路過湯姆的時候，他順手彈了湯姆一個腦瓜崩。
湯姆：“……”
沒有管洛基，湯姆扶起鏡子看了看，和離開戴安娜的時候樣子差不多，只不過頭發長長了不少。身上穿的衣服和兩個哥哥一個風格，只不過是黑色的，沒有鎧甲，只有柔軟的布料。
這時，湯姆聽到洛基對托爾道：“我給你找到了一條你最喜歡的蛇，哥哥。”
“蛇？你不是又想故技重施吧？”托爾的聲音充滿了警惕，明明都是弟弟，他對自己和對洛基的態度完全不同，湯姆好奇地轉頭看過去。
洛基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甜蜜的”微笑：“同樣的招數我會用兩次嗎？當然不會了，而且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呢。”
托爾半信半疑地從洛基手中接過那條身上帶著環形條紋的蛇，三角頭，那是一條毒蛇。
毒蛇溫順地爬上托爾的肩膀，朝托爾的臉吐著蛇信子。托爾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正想和洛基說一聲“謝謝”，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重。
原本站在托爾面前的洛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整個身體重量把托爾壓在地上的洛基——他囂張地狂笑著，迎著一群阿斯加德人驚悚的目光把一把小刀捅進了托爾的腰：“Surprise！”
湯姆：“……捅腎小公主。”
“你說什麽？”洛基看向湯姆，一臉猙獰。
在洛基來得及把捅托爾的小刀□□再給自己一刀之前，湯姆麻溜地跑遠了。
湯姆在阿斯加德游蕩了一會兒，這裏的景色非常別致，僅神殿都超乎想象的大，湯姆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神殿的邊緣。
他低頭看去，自己仿佛身在懸崖邊，身處足足幾百米的空中，下方則是海水——或者什麽這個星球上的水源——阿斯加德神殿就建在高空中，從這裏摔下去，起碼雷神是死不了，但是自己這小身板……
湯姆無意識地兩手用力捏著欄桿，朝下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欄桿上被自己捏出來兩個手印。
湯姆：“……？”
“這是怎麽回事兒，納吉尼？”湯姆翻來覆去地看自己的手，問。
“這個世界的普遍武力值太高，我給你調了調你的身體數據。”納吉尼說，“托爾能放電，洛基幻術用的好，你總不能輸給他們，所以我給你加了會飛的技能，也更符合阿斯加德小王子的身份。在他們這裏，魔法和科學是同一種東西——餵餵餵！別激動啊！你還沒掌握好呢！”
——納吉尼啰啰嗦嗦還沒解釋完，湯姆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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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談談”的必要。”阿不思搖搖頭, 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怒火。
平時巧舌如簧的嘴這會兒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見蓋勒特不說話，阿不思深吸口氣，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路, 拐角處一回頭, 就看見身後綴了個若無其事的金發小尾巴。
蓋勒特跟著阿不思一直跟到了他的辦公室。阿不思看了他一眼，沒阻攔他, 而是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些粉末。
是飛路粉。他要去哪兒？
阿不思走進壁爐, 壁爐裏的火焰變成了綠色，阿不思站在裏邊，卻遲遲沒有念出自己的目的地。
他似乎遲疑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 最終他還是對蓋勒特說：“你可以跟我一起來。”
接著他清晰地喊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蓋勒特的臉色一變。
阿不思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這裏了，自從阿不福思也離開家之後, 這裏就再也沒有讓他回來的理由了。墻上還掛著阿莉安娜的畫像，畫像沖他微笑，招了招手, 阿不思僵硬著雙手, 不知作何回應。
阿莉安娜很少說話, 阿不思在她的畫像前站了片刻, 兩個人只是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阿不思環顧四周, 這座房子和他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差別，到處都是破壞過的痕跡，這是那天三個男人在這裏打鬥留下的紀念，現在看來，蓋勒特很有可能使用了黑魔法，墻上的那些魔法痕跡根本消除不掉。
阿不思在這裏站了有一段時間，直到他覺得蓋勒特根本不會過來了，這個時候壁爐裏再次亮起了火光，蓋勒特從裏邊走了出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墻上的阿莉安娜。
時隔這麽多年，他還以為當年不管多強烈的情緒都會平淡下來，但是註視著阿莉安娜臉頰的時候，他仍然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其實阿不思的小妹妹非常喜歡他，總是給這個好看哥哥自己親手做的小餅幹什麽的，要是她現在還活著，沒準也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蓋勒特曾經用“她是個默默然，本身就不可能活過十二歲”來麻痹自己，但是真正回到這裏的這一刻，他發現這樣的自我安慰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是他失控了，他害死了愛人的妹妹，所以他倉皇而逃，阿不思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為什麽還要回來？為了一個孩子？你自己也不會相信你有那麽好心。”阿不思說話了，在蓋勒特回答之前，他又說，“更別說什麽是為了見我。”
蓋勒特明智地沒有提自己原本來英國的目的，還有有關阿瑞斯的一切。他避開了這個問題，說：“我很抱歉，當年……”
阿不思靜靜地看著他，等著蓋勒特對於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拋下自己離開有什麽解釋。
這個騙子，只是會說花言巧語而已，發現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幹脆利落地離開，他不會原諒他的。
“我只是沒法面對你。”蓋勒特的表情誠懇，阿不思卻不願相信他會有多少真心在裏邊。
提起過去對他們兩個來說都很艱難，蓋勒特磕磕絆絆道：“我傷害了你，我是……我是害怕了。”他挫敗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發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最終，他嘆了口氣，垂著眼睛：“一切都完了，是嗎？”
“當然一切都完了。”阿不思搖了搖頭，“不止是那些可笑的……還有什麽不可戰勝的死亡征服者，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麻瓜對我家庭的傷害……去實現你的理想吧，去折磨麻瓜，去統治他們，但是你永遠不會成功的，因為你只是一個殘忍的人。”
“我不是只是利用你。”蓋勒特無力地回答，“也許我曾經有那樣的念頭，但是當我離開之後才……”
“I love you，Alb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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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清除掉他們的記憶，我總共只接觸過這麽幾個人，而且除了戴安娜，其他人對我的記憶只有不到一個星期，這應該很簡單。”
“但是戴安娜是神，鄧布利多和蓋勒特都是很強大的巫師，消除他們的記憶真的很困難——”
“再強大的神或者巫師對你來說不都是一堆數據嗎？”在上個世界對電腦和編程也有了一些了解的湯姆打斷他，“你就浪費點你的時間吧，成天沒事只待在我腦子裏吃吃睡睡，真怕你把自己吃肥到根本出不去。”
納吉尼：“……你這麽說可真惡心。”
不管怎麽說，在湯姆的堅持下，納吉尼不得不費心思消除這些人對湯姆的記憶，離開返校日世界的時候不需要消除記憶，來神奇女俠世界的時候又投機取巧地把湯姆直接放在了天堂島上，也不用給誰增加記憶。
所以業務生疏的納吉尼可真是費了不少勁。
布朗恩夫人宣布湯姆可以離開霍格沃茨、不用再喝那些難喝的魔藥之後，不準備再回天堂島的戴安娜和湯姆一起住在了斯蒂夫家。這天中午，斯蒂夫帶戴安娜和湯姆到了一家餐廳吃飯。
斯蒂夫餵給了戴安娜一口小蛋糕，戴安娜剛把它含進嘴裏，就露出了極其陶醉的表情，順手拉住路過的服務生，十分誠摯：“你們的廚師應該為它驕傲，這太美味了——”
迎著服務生莫名其妙的表情，湯姆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斯蒂夫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斯蒂夫不斷地給戴安娜餵各種覺得她會喜歡吃的東西，戴安娜又不停地把自己也覺得好吃的又餵給湯姆，很快湯姆的盤子裏就堆滿了食物，遠遠超出他的飯量，弄得他哭笑不得。
“是時候了，湯姆，找個借口離開一下，我就可以按下‘刪除’了。”納吉尼的聲音響了起來，湯姆屁股還是沒動窩。
“斯蒂夫，我建議你註意保養，要不在戴安娜找到讓你永生的方法之前你看起來就要比她老個十幾二十歲了。”湯姆壞笑著對斯蒂夫說。
斯蒂夫的臉紅了起來：“嘿，小孩子不要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戴安娜，我想去廁所。”湯姆轉而對戴安娜說。
“我帶你去？”戴安娜一邊擦嘴一邊站了起來，湯姆連忙阻止：“我知道廁所在哪裏，自己去就可以了。”
戴安娜點了點頭，還沒坐回去，突然被湯姆抱了一下。
湯姆很少主動做出親密的動作，戴安娜不禁有些驚喜，回摟住湯姆，揉了揉他梳理整齊的黑發：“快去吧sweetheart，我們就在這兒等你。”
湯姆朝戴安娜笑了笑：“再見，戴安娜。”
他走向了廁所的方向，消失在拐角之後。戴安娜一直盯著湯姆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後，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心裏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怎麽了？只是和斯蒂夫出來吃個飯……
斯蒂夫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戴安娜側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還擺著一個盤子，盤子裏堆滿了食物。
“為什麽我們會把這麽多吃的放在這個沒人用的盤子裏？”戴安娜困惑地看向斯蒂夫，斯蒂夫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把盤子端到兩個人中間：“也許是好吃的留著最後吃……戴安娜，你怎麽哭了？”
“我？”戴安娜一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濕潤的水漬。
有個十歲左右的黑發小男孩從他們的桌子旁經過，戴安娜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麽。
————————
“這是我弟弟，湯姆，長得好看吧，雖然和洛基有點像，但是和我一樣孔武有力英明神武。”托爾笑瞇瞇地牽著湯姆的小手，和一眾好友顯擺道，“你們有這樣好看的弟弟嗎？瞧他的小臉蛋，想不想捏捏？湯姆，叫聲哥哥姐姐來聽聽？”
湯姆白嫩柔軟的臉蛋上沒有表情，聽了托爾的話，乖巧且軟糯道：“哥哥好，姐姐好。”
一眾活了幾百一千多歲的、但是在阿斯加德神域中尚且只是青少年的獨生子女們紛紛熱情響應：“太可愛了！湯姆你好呀，我叫艾米爾……”
湯姆嘴角抽了抽，眼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孩就要把罪惡的爪子伸過來捏自己的臉，身體突然一輕，視線陡然拔高了。
他被托爾抱在了懷裏，剛才還得意洋洋一臉笑容的年輕雷神這會兒板著個臉，訓斥道：“跟你們客氣客氣你們真就想捏？我弟弟是你們隨便就能捏的？”
湯姆翻了個白眼，對弟控鄙視之。
他剛剛睡醒就被托爾抱過來和朋友們顯擺，到現在還有點反應遲鈍——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麻煩。
從神奇女俠的世界離開之後，他再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少說有三米寬、被子床單什麽的都是金燦燦顏色的床上。
他茫然地坐了起來，還沒理清思緒、弄明白自己是在哪兒，房間門就砰地一聲被一個壯漢撞開，壯漢雖然塊頭大，但是身體輕盈，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沖到湯姆床邊，一把把湯姆抱起，興奮道：“小湯姆醒啦？走，我帶你去見見客人。”
湯姆呆了三秒。
壯漢見湯姆反應遲鈍，一臉呆樣，可愛的要命，他樂呵呵地親了湯姆的臉蛋一口。
被對方拉碴的胡子刺的臉上發痛，湯姆終於清醒了不少，意識到自己被納吉尼帶到了新的世界。
湯姆不再動作，乖乖地趴在托爾懷裏，直到對方把自己帶到室外一片小廣場上，這裏已經聚集了幾個少年少女，托爾剛一把湯姆從懷裏放下來，那些人就圍了過來。
托爾抓住機會，立即開始炫弟。
湯姆聽著這些人的對話，結合之前納吉尼告訴過自己的一些事情，把這個世界的情況猜了個大概。
阿斯加德神域相當於巫師們居住的地球外的另一個星球，奧丁作為阿斯加德神父，早年到處討伐、戰功顯赫，在地球上也留下過他們的傳說，地球人把他們稱之為神。
只是知道這些還太少了，湯姆覺得自己有必要跑去找點書來查查。
然而托爾的胳膊攬著他，跟鐵做的似的，湯姆掙了掙，托爾一點反應都沒有。
恐怕對他來說，湯姆這點小掙紮就和蚊子腿撓撓似的，根本感覺不到。
一計不成，湯姆幹脆豁出去自己六十多歲的老臉不要了，軟著聲音道：“哥哥，我困，想回去睡覺。”
托爾臉色一變，朝那群嘰嘰喳喳的少年少女們吼道：“都閉嘴！我弟弟要睡覺。”
剛剛還嘈雜一片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湯姆：“……”
“睡吧，弟弟。”托爾低頭，和顏悅色的，把湯姆抱到自己的腿上，“地上涼，哥抱著你睡。”
湯姆：“……”
黑魔王哪兒受得了這種屈辱，黑魔王怒火萬丈，黑魔王大開殺戒……黑魔王老老實實在托爾懷裏閉上了眼睛。
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他現在只有十歲的身體，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童，自然拿現在已經活了一千五百多歲的雷神托爾毫無辦法，還是乖乖的待人家懷裏好了。
剛剛閉上眼睛，納吉尼終於說話了。
“湯姆……我要累死了Q_Q”
湯姆無情道：“別裝可憐了，你不就是給他們加了點記憶嗎。”
而且這個廢物還是沒能把自己的年齡恢覆，頂著十歲的殼子，成了這個傻大個弟控的弟弟，他真的真的不想待在一個男人懷裏睡覺。
就算戴安娜也不會非要抱著他睡好麽！
湯姆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非常想念親愛的戴安娜了。
沒能賣可憐賣成功，納吉尼只得開始辦正事：先給湯姆詳細地科普這個世界。
“現在你身處阿斯加德神域，是奧丁的兒子。奧丁有四個孩子，在你之前，有大公主海拉，二公主托爾，和三公主洛基。”
“所以我是大皇子？”湯姆不由得好奇起來，但是剛剛那個稱呼自己弟弟的明顯是個男人，這個奧丁除了自己之外卻只有女兒，難道他不是奧丁的孩子？“那我是不是能接管阿斯加德，既然我是唯一的皇子？”
“不，你是四公主。”納吉尼冷酷地回答。
湯姆：“……”
如果不是自己身邊還有人，他就要低頭扒了褲子看自己的小丁丁還在不在了！
萬惡的納吉尼！竟然把他弄成了女孩？
……但是不對啊，托爾不是稱呼他為弟弟嗎？
納吉尼欣賞了片刻湯姆慌亂的樣子：“我開玩笑的，其實奧丁的孩子是大公主海拉，大皇子托爾，二皇子洛基，和你。”
湯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了逗湯姆，納吉尼簡直心情大好，“過段時間托爾會因為犯錯被奧丁罰進地球，洛基則會趁這個機會搞事，之後他會離開阿斯加德，進入宇宙中，你跟上他，才有機會找到靈魂寶石，修補你的靈魂。”
“我的靈魂……”湯姆微曲手指，感覺到身體裏的魔力在緩緩流動，魔杖被他貼身放在袖子裏藏著，手指上似乎還有某個冰涼柔軟的小東西。
“細細？你把它也帶來了？”
“對，但是你們現在不能說話，托爾是懂蛇語的。”納吉尼說，“這小家夥蠻可愛的，就把它帶來了。另外，你可以感受感受你的身體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湯姆皺了皺眉頭，沈下心，按照納吉尼說的，感受他現在的不尋常之處。
片刻後，本來抱著湯姆在和旁邊的人小聲聊天的托爾，突然感覺懷裏一輕，湯姆整個人慢慢飄了起來。
湯姆猛地睜開眼睛，又砸回了托爾懷裏。
托爾嚇了一跳，問：“怎麽突然飛起來了，還沒掌握好嗎？”
湯姆搖了搖頭，坐起身子，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別的表情。
他在這個世界裏……能飛！
而且不需要依靠魔法！
一幫子少男少女都好奇地盯著湯姆，見他朝自己看過來，也沒有回避的意思，而是大大方方朝湯姆咧嘴笑笑。
湯姆從托爾腿上爬下來，問：“你有鏡子嗎？我想照照鏡子。”
雖然不知道怎麽自己的弟弟睡了一覺醒來就變臭美了，不過弟控托爾當然會滿足對方的任何要求，當即對一個少年道：“你，去找個鏡子。”
沒一會兒，鏡子就送到了，不過拿著鏡子來的不是那個少年，而是另外一個黑發的綠衣男人，看起來比托爾年輕一些，他們兩個都是一頭卷曲的披肩長發，相比托爾的健壯和二，這個男人更為纖細，看起來氣質陰郁一些。他穿的衣服明顯和那群少年少女不是一個檔次的，大約就是納吉尼所說的二皇子洛基？
湯姆好像明白了，為什麽系統要管洛基和托爾叫公主。
洛基拿著半人高的鏡子走了過來，丟到湯姆腳下，冷淡道：“老哥，老弟，都在啊？”
路過湯姆的時候，他順手彈了湯姆一個腦瓜崩。
湯姆：“……”
沒有管洛基，湯姆扶起鏡子看了看，和離開戴安娜的時候樣子差不多，只不過頭發長長了不少。身上穿的衣服和兩個哥哥一個風格，只不過是黑色的，沒有鎧甲，只有柔軟的布料。
這時，湯姆聽到洛基對托爾道：“我給你找到了一條你最喜歡的蛇，哥哥。”
“蛇？你不是又想故技重施吧？”托爾的聲音充滿了警惕，明明都是弟弟，他對自己和對洛基的態度完全不同，湯姆好奇地轉頭看過去。
洛基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甜蜜的”微笑：“同樣的招數我會用兩次嗎？當然不會了，而且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呢。”
托爾半信半疑地從洛基手中接過那條身上帶著環形條紋的蛇，三角頭，那是一條毒蛇。
毒蛇溫順地爬上托爾的肩膀，朝托爾的臉吐著蛇信子。托爾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正想和洛基說一聲“謝謝”，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重。
原本站在托爾面前的洛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整個身體重量把托爾壓在地上的洛基——他囂張地狂笑著，迎著一群阿斯加德人驚悚的目光把一把小刀捅進了托爾的腰：“Surprise！”
湯姆：“……捅腎小公主。”
“你說什麽？”洛基看向湯姆，一臉猙獰。
在洛基來得及把捅托爾的小刀□□再給自己一刀之前，湯姆麻溜地跑遠了。
湯姆在阿斯加德游蕩了一會兒，這裏的景色非常別致，僅神殿都超乎想象的大，湯姆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神殿的邊緣。
他低頭看去，自己仿佛身在懸崖邊，身處足足幾百米的空中，下方則是海水——或者什麽這個星球上的水源——阿斯加德神殿就建在高空中，從這裏摔下去，起碼雷神是死不了，但是自己這小身板……
湯姆無意識地兩手用力捏著欄桿，朝下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欄桿上被自己捏出來兩個手印。
湯姆：“……？”
“這是怎麽回事兒，納吉尼？”湯姆翻來覆去地看自己的手，問。
“這個世界的普遍武力值太高，我給你調了調你的身體數據。”納吉尼說，“托爾能放電，洛基幻術用的好，你總不能輸給他們，所以我給你加了會飛的技能，也更符合阿斯加德小王子的身份。在他們這裏，魔法和科學是同一種東西——餵餵餵！別激動啊！你還沒掌握好呢！”
——納吉尼啰啰嗦嗦還沒解釋完，湯姆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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