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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喵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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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哥哥,他們為什麽要抓我?”那些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裏都是貪婪的光,讓她每每想起,都怕得發抖。

“小喵,你今天或者這幾天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尋常的事?”洛錦城想了想,解釋道:“比如你上學有沒有遇到之前沒有遇到過的東西,又或者放學路上有沒有人看到了你的耳朵?”

“唔?”夏小喵偏過臉望著洛錦城,他應該是看不到她,可是她能夠大概看到他的輪廓和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覺得安寧而又熟悉,給她滿滿的安全感。想了想,夏小喵道:“我早上在路上扶了一個老奶奶過馬路,還有撿到了錢交給了老師。”

“還有別的什麽嗎?比如放學路上?”洛錦城誘導道。

“嗯!”夏小喵眼睛一亮:“放學的時候雨下得好大,我和陳澄就去了便利店躲雨,他還請我吃了一個熱狗。”

洛錦城想起那天見過的那個男孩,於是道:“陳澄是你班上的同學嗎?他每天放學都和你一起回家?”

“是的,他說順路,就載了我一段。”夏小喵怕洛錦城不高興,連忙補充道:“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住在哪裏,今天他本來說要送我回家的,但是半路上碰見了他的爸爸,他就和他的爸爸回家了。”

突然,夏小喵渾身一震:“那個戴著黑色眼鏡的人就是他的爸爸!”當時她只是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疤,就是一開始尾隨她的那個人!

洛錦城心底一驚,還是他的疏忽,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這麽巧的事!“小喵,那他是不是見過你的耳朵?”

“他沒有見過。”夏小喵想了想道:“不過陳澄說我的脖頸上有什麽紋身,錦城哥哥,紋身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來問題出在這裏!洛錦城眼中劃過一絲冷光,這非法機構合成人,從未考慮過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當做商品一樣,成批地生產出來,再挨個兒印上批號。如果是成功了的,就為他們服務,而像夏小喵這樣逾期了還沒有蘇醒的,就被他們舍棄。

感覺到洛錦城渾身散發出的冷意,夏小喵微微有些擔心道:“錦城哥哥?”

“沒事,小喵,你可能不能再去那裏上學了。”洛錦城聲音裏也充滿遺憾。他本想讓她像一個普通人類女孩一樣生活,卻難敵世事難料。

“只要能陪著錦城哥哥,哪裏都可以的。”從一睜眼開始,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小喵,或許等幾個月你長大了,就可以自由了。”所謂女大十八變,對方也僅僅只是看了她現在的樣子,等她長到十八九歲,到時候樣子變了,他帶她去將脖頸上的‘紋身’洗掉,給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小喵不要自由,錦城哥哥是不是不要小喵了?”她什麽都不要,她只害怕他不要她。

“不是,小喵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洛錦城深吸了一口氣,她本來已經建立起來的獨立和安全感,卻又因為這次意外而回歸原點。

“錦城哥哥真好!”原來他不是不要她,這就放心了!安心下來,夏小喵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小喵,冷不冷?”洛錦城伸手握住夏小喵的手,果然有些冰涼。

“錦城哥哥,我冷。”夏小喵吸了吸鼻子。而下一刻,已經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頭頂的聲音溫柔地響起:“我抱著你,就不會冷了。不要怕,安心睡覺吧!”

“喵嗚……”他的懷抱很寬,他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他的懷中,既安全,又溫暖。在漆黑的夜裏,她緊緊地靠著他,他的心跳和呼吸聲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朵裏,一時間,只覺得這是世上最好聽的音響。

地窖之中很靜,她本來又累又怕,可是,卻突然不困了。她感覺到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頭頂,他頭發上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滴在她的手背上,涼絲絲的。

“錦城哥哥,你冷不冷?”他這樣抱著她,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懷中,可是他身上的衣服也都被雨水打濕了,貼在身上一定很冷吧?

“沒關系,我不怕冷。”洛錦城搖了搖頭。

“錦城哥哥要是生病怎麽辦?還是小喵抱著錦城哥哥吧?”她可記得,她當時發燒是很難受的。

洛錦城不禁笑了:“小喵,你不用擔心我,我如果真的生病,吃點兒藥就能好。”說著,他微微猶豫,語氣中充滿頹然:“可是你如果生病,我不知道該怎麽用藥。”自從她上次生病,他已經翻閱了所有相關的資料,想要得出對於臨床上很穩妥的治療方法,可是都根本沒有哪種辦法能夠有80%以上的把握。

“是因為小喵和一般人不一樣嗎?”他對她大致講過她的來歷,她也隱約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同的。過去沒有覺得如何,現在,突然心裏有些難過,卻又不明白為什麽難過。

“小喵,我會找到辦法的,所以在這之前,你保證不要生病,嗯?”洛錦城說著,碰了碰夏小喵的臉頰。

“錦城哥哥也不要生病!”夏小喵用頭蹭了蹭洛錦城的胸口。

外面的風雷聲依舊很大,不過說來也奇怪,本來是很害怕雷電的她,即使聽到滾雷就在頭頂炸響,卻也覺得格外安心。他抱著她,就好像給她另外撐起了一片天,在那片藍天裏,寧靜安心,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溫馨又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夏小喵聽到耳邊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於是微微側過臉擡起頭,便看到洛錦城好像已經睡著了。光線很暗,她只能看到他大致的輪廓。可是她依舊認真看著,想要努力看清。

這時,天上又落下一道閃電,有一道光順著頭頂地面的細小裂縫落下,印在地窖狹小的空間裏。也就是借著這道光,她有那麽兩秒的功夫能夠將他看清。

他的皮膚很白,看著很幹凈。鼻梁很挺,輪廓很深刻,就好像他給她買的書裏古希臘的雕塑。因為睡著了,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又長又密的睫毛靜靜地停著,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卻又害怕驚醒了他。

雖然睡著,他依舊緊緊擁著她,讓她的身子整個兒嵌在他的懷中,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涼意。

“錦城哥哥……”夏小喵輕聲地念著,就好像受到蠱惑一般,她輕輕地擡起臉,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他的臉頰。

可是,明明就是很輕微的接觸,卻在相觸的一瞬間裏,好像有什麽擊中了她的心臟。於是乎,從未感覺到過的慌亂瞬間席遍全身,心臟好像要跳出喉嚨,按都按不下去。而臉頰上剛剛相碰的地方就好像火燒一樣,瞬間蔓延直到耳根,滾燙滾燙。

好久,她才從這樣的慌張中平覆下來,可是,她的聽覺太好,他明明很輕的呼吸聲也好像在她的耳邊炸響,隔著衣物,她感覺到他沈穩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不知道是響在她的後背,還是響在她的心裏。

“喵嗚……”她的眼睛睜得很圓,想要再次看看他睡覺時候的樣子,可是,任她的脖子都偏得有些酸痛了,還是沒有等到下一道閃電。

終於,她還是累了,幾個哈欠過去,便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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