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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嗜妖血 最惡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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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

李寒山當時的神情,就如同地獄之中啃食腐肉的惡鬼一般。

只見他死死的抱著那妖星太歲,雙手錮著太歲雙臂,兩腿別著它的膝蓋,狠狠的咬在其喉嚨之上,由於太歲乃是重塑之肉身,所以皮膚薄的嚇人,這一口下去,粘稠碧綠的血漿噴湧而出,李寒山大口的喝著,卻仍沒有堵住,於是綠血沾了半臉,順著下巴瀝瀝拉拉的躺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李寒山居然使出了這麽一招,而那太歲喉嚨受創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可它剛想發力震死李寒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已經使不出力量了。

不僅如此,當時太歲驚訝的發現,此時四周的妖氣竟發出了波動般的漩渦,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盛滿了水的盆底突然出現了一個漏洞,所有的水全都向著那漏洞處洩去!而這個‘漏洞’的所在,竟然是在李寒山的身上!

不,不止四周的妖氣,就連太歲體內的妖氣,此時也從它的七竅以及傷口處鉆了出來,李寒山眉心的光點不住閃爍,那抹金光愈發耀眼,所有的妖氣,竟都被吸進了那個靈子術的光點之中!

“寒山!”陳圖南見狀,忙強忍著小腹疼痛,想提劍上前,可誰料到,陳圖南剛朝前邁了兩步,李寒山忽然伸出了右手朝著他擺了擺,示意他不要過來!

為何要這樣,難不成他瘋了麽?

即便李寒山松開了一只手,但此時的太歲愈發虛弱,還是掙脫不開,只見它有些驚慌的叫道:“你想幹什麽?!我的血肉又豈是你們凡人能喝得的?難道你不想活了麽?!”

太歲說的沒錯,它本是天道異數,每一寸血肉之中,都凝縮了世間千百年的惡意,尋常人碰上一碰便會肉體異變,而李寒山雖然掌握精神之力,但終究肉體凡胎,此間不單吸血食肉,更將太歲的妖氣盡數吸入體內。

這麽做,可以說無異於自殺。

而李寒山又怎麽會不知道呢?他之所以做出這種舉動,正是因為方才自己精神波動間強行突破了正法天啟的界限,那是他第一次算出太歲的破綻。

在聽了太歲的話後,李寒山暫時松開了嘴,但眉心光點仍在便亮,只見雙目通紅的他嘶聲吼道:“沒錯!我是不想活了,但是你也得跟我一起死!!”

說完之後,李寒山一口將那太歲脖頸上的傷口又撕的大了些,隨後用嘴緊貼上去繼續猛吸它的血液。

太歲乃世間惡意所化,惡意本為濁氣,乃是天地構成的一部分,所以,它是不會死的,而這也是為何千年前的三傑只是將它封印的原因。可當年三傑本領何其高強?又集齊了亂世三寶,但千年之後的他們三寶未齊迎戰倉促,在面對這傲視天地的妖星,又如何能將他封印?

想和千年前一樣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們機緣未到因果偏差,所以想要封印太歲,只剩下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吃了它,吸幹它的力量!

這個念頭當真瘋狂到了極致,可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除此之外李寒山已經想不出別的方式來終結這場戰鬥。

對平常人來說,太歲血肉如同致命毒藥,但對擁有精神之力的李寒山來說,也不是不能忍上一陣,而且說來也巧,這件事放誰身上都不可能,只有李寒山能夠辦到,沒錯,正因為他身兼秦沈浮巫之傳承,有能以精神控制‘氣’之流動的特有法門靈子術。

靈子術為巫術,而巫的最初的本質便是與萬物交流的同時,吸取自然之靈附體溝通,何為自然之靈?地火水木金,贏麟毛羽昆皆為自然,而後五類得了氣候便可通靈,一般來說,便稱為神或妖。

巫術是能喚靈附體的古老術法,而這些東西,在那《靈子煉神章》中也有記載,所以,李寒山便雙管齊下,本著與它同歸於盡得決心,通過燃燒自身而用靈子術將那太歲的妖氣源源不斷的吸入體內!

妖氣流逝,妖星太歲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

此時的太歲已經有著完全的惡意,世人身上重重劣性湧現而出,它在聽了李寒山的話後,心裏覺得這個混蛋當真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是不想活了!而自己雖然妖力沖天,但照這個勢頭下去,又能挺過多久?

於是,它忙換了種語氣,對著那李寒山近乎於求饒道:“好小子……打個商量好不好,你這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的!我活不了不見,但你也會死,而且是最痛苦的方式受妖氣透體而亡!這多劃不來?我承認,剛才對你確實太不尊重了,我道歉好不好?你放開我,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好是不好!?”

此時此刻李寒山哪裏會聽它的妖言?而太歲見他仍無動於衷,感覺到自己的妖氣愈發稀薄,所以它真的慌了,只見它奮力的掙紮道:“好吧好吧!!你放開我,我不毀這人世便是了!還不成麽?啊!我把這個世界給你好不好!只要你放開我,這個世界就是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現在想的。”李寒山輕聲說道:“只是除掉你,妖星啊,這個世界不需要你。”

說話的時候,李寒山的皮膚已經白的近乎透明,皮膚下的血管暴漲,如同樹根似的脈絡布滿全身,妖力的反噬開始了!

而此時此刻,世生他們也明白了李寒山為何要這麽做,眼見著自己的兄弟想要與那太歲同歸於盡,世生和劉伯倫哪裏還能冷靜的下來?只見他們大聲喊道:“寒山,別自己做傻事!等我們和你一起!!”

沒錯,既然它的血那麽危險,而幾人又幫不上忙,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心中所想的,只是上前為李寒山分擔一些,可想是這麽想,要實現又哪裏有這麽簡單?

除了李寒山之外,三人全都動彈不得,世生瞪圓了雙眼,在心中不停的罵著:動啊,我的腿,快動啊!我的兄弟都要死了,你為什麽不動!

求求你了,即便是以後再也動不了也沒關系!!

世生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可是雙腿卻仍是不聽使喚,這也不怪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已經用了兩次‘鬼域珈藍’,兩次瀕死的狀態,哪有肉體能夠承受這麽大的負擔?而且他還受傷嚴重,陳圖南與劉伯倫同樣,陳圖南的小腹被妖氣貫穿,血到此時都沒有完全止住,而劉伯倫的腿骨好像碎了,渾身上下除了俱痛之外,在沒了別的反應。

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李寒山獨自啃食著太歲的血肉,卻沒有一點辦法。

而聽了世生他們的話後,李寒山回頭朝著他們淒慘一笑,那眼神世生竟不忍心再看,因為他已經給出了自己的覺悟!

時光一絲一縷,眨眼兩柱香過去,而這兩柱香的時間在眾人眼中,卻好像兩年那般的漫長,李寒山身上的異變越來越明顯,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此時的他正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滿是血絲的雙目圓瞪,眼角竟然因用力過度而裂了開來。

那裂縫並不像是傷口,反而有些像是幹裂的土地,裂縫之中已經沒有鮮血滲出,反而散發著點點藍綠色的光芒!隨著眼角的裂痕呈樹枝狀越來越多,那股綠光也就愈發的明顯!

他的身上,居然開始出現了之前太歲那樣的變化!

世生的嗓子都啞了,話也要說不出,只能眼睜睜見證這一切的發生,而那越來越虛弱的太歲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不停的同李寒山求饒,可什麽好話都說遍了,但李寒山仍不管不顧的吸著它的鮮血和妖氣。

太歲敗象已成,想它萬年惡意化身,千年之前受封,如今脫困之後,卻仍難逃這失敗的結局,而且這一次,它要面對的已經不再是封印,而是真正的‘滅亡’。

想到了此處,太歲心中萬分不忿,於是不再求饒,反而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只見它狂罵道:“你們這些狗雜種!!即便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會稱心如意的!不會!雖然我等不到那天,雖然我無法將這世上之人消滅,但是我是世人惡意所化,只要這世上還有人,他們的惡意終會自己把自己逼向滅亡!!”

“話還真多。”李寒山沙啞的說道,此時此刻,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可以說能撐到現在都是奇跡,但他仍不想放棄,因為只差最後一步,只要多挺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定能將這太歲盡數吸收!

“也許你說的很對,但是世人的生死不能由你來掌控,你能殺死的,只有我。”李寒山喘息著大聲吼道:“而你,也跟我一起上路吧!!!”

說到了此處,李寒山用盡了最後的氣力,想將這太歲身上不足兩成的妖氣吸幹,可萬萬沒想到,就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整個局勢,竟因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不速之客而再次產生了變化,這個變化影響到的不止是人與妖星的勝負,更間接的讓整個亂世變得更加險惡。

就在那一刻。

突然,奮力療傷的陳圖南和世生雙目一楞,一股莫名的‘氣’自西南方快速的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世生掙紮的轉頭望去,夕陽餘暉之下,但見那方天際處一道金色的光芒越來越近,狂風大作,這風中所夾帶的,確是‘魔氣’!

魔氣?怎麽會有魔氣?!

三人大吃一驚,而就在這時,那道金光已經來到了他們的不遠處,發出這金光的,竟然是一輛巨大的黃金馬車!

那金車由一匹蒙著雙眼的異形怪馬拉著,那匹怪馬體型巨大,不住的打著響鼻,渾身上下肌肉顫抖,顯是因興奮所致。

冷汗滑落間,世生一顆心跌落谷底,因為這輛馬車他曾經見過,這正是那秦沈浮的座駕!當日仙門山一戰之後,在沒人見過它,而如今這輛馬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黃金馬車的出現,讓世生心中那段黑暗的回憶再次出現,此時馬車裏的人,究竟是誰?難道,難道是秦沈浮?!

而就在這時,只見黃金馬車的車門開了,門開之後,一股熟悉的魔氣,伴隨著讓人作嘔的氣味飄散而出,隨後,一條沒有眼睛的老狗先躍下了車。緊接著,只見車內伸出了一只滿是皺紋的手掌,那只手把著車門,然後有半邊身子隨之露了出來。

而見到自這車內走出之人的相貌之後,世生瞳孔猛地收縮,只見他不敢相信的吼道:“怎麽可能!怎麽會是你!!”

那人下了馬車之後,擡頭望了望世生,又望了望不遠處的太歲和李寒山,臉上流露出了一道遮不住的陰笑。

這人看上去七十往上,身穿赭黃色長袍,腳踏方士靴,臉上雖然滿是皺紋,但顯然久修丹道方術而面色紅潤,兩只眼睛中,一只眼睛瞇縫著,從中射出點點陰毒之情,而另外一只眼睛之所以無法張開,正是因為他那半張左臉已經擰成了一團,不止如此,那左半邊的腦袋更是朝內塌陷,給人一種詭異異常的感覺。

這人,居然是一年之前在降魔之夜出現的那個喬子目!

這個直接締造了世生一生磨難的罪魁禍首!

怎麽會!?

他怎麽會沒死?!而且,此時出現的還不止是他一個,他的右手竟還捧著一個人頭!那人頭已經開始腐爛,但是眼睛居然還會眨,兩排牙齒死命的磨著,發出嘎巴嘎巴巴刺耳的聲音,是個活人!

是連康陽!!

這可太讓人震驚了,當時的世生如何都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如今的這兩名不速之客,竟然都是他的仇敵,在那一刻,世生沙啞的叫道:“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早就都……”

“早就死了麽?”只見那喬子目嘿嘿一笑,隨後用蒼老且陰毒的語氣對著世生說道:“後生,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已經死了?嘿,不過你這話也沒錯,我們現在確實過的是活死人的日子,這一切,可都拜你所賜啊。”

他說完之後,只見滿臉腐爛的連康陽用一種稱得上可怖的憤怒語氣,對著世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從地獄回來,向你們索命來了!”

說完之後,連康陽癲狂的大笑了起來,而在他的笑聲中,世生當真要崩潰了,正如他心中的疑問,這兩個賊人不是早就死了麽?怎麽又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而且,他們兩個怎麽會走到一起的?

這事兒,還要從一年之前說起。

想那降魔之夜,這喬子目為了自身利益出賣了秦沈浮,因此讓那秦沈浮震怒,一招殺死了行雲,之後更要大開殺戒,局勢空前緊張,而見自己的陰謀破產,為了保命,喬子目只好將最後希望給予正道,希望通過其擅長的偽裝向正道求助。

可這老賊的命偏偏不好,他所求助的人,居然只自己當年所害之人的後裔,世生當時下了決意,在死鬥秦沈浮之前,一棍擊碎了這老賊的太陽穴,之後拼死封印了秦沈浮,這才引出了後來陰間之行的那一段經歷。

可誰都沒有想到,當夜在受了世生全力一棍之後,喬子目這老賊竟然沒有死!也許是僥幸,也許是他命不該絕,總之,那一棍雖然打碎了他的頭骨,但他仍有一氣殘留。

當時的正邪決戰驚心動魄,場面極度混亂,所以沒人註意到他的死活,而正是拜這局勢所賜,當時的喬子目被打飛之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感覺自己頭顱碎裂,生命跡象急速消失。

喬子目為人,我們前文是講過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那行雲更加怕死,所以,在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刻,喬子目借著回光返照的力量,從懷中摸出了一物塞入口中,隨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而當時他吃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行雲煉制出的‘人形丹’。

想當年行雲為了對抗秦沈浮,曾鉆研出了‘以氣養丹’之法,他曾經服用過一枚,威力可想而知,而當年行雲曾練了數枚,最後只有一枚效果顯著,剩下的幾枚半成品一直存於鬥米掌門的閉關之所。

鬥米觀被陰山占領之後,秦沈浮一直藏在經樓之中,對其他的事情不管不問,所以便便宜了門下弟子,當時身為鬼師的喬子目從行雲房中搜出了這幾枚丹藥和一些紀錄,所以他如獲至寶將其收入囊中,日後一有時間,便按照著紀錄描述用自己稀薄的氣去養丹藥。

四年之後,那些人形丹雖不如行雲曾吃下的那一顆效果顯著,但也是世上罕有的靈藥妙丹,所以,在臨死之前,那喬子目急病亂投醫,將三顆丹藥全都塞進了嘴裏,人形丹確實有療傷口活血肉的作用,外加上喬子目的靈子術,這才讓他保住了那條老命。

等喬子目醒來之時,天已大亮,鬥米觀中橫屍遍野一片死寂,雖有人形丹的滋補,但喬子目已經被打碎了半邊腦袋,此時頭骨塌陷如同怪物一般,喬子目何等野心,如今大難不死自然想要報仇,但他也知道,昨夜戰鬥大概是那個天殺的臭小子贏了,如若不然,這裏怎麽會變成這樣?

陰山覆滅,正道勢必崛起,而他如今身份敗露,如果輕易下山的話,難免會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所以,他便躲在了鬥米觀的廢墟之中,一面療傷,一面瘋狂的搜刮著經樓裏的所有線索。

秦沈浮這四年一直在研究什麽‘八荒盡蕩’的狗屁邪陣,雖然喬子目不想八荒盡蕩,但他明白,如果掌握了這種逆天的陣法,便如同握著一個最寶貴的籌碼,等以後時機到了,他所失去的,一定能重新拿的回來!

所以在那些日子裏,喬子目一直在研究這‘八荒盡蕩’,而過了些時日,陰山又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這些人,正是上山祭拜秦沈浮的連康陽等人。

太歲降臨之日,連康陽在鬥米觀面對秦沈浮所化的巨樹起誓,而躲在暗處的喬子目,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望著這死心眼的連康陽,喬子目那畸形而醜陋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

他隱約的覺得,自己的籌碼現在似乎又增加了一個。

之後,喬子目收好了‘八荒盡蕩’的陣法圖,還有一些鬥米觀的不傳之秘,這才悄悄地下了山,下山之後,他隱姓埋名一直觀察著世間動向,尤其是連康陽他們的一舉一動,他一直想找個機會重新接近連康陽,不過就連他自己都沒料到,這家夥居然會死在孔雀寨。

而且,那個差點把自己幹掉的臭小子,居然死而覆活了!

書歸正傳,見強敵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除了心無旁騖的李寒山之外,兄弟三人無不暗自叫苦,敢問這世間為何會如此多的波折?

對於他們,乃至整個人間來講,可以說現在的事態真的發展到了最壞的局勢了。

要知道,比起那有著單純惡意的太歲,這兩個賊人在某種程度上更加的可怕,尤其是在這個是時候,這個地點。

而那連康陽在見到了世生之後,腦海中憤怒之情再也抑制不住,只見他表情猙獰的大吼道:“殺了他!為師尊報仇,殺了他!就現在!!”

入魔的連康陽早已經迷失了自己,而喬子目卻沒有入魔,當聽了連康陽憤怒的嚎叫之後,只見那喬子目有些鄙視的望了他一眼,隨後冷聲說道:“急什麽?他們現在這幅德行,你還怕報不了仇麽?我之前跟你定下盟約就是怕你一根筋,我勸你休要意氣用事,難道你忘了咱們到此的主要目的了麽?”

連康陽聽了喬子目的話後,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好,那他要留給我!”

“好。”喬子目猖狂的笑道:“就留給你。”

他的笑容看在眼裏,是那樣的畸形而惡心,和面部潰爛成片的連康陽十分的搭配,而要說喬子目是如何發現連康陽沒死的,又是如何勸說連康陽同他統一戰線的呢?

還有最主要的是,他們怎麽會知道和來到這裏?

這事兒,還要從幾個月前的那一晚,喬子目遇到的一件神秘的遭遇時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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