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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hapter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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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關了鄭一墨之後的劉白就下了線, 一晚上再沒有任何新動作, 微博關註人數固定在了“7”上。

大家等了一晚上,沒有再爆出新的消息了,也只得紛紛睡覺去了,只有鄭一墨和他的粉絲,今夜無眠。

雖然在劇組裏拍戲很辛苦,熬夜到淩晨兩三點倒頭就睡, 天蒙蒙亮就要出發趕去片場的時候居多,但整個劇組還是好像天天在網上盯著八卦消息似的, 在一夜之間全部都知道了這件事兒,看著一早起來鄭一墨有些發青的下眼瞼, 想笑又不敢笑。

劉白倒好像無事發生, 一如往常地專心拍戲。

他將小血包含在嘴裏,沖著鄭一墨招招手。

鄭一墨小步靠近了些, 看著他皺眉頭:“劉白,我已經給了你好幾天的機會了, 你還不回關我?是不是還要我提醒你註意身份?”

劉白瞄他一眼:“你也知道好幾天了, 怎麽還在想這個?等會別演砸了,這血包好甜,我可不想吃第二次。”

各個劇組的血包內容不同,味道也不盡相同, 《恩怨》的大概是摻了蜂蜜,齁的劉白受不了,強烈希望劇組化成辣椒油, 然後遭到了眾人的一致抗議。

關註自己微博這件事兒在劉白心裏還沒有要吃兩口血包重要。

鄭一墨本以為劉白過不了多久就會關註回來,哪知道一連好幾天了,微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今天是他能等的最後一天了,終於是忍不住了。

鄭一墨出離憤怒,叫過陳囡囡:“劉白微博密碼是多少?”

陳囡囡搖頭:“不……不知道啊。”

鄭一墨:“那你會盜號嗎?”

陳囡囡:“???”

梁振生準備開拍,指揮陳囡囡:“大家沒事兒的都往後讓一讓啊。”

陳囡囡只好帶著一臉疑惑退到了一邊兒。

今天劇組大夜,將需要拍攝的夜景戲全部攢到了今天一晚上,看起來像是夜晚,實際上燈光打的充足,四面八方都是,劉白的臉色被光線映照的有些青白。

並不是因為他狀態不太好,而是他馬上就要迎來“死亡”。

這段兒戲正是最初他在梁振生他們面前試鏡的那一段兒“求索之死”。

只不過當時的劉白還只是嘗試著去理解求索的一個外在視角。

而那個狹窄的房間也不是收拾齊備的片場,更沒有月色冰涼如水,瀉了一地的流華。

也沒有眼前這個“謝無咎”。

經過了這麽多天的拍攝之後,劉白已經不單單只是理解著求索這個角色在演出,而是被求索同化,同時也在影響求索。

很多敬業的演員就是這樣,不斷在拍攝的過程中,探尋著角色的內心,將自己與角色合二為一,乃至於他們在結束拍攝之後的一段時期內,都無法從角色中走出來。

鄭一墨已經準備妥當,整個斂起了外放的氣場,變成了有些愚忠的謝捕頭,臉上還帶著些從大漠回來的風霜,眸子深沈,帶著幾分隱忍,與劉白像是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劉白對著他倏忽抿嘴笑了一瞬,鄭一墨心頭倏忽一緊,這是屬於求索的笑容,還是將死的笑容。

梁振生一聲開拍的訊號,劉白慢慢地轉頭,鏡頭對準他的臉,平日裏大家熟悉的那個劉白再一次消失,變成舉世無雙的求索。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即使在夜裏,也不會換上黑色的夜行衣,還是一身如平素的紅衣,完全不會遮掩行跡。

他從房頂上落下,在沒有點燈的大院裏左右看了一瞬,眼睛忽的一瞇,壓低了上半身,沖著墻下的陰影處叫了一聲兒:“誰在那兒,出來。”

陰影中果然很快傳來了腳步聲兒,求索聽出了來人,又站直了身子,看向來人。

那張臉作為求索來說,他很熟悉。

師弟雖然晚入門幾年,卻比他年長老成,天資比不上他,卻以勤奮見長,而且是他難以理解的另外一種人。

如果這世上一定要有善惡之分,那自己一定是站在惡的一方,而師弟,必定會堅定地向著善的那一面。

就好像他現在從黑暗裏向著月色走出來,臉上帶著怒容,劍已經提在手中:“師兄,你真的來了。”

求索抿起嘴角:“你怎麽也來了?”

謝無咎像是隱忍著怒火,跨了一步:“我若不來,今晚的譚家,是否一家上下又要被你屠個幹凈?”

求索歪歪頭,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瞇了瞇,露出一小塊兒在夜色中不甚明顯的紅雲,輕嗤一聲兒:“要是你肯說出黃思己的下落,我當然不會對譚家下手,只是你不肯說,卻還要護著這幫人,這就是跟我作對了,無咎。”

謝無咎眉頭緊鎖,鼻尖微微冒汗,他後背緊繃,有些害怕求索突然暴起。

若是求索一意孤行,他一定要拼盡全力把求索抓捕歸案。

求索身子動動,似乎想要邁步,但又停下了,他看著寸步不讓的謝無咎,雙眼閃過極為覆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叫人還沒分得清就轉瞬即逝,謝無咎自然也沒有看清,他只聽見求索的聲音蒼涼,像是飄在風裏,又帶著幾分譏諷問他:“你要抓我回去,那你可知道是譚鴻當年親手害死了餘非的爹娘和才出世沒多久的妹妹,是受了誰的指示嗎?”

謝無咎卻並沒有像求索想象中那樣兒,露出萬分驚訝的神情,他只是淡淡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這一瞬間,輪到了求索的震驚:“那你還——”

而後他了然地揚了揚下巴,眼皮微垂,看向謝無咎,眼中那僅有的一點兒光芒如同燭火噗嗤熄滅:“我明白了,你只是當別人的狗當的久了,竟然連自己是個人都忘了!”

謝無咎被這一句話激起,後槽牙咬住,看見求索上前一步,深深地看了謝無咎一眼,這一次對方終於看到了他的目光,一時的失神,而後就被鋒刃上的寒光閃了眼。

謝無咎警覺地問:“求索,你要做什麽?”

求索眼如刮骨刀,生生打在謝無咎的身上。

昔日如同手足的師兄弟如今再無一點情分,終於不相為謀。

求索的呼吸沈穩,胸膛裏卻海浪滔天,眼看面前的謝無咎也抽出了武器,刀刃一轉對準了他,他眼尾的紅雲異常鮮紅起來,手背青筋隆起,仿佛有風吹起,掠過他的衣擺:“我要做什麽?”

“把黃思己交給我。”

謝無咎搖頭:“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黃思己這個人!”

求索終於不再保持他一貫的靈動與不羈,而是雙眼圓睜,目眥盡裂地瞪向謝無咎,語氣癲狂,連腳步都有些虛浮:“怎麽沒有,殺了師父的人就是黃思己,只不過他姓另外一個‘黃’而已!你不敢動手!我敢!師父他從來沒有教過你這種徒弟!”

他猛地撲了過來,招招都帶著殺意,不知是恨謝無咎,還是恨無能的自己,惹眼的紅衣上下翻飛片刻,求索手中的劍鋒突然一轉,向著自己刺去,謝無咎猛然驚覺,手腕上挑,打開了求索的劍。

兩人終於分開了。

求索雙眼泛紅,瞳色黯淡無光,帶著絕望,謝無咎與他靜靜對視片刻,最終放下了兵刃。

他長嘆了一口氣:“那個人是憑你我都動不了的人,譚鴻一家人我已經安頓好了,你不要再濫殺無辜了,今日我放你一馬,你走吧,以後若是再見,我不會念及同門情誼了。”

謝無咎話音剛落,決絕的轉身離去,今日一別,來日就是陌路之人。

求索仍舊握著那把原本屬於師父的劍,呆呆立在原地凝望著謝無咎的背影,臉上表情灰敗,已經仿佛是個將死之人,他不知該去何處,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卻在此時忽的聽見一陣陰風刮起,直沖著謝無咎背影而去。

他還未做什麽思考,下意識地就撲向了謝無咎。

他最終還是難以割舍掉對謝無咎的情誼。

謝無咎如同劇本兒中所寫的那樣,敏捷的轉過身來,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刺入了求索的腹部。

那個小血包終於被咬碎了,鮮血順著求索的口中緩緩流出,他的身體還帶著沖力向前撲了一瞬,而後停了下來。

謝無咎慌忙松開了手,一把抱住了往前撲倒的求索,求索捂了捂仍在冒血的傷口,卻發現只是徒勞,他沾著鮮血的指尖忽的擡起,在謝無咎的眉尾劃了一瞬,眼中一簇火苗又亮了起來,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第一次與謝無咎相見,他看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少年,頗有些得色地說:“可惜我是師兄呢。”

鄭一墨心裏動了動,他還記得上一次試鏡時,劉白倒在他懷中給他帶來的觸動感,像是懷裏的人真的經歷過一場生死,明白死亡是何其痛苦,才能將死亡演的以假亂真,讓他差點兒產生了這人真的死去了的錯覺。

而這次的劉白,演的內容卻和試鏡時不同。

劇本兒並不是表演指導教材,要求演員一板一眼的來演出劇本兒裏的內容。

相反,他有大量的留白,那是留給演員填充的部分。

劉白在出演求索這麽久以後,再次出演這段兒戲,卻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而且這一次,給鄭一墨帶來的不止有死亡的痛苦,還有失去求索時摧枯拉朽地悔意與絕望。

他能感覺到求索含蓄的感情,又夾雜著恨意,而後幻化成釋懷的笑容,最後落成眉尾的那一抹血痕。

求索死了。

是自己親手殺死的。

生命在自己的懷中一點一點消逝,直至痕跡全無。

謝無咎的胸口霎時間翻滾起黑色的巨浪,沖向四肢百骸,沖破喉嚨,變作喑啞的低吼。

“師兄——!”

他眼眶酸痛,撫上去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鄭一墨的手落了下來,聽了一瞬,驀的緊緊握住了劉白的手腕,劉白在他的懷中屏息靜氣,手腕還是溫熱的,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處,不知道能不能聽見此刻他的心在狂跳。

他知道這是在拍戲,鄭一墨一向會將角色與自己剝離的很迅速,畢竟他天生霸總跟他演的那些個角色總是不太接近。

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鄭一墨,還是謝無咎,無論是誰,他心底隱隱冒上來的念頭只有一個。

懷裏的這個人,別說是死了,就算只是想到要離開他。

他都難以接受。

梁振生喊了“卡”,鏡頭已經拍完了。

劉白立馬擡頭將嘴裏的血包往外吐了兩口。

實在是……太甜了!

然後扭頭看了鄭一墨一眼。

鄭一墨正盯著他發癔癥,臉上還有一道不甚明顯的淚痕。

劉白又“嗯嗯”兩聲兒,對著自己的手腕努嘴。

鄭一墨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卻沒有像試鏡時那樣兒反應劇烈,反而有些遲疑,眉頭皺起,好像遇到了什麽想不通的事兒一般。

劉白對他的反應沒什麽興趣,見鄭一墨沒動作,就自己抽手,才動了兩下,又被鄭一墨捉住:“哪兒去?”

劉白迷惑:“怎麽,上廁所也不行?”

鄭一墨不撒手:“我跟你一起去。”

???

劉白:“你是小女生嗎?”

但劉白只是隨口說說,他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他只想鄭一墨趕緊把緊箍咒從他手上卸下來,

他倆手拉手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張小民想看又要假裝不在意的眼神兒,湊到鄭一墨耳朵邊兒上:“我關註你微博,你放開我,行了吧?”

鄭一墨一楞:“我不是因為這個——”

他話音未落,忽的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梁振生從人群後面走出來,手裏還碰著一大束的花,笑容滿面地往劉白手裏塞。

“祝賀你,劉白。”

求索的最後一個鏡頭拍攝完畢。

劉白在今晚殺青了。

大家對著劉白拍手歡呼一陣,替劉白高興。

唐妃尤為激動,上來就打算給劉白一個擁抱,但眼前堵著鄭一墨與張小民兩座大山,她搬不動。

拍攝工作還得繼續,大家祝賀一翻又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花香味實在是有點兒太濃了,劉白拿的遠了些,與梁振生揮揮手,正欲返回酒店,被鄭一墨拉了一把:“你今晚就老老實實休息。”

劉白莫名。

鄭一墨居然還會關心他了。

哪知下一秒鄭一墨張口:“我會讓張小民看住你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

劉白把嘴閉上了,合著是怕他殺青當晚就跑了。

張小民還真是盡忠職守地把劉白送回了酒店,還認真貫徹鄭一墨的方針指示,一定要眼看著劉白進了房間才肯走。

劉白邁進房間剛想打發走張小民,猛地聽到隔壁一聲兒響動,像是什麽東西砸到了墻上,劉白嚇了一跳,與張小民共同往隔壁看了一眼。

他依稀記得那個謝秋好像是住在他隔壁。

他倆還沒有所行動,隔壁又是一聲兒,比剛才還要響,聽起來有點兒嚇人。

劉白皺皺眉徑直往隔壁走,張小民緊隨其後。

他敲了敲門,房間裏似乎是聽到了聲音,一瞬間沒了動靜。

而後過了一陣,謝秋才緩緩開了門,看到劉白站在門外,露出個微笑:“有事兒嗎?”

劉白目光鎮定,向著房間裏瞟了一眼,看到屋裏的垃圾桶翻到在地上,有個男人的身影倒映在了玻璃上。

劉白將目光收回來,審視一瞬謝秋:“想跟你聊聊關於劇本兒的事情,有空到我房間裏來一趟嗎?”

謝衣靜默了片刻,眨了眨眼睛:“好。”

門再次關上了,這回裏面倒是沒有再發出什麽巨響來。

謝秋從容地出了門跟著劉白進了房間。

張小民一臉糾結的“呃”了一聲兒,被劉白打發走了。

謝秋邁進房間,看劉白並沒有什麽動作,聳聳肩又笑:“不是聊劇本兒嗎?怎麽沒看到。”

劉白將手裏的花放下:“我殺青了。”

謝秋楞了一瞬:“恭喜。”

劉白回過頭來:“所以我不需要聊劇本兒了,如果你困了,可以睡覺。”

謝秋又是一楞,很快笑起來,凝視了劉白片刻:“謝謝。”

拍完了大夜,整個人仿佛被掏空,劉白沒什麽力氣客套,兀自洗澡去了。

在浴室裏形成回響的水流聲兒迅速遮蓋了外面的所有聲音,劉白倒也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任憑謝秋一個人留在了門外,自己鉆進了浴缸裏。

立馬被溫暖包裹的劉白舒服地瞇瞇眼睛,兩只手臂搭在浴缸壁上睜開了眼睛。

雖然身體是乏的,他腦袋卻挺清醒。

這部戲拍完,雖然他的賬戶不再僅僅是五萬存款,甚至可以考慮不顧鄭一墨的阻攔搬出去住,但同時也意味著他失業了。

他想了一瞬林雪青的那張臉,嘴巴撇撇。

不給他添堵就不錯了。

劉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腦袋埋進了水面之下。

劉白整個人泡的粉撲撲的才從浴室裏鉆出來,一出門兒就看到謝秋沒走,但也沒睡,正站在窗戶邊兒上往外看,他的背影被橘色的床頭燈裹了一圈柔光,漂亮的仿佛不真實。

劉白打了個呵欠,又走了兩步,瞧見謝秋沒什麽反應,大概是在出神,只好開口:“你怎麽不睡?已經四點了。”

謝秋這才驚覺回頭,看了劉白一眼,笑著搖頭:“本來是想睡的,不過你的電話有點兒多,把我吵醒了。”謝秋又指指他的手機:“是‘煞筆’打來的。”

劉白在第一次接到鄭一墨的電話看到上面瘋狂閃爍的“金主爸爸”四個大字就極度不適,分分鐘給他替換了一個更適合的外號。

鄭一墨這個時間還打電話過來,肯定又是張小民一五一十地給他匯報工作去了。

劉白立刻露出一臉的嫌棄:“既然是煞筆的電話,還有什麽接的必要。”

他話音剛落,“煞筆”的電話又打來了。

謝秋瞄了一眼手機:“真的不接嗎?”

劉白用行動回答了他,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

謝秋雙眼微微睜大看看劉白,像是有些吃驚,眸子裏閃過一瞬覆雜情緒,說不出是羨慕還是覺得有趣,很快又消失了。

下一秒鐘,門外就咚咚響起來敲門聲兒:“劉白,開門兒!”

看來鄭一墨是收工回來了。

謝秋看了一眼不想動的劉白,倏的邁步往門口走:“我開吧,正好我要回去了。”

鄭一墨的敲門聲兒在這個時間點兒顯得尤其擾民,但劉白掛了他的電話很明顯說明劉白還沒睡。

他聽了張小民的匯報,心裏就開始嘀咕。

大半夜的,把一個大男人叫進自己的房間,還“聊劇本兒”,夜光的嗎!

更何況到現在都沒睡,難道談人生談理想嗎?

鄭一墨手上的力氣又加重幾分,剛響了兩聲兒,門開了。

他楞了楞,立刻發現開門兒的人是謝秋,鄭一墨眉頭又皺起來了,向房間裏瞟了一眼剛要往裏闖,謝秋動作更快,一把將門關上了:“鄭老師剛剛收工?”

鄭一墨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你剛剛跟劉白在幹嘛?”

“當然是談人生,談理想。”謝秋對著鄭一墨吃人一樣兒的表情反應平淡。

“……”鄭一墨無言以對,剛要再開口,忽的瞧見謝秋大概是覺得有點兒熱,扯了扯衣領,修長的脖頸一通的雪白,而後與衣領相交的位置,露出了一抹不太容易發現,但又詭異的令人不得不深思的紅痕!

鄭一墨瞬間震動,立刻一把揪住謝秋的衣領:“你脖子上,哪兒來的?”

謝秋驚訝的看了鄭一墨一眼:“夏天了,被蚊子咬一口很稀奇嗎?”

鄭一墨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非常愚蠢的問題,又把謝秋松開了,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又問:“那劉白呢?”

謝秋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整整衣服:“他去洗澡了。”

鄭一墨腦袋冒青煙,總覺得劉白這時候去洗澡十分不簡單,他不再搭理謝秋,又要敲門,聽見謝秋出言勸阻:“鄭老師,不太好吧,劉白挺累了,估計洗完澡就睡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步調優雅地轉進自己的房間去了。

走廊裏空空蕩蕩,今夜又多了一個無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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