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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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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熱的氣息擦過耳際,鄭一墨的聲音低沈動聽,兩個人挨得極近,劉白倚在鄭一墨的身側,驀的渾身起了戰栗,兩腿有些發軟,只得立刻屏息凝神,不想叫鄭一墨發現自己的異樣,老實起來。

唐妃還沒鬧明白為什麽劉白喝多了,鄭一墨要把他帶回去,就瞧見鄭一墨攬住劉白的肩膀就要往回走,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鄭哥!”

鄭一墨回頭,聽見唐妃吞吞吐吐地問:“我……真的適合演戲嗎?”

鄭一墨腳下頓了頓,轉過了身。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有天賦,”鄭一墨又看了一眼劉白,接著對唐妃說,“你只要記住你現在的感覺就夠了,總有一天你會用的上。”

唐妃的神情有些懵懂,鄭一墨並沒有管她有沒有聽懂,再次攬住劉白往酒店走。

劉白卻忽的拽了拽鄭一墨,在他懷裏揚起腦袋來,忽的一笑:“想不到你還能說出幾分有道理的話來。”

他的眼睛裏映著點點月光,像是畫家最後點上的一抹瞳光,熠熠生輝,幾乎讓人有種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

“你這麽說是認可我的演技了嗎?”

鄭一墨的喉頭動動,感覺到劉白又搖了搖頭:“不過你錯了。”

“我從來都不是靠天賦在演戲。”

劉白不算清醒的眼神兒凝視著鄭一墨,神情固執而認真,像是在極力辯解什麽。

鄭一墨楞了一瞬,又被劉白捏了捏手腕,像在催促他表態,只好點點頭:“知道了。”

劉白嘴角一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還帶著點兒少見的憨意。

鄭一墨握著劉白肩頭的手忽的加重了些力氣。

劉白不太舒服的晃晃身子,又仰起臉抗議:“幹嘛呢。”

鄭一墨手未松:“當然是送你回去。”

劉白沒動,似乎還要跟唐妃說什麽,手臂才擡起來,就被鄭一墨握著手按回去了:“這麽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唐妃目送著他倆離去的背影發癔癥。

總覺得夜色撩人,月色朦朧,坐擁百萬粉絲的她在這一刻——

好像十分的多餘……

大概是今晚的心情不錯,劉白多喝了幾杯,加上原主本就是個酒量淺如盤的,被送回房間的劉白不僅沒有醒酒,反而酒勁兒上頭,更醉了一些。

房間裏燈光溫暖,彌漫著淡淡的熏香氣,劉白只走了幾步就按捺不住睡意地躺在了床上,意識逐漸飄忽,呼吸平穩,像是很快進入了夢鄉,連鄭一墨的談話聲都不能驚動他。

但房間裏的熏香氣兒也被濃重的酒氣取代,直往鄭一墨鼻子裏鉆,他皺皺鼻子,不怎麽喜歡這味道。

他掛了電話低頭推了劉白一把:“去洗澡。”

劉白又被叫醒了,雙眼微瞇,慵懶的“嗯”了一聲兒。

鄭一墨呼吸一滯,俯身向下,嘴唇幾乎要貼上劉白的額頭,酒氣再次撲面而來,熏得鄭一墨都要起了微醺的醉意,而劉白卻猛然翻了個身,手臂一擡,八爪魚似的抱住了鄭一墨。

鄭一墨陡然一僵,似乎被劉白突如其來的主動驚到了,輕叫了一聲:“劉白?”

劉白只覺得自己抱著的“柱子”粗壯結實,還帶著舒適的溫度和好聞的味道,緊緊抓住就不想再放開了,對鄭一墨的叫聲無動於衷,趴在他的肩頭又迷蒙地睡了過去。

鄭一墨等了片刻,最終還是被劉白滿身的酒氣打敗,將他直接拎進了衛生間裏。

劉白摸到冰涼的洗手臺,意識好不容易覆蘇了一些,睜眼就看見鏡子裏驀的出現兩張臉,有些疑惑地戳戳自己的臉,又戳戳鏡子,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鄭一墨看見劉白對著鏡子直楞楞的眼神兒,只當是在問他,又催促他:“快點兒洗澡,太難聞了。”

劉白沒有理會他,仍舊對著鏡子默不作聲兒,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浴缸裏的熱水被放滿,彌漫起一股濕意,劉白不太舒服地扯扯吸了水汽的衣服,瞧見鄭一墨直起身,幾步邁了回來,直視著鏡子裏的那個劉白:“怎麽還不動?是要等我幫你脫嗎?”

劉白慣常懟人的脾氣又冒了上來,瞪了鄭一墨一眼:“為什麽要你幫我,我自己沒手嗎?”

說完兩手一伸,果斷地脫下了上衣。

這波操作動作迅速,完全讓鄭一墨猝不及防,下一秒鐘劉白振翅欲飛的蝴蝶骨就顯露在了鄭一墨面前。

然後是挺拔流暢的腰線,再往下可以看到半遮半掩的腰窩……

生了一場病的劉白似乎比上次與自己“赤誠相見”的時候瘦了些,此時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似乎罩了一層氤氳的水汽,輪廓模糊,秀色可餐。

鄭一墨呼吸粗重幾分,他往前走了半步,扶住了洗手臺,還未待有更多的反應,又再次被劉白的騷操作驚到了。

平時恨不得將“鄭一墨與狗不得靠近”寫在臉上的劉白,此時似乎一丟丟的戒心都沒有了,當著鄭一墨的面兒,旁若無人的俯身,開始脫褲子。

本該是個中老手,久經人事的鄭一墨,卻瞬間呆滯的好像情竇初開的純情小處男,局促的不知該將手腳放在哪裏,只眼睜睜地看劉白醉的有些站不穩的背影,似乎頗為努力地對付了一陣褲腰帶,又轉過身來,目光尋摸一陣最後落在鄭一墨身上,指指自己的褲腰帶。

鄭一墨瞬間領會了劉白的意圖。

這家夥!不光讓自己放洗澡水,居然還要自己幫他脫褲子!

開什麽玩笑!

怎麽可能!

鄭一墨保持他高貴的金主爸爸立場,毫不動搖。

劉白漆黑的眼珠子再次直勾勾地盯上來,見鄭一墨又從人類退化成“柱子”,忽的露出些委屈,“嗯嗯”兩聲兒,像是在催促他。

淋浴噴頭的水還在嘩啦啦的淌著,浴缸裏的水平面隨著鄭一墨的體溫一同上升,鄭一墨與劉白對望,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腳下動了動,最終還是靠了過來。

劉白彎彎的桃花眼尾端露出弧線,再次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

瞧見眼前毛茸茸的腦袋,長得還挺養眼,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劉白忽的探身,吧唧在鄭一墨的臉上親了一口。

“真乖。”

這口吻跟誇獎小貓小狗沒什麽區別。

鄭一墨的臉又黑起來了,一把捏住了劉白的手腕:“劉白,你幹嘛呢?”

劉白笑瞇瞇,拍了拍鄭一墨的腦袋頂兒:“獎勵你。”

鄭一墨終於忍不住了,雙手摟住劉白的腰,欺身吻了上來。

酒的苦澀味道在兩人的口中逡巡,被鄭一墨的吻撩撥幾下,剛剛才被遺忘在身體角落的戰栗感又迅速竄向四肢百骸,占領高地,劉白的眼皮顫顫,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鄭一墨。

過於主動的劉白讓鄭一墨意外萬分。

自從跟劉白打賭輸了以後,雖然“親密”的事兒也做過,但更深入的就沒有了。

除去願賭服輸的尊嚴之外,鄭一墨更喜歡你情我願的床上關系。

總覺得要是強迫了他,就好像輸了一樣。

但具體是跟什麽在鬥氣,他又說不上來。

此刻的劉白緊緊摟住他,褲子松垮垮地掛在腰間,吻的沈溺,好像格外的享受,讓禁欲了許久的鄭一墨再也忍受不住,動作都粗野了許多,他用力的蹂|躪著劉白的嘴唇,雙臂用力,將劉白抱了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浴室裏除去不間斷的水聲,唯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鄭一墨決定主動完成劉白交給他的任務。

這回可是劉白先動的手!

鄭一墨的手拂過劉白的後腰,掠過誘人的腰窩,向下探去——

然而口袋裏驀得一震,流水聲、呼吸聲瞬間被突兀的電話鈴聲取代了。

劉白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手臂放了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與鄭一墨對視片刻。

而後飛速後撤,險險磕在背後的鏡子上。

“鄭一墨,你幹嘛呢。”

劉白的眼神兒清明起來,就跟變臉似的瞬間又把“鄭一墨與狗不得靠近”幾個大字兒寫在臉上了。

明明是劉白先動的手,怎麽倒好像是自己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似的。

鄭一墨離開洗手臺:“是你先——”

劉白從洗手臺上跳了下來,提了一把褲子,因為身體的明顯變化尷尬了一瞬,臉上的紅暈還沒消,神色倒是清明起來:“鄭一墨,你又發什麽瘋!”

“我發什麽——”

鄭一墨還沒說完,被劉白猛地推了一把,一拳就要沖他肚子搗上來,鄭一墨敏捷地閃開。

劉白臉色鐵青,向門口一指:“滾出去!”

“劉白!”

鄭一墨有些無語,似乎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最後總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

而且喝醉了就亂親人的劉白比清醒時暴躁的劉白還要有病!

他不僅不可能乖乖“滾出去”,還要教訓一下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小情人。

只是話音剛落,才安靜下來的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鄭一墨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兒,最終選擇了接電話。

張小民憨厚的天津話飄出來:“鄭哥,人我逮著了,您是清蒸呢還是紅燒呢?”

鄭一墨“砰”地關上門兒,沒什麽好氣兒:“我先把你燉了!”

張小民楞楞,低頭看著兩個趴在車裏的男人,摸摸後腦勺,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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