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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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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自是苦了臉,而晉陽長公主對此事卻並未由著芙蕖的小性子,而是連連開口道:“是該讓你好好吃些苦頭,娘先時讓你在行宮休養你不願意,看看,如今自討苦吃了吧!”

“娘…”

芙蕖語氣帶著撒嬌,拉著晉陽長公主的袖子輕聲叫了一聲。

而晉陽長公主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你說你這場病多耽誤事兒,在行宮裏又錯過了多少機會…”

“娘!”

芙蕖聽著晉陽長公主一副遺憾的語氣,忍不住開口打斷。

晉陽長公主聽出芙蕖語氣裏的不情願,只好輕聲道:“行行行,娘不說了,反正避暑過後便是秋獵了,娘等著看咱們芙蕖大出風采。現在你就好好養病!”

“娘說笑了,我哪有什麽本事大出風采。”芙蕖笑的含蓄。

而晉陽長公主對芙蕖卻是滿是自信道:“你的騎術可是皇上和太子親自教導的,誰敢說不好!滿京城又有幾人能夠比得上你。去年的騎馬裝款式舊了,娘這便讓人給你去做新的。”

“娘,離秋獵還起碼有一個多月呢!”

芙蕖對於晉陽長公主的這份心急真是有些無可奈何,但晉陽長公主興致上來了,芙蕖哪裏能夠擋

得住,只聽晉陽長公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還開口說了一句:“只有一個多月了,那可要加快速度了,萬一趕不上就不好了!”

芙蕖這小小的毛病,雖然回到長公主府休養好的也快,但把臉色養回來,卻並不是簡單的事情,足足也是養了一個月餘才徹底回到之前沒生病時候的樣子。

而宮中避暑的大部隊早已經回來,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秋獵之事。

晉陽長公主為芙蕖準備的騎馬裝已經準備好了,芙蕖去看過後,方才發現為什麽晉陽長公主會說怕來不及。

這騎馬裝,竟是不止一套兩套,足足有二十來套,各個顏色、各個款式,每一套都是用料奢侈、制作精美。

饒是芙蕖自小生活奢靡,都對長公主此次的鋪張感到有些過了。

偏生晉陽長公主絲毫不覺得此舉有什麽過,還笑著招呼芙蕖過來試衣,芙蕖不願意打攪了自己娘親的興致,倒是乖乖上前當了個人偶,由著晉陽長公主替她打扮。

“這套紅色的不錯,藍色的也好看…”

晉陽長公主拿著騎馬裝替芙蕖一邊比劃著,一邊點評著。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口青語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她原本進門便想要說話,只是看到了芙蕖時,方才咬了唇,沒把話說出來。

芙蕖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看向了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依然理著手中的衣裳,見此也只是眼皮都未擡一下開口問了一句:“怎麽了,有事便說出來,莫要吞吞吐吐。”

青語有些猶豫,但見晉陽長公主這般說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方才看守過來說,一位昨天夜裏,懸梁自盡,而另一位醒來時被嚇到受了刺激,情形也不太好,整個人癡癡顛顛的。”

雖然青語沒有點明身份,可芙蕖還是聽出了青語口中二人的身份,卻是上回來參加她生辰宴被晉陽長公主扣下的二人。

她下意識看向了晉陽長公主,卻見晉陽長公主臉上沒有一絲的吃驚,也沒有一絲的動容,只是點了一下頭。

她看著還未退下的青語還疑惑的問了一句:“還有旁事?”

青語點了一記頭,又是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方才宮中有消息傳來,說菱貴人病逝了!”

砰…

芙蕖手上的拿著的茶碗掉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芙蕖,也沒有說什麽便收回了目光,看向青語點了點頭,語氣平常道:“我知道了!”

說罷,又是撿起了手中那套黃色騎馬裝在芙蕖身上比劃了一下,臉上帶著笑容輕聲道:“就這麽比劃,也瞧不出好壞,芙蕖你進裏屋一套一套換了給娘瞧瞧。”

芙蕖看著晉陽長公主這副樣子,欲言又止,但見晉陽長公主半分都未想提方才之事,她也便咽下了嘴裏的話。

方才青語口中三人,除了出事時間極為相近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卻都是夏國公的庶女。也正是這般,芙蕖在心裏,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二十九、巧合

菱貴人是芙蕖舅舅的妃嬪,卻也是芙蕖的庶姐,夏國公的庶女。

她是三年前入的宮,當然並非是晉陽長公主將人送入宮中,嚴格說來,在這件事情上,長公主也是吃了一個大虧。

這位菱貴人的生母郭氏是夏國公的表妹,有這麽一層親緣再加之郭氏貌美柔情,十分得夏國公的寵愛。菱貴人容貌酷似生母郭氏,又極懂看眼色,可謂是夏國公最寵愛的女兒。

晉陽長公主與夏國公分居國公府與公主府,往日裏極少插手國公府裏的事情,以至於這位菱貴人被寵的有些膽大妄為了。

三年前,晉陽長公主生辰之日,宴會設在名下一處京郊溫泉山莊。晉陽長公主的宴會排場自是極大,賓朋滿座,皇上更是禦駕親臨。當時長公主雖並未請夏國公,但皇上覺得這般並不妥,親自下旨令夏國公至山莊為晉陽長公主做壽。

長公主與夏國公二人礙於皇上顏面,席間倒並並未有過太大的沖突。

酒過半晌,皇上起身至後室更衣,一貌美女婢在後室伺候。當時皇上飲酒略過,加之那名婢女多番勾引之下,迷迷糊糊間雲雨一場。

誰知,事後鬧起方才知曉,這位貌美婢女竟是夏國公的庶女夏青菱,也是晉陽長公主的庶女,而人自是夏國公帶來的。

這般事情發生後,雖本朝禮教並不算森嚴,這長公主的庶女與皇上並無親緣關系,但從名義上來說,多少還是帶上了一些輩分。而事情又是在長公主宴會上發生的,旁人不知的,還以為長公主這是在向皇上獻美。

皇上當時為了堵悠悠之口,也為了避免他人再多言,倒是只將對方當做是普通被寵幸的婢女一般帶回了宮中。初始皇上也只想扔在宮中便算了,反倒是太後覺得不妥,讓皇上封了一個不高不低的貴人,也算是在宮中有了安置。當然富貴榮華與皇帝的寵幸,那是決計不用想了。

芙蕖對於此事印象倒是並不深,當時她年紀尚幼,事情發生時,她並不在場,也是事後偶爾間聽人說起過,但這位菱貴人進了宮,再也蹦跶不起來了,而且這件事情對於她、對於整個公主府而言,仿佛根本沒有多少影響。

如今三年過去了,芙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麽一位庶姐,卻突然傳來了她的死訊。而且還是這般巧合,和夏國公的另外兩個庶女恰好撞在了一起。

其實,芙蕖在聽到這則消息之後,下意識的第一個想法卻是看向晉陽長公主,潛意識裏自是認為這件事情與晉陽長公主有關,畢竟最有動機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就是她了。

可是芙蕖的第二個想法卻是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個想法。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晉陽長公主動的手,芙蕖雖很多時候都不太了解自己母親的想法,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她卻還是了解晉陽長公主的性格。

譬如菱貴人,在三年前那般氣憤的情形下,晉陽長公主都沒有選擇對她動手,那麽在三年後,菱貴人在宮中過著落魄安靜的日子時,晉陽長公主就決計不會多事再去動她。而其他二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她們回府這一個多月裏,那二人安安靜靜的受著懲罰,晉陽長公主在回府之時沒有對她們下手,那麽之後便不會再去動手。

至於旁人可能會認為的晉陽長公主不立刻動手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那麽芙蕖便要冷笑了。晉陽長公主做事向來便是光明正大,便是旁人認為再不合理的事情,她一樣我行我素,又如何會遮遮掩掩行事。

可這三人出事的時機這般巧,芙蕖也不認為是真的巧合,畢竟從來都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既不是晉陽長公主動的手,那麽,又是誰動的手呢?目的又是什麽?

芙蕖隱隱約約總感覺,這件事情若真是有人動手,那麽他背後的目的定然和他們晉陽長公主府扯不開關系。可換而言之,動了這三人,其實對晉陽長公主府根本就傷不到根本,莫說是做的這般隱蔽,根本沒有證據指向晉陽長公主府,便是真的有了確鑿證據證明是晉陽長公主下的手,但三個小小庶女,宮中太後與皇上,自會幫忙掩下。至於說禦史參奏,恐怕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之前,皇上的禦案上也早已擺滿了禦史對晉陽長公主的參奏。

芙蕖實在是想不出這件事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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